《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胖子使劲的往岸边游着,估计现在正后悔为什么洗个肥肉还要扎猛子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那个水底的黑影越来越近,胖子拍水的时候后头看了一眼,看到那水底的黑影窜了过来。
“妈呀,老大,他过来了。”
我心中也是万分着急,我和奉二跑到岸边,准备扎下去救胖子,说实话当时我已经慌了,忘记了如果真是板板的话,自己即使下去又能起什么作用。
就在我和奉二跑到胖子那一处的岸边的时候,我还没来及跳,胖子这货就已经扒到了岸边的埂子上,不过下半身还没有从水里出来,一个劲的趴在那里喘气。
胖子不敢回头看,此时已经是差点哭了出来,我和奉二都是吃了一惊。因为这时,一件衣服漂了上来,就围在胖子屁股的位置。我抓了抓头,因为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心里发麻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老大,有东西在摸我。。”
“你。。。你慌个求,你回头看看,不。。不就是件衣服么?”
听了奉二的话,胖子也战战兢兢的把头转了回去,也看到了那件衣服。
估计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劲,胖子一下就翻了上来,然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可能是由于太累,这货声音都有些变声,
“吓死额了。”
我仔细看着那件衣服,然后对着奉二说了句,
“把这玩意给我弄上来。”
奉二有些犹豫,胖子也在旁边帮腔道,“老大,万一是死人穿过的衣服呢?这件衣服可是能够在水底动的呢,还是算了吧。”
“你知道个求,万一是什么鱼拱着它在动呢?说不定里面就有鱼咧。”
虽然嘴巴上面这么说着,但是刚刚那阵心悸的感觉绝对没有错,只不过现在可能那东西已经走了。
胖子听了我的话,拍了拍自己脑壳,
“我怎么这么笨啊,肯定是有鱼,大热天的,哪里来的板板。我这就去。。。。哎哟,有点累,站不起来,奉二,还是你去吧。”
奉二脸色有些变了,然后看着胖子就狠狠的向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狗。。狗日的。”
不过也想着那衣服走去,手有些抖的把那衣服捞了上来,接着连忙往旁边一摔。
“老大,你看,在动。”
胖子走了过去,抓起那件衣服就往使劲的抖,两条白鲢被抖了出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真的有鱼咧。”
我没有说话,而是走了过去,翻起那衣服,就在我右手碰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只觉的字迹手腕有些微微发烫。我心中一惊,麻起胆子把衣服摊开,看到眼前的情况,我吓的倒抽了几口凉气。
这件衣服很奇怪,从大小来看应该是大人穿的,就那种比较薄的黑色的中山服,而且扣子还是扣着的。在我翻开衣服的时候,一股很特别的臭味从上面传来。我分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反正就是觉得难闻,不是腐臭,也不是腥臭。
而吓了我一跳的,不是这味道,而是这衣服的肚子位置,隐隐有一个手印子。我看了看这件衣服,似乎觉得有些不对,但我却又说不上来。
“胖子,把鱼丢回去。”
胖子抓着两条鱼正乐呵,听我我的话有些吃惊,但看着我的表情,又是瘪了瘪嘴赶紧的把鱼丢回了河沟。
“哥哥,你不要鱼可以给我们啊。”
那群小孩一直在旁边看,此时嗡里嗡气的说道。
“我给你娃两耳屎。你们以为就没事了?敢在老子洗澡的地方屙屎,老子弄你们这些狗日的。”
那小孩有些委屈,但又不敢还嘴。
“老大,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我可是听人说了你家老爷子在板板方面有些牛逼,估计你也有点造诣。那年橙子林里面你说不对劲,后来那刘东就出事了。”
胖子有些疑神疑鬼,边说话的时候边拿手在旁边的树干上使劲的擦着,估计是刚刚拿了那鱼有些心理阴影。
奉宇此时也是一副紧张的表情,因为他也摸了那衣服。
我心里骂了一句两个蠢猪,但随后也是强行收拾起心情履行老大的职责,对他们进行了安慰,话语之中也难免夹杂一些哈儿,锤子,憨猪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我们也决定回去了,走了二十多分钟,眼看翻过最后一个坡就到街村了,这就是我们家那条街后面砌着石头梯子的山坡。石头梯子顺着山坡就往下,快到坡地的时候拐了个直角。而那个直角的地方,就是我被胖子怂恿展示轻功摔的像个青蛙的地方。
还在坡上的时候,胖子就叫了起来,
“老大,你看,那不是你三叔么?”
我往坡下一看,果然是三叔,此时正站在那水泥地里抽烟。我心中有些不解,三叔不守店子,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三个下了坡,三叔也看到了我们,
胖子和奉宇规规矩矩的叫了声三爷,三叔狠狠捏了一把胖子的脸,
“你们这两个屁有前途。”
胖子使劲的揉着自己被捏的通红的脸,又不敢吱声,站在一旁很是委屈。
“叔,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啊?”
三叔嘿嘿了一声,拍了拍我的头,然后就岔开了话题,
“你大姑明天就来接你了,小澈,你就要到城市里面去了。以后不要就认不到老子了。”
我的情绪有低落了下来,爷爷说的话,就是规矩,我们家任何人都违背不得。
“给老子回家吧。”
我坳不过他,跟着他就往回走,胖子和奉宇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三爷,你不知道啊,刚刚我抓到好大两条鱼,最后又把它们放了的哦。我也不是不敢烧来吃,我就是觉得这对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胖子喋喋不休的说着,我看到三叔抽了口烟,嘴巴动了动,依稀可以看出来说的是“憨猪”两个字,一时我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中。发现爷爷正在店子里面,爷爷看了看三叔,
“老子叫你守店子,你跟老子跑到哪里去了?”
三叔赶紧丢了手里的烟,不敢说话,爷爷脸色变得柔和下来,
“小澈,爷爷今天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
我已经十岁,但对于吃的依旧很馋,我跟着爷爷到客厅,桌子上面摆着一堆的零食,其中数巧克力最多。
我冲的就过去,然后开始吃了起来,我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了沙发上,就坐在沙发上吃,爷爷摸着我的头,一个劲的在旁边笑着。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6:00 +0800 CST  
当晚,我妈将我爸赶出了屋,然后抱着我睡了。我半夜醒来,发现她还在没有睡着,还在抹着眼泪。
第二天,大姑就来到了我们家,还带来了一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子,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堂姐。大姑见着爷爷却没有多少话,看她的样子也比较怕爷爷。她比我爸只大了几岁,但听三叔说,由于大姑是个女孩子,爷爷那方面的思想又比较重,所以小时候爷爷奶奶老偏袒这我爸,又由于我爸是长子,连带着三叔,小叔,都吃了不少苦头。
表姐倒不是很怕生,不一会儿就跟我玩到了一起,不过老是抢我东西。我又不好说什么,毕竟小爷十来岁的人了,也不好跟自己的姐姐计较。
只是她大大咧咧的蹲在沙发上那个我的固定位置上面,肆无忌惮的吃我的巧克力,这让我很不爽。
终究爷爷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语气也还平和,但被训斥的大姑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女娃娃家,怎么这么不像话,还和弟弟抢东西吃,你这个当妈的怎么教育的?”、
我妈赶紧在一旁打圆场,堂姐听了这一句崛起了嘴巴,差点哭出来了,看她那样估计平时大姑也舍不得教训她,这一下可被噎的够呛。
我只觉得这不关我的事情,巧克力也不想吃了,就从店子里顺了根冰棍,然后又回到客厅,吧嗒吧嗒的啃着,堂姐看了直流口水的样子。
爷爷叹了口气,似乎也是一时间心软了,
“三娃子,去给芸芸也拿一根来。”
三叔起身就往店子里去了,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冰棍给堂姐。我一看,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我吃的是五毛钱一个的牛奶冰棍,而三叔拿的,是两毛钱一个的冰糖做的。三叔自顾自的点了根烟,
“大姐,小澈以后就交给你了,嫂子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以后真的就要辛苦你了。”
三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为真挚,大姑听了表情柔和了下来,随后对我妈说道,
“你就放心吧,就让小澈待我那里,没问题的。”
我妈点点头,我看了看我妈,心中也不好过,指不定她现在心里难受成什么样子。
当天晚上,我妈想再抱着我睡觉,当然,王文仲先生就被无限期额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面。可是爷爷让老爸进来将我带到了他屋子,说今晚我得到爷爷那里睡觉。爷爷的屋子我来过很多次,十分的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桌子上就一个砚台几只毛笔。其实爷爷的字也写的非常好,只不过听三叔说我爸似乎曾经遇到名师,从而“十年练一剑”,更加的青出于蓝。
爷爷屋子里面几乎没有装饰,四周的墙空荡荡的,唯一挂着的是一副旧框照片。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端庄的坐着,三叔告诉过我,那就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奶奶。
我跟着我爸进爷爷屋子的时候,爷爷正在看着一本老旧的线装书,带着一副老花眼镜。
“文仲,你回去吧。”
我爸点了点头,恭敬的把门带上。
“小澈,爷爷还有点事情要忙,你先睡觉吧。”
我有些搞不懂,但也上了床铺就睡了,爷爷的床铺只有一张木板,一张毯子。连枕头都是用的以前的瓷枕,十分的硬,睡着十分的别扭,我索性就不睡那个枕头,将头直接搭在硬板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醒来之后,爷爷依旧坐在椅子上面,似乎是一晚上没有睡觉。灯光依然亮着,这一晚我睡的十分的沉,似乎一闭眼睛然后一睁开就到了天亮。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就是那么一晚,爷爷为我做了多少事情。
大姑在我家住了两天,之后,就带着我离开了吃水乡,我坐在车上,看了自己店铺,我妈已经是再次的哭了出来,三叔和爷爷也站在那里。爷爷站着朝我坐的车子挥手,一直到车子走了很远,视线已经逐渐模糊,最后到了拐角的地方,我看到爷爷似乎依旧在挥手。。。
我来到的新的城市,一切都那么的陌生,建筑,人群,还有生活方式。这时没有漫天遍野的油菜籽,没有河沟和堰塘给我洗冷水澡,我变得沉默寡言,用一个外壳把自己包围了起来,就这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参加着,但没有融入大姑家的生活。
一转眼已经过去三年了,这是这边中学的楼顶,而我此时正站在楼顶上面,看着远处。那是火车站的方向,离开了吃水乡,再也没有一个小山坡来给我瞭望远方抒发情怀,我就找了楼顶这个替代。这三年里我还是会经常做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梦,梦到的最多的就是南雨和那种蓝色的火焰,一开始是分开的,后来或许这两个梦出现的频率太高,居然融合到了一个梦中。我往往在半夜就被惊醒,之后很难入眠。
其实在这边也还过得去,除了没有零用钱和零食吃。我倒是学会了很多,比如隐忍,比如看开之类的,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也没有小弟整天呼来喝去的,反而让我迅速的成长了起来。
这是一个星期六,而我则刚刚被从辅导班里面赶了出来。我大姑是这所学校的老师,这学校为了多收点钱,就在周六日办了各种兴趣辅导班,说是教师子女可以免费上,我什么都不行,唯独数学猛的一塌糊涂,就到班主任那里就报了个数学班。大姑肯定是不会给我交钱的,即使愿意,姑爷那一关也不好过,所以我就怀着蒙混过关的心态跑去上了,才第二个星期,就被赶了出来,说我只是侄儿,我堂姐已经去美术兴趣班坐着了,我算不了数。
当时小爷提着书包就走了出来,边走边小声的骂了句“龟儿子”,我想着自己怎么地也算是个教师子女吧(我妈确实是老师,只不过是在吃水乡)。我知道这些年爷爷每个月都会打钱给大姑家,让把我生活管好,谁知我没怎么长肉,堂姐倒是越来越胖,到了现在一个脸圆的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每次看到她我就想起胖娃。我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除了想回家之外,自己过的乐呵就行,倒是很学会了一些精神胜利法。
在楼顶吹了一阵风,我稍微有些火大的心绪平静的下来,楼下是一条街,人来人往热闹的不行。一个面色惨白的老人就蹲在街角,我已经注意他很久了,这三年来,我没少看到板板,这家伙就是今天看到的一个。这玩意似乎也发现了我,一双眼睛悠悠的盯着我看,
“呸。”
我向着旁边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想的是壮一下胆子,但脑袋却不由自主的移了开来,不敢再继续看楼下的那个位置,我心中有些忐忑,骂了自己一句,以为自己不怕,终究还是在骗自己。
总算到了放学的时候,一阵铃声响起,这个学校的学生像是一群蜜蜂一样一涌而出。我也离开了楼顶,向着大姑家走去。。。
周六日没什么意思,我只觉得自己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百无聊赖的打发着时间,一晃也就过去了。又到了上课的日子,这天最后一节是美术课,我正在发呆,等着放学,想着自己何时可以回家,想着以前的那些事情,想着爷爷,想着我父母还有三叔。就在这时候,一声惊天巨响将我惊的差点跳了起来,“锤子哟”就要冲口而出,但是被我硬生生的忍住了。
因为号称“猛男的”美术老师正在我面前,一把尺子稳稳的粘在我手旁边的桌子上,刚刚这玩意差点就打到我。这家伙真名“任蒙”,也不知道他老爸是怎么想出这个名字的,不过他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这个名字,上美术学生稍有不听话,就立马把那货的铅笔水彩笔尽数折断,或许他觉得一把塑料管子捏在手里折断的感觉很爽还是怎么的,不知道多少人的笔都遭了秧。
这货一下子打开我的笔盒,随后面上也惊了一下,然后怒声问道,
“你的画具呢?我不是说过每个学生都得准备画笔么?”
这种情况我已经炉火纯青,赶紧面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悔恨模样,
“老师,我没。没钱买。”
其实我也没说假话,我来这三年,衣服都是三叔来一趟给我买够,上美术课用的画具我在大姑面前提都没提过,懒得提,反正提了最多用堂姐用过的旧的,小爷干脆不用。
“人猛”哼了一声,随后面色也缓和了下来,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不许在这样之后没再跟我一般见识,
今天放学后要跟着大姑和堂姐去堂姐爷爷奶奶家,一想起这个我就头痛,每个月都要去那么一次,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心理上的折磨。
放学之后,我慢吞吞的走到校门口,堂姐和大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小澈,快点啊,每次都这么磨蹭。”
我憋了憋嘴巴,赶紧跑了过去。
坐了十来分钟的公交,终于来到了堂姐爷爷奶奶所在的小区,我是极其不情愿进去的,因为她爷爷奶奶家不干净。
这里是一间那种老式的住宅楼,不过里面住的还大多都是老干部,堂姐的爷爷听说以前也是当官的,姑爷是他的小儿子,不过她爷爷这些年一直都卧病不起,平时走不得路,就在家里的那一张大藤椅上面躺着。
进了门,她奶奶一个脸都笑开了花,亲热的跟大姑和堂姐打着招呼,两双拖鞋早已经是提到了门口。我也早就习惯了,自己脱了鞋子然后踮起脚去柜子里拿了一双穿上。
依旧有一些阴冷的,感觉,我一进屋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板凳上,眼睛到处瞟着,心中有些奇怪,那玩意肯定还在屋里,怎么看不到。
终于,我感觉到一间屋子的门缝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心中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从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这东西就已经在屋子里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个什么名堂,不过似乎很害怕我的样子。从来不敢离得我太近。我曾经跟他们说过这个事情,但是他们一家人都不相信我,大姑还好,姑爷说我是不是跟我三叔混久了,也变成了个小神棍。
大姑读中学的时候就被爷爷送出来了,之后便很少回来,我出生后只见过她少数的几次,以前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有一天到她们家里生活。
PS:不好意思哈,昨天卡壳了,想的脑袋疼,就没有更新,实在抱歉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6:00 +0800 CST  
我一直安静的坐在板凳上面,堂姐在客厅的茶几上吃着零食。我看也没看她一眼,现在我对于零食是完全没有需求了。大姑一进门便和堂姐的奶奶坐在沙发上面说话。
“文蓉啊,芸芸她爷爷的情况是越来越差了,最近连床都很少起来了。诶,几个孩子都不听话。我们家毕竟是。。。”
堂姐的奶奶从我进屋几乎就没有看过我,我也懒得去理这些,只是觉得待在这里浑身不自在。看着那客厅里的佛龛,以及从来都没有断过的水果和贡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的想法。
听堂姐说她奶奶以前倒是信佛,所以客厅里至今留着个神龛,什么蒲团念珠啊那些是一应俱全,但是她家里就有一个板板啊,居然还不知道。我在心里揣测着,估计这些神侃之类的也只是个心里安慰,而且在在这屋子里面,我除了感觉到那个板板外,丝毫感觉不到以前在家里的那种平和和随意的气氛。
吃过饭之后还在继续说,过了一会,似乎是说累了,居然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
“文蓉,芸芸他爹当时就跟我说了,说那边是乡下,教育不行,所以你家里硬是要接他到这边来寄读。农村孩子没见过世面,还野的很,不过你们两口子也算是对得起你家里面了。”
大姑面色有些尴尬,
“妈,其实我家每个月都给了钱的,小澈的生活费。”
“看,你还在骗我,他们那旮旯里面能出得起什么钱?”
我听了心里已经是气急,一个劲的跟自己说,小爷不和脑袋瓜的人一般见识。我对大姑其实有些感情,毕竟在这边待了三年,但我改变不了我是农村出来的事实,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当着大姑的面说出类似的话,我没见过水彩笔,没见过钢琴,没见过好多好多的东西,但是我心里不羡慕,我对水彩笔和钢琴本身并不排斥,但是我对那些人是嗤之以鼻的,往往在心里默念,小爷是看的少,但这些锤子知道怎么弹鸟么?知道怎么才能徒手抓青蛙么?好多小爷会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渐渐我的优越感也油然而生,他们不会,他们的孩子也不会,他们的孩子整天的打电子游戏,或者就是被父母强行要求学习钢琴啊之类的索然无味的东西。其实我也知道是自己过于的有些无知,但是我的快乐,我的世界,我当时在意的东西,并不在那些上面,虽然人在这些高楼大厦中,但我的心,依旧是在远方的那个小山村。
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只听一阵咳嗽声从里屋传了出来,我心中一惊。堂姐她奶奶和大姑赶紧向着里屋走去。
“老头子,你没事吧。”
那是堂姐她爷爷的屋子,此时也是此时我最忌惮的地方,因为我知道那个玩意现在就在那里面,我通过打开的门看到,这时候堂姐她爷爷躺在床上一个劲的咳嗽,而那个影子居然就坐在他的肚皮上,我吓了一大跳,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麻。这东西不是很大,像是个小孩的样子,而且是那种极小的孩子。
大姑赶紧出来又是倒水又是拿药,她看了我一眼,此时我正瞟着堂姐她爷爷肚皮上面的东西。大姑很是焦急,只不过再进去的时候却一下子把门给关上了。
我心中其实很着急,跟他们说了他们又不相信,看这样子,这东西明显是要害堂姐她爷爷啊。我在心里乱想着,我肯定是不行的,难道下次三叔过来的时候把这事儿告诉他?
一会儿之后,大姑和堂姐她奶奶就出来了,面色都不是很好看。大姑就在那里安慰着这老太婆,老太婆也就一个劲的叹气。
“姑,我刚刚看到。。”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姑打断了。
“时候也不早了,妈,我们就回去了。”
走在路上,我好几次都差点冲口而出,大姑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澈,少说话,男子汉贵在谨言慎行。”
“可是,明明。。。”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厌恶的情绪,听她这口气,她或许是知道那玩意的存在的。心中虽然很是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这时候我难得的主动挑起了话题,
“姑,堂姐她奶奶信佛的么?是不是很厉害啊。”
“你这孩子,问这些做什么。”
但随后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其实也是没有办法,老人家过的也很苦,总得找个心理安慰。”
我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却有些怀疑大姑是否真的知道刚刚屋子里有个板板的事情。
之后我就又开始了百无聊赖的生活,从那天以后,大姑再也没有带我到堂姐她奶奶家去过,我也不好问,只是堂姐有一次问起过,为什么不带我去了,要让我一个人在家自己热冷饭吃。大姑说她奶奶对我不是很待见,所以也算了,当时我就气得不行,心里一个劲的骂锤子。
我本来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家里来接我,谁知在我就要满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情。
因为不合群,我在这边的中学几乎没什么朋友,只有一个叫张培的。
为什么我能够和张培这货混到一起,其实也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不是城里的孩子,是城边上的农村的,这货弹鸟游泳都是一把好手,我们之间也就有了话题。他能够来这里上学,据他说是因为他爸在城里的工地干活,在一次事故中救了老板的命,那老板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也就拖关系把他弄进了这所中学,每天这货上学五点就得起床,然后搭运沙石的货车进程,那叫一个悲催。
这家伙平时比我还低调,上课独来独往,放学从不在学校多逗留一分钟,和他认识还是这哥们有一次一只壁虎跑到了教室里面,一群崽子硬是没有人敢上去收拾的,那些女的倒是难得的抓住了表现自己淑女的机会轮番大叫哎呀好恐怖之类的,分贝一个比一个高。就在小爷已经忍受不了要去处理了这玩意的时候,张培徒手把这四脚蛇抓了起来,然后没事一般的丢到了窗户外面,小爷顿时有了“惜才”的感觉,也就上去套近乎了。
张培经常给我讲一些他们那里的事情,我倒是很喜欢听,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话也多了起来,在保证一贯低调作风的前提下,我不免也跟他讲一些我以前的威风事迹。
我和张培喜欢瞎逛,什么叫瞎逛,就是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到处去走,找点自己的存在感和乐子。
这一天是周末,而且难得是一个大太阳,我和张培约好去朱翠山公园玩,主要目的是看看有没有鸟之类的可以给自己“创收”一下。
朱翠山是这座城市城里面的一座大山,被开发成了一个公园,由接近五公里满是植被覆盖的大山组成。说是大山,因为它比我们吃水乡的山坡高了不知道多少。
我吃过早饭就和大姑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离开了大姑家,堂姐要去上她的美术特长班,倒是比我还先走一步,临走时还附和着大姑叮嘱了我几句早点回家之类的话,我瞟了一眼大姑塞进她零花钱的荷包,瘪了瘪嘴巴,面上也是满口答应,让他们绝对放心。
小爷徒步花了半个来小时走到朱翠山脚下的时候,张培这货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提了两瓶用矿泉水瓶子装的白开水,看到我一个劲的招手。
我跑过去拿起一瓶水就狠狠的灌了一口,
“累死老子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还好,我就到十多分钟,搭车到城里然后走路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张培从一个兜里拿出两把弹弓,又抖了抖另外一个兜,哗哗的石子声音传了出来,
“早准备好的,我昨天到我们那个砂石厂捡了两个多小时的石头,石子都是选过的,今天保准丰收。”
接着张培有些犹豫,捏捏咄咄的说道,
“王澈,你说我们弹鸟会不会被罚款啊,我听说和城里貌似都是保护雀雀的啊。”
听了这话,我恨不得给这没出息的货两巴掌,刚要骂他你个锤子懂个屁,但又考虑到这么多年没有弹鸟手都痒了,东西又都是他准备的,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就耐着性子安慰道,
“鸟又不是他家养的,再说我们专往树林子里面钻,有谁看得到?”
张培想了想,貌似也是这个道理,也跟着点了点头。
在我稍微喘了两口气之后,我们两个就带着渴望的心情顺着上山的梯子开始往上走,朱翠山当中有一条梯子直通山顶,大概走上去的话得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过我们的目的不是爬山,走到半山腰,找了处还算好走的地势,就向着旁边的树林钻了进去。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7:00 +0800 CST  
我和张培顺着树林就往里面走,草丛不是很深,地上也铺满了各种树叶,依稀可以看出一条路的痕迹。这天上午太阳就已经比较大了,透过树林照在地上斑斑驳驳的,张培走在我前面,眼睛到处看着,耳朵也在仔细的听。我也东张西望的跟在后面,一个个光斑映在这货的身上显得特别滑稽,树叶影子中,依稀可以看到地上我们的影子在不断的穿行。看着我们两的影子,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张培的影子几乎是和树叶的影子连成了一片,颜色同样都是黑色,而我的影子则淡了很多,树叶的影子明显比我的深的多,在我的影子中间还可以看到树叶影子的形状。
这是无意间发现的,我也就那么一瞬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去深究。就在这时,一阵鸟叫声传进了我们的耳朵。
张培听了一下,随后我们都拿出了弹弓,包上了石子,然后悄悄地向着叫声传出的地方摸索过去。越来越近了,可以看到一群“唧唧雀”在一棵树下上蹿下跳的身影,张培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才,比我还先一步的出手了,一颗石子笔直的向着树杈上的一只唧唧雀击去,之后“浦”的一声,那玩意就掉了下来。由于这货已经得手,我瞄准的那一只瞬间就飞走的,导致我的一发弹药打空,我心里略微有些不爽,张培笑嘻嘻的捡起已经昏迷的麻雀拿到我面前,
“王澈,这城里的雀雀还真是瓜的,飞那么低,比我们那块好打多了。”
“你得瑟个屁,才一个就骄傲?刚刚起码十五六个雀,赶紧追。”
那群雀雀向着一个方向飞走,我们连忙跟上,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次从前面远处传过来,很是微弱,不过我和张培都肯定那群烧辣(就是用来烧菜的东西,我们那里吃的辣,所以就有了这称呼)就在前面。
由于方向不对,我们不再踩着别人已经走过的地方走,而是换了方向。林中越来越难走,草丛也越来越深。
我和张培虽说动作熟练,但速度也始终快不起来,不多时,而且最恶心的是,那群唧唧雀的叫声居然消失了,估计是飞走了。我有些不甘心,就和张培又慢慢的寻找了起来,由于已经没路,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培有些害怕,
“王澈,我们会不会是迷路了?”
我已经从对雀雀的劲头中缓了过来,这时候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常年在胖子和奉二面前的锻炼使得的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而是一副大哥的口气说道,
“你慌个球,这朱翠山整个山都在市里头,能大到哪里去?”
张培抓了抓脑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心里却开始了犯愁,这早就清不到回家的方向了,现在是锤子雀雀都弹不成的,一定要早点出去才是正理。
我随意选了一个稍微好走一些的方向,然后就带着张培往前走。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一条用石头砌的小路出现在前方。
“狗日的,总算看到路了。”
我率先扑了出去,张培紧随其后。这条小路很幽静,是从山下延伸上来,一直去到山上,我不知道这时朱翠山的哪一处,心里只是想着可以下山就行。
路人几乎没有人,周围安静异常,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进了我们的耳朵,
“算命,算命,可看从前以后,预测凶险顺福。”
这声音却是从我们站的位置往上的一个大石头后面传出来的,由于周围太安静,听到的时候吓了我们两个一大跳。
我指了指张培,又指了指那块石头。这货明白我什么意思,把头摇的和拨浪鼓差不多,我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想自己过去看看,一下子又有些犹豫,索性就小声的说,
“狗日的,我们一起过去。”
周围又是安静下来,我们慢慢往上走,石头后面的东西渐渐的映入眼帘,一张布,一瓶水,然后是一张笑眯眯的老脸一下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妈呀。”
我和张培都骇了一大跳,张培吓了一大跳是因为这时候他踩到一个香蕉皮,差点就要摔下去,然后死死地拽住了我的衣服。我吓了一跳是因为这狗日的那一声叫唤,还有拉我那一下,不就是个算命的老头么?这哈儿吓成了这样。
我差点就是一巴掌就跟着耸货的脑壳扇过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娃娃,走路可要小心点哟。”
正是坐在那个石头后面的算命的老头,这老头此时正看着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在这块路边的大石头后面,我的猜想是估计坐累了可以有个倚的地方。再次看看这老头,我差点笑了出来,鼻子红红的,头上一个地中海,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歪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
“小娃娃,算命么?算算以后能不能考上好大学?”
张培有些意动,我小声的说道,
“先不说是不是骗人的,你有钱?”
张培摸摸口袋,接着一张五毛的映入我眼帘,然后有些期盼的问我,
“王澈,你有多少?”
“拿这么点出来,你也不嫌丢人?你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半天看不到人,更别说生意了,这算命的要真有本事会来这里?算了,先下山再说。”
我没有摸自己的口袋,反而岔开了话题。
张培憋了憋嘴,又揣好那张皱皱巴巴的五毛,随后我们就准备下山。
“小娃娃,别走啊,今天老子心情好,五毛钱我都给你们两个算。”
我心里想着,看来这老头已经是没生意穷疯了,不过张培听了这句话倒是蛮高兴的样子,随后我们两个又回到了小摊前面。
“先看手相。把左手拿出来。”
张培赶紧把自己的左手伸了出去,上面还捏着那张五毛的,
“您,您算我,如果可以最好一起算算,算算我家里。”
老头笑嘻嘻的收起钱,然后拿着张培的左手就看了起来。样子极为认真,嘴里还在煞有其事的念叨着什么,不过配上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首先,你不是城里的娃娃,我说的对不对?”
我心里骂了句锤子,城里娃娃能够穿成张培那样?只听那老头继续说道,
“你家里最近有人生病,而且这个人还是七月初的生辰。”
张培的脸色变了,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有些着急的问道,
“对,对,是我妹妹,老爷爷您再看看,多说点,我妹妹到底怎么样。”
这时候我心中也是一阵惊异,张培很少跟我说他家里的情况,他居然还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而且也让我惊讶的是,这老头居然说准了。
这老头依旧一副笑嘻嘻的脸,
“小娃子,别光担心你妹妹,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张培的脸色有些变了,我心中也是一震,看了看张培有些着急的神色,我知道他已经被唬住了,
“谁家每个感冒发烧之类的?你蒙对了就可以乱说?张培,我们走,这家伙骗人的。”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拉了一下张培,他却一动不动,反而依旧继续急切的问道,
“老爷爷,您再多说点,我妹妹她到底怎么样?”
这老头打了个喷嚏,然后就用自己的手抹了一把那红彤彤满是小洞洞的鼻子,接着手也没擦,又继续捏住了张培的左手。我看的心中直觉得恶心,张培也有些想把手缩回来,不过到底还是坚持住了。
“你妹妹从小就体弱多病,而且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妹妹和你最亲,已经超过了你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
张培狠狠的点了点头,我心里嘎嘣一下,完了,这下这货被忽悠的彻底的沦陷了。
这老头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随后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出来。
“碰上你也算有缘,这个你拿回去,我一般都卖20块的,今天心情好,收你十块钱。你把这个放到你妹妹睡的床底下。能够帮得了她,不过小娃娃,千万不能打开来看哟。”
张培早已是对这个老头相信的不得了,我看他盯着那个小布包的眼神简直是渴望之极,张培有些迟疑,然后扭过身来问我,
“王澈,你有十块钱么?”
老子身上一毛钱都没有,还别说十块,我想说小爷已经快连十块钱长什么样子都忘了。我索性摇了摇头。张培见此,露出失望的神色,然后又对着那老头颇为着急的说道,
“我,我没钱,以后我攒够了钱再来这里给您行么?”
这老头面上露出颇为为难的神色,最终还是把小布包给了张培,张培兴奋的不得了。看着他那样,我微微的叹了口气,那可是十块钱啊,十块钱。。。购买好多根。。。
张培一个劲的跟老头说着谢谢,然后我们就要离开,就在这时,我发现我的手被牢牢的抓住了。
我吓了一跳,回过身来,只见那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紧紧的握住我的左手,捏的我生疼。
“娃娃,你不看看手相?”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7:00 +0800 CST  
我心中一惊,猛的一下就把手抽了回来。这老头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面容,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恶心。
这老头看着我,接下来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心中却是骇了一大跳。
“小娃娃,你胸口的东西可以帮你朋友咧。”
这老头怎么会知道我胸口带着东西?我的震惊简直是一时间都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觉得越来这老头越诡异,战战兢兢的问道。
老头依旧是笑容满面,又是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鼻子,使得他那个红鼻子更加的红了。
“小娃娃,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心中有些犹豫,直觉告诉我这玩意不是个什么好鸟。这老头长的衣服猥琐相,而且不明不白的就把我的玉佩说了出来,一时我心里已经是起了极强的戒备心。
“锤子才稀罕知道你的名字,你是谁关我什么事情。”
我拉了拉张培,然后转身就准备走,心中已经下定决心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谁知道这老头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我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小娃娃,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影子变淡了?”
这句话像是一柄重锤打在了我的心口,我停下了脚步,不过却依旧没有回头。张培还是好奇的说了起来,
“什么影子变淡了?老人家你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
我没有说话,心中已经是乱成了一团麻,好几次想要回去问个究竟,不过终究是被我忍住了。其实先前在树林里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以前或许是我没注意,但这时这老头把这事说了出来,无疑是在我心里激起了一层浪花。
此时依旧有光线透过树叶缝缝照下来,地上依然可以看到我自己的影子,参杂在树叶影子中间,淡得很明显,我又看了看张培的影子,和树叶影子几乎没区别。我心里其实已经彻底的乱了,三叔和爷爷此时都不在我身边,我很想回头问问,但直觉告诉我应该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我几乎是从嘴里憋出了一句话,
“谢谢你,老人家。”
然后就和张培顺着石头路往山下走去。
“小娃娃,以后记得少说话哟。”
我不再理睬身后的声音,拉着王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山下走着,走了很远,我似乎依旧可以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就那样站在石头边,默默的看着我。
就这样,我和张培谋划的第一次弹鸟大计,最终以张培1比0完胜我,要是平时,我肯定不爽很久,但回来之后,我的思绪却一点没有在这个上面。反复的想着那个突然出现在石头边上的算命老头,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有些诡异,我玉佩是完全藏在衣服里面的,他居然知道,除了我吃水乡的家人外,连我大姑和表姐都是不知道这块玉佩的存在的。
周六日很快过去,又回到了学校上学的日子。张培自从那天之后和我说话就渐渐的变得少了起来,每次打个招呼也就两三句话应付一下。
我知道他家里有事情,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反正在这个城市中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着自己另类的生活,下课也不出去玩,就坐在座位上面,上课尽量听讲,实在要走神绝对不勉强自己不走神,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星期。
我逐渐发现了张培的不对劲,这货开始变得越来越孤僻,每天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后半节课总是一副焦急的样子,似乎很想早点放学。而且精神也变得一天比一天萎靡不振。两个黑眼圈颇为明显的挂在脸上,因为班上老师和学生几乎都知道张培的情况,所以也没多少人注意他,他的转变我却看在眼里。
直到有一天,这家伙半天都没来上课,教室角落里的那个座位空着,老师问了问坐在那里的是谁,后来知道是张培以后也没有说什么,继续上课。整个班上似乎没有因为少了这个人有丝毫的改变,除了我。
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瓜娃子最近搞什么名堂?突然,我想到了,似乎他发生改变就是我们一起去弹鸟开始的。我虽然之前隐隐有些猜测,但这时终于把这两者联系了起来,我不断的想,到底张培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我刚进教室又看了看角落的那个座位,依旧没人。我想着这小子到底究竟是怎么了?不来上课连家长也不来解释一下。我把书包塞进书桌,然后开始和一个班的同学格格不入的早自习起来。我旁边坐的是一个肥妞,用书砌了一道高高的长城以防我越界。我桌子上面空的很,除了自己拿出来的课本之外,参考书之类的那是一本也没有。我硬是靠着小爷在这方面的天赋,只用课本裸奔学习,成绩在班上也到了中游水平。我正在看书的时候,这胖妹不知道破天荒的发什么神经,
“王澈,王澈,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不想理她,但她的那张大脸已经凑了过来。
我转过了头,盯着她的脸,我想说除了肥肉还是肥肉,两个朝天鼻子就镶嵌在一堆肉中间。
“啊。。啊。。切。”
一个喷嚏打在了我脸上,我当时就怔住了。这肥猪和旁边的几个男女同学开始笑了起来。
“我日死你仙人。”
我冲的就站了起来,这对小爷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在她桌子上抄起一本书,就要拍在这盘子脸上。然后想了想,又下不去手,这一下要是拍了,怕是得吃够。
“你骂我什么?你再骂一次?”
这肥猪开始了乱叫,我那句话似乎一下把她的情绪点燃了,开始各种乱骂我。
我手已经发抖了,我一个劲的对着自己说,老子忍,老子忍。好,我忍,正当我要放下书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传进我耳朵,
“看吧,我就说他不敢怎么样,平时嗫嗫道道的不说话。这一喷嚏怕是味道好得很。估计这一家人都是这种软货。”
我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拿起手里的书就向着刚刚说话的那个男生丢去,然后一脚踹在了面前的肥女身上。。。
办公室里,班主任对着闻讯而来的大姑说道,
“王老师,你侄儿把同班同学给打了,他是靠着你的关系才让进的我们学校。我已经跟那几个学生的家长说了,用学校来压的,问题倒不是很大。只是他毕竟是转学生,又是农村来的,长期跟班上的同学相处不到一块去,这次又出了这种打架的事情。。。诶。。。”
大姑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低头,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办公室里,听着班主任对着大姑发闹骚。
出了教室,大姑声音有些严厉,对着我说,
“小澈,你怎么敢打人?这么久了那股子还在使那股子野性子?我平时跟你说,要多谦让,谦让,你现在倒好了,在教室里就敢打同学。”
我转过了头,然后仰起头盯着她,我当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觉得我好想吃水乡,而这里的这些东西,我都不在乎。
“那你叫三叔来接我吧。”
“你还不认错?”
大姑声音有些急了,扬起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看着她,声音依旧不温不火,这几年压在心里的东西我早已经消化掉了,有的只是那种莫名的不甘心,但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爷爷,想起了吃水乡的时候,含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手里怕碎了的日子。我不是怀念那种日子,我也不是贪图那种对于我的娇生惯养,毕竟这么久了,性质内敛的我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我只是单纯的想念爷爷,想念家。就在这种莫名的情绪下,我仰头看着大姑,微微的有些心酸的说了一句。
“你敢打我么?我是长孙,王澈。”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看到大姑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浑身像是突然就失落了,然后把手放了下来。我听到她喃喃自语,
“长孙,长孙,男女之别就那么重要?”
看着大姑,我突然有些后悔,但是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当时我的脑筋很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也是三叔教我的,我还记得在吃水乡的时候,这货一脸“贱笑”的说要教育我人生哲理,说我没错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认错。
大姑走了,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我没有对这件事做解释,刚刚那个提到我家人的男孩已经被我揍的两个眼睛都肿了,锤子的打架那么孬,如果是胖子或者奉宇,我已经不敢想象他会被锤成什么样子。
我回到了教室,那几个憨货用一种忿忿的眼神看着我,肥妞想说什么,被我扫了一眼,就赶紧闭嘴了,然后我和她桌子中间的长城又是加厚了很多。
我坐在教室里,心情很是不好,有些低落,老师将的什么我也没听进去。第二节课的时候,我正在出神,突然一阵阴冷的感觉传到心头,我心中一惊,之见张培背着书包来到了教室门口,
“报。。报告。”
张培脸色很差,老师看了他一眼,看到是张培,然后狠狠的叹了口气,张培想开口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然后就低下了头。老师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进来吧,回座位上课。”
那种冰冷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培默默的走到教室角落里坐下,我心中一阵惊疑。
突然,我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在看着我。
我回头一看,张培埋头在桌子上把书翻开,而他旁边,一个女孩正冷冷的看着我。我赶紧把头转了回来。
我觉得背上都开始发麻,张培的座位在教室最边角的地方,那个女孩还在他边上一点,而且班上从来都没见过这个女孩,加上心里的那种阴冷的感觉,我知道了这女孩是个什么。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8:00 +0800 CST  
我上课依旧没有怎么听进去,这次不是因为心情失落。而是身后总有那么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此时我心里直骂锤子,这么多人你不看,一进来就看老子,同时我也很后悔,怪自己眼睛尖,而且表情也一点都不含蓄,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让你觉得不对就到处看。我总结了一下,看到张培旁边的那个女孩的时候我露出的神色好明显,而且还和她对视了,搞得现在连头也不敢回,只觉得背上发麻。我心里不断的想着,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肯定知道我已经看到她的。
后面有个板板之类的东西一直注视着自己上课,那种感受完全是煎熬。不过我同时却也担心张培,心里谜团越来越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跟着他。
整个一节课我心里都在挣扎,终于下课铃声响了,我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我站了起来,慢慢的向着张培走了过去,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其实腿都有点在打抖抖。
“你。。你小子最近是怎么了?跟老子还玩起了翘课?昨晚没睡好?”
我来到张培桌前,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尽量不往他旁边看,心中那股冰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眼睛余光可以瞟到,那女孩和张培差不多大,此时已经是静静的站在了张培旁边,一张脸透出青黑,时不时的看我一眼,每次看我的时候,那目光就渗的我心里一阵发慌。
“王澈,没什么,就是家里最近有点事情。”
我眉头一皱,这小子家里出事了?我心里有些慌,语速也变得有些快,声音极为小声但是很急切的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哥们就赶紧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念头问出的这句话,或许是对于这个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比较珍惜。
张培依旧将头埋在桌子上面,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发白,绝对是不正常的白,两个眼睛早就失去了平时的神采。
“没什么大事。你就别问了。”
听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憋的慌,这个狗日的,出了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藏着掖着,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即使我知道了又能如何,三叔和爷爷都不在这里,我能帮张培?
我心中有些失落,叹了口气,声音很低的说了一句,
“不说就算了,亏我还当你是我朋友。”
我说了这句话之后,看到张培埋在桌上的脑袋动了一下,我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往回走,就在这时,我正好与张培旁边的女孩四目相对,这玩意及其凶狠的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震,接下来我差点吓的摔倒了地上,因为,她就那么在我的眼前突然消失了。
我身子一阵僵硬,尽全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突然,身后传来张培有些颤抖的声音。
“王澈,你真想知道的话,放学在校门口等我。”
我回头一看,他正抬头看我,而且面上全是无奈和迷茫。我摸了一把自己胸口,然后狠狠的点了点头,小声的骂了一句锤子,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很多年前某货说过的一句话,“就让老子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歪乎名堂。”
剩下的几节课,那种浑身冰冷的感觉消失了,不过我总觉得依旧心里渗的慌。张培旁边的那个女孩自从在我面前消失之后就没再出现过,只剩他一个人在教室角落里没精打采的坐着。
终于等到了放学,我几乎是提着书包就冲出了教室,然后就在校门口等着张培。
学校的学生像是出窝的蜜蜂,一股洪流一般的冲出了学校的大门,我肯定不敢这时候去做什么中流砥柱,而是闪到了一边,眼睛则不断的在密密麻麻的人流中寻找着张培的身影。
终于,那个穿着破旧衣服的身影出现在远处,我喊了他一声,同时挥了挥手,他也看到了我,就向着我走了过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仔细的看着他的四周,看看那个东西是否依旧在他身边。还好,都是一些比较正常的学生。
“王澈,你真的想知道。”
这货走到我面前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我叉,你不会后悔了吧,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
张培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边走边说。”
说完我们就要一起朝着他打沙石车的地方走,突然,张培停下了脚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脸上露出及其不自然的神色。
我心中一慌,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顺着他的目光就看了过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全是放学回家的学生的背影。
我有些弄不明白,说道,
“赶紧走吧,路上跟我说说。”
就在这时,我眼睛一瞟,似乎前面人群中的一个女孩回头对我咧嘴笑了一下,接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就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心里又是微微一抽,过后又想着是否是我眼花了。
“王澈,走吧。“
我和张培走在街道上,我故意把速度拖得很慢,同时也在等着他开口。
“王澈,你相信有鬼么?”
这货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心里一跳,不过瞬间我就点了点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征程。
“我相信,狗日的肯定有那些东西,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
张培停了下来,然后看着我,接下来似乎很是疲倦的说了一句,
“我家可能遇到鬼了。”
接下来张培就给我说了他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张培是他爸爸的大儿子,但他没有妈妈。
或许我是他在这学校里唯一的朋友,他把自己的出身告诉了我,他是他爸爸出去混的时候跟村子里的一个窑姐生的,他妈生了他就把他丢在了他家门口,然后走了。他从小没有吃过一口他母亲的奶水,所以现在看起来头发都还是焦黄的,明显的营养不良。没有妈他从小就过得很苦,张培说出这些的时候声音很平稳,似乎在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一般,但是我却看到了他的手,自始至终都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索性没有说话,就继续听了下去。
这事还得从他的妹妹说起,也就是我之前听说过的那个。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8:00 +0800 CST  
张培的妹妹是他爸后来又找了一个生的,就像那个算命老头说的一样,他妹妹出生在七月间。张培说他妹妹比较怪。出生后几乎就没怎么哭过,而且后来有些大了也不爱说话,一家人也都觉得奇怪,一开始以为是自闭症,也带去检查过。医生说这不是自闭症,可能就是有些内向。
说来也奇怪,他妹妹学会说话叫的第一声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哥哥。而且没事就喜欢往张培身上粘,张培从小就没有妈,他爸要长期到城里来做工,几乎是由他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后来的后妈对他也不是很待见,他后妈嫁给他爸之后也是长期跟着他爸在城里做工,就把妹妹丢在了家里,由张培和奶奶带着。所以张培很是宝贝这个妹妹,但却一直有怪事发生在他妹妹身上。
他妹妹经常不见,害的一家人都到处找,每一次都是在屋里或者屋子周围的某个很隐蔽的角落里面蹲着,也不说话,听到叫声也不答应,家人问她什么事情她也不说,只有一回张培用自己不理她来让她说,她才告诉张培,说躲起来是因为有人要打她。
他妹妹从小体质就弱,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烧之类的,有一次她妹妹晚上高烧,张培和他奶奶赶紧送她出去输液,半夜回家的时候,她硬是不肯进门,不管张培奶奶怎么说她都不进去,张培她奶奶要把她抱进屋甚至还被这孩子咬了两口,又气又急,不管怎么问她都不说话。
后来他妹妹长到了五六岁左右,有一次在街上玩,被摩托压断了腿,张培一家人那是彻底的慌了,她妹妹被送往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神智极为的不清醒,一个劲的说着胡话,张培和他奶奶陪在她的担架车旁边,跟着医生把她往手术室推,她一个劲的挣扎,不断的指着走廊说,“不要打姐姐,不要打姐姐。”
当时他妹妹的腿已经被压断了,折弯的很恐怖,张培很是心痛,医生说他妹妹已经是精神恍惚,情况十分危险,他看了看他妹妹指着的前面走廊,那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人,谁知这时他妹妹突然抓住他,
“哥哥,那几个老头要打我,姐姐不让,他们就打姐姐,姐姐打不过他们。”
因为听了医生的话,张培没有在意,只是不断的安慰着她,然后和他奶奶目送着她进了手术室,他爸妈已经是离开去借钱了,就只剩他和奶奶两个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
半夜的时候,张培是被冷醒的,他奶奶已经是在外面的椅子上睡着了,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于是就把一副脱下来盖在了自己奶奶身上。想着妹妹还在里面抢救,再加上冷,张培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突然,他似乎听到一阵哭声,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蹲在走廊上哭。张培说他感到很奇怪,也就走了过去,问那个女孩为什么哭,那个女孩没有理张培,只是把埋在两个膝盖上的头一边摇一边继续哭。
就在这时,张培觉得自己背后似乎有人,然后就转身,只见几个面色阴冷的老人正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几个老头穿的衣服,都是那种死人才穿的寿衣。张培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坐了起来,才发现他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而自己一直都睡在医院的椅子上,奶奶也睡在他旁边。
张培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梦实在恐怖,背心都被冷汗打湿了,张培反过手去擦了擦自己背心,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原来他的衣服此时正盖在睡着的奶奶身上,而自己却只穿了里面的背心,想到刚刚的那个梦,看着幽静的走廊,张培只觉的背心发麻。连忙把奶奶叫醒,也不多说话,拉着迷迷糊糊的奶奶就到值班护士的窗口前面,然后在那里坐了一晚上。
后来他妹妹的腿被接上了,他家里也因此欠下了一笔钱,不过一家人倒是觉得人比钱重要的多,那个撞了他妹妹的摩托车已经跑了,不过能够他妹妹救回来,他爸和后妈虽然心里难过,但也是谢天谢地的。
他妹妹已经清醒了,张培就在医院照顾他妹妹。因为他老想着那天晚上的那个梦,又联想起她在担架车上说的话,就挑了个时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她不开口,后来张培问的多了,隔段时间就问,他妹妹也慢慢的把实话说了出来。
她说她经常都看得到有不认识的人要来抓她,然后那个“姐姐”每次都陪在她身边,就和那些人打,每次那些人来的时候,那个姐姐就带她躲着,让她别说话,要不然就会被抓走。那天在医院的时候,医院有几个老头,就要来抓担架车上的她,那个姐姐拼命的和他们对打。
张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他很了解自己的妹妹,以前就从来没有说过慌,这是现在她清醒时候说出来的话,那???联想起自己那天的那个梦,还有莫名其妙到了奶奶身上的衣服,张培说他完全都已经是吓的说话都打抖抖了,
“那。。那。。你说的那个姐姐现在就在这屋里?”
张培几乎是麻着胆子问出了这句话,他妹妹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就在门那里站着,从哥哥你一进来,她就一直看着你呢。”
张培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发现妹妹说的门附近什么都没有。但也许是心里作用,又觉得那里似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张培吓的不行,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奶奶,他奶奶不怎么在意,说小孩子乱说话很正常,而且她之前就请过仙婆来家里看过,根本就没什么问题。
他妹妹出院后依旧是那样,不过有了张培为她分担,虽然每次他妹妹一说有人张培就吓的要死,不过还是依旧坚持的陪在妹妹身边,也逐渐习惯了那种生活,直到后来有一个穿的很破烂的叫花子路过的他家门口。
当时张培正在屋外的坝子(就是农村门口晒东西的那一块地)陪着妹妹玩,这叫花子从坝子下面的小路过,看到了张培他们两个,然后拿出一个烂碗就过来了,说随便给点吃的就行。
张培看这叫花子穿着实在是可怜,一时也起了同情心,接过这烂碗就到厨房先是给它洗干净了,然后就打中午的剩饭,生怕不够,使劲的把松的饭狠狠的压实,反复又装了一些,最后拿了满满的一碗出来给那叫花子。
这叫花子像是几天都没有吃饭了,拿过碗就是一阵狼吞虎咽,最后吃完还把那烂碗舔拉了个底朝天,之后这和尚的话却让张培吃了一惊,
“小娃,你旁边这女娃娃有些不对劲啊,天生少了一条魂,投胎的时候就没有投全,一条魂跑了出来。”
这和尚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坝子的一个角落,张培这时已经是通过和妹妹的相处变得对这些相信了很多,于是就连忙问那个叫花子改怎么办。
那叫花子憋搭憋搭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饭的香味,没有回到张培的问题,反而问了张培和他妹妹的生辰八字。
张培赶紧说了出来。
这叫花子听了八字就开始掰着指头算着什么,最后表情变得很是奇怪,连说了三句“苦命的人啊。”
张培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妹妹,冲上去也不怕脏,拉着那叫花子的衣服就不让他走,
“求求你了,叔叔,帮帮我妹妹吧。我再给你打饭。”
这叫花子使劲甩着这衣服,却怎么也也挣脱不了死死拉着自己的张培,然后不但没生气,反而嬉皮笑脸起来,
“就为你这句话,我帮你的忙了,不过我的碗小,装不多,你给我找个大点的口袋来给我多装点饭。”
之后这叫花子从一身烂衣服里面拿出一枚铜钱,穿了根绳子就给他妹妹戴上了。然后把张培家的饭桶舀了个底朝天就走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过后,张培的妹妹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人。张培以为这样就已经没事了,谁知道半年前前,张培上学来了,晚上回家发现奶奶很是着急,说妹妹不见了,最后在屋子后面的柴堆里面找到了她,浑身冰冷,嘴里面在不断的说着胡话,自那以后,他妹妹的情况更严重,每天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有时候还会突然的大笑或者大叫。家里面的人都以为他妹妹精神失常,也就把她锁在了屋子里面。
张培想到了什么,趁着他妹妹发呆的时候把她带着的那个铜钱拿出来一看,结果吓了一大跳,这铜钱已经完全是变成了黑色的。
虽然他妹妹变得神志不清,但是家里的生活还得继续,张培除了把痛苦憋在心里之外,别无他法。自己在城里读书,考大学他是想都没想过,只盼着早点初中毕业读一个高职之类的,先帮家里分担负担再说。
后来他就和我一起上山弹鸟,遇到了那个算命老头,所以那算命老头一说起那些话,张培才会那么着急。
那天和我分开之后,张培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把那个价值“十块钱”的布包放到了妹妹的床底下,以为会有一些作用。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家人吃过饭,他奶奶正在厨房洗碗,张陪家是那种泥巴房子,厨房是修在外面的一个单独的小屋,张培正在堂屋里收拾玉米棒子,谁知他奶奶突然走过来,
“培培,刚刚你有个女孩子找你,十分着急的样子。我觉得应该是你同学。”
张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家在农村,就算是城里的同学也绝对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啊,
“她在哪里啊?”
“就在厨房外面呢,我让她等着,就来叫你了。你同学要来怎么不早点跟家里说?这饭都吃过了。诶。。。你这孩子。”
张培走出去一看,哪里有什么人?
当晚他妹妹就发了高烧,一家人着急的不行连忙又送出去治。后来他妹妹烧倒是退了,只是床都起不来。从那天开始,张培就没晚上都做梦,到醒来就忘记了自己梦到的是什么,而且每天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很累,饭也吃不下。经常觉得似乎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后来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就想把放在妹妹床底下的布包拿出来,谁知刚钻进床底下,看到那里的情况,吓了一大跳。
那布包像是已经融化了,粘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怎么弄也弄不掉,而且还隐隐有股臭味。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9:00 +0800 CST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惊,那个算命老头给的东西怎么会?我仔细回忆着碰到那算命老头的经过。莫名其妙的藏在路边的大石头后面,只收了五毛钱就给张培算了命,而且虽然说是欠着,但也变相的等于白送将那个小布包给了张培。我想起了那个老头拉住我的手的表情,说出我有玉佩的事情。对,玉佩,他不是说我的玉佩可以帮张培么?
单此时我又犹豫起来,因为那个小布包的变化,再加上张培妹妹的情况,我不敢再相信那算命老头的话。
这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但恰恰又发生在我在这个城市中唯一的朋友身上。我不断的想着,如果三叔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
张培的情绪很低落,眼神中有些惊慌,语气也有些疑神疑鬼,他小声的跟我说,
“王澈,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够感觉的到,随时随地我都不是一个人,有东西就一直在我的身边,不管我做什么,那双眼睛总是盯着我。”
看着他讳莫如深的样子,我也觉得有些害怕,我是看到了那个女孩的存在的,青黑的脸色,狠戾的眼神,而且在教室里的时候就那么突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想到这里,我又用眼睛的余光到处看着,希望可以看到些蛛丝马迹,不过还是失望了。我调整了一下心情,想了一下,然后拿出书包里的笔,随便扯了一张作业本纸就把大姑家的电话写了上去,递给了张培,
“你先别胡思乱想,这是我大姑家电话,有什么你就打这个电话,你的事情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张培接过纸,怔怔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张培捏捏咄咄的说了一句。
“你能帮什么忙?要不你别管了,很吓人的,我这几天都不敢照镜子,我不想看到镜子里的我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起他手里的纸,然后塞进了他的衣兜。然后问他家的地址。
他起初不愿意告诉我,最后被我憋的没有办法,才说了。
很快就要到张培搭沙石车的地方了,穿着粗旧衣服一步一步的向着远处的路口走去,瘦弱的背影居然有些蹒跚,与周围的城市建筑和行人显得格格不入。他走到路口,冲我挥了挥手,然后拐了过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只觉得心里憋的难受,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我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和人群,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在那个“陌生”的学校中,我几乎是将自己隔离了起来,直到遇见张培。我们都不属于这个城市,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从里面掏出一把弹弓,这弹弓形状极好,也不知道这货用刀削了多久,我小声的骂了一句,
“狗日的,弹鸟比老子厉害,做的弹弓还比老子以前用的货色好。”
随后转身就走,向着大姑家走去。在写电话号码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三叔,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张培有事。
我来这里,只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其实我把家里的电话背的很牢,大姑家也有电话,按理按照我的性子,我应该经常打电话回去才对。
我来不久,就打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三叔接的,当时刚到这边,想家的不得了,三叔也很是高兴,但那一次之后,我再打过去,家里的电话就没有打通过了。我问过大姑,大姑说没事别老跟家里联系,安心的待在这边就行了,家里估计已经换了号码。我心中虽然很是疑惑,但也有气,姑爷也在旁边说什么长途贵,农村孩子不知道节约之类的话。我也就几乎不碰大姑家的电话机了。
到了后来,三叔有一次过来,又给了我一个号码,说若是有什么大事,可以打这个找他。我当时心里恨的直痒痒,这货,小爷怎么知道什么事才算是大事,那号码我也一次都没有用过,也许是出于那可笑的自尊心,自从听到姑爷那么说了之后,我觉得不管有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我也不会再去碰那个电话机。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脑袋中不断的思考着这些东西,张培家和他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家距离这里那么远,三叔真的会帮忙么?
还有最后一个巷子,拐过去就到了大姑家所在的小区,我一直在分心的走着路,所以也没有怎么在意,四个女孩子拿着一个风筝从前面走了过来,边走边聊天,我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她们就从我旁边走了过去。我心里想着,应该又是到附近的广场放风筝的。看着她们高兴的样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么像吃水乡时候的自己。
阵阵声音从身后传来,
“哎呀,准备的线没有拿。”
“你怎么这么笨啊。走出来才想起。”
“你们跟我回去拿吧,反正没多远,我请你们喝我家的冰冻西瓜汁。”
然后她们又急急忙忙的从我身后回来了,三个女孩子边闹边想着前面的小区跑去。
我笑了一下,心里想着,瓜货,放风筝线都能忘记。
突然,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刚刚明明看到的是四个人啊,怎么回去的时候成了三个?我努力的回忆着刚刚看到她们的情况,三个女孩子在前面走着,一个女孩子跟在她们后面。
也许是直觉,我猛的一回头,巷子里什么也没有,我心中一惊,只觉得心都有点凉了。几乎是战战兢兢的在心里骂了一句,“锤子哟。”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心中忐忑不已,如果真的是,为什么我会没有那种平时的感觉?但是那个女孩绝对不可能走得那么快,巷子很长,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跑了跑不出去啊。
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进了小区之后,路边的草丛里有着一棵还算比较大的树。
经过那棵树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心一横,然后直接跳到草丛中,在树的背后蹲了下来。与此同时,我手王裤兜里一摸,拿出一个小黑角就贴在了自己的额头。
然后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蹲在树的后面向着四周到处看着。
等了约两分钟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周围很是安静,除了时不时路过的居民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什么东西。
就在我准备拿下黑角站起来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然后我就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路中间,越来越清晰,我眼睛一瞪,这不是那个在教室里站在张培旁边的女孩么?一双眼睛此时居然已经变成了黑色,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
我把黑角死死的按在自己的额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然后一点一点的顺着草丛向着大姑家埋头走去。
我进屋的时候,大姑正在做饭,姑爷则坐在沙发上,他看了我一眼,没没有说话,然后继续看报纸。堂姐倒是还没有回家,我直接走到放电话的茶几面前,然后拿起电话就按了自己记忆中的号码。
姑爷哼了一声,我没有理会。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找谁?”
我心中一阵疑惑,又默念一遍,这号码没错啊。
“我。。。我找王文秀。”
“你是?”
“我叫王澈,他是我三叔。”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就没有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另外一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
“我马上通知三爷,你先挂了吧。”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09:00 +0800 CST  
我挂了电话,心中依旧忐忑不已,也有些疑惑。我不知道刚刚在楼下看到的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我一直带着三叔给的黑角,然后藏了起来,还真的就看不到他。为什么那个女孩会跟着张培,现在居然又跟着我,我想不通。而且为什么三叔给的这个电话会是陌生人接的,我也不明白这里面的名堂,不过我确信号码没有记错,
我就在电话旁边等着,大姑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澈,放学了?你要用电话?”
我点了点头,
“我跟三叔说点事。”
姑爷有些不耐烦的咳嗽了一声,我心里骂了一句锤子,不过我已经早就习惯了姑爷的这种脸色,心里想着,小爷是理亏,不过也不在乎那么多,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
终于电话声响了,我连忙拿起电话,三叔的破锣嗓子就叫了起来,
“小澈,找老子什么事情?过个把月你就过生了,老子肯定会过来的,你慌个锤子。是不是想陈小花了?”
我心中有些激动,没有在意这货的话,赶紧说了一句,
“叔,狗日的这次的恐怖片太猛了。”
三叔一听,语气有些变,让我先别说话,把电话给了我大姑。大姑接过电话,先是一脸笑容,之后也不知道三叔跟她说了些什么,大姑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然后就叫姑爷跟她一起出门,
“小澈跟他叔有话要说,我们先出去一会吧。”
姑爷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一般,大姑又拿起了话筒,听了两句,然后直接把话筒给了姑爷,
“文秀让你接电话。”
姑爷哼了一声,拿过电话,“文秀啊,最近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的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似乎想要骂人但又不敢说出口,一个脸憋的通红。
姑爷还是跟着大姑出去了,然后我很是着急的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觉得自己的语言已经够简练了,还是依旧说了五分钟。
我话说完之后,三叔却沉默了,我听那边没了声音,有些着急,
“叔,那个玩意已经跟着我了呀。而且张培他。。。”
一会之后,三叔开口了,
“你先别慌,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算命先生是秃子脑壳外加红鼻子?”
我很想说大白天的你以为小爷的眼睛和你一样?会看错?
“嗯,没错的。”
三叔在电话那边念着,“没道理啊,难道真的是他?”
接下来三叔的声音有些疲倦。
“小澈,你记住,就待在家里,那里也不要出去,等着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大汉来接你,然后你就跟着他走。你明天别去上学了,记得不要出门,就等那大汉来你大姑家接你。你大姑那边我过后再跟她说。”
我答应了一声,其实我自己刚刚也吓的不行,不过却还是很担心张培。我心中惊疑不定,听三叔的口气,似乎我学校都不能去的,而且这边还有人来接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有太多的疑问,但却没有问出来,我想了想,说道,
“爷爷在么?我想和爷爷说两句话。”
我听到三叔在话筒那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爷爷有点事情出门了,不在家。记住,千万别出门,有什么不对劲就把你爷爷给你的玉佩拿出来。”
之后三叔就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消化了三叔刚刚的话,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三叔听了我讲的事情,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而且他还叫了人来接我?这城市离我家那么远,三叔在这边都认识人?
不一会儿,大姑和姑爷就回来了,堂姐也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估计是在路上碰到了。大姑似乎和姑爷吵了架,两人脸色都不好看,堂姐的眼睛有些红,看到我坐在凳子上,一下就冲了过来吼着,
“王澈,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还不够?你赶紧给我走。”
我心中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面对这种局面,大姑拉着堂姐就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你怎么说出这种话?赶紧给你弟弟道歉。”
“你怎么打孩子?有什么冲着我来。”
堂姐一下就哭了出来,然后扑倒了姑爷身上,
“爸,妈打我,因为这个农村娃娃妈打我。”
我没有说话,死死的抓着凳子的边缘,低着头,我也不知道我此时应该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好陌生,这就是我的堂姐,这就是我住了几年的地方,狗日的锤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那种没日没夜的孤独的感觉在此时显得那么的强烈和明显。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心丧若死这个词,我只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在我抬头的一瞬间,看到客厅里此时多了一个人。
堂姐正扑在姑爷的怀里一个劲的哭,大姑在一旁,而有一个女孩,就站在他们中间,幽幽的看着我,裂开嘴巴,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我顿时觉得浑身一阵冰冷,这玩意居然进到屋子里来了?我一时间慌了,该怎么办?我想起了三叔说的话,有什么就拿出玉佩。
我赶紧从胸口把玉佩掏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睛在屋子周围到处看。
“小澈,你姐姐他。。。”
大姑走了过来,想摸一下我的头,我下意识的就躲开了,然后依旧到处看着。
大姑看着我的表情,脸色也有些变了。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是谁?”
门外没有回答,但敲门声却更加的大声和急切,到了最后几乎成了锤门,整个门框都在打颤。
姑爷有些强作镇定,大声的喊道,
“你们找谁?在打门我就报警了。”
终于,外面的人回答了,是一个声音很粗的男声,
“我是老铲,来接王澈,赶紧把门打开。”
“什么老铲,从来都不认识。”姑爷刚刚开口,谁知大姑听到这句话后,身子一震,然后直接去把门打开了,只见一个长得又高又壮的大汉出现在了门口,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眉角直接划拉到了下嘴唇,长得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后面还跟着两个汉子。我心中一震,这就是三叔说的人?
姑爷看此情况,有些着急,对着大姑叫道,
“你怎么把门开了?”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老铲却没有理会姑爷,然后直接向着我走了过来,
“小爷,是三爷让我来的,他让你赶紧跟我走。”我有些懵,但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就要跟着走出门去。
“你们要干什么?信不信我马上报警?你们要带他去哪里?”姑爷说这话的时候,一边赶紧是护住藏到了他身后的堂姐,
那叫老铲的大汉瞟了他一眼,然后带着我就往外面走,姑爷终究没敢上来拦,老铲经过大姑身边时,停下来抱手微微示意了一下,大姑有些想要跟着一起出去,谁知老铲摇了摇头,大姑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也就停住了脚步。姑爷看到这一幕,似乎气不过还想说什么,但老铲走出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我王家的事情,不想死就给我闭嘴?他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老子亲手给你打进的存折。”
之后三个人就带着我走下了楼道。
姑爷在听到老铲临走说的那句话的时候,似乎被吓到了吗一下子就泄了气,在我走之后。他浑身气的发抖,对着大姑几乎是吼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姑此时眉头紧皱,看着姑爷一副青筋直冒的样子,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大姑自顾自的回到了厨房,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微微的念着,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老铲都来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10:00 +0800 CST  
老铲他们三个带着我就下了楼,就在小区里的路上走着,我心里有些纳闷,三叔叫我跟着他们走然后等他过来,他们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我跟着老铲他们三个出了小区,老铲一又高又壮的身子走在前面,两个汉子跟在后面,我就在他们中间走,出了小区,穿过那个巷道,又拐了几条街。最后在一家卖古董的门面外边停了下来。
我心里有些奇怪,来这里做什么,这门面地势比较偏,这时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这一带我也来过,只是不是特别的熟悉。此时这门面里却一个人也没有,里面的灯也没有打开,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黑黑的店中再往里就看的不是很清楚了。
一个汉子骂了一句,
“狗日的顺五,不是让他在店子里面等着么?跑哪儿去了?”
然后就要走进去。
“等等。”
老铲神情有些变化,那汉子也随即停下了脚步。老铲皱了皱眉头,示意另外一个汉子护住我,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把短刀,这刀说来也奇怪,整个刀身都被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而且样子也旧的不行,老铲把刀拿在手里,接着说了一句,
“店子里有些不对劲。”
我心中早已是吃惊的不得了,难道老铲他们几个就一直在这里开店?这里距离大姑的家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我心中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跟着来这里,而且我以前都没见过这几个人,三叔的口气似乎对他们很是信任。
听了老铲的话,另外两个汉子神情立马就变了,其中一个汉子似乎不甘心,又是向着店里面喊了一声,
“顺五。”
不过依旧没人回答。整个店铺从外面看上去没有什么不正常,就是有些安静和昏暗,片刻之后,老铲没有进店子,而是走到店门口的台阶处,用手抠着,那台阶的一块石头居然是松的,老铲翻开石头看了看,接着脸色就变得及其的难看。接下来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额们马上走。”
刚来这里居然就要离开?我心中十分的不解,不过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开口,心中想着,三叔让我跟着他们一定有道理,而且这几个人给我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有些像很多年前在吃水乡那些跟着爷爷的大汉。
“铲爷,可是顺五。。。”
“你知道个锤子,先走,一切等三爷来了再说。”
接着他们三个就带我快速的离开了那个店子,走得时候我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老铲翻看的那块石头下面,一张纸映入眼帘,我心中一惊,因为那竟然是一张符,而这时,那张符居然已经变得漆黑。我有些明白了什么,想起那个先前已经是跟着我到了大姑家里的东西,我心中也有点害怕起来,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我一肚子的疑惑,有点想问问走在旁边的老铲,但看着他有些“恐怖”的脸,就又把话吞了回去。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四个人走在街道上,路上的店铺都还几乎没有关门,一个汉子问道,
“铲爷?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是不是先回去。”
“你脑壳是瓜的?你的狗窝都被端了,走得掉?现在只有先找个住处,然后等三爷来。”
“狗窝,你不也住。。。”
这汉子的话没说完,就被老铲狠狠的盯了一眼,然后闭上了嘴巴。
我终究是没有忍住,然后弱弱的问了一句,
“铲。。铲叔,你们是不是吃水乡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那种东西有关系。”
我觉得我的话说的很有些水平,有礼貌而且委婉,想着他应该会告诉我点什么,关于那玩意的事情,现在我脑袋中装满了疑惑,张培家里出了事情,然后那个玩意就跟着我,跟三叔说了之后三叔似乎很紧张,接着老铲他们就来把我从大姑家带走。本来要回他们的店子,可是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那门口的漆黑的符纸,这一连串的东西早已是让我消化不了。
听了我的那声“铲叔”,老铲似乎有些高兴,面色也“柔和”了下来,只不过因为脸上的那条长长的疤依旧看起来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小爷,不是额不告诉你,而是有人不让额说,你知道额们不会害你就是了。你三叔应该明天就到,到时候你去问他吧。“
我心中有些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那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这个额倒可以告诉你,从你来这里读书的时候额们就来了,刚刚那店子就是额们开的。狗日的,没想到都到了最后了,还是出了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听到的时候,我心中还是猛的震了一下。
就在这时,老铲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我走在他的侧面,发现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而且手里似乎拿着个什么东西,还晃了一下我的眼睛。老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过了身子,对着走在我们身后的两个汉子说道,
“老子还差点忘了,三爷让老子带一样东西给你们两个龟儿子。”
两个汉子走了过来,面上有些不解的神色,
“铲爷?三爷还有东西给我们?”
就在这时,我几乎快大叫了出来,因为老铲右手一抖,手里突然就多了一把短刀,正是我先前看到的那把。然后就向着其中一个汉子狠狠的砍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幕我几乎已经是不敢相信,就在老铲的短刀就要砍在那个汉子的身上的时候,一股强烈的阴冷的感觉袭上我的心头,我只觉得自己背心都开始发麻,因为就在我的眼前,那汉子身子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向后折了过去,避开了老铲这一刀。
老铲吼了一声,一把就抓住了那“大汉”的衣服,然后硬生生的把他拽了过来,接着刀口一变,直接就刺到了那个汉子的胸口。
似乎是开水浇在烙铁上面的声音,接着我看到,那个大汉的表情几乎已经不是人类,面容扭曲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接着整个人就那么“融化”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地上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老铲依旧拿着刀在我面前,我几乎会以为刚刚的一幕是错觉。
我死死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时候另外一个汉子已经是不见了踪影。老铲望了望四周,表情很是凝重。
就在这时,我发现,街上的灯光有些昏暗,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我和老铲之外,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街边的店铺依然开着,却没有人,氛围十分的诡异。我心中害怕,
“铲。。。铲叔,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他就。。。而且现在周围为什么没人了?”
老铲看了看周围,骂了一句狗日的,脸色显得阴沉可怕,他向着地上使劲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拉着我的手就往回走。
突然我看到前面地上似乎躺了两个人,老铲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们走过去一看,这不就是跟着我们那两个汉子么?我被骇的不行,他们刚刚不是?
老铲没有管那么多,把手伸了出去,拿着个什么东西对着那两个躺在地上的汉子,我看清楚了,那是一面很小的镜子,不过却不是玻璃的,看起来是个铜镜,表面被打磨的极其光滑。我明白过来,先前老铲手里晃我眼睛的东西就是这玩意。
老铲拿着这铜镜,对着两个大汉照着,眼睛看了看铜镜里面,然后舒了一口气,接着就走上去蹲了下来。
此时,这两个大汉双眼紧闭,似乎是睡了过去,老铲把手放到他们眉心按了按,之后眉头便深深的皱了起来。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10:00 +0800 CST  
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我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刚刚我几乎是半点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老铲突然动手,我还不知道走在后面的已经不是那两个汉子了。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老铲从兜里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我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是两颗什么动物的牙齿,半寸长的样子,然后老铲又抹了点什么东西在那牙齿上面,我只觉得一股很是刺鼻的味道从老铲的手中穿了出来。他接着就用其中一颗往汉子的眉心使劲的划了下去。
我看到,那颗弯牙几乎一下子就变成了黑色,而那个汉子浑身也开始了抖动,不过依旧双眼紧闭,一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老铲又拿着剩下的一颗牙朝着另外一个汉子的眉心画着,我在一旁看着,心中已经是忐忑不已。
之前老铲往那两颗牙齿上摸东西的时候,老铲把那个铜镜顺手就放在了一旁的地上。我就站在一旁,眼睛向着周围不断的看着。
突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把目光转回了刚刚扫过的地方,赫然就是老铲旁边的铜镜,让我吃惊的不是这面镜子,而是此时这镜子中的情况。
我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那镜子虽然小,但我依旧可以看到里面有着一张陌生的诡异的侧脸,面容极其扭曲,和之前看到的那个东西几乎是差不多。
我吓了一跳,不过却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嘴巴,镜子太小,我只看到了这东西,却看不到它在哪里?老铲依旧蹲在两个汉子面前在做着什么。我没有说话,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的移动着,想要看清楚这东西究竟在什么地方。
下一刻我一下就叫了出来,因为我看到,这东西,竟然就趴在老铲的背上。
“铲叔,你背上有东西。”
老铲没有回答,我觉得事情已经有些不对了,这时候,又是刚刚那种感觉从心头升起,老铲蹲在地上,低着头,而刚刚的两个牙齿,被随意的丢在了一旁。
我只觉得冷气就往自己身上冒,难道?我此时几乎已经不敢正视自己心中的想法,周围的店铺依旧发出昏暗的灯光,整条街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老铲低着头蹲在我前面,我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似乎极其痛苦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骇了跳,因为老铲突然抬起了头,然后扭过了脖子看着我。两个嘴咧了起来,冲着我笑着。
我几乎已经绝望,赶紧把胸口的玉佩又是逃了出来,然后紧紧的握在手中。
突然,面前的老铲大吼了一声,面色又回复了正常,只是浑身开始在不断的抖动着,,
“老子日你先人。”
老铲猛的一下站了起来,掏出了腰间的短刀,脸上的神色显得狰狞而且愤怒,那条跨越整个脸的长疤随着他狠厉的脸色似乎就要裂开来一般。
老铲拿起刀,骂了一句,之后像是极其吃力一般,但又像是不可阻挡一般,狠狠的把刀插在了自己的肩上。鲜血喷的就出来了。
然后老铲的表情再次发生了变化,像是一只野兽一样拼命的嚎叫着,弯下了身子,另外一只手拼命的拉扯着拿刀的手,在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我已经吓傻了,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突然又是一声暴喝声传来,
“老子弄死你个锤子。给老子死。”
与此同时,只见老铲猛的直起了腰,拿着短刀的右手又是向着自己肩膀狠狠的一插,接着,我意识之中,似乎听到一声疯狂的惨叫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被打散了一样。然后我就看到老铲仰面倒了下去,高大的身子摔在地上轰的一下,拿刀的手也垂了下来,那把短刀依旧插在他的肩膀,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个肩膀。
“铲叔。”
我大惊失色,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我反应了过来,然后几步就冲了上去,
“铲叔,你没事吧。”
毕竟电视看得多,我第一反应就是拿手去探他的鼻子。
突然,他的手又微微的抬了起来,然后一把扇开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老铲的粗粗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爷,额哪有那么容易死咧。你铲叔我硬气着呢。”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胸口还在不断的起伏着,很累一样的在呼吸。我差点哭了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他没事,我心中的恐惧也被那股庆幸和喜悦冲淡了不少。
老铲笑了笑,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
“小爷,你能不能帮额个忙,去把躺在那里的两个瓜娃子随便哪个的衣服扒一件给额拿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看他现在的样子估计也够呛,也就去扒其中一个汉子的衬衣。这汉子依旧昏迷不醒,我顺手战战兢兢的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这汉子太重,脱他衣服的时候要用手扶着给他翻过身来对于我来说稍微有些吃力。
“小爷,你太温柔了,直接用脚把他踹翻过来就行了,对对,就是那样,这两个龟儿子经打的很,不要留力。”
我拿着那件衬衣走回来给了老铲。
老铲结果衬衣,二话不说,一口就咬在了衬衣上,然后用手一撕,哗的一声就把这件上好的衣服撕成了两块布。
还在我终于觉得自己想通了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直接用手拿着肩膀上的刀把,然后一扯,就把刀扯了出来。老铲浑身也一震,身子都开始有点打抖,闷哼闷哼的叫着,
“日他锤子的真痛。”
接着老铲就用半边衬衣把受伤的肩膀给包了起来,过程当中我想上去帮忙,但看他动作很是老练,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终于,包好了肩膀的老铲站了起来,我赶紧过去扶他,老铲嘿了一下,接着沉沉的说了一声,
“小爷,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街不对劲?”
我心里早就已经很着急的,这条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个人也没有了,看上去周围似乎很正常,但没人啊,我往街道的两头看了过去,只觉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心中害怕,总结了一下自己那点少的可怜的知识,然后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句,
“铲叔,我。。。我们是不是被迷住了?”
就在这时,似乎有什么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11:00 +0800 CST  
我的手一下就打在了我身后那玩意的头上,我已经转过身子,一看,果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的“张培”。
就在我的手碰到他的头的时候,意识之中,我面前似乎一道青光亮起。然后,我看到“张培”的五官就扭曲在了一起,似乎极度痛苦。
我没有管这些,我此时已经是有些被逼的冲昏了脑袋,按在他头上的头又是加了几分力道。“张培”不断的后退着,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我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压抑都宣泄出来一般,使劲的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向后推,吼了一句,
“你给老子去死。”
“张培”的身子终于是好像抖到了极点,然后我耳中似乎一声炸响,只见“张培”像是被一股巨力打中一般,一下就往后飞了出去,脑袋和我手碰的地方已经是被打破了,重重的摔在了远处的水泥街上。
就在这时,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声响起,我转过头一看,那个女孩子竟然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头不断地抓着,很是痛苦的样子,在不断的嚎叫着。声音叫的我脑袋都有些晕乎。
就在这时,她突然把头抬了起来,脸上变得极其愤怒,整个脸抽搐着,我心里崩了一下,因为黑红色的液体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流了出来,样子比之前恐怖了不止一倍。她看了一眼躺在我身后的“张培”然后又是凄厉的嚎叫了一声,接着背拱起,双手按在地上,有些别扭和难受似得,一点一点的向我爬了过来,那红黑色的液体也滴在了地上。
我心中又是有些害怕,但随即也是把心一横,把玉佩攥在手里,心里想着,小爷就算是死,也得给你个狗日的来一下痛的,日一下这龟儿的仙人。
我背上全是汗,手心也被汗打湿了,随时准备冲上去跟这个“锤子东西”同归于尽,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响起,只见躺在地上的老铲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嘴角还有着血,手里拿着那把短刀,然后几乎是一步就扑到了那个玩意的旁边,拿着短刀使劲向下一插,整个刀身都没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喜极而泣,老铲居然没有死。
那东西开始了疯狂的挣扎,叫声更加的剧烈和凄厉,老铲来了这么一手之后,一下子就退到了我面前,把我挡在了他的身后。
“铲叔。”
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我的声音都有些变声。老铲把手背过来拍了我一下,依旧看着那死命挣扎的东西。
此时地上已经是流了一大滩黑水。那个女孩的身影就在我们的面前变得有些模糊,对,就是模糊,就在下一刻,那嚎叫声几乎都还没有消失,面前的女孩突然就不见了,然后我就看到一团黑气裹着什么东西,直接朝着空中飞去,然后消失不见。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是脱力了,长时间的神经紧绷,一下子松弛下来,我直接坐在了地上。念了一句,
“狗日的,终于解决了。”
老铲也一屁股杵在了地上,往旁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因为有那条疤存在,看起来依旧是凶的不得了。
“龟儿子,要不是有三爷给的罡粉,老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铲叔,没想到你还装死啊。”
“小爷,你是不知道,这玩意太猛了,额这把刀还是老爷子当年用过的东西,连她的爪子都砍不透,要不然哪用得着偷袭?其实小爷才是真人不露相,一个照面就是那个男孩解决了,这玩意似乎和那个男孩有什么关联,那男孩一嗝屁,这玩意就好像受了重伤一样,狗日的,才让我给得手了。”
听了这话,我点了点头,想起刚刚那一股山穷水尽时候的拼命劲头,现在居然有些后怕,看了看手里的玉佩,想起了爷爷。
我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张培”依旧躺在地上,头上血肉模糊,往地上已经是流了一地的黑水。
我心里想着,狗日的那个女的都消失了,这玩意怎么还不消失,就在这时,我眼睛看到了“张培”旁边的一个东西,就在他的手边,一把木头做的弹弓静静的躺在地上。
我心里一颤,赶紧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培?”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脑袋一下子就懵了,我几乎是连走带爬的踉跄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又是着急的向着老铲喊道,
“铲叔,这是我同学,他不是板板。”
老铲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而是到远处去捡那个铜镜子,然后对我说道,
“小爷,你让开,额来看看。”
我赶紧让开,张培依旧躺在地上,脑袋上这时已经是开始流出红色的血,和地上的一滩黑水形成鲜明的对比,老铲用手抹了抹他的胸口,又掐了掐人中。
我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心里早已经乱了,不断的念着,怎么会真的是他,怎么会真的是他,
“小爷,他应该是脑壳受了撞击,又流了这么多血,昏了过去,至于其他方面,额看不出来,只有等三爷来了之后才知道。得先帮这娃娃把头包起来。”
听了这话,我赶紧跑到一旁,把另外的半边衬衣拿了过来,
“铲叔,我三叔什么时候能够到啊。”
老铲一边帮张培包头,一边回答,
“这里是川中,吃水乡离这里差不多五个小时车程,额一直在拖时间,三爷应该快到了。”
就在老铲说话的时候,我眼睛无意中瞟了一下周围,心里一抖,街道的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多了一个人,
“铲叔,那里有人。”
老铲二话不说,那把短刀又是已经到了手里,然后噌的一下站起来,静静的看着街道尽头,我有些奇怪,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异常感觉。
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开始变了,我只觉得自己头晕,似乎整个周围都开始旋转起来,然后似乎是什么迷雾散开一般,下一刻我一看,我们竟然是在一个空地上,而周围都是一座座的坟,远处的灯光依稀亮着,可以看到城里的高楼。
我吓了一跳,我们竟然在城边上的坟地里。
那个人没有走过来,就站在坟地的一头,老铲挡在我前面,似乎没有在意周围景色的变化。
“小娃娃,又见面咧,王家的人什么时候被这惑阵困住,搞的这么惨淡哟。”
我逐渐看稍微有些清楚了,依稀可以看到,秃秃的脑壳,红红的鼻子,这不就是在朱翠山上给张培算命的那个老头么?
老铲眉头紧皱,然后向着那个老头抱了一拳,
“额是龙铲,不知道老人家来自哪处?”
夜色还有些朦胧,有点看不清楚那老头是什么表情,不过还是我听过的那个笑声,
“呵呵,龙铲,就是当初跟在王邪身边的那个娃娃?”
听了这话,我注意到老铲的手有些发抖,我心中也是一震,因为王邪,就是我爷爷的名字,这老头居然认识我爷爷?
老铲低低的对我说了一声,
“小爷,小心一些,这老玩意来的奇怪。”
就在这时,对面老头再次说话了,依旧是那个难听的笑声,听得我莫名其妙,
“小娃娃,记得不要乱说话咧。”接着夜色下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消失在了坟地的尽头。与此同时,一阵铃声响起,远远的一群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家办事,诸邪退避。王家办事,诸邪退避。。。”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看到老铲面色终于一松,我也明白了什么,
“小爷,三爷到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12:00 +0800 CST  
不一会儿,就看到三叔带着五六个人几乎是跑了过来,跟着他的大汉人手拿着个铃铛,老铲手里的铜镜子晃了晃,然后快速的收进袖子里面,我看到他的脸色是彻底的松了下来,我也跟着松了口气。
又是几乎一年没有见面,三叔这货的胡子又深了一些,估计是没有刮的缘故,直接大步走到了我面前,
“小澈,没事吧。”
老铲叫了声三爷,三叔点了点头。看到三叔,我激动异常,想起先前的情况,差点哭了出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心情复杂的我脸上憋的有些难受。
三叔摸了摸我的头,
“狗日的,又长高了,给老子的让陈小花又当了一年怨妇。”
我有些无语,这个时候了,这货还是这样。接着,他看了看老铲肩头的伤,面色有些变,
“老铲,你没事吧。”
老铲比划了一下手里的短刀,
“三爷,额没事,就是差点着了道,自己的家伙伤的,我下手知道分寸。”
三叔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然后就问起了今天晚上的情况。我没有开口,全是老铲把事情说了,说到张培的时候,我一时想了起来,赶紧在旁边插嘴,
“三叔,我同学还在那边。”
三叔来到张培面前,摸了摸他的眉心,
“伤倒是皮外伤,不过少了东西,怕是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听了这话,我心中有些着急,到底少了什么东西?难道就像当年的刘东一样?魂魄被勾走了?我问了问三叔,谁知三叔摇摇头,
“他和刘东不一样,灵台虽然有些淡,但是还烧着,丢的东西应该没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回不来。”
然后又看了看旁边被扶着的两个大汉,三叔带来的人已经是将他们扶了过来,两个大汉眉心被老铲画的口子已经是干了,先前流到了脸上,现在脸上有些花。三叔掏出两张符纸,然后点燃,拿到两个大汉的嘴巴面前晃了晃,接着又把燃着的符纸放到了自己嘴边,点燃了那根早经含在嘴里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对着老铲点了点头,
“先前救的及时,不错。”
老铲嘿嘿了一下,接着一巴掌就给其中一个大汉扇了过去,这个大汉悠悠的醒了过来,
“哪个龟儿子打老子,真锤子痛,老子。。。”
话还没说话,脸上又是着了一巴掌,这汉子终于看清了,看到老铲还要打,赶紧说道,
“铲爷,我真不知道是你老人家呀,我这张嘴巴就是锤子。”
之后又是看到了三叔,连忙叫了声三爷。之后另外一个汉子也被老铲扇醒了,见过老铲和三爷之后说冷,要找衣服,结果同样被结结实实的多扇了一巴掌。
接着三叔叫人抬起了张培,然后一行人就朝着城里走,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刚说没两个字,三叔就叫我回去再说。我有些不明白,这是要去哪里,不过也没有开口问,只是跟着他们走着。
老铲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就进了城,然后就在街上走着,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不过这些平时人来人往的街道此时已经是看不到什么人,店铺的门也已经差不多关了,只有少数的还在营业。
走了二十几分钟,穿过不少街道,来到了之前老铲那家古董店,谁知这时这里店里的门却关了。老铲皱了皱头,然后跟旁边的一个汉子说了点什么,那汉子听了之后就冲到隔壁的一家已经关了的店铺面前去狂捶门。
“谁作死咧,这个时候早关门了。”
之后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妈把店铺门打开了,看到是那汉子,第一句话就是,
“你去哪里啦?你店里的顺五被人发现晕过去了,已经叫救护车给运走了,你店门还是我给你关的咧。。。”
接着又看到了我们这里的一群人,脸上有些害怕的样子。
老铲低低的对着三叔说了一声,“三爷,没什么问题吧。”三叔想了想,然后把老铲拉到一边,也不知道给了个什么东西给他,然后我就看到老铲最后点了点头。
之后三叔就带着我单独走了,我看了看依旧被两个大汉扶着的张培,有些不放心,三叔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张培没事,明天再来解决这个事情。
我问他到底去哪里,他说回去啊,回去?回哪里去?我赶紧问他,这货吸了口烟,贱笑了一下。,
“当然是去你大姑家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话,我不是很愿意去那里,一想起傍晚的事情,我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三叔看我脸色有点黯然,微微的问了一句,
“小澈,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另外一句话,“叔,我不想在大姑家住了,你带我回去吧。我想回吃水乡。”
三叔脸上露出异色,随后叹了口气,我们继续朝着大姑家走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我们进了小区,很快就到了大姑家门口。三叔直接就敲门,开始没人应,这货最后干脆就拿脚踹。姑爷的声音响了起来,在里面说什么大半夜的是谁,语气很是不好。三叔又是踹了门一下,接着比较温柔的说了一句“王文秀。”
之后门很快就打开了,大姑也起来了,看到是三叔,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文秀,怎么回事?早些时候老铲带人把小澈接走了,出了什么事情?”
三叔叼着烟,含含糊糊的哦了一声,也没回答,直接带着我就走了进去,姑爷站在一旁,脸色有些怪异,似乎很怕三叔的样子,笑的很是勉强。
三叔从兜里掏出一个罗盘,大姑却说了一句,
“文秀,我看过了,没什么。”
三叔没有回答,继续看着手里的罗盘,一分多钟后才把这东西收了起来,然后脸色很是不好看,姑爷已经是坐到了沙发上,三叔冲了过去,一把把他扯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三叔没有理会,直接一脚把沙发踢翻了,姑爷吓的够呛,脸都开始抖了,三叔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沙发下面的地上。
我有些奇怪,顺着三叔的眼睛就看了过去,地上似乎有一个很小的点,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我走过去了一点,接着看清楚了,是一枚钉子,已经一整根的都钉进了地里面。三叔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随口说了一声,
“姐,你还是不行。”
大姑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三叔从衣兜里摸出一枚铜钱,然后直接盖在了那根钉子上面。然后用手捏着铜钱,就那样的把那枚钉子连着铜钱一起拔了出来。
姑爷在一旁已经是看呆了,这钉子全部都钉进去了的,此时三叔连撬子,矬子这些东西都没有用。就直接拔了出来,此时,那钉子好像已经死死的粘在了铜钱上面。我看了一眼,整个钉子上面似乎画了一些花纹。
三叔狠狠的吸了口烟,然后用一张纸把钉子包了就放到了兜里。
大姑已经是有些呆了,就那样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念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三叔此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发现不了也是正常的,这玩意才钉在这里不久,只钉死一小块地方,你家里又在楼上,接不到地气,就这个东西还改不了这屋子的地势,只是聚阴,看来这里最近已经被盯上了。这东西其实更像是一个标记,让什么东西记住这件屋子,至于会不会影响到人,只要不坐这个沙发就没事。”
听到这里,姑爷脸色稍稍有些变化,那里是他经常坐的位置,他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着三叔,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文秀,这,坐在那里对人会有什么影响?”
三叔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大姑,
“我这次是来带小澈走的,顺便看看你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你照顾了小澈这些年,也算是感谢了。”
大姑脸色一下就变了,
“文秀,说那些做什么?一家人谈什么感谢的话。”
这时姑爷也一本正经的跟着说,“文秀,孩子还小,那边教育也不行,带回去做什么,不过他在这边也不是很快乐,总想家。”
我心中有些悬吊吊的,却是没有注意姑爷话里还有话,只是生怕三叔又把我留下来。
三叔嘿嘿的笑了一下,又是点了一根烟,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没事,回去读书也是一样的,而且十四岁了,也不好继续放在这边。”估计三叔平时和姑爷就不是很对付,所以一进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姑爷还想说什么,三叔一下子青着脸就喝了一声,“你给老子闭嘴。”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来,
“三舅,大半夜的来我家还骂我爸爸,你是什么意思?还在我家里抽烟,都飘进我房间了。有你这样的三舅么?真的是我家欠你们的么?”
原来是堂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站在自己房间门口,两个眼睛已经红了,冲气说道,
三叔嘿嘿两声,不过却没有把烟丢了,只是对堂姐一声,“芸芸醒了啊。”
谁知堂姐看了看我,似乎一下子就气炸了,一个大盘子脸已经是哭的泪水横流,指着我就骂着,
“王澈,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滚了么?你和同学打架,还把我妈气哭了。还有,不交钱跑也好意思去上数学辅导班,然后被人赶出来,都知道你是我弟弟,你知道我同学笑了我多久。你还有没有家教,脸皮怎么这么厚?乡下孩子都是你这样的?我求求你,快走吧。”
“你给我闭嘴。”
大姑已经是气急,就要冲过去打她,
“你打啊,你打我啊,我就是要说,王澈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早就烦了,下午你才因为这个野孩子打了我,现在你又要打,好不容易他才走了,现在三舅又把他带回来,我就是看不下去。”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6 19:13:00 +0800 CST  
大姑抬起了手,就是给了堂姐一耳光,姑爷赶紧过去拉住。
三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心里想着,狗日的老子脸上有没有花,三叔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看到他的手已经是有些发抖,我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想法,只是想着,心中莫名的有些松了口气,这下这货应该不会把我留下来了,不过我没有开腔,就在凳子上坐着。
三叔看我不说话,轻声的问了一句,小澈,刚刚那钉子聚阴,隔得近了你应该是可以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你怎么没发现?
我一怔,没想到这货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奇怪,说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我平时都不怎么坐沙发,看电视的时候也是坐在这里的。”说着我指了指屁股下面的凳子。
就在这时,三叔站了起来,两步就冲了过去,
“老子日你X”
接着一下子就把姑爷按在了地上,然后就开始打,拳头直接就往姑爷脸上招呼,姑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随后想挣扎,不过那里三叔的对手,直接两拳头揍脸上估计就被打蒙了,然后就只有三叔乱揍。
三叔黑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揍,大姑赶紧过来拉,
“文秀,你干什么?你给我住手。”
“你给老子滚开,王文蓉。”大姑一把就被三叔给扯开了,然后三叔继续揍。
堂姐似乎吓傻了,然后反应了过来,大哭大叫着,
“三舅,你打我爸做什么?你这个强盗,给我住手。”只是一个劲的哭,但又不敢上前。过了一两分钟,三叔站起身,又往姑爷身上踹了一脚,然后点了根烟,此时姑爷整个脸都已经肿了起来,起也起不来,只是在地上一个劲的喘着气,三叔后来踹的那一脚,姑爷直接疼的晕了过去。
我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三叔居然?我想不到他这么直接,看着哭泣的大姑,看着依然在撒泼的堂姐和躺在地上的姑爷,又看着站着抽烟面无表情的三叔,我突然觉得心里堵的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大姑声音有些颤抖,呜咽了两下然后说道,
“三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都是爹交待的,男孩子要穷养,说小澈从小被宠着,以后要翻了天,所以我才。。。”
三叔嘿嘿两声,脸上的笑容让我觉得可怕,
“小澈是被我带大的,性子内敛,翻的了锤子的天。”
之后看了看姑爷,又看了看堂姐,对大姑说道,
“我们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爹如果听到你娃娃这样说,如果知道小澈在这边是这样的,打死你都算轻的。”
三叔吸了一口烟,然后又是笑道,
“我王家的长孙,连个锤子辅导班都上不起了,这也叫男孩子穷养?住在这里好几年,连你家沙发都没坐过,王文蓉,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他娘的说的真有道理。”
大姑已经是哭的说不出话,指着三叔,气急了的样子,
“三娃,你。。。”
“三舅,我叫你三舅是因为你是妈的弟弟,你以为你是谁?随便打我爸爸,外公又怎么样?就可以来干涉我家生活,就可以把王澈这个乡里娃放在我家白吃白喝,然后你又来打我爸?”
三叔看着堂姐那一身肥肉,似乎想顺手就上去教训,忍的很是辛苦,但还是没有上去,
“你这娃娃,终究不是王家的种,也怪不得这么刁蛮。王文蓉,好好管教一下你孩子吧,我看了看,她老汉也就这两年的时间就要被搞归一了。你家娃娃的八字我不是不知道,命里注定大了没爹。”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惊?怎么回事,姑爷还会有什么事情?
大姑的脸色也变了,
“三娃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老子说清楚,你难道不知道?你男人早该着报应的,如果不是他爹还在死撑,这狗日的现在就该死了。”
我已经有些明白了什么,想起在堂姐奶奶家看到的那个影子,难道?这时候我也开口了,
“叔,怎么回事?”
三叔对着我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大姑的声音彻底的变了,死死的盯着三叔,
“不会的,怎么可能?难道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放屁?你把老子看成什么了?就这杂碎,老子还怕脏手。所以我说你不行,看东西都看不准,老子懒得跟你多说,小澈,我们走。”
我也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再说继续让我待在这里我也待不下去。我想了一下,赶紧跑到阳台拿了一个旧书包出来,这书包很小也很旧,不过我一直带在身边。因为这是我和南雨之间除了回忆,唯一留下的东西。姐姐有一次差点给我丢了,我不得不藏了起来,就藏在阳台堆杂物的地方。
我和三叔正要出门。
“等一下。”大姑走了过来,面上很是急切。“那你给我转邪符,是不是有问题?”
我看到三叔的脸抽搐了一下,
“你真以为那是安邪符?直接告诉你,那是桃将军雷符,连符都认不出来,你真以为那玩意有那么简单?自己造的孽,就自己去还,老子以前心软,居然插了一手。老子现在只觉得羞的慌,王文蓉,你还记得爹以前经常说的一句话?鬼也是一条命。”
我看到大姑一下子就泄气了,变得失魂落魄,几乎是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妈,你怎么了?你怎么听他胡说啊。”
堂姐又是走了过来,
“你们赶紧给我走。”
谁知一下就被大姑拉在了旁边,大姑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
“你不救,好,你不救,那我去找他。”
三叔正要往外走,听了这话,停下了脚步,看了我一眼,看后扭过头,
“哟呵,你还好意思去找他?果然是嫁什么随什么,随你便。有我在,虽然你娃娃已经进不了王家门,但你还算个王家人,我还是告诉你吧,牌子已经到了我手里,现在外面我管,二哥是家长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听到三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接着拉着我的手就直接下了楼。
大姑一时已经是呆了,比刚才还要明显的,这次是彻底的失了魂魄一般,差点就要晕了过去,
“妈,你怎么了?妈?”
堂姐着急的不行,突然大姑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走在外面的路上,三叔似乎平复了心情,然后停下了脚步,突然转过来对着我,然后说道,
“小澈,告诉你一件事,你爷爷出远门了。”
我哦了一声,我在吃水乡的时候,爷爷就经常出远门,只不过每次出去的时间没有三叔那么久而已。不过我心里却也十分奇怪,三叔先前那话说的莫名其妙,什么牌子在他手里,什么我爸是家长了。家长不是一直都是爷爷么?
后来我懂了更多的事情之后才知道,为什么三叔当时会是那幅表情。
我和三叔在一个酒店里面住了一晚上,我从来不知道这货这么有钱,当时给钱的时候这货从兜里直接就是一把大人头掏出来,我也不知道这货给了宾馆的服务员多少。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三叔不在房间里面。我这是第一次住宾馆,昨晚上那么晚了过来都兴奋的不行,在这床上使劲的跳来跳去的。三叔有些困,已经睡了,我不小心一脚就踩在了这货脸上,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让我睡觉。
我只觉得肚子有些饿,就去冰箱里拿东西自己吃了,然后看电视,过了个把小时三叔才回来,身后跟着老铲。
老铲一看到我脸上就露出笑容,不过因为有那条疤的存在,笑起来也颇有些难看,
“小爷,睡醒啦。”
之后我跟着三叔就出了门,一群汉子早就在宾馆外面等着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7 23:52:00 +0800 CST  
一路上我心思都很重,那个算命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或者说到底是不是人?他为什么要害张培和他妹妹,我想不通。三叔也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这货要和我换座位,我有些不解,看他一副着急的样子我在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然后就让他坐了窗户旁边。
这货刚一坐下,迫不及待的掏了一根烟出来,然后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老铲也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和他旁边的汉子换了座位,自己把窗户打开开始抽烟。那汉子眼巴巴的看着,面上几乎是挤出笑容,
“铲爷,你看你都能抽,是不是也给兄弟一根?我没烟了。。。”
话还没说完,就赶紧闭上了嘴巴,老铲瞪了他一眼,翁里翁气的说着,
“你没看三爷都是换了位子才点的烟么?狗日的以后给老子少乱说话。”
老铲的声音很大,整个车厢几乎都听见了,一众人开始笑了起来,不过我却没有笑,因为老铲这句话似乎勾起了我心里的一个很重的疑惑,我拼命的想着,突然,我一把扯住旁边三叔的肩膀,
“叔,我问你个事。”
由于太过激动,我用的劲有点大,
“你个屁娃娃要骇死老子?我了个仙人。”三叔都烟被我那扯差点掉了下来,然后用手抓住,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和气急败坏。
我没有管他,而是小声的说,
“叔,我两次看到那个老头,他都叫我千万不要乱说话,我当时觉得奇怪,这时为什么?”
我看到三叔拿烟的手一抖,然后脸色就变了,他吸了口烟,把老铲叫了过来,老铲二话不说就直接从那汉子身上挤了过来,三叔阴沉着脸小声的问了一下这件事,老铲点点头,很是肯定的样子。
“你他娘的当时怎么没跟我说?”
“三爷,我也没怎么注意,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我心思全放在小爷身上了。”
三叔狠狠的看了一眼老铲,老铲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抓了抓脑袋,悻悻的就回去了,三叔的脸色很阴沉,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三叔不断的抽着烟,直到一根烟被完全抽完,我看到火都几乎燃到了过滤嘴上,他似乎还没注意。
我推了推他,
“叔,你不烫么。”
“哦,什么?烫?哎哟,真他娘的烫。”
这货赶紧把烟丢了,接着想再拿一根,然后叹了口气,又把烟盒放了回去,三叔表情很是凝重,对着我说,
“小澈,你以后在遇到恐怖片,或者某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得时候,千万别乱说话。”
我有些不懂,
三叔眉头皱了皱,想了一阵,然后又说道,
“我给你打个比方,即便就是我,问你我像个什么,或者我是什么。你千万别说出口。”
我心里直想,我能说你像个锤子么?不过那时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将美好愿望隐藏内心深处。
三叔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几乎没有明白他说什么,我还想再问,他不是很愿意解释,就说只要我牢牢的记住这一点就行了,我有些不罢休,三叔叹了口气。
“这是你爷爷交待的,说是你命里的一劫,我也不明白,我也他娘的想搞明白。”
三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暗淡,我一时也怔住了,爷爷说的话,从来分量都不是一般的重,难道真的有什么?
车子终于在小路上停了下来,坐前面的一个汉子来到了我们面前,
“三爷,就是这里了,麻东在下面等。”
三叔点点头,然后示意我下车,老铲粗粗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叫了下去。我心里想着,这就快到张培的家了么?在车上已经是颠簸了快一个小时。
下车之后,我才发现路边早就已经是站了个人,先前在车上没有看到他,不过却是昨晚跟着三叔的几个大汉之一。
正在和老铲说着什么,一会老铲走了过来,
“三爷,已经找到了,不过还有一段小路。”
三叔点点头,随后几个汉子从车上背了些什么东西,三叔手里也提着他那个小箱子,一群人就顺着小路往乡野间走去。
这边的地势吃水乡的差不了多少,除了山要大些,依旧是一座一座的连在一起,山上几乎全被开成了土地来种东西。
走了约莫20分钟,那个早就在那里等着的汉子在三叔耳朵边说了点什么。然后三叔示意所有人停下来,三叔指了指水田对面,我看到对面的半山坡上,一座土房子出现在眼前,前面一个院坝,和张培给我描述的差不了多少。我看了看一旁依旧睡着的张培,每天他就是天没亮就起床,走这条小路然后搭车到城里上学,日复一日,我似乎看到他背着书包一个人在这山路上走着的样子。我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只觉得自己懂了一些东西。
“三爷,我上午看了一下,这家人只有一个老太太,其他的就什么人也没有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一户人家还在那边的山坡上。”
三叔听了这话,把老铲拉到一旁说了什么,老铲点了点头,接着去跟其他的大汉交代了一下,然后从他们手里把刘东接了过来,老铲肩膀已经重新包扎了一下,不过却像没事似得,单手就把张培抱了起来。三叔朝我挥了挥手。带着我就往对面的山坡走去,老铲抱着刘东走在后面。
就要上坡的时候,三叔从兜里掏出一副眼镜,然后戴上。又用手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我心里奇怪,这货没有近视啊,到底是要干什么?
到了刘东家,刘东的奶奶正在厨房煮着猪草,张培家的厨房修在外面,三叔直接走上去打了声招呼,这老婆婆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样子,看到我和三叔的时候表情还好,当看到老铲凶神恶煞的抱着张培站在坝子的时候,张培的头依旧被包扎着,他奶奶顿时就急眼了,从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就冲了出来。
“你们是谁?把我孙子怎么了?”
一时氛围很是紧张,最后还是我走上去说我是张培的同学,张培昨天在外面犯了病,我们把他送回来,他奶奶才松了口气,不过面上依旧是一副怀疑的神色,菜刀也没有松手。
“这位大娘,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家这房子修的凶险。”
张培的奶奶怔住了,我往后一看,只见三叔这时候已经是背着手,带着眼镜看着屋子周围,接着露出一副高深莫测模样,我怎么都觉得三叔的做法有点假,
张培的奶奶有点懵,我也有点懵,老铲一般正经的抱着张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懂。
三叔走了上去,也不管张培他奶奶听不听,然后就开始说张培一家的怪事,经他的嘴巴说出来,我怎么都觉着这货好像是自己见过一般。而且说的也很是模糊,就说张培他家里如果有小娃,小娃经常会如何如何,然后又举了一些例子,而且还时不时的整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把张培的奶奶唬的是一愣一愣的,我心里直骂,狗日的,这些都是我跟他说的。
“所以说房子修在这种地方,家里焉能不出事?后面的娃娃在外面出了点事情,我就是来解决这个事情的,大娘能够把生辰八字告诉我?”
张培的奶奶依旧有些怀疑,脸上有些慌,不过还是犹犹豫豫的把生辰八字说了出来,临了还加了一句,
“先生,您帮我看看。”
三叔用手掐了一会,我觉得这货就差像电视里的那些人一样用手抹胡子了,
“大娘,从你面相上看开,鼻子孤峰独耸,额头大字纹隐约可见,就已经不是好兆头。再从你八字来看,中年克夫,请问大爷是不是在大娘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早一步去了。一个人拉扯大孩子,倒是苦你了你。”
我看到张培她奶奶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变得有些激动,好像是突然就碰到了不知是知己还是高人的模样,有些急切的说道,
“那。。。先。。先生,刚刚说的我家这房子可是有什么问题么?那边的小娃就是我孙子,他到底怎么了?我孙女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孙子昨晚没回家,我一时又不好通知儿子,本来打算再过一天如果找不到再跟他爹说的。”
三叔叹了口气,沉吟了一会,不过却没有说话,
张培他奶奶一下子就把菜刀放到了自己身后,
“你看看我,急的什么都忘了,先生赶紧进屋坐,还有这个小哥,你是培培的同学吧,赶紧进屋坐,我去打点水来。”
我看了一眼,三叔,彻底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三叔朝我哼了一声,然后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背着手就往张培家堂屋去了,我和老铲赶紧跟上。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7 23:53:00 +0800 CST  
进屋之后,张培的奶奶赶紧过来看张培,一时心疼的不得了,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先生,小哥,培培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一时脑袋转不过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心急说张培犯病,现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圆这个话。三叔一本正经的接过了话茬,
“大娘,你孙子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然后摔在在马路边上的水沟了,把头给磕破了,已经给医生检查过,伤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暂时没有醒过来,我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
张培他奶奶一听,也听出了不对,
“先生,难道我家培培遇到那些东西了?”
三叔一副高人的模样,这家伙从一进屋到坐下,脸上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家里不干净这是肯定的,屋子修成这样,再加上诸多因素,难免会惹一些东西,不过你放宽心,既然我来了,肯定就是来帮你们的。哦,我能不能先看看你孙女?”
张培他奶奶赶紧又是把我们带到了里屋,我也跟着进去了,他家是土房子,里屋没有开灯,我一进屋,一股恶臭就熏了过来。张培的奶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拿盆子给收拾,收拾妥当之后叹了口气,对着我们说,
“这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每天就醒那么一两个小时,我也就那一两个小时喂她点饭,其他时候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东西,造了什么孽,刚刚难为几位了,每天都得给她收拾好几回,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我看清楚了,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看到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她实在是太瘦了,双眼紧闭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不过表情倒是很平静。
我看了看张培他奶奶,背已经有些佝偻了,头发也大半都白了,这个老太婆,一个人操持这个家,听张培说过,除了他帮忙之外,大部分的农活也都是他奶奶做的。
三叔直接走了过去,用手在张培他妹妹的眉头摸着,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然后直接蹲了下来,看向了床底下。我不知道三叔看到了什么,他手里已经是抓了一把粉末,然后直接撒进了张培那妹妹的床底。
三叔还蹲着身子,我突然感到有些异样,就在这时,我吓了一跳,因为张培他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睁开了眼睛,脑袋转了过来,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在对着我笑。
“叔,她,她醒了。”
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爷,你看错了吧,她明明一直就睡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咧。”
老铲在一旁说道,三叔站了起来,就站在床边看着张培他妹妹,就在这时,我又看到她依旧是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我心里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我不再说话,也许是心理作用,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我似乎觉得身上有些冷,而现在又没那种感觉了。
三叔在张培他妹妹的床前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突然转过身来。
“我们先出去吧。”
到了外面,张培的奶奶一副紧张的模样,
“先生,我孙女到底怎么样了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东西?”
三叔没有回答,反而问她要张培和他妹妹的生辰八字。他奶奶倒是记得很清楚,一下就背了出来。
三叔掐着手,嘴里在念着什么,半分钟之后,我看到他双眼一瞪,脸上露出极为吃惊的神色。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回事?
三叔看了看里屋,我看到他嘴角有些抽搐,就那么一直的看着屋里,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我有些搞不懂,这时候了,他居然还发呆了起来。我和老铲都没有说话,张培他奶奶也是在一旁看着。
他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张培的奶奶问道,
“大娘,能不能告诉我,这女娃娃一般都是什么时候醒?”
张培他奶奶看到了三叔刚才的表情,脸色早已经是有些变了,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忧,有些想问什么,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了三叔的话,也就战战兢兢的回答,
“她一般都是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会醒,然后差不多一点钟就又睡过去。”
三叔点了点头,面上有些凝重,对着张培的奶奶说道,
“大娘,这女娃娃的八字很弱,而且天生就比较的怪,容易招这些东西,现在成这样,确实是有东西侵了她的魂,你把这东西拿去放在她的眉心,先过了今天晚上,我明天再来看看。”
说着递了一张符给她,张培的奶奶一听,脸上更是着急了,接过符纸,然后连忙说道,
“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
“没问题,事情我既然管了就不会半路放手,大娘你就放心吧,咦,大娘,你家墙上挂的那幅图是个什么名堂啊。”
张培的奶奶转过身去,看着墙上的一副很普通老画,三叔正对着她,我似乎看到他的手在张培他奶奶的背上抹了一下什么。
“就是去集市上买的,不值钱。”
我仔细的看着这幅画,没发现什么名堂啊,极其普通,心里想着三叔这货抽什么风。然后张培他奶奶又是一个劲的问张培什么时候可以醒。说孩子这么昏迷的不吃饭也不是个办法,三叔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奶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有些不问到个准信不罢休,三叔说今晚会回来研究一下,明天就去把事情解决,他奶奶才松了口气。
我们三个离开了张培家,然后回到了对面的半山坡上,在一个山坳里停了下来,此时另外的大汉也都在这里等着了。一到这里,我就着急的问了一句,
“叔,到底情况如何啊?张培救的回来么?”
三叔有些奇怪,这次是真的有些凝重,眼睛一直看着对面张培家的方向。
“事情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今晚就动手。”
我心里骇了一大跳,心想着到底是怎么了?三叔到底在张培家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不,难道跟我看到的他妹妹醒来了有关系,但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一时间就开始了胡思乱想。
我连忙又问三叔,三叔脸色有些阴沉,
“那不是你的错觉,他妹妹身上有东西,不仅他妹妹,连他奶奶也有问题。”
怎么回事?他奶奶也有问题?我嘴巴张的老大,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只有我才这样,一起去的老铲,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爷,你没有发现么?那个老大娘从见到我们开始,就没有眨过一次眼睛。”
我拼命的回忆着,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没有眨眼睛?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看起来就是他奶奶啊。我心中十分吃惊,但看着三叔和老铲的样子,又不得不去怀疑。
三叔沉吟了一会,继续说着,
“我看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她的魂没有少。”
听了这话,我有些疑惑,我记得张培明明说他妹妹天生就少了一条魂,怎么三叔又说她的魂没有少?难道。。。还没有等我去猜测,三叔又开始说话了,
“因为她身上有一条魂不是她自己的。”
我脑壳依旧没有转过来,三叔顿了顿,
“因为,那条一直守着她的魂并没有回来,反而身上的位置却被其他东西给占了。使得那条魂成了无根之水,所以才会被煞气入侵,蒙了神智,变成那天晚上你们看到的那样。”
我总算是有些明白了,那个一直跟着张培的女孩子,就是张培妹妹少了的那条魂,只不过现在变成了那样子。
三叔接着说道,
“我说的你同学他奶奶有问题,因为她身上似乎多了一条魂,灵台隐透着眉心,眉心正好镇住双眼,所以她才会连眼睛都眨不下去。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她自己现在还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是一点不适都没有,她的心思已经有些被蒙了,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条,不,确切的说是多了一只鬼。
我心中一急,心里想着那可是张培的奶奶和妹妹,着急的说道,
“那你刚刚怎么不出手对付那玩意?而且还把张培留在了那里?”
三叔并没有回答我,反而又说了一段几乎让我不敢相信的话。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7 23:53:00 +0800 CST  
三叔点了根烟,眼睛依旧看着张培家的方向,似乎在整理着思绪,然后沉沉的说道,
“我起初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投胎的时候那条魂会不愿意进去,看了你同学和他妹妹的八字之后,我总算是知道了。”
三叔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愤怒,也有些伤感。叹了口气继续说着,
“从八字上面来看,我可以肯定,你同学和他的妹妹,本来应该是夫妻的。”
我当时就惊呆了,已经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三叔会这么说?张培和他的妹妹怎么可能又变成了两口子。这时候老铲也皱起了眉头,眼睛看着三叔,似乎也想知道为什么。
“执念是这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之一,甚至已经可以做出有些令我们完全不敢相信的事情。而你同学和他妹妹,就是执念。兄妹偏偏生的夫妻相,上辈子的东西,留到了这辈子。这是一场冤孽,也是一场无奈。狗日的,碌碌红尘,谁可以看透这个轮回。本来已经是孽债,还被其他东西给拱了。诶。。。”
三叔的这番话说的很模糊,我只听懂了个大概,他最后那一声长叹我印象很是深刻,我没有想到的是,很多年之后,我都会一直忘不了他今天说的这番话,而那个时候,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觉了。
我想起了一个问题,就问三叔为什么张培他妹妹每天都会醒来一段时间吃饭。
三叔听了我的话,面上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你娃娃有进步,按照道理来讲,他妹妹是不会醒过来的,但是不吃东西会死,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似乎有玩意不想让她死。我知道的是,她一死,那一条魂就不再具有生魂的性质,具体是为什么,我现在还说不准。”
我还想再问,三叔却把头转向了我,满脸笑容,多年的经验总结,我判断这货肯定又没憋什么好鸟。
“小澈,你跟你同学感情好吧?你可是说过那个屁娃娃是你的把兄弟的咧。”
我点了点头,接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想摇头,
“你少跟老子来这套,今晚的的事情还要靠你。”
我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很多年前给刘东他妈招魂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当时我肠子都悔青了,就是因为相信了这货。
三叔继续贱笑着,盯着我就像盯着什么一样,
“小澈啊,你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向我学习,不是我说你,就比如这为人做事上,我的人品那是连你爹都羡慕的,如果我知道我把兄弟需要我,老子二话不说绝对立马冲上去。”
我摸了摸自己裤兜,里面那把弹弓依旧静静的躺在里面,随后我也就下了决心,狗日的,人死雀朝天,小爷怕个鸟?随后说道,
“好吧,叔,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三叔瞟着我,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货脸上的笑容让我几乎想拿着弹弓冲脸就给他一下。
“我刚刚在你同学屋里看了一下,你同学少的东西和他妹妹的那条魂并不在那里,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今晚他妹妹的那条魂一定会回来。我可以直接灭掉她,但那样他妹妹就危险了,你同学也回不来,所以,我需要你去帮我一个忙,去帮我找到你同学丢的魂,然后把这个袋子里的粉,洒在你同学的魂和那个女孩身上。”
然后,三叔表情变得有些狠厉,手把刚刚拿出来正要点上的一根烟都已经是捏碎了,低声的说了一句,
“不管你个狗日的是个什么东西,老子都想弄明白,弄他锤子个明白。”
然后,三叔很是郑重的打开了一旁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绣着金色花纹的袋子,这袋子十分好看。三叔拿出这个袋子,却死死的攥在手里,最后有些不舍的把袋子给了我。
“屁娃娃,老子就这么点存货了,给老子省着用,不要一把都给老子撒完了。”
我接过袋子,还有点分量,就要打开看,三叔赶紧把我的手给抓住了,
“你个败家玩意,到时候才能打开。”
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我嘟哝了一句,就把这有些鼓鼓的包给揣在了兜里。之后三叔又把老铲叫到一旁给他交代着什么。
我们一直在山坳里等到了晚上,我心中忐忑不已,晚上的面包也没怎么吃,总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躺在草地上面,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居然睡着了。
“小澈,醒醒。”
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是漆黑,身上还盖着三叔的衣服,这货叫醒了我,老铲他们却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小澈,恐怖片开始了。”
我嗯了一声,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心中很是复杂,然后跟着他就往对面的山坡走,这晚上没有月亮,周围一片漆黑,三叔拿着个手电筒走在前面,我紧紧的跟在后面。
张培家的地方还有微弱的灯光亮着,我不知道这时候是什么时间,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三叔来到张培家外面的院坝的时候,就已经把电筒熄了,这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声音。张培家贴在窗户上的塑料纸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我和他就躲在窗户那里看。
“呜呜,你的命这么苦,连奶奶都不认识了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么折磨我们这一家人。”
屋子里面,张培的奶奶正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张培他妹妹喂着东西,他妹妹这时候已经是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副痴呆的样子。每次都需要她奶奶去把她的嘴巴掰开,然后往里面倒稀饭。
一会儿就吃的差不多了,张培他奶奶抹了抹眼泪,然后把屋里的灯关了,回自己屋去了,里面就再也没了动静。
我有些想说话,三叔赶紧捂住我的嘴,我们就一直在窗户外面等着,就在这时,我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一股心悸的感觉传来,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三叔把手按在我的后背,接着打开了电筒,往里面照去,这一看,吓了我一大跳。
原来张培他妹妹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此刻正在地上爬,动作十分的僵硬。一边爬一边用双手在自己背上的位置挠着,似乎上面有着什么东西一样。
之后我只感觉到三叔拿了个什么东西贴在我的头上,我鼻子闻到一股什么味道,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一瞬间,似乎又是很久,周围灰蒙蒙的,我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张培他家的窗户外面,又是到了白天,不过光线却很暗的样子。三叔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此时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敢大声说话,往窗户里面看去,这一眼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一个穿着女子衣服的人,那种衣服我从来都没见过,她的头全部被罩在了一阵黑雾中,此时正坐在张培他妹妹的背上,使劲掰着身下张培他妹妹的脸。张培他妹妹则不断的想把背上的东西甩下来,看到张培他妹妹的脸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张脸再也不是我见过的那个小女孩的脸,因为此时,她脸的位置,整个就是一张树皮。
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突然,他妹妹背上的人把头转向了窗户外面,我心里一震,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女的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直接走了出来,似乎没有这道墙一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一团被黑雾罩着的头到处转着,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我不敢动,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团黑雾就在我的面前,离我的脸只有半尺距离,此时我才发现,她比我高不了多少,就在我已经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离开了我身边,向着张培他家的后山坡上走去。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7 23:54:00 +0800 CST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明白此时周围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但下意识的我就跟了上去。三叔说的,先找到张培再说,我心中隐隐有些肯定,跟着这个。。。这个女的,应该就可以找到张培。
我跟着她翻过张培家所在的山坡,我往旁边看了一下,只觉得周围的农田,杂草,还有树子之类的几乎都变的一动也不动,对,就是那种完全的静止的感觉。整个山野间只有我和她是能够动的东西,我就像身处在一个黑白照片中一样,走在一个完全静止的世界,周围没有一丝的生气。
我心中很是惊诧,想要停下来摸一摸路埂旁的杂草,这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很小声的声音,
“你个屁娃娃,在搞锤子哟,怎么不走了?”
我心中一凝,正是三叔的声音,我连忙转头到处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影子,三叔根本就不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听到他的声音?就在这时,前面的那女的已经翻过了另外一个坡,我有些慌,赶紧小跑着就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跟了多久,就这样的在山野间走着,我在后面完全是有些提心吊胆的跟着,再一次的,她拐了一个弯走脱了我的视线。由于山间的路弯弯曲曲,一会一个拐,一会一个坡,不可能随时都让她在我的视线中。我已经有了点经验,并不是很慌,心想我跟着拐过去应该可以看到她。
可是就在我拐过那个弯的时候,却并没有如我所愿。拐过弯之后是一个山坳,前面什么都没有,路也到了尽头,只是在路的尽头,很突兀的出现了一棵树。这棵树看起来与其他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稍微有些大,估计得三个我才能抱的过来。第一眼看到这棵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觉得它有些奇怪,虽然表面上普通,但我依旧觉得怪异。
不过只是一瞬间我就不再考虑树的这个问题,现在已经看不到那个女孩了,我一个劲的想着,她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了?这不可能啊。我眼睛拼命的到处看着,
“你个屁娃娃,怎么又不走了?”那个很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这次我没有再理会,心中也是十分着急,转着头到处看着。
她去了哪里?这里此时已经是空荡荡的,就剩下那棵树立在路的尽头,我有些搞不清状况,只觉得心里都在发麻了,不由自主的向着那棵树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什么声音,就从树的后面传过来,我有些犹豫,但随后也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的朝着树的后面绕了过去,我只觉得自己的脚踩在地上几乎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当我看到树后面的情况时,我差点大叫了起来,然后反应过来,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张培正坐在树后面,背靠着树身。而那个女的此时正蹲在他面前,被黑气罩着的脑袋一个劲的往张培怀里钻。似乎想要钻到他肚子里面去一般。
张培双目呆滞,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我心急之下,想起三叔说的话,用手往自己裤兜里掏着,果然掏出一个鼓鼓的布包,我连忙把布包打开,抓了一把里面的东西,就麻起胆子向着他们走去。
就在我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那个女的的动作停了下来,将头转向了我,我觉得再也不能犹豫了,拿起手中的粉末就要往前面撒过去,
“老子日你仙人。”
然后我的手就停在了空中,因为就是那么一瞬间,扑在张培身上的那个女的不见了。
“你个哈儿,锤子吃多了?知道什么是偷袭么?叫唤个锤子?”
耳边传来了三叔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却没有想那么多,心中极度害怕的情况下犹豫了片刻,然后朝着张培走了过去,

我到张培面前蹲了下来。还没等我说话,突然,我觉得身边多了个影子,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女的静静的站在我旁边,头上罩的黑雾快速消失,几乎就是下一刻,一股极其冰冷的感觉从我心头升起,然后,那一张脸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正是那晚的女孩子,脸上全部都变成了青黑色,眼睛和嘴巴已经是漆黑,就那样转着头看着我,咧开嘴笑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粉末撒向他,然后一下子就又不见了。
我心里十分害怕。
“张培,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
张培的双眼依旧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我已经快急死了,就在这时,我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声音,似乎是三叔在念着什么,语速太快,我听不清楚,然后我就看到张培的眼珠子稍微的动了一下,比刚才的痴呆样子好了一些,不过依旧没有什么神采,看着在他面前的我,他的声音没有什么力气,
“你是王澈,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么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赶紧道,
“你赶紧跟我走。”说完我就用另外一只手去扶他,谁知我的手一下子就抓了个空。我楞住了。
“王澈,我觉得好累,我起不来。”
我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张培丢的魂,他本人还在他家里睡着。我有些着急,一时没了办法,张培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又靠在了那棵树上。我眼睛到处看着,生怕那东西又突然出现。我感觉到身上越来越冷,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我旁边,我看不到它,但感觉却是那么明显。就在这时,我耳边传来一声大喝,是三叔的声音,
“小澈,快撒。”
我吓了一跳,几乎一句锤子就要冲口而出,因为就在这么一瞬间,一个影子一下子就跌在了张培旁边的地上,就像是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打出来一样,居然正是那个女孩,五官已经扭曲在了一起,双眼漆黑的就那么看着张培,嘴里发出嘶哑的嚎叫声,原来她真的一直藏在我身边,刚才的那声音,是三叔,应该是三叔把她打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我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粉末往前撒去,总算尽数撒在了张培和那个女孩子身上,就在这时,我长大了嘴巴,只觉得他们两个身上泛起了青光,身上似乎开始发生变化,还没等我继续看,就感觉到脑袋被重重的扇了一下,头上的什么东西也被瞬间扯了下来。
“小澈,赶紧给老子把眼睛睁开了。”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同样是一个山坳,地形几乎和我刚刚看到的完全一样,只是这里却周围一片漆黑,我眼睛下意识的就往前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树,也没有看到张培和那个女孩,周围黑漆漆比较昏暗,我脑袋有些迷糊,三叔正站在我旁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我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叔,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张培和那个女孩不是在那里么?怎么不见了?”
三叔点了根烟,然后慢悠悠的说道,
“到了这里,肯定是你个屁娃娃自己走过来的,难道还是老子抬你过来的?”
我吓了一跳,我自己走过来了?难道刚刚看到的东西,走过的路都是真的?但是刚刚的天明明是昏昏暗暗的啊,一看就不是黑天,我低头一看,手上还粘了不少那种粉末,在如此昏暗的夜色下凑近了依稀可以看到是青色的,我摸了摸裤兜,里面的布包也没有原先那么鼓。我心中一下子就肯定了,都是真的。
我再次看了看这个山坳的尽头,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心中疑惑,张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是那样子?那个脑袋被黑雾罩着的女孩为什么又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接着我就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三叔听了之后,皱起眉头,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7 23:54:00 +0800 CST  
“你看到的地方可以说就是这里,也可以说不是这里,虽然环境地势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和我们现在的地方不是同一个世界,你刚刚看到的,是鬼眼中的世界。”
我心中有些惊骇莫名,鬼眼中的世界?我没有说话,继续听着三叔讲着,
“你同学的魂已经被困住了,和那个女孩在一起,强行招是招不回来的,而且,她不是元凶,我也不想灭了她,所以就只有通过你,找到他们在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通过你,把逆生灵韵撒在他们身上。他妹妹的那条魂已经被侵了,老子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玩意可以帮她,俗话说堡垒最好是从敌人内部攻破,我王家出手的东西,鲜有不是珍品,这逆生灵韵,就他娘的是珍品中的珍品,可以激发魂魄的潜意识,并且荡邪抹煞。我想了很久,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就在他们的八字上面,通过激发他们的本能,勾起那些最重要的事情,从而把已经被侵了的魂给拉回来,狗日的。。。”
三叔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脸色一变,我看到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快速的从旁边的木箱子里拿了一个罗盘出来,用手在身上一摸,就放了个东西在罗盘上,我仔细一看,竟然那天在大姑家拔出来的那颗钉子?这钉子此时正在罗盘中心,三叔厉声叫我把玉佩拿出来捏在手里,然后嘴里开始念着什么,眉头紧皱,表情很是郑重。
我心里一惊,这货翻脸比翻书还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敢说话,死死地捏着胸口的玉佩,眼睛则到处瞟着。
那根钉子在罗盘上面抖动的十分的厉害,打在罗盘上面啪啪作响,我只觉得三叔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心里又是揪了以下。
就在这时,那颗钉子居然就那么的跳了起来,然后直接插在了罗盘的中心,三叔面上露出惊色,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接着冷哼一声,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下子就转身看向了山坳旁边的一个方向。
我也下意识的就往那边看,这一眼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一个人影从哪里的地上站了起来,原先居然是趴在哪里的么?虽然周围依旧黑漆漆的,不过我的眼睛此时早已适应了夜色,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张培他奶奶,此时他奶奶早已经不复之前看到的神情,看着我们一个劲的诡异的笑着,我怎么都觉得这笑容有些熟悉,似乎自己在哪里看到过。
张培他奶奶就站在那里,两个眼睛没有看三叔,竟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麻。
我拼命的回想,终于想了起来,这,这笑容,竟然和那个算命老头笑的是那么的相似。
“叔,她。。。她还是张培他奶奶么?”
我下意识的就开口了,我觉得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张培他奶奶就那样看着我笑,我死死地捏着玉佩,以为她要做什么,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转身就走,这老人步子竟然飞快,在这夜晚的山野小路上跑的丝毫不费力。
三叔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提着箱子就要追上去。我也是赶紧准备跟上。
就在这时,我心里骇了一大跳,因为这时,我居然迈不开步子,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样,而且就是那么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三叔的背影,我想叫,发现自己叫不出声,然后再也撑不住,就倒在了地上。
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依旧是那棵树,三叔也不见了踪影,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怎么又回到了这里?我搞不清楚,赶紧朝着四处看去。张培,我看到了张培,他已经是站了起来,就站在树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棵树上面的什么地方。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直在被什么东西拍着,耳边似乎还有谁在说话,很焦急的样子,不过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楚。
我叫了他两声,他似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丝毫没有理会我。突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心里生出一种感觉,只觉得此时的张培是那么的陌生,人变得高了一些,脸也变得更加的成熟了,而且身上穿着一件我从来就没有见过的衣服,是一件奇怪的长褂子,倒是在电视里面看到过,我心中一惊,顺着张培的眼睛就看了过去。
在树上,在张培眼光看着的树杈位置,奇怪的声音从哪里传过来,那个女孩居然就站在那里,不断的扯着自己的头,而表情也在发生了变化,一会是阴森森双眼漆黑的狠厉模样,一会又是极为痛苦的样子。
就在这时,似乎有悠悠的歌声传来,“媛女错嫁怨何天。。。”
周围渐渐升起了雾气,我只觉得脑袋越来越迷糊,这雾气几乎是转眼间就把周围的景色遮住了,眼前的场景越来越迷糊。就在这时,面前出现了一道门,突然,我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进去,正是张培。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我心中一急,下意识的就追了过去,耳边再次传来了三叔着急的声音,“小澈,别进去,给老子千万别进去啊。”
我身体有些不受控制,我只觉得这个声音越来越小,等我再也听不到的时候,我已经走进了那道门。
等我再看清楚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到处都弥漫着散不开的雾,使得眼前的景色变得有些模糊。我觉得自己的头好晕,分不清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幻觉还是什么。
“媛女错嫁怨何天,小心只恨识君晚,娘苦盼郎不知载,痛君再见忘从前。。。”
悠悠的歌声响起,雾气之中,不知何时前面出现了一条河,一个陌生的女子正坐在河边唱着歌,突然,一个男子从远处跑过来,我心中一惊,这不是张培么?不对,不是张培,他看上去比张培高了一些,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我没见过的。虽然朦朦胧胧,但我依稀可以看清楚,此时他已经是有些衣衫破烂,而且身上似乎到处都是伤痕,手里拿着一把刀,不过表情远远望去却十分高兴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女子的旁边。
“小娘,小娘,我来了。”
我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那一男一女在河边并排坐着,女子依偎在“张培”的肩上,两人很高兴的样子。这个地方极其陌生,我只觉得他们说的话口音似乎和现在的不一样,不过还是依稀可以听出来。
我想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迈开步子向前走,却还是想在原地一样,
突然,大雾的深处,一群人追了过来,只见“张培”和女子脸上皆是露出惊慌的神色,
依稀可以听到远处的那群人说着什么“奸夫淫妇”,什么“天理不容”之类的话,一群人来的很是快速。
突然,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只觉得自己心口越来越烫,烫的几乎让我不能忍受,我低头一看,原来是玉佩,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发烫了。我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喊我,不过我却一点都听不清楚。
我忍着剧痛,又是看向了前面,
就在这时,那女子面色变得有些凄然,
“裴郎,为我这样值得么?”
“小媛,我只恨三年前没有认识你,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只求来世可以和你做夫妻。”
女子点了点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来世,贱身一定嫁给你。”
女子说完这话,竟然直接跳进了河中,男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中只抓着一截衣角。男子看了看包围自己的一众人,突然状若癫狂,嘴里不断的念着,
“我会娶你,我会娶你。。。”
然后看着河中,用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仰面倒下。
“张。。。”
我没有忍住的大叫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声音。我只觉得心里难过,而胸口的烫痛也让我几乎受不了,我跪在了原地。就在这时,似乎再次听到有谁在叫我,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7 23:55:00 +0800 CST  
而且很是焦急,我终于听清楚了,
“小澈,不要看,小澈,千万别看。快回来。”
我心中大惊,这正是三叔的声音,我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然后就发现自己好想睡觉,似乎就想这么一直睡下去。我脑袋极度的昏沉,已经是要躺在地上了。
就在这时,我似乎看到一阵青光亮起,胸口的玉佩已经是烫在了极点,整个空间变得再也看不到东西,刚刚的画面似乎不断的在脑中重复,“张培”、跳河的女子。我浑身变得痛的不行,但却极度的想要睡觉,真的好累。我不能睡,我不能睡,最后的意识支持着我,我只觉得自己脑袋就要爆开一样,就在这时,我觉得自己眉心开始发烫,双眼看到了一个亮点,正是我胸口的位置。那不是玉佩么?这玩意也是一惊烫的不行。一个道字印入了我的脑海,接着胸口似乎起了雾,青色的雾,融进了四周的黑暗中。似乎什么东西被撕裂了,然后我就看到旁边的空中突然裂开一道口子,然后一只手伸进来一把把我扯了出去。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头痛欲裂,三叔在一旁已经是气急败坏了。
“你个哈二,没听到老子说不要进去。”
三叔站在我旁边几乎是咆哮的叫着,两个眼睛瞪的老大,我只觉得自己脑袋痛的不行,三叔表情似乎很是后怕,狂吼了我一顿,然后点了一根烟,我看到他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那罗盘此时已经是断成了两半,被三叔拿在手里,三叔狠狠的吸了口烟,眼睛则望着远处,表情阴沉的可怕。张培他奶奶此时静静的躺在旁边的草地上,我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我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的事情,
“叔,她。。。她没事吧。”
“你个屁娃,还有心思关心其他事情?”
然后他平复了一下心境,
“她没事,不过被那玩意跑了。”只听啪的一声,说这话的时候,三叔手里的碎罗盘被他硬生生的单手捏断了。三叔的语气很是低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老子日他仙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爹的截盘都定不住它。。。”
之后这货几乎一通乱骂,似乎是骂够了,三叔把烟一丢,眼睛则转向了我,
“小澈,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头依旧痛着,我也搞不清楚状况,就把从动不了开始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三叔静静的听着,脸上表情很是困惑,我听到在小声的自言自语。
“怎么会,怎么会,难道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狗日的,到底是什么暗手?咦,出来了么?”
就在这时,三叔眼睛一瞪,接着眼睛看向了山坳的尽头。
我心中一惊,顾不得头痛,也是赶紧把视线转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吓了我一大跳,因为就在前面,就在刚刚那个灰蒙蒙的天中的那棵树的地方,我意识之中,真的看到了一棵树。不过却是一棵漆黑的树。而且也看到了“张培”,此时正在树下和那个女子对望着。
“三叔,他们在那里。。。”
三叔没有说话,脸上略有些疑惑,之后叹了口气,悠悠的说了两个字,
“孽债。”
我们静静的看着前方,那个女孩就那样和张培对望着,头上的黑气渐渐散去,张培依旧面无表情,我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场景,只觉得这幅画面是那么的美丽,还带着些酸楚。我听到三叔小声的说了一句,
“老子的逆生灵韵,狗日的已经是绝种的东西,就这么用了,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我定睛一看。女子和张培的身上似乎有一层青色的东西,淡淡的发出青光,那女子双眼的黑色变得越来越淡,最后逐渐消失。似乎在哭,但却看不到眼泪,只有哭的表情,黑色淡去之后,这女子很是凄美,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张培,张培面色僵硬,露出思索的神情,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他很是吃力的抬起了手,就要往女子的脸上摸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他们身上的青光越来越淡,到了最后已经完全消失,随着青光的淡去,张培已经是不复之前那样高的身形,逐渐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而那女子也消失,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依旧哭泣的女孩。
女孩怔怔的看着张培,谁知张培抬起的手放了下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女孩想要抓住他的手,却抓了个空。张培下意识的往后躲着,脸上也有些惊恐,女孩面上显出绝望的神色,我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三叔,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本就只有那虚无的感觉,逆生灵韵一去,那感觉也就散了。”
三叔看了看那面露绝望的女子,又是说了两个字,
“孽债。”
就在这时,我觉得有些什么不对经,在我眼前,突然,女孩身后的那颗漆黑的树上面的树枝伸了出来,一下子就把她捆住了,女孩拼命的把手先前伸着,似乎在叫着什么,张培似乎也吓到了,面上很是惊恐,向后退的更快了。我浑身发麻,因为,那棵树,居然形态在发生着变化,似乎想要把那女孩吞进去一般。
我心中一急,赶紧大叫,
“三叔,那棵黑色的树。”
三叔眉毛一挑,
“树?什么树?小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害怕了,难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棵树?
三叔的表情顷刻间变了,此时那个女孩痛苦万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急的不行,只觉得脑袋发胀,把玉佩捏在手里,就要冲上去。三叔面色再次的阴沉下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把我拉到了一旁。
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三叔会没看到?看他之前的话语和表情,他应该是看到了张培和那女孩子的啊,那棵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中一惊,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那女孩已经快要被树吞没,就在这时,三叔快速的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然后直接就放在了自己眼睛前面,那是一颗青色的珠子,三叔透过珠子看向了前面。我听到他狠狠的又骂了一句。
接着,两张符纸已经是到了他手里,然后三叔袖子一抖,那把木剑就已经滑到了手中,他用木剑穿起符纸,就直接走了上去。
三叔一只手拿着珠子放在眼睛前面,另外一只手拿着木剑,我感觉到似乎他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大吼了一声。
接着拿着木剑一下子就砍向了那颗黑色的树,木剑插入树身,那女孩被弹了开来,我也瞬间松了一口气,我看到那女子跌在了地上,脸上很是惊恐,但随后想到了什么,到处看着,终于目光落在了躲在角落里的张培身上,女孩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虽然看起来很是虚弱的样子,但依旧朝着张培那里爬着,张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吃了三叔那一剑之后,那棵树开始了崩溃,整个树冠包括树身似乎都燃烧了起来,影子的变得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我心中一惊,我似乎听到了谁在笑,这笑声,是那个算命老头,我心里发麻,眼睛赶紧到处看着,希望可以找到他。
就在这时,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定住了,那棵树已经从上往下的化成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4-09-07 23:55:00 +0800 CST  

楼主:月骁

字数:1935039

发表时间:2014-09-02 05:43:2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0 19:10: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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