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苍》-一个恐怖山头里隐藏的术士门派

@老牛22811 2018-06-01 13:19:14
中间是不是漏了见五个供奉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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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漏了,现在补也不好补,就是去见了五个坐在山崖椅子上的老头,一个个无精打采那种。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4 21:59:18 +0800 CST  
上面这段是补的。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4 22:03:42 +0800 CST  
一旁转出一个人,正是拿着杀猪刀的大汉聋子,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大踏步走进屠房,把门碰的一关,里头再也没了音。
“呸。”
土狗往一旁吐掉了嘴里的烟杆子,这才往店铺前门来了。
再次见到陆怔,土狗脸色一片正常。
“狗爷。你怎么不问我,那些黑色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问这话的时候,陆怔心里很是别扭,只是盯着土狗的脸上,只是土狗嘿嘿一笑。
“狗爷是他们叫的,你叫我狗哥九成。小哥,干术士这一行,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既然是我麻苍山的人,我是不会问的。”
土狗却打了个哈哈,
“马上就是鬼月了,这段时间,屠房会关门。上头有吩咐,你跟我来。”
这是什么意思?
陆怔心里打鼓,但土狗却只是笑,示意他跟上。
离开街道,在山里弯弯绕绕,最终土狗带着他来到了当初的悬崖边。
再一看,就在一旁的山壁顶部,已经架起了一个大鼎,秃顶老头正站在鼎边。
“狗爷,那不是街市的掌柜么?他在做什么?”
土狗嘘了一声,
“别乱说话,你等在这里就是。”
远远的看去,那大鼎内早就燃起了密密麻麻的香,秃顶老头像是在焚香击败,陆怔亲眼看到这老头拿起一把符纸,往崖外的空中一丢。
密密麻麻的符纸燃了起来,再一看,老头背着手,已经自顾自的离开了。
燃起的符纸唰唰飞舞,在这崖顶位置给人一种妖异但却威严的感觉,更加诡异的是,密密麻麻带着火的符灰,居然全都落回了鼎内。
土狗示意他只用在这里等,陆怔丝毫不敢乱动。
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这悬崖边刮起了一阵大风,这风来的很是奇怪,吹着鼎内的香灰入烟雾一般乱窜。
其中有一堆灰尘被吹了过来,土狗正好伸手接住。
“快,跟着我念。”
“我土狗。”
“我。。。我陆怔。”
“接山门令。”
“接山门令。”
摊开手,脏兮兮的灰尘有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张黄纸,上头写着简单的五个字。
“崇州愣登府。”
将这张脏兮兮的黄纸递给陆怔,土狗点了根烟,
“小哥,杀邪守正,从来都是我术士山门分内之事。你肯定奇怪,我们是怎么知道这世上哪里需要诛邪的?各地的方法不一样,但我麻苍山,从来都是靠着这祭拜天地来得这山门令。”
“山门令上的事儿,是每个弟子必须做的,你就下去走一趟。”
什么?
陆怔呆住了,别说这灰里吧唧的黄纸得来的方式太过诡异,一时间有些不敢接。
土狗眼睛一瞪,整个脸沉了下来。
“这可是掌柜的,五个老头之一的人亲自卜卦算出来的,这还能有假?可不就是给你的么?人活在阴阳当中,天最大,天意如此,你敢不去?”
一番话噎的陆怔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见陆怔乖乖结果黄纸,土狗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
两人刚回到街上,聋子才和几个屠宰店的大汉早就笑嘻嘻的等在这里了,土狗指了指几个人。
“他们几个跟你一块去,有什么不懂的让他们教你。”
看到陆怔手里的东西,几个汉子笑的更欢了。
这一幕,陆怔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念了几句。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4 22:04:07 +0800 CST  

或许的待遇的问题,这次的这一辆,分明没有很久以前陆怔坐过的那一辆舒服,一路颠簸的厉害。
跟这么一群粗糙货色在一起,估计也只有被挤在角落的陆怔才能忍受。
但以这马车的速度,一整天之后,周围居然还是茫茫的山林,陆怔再也坐不住了。
“怎么这么久了都还没出去?麻苍山所在的这深山到底多大?”
叫二哈子的汉子咦了一声,
“凡世城?哪个凡世城?砸听都没听过?我们这山门,是在中原西南的大山里头,距离最近的州城都有一千多里。”
当日自己只是跟着飞了一晚,却到了这千里万里的地方。
原本以为,这麻苍山只是陆家镇州城附近的一座山脉,谁知道居然隔着这么远?
当初那兀老头是怎么找到陆家镇去的?真的是千里万里的挑中了自己?
陆怔一脸茫然,低低的念着。
“他。。。他骗我?”
二哈子咧着个嘴,
“话说那个欠抽的跟你说的,麻苍山在凡世城附近?”
陆怔抬了抬头,本不想回答,但还是念叨了一声,
“带我上山那个阴沟鼻子的老家伙。”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马车上死一般的安静。二哈子狠狠的吞了吞口水,一旁的大汉聋子已经像是要吃人似的盯着他,
“我。。。我的意思是,能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天上的神仙。”
整整四天时间,翻山越岭,一路不说茹毛饮血,反正也比这还不了多少。
到了第五天,终于出了山脉,几个汉子第一时间将马车找个地方埋了。
崇州城,中原西南少有的繁华地方。
陆怔从小在陆家镇长大,哪里见过如此雄壮的建筑,光是这崇州城那二三十丈的城墙,就让他惊叹了好久。
州城内单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就比当初的陆家镇大了不知道多少。看着周围的繁华场景,陆怔一时间有些呆了。。。
“这。。。就是镇长他们说的大地方?”
其他汉子比陆怔好不了多少,一路东张西望,根本就是山里人进了城。好在聋子这大汉多少见过些世面,几乎是骂着其他的人到了一间裁缝店。
刚进去就有伙计过来拦住。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店就往里闯?出去出去,弄脏了地方赔得起?”
聋子转过身,低头看着这伙计。
这个一脸凶相的大汉,粗一看比自己高三个头,这伙计吞了吞口水。
“我。。我没说你。”
说着看了一圈,才发现全都是这种货色,最后像是救星一般指着走在最后的陆怔。
“我是说他。”
一旁一个汉子嬉笑一声,从脏兮兮的衣服里掏出坨黄橙橙的东西往桌上一丢,正在后方算账的掌柜瞬间抬起了头,死死的盯着桌上那一大坨,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滚去后头帮忙,几位贵客我亲自接待。”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4 22:04:32 +0800 CST  
接着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几位客官,有什么需求?”
聋子只是指了指一旁的陆怔,
“看到这脏兮兮的小哥没,给他收拾一下,桌上的全是你的。”
其实陆怔是一行人中稍微看着不那么寒碜的,但这掌柜的煞有其事的回了句,
“您放心,他本身条件还是不错,包在我身上。”
接着急匆匆的去张罗了。
“小爷,你不用怕,到时候直接去就是了。”
“对呀,你可是刀里来,钩子里去的人,手上沾满鲜血,怕个求?”
“黄纸可是给你的,我们只是来照应,祝你第一笔生意开张大吉。”
四个五汉子说的比唱的好听,陆怔下意识的回了句,
“什么意思?你。。。你们要走?”
突然,聋子指着这裁缝店的墙上,大喝一声。
“何处妖邪?竟敢显形。”
陆怔一个哆嗦,赶紧扭头去看,手里的一张符纸已经下意识的掏了出来。但那墙上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东西?
再次回过头,原本几个汉子所在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陆怔气的赶紧追到门口,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哪里还有这群败类的影子?
半个时辰后,陆怔离开裁缝店,整个人已经是换了一番模样。
一身中规中矩,干干净净的衣服,束发布带,一手提着包裹,腰间佩戴木剑,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清爽,普普通通的容貌,但却第一次的显出了这个年龄的朝气。
身上传来二木的声音,这邪鬼自从一群汉子走了以后总算开露头,
“官人,你这身打扮,是我见过最好的。”
陆怔来不及理二木,开始了不断的纹路。
“请问这附近有一个叫愣登府的地方么?”
这是个衣着朴实的大姐,看了陆怔好几眼,
“小伙子,你要找愣登府?”
陆怔点点头。
“我听过,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在州城的西边,那地方很远,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到了城西,看到的场景却截然不同,周围不仅冷清,而且极其的破烂。
“同样是一个州城内,怎么这一带看起来这么破?”
“不过,这州城,也着实太大了。”
喽烂的街道,形色匆匆的人群,跟之前的繁华场景形成了明显对比。陆怔问了一路,最终来到了这城西郊区的一片地方。
陆怔心里一惊,这地方已经快到了出城的位置,远处可以看到破烂不堪的城墙,周围是几条弯弯曲曲的街道。
这才傍晚,这些街上店铺大多都已经关门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4 22:04:40 +0800 CST  
陆怔走到一个还打着灯笼的酒馆门口。
“老人家,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愣登府的地方。”
一个老头正在擦桌子,听到陆怔的问话,佝偻的身子回过头来。
“小伙子,你。。。你找这地儿做什么?”
“哦,我是外地来的,跟那里的人有旧,就来问问。”
“那地方,吓人的紧,前段时间才死了人。”
陆怔再三问,这老头叹了口气,终究开了口。
“你顺着这条街出去,再往前头走个半里地,哪里一条街,整条街都黑灯瞎火的,唯独门口挂着灯笼光亮的那一家,就是棱灯府了。”
说完补了一句。
“这年头,怪事多着呢。小伙子,你要去那地儿,可千万要小心。那地方,可邪乎着呢。”
这一天,入夜时分,陆怔赶了一路,最终到了这老头所说的地方。
果然,整条街道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这地方已经极其的偏僻,陆怔甚至觉得,这里已经出了州城。
破烂的街道中间,却有一间门楣高大的府邸,两个灯笼挂在上头,显得极其气派,跟周围破败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抬头三个大字。
“楞登府。”
怪异的名字,怪异的地方。
“不错,就是这里了。”
陆怔走上前去,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开始敲这家府邸的红漆大门。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4 22:04:55 +0800 CST  
“兹呀”一声,厚重的大门从里侧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双眼深陷,身体瘦弱,但身上却透着一股傲然的高贵。
“敢问阁下是?”
陆怔仰头看了看这硕大府邸一眼,开口道,
“在下乃山中术门,入夜至此,见你这地方阴气颇重,可有邪祟作怪?”
这管家的神色微微一变,上下打量了陆怔一会儿,之后将大门让开,
“既然如此,先生请进。”
这话其实也不是陆怔胡诌的,以他目前的水平多少看得出这地方的问题,可没想到的是这管家居然如此干脆。
进了大门,才发现这地儿极其的豪阔,红漆柱子的门廊,各处通亮的灯笼,还有前院环境悠然的山水,无一不在显示着这地方的财大势大。
但整个地方却真的显得阴气森森。
最诡异的是,自从陆怔进来之后就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一阵沙哑的咳嗽声,隐隐的回荡在周围。能听到这种奇特的声音,是陆怔自身的独特技能。
跟着管家一路进去,最终到达了这地方的正院。
顶头是黑漆漆的夜空,而中间摆着一张各式各样贡品的桌子,旁边则有着整整五把椅子。
“敢问先生,是那一处山门的仙师?”
陆怔稍作犹豫,一挥手开口道,“我乃麻苍山中人。”
“麻苍山?”这管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但还是很快消失,恭敬的说道,
“那有劳先生稍作等待。”
府邸里来来往往都是佣人,不一会儿便开始在正院里焚香祷告,那是个一身华服的重病老头从正堂走出,被那管家扶了出来,靠在院子一旁。
一刻钟后。
院子内阴风渐起,所有仆人开始点燃香烛,朝着漆黑的夜空不断祭拜。
随着祭拜声越来越到,香火越燃越旺盛。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飘来了一根柳枝,那是一个道士模样的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
“我乃湘西正虎山脉,接尔等所发敕信求助,特来诛邪。”
而后香火气更加旺盛了,又是一把木剑从天而降,插在了院子中间,再一看,一个邋遢的道士从空中落了下来,像是刚刚赶路才到。
“我乃正岭茅屋山中术士,前来相助。”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2:54 +0800 CST  
前后整整四个人出现在了这院子内,一个个威严无比。
像是某种规矩,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木牌,应该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敕信,到了之后,第一时间丢在了愣登府正院的桌上,之后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
院前的五把椅子上,坐着包括陆怔在内的五个人,府内的人不断的跪拜,那瘦弱管家更是把头都磕在了地上,这一幕,就当他们是庙里的雕刻一般。
这管家几乎涕零了。
“各地仙师终于到了,诸位仙师,请救我愣登府全府上下一命。”
“此妖孽在我府内作祟,已经杀了我府共二十八人了,此邪祟从一年前开始出现,我等也请过诸多诛邪之人,均拿此物没有办法。愣登府闹鬼,整个崇州传的沸沸扬扬,这周围也荒芜了下来。好在我等正堂有祖上香火维持,这才支持到现在。还请诸位仙师出手诛杀,不然我等均命不久矣。。。”
“我愣登府不惜倾尽家财,让上官给诸位深山祈求敕信,只要诸位仙师能救我等一命,我府内所有事物,甘愿双手奉上。“
凭空响起一个声音,
“还有呢?”
五把椅子上,五个人都没开口,根本不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的,这管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哪里敢多问,埋头继续说道,
“其。。。其实这邪祟,并没有亲自动手杀任何一人,这。。这二十八个人都是自己死了。”
“如何死的?”
这管家的头垂的更低了,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大吃一惊,
“他们都是因为实在忍不住,在白天离开了这府邸的大门,然后暴毙而亡。。。后来我们才知道,这邪祟取走了全府得人身上一半的魂魄,将全府上下的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只要离开这愣登府,必然顷刻死亡。它。。。它要让这个愣登府永远陪在这里,永世不得翻身。”
这话一出,五个仙师,有四个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唯独没反应的是陆怔,因为他心思都在来到这地方后,听到的那奇怪的声音上。
椅子上,拿着柳枝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看向了那院子正中的桌子上,上头摆着四块木牌,回头一看,五把椅子上都全坐着人。
这中年人开口道,
“你这府内出事后,你们一共发了多少块敕信?”
管家赶紧回答,
“我等财力有限,只给崇州附近的五座上山发了请敕。”
“我等请的,乃是幽冥六虚湘西除魔正虎山,玄清德正岭诛邪茅屋术派。。。。”
一串串名字长的不行,听到最后,中年人脸色冷了下来,“诛邪辟鬼虽是我道本分,但道上的规矩是有求才能来。那么说,西流师道山一脉的术友还没到了?”
说完扭头看着陆怔,眼睛眯了起来,
“那你又是谁?”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3:04 +0800 CST  
果然来了,之前看到这什么敕令木牌的时候,陆怔就心道不好,但只是强行支撑。
“难不成要我把那张脏兮兮的黄纸拿出来?”
这肯定是不行的。
几人盯着陆怔,若不是陆怔也是铁牌黄纸,麻绳挂腰,这些人当即已经要动手。
藏在身下的手指骨的捏的发白。在幽幽的逼视下,陆怔猛一咬牙,终究还是底气不足,
“我。。。我是西南麻苍山的。”
这话一出,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
“麻苍山?没听过啊。”
“你们知道这西南大山里头有个什么麻苍山?”
到了最后,就连几个术士中最年长的,拄着桃木剑的老头也一脸阴冷。
“老夫杀鬼四十余年,从未听过这世上有什么麻苍山一说。小伙子,怕是你不晓得这里头的分寸,敢座这把椅子,别。。。”
“别说之后的流师道术友到了,会将你抽筋扒皮,就是我等几人里,若是稍微沾点邪术的,你也免不得魂魄被炼,受尽摧残。”
木剑老头还好,其他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善,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蝼蚁一般。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佣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门口来了人,说是来陆小哥?”
在几人阴沉的目光下,陆怔最后离开了院子,来到前门。
一来,想着要不就这么跑了?
二来,则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找他。
打开大门时,佣人不自觉往后退,似乎害怕迈出去。
等在门外的不是别人,居然是个汉子,只不过此时这汉子推着辆破烂的板车,上头还用草席盖着。
二哈子的打扮,就是个收破烂的人,见到陆怔,一个脸都笑烂了,露出一口黄牙,
“小爷,我等了你好久罗。”
见到这汉子,陆怔心里总算松了些,但瞬间又紧张起来,
“没时间了,我们赶紧跑?”
二哈子唷了一声,“跑什么啊,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来办事儿走得急,我们没来得及把这东西给你,还专门来送一趟。”
从脏兮兮的身上顺手掏出一个玩意,不是别的,居然是块木牌。
接过来一看。
这木牌上清楚的写着“流师道回敕”五个字,上头居然还沾着血迹。
陆怔心里大惊,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的板车上看去,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楚,板车上用草席盖着的,是三四个道士模样的人的尸体。
“小爷,东西给你送的晚了一点,这种事儿,有这牌子名正言顺一些。”
“小爷,阴阳这一行的规矩,你有了这玩意,谁都不能拦你,等会你进去。。。”
一番话说完,二哈子叼着烟,拉着车就走了,嘴里还哼着小曲儿,活脱脱的就是个走街串巷的破落户。
随着烂车碰碰声越来越远,这汉子流里流气的声音传来,
“小爷,这里头的东西不一般,你等会招子亮点哟。”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3:13 +0800 CST  
等陆怔回到院中,闷头闷脑的将这牌子丢在桌上的时候,其他四个术士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纵使途中陆怔再怎么擦,那已经浸入“流师道”三个字的血迹哪里擦的干净,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3:23 +0800 CST  
拿柳条的中年人脸都有些白,看到木牌之后,沉默的走到一旁,从身上拿出一个黄纸材料的纸鸟,点燃往空中一丢,这燃着的东西也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到这人回来,
“哪里来的邪人,竟敢残杀同道,我今日就取了你的狗命。”
陆怔心头记着二哈子的话,一狠心丝毫不让的开了口,
“这敕牌是苦主愣登府所发,道上的规矩,我有这东西那就能来杀邪,你管这上头刻的什么字?”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居然是一旁的老头,
“姓代的,你以为这天下的山门是你开的?等解决了这愣登府,到时候你想怎么样没人拦着你。现在,你可别坏了规矩。”
这老头瞥眼看着中年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刚才落下。
突然,所有人就看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在这府院的深处,那是一阵黑雾已经冲了起来,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周围蔓延。
院子内,桌子开始自动抖动,剧烈的抖动下,所有香烛洒满了一地。
中年人脸上的杀机一闪而逝,
“好,我回来再取这小子的性命。”
接着扭回头去,
“邪气冲天?这东西自己还按捺不住了?”
中年人阴冷的喝了一声,“起阵。”
手里一摇,晃动的柳枝中,一把把铁剑化形而出,朝着黑雾的方向急速飞去。
这柳枝中,居然涌出了一个剑阵,而这中年人的身影也跟着这剑阵,消失在了远处的黑雾中。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3:34 +0800 CST  
其余三人也变了脸色,纷纷动了,嘴里念念有词。
庭院内一瞬间飞沙走石,不同的术器腾空而起,三人身形一晃,同样消失在了府邸深处。
自从异变发生的时候,府邸内的佣人一个个早就惊慌无比,有的甚至四散而逃。
“是它。。。是它。。。”
“那东西又来了。大家快跑啊。。。”
瘦弱的管家眼睛眼睛已经瞪出了血丝,抖着声不断的骂。
“怕什么?有诸位术士在,你们不要怕,全都回房躲着,回房去躲着。。。”
纷乱惊慌的场景,而院子内原本的五把椅子上只剩下陆怔一个人。
将符纸藏在袖口,认定了一个方向,陆怔眼神变得坚定,之后抬脚就走。
淡淡的黑雾很快就弥漫在了整个府邸当中,陆怔走的是这地方连接各处的长廊,就在这时候,其实此时,耳边再次响起了那诡异的咳嗽声。
周围已经是没有了一个人,前头的门廊上,挂着两排灯笼,晃晃悠悠的。这两排灯笼一路挂出去,一直延伸到后院的方向。
穿过了这长长的亭廊,就可以到达后院。
让陆怔想不到的是,这一走,就走了一刻钟。
猛然停下来,陆怔发觉了不对劲。
之前看到的后院方向,并没有这么远,这条路,怎么会这么长?
就在这一刻,所有灯笼在晃动中全部熄灭了,陆怔心里一抖。
“给我照路。”
喊了一声,一张符纸亮起飘向了空中,将周围照了个大亮,等看清楚四周时,陆怔彻底的惊呆了。
晃动的灯笼重新燃了起来,但这一次出现的场景,却已经很不对劲。
长长的灯笼延伸到黑暗的远方,而扭头看去,之前来时的府邸也已经不在了。随之空中的指路符开始四处乱转,已经成了无头苍蝇一般。
“这。。。这是。”
耳边响起了二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很急。
“官。。。官人,路其实就在你前头啊。”
“这是阴阳界,官人,你被迷了眼。”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条路依旧没有尽头,二木的声音已经显得很哆嗦,
“官。。官人,这半个时辰,我。。我感觉到你都在原地转圈,这地方不对劲,你。。你还是回去吧。”
什么?
陆怔嘴角都在抖,在麻苍山上大半年,靠着这玉壶,陆怔的术力已经不是当初可以比的了,再加上修炼易经,很多事情一点就透。
深深的吸了口气,反而闭上了眼睛,一张符纸再次燃起,
“开路。”
这一张玩意不在转圈,陆怔超前走了整整十步。
十步之后,再一睁眼,符纸正好熄灭,便听到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周围的黑雾随之一荡。
场景彻底的变了回来,前方,可不是那阴气森森的后院么?
陆怔心里一抖,正要继续往前。
不多会,居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伙子?”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3:56 +0800 CST  
心里咯噔一下,陆怔一张杀刀符已经抄在了手里,但周围却什么人都没有。
“小伙子,这。。。这里。”
仔细一听,这声音居然是从这门廊路边的一处柱子后头发出来的。
走过去一看,这柱子周围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耳边也传来了二木的声音,“官人,我们走吧,这地方没人啊。”
哀求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小伙子,我就在你面前啊,你看不到我?”
陆怔却没有动,反而皱着眉头,抬头望这柱子上方那盏晃晃悠悠灯笼望去,一根根柱子上方都挂着这东西,每一根都把周围照的大亮。
一张杀刀符出手,瞬间将盏灯笼打灭,柱子下方亮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这玩意一灭,一个一身华服的身影露了出来,不是别人,居然是在前院见过的那病恹恹的老头。
这老头是这愣登府的老爷,他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之前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骨瘦如柴的老头没有多久活头的,不是已经病的说不出话来了么?还得靠人抬着走。
此时看起来,这老头的样子更加的灰败,
“小伙子,我。。。我没有回房,我来这里专门等你的。”
“等我?”
“不错,我愣登府的这个东西非比寻常,他们几个术士都对付不了,只有你能对付。”
这话让陆怔有点蒙,其余那四个术士,光是那眼花缭乱的术法,常人看了都要跪拜,而且自己还是唯独一个走进来的。
谁知这快要死的老头像是认定了这一点,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陆怔。。
“你。。你真的麻苍山的人?”
黑雾缭绕的柱子旁,这老头像是用最后的命来回光返照一般,表情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的看着陆怔,那双老眼已经亮了起来。
“我祖上说过,在西南的深山中,存在着一个叫麻苍的地方。”
“如。。如果这世上,还有他们杀不了的鬼祟,那就没有其他人再能杀的了了。”
老头的话十分肯定,说完哆嗦着手,指向了这门廊尽头的一根柱子,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4:09 +0800 CST  
“我老头一直都在这里,我都看到了,不信你自己看,那里的那个,他就要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陆怔两步走了过去,在这最后一根柱子旁边看,即便打落了灯笼,周围也什么都没有。但突然,他注意到了这一根黑气缭绕的柱子上头显出了什么东西,像是刻上去的一副画一般,有些模糊,但能看的清楚。
那似乎是个拿着木剑的老头,正在和什么东西激烈的打斗。
他正在这画里和什么东西打斗?
这不就是之前四个人里的那个邋遢老头模样的术士么?再一看,这画上的老头整个身子已经被斩成了两段。
空中突然响起了啊的一声惨叫,正是那邋遢老头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丢在了附近。
周围的黑雾已经涌了过来。
身后病恹恹老头的声音越来越远,
“小伙子,那后院有一口井,那邪祟就在里头,你要小心呐。”
进了后院,黑雾居然消失了。
这是个安静的不可思议的山水院子,绕过一个林子和假山。
终于,陆怔看到了一口井。
夜色明亮,院景幽然,这口井所在的地方,风景格外的美丽。
旁边却有什么东西,正是那邋遢术士的尸体,被斩成了两半,随意的丢在这口井边上。
陆怔走到井边,心里止不住的发麻,低头看了一眼。
这尸体眼睛瞪的大大的,根本就是死前看到了极为惊恐的一幕。
二木的声音响起,
“官。。。官人。我感觉到这地方不同寻常,这下头的东西太邪了,最好不要下去。”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5 22:24:21 +0800 CST  
冷风一吹,陆怔清醒了不少。
“我既然在麻苍的屠房做了这么久事,不管是不是被逼,早就入了门了。如果这次我跑了,你觉得以山上那群人的性子,会怎么收拾我?”
二木却说道,
“官人,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山上的那群祸害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好歹你也是他们那什么掌门的唯一弟子。前几次事儿,你还没看出来?”
陆怔却不这么想,在他的记忆里,兀老头太邪,整个麻苍山也太邪,这么一群人,他实在找不出缘由会估计他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人的性命。
打定主意,从身上掏出一张定魂符,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朝着这口井直接跳了下去。
定魂符,在陆怔术力所能驾驭的符纸中,是最有用的几张之一。作用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够定住自己的魂魄,不被外邪所侵。
井底有水,且格外的冰冷。
陆怔泡在水里,闭上眼睛,直接喊了一声,
“给我开。”
水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了,接着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传来,额头的定魂符突然变得滚烫,陆怔脑壳一阵晕眩。
这是符纸,打开了某处阴魂所在之地的大门。
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有种说法,三尺黄土之下,则藏着一些无比的诡异的地方,这些地方凡人是绝对进不去的,唯一能进去的,除了死去的魂魄外,那就是世上那无所不能的术士了。
等陆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井底,周围的场景呈现出一种灰白的诡异颜色,而到处的水没了。
前头是一面墙壁,墙上有一道门。
陆怔推开了门,径直了走了进去。
陆怔呆住了,
“怎么会是这儿?”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6 22:44:46 +0800 CST  
同样的府邸,到处张灯结彩,来来往往一个个喜滋滋的仆人正在忙碌。
“这些人,不就是之前自己看到过的那些府内病恹恹的人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个还显得精神极好。”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贵客临门,我愣登府蓬荜生辉,请跟我来。”
正是那管家,只不过此时看起来红光满面,笑呵呵走过来朝着陆怔行礼。
这管家像是根本不认识陆怔一般,喜滋滋的示意他跟着走。
从内院出去,陆怔面无表情的跟着,但背心却越来越凉。沿途的一切都和外头的府邸一模一样。
“你们。。一直在这儿?”
“我们都是府里的仆人,不在这里在什么地方?”
“你这儿也是愣登府?”
这管家十分吃惊,回答道,
“方圆几十里都知道这儿,难不成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愣登府?”
到了正堂,台上正在唱戏,台下一张张桌子坐满了了,显得十分的热闹。管家领着陆怔到了大堂正中的一张桌子坐下,旁边还坐着好些人。
“贵客,您先喝茶赏戏,我们老爷一会就到。”
管家笑眯眯的退下了。
突然周围爆发出了一阵喝彩声,台上一场新戏开始了。敲锣打鼓声中,几个稀奇古怪的戏装小鬼陆续出场,而看到其中一个身影时,陆怔全身紧绷。
而其中有一个没穿戏服的,正是之前那个拿着柳枝的中年人。
几个人在台上对打,过程十分的精彩,中年人不断从柳枝中拿出铁剑,在台上一阵乱舞,四周也爆发出一阵阵越来越热烈的喝彩声。
某一刻,这姓向的中年术士像是看到了台下的陆怔,那眼神有绝望,有求助,更多的却是惊恐。
张着嘴巴似乎想要喊,但声音却淹没在热闹中,那口型陆怔看的清楚,
“小子。。。救救我。。”
很快,柳枝变得七零八落,而那一把把铁剑也随意散落在台上各处,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年人整个人的身子被捅穿,倒在了地上。
敲锣打鼓声中,一场大戏落幕了。
那声惨叫声做不得假,陆怔清楚,这中年人已经死了。
算上之前的邋遢老头,之前杀进来的四个术法高深的术士,在这诡异的场景中已经死了两个了。
陆怔浑身发抖,冷冷的看着周围的场景。
就在这时,耳边凭空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贵客,我们老爷来了。”
这是个老头,身子很是佝偻,像是站都站不稳,期间还在不断的咳嗽,被管家扶了进来,最终坐在了陆怔旁边的座位上。
“磕磕。小哥,这场戏可还入的了你的眼?”
额头上的位置在这老头坐下的一刻瞬间烫到了极致,陆怔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果然是你。”
他虽然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但在陆怔眼中却显得极其的诡异。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半道上遇到过的,这整座府邸的老爷子。
“小哥,你在那门廊边上,就知道是我了?”
“不,我从来到这地方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6 22:44:54 +0800 CST  
陆怔顿了顿,
“整个愣登府,所有人的魂魄都不全,唯独你这个快要病死的老头,魂魄是全的。”
听到这话,老头笑了,诡异的笑声中,如同枯木的脸上皱纹更加的吓人。
“不错,小伙子,你果然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陆怔看着周围,
“这里的这些人,都不是人,全是被你抓进来的残缺魂魄。”
老头的语气显得十分诡异,随意的喝着茶,
“你说的对,这些只不过是残魂而已,看起来红光满面,其实早就如同过眼云烟,如同燃尽的香烛,转眼就灰飞烟灭而已。”
“既然你知道这些都是活生生的命,为何还要残害他们?”
刚说完,陆怔想到了什么,冷冷的开了口,
“那另外两个山门的人呢?”
当着面,这喝茶的老头拍了拍手,当着面,旁边走进来了两个佣人,一男一女,只不过此时表情却显得极其的呆滞。
“不懂规矩的腌臜玩意,还不快给老爷和贵客上茶?”
一旁的管家用鞭子抽打这这两个术士,两人呆滞的过来,拿起茶壶攻击的给桌上添茶。
“这两个人,也都死了,现在也只剩下残魂而已。”
陆怔心里大骇,但他知道这老头说的是真的。
因为这两个术士虽然看起来还是人,但是眼神空洞,最主要的,两人身上被鞭子抽打过的地方,已经破开了破洞。
这两个剩下的山门术士,已经变成了两具纸做的空壳。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6 22:45:03 +0800 CST  
“全死了?”
陆怔猛的一抬手,这一招他准备了很久,手心一张杀刀符瞬间朝着旁边作为的老头飞去,在半空中就透出了嗡嗡锋利的刀声。
但这声音只是一闪而逝,没见这老头有什么动作,再一看,这燃起的符纸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灵性,落在了地上。
陆怔骇然,
“小小年纪,就已经突破了一纸灵虚的境界,果然体质与鬼魂相近,与众不同。”
这府邸老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陆怔,
“跟我来吧。”
陆怔有些不敢去,这老头绝不是个人,之前的四个术士全都死了,但如果他要宰了自己,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他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大堂,全都静止了下来,台上台下的人,全都像是木头人一般。
老头带着陆怔上了戏台,用手一挥。
之间一股黑气从老头身上升起,这大堂正面的墙上起了变化,露出了一副变幻的画卷。陆怔跟在这老头身后,看似是在原地踏步,但戏台上周围的场景已经全部变幻了。
起初是一片宁静的山水图幅,很多人在里头安居乐业,老头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处原本叫做陇灯府,只是世代居于百姓之中,被世俗之人叫做了这个粗俗的名字。老夫陇洪元,我陇氏虽说没有占据山门宝地,但自先祖立业以来,便在这崇州风水要地建造府邸,镇压风水,佑得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以前这崇州西城,那是连闹鬼都没有。”
画卷中一幅幅画面变幻,陆怔真的看到了这府内一个个员外模样的人,行走在一处处地方,这是以前的崇州,各处泰然生平?
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陆怔看到了很多。
邪异老头很是傲然,
“我陇灯府虽说隐居市井,但那是真的融道于柴米,乐在自然。想以前,周围一片繁荣,百姓家家高灯,我时代做着这些,却从未告诉过世人。”
“谁曾想,到了我这里,全都毁了。。。”
画卷内的场景变的阴森恐怖,鬼哭狼嚎中,墙上的画卷消失了。陆怔分明看到这老头表情里闪过一丝光芒,也随着画卷的消失。
“现在,你知道我的来历了吧。”
陆怔心里的疑惑已经到了极致。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6 22:45:11 +0800 CST  
但这老头样子已经再次变得阴森,不断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最后指着一旁的墙面。
“这种术法?你从未见过吧?让你看到这些,一年以前的我绝对做不到,但现在,我却能做到了。因为半年以前,我还是个人。”
“但现在,我已经不是了。”
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沙哑的声音开始剧烈的咳嗽,这一幕把陆怔吓的够呛。
“一年以来,这崇州西面的风水突然起了变化,而我的身体魂魄也随之起了变化,害怕阳光,害怕香火,不吃生米,不再是个活人。”
说着看着周围,
“这愣登府,一月之间,也成了现在的模样。我。。。也成了一只这种东西。”
一个人,将自己称为东西?
老头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一把铁剑。
“这些人,死了也活该,除魔卫道?我呸。如今这天下的山门流派,全都自认为正道,什么术士仙师?只顾着抢夺风水香火,相互厮杀。这天底下的阳气,都被这群人败坏光了。”
他似乎很是生气,足足骂了一通,伸出枯树枝一般的手一只,台上僵住的几个小鬼再次动了,扑到已经死了的中年人身上开始啃。
咯咯咯的响声,恐怖的场景,让陆怔狠狠的咬起了牙。
“你。。。”
老头幽幽的盯着陆怔,
“小伙子,记不记得我说过,他们都不行,只有你,才能诛杀这里的邪鬼。”
“现在我求你做一件事。。。杀了我。”
什么?
陆怔大惊失色,这老头却无比的认真,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忘了?”
有些事,你往往是过后才反应过来,陆怔之前还心想这只邪鬼出现在外头,是去那井边杀那个邋遢的年长术士。
现在想来,他去提前去那路边,只是为了得到自己的一个承诺?
按照这老头的话,他以前只是个本地的乡绅,但如今变成了一只这种邪鬼,开口让自己杀了他?问题是,陆怔该怎么杀?
谁知老头的一句话让陆怔如遭雷击,
“你身上,是否有一个看似普通的玉壶?”
“只要你有这玉壶,就能杀了我。”
震惊之余,陆怔突然想到了什么,仔细的看了看这老头几眼。
这老头阴森恐怖的样子,跟自己在麻苍山上屠房的那一晚,看到过的诡异的邪气,还有那些突然变得疯狂仿佛邪化了的厉鬼,是如此的相似?
这老头的话,像是藏着惊天的秘密。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6 22:45:19 +0800 CST  
当陆怔将身上的玉壶拿出来时,老头双眼发亮,死死的盯着这东西,而后眼睛变得细长,整个人似乎显得很是害怕。
“磁嚄。”
一声尖叫声从他嘴里发出,这老头已经变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接下来的场景,陆怔完全没有想到。
就在这诡异的尖啸声中,有一个苍老声音凭空响起,虽然怨恨,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个人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内。
“我陇氏一族,绝不做鬼类。”
面前的老头突然起身,张牙舞爪,朝着自己,不,是朝着这个玉壶冲了过来。整个府邸开始剧烈的抖动,到处都是鬼魂嘶吼的声音。
剧烈的黑气涌起,周围再也看不见。
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府邸都要在黑气中融化进这个小小的玉壶一般,剧烈的抖动让陆怔根本拿不稳。
等到黑气散尽,所有一切都安静下来。
阑珊的灯光中。
面前是一个骨瘦如柴,员外模样的老者身影。虽然看起来更加衰败,但这老头之前身上那股邪异的样子已经消失了,甚至显得有些慈祥。
“小伙子,谢谢你。”
他正要回答,却瞬间发现了什么,这老头的身子,居然在慢慢变得透明。
“我魂魄散尽,已经是留不住了。”
“不过,现在你看到的,是个彻彻底底的人魂。。。”
一切都发生太快,陆怔心里有太多的疑惑,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恐惧。
“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邪物是怎么来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这玉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头身影变淡,声音已经越来越小,
“这世间风水将变,邪气上浮,大事将至,一切很快就要变了。”
“阴阳即将错乱,你日后一定要小心,既然你有这天生之物,一定要藏好这玉壶,如果你死了,那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了。”
“大乱之前,我陇灯府此番魂魄散去归于山水,何尝不是一个解脱?”
声音越来越小,这老头最后的声音,是嘻嘻索索的在陆怔耳边念了一句,听了这句话,陆怔眼睛一瞪,彻底惊呆了。
再一看,老头已经消失,唯独前方的墙上,多了一个印子,那是一个员外模样的普通老者,闲暇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样子。
是这位陇灯府老爷,留在世间上的唯一东西。
楼主 月骁  发布于 2018-06-06 22:45:26 +0800 CST  

楼主:月骁

字数:328329

发表时间:2018-05-31 06:07:2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7 02:32:59 +0800 CST

评论数:1205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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