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男朋友会是我经手的第一个命案死者


这种地方上午一般是没有生意的,里里外外都显得很冷清,一个气质优雅的女孩子接待了我们,看上去像个领班。
她先带着我们在一楼大厅里转了转,然后直接来到了后花园。
本来我想去楼上的房间看一看,也好顺便打探一下周正光被抓的一些细节,可光头跟小女警一直跟着我,形影不离,又想到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只得作罢。
走在自己跟前的小女警看上去更显柔弱,打眼一看,整个儿就是一棵缺乏水分的豆芽菜。
走到了窗口下,我抬起头,朝楼顶望去,灿烂的阳光耀得我眼前一片黑暗,赶忙打起眼罩。
突然,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豆芽菜问我:“你怎么了?”
我咬了咬嘴唇,说:“上面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
女孩说:“不可能吧,上面的通道是常年锁着的,不经过我们经理同意,没人上得去。”
“不对吧,现在就有人在上头呢。”我分明看到有个人在楼顶西侧,躲在护栏后面朝我们观望着。
“不可能啊?门道锁得好好的呢,怎么会有人上去?。”姑娘抬起头,朝上面看了一会儿,说,“没有啊,确实没有?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你没看到?顺着我方向往西看,最西边,靠近天线的那个地方。”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19 10:28:45 +0800 CST  
我看到那个人往后缩了缩身子,眼睛始终盯在我身上。
光头栾跟豆芽菜也举目看起来,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没有啊,没看见有人啊。”
等他们收回了目光,那个人就大大方方站了起来,清清楚楚立在了那里,热切地朝我招起了手。
“周正光,他是周正光……”我失声大叫起来。
“周正光是谁?”豆芽菜问我。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顶上,随口说道:“我男朋友,不……不,是我同学,我的同班同学。”
“你同学?他怎么会在楼顶上呢?”豆芽菜见了鬼一样打量着我。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去了楼顶,那不……那不……你们看到了吗?”我激动地用手指给他们看。
他们三个面面相觑,过了好大一会儿,豆芽菜才拍拍我的肩膀,说:“妹呀,你别吓唬人好不好?上面哪有什么人呀。”
“那有人啊,还周正光呢,我敢打赌,上面连个耗子都没有。”光头栾平嘟囔道。
“我看得清清楚楚,周正光就在上面,他……他正朝我招手了呢。”我回头望了一眼豆芽菜。
豆芽菜说:“妹子,上面真的没人,一定是你看花眼了。”
“怎么会看花眼呢,明明是你们视力有问题。”我不服气地转过头,再次望上楼顶,人果然就没了。
“妹纸,你不会是见鬼了吧?”栾平盯着我问。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19 11:58:45 +0800 CST  

“你们怎么就不相信人呢?”我跳起脚,仔细搜寻着,可看了半天,除了一根高高立起的天线,啥也没有。
我心里发毛,却不承认是自己出问题了,就问一旁的女孩,“我能不能上去看一看?”
女孩为难地说:“对不起,今天不行,经理出差了。”
“不就是去一趟楼顶嘛,还要经理批准?”
女孩说钥匙在他那儿。
豆芽菜攥住了我的手,说:“夏小秋,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肯定是你过于想他了,所以才产生了幻觉,这并不奇怪。”
我皱起眉头,摇头否定。
“你也不想想,通道是锁着的,他徒手爬上去的不成?这么高的楼,可能吗?”
“可……可我明明看到他站在上头呢,好朝外招手呢。”
豆芽菜打起眼罩,仔仔细细察看着。
栾平没了耐心,嚷嚷道:“这不扯淡嘛,门是锁着的,怎么会有人上去呢?一定是睹物思人,产生幻觉了。”
“不对,绝对不是幻觉!”
“得了吧,你要是再坚持下去,我就直接把你送神经病院!”
“你……”
“我怎么我?走了……走了……这种游戏太不好玩了,该干嘛干嘛去。”光头说完,扭头走人了。
走出洗浴中心,我们直接奔着正阳路派出所去了,一路上我懒得说话,心里面风一阵雨一阵。
虽然我努力强迫自己去接受之前是看花了眼,产生了幻觉这一事实,但总觉得那个楼顶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
不大一会儿,警车驶进了正阳路派出所。
下车之后,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那简易的大门口,那土里土气的二层楼,甚至连窗台晒着的一双白色球鞋都未曾动过。
这地方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甚至连那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鲜活得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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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19 13:28:45 +0800 CST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了一个秃顶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又矮又丑,简直惨不忍睹,他打着哈哈说:“佛堂村出了命案,王所他们全都去了现场,吩咐阁下我留守接待你们。”
“操,又够你们忙活一阵子了。”栾平在秃顶男人后背上猛拍了一把,看上去他们很熟悉。
秃顶说:“可不是嘛,初步断定是奸杀,女人的丈夫淹死在大口井里了。”
“那还不简单呀,直接把奸夫抓起来不就得了,用不了一度电就全他妈吐露了。”栾平边往屋里走边说。
秃顶哼一声,说:“你说得倒简单,真要是那样的话,还用得着请省里的专家了。”
“还搞出那么大动静来?”豆芽菜插问道。
“是啊,狗日的女人是个公交车,只是本村的情夫就不下三十人,挨个排查了一遍,几乎都他妈有嫌疑,却又都没有确凿证据。”
“卧槽,那女人不会有沉鱼落雁之貌吧?”栾平笑问道。
秃顶不屑地说:“恰恰相反,丑得跟个驴似的,可就是有人喜欢,那些熊男人就是贱,是个母就想上。”
“行了……行了……别扯没用的了,赶紧做咱们的事吧。”豆芽菜打断了他们。
四个人前后脚进了办公室,栾平坐在了排椅上,对着豆芽菜说:“我喝点水,你带妹子看吧,随便看。”
“狗东西,你想偷懒是不?”
“不是啊,我真的口渴了,再说了,不就是找老古说说话嘛,用得着前呼后拥的了。”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0 08:36:00 +0800 CST  

见栾平懒得起身,豆芽菜就对秃顶说:“这不是情况特殊嘛,老古他被禁闭了,你就不去安慰他一下下?”
“有什么好安慰的,分明是他自作自受。”
“怎么就自作自受了?”
“一号批评他几句,他不但不听,还骂骂咧咧跟人家顶嘴,不收拾他收拾谁?”
“你小子,落井下石是不是?”
“操,我都懒得搬石头!”
“没良心的!”
“算了……算了,门开着呢,你们自己上去吧,我陪栾老弟喝杯茶,好不好?”秃顶警察笑着说,满脸不以为然。
“我说老张你可不能嘻嘻哈哈,我们有正经任务要干,一号指示,懂不懂?”豆芽菜冷着脸说道。
秃顶只得站了起来,对着栾平说:“怠慢了老弟,茶在抽屉里,你自斟自饮吧。”
走出办公室,秃顶问豆芽菜:“一号这是唱的哪一曲?不就是看看老古嘛,还得惊动他老人家?”
豆芽菜摇摇头,说:“我也不懂。”
秃顶扭头望了我一眼,小声问豆芽菜:“什么来头?”
“不知道。”
“人倒是长得蛮漂亮。”秃顶说着,再次回过头来勾了我一眼。
……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二楼。
秃顶走到了最前头,一把推开了最东边的那扇墨绿木门,对着里面喊:“老古,有美女来看你了。”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0 10:06:00 +0800 CST  

“谁呀?”
“你的老熟人呗。”
秃顶说完,就闪到了一边,对着豆芽菜说:“我估摸着也没你啥事,在外面陪我说说话吧。”
“瞧瞧你吧,一副阴阳怪气的赖皮相,才懒得跟你聊呢。”豆芽菜嘴上这样说着,还是止住了脚步,对着我说,“过去吧,古警官人不错,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屋里的布局一点都没改变,靠东墙是一个简易的书橱,上面歪歪扭扭摆放了几本破烂书。
正中的位置是一张块头比较大的写字桌,桌面上很凌乱,书报、笔记本、墨水,甚至还有一包泡面。
古警官坐在那把木椅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瞥了我一眼,问道:“你男朋友真的死了?”
我摇摇头,说:“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呢?”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简直太不可思议。”古警官站了起来,埋头走动了起来。
“怎么就不可思议了?”
“跟你想的一样。”
“你是说……”
“是啊,人明明来过章华,怎么会死在学校里呢?并且死亡时间还是来之前,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叹口气,说:“我都被搞糊涂了,还莫名其妙背上了杀人的罪名。”
“那倒没事,干屎抹不到人身上。”古警官看我一眼,随即移开了目光,望着明晃晃的窗口,压低声音说,“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0 11:36:00 +0800 CST  

“古警官,你觉得会是什么文章?”
古警官若有所思,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文章,我可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
“是啊。”
“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古警官叹口气,没说话。
望着古警官一张憔悴的脸,我鼻子一酸,竟然流起了眼泪。
“瞧你这个没出息样,有啥好哭的?”古警官像是在训自己的女儿。
我抬起头,朦胧的泪光中,看见他坐回到了办公桌前,一边往本子上记着什么,一边问我。
“你……你怎么就被禁闭了呢?”我问他。
“没枪毙我就不错了,说实话,这次我真的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不就是疏于看管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周正光又不是啥要犯,就算是事实成立,也只是个嫖娼而已,你说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觉得自己犯下了大错,那是因为他要是不逃跑的话,就不会有他被死亡的这一出了。”
“被死亡?你的意思是……”
古警官朝着门外望一眼,压低声音说:“只是感觉而已,别对外声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满眼的真诚,点了点头。
“古警官,你能把有关周正光的事情告诉我吗?包括感官,或者是直觉上的。”我急切地问他。
他说:“其实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明白。”
我说:“抓他的时候,他早就死了,这事怎么解释呢?”
他说:“我不是说了嘛,后来的死或许只是个圈套,我解释不了什么,没根没据的推测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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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0 13:06:00 +0800 CST  
是啊,谜底没有解开,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他长嘘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梦,一切都是梦,怎么就走不出来了呢?”
“梦与现实有什么区别?”他反问一句。
我被他噎得够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却看都不看我,问我:“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规律可循,也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解不开就不解了,一步步往前走就是了。”
我带着哭腔说:“我稀里糊涂就成了杀人犯,眼看着小命都难保了,还走个屁啊!”
他放下笔,用手翻动着桌上的文件,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死不了。”
我说你用不着安慰我,两条人命,怕是想不死都不行。
他说那只是命运跟你开了个玩笑,接着正经问我:“你不是来章华旅游的吗?”
我说不是,如实告诉他,自己是来报到做警察的。
他哦了一声,说:“对不住了,原来是大水冲了阎王庙啊,对了,既然来了,怎么不赶紧报到上班去呢?”
我抽抽搭搭哭了起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起身从后面的书橱取出一本大部头的书籍,坐下了翻看了一阵子,然后说:“这样吧,我帮你一把。”
“你帮我?”
“是啊。”
“可你已经被禁闭了,连自身都没了自由,还怎么帮我呀?”
古警官阴冷一笑,说:“你这人太古板,禁闭只是个形式,想要出去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就算是你能出去,又能怎么着呢?”
“我可以帮你戴罪立功啊。”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1 09:09:30 +0800 CST  

“你,帮我立功?”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
古警官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啊。”
“那你说说看,怎么个帮我立功法?”
他急急忙忙翻看了几页书,说:“昨天夜里佛堂村不是发生命案了嘛,我在暗处帮你一把,等你把案子破了,好运气自然而然也就来了。”
“你让我去破案?”
“是啊!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怎么破?”
“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要等到什么时候?”
“现在还不敢肯定,时机到了我会通知你。”
“古警官,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看看,又来了。”
我嘴角一翘,冷笑道:“你肯定是在逗我玩,要么就是说梦话。”
古警官站起来,把手中的书放回了原处,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我仍心存疑虑,就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参入破案呢?”
古警官冷冷地说:“看看,又绕回来了不是?”
我说:“你可以自告奋勇呀,只要能把案子破了,不就抵罪了吗?”
古警官说:“那些人,个顶个的牛逼,他们会以为我是在逞能。你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才帮你。”
“我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觉得你有些与众不同,要么是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要么就是天生存慧根。”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1 10:39:45 +0800 CST  

“真的?”我很吃惊。
古警官点点头,说:“其实,自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不同凡俗了,将来一定是个好警察。”
“得了,你又在说风凉话。”我叹口气,接着说,“就算你帮我破案,可我还是个嫌疑犯,被他们控制着,也出不去呀。”
他说:“那不是问题,我来想办法,只要你想做就成。”
我说我当然想做了,这样被他们控制着,难受的了,再说了,谁不想一鸣惊人啊。
他说:“那好吧,你等我。”
“什么时候?”
“见机行事。”古警官坐了下来,朝我挥了挥手,说,“你回去吧,我理顺一下思路,想一个最好的计策。”
我点点头应一声,默默退了出来。
走出房门,见只有豆芽菜一个人在等我,就说咱们走吧。
豆芽菜叹息一声,一句话都没说,跟在我后头,朝着楼下走去。
警车刚刚驶出派出所大门,我下了很大的决心,跟豆芽菜说:“咱们去……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嘛?”
“去看心理医生。”
“看心理医生?为什么?”豆芽菜好像很惊讶。
我说我觉得自己真的不正常,是该去看一看医生了。
豆芽菜抿嘴一笑,然后对着光头说:“栾子,直接回二所吧。”
我问她二所是哪儿。
她说就是你住的那个地方。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1 12:09:45 +0800 CST  

我问她为什么叫二所。
她坏坏一笑,说:“因为那不是一所。”
我心头一堵,摇摇头说:“不,我现在不想回二所。”
“为什么?”
我瞪大眼睛望着她,说,“我想去医院,真的想去医院。”
她说:“老一交代过了,要是你主动提出去医院,就原路返回;你要想直接回住处,那就去医院。”
我晕,这算哪门子事啊?敢情是我要往东,就非要我上西,凡事都要反着来吗?
按照这个逻辑,我要是承认人是我杀的,我就是他妈的凶手,是不是就会解除对我的嫌疑呢?
想来想去,我觉得自己真的病得不轻,差不多都已病入膏肓了,要不然怎么能看到已经死去了的人呢?
并且还能够跟他们对话交流,这也太荒唐,太不可思议了吧?
而更加荒唐的事情却在这天晚上发生了。
豆芽菜他们把我送回了关押我的那个鬼地方,亲手交给了大个子警察,还叽叽咕咕交代了些什么。
我像个僵尸一样,兀自朝着房里走去,就连豆芽菜跟我告辞,都没有做任何回应。
回到房间后,直接爬上了床,撩起一床薄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沉沉睡了过去。
就连胖厨子送来了饭菜,进门喊我,都没醒过来。并不是完全没听到,只是身子死沉死沉,根本动不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抬手一抓,手里就有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我惊恐地爬起来,松手一看,竟然是古警官。
“古警官……古警官……”我意识到了什么,连声喊起来。
“别喊……别喊……把蜘蛛放下,小心弄伤了它。”古警官从黑影里闪了过来。
我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说这些门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他问我想好了没有,想不想跟他去破那个杀人案。
我说当然想去了。
他说那好,既然想去,那就一切听我的。
“好吧。”
古警官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块深色的布条,蒙在了我的眼睛上。
“你想干嘛呀?为什么要蒙我的眼睛?”我心里一阵乱打鼓,怀疑这个古警官会不会是个色狼。
古警官生硬地说:“要去你就听我的,不去拉倒!”
“你……你不会害我吧?”我坐着没动。
“你觉得我是害人的人吗?”
“那为什么要蒙上眼睛呢?”
“别问那么多,尽管跟我走就是了。”
“不,你必须跟我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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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1 13:39:45 +0800 CST  
古警官稍加沉思,说:“这么跟你说吧,我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包括你。”
“古警官,你是不是想害我?”
“我为什么要害你?”
“就因为我男朋友连累了你,让你受了处分,蹲了禁闭,所以才报复到我这儿了?”
“看看,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是不是?”古警官说着,往前跟进了一步。
“不……不,你……你离我远点……远点……”我身上一阵彻骨的麻凉,不由得缩紧了身子。
“那好。”古警官后退一步,问我,“你决定放弃了?”
我摇摇头,说:“我怕,真的好怕。”
他问:“你有什么好怕的?怕我吗?”
“不知道,我说不清楚,反正决定这事儿不靠谱。”我摇了摇头,慌乱地叽咕道,“我是不是又做梦了,你是不是个鬼?”
见我还在犹豫,他直言说:“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这也是唯一能够帮你的一次机会了。”
“你要去哪儿?”
我低头掂量了一番利弊,决定铤而走险一次,就说那好,我听你的,说完往前走一步。
古警官利索地蒙上了我的双眼,说你放松点,跟我走,然后牵着我的手,快步朝外走去。
我虽然胆怯,但已经没了退路,只得硬着头皮跟他走。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2 08:39:30 +0800 CST  

在走过了一段平地之后,他让我弯下腰,好像是钻进了一个地下通道,霉变的气息呛得人透不过气来。
又走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空气才变得好了起来。
“停一下。”
“到了吗?”
“还没呢。”吴警官说着,摘掉了我眼上的黑布,指了指路边的一辆小车,说,“赶紧上车!”
我懵懵懂懂上了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古警官发动汽车,一脚油门朝前驶去。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此时的我已经木然了,事已如此,只得随他去了。
我就像在梦中一样,几乎没了时间观念,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古警官把车停了下来,说:“好了,到了。”
“这是哪儿?”
“别说话,一会儿就知道了。”古警官先下了车,绕到右边,替我打开了车门。
“跟我来。”古警官说着,走在了前头。
走了不大一会儿,他止住了脚步,说到了。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到,自己正站在一个空旷的大房子里,除了一排排白色的大橱柜,啥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呀?气味怎么这么难闻呢?”我捂住鼻子问。
“停尸房。”古警官冷冷地说。
我倒吸一口冷气,禁不住往古警官身边靠了靠,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突然意识到他或者真的是个鬼。
“这就害怕了,以后还怎么当警察?”
“谁害怕了?”
“你还嘴硬,不害怕哆嗦什么?”
我说我就是有点儿冷,随问他:“古警官,我们来这里干嘛?”
古警官没再说话,环视了一圈后,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微型手电筒,四下里照射着。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2 10:09:30 +0800 CST  

然后,径直走向了第二排大橱柜,把最西首的一个橱门拉开,从里面拽出了一具尸体。
我吓得浑身抖成一团,直往后缩。
“你这样可不行,至少当不了一个好警察?”古警官边动手扒着尸体上的衣服,边教训我。
我问他摆弄尸体干嘛,是不是想喝他的存血。
“草,拿人心度鬼心!”古警官说着,招招手,命令道,“你过来!时间不早了,赶紧!”
我走过去,看到古警官已经把那具尸体剥了个精光,让它仰卧着,对我说:“过来看一看,这就是那个屈死鬼的尸身。”
我腿脚发软,坚持着走过去,打眼一看——草,这那还有个人模样啊,一张乌紫的小脸皮包骨头,皱褶密布,活脱脱他妈一个死猴子。
“看出啥来了吗?”古警官问我。
“怪不得他老婆出轨,这人长得也太寒碜了点儿。”
“混账逻辑,没准以后也是个潘金莲。”
“你说谁潘金莲啊?”
“好了,别扯远了,先工作。”古警官嘴上说着,手却没停下来,一会儿扒扒眼,一会儿又撬开嘴,还触摸了一下脏乎乎的舌头……
我强忍着恶心,在一旁看着。
“你看出死因了吗?”
我摇摇头,担心被谴责,就胡乱猜测说:“是不是被勒死的?”
他说不是,是被毒死的。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2 11:39:30 +0800 CST  

我问他怎么知道。
他说这种脸色,说明是剧毒完全破坏了血的成分;还有他的舌板上,明显有毒清液变的迹象。
我懵懵懂懂点头应着。
古警官说着,突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双手抄起了死人的双腿,用力往外一劈,中间那些见不得人的部位豁然亮了出来。
虽然那些器官已经萎缩得没了型,但毕竟我还是个大女孩,羞涩地捂住脸,嗔责古警官:“干嘛呀你?怎么这么坏呀……”
“想歪了吧,说你小心脏龌龊,一点都不假,谁让你看那些东西了,你看这儿……这儿……”
我松开手,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惊呆了——那个死人干瘪的屁眼里,竟然露出了一截尾巴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眼熟呢?
天呢!那不是一条蛇尾吗?对,没错,就是蛇尾!
“怎么会有蛇尾呢!”我失声喊了起来。
古警官绷着脸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敢断定,这个人就是中了蛇毒之后身亡的。”
“哦,你的意思是他体内有一条蛇?”我幡然醒悟。
古警官说对,蛇在他体内,咬破了他的脏器,然后排毒杀死了他。
“会有这种事?”我听得心惊肉跳,傻乎乎地问他,“那……那这条蛇是怎么钻进他肚子里面去的?”
古警官把死人的双腿放下了,拍打了几下手,说:“一般情况下,蛇是不会自行钻到人体里面去的,最大可能是……是人为放进去的。”
“人为?屁……屁眼那么小,怎么可能呢?”说这话时,我把用力把菊花夹紧了。
“傻丫头,那地方是有收缩的,在外力作用下,一条小蛇想钻到进去,那还不轻松自如?”
“怎么就那么刻毒呢?”我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像是钻进了一条蛇,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是啊,奸夫淫妇,蛇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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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2 13:09:30 +0800 CST  
“这也太离奇了吧?不可思议了,简直不可思议。”我目光呆滞,满脸质疑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古警官说:“实不相瞒,他们的奸情我早就听说过。”
我问他:“你听谁说的?”
古警官说:“村里人早有反应,根本就不是啥秘密了。”
“那为什么早不采取打击措施呢?”
古警官冷笑一声,说:“这种事,怎么管?”
“出了人命了,就有人管了是不是?”
古警官叹息一声,说:“这不很正常吗?不出事,你怎么管?不会因为人家通个奸就抓人吧?”
我朝着死尸看了一眼,喃喃说道,“这个男人好可怜啊,活着的时候,被一顶顶绿帽子压得透不过气来,死得有多痛苦难以想象,就连去西天,屁股里还要夹一条蛇……”
“是很可怜,做人失败,做鬼也没尊严,要不咱帮他把蛇取出来吧?”古警官问我。
我稍加沉吟,断然说道:“不行!不行!要取也要案情真相大白后再取。”
“为什么?”
“这是证据,最有价值的证据!”
古警官笑笑,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点你比我强,还真是块做刑警的好材料。
我被他表扬得很舒坦,心里轻松了许多,美滋滋的。可转念一想,其实他是在装傻,故意考验我罢了,凭他多年的从警经验,肯定不会那么小儿科。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3 09:26:30 +0800 CST  

“你别看我这今天呆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可我收获还不小呢。”
“你收获什么了?”
“就是这个奸杀案的案情呀。”
“吹牛吧?你都被禁闭了,还怎么了解情况?”
“我看了所有的卷宗,又跟办案的几个哥们仔细聊了一番,基本梳理出了案发的全部过程。”
我唏嘘一声,感叹道:“你这么厉害?”
“可不是嘛,不相信是吗?”
“是啊,那你说给我听听。”
古警官说:“为了更真实一些,我就让死者说给你听吧,好不好?”
“什么?你让死者开口说话?”我张大嘴巴,差点没惊掉了下巴。
古警官说:“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我懂一点借尸还魂法,对了,就类似于双簧的那种。”
“那好吧,权当是看演出了。”
古警官突然冷下脸来,呆呆地望向窗外,鬼兮兮地说:“你听,那个死了窝囊鬼来了。”
“哪儿……哪儿……在哪儿呢?”我被吓得毛骨悚然,脑袋也跟着无限大了起来。
古警官嘘一声,说:“你别说话,别把鬼吓跑了。”
我完全蒙在了那里,傻乎乎点了点头。
古警官用手指着直挺挺的尸首,命令道:“死鬼,你是怎么死的?快快道出实情来!”
果然,就听到了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哀求道:“大人啊大人,求你们帮帮我,为我报仇雪恨啊!”
古警官说:“你不说出实情来,我们怎么帮你?”
“好……好……我说……我说……我这就说……”窝囊鬼低泣一声,说了起来——
他说他老婆长得很好看,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那个女人,当初嫁给他,完全是因为他的房子,他的土地,还有他圈里的两头猪。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3 10:56:45 +0800 CST  

后来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娶个狐狸精进家门,那不是一起过日子,而是受气加作死。
他说十几年的夫妻,女人的身子自己也就受用了那么一两回,一是刚结婚,二是几次被抓奸后的补偿。
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别的男人借用着,村里村外沾过腥的不下几十人,反正都数不过来了。
一开始气不过,想着法子抓过几回奸,可不抓还好,抓到了更糟糕,受伤的反倒是他自己,被嘲笑不说,还挨揍,挨了揍不算,还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乱搞,干脆就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姥姥的,愿搞就搞,拉倒个球的!
谁料想,忍来忍去,反倒忍来了杀身之祸。
窝囊鬼说她老婆跟那么多的男人胡来,大多数是图个一时之快,或者搞点小外快啥的,只有一个男人,狐狸精对他是真心的,他就是那个教书匠,这个人身材魁梧,五大三粗,天不怕地不怕,人送外号“大头鬼”。
说到这儿,窝囊鬼呼呼喘息了起来,好像是用力咬了咬牙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快……快……别停,进入主题……进入主题……”古警官催促道。
窝囊鬼接着说,其实他也知道,狐狸精一直都把大头鬼当成了她的丈夫,嫁给自己,一方面是为了财产,另一方面就是为了遮人耳目。
其实他早就有所耳闻,那个狐狸精跟大头鬼老早就好上了,说起来他们也是有感情基础的。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3 12:26:45 +0800 CST  

“老早就好上了?早到了什么程度?”我禁不住问他。
他说听街坊邻居私下里说,那时候狐狸精才十三岁,他们就黏在一起了,她是学生,他是老师。
后来大头鬼结婚了,但他们关系一直没断,好几回还把狐狸精的肚子给搞大了,硬逼他陪着去医院做人流,那种屈辱跟被蛇咬着差不多。
可想不到的是,后来大头鬼离婚了,便明目张胆起来,不管白天和黑夜,啥时候想那事了,就大摇大摆进了他们家门。
本来想着你来就来吧,用就用吧,反正没啥珍贵的了,只要还有自己的窝就行。
可那个大头鬼却不干了,他想吃独食,提着菜刀命令“窝囊鬼”卷铺盖卷走人。
“我靠,那狗曰的真他们不是东西!”古警官骂了起来。
“天底下还有这种事儿?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我有些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窝囊鬼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呢,说出来连鬼都能给气死。”
“快讲,别卖关子!”古警官命令道。
“女人心毕竟软一些,她见大头鬼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就好言劝我离婚。日个奶奶的!我才是合法丈夫,有法律保护,有政府做主,他能把我怎么样?这个婚我死活就是不离。
我不但不离,还破罐子破摔,打算跟大头鬼拼到底,来个鱼死网破,有一次他回家,发现他们正在做那种禽兽之事,我就吹胡子瞪眼睛,大吵大闹不罢休,还扬言要杀死他们,说就算是留他大头鬼一条性命,也要把那个狗杂种的鸡八给割了。”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这不就引来祸端了嘛。”
“快说,杀死你到底是谁的主意?”古警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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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3 13:56:45 +0800 CST  
窝囊鬼说肯定是那个大头鬼了,估摸着女人心硬不到那个程度。
“说重点,他们对你行凶的过程。”
“到了第三天,天色刚刚着黑,我从地里干活回家,狐狸精竟然笑嘻嘻迎了上来,又是倒水,又是递毛巾的,很反常,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这还不算,她还为我包了水饺,炒了两碟小菜,又烫了一壶白酒。
我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心里热乎乎地想,看来这女人是良心发现了,回头是岸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该饶人处且人饶人,只要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于是我美滋滋地又吃又喝,一会儿工夫就把满满一壶白酒喝了个精光。
女人大概看出来我还不过瘾,就又给我添了一壶。
我美的跟个孙子似的,又喝过几杯后,竟突然有了那种想法,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直往狐狸精身上瞄,还趁机动起手脚来。
让我想不到的是,那女人竟然不乐意,还在我下边的小人上踹了一脚。都说酒壮英雄胆,这话一点都不假,我完全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天不怕地不怕起来,一把拽住狐狸精,死死按住了,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裳。
可女人就是不从,我觉得她这不仅仅是没那个念想,而是在为那个大头鬼守身,越想越气恼,越想火气越大,猛地掀翻了她,随即扑了上去……
“马勒戈壁滴!老子窝囊了一辈子,头一回当了回真爷们,也不管狐狸精喊爹叫娘,手挠脚蹬,还真就把那物件给擦着火了。”
楼主 好多鱼2018  发布于 2018-05-24 08:07:30 +0800 CST  

楼主:好多鱼2018

字数:517

发表时间:2018-05-09 01:18:5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06 11:50: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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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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