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楼(转载)

第三十七章 小师妹

那个女人一屁股坐到了我对面,然后对我说:“帅哥,你一个人啊。”

我笑了笑回答道:“你见过这么胖的帅哥吗,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叫做酒吧小蜜蜂了,不光是因为你们采蜜,还因为你们嘴甜,哈哈哈哈。”

小蜜蜂是2008年前后新兴的一种酒吧营销模式,最古老的就是酒托的形式,无非就是雇佣漂亮的女人,让她们成为营销人员想尽办法让男人买酒买酒再买酒,而她们从中赚取高额的提成。

第二种则是更加先进一些,花钱请女大学生或者漂亮女性来玩,酒水自然对她们是免费的,并且对其他女生施行一些优惠政策,从而让这个酒吧美女超多。男人去酒吧的目的,除了散心喝酒听音乐,乱蹦乱跳之外,主要是为了去泡美眉。

女人多了男人就多,男人多了就爱装B,爱装B就得花钱,如此利益就来了。尤其是这第二种模式,因为被找来的女人是固定发钱的,没有提成之类的,所以对男人都是爱答不理的,与第一种模式不同,这些小蜜蜂不是主动找男人,而是等着男人来找她们搭讪。她们所需要做的就是晃动手中的手机微信,或者是用陌陌不停地搜索附近的人。主动送上门来的,到底是没有追来的刺激,所以男人们便如同闻见大便的苍蝇一样疯狂追随。

男人对她们没有对营销人员的反感和戒备心理,花起钱来反而心甘情愿,而这个酒吧的生意也会越来越火。值得一提的是,不管是哪一种方式,美女的标准是一定的,脸要好看身材要火辣,胸围要够爆。

我看到这个小蜜蜂不禁笑了,因为第一种模式在夜场发达的地方早已逐渐退出江湖了,没想到我市的夜生活竟然如此落后,不客气地讲,若是我来规划营销一定能大赚一笔。那个女人却突然对我说:“谁说我是小蜜蜂了,我是看你眼熟而已。”

“喂,美女,你这样说话也是在太老套了吧。”我心中一紧,因为我看这个女人也有些眼熟,莫非她说的是真的,可她的下一句话就让我彻底放弃了这种想法。

“别说这个了,请我喝杯酒吧。”女人说道,然后对着我桌子上的嘉士伯说道:“女人才喝啤酒,来点够劲的。”

我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叫道:“waiter,给我来杯二锅头,这位小姐要让我喝够劲的。”然后我指着桌子上的啤酒说:“你自己说的女人喝啤酒,你喝这个。洋酒不够劲,只有二锅头够意思。”

周围的众人纷纷看起我来了,眼中尽是惊讶鄙视和嘲讽,服务生跑了过来说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二锅头。”我看那服务生是忍着笑说的,我也笑了笑:“我知道没有,这样点一瓶一千块钱以内的洋酒,随便是什么,不用给我上来,存到柜上,给我开张存酒卡送给这位小姐。哦,对了,记得这个单子是这位小姐下的,写好,晚上要给人家提成的。”

服务生一愣随即退了下去,而女人则是从我的烟盒里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懂的,你怎么抽这烟啊。”

我说道:“我喜欢抽这味道,不喜欢别抽。”女人一笑并没有生气离开,很明显她看见了我的万国手表,又看到了我的作风以为我不过是个脾气有点臭的凯子,钓凯子行动开始了。

要说明的是,这块万国手表是真表,小蜜蜂识货的本事可是职业要求。此表价值四万多人民币,像我这种**丝男是肯定买不起的,这是我做夜总会副总的时候,一个喝多的大客户从手腕上撸下来送给我的,后来我怀疑他忘记送给谁了,故而也没有要回。

我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道:“你天天在这里吗?”女人一笑答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小蜜蜂,我当然是天天在这里。”

我摇摇头说道:“纠正你一下,真正的小蜜蜂可不是天天来报道上班的,我问你件事儿吧,你要回答的好,我给你一千块钱,若是你骗我我会找到你的。”

女人突然起了警戒的表情问道:“你要我做什么,我是卖艺不卖身的。”

“德行,你看我像是那样的色狼吗?”我反唇相讥到,女人却点了点头让我哭笑不得。

我说道:“这个男人你见没见过?”我把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是几张刘明的照片,这是我从网上伍丽珠和刘明的合影中截图下来的。

女人突然笑了答道:“当然认识,这几天可把这家伙抄的够热的,满网上都是,他也算沾了他前妻的光了。”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他来过这个酒吧吗?”我问道。

“来过,经常来,我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他只是经常说自己叫马克,我猜可能是化名吧。因为经常来我们这里玩,所以在这儿工作的人都见过他,不过没几个女人爱理他。”女人答道。

我不禁想笑起来,刘明真牛,竟然取个马克的小号出来泡妞,我忍住笑意问道:“为什么不爱理他。”

“那个男人小气抠门,并且满嘴大话,就想空手套白狼骗几个姑娘。所以我们在这儿工作的没有人理他,他就在那里自己坐着点两瓶破啤酒喝,看见新来的单身女客人就上去约炮,说实话来了上百次也就成功过一两次而已,其余的时候多事被骂被打的角色。前一阵他有段时间没来,然后大约三四天前吧来了一次,别说那天他运气还真旺,一会儿就勾搭上了一个姑娘,然后喝了很多酒,还是那个女的买的单,接着他们一起走的,我估计是去开房了吧。哎,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想的,长得挺漂亮的一个人......”女人涛涛不绝的讲道。

我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问道:“等等,你说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你认识她吗?她长得什么样子能记得起来吗?”

“她以前应该没来过,反正我没这个印象。”女人摇了摇头,我顿时失望起来“但是我能记得她长得什么样子。”女人下一句话点燃了我的希望。

我拿出一张纸来,上面是电脑素描而成的女人的形象,是根据服务生的描述所制作出来的,我问道:“是这个女人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私家侦探?”女人的眼中冒了光,女孩子都喜欢刺激性工作的男人,侦探神秘而聪明,这说明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心理上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但是,这样的幻想只适合于国外,在我国,私家侦探是不允许的,根本办不下来营业执照,并且也不可能持枪,所以在我国的私家侦探无非就是抓抓二奶的偷拍狗仔队罢了,就是这样还得偷偷摸摸的,不敢光明正大充其量弄个信息咨询公司当牌子。

我不耐烦的从钱包中拿出一千块钱人民币晃了晃说道:“别问这么多,快说。”女人想了想说道:“图上的样子差不多,我和她在洗手间遇到过,还互相笑了笑,这个女人的眼角应该还有一个泪痣,下巴也要尖一些。至于眼睛和睫毛就别想了,现在化妆技术这么厉害,什么样的妆化不出来啊。”

我点点头心中大喜,拿出一支笔,照着她所描述的地方简单勾勒了几下,然后拿给女人看,女人点点头,然后说道:“没想到你画画还行。”我笑着把一千块钱递给她,然后说道:“谢谢你,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我有问题的时候再打给你,不让你白帮忙。”

女人点点头对我说:“我叫Aimee,我的电话是xxxxxxx....。”

“中国人取什么洋名,说全名。”我笑道。

女人也笑了调笑道:“你是问我的小号啊,还是真名啊。”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报名用小号啊,我是吕小布啊。你看爱情公寓看多了吧,快点告诉我。”我越看这个女人越眼熟,不禁有了一丝好感,话也就多了起来。

女人贴在我耳边说道:“我叫黄梦冉。”我大叫一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吓了我身边一人一大跳,我指着女人半天才说出来:“小师妹,你怎么干这个了?”

女人也是愣了半天想了想才惊愕道:“师兄,你怎么长成这幅德行了?”

这个女人叫黄梦冉,是我的高中师妹,曾经他的一个同学叫什么天一的带她和我一起去ktv唱过歌,虽然后来在学校里见过几次面也说过几次话,但毕竟不是一级的,所以我就淡忘了。女大十八变,今日又是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中,灯光变换之中我只觉得眼熟,没有认出来,直到她说出名字,我那疯狂的大脑才思考出来这个女人的脸庞,04级五班黄梦冉。

我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里工作?”黄梦冉答道:“我一没偷二没抢,为什么不在这里工作,再说我白天上班晚上来这里,自力更生用脑子赚钱有什么不好,我家又不缺钱只是不想花别人的钱罢了。”

我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看着黄梦冉滔滔不绝,我连忙推说要去上个洗手间。其实我倒也是真去上洗手间了,等回来的时候发现,黄梦冉正在打电话,她扫了一眼我说道:“我真的没来当小蜜蜂,好吧好吧,反正姐你赶紧过来,不过来他可就走了。”说完她挂掉了电话。

我问道:“你给谁打的电话,谁快走了,说我吗?”黄梦冉点点头说道:“我带你见一个老熟人。”

我心生疑惑连忙追问但黄梦冉却怎么也不说,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是老同学了,虽说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但是我一没钱二没色三有点胆气也就不怕什么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主要围绕着当年的人和事,什么中学校长了,哪位老师了等等等等。当然避免不了的还有我是怎么从一个瘦瘦高高的花样美男,变身成为现在这样高高胖胖的抠脚大叔的。

大约过了半小时的时间,我推说要告辞,黄梦冉想让我多等一会儿,可是我真没心思再待下去了,因为刚才我翻手机的时候发现了一条重要的腾讯新闻:海角狗咬论坛老板张觉晓,昨日宣称自己遇刺,医生称其可能患有严重的妄想症。

这绝对不是妄想,很可能是真的有人要杀张觉晓,莫非是杀害刘明的凶手,我要立刻去找疯子聊个明白,让他快速介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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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梦冉见留不住我,也不再坚持,我与黄梦冉告别起身要走出酒吧。黄梦冉非要送送我,我欣然同意了,于是乎小师妹挎着我的胳膊往外走着。

当我来到大街上准备打车的时候,突然三辆黑色的途观停在了我的面前,几个彪形大汉从车上下来。我心中觉得不太妙,急忙往后退并且摆了防御的架势,可那些大汉显然是练家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按住了我,往我的头上套了一个麻袋就往车里按。我大声呼救并奋力挣扎,但是没有人帮我,酒吧的保安更是当做没看见一样。我最终被制服了,被蒙住头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黄梦冉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这是个扣,可是是谁明目张胆的敢在大街上绑票呢?难道我要被灭口了?我擦,这次估计真是咸鱼难翻身了,是福是祸悉听尊便吧,我被按在座位上,头套着麻袋,车子迅速开动起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对我说道:“给我老实点!”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0:05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 密室杀人

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期间挣扎了两下,却迎来了拳打脚踢的后果,虽然不是下死手,却也是疼得紧。车子拐了几个弯,我的双手并没有被他们绑起来,可能是因为他们有恃无恐,认为足以对付我吧。

的确,单打独斗的话,我可能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但是论起动脑他们可能就不行了,打仗打架一个道理,体力不足战斗力不足的时候,智商是可以弥补的缺陷的。我身旁有两个人,即使是较为宽大的途观也被我们三个大汉坐的有些挤。

我借助着一个转弯的时候,产生向心力的作用,猛然向着向心的方向撞去,身旁的那汉子身体自然的靠近车窗,猛然被我一撞,下意识的往相反的方向闪去。他是练家子身体自然有条件反射,可是他却忘了他的另一侧是车门车窗,而非是宽阔的平地。

毋庸置疑的是他的头狠狠地撞到了车窗上,而紧接着到来的是我这二百多斤的大躯体,那汉子一下子就被我撞懵了,我双手用力猛然双拳直出打向另一侧人,那人被我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打中了脖颈,一下子昏了过去。我摘下头上的麻袋,副驾驶上的汉子正回头要对付我,我一只手按住刚才被我撞蒙的那个汉子,用脚不停地踢着副驾驶。

我感谢我的父母,生了我这样一个一米**的大高个,于是乎我的胳膊也足够长,我用另一只手打开了锁住的车门,一下子把那个被我打昏的人挤了出去。我不敢恋战,因为我谁也打不过啊,刚才不过是凑巧了玩了个巧劲发了个狠而已,于是我在混战中故意狠命打了司机的头一下。司机训练有素,没有下意识的踩油门,而是停住了车,我从打开的车门一跃而出,然后玩了命的跑啊。

我边跑边看着周围的环境,这应该是近郊了,可是周围一马平川,连片树林荒草地都没有。很可惜的是我身后还有两辆车,现在是晚上,而我所在的这条路上,车流量很少,于是当那个被我挤出去的大汉爬回车子之后,三辆车慢慢悠悠的犹如猫捉耗子般的跟着我,戏弄着我。

最终猫失去了耐心,他们成品字形挡住了我的去路,大汉们一拥而上手里还提着棍棒等物,我连忙侧卧在地上,夹住裆护住头身体蜷着,争取别被打死吧。

“住手!”我听到了黄梦冉的声音,“这是我师兄,再说浩哥让你们把他带过去,谁让你们打他了,真把他打死了你们吃罪得起吗?”

浩哥?哪个浩哥?尼玛,莫非是邢浩!那些大汉放低了棍棒,仔细想了想然后讨论一番,觉得黄梦冉说的有些道理,于是把我重新带上了车,不过这次我被绑住了,捆绑的同时我还是被无情的捣了两拳。两拳正打在腹部,那个钻心的疼啊,把晚上喝的酒和饭全吐出来了。

车又开了十多分钟,我来到了几栋高楼前,一个大汉打了个电话,然后摘了我的头罩。我们坐电梯来到了九楼,进入了九楼了一个居民住宅之中。那住宅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是寻常人家一样。他们带着我走到一个卧室中,也不知道按下了什么,卧室中的一面书橱自己滑动开了,一个大汉蹲下身去,在原先书橱所在的地面上掀开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板子。

我放眼看去,那是一个密码锁,大汉输入了一番,地板打开了。太尼玛奇幻了吧,这是拍恐怖片还是美国大片亦或是警匪片,密道黑帮都出现了接下来又该是什么呢?地板打开后是一条长长的阶梯,我们顺着楼梯下去了,这次我不敢反抗了,都到了人家屋里还是被绑住的,再反抗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进去后发现楼梯下是一个装修精致的小酒吧,豪华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邢浩,比爷们还爷们的女人,另一个是让我馋的流口水的御姐黄倩茹。我不禁有些惊讶,只见小师妹黄梦冉走上前去,冲着邢浩伸出手说道:“给钱,人给你找到了。”

邢浩随便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沓人民币扔给黄梦冉,黄梦冉喜滋滋的坐到了黄倩茹身旁,叫了声:“姐。”

这是什么关系,黄倩茹是黄梦冉的姐姐,那邢浩为啥会抓我来这里,我又没和这三个人起什么冲突。不过我放下心来,既然不是隐藏中的那个杀人凶手搞的鬼我就放心了,起码我不会死。于是我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邢浩对手下说道:“还不给你们鬼哥松绑,卧槽,你嘴角挂的是啥,谁把你丫打吐了!你们都是猪脑子啊,我让你们把他给我抓过来,没让你们打他。”

邢浩继而对我说:“我和黄倩茹找你有事儿,但是你今天好像没拿你常用的那个手机,所以怎么也打不通你电话,去你家没人,你爸妈家你也没去,我们找了一圈没找到你。于是只能发出搜捕令来,赏金一万附送浩哥我罩着举报者一年,诱惑很大啊。这不,才把你抓来的。总之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不到位,做的太不到位了。”我被松了绑,死死地盯住冲我吐舌头的黄梦冉恶狠狠地说道,邢浩笑了笑和善的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我主要找你有事儿,我这里死了个人,是密室杀人案,需要你帮忙。”

“老子不帮!”我来了脾气冲着邢浩吼道,邢浩点点头赞许的说道:“不错,很有勇气。”

我一时间怒气更加上涌,愤恨之心加之刚才受的委屈都迸发了出来:“不帮,就是不帮,有种你弄死我,你老找我干啥,这么多私家侦探你找他们啊。”

邢浩笑了笑对手下摆摆手讲道:“埋黄河边吧,他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挖出来,要是撑不住就直接解决了吧,反正他知道这里的秘密了。”

我不信邢浩真的要杀我,虽然她是敢杀的。黄倩茹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有黄梦冉有些急眼的说道:“浩哥,你不是真要埋他吧。”

邢浩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这里离着黄河很近,我不知道邢浩为什么这么钟爱于黄河边,每次埋人都要选择这里,但是这里的确很寂静。若是真想杀人,在这里弄死,挖个坑把人放进去灌上混凝土然后成型后往黄河里一扔,石头沉底谁也找不到我啊。

当站在黄河边上,那儿的冷风迎面一拍我便有点怕了,我明白这是先要活埋我,等土埋到胸口的时候人就开始呼吸不上来了,他们就是想等我受不了开始求饶。这一口气上不来,人说不定就挂了,这个气可赌不得。理论上窒息后迅速抢救可以救活,可这是理论上,这个世界不怕别的就怕巧了,要是真的没救活过来,那.........

所以当第一铲子土下来的时候,我就认怂了,我曾幻想过自己生在抗战时期英勇就义毫无畏惧,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是个还没绑上就当汉奸的料。不过谁知道呢,人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英雄狗熊两者之间瞬间切换,我此时此刻理解了李鸿章的一句诗: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我被带回了那个神秘的房子中,邢浩并没有嘲笑我,给我倒了杯酒压惊然后缓缓地说道:“我这里死了个人叫做张觉晓,海角狗咬论坛的老板。”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2:05 +0800 CST  
第三十九章 置顶

“啊?张觉晓?”我惊讶道,紧接着我连续的问出了几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张觉晓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还有这事儿和黄倩茹有什么关系?”

“黄倩茹当然是为了钱了,和他妹妹黄梦冉一样贪财,我尼玛真去了,你这点都推断不出来,是不是刚才把你丫吓傻了。”邢浩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白了邢浩一眼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总算心情平稳了一点,对黄倩茹问道:“张觉晓也在你那里投保了?你做的生意可以啊,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解除雇佣关系了,你太可怕了为了叫我来就出动黑社会,我是正经人不愿意跟你瞎掺和了。今天这事儿解决完了,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黄倩茹没说话,邢浩笑了笑说道:“这事儿对不住了,不是黄倩茹的错,怪我,我来解释一下。你刚才问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是避难所,也叫藏身房,是我开的。如今发生了命案对我的信誉是有影响的,所以急着找你,黄倩茹只是顺带着过来。之前我也说了怎么也找不到你这才出此下策,都怪我手下不会办事儿。”

“不过,刚才你若是真的不愿意帮我,我就真敢杀你,因为你已经知道藏身房的具体位置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让人摘了你头罩带你进来的原因,看见了不该看的就避无可避了,幸好你想明白了。”邢浩笑道。

我心中暗想:卧槽,刚才我可没想这么多,纯粹是因为贪生怕死才答应下来,否则真是小命不保啊。

邢浩继续说道:“这座楼是我认识的人修建的,特意为我修建了这层藏身房,修建的民工都是外地的,说出去也没人信,工程师之类的都是自己人,所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九层,而这一层不管在理论上还是外观上都不存在。”

“我不把你当外人老鬼,这座藏身房只是我众多专用房产中的其中一所,我的一大业务就是经营藏身房。藏身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藏身的,来这里的有逃犯,有贪官也有被人追杀的黑道中人,总之别管是谁只要进了这里,就归我浩哥罩着,谁也别想动他们,否则先得把我扳倒。当然这里的房租食物也是昂贵的,一旦进入后我们要签订合同,最短期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内不能出入,进来和出去之前都需要蒙住眼睛,所以住户他们根本不知道藏身房的具体位置。一旦发现有探子进来了或者有人泄露了藏身房的位置,我会第一个杀他。”邢浩说道。

邢浩顿了顿神又讲到:“同时这里的安保工作也是很到位的,所在的小区都是很严密的有保安和有全方位的监控,外人根本进不来。其次你也看到了我的地道入口在屋内,除非公安才有权利破门而入,但是在咱这儿谁敢进我的房子。有些道上的愣头青耍个半调倒是也敢,不过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除此之外,密码门,书橱暗格都是我们的防护措施,我争取做到万无一失,可就是如此,还是出事儿了。”

“也就是说,这是密室杀人案?”我问道,通过邢浩的叙述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叫我来的原因了,因为我的嘴严没有说出去上次王福龙的事情,而且藏身房本来就是秘密的,越少人知道越好。加之有黄倩茹那层利益关系以及我自身有点破案的小能力,还有我已经知道了一个秘密了,虱子多了不怕痒,故而我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以这么说,这里绝对属于密室,来,我带你看看。”邢浩说着起身领路,我跟着走去,房间被分割成细长的走廊和一间间小屋,每个小屋都有一扇防盗门,防盗门上有个猫眼。

邢浩说道:“每间屋子含有一间卧室,一个洗手间,一个简单的健身房,主要是怕他们呆的太久了身体受不了,才弄得健身房,里面有紫外线杀菌灯。因为害怕外面发现这个隐秘的楼层,所以这个藏身房并没有窗户,是全封闭的。排风口鼓风机供氧机一应俱全,总之我会想办法让我的客户们住得舒服一些。”

最头上的一间房门大开着,是一间空房。我叫住了邢浩,走进去看了起来,里面的确挺舒适也挺不错的,看起来邢浩是用心设计了。这里虽然经常排风,没有一丝霉味和潮味,但房间长时间没有阳光的照射和自然风的吹拂,还是让我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冷。

我仔细观察着房间的一切,并且用手机拍摄着,邢浩的手下要阻止我,邢浩却拦住了,问道:“按说这里是不让拍照的,连手机入住的时候也要统一收起来,不过你可以,你一定有你的道理。”

我冲着邢浩笑了笑,这个姑娘虽然嘴损而且作风颇为野蛮,倒也挺聪明的而且值得信赖,我回到道:“每个房间都一样吗?”邢浩点点头:“除了方位略有不同外,基本都是一样的。”

我解释道:“那就行了,我只是先看看干净的房间,然后与张觉晓所在的房间作对比这样才能发现细小的改变,那或许就是线索,这和看图找茬游戏一样,走吧,带我去凶案现场吧。”

邢浩对我挑起大拇指,然后对手下说:“看见没,这就叫专业。”邢浩领着我朝着凶案现场走去,根据走廊的长度判断,藏身房大概是连通了三四个单元的样子,所以占地面积很大,纵横很深。

而我要去的房间估计很往里,所以邢浩有时间边走边对我讲述:“张觉晓和我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不太熟,只是有业务上的往来。他是个瘾君子,说这个差不多你就明白了吧。”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昨天张觉晓给我手下打电话,问我们能不能提供保护服务,他的保镖不太顶用,我这才让人把他领来了藏身房。据他说有人要杀他,而且差点就得逞了,因为他家的床单上全是鲜血。我觉得他精神有些恍惚,以为他是嗨大了,但是经过一番交谈却并不是那样的,我渐渐相信起来,于是我开了个高价答应保护他的人身安全。”邢浩讲道。

“等等,”我打断了邢浩的话“也就是说张觉晓的公司虽然在外地,但是他人一直在本地对吗?”

邢浩回答道:“是这样的,我想想也觉得蹊跷,我曾经因为一次party去过张觉晓家,他们家的防护措施很好,**院落保安至少十来个,还有两个高价请来的贴身保镖,摄像头什么绝对是无死角。哦,对了,院里还有好几条大狗看家,你说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毫无声响的潜入他的房间,弄一床单血呢?有这功夫为什么不杀了他?到底是为了吓唬他,还是为了宣布死亡的预告。”

我摇摇头,也陷入了思索当中,只能盲目的跟着邢浩走着,又走了大约三四十多歩邢浩停下了脚步,指着一扇防盗门对我说道:“这里面就是凶案现场了,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你是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叫浩哥?”我调笑道,邢浩微微一笑轻声答道:“爷乐意,”然后没理我这茬对手下吩咐道:“开门。”

房门缓缓地打开了,我低着头走了进去,床上地上有一摊血迹,唯独没看到张觉晓的尸首在哪里,于是我疑惑的看向邢浩,邢浩明白我的一丝手指头向上一指。我抬头看去,瞬间惊讶万分,张觉晓在房顶上!

准确的说他是被钉在了房顶上,双手双脚被牢牢地钉住,而身子和脖颈则是被两个小卡钉链接的两根钢丝绳给兜住,就这样张觉晓被留在了房顶上。他的脸被花了,杀手好像很是愤怒,因为张觉晓的脸上明显是被捅了很多刀,血液已经不再流淌了,所以我一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因为滴血而一下子找到死者的位置。

是什么人杀害的张觉晓呢,这里层层防御,杀人凶手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我想不明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张觉晓的死和刘明的死有莫大的关系,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张觉晓的死状让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个词:置顶。

张觉晓被人置顶了,而置顶的竟然是他的身体。我看过一部文学作品,里面也描述过类似的事情,可是那并不是密室,同时文中也不是像现在这样,是在有守卫的藏身房所发生的事情。同样是蹊跷万分,我以为是有人也看过那篇文章,模仿着文章上的凶手来杀人,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这里根本不可能轻易混进人来,就算混进来,也无法解释接下来凶手的行动。且不说张觉晓是个男人会反抗,就算不能反抗起码也会叫吧?退一万步说,那人打昏了张觉晓,然后将其杀害,随后才把他置顶的,那也是极其不合理的。

因为把张觉晓钉在天花板上的钉子看起来也是十分粗大的那种,把这样的钉子楔进墙里是需要很大的力量。这样一来一定会发出巨大的声响,于是我问道:“平时走廊里有人吗?”

邢浩想了想说道:“有人来回巡视,今天谁值班?”一个大汉应声走了出来。

我问道:“你听到这个房间有什么动静发出来吗?”

大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听到,我负责这条走廊上的二十个房间,每天晚上七点我们这些值班的,都要去各个房间收生活垃圾,我敲了半天门也不开,我这才打开房间发现了他的死尸。”

这就奇了怪了,既然是分开负责,那范围应该不大,说什么也没有理由听不见啊,莫非有内鬼配合,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我抬头看向被“置顶”的张觉晓,突然好像看见他的身子抽动了一下,他还没死!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2:36 +0800 CST  
第四十章 门开了

“卧槽!”我大叫一声往后猛退一步,正撞到站在门口的邢浩身上,邢浩再怎么强悍也不过是个女人,这一来险些被我撞到,还好站在门外的几个汉子把我们扶住了。

“你怎么了?”邢浩问道,我指着张觉晓的尸体错愕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他好像没死。”

邢浩瞥了我一眼摇摇头说道:“早就断气好久了,你别一惊一乍的,我先出去了,我把负责看守这个房间的那个.......那个小谁留在这里,你有啥事儿问他就行,我去门口喝酒了,有事儿你叫我。”

说完邢浩带着人匆匆的走了,邢浩很聪明除了我和她以外,她并没有让其他人一窝蜂的涌进房间,所以现场并没有被严重破坏。我稳定了下心神,可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有点太多了,所以一时间我有点精神恍惚。仔细看向张觉晓,分明早已死亡,哪里有动过的样子。

我长舒了一口气,转身问向身后的大汉:“这间屋子的钥匙都是谁有?”

“你啥意思?怀疑我?”大汉略有不满道,我不是执法机关没有威慑力,更没学过什么审问技巧,于是我拉着大汉走出门去,给他点了根烟然后说道:“哥们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知道啥别隐瞒都给我说了,我就能迅速判断出来,不然别管你还是我都不好过,对不对。不提别的,就是邢浩的生意也得受影响,你说是不是?”我尽量保持温柔的说法,担心一语不合惹恼了大汉,再打我一顿那可说啥也晚了。

大汉点点头讲道:“说的也在理,这钥匙一共有三把,我们这些值班的手里有一把,交接班的时候换给对方,我们一值班就是一整天,然后再休息两天,也算三班倒。除了我们手里的,保险柜中还有一副钥匙备用,另外浩哥手里还有一副钥匙。”

原来如此,这么多钥匙,难免有地方出差池。我仔细观察了房门,并没有撬开的痕迹。抬眼看去,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一个摄像头,加之每个人都负责二十个房间,所以即使是开锁行家也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的迅速打开房门。那就是有人偷用了钥匙,或者配了把钥匙,我要求看看监控,可是令我惊讶的是,监控录像上除了负责看守的汉子来回走动外,并没有人进入。

唯一的一次,就是这汉子打开门,过了没两三秒就慌忙退出了房门,并且锁上门,开始打电话,根据邢浩的通话记录和对应的监控时间,当时应该是打给邢浩的,正是汇报发现死尸的那通电话。我除了能知道死者死于这个时间之前以外,毫无别的什么收获。

这条线索又断了,凶手根本不是从门里进入的,那会是怎么进去的呢?难不成还可以穿墙?

邢浩看我一直在看着监控,于是说道:“你看,我的人发现死者后立刻锁上了门,也就是说现场除了你我他三人基本没人进去过,要不要把尸体放下来寻找下证据。”

“好,咱俩弄下来吧,别再让别人进去了。”我说道,邢浩答应下来。藏身房因为要隐蔽,所以不能让居民楼的九层和八层之间的高度差别太大,故而藏身房顶不是太高,我们只需要踩着一把椅子就能碰到天花板。

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钉子拔下来,慢慢的把尸体摘了下来。我扛着尸体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我从来没扛过死去的人,所以也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我怀疑这种不对劲就是所谓的“新鲜感”吧。

我突然大叫一声,吓了邢浩一跳,忙问我:“你怎么了?”

“我忘记看地上的脚印了,虽然如此精密的密室杀人应该不会留下这种低级错误,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这么一踩,估计有可能残留的蛛丝马迹就一点也不剩了。”我懊恼的说道,看来我也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货,实在是比不上疯子这等专业人员。

邢浩摇摇头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无法改变就别他妈想了。”

我瞅着邢浩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半文半白,说话都得带上点脏字,雅俗共赏啊。”

“行了,你快查案吧,再叫我小丫头我真一点面子也不给。”邢浩冷冷的说道。

我脑中迅速思量着关于尸体僵硬程度的判断和尸斑指压法的理论知识,我用手指按了按张觉晓的尸体,尸体虽然血肉僵硬,可是里面却好像很软,张觉晓并不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感觉不对劲了,然后伸出整只手去拉动胳膊,手臂是断的。我掀开张觉晓满是鲜血的衣服,这才发现身上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外伤,但是肋骨明显被弄断了,已经塌陷下去一大块。张觉晓身上包括地上的血迹,皆是从被捅烂的脸上和被钉住的手脚上流下来的,而非躯体上渗出的。

张觉晓是被什么东西弄断了全身骨头,然后疼死的,亦或是被这股压力致其死亡的。这就很蹊跷了,如果是搏斗的话没理由听不到啊。

于是乎我对邢浩说:“你先出去,等我叫你你再进来,顺便关上门。”邢浩点点头,走了出去,听从我的话关上了房门。

我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咳了几声,然后很平静的说道:“邢浩是个王八蛋。”门外没有动静,于是乎我又对着墙狠捶了几拳,大喊道:“进来吧。”邢浩这才用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然后问我:“你看着我干什么。”

其实我在看邢浩有没有手拿着狗腿砍刀,显然她并没听到我骂她,但我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刚才在门口?”邢浩点点头,不明所以的说道:“这不废话吗,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呀。”

“那你就没听到我说什么?”我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邢浩说道:“我就听到了轻微的砸墙的动静,还有你喊我的声音。”

我快速走到防盗门边研究起来,过了半天才说道:“这种防盗门是你挑的吧,估计是人家说这防盗门好,这种防盗门的确不错,但你的好心反而害了张觉晓。这种防盗门的边上是有毛条可以隔音,而里面好像也填充了岩棉,隔音效果不错。故而刚才只有我大喊大叫的时候,你才会听到,而屋内与走廊墙体不是整体相连的,所以你没有仔细的听到我砸墙的声音。这些都证明了一点,即使张觉晓在这间房中与人打斗,只要声音不是太大,或者被对方迅速制服并且捂住了嘴,也不会让门外巡视的人发觉。”

“找找枕头吧,我知道张觉晓是怎么被钉在天花板上置顶的了。”我自信的说道。

邢浩却不明白问道:“枕头,什么枕头。”

“之前我参观那个空房间的时候,你说每个房间的配置都是一样的,那这个屋子就应该少了一个枕头。”我指着床上仅有的一个枕头说道,邢浩明白过来,我两人开始寻找这个枕头的下落。

没有费什么事儿,就在被子里面找到了已经破损的枕头,枕头上很明显的有几个大洞,里面的填充物都跑了出来。我望了望天花板上的十个小洞,微微的笑了笑,我起码解开了一个疑点。

我指着天花板说道:“死者四肢各有一个钉眼,这是四个。脖颈和腰间被钢丝绳兜住,由两个卡钉固定。张觉晓身子不沉,这样足以承担他的重量。不过这需要至少两个人配合,一个扶住他,一个负责钉钉子。但你看,现在我们把尸体取下来后,正中间还有两个钉孔,我推断杀人凶手是一个人,而他运用了定滑轮和动滑轮,把尸体用动滑轮升上去,然后把定滑轮绳索的末端固定住,让死者悬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这样就能一个人从容的把尸体钉在天花板上了。”

我接着给邢浩说明了死者的死因和身体骨头碎裂的事情,邢浩倒吸一口凉气凝眉问道:“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会把一个成年人的骨头尽数打断,还让他毫无声响。他又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为什么看守人员没有听到声音?”

“前两个问题我一时间解释不了,我曾推断过死者是被捂住了嘴,但想起来不太可能,屋内显然没有搏斗过的痕迹。至于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怎么隐藏声音的。先前我说了,这个房屋的隔音效果其实算是很好的,所以钉钉子的时候只需要用枕头捂住,然后缓慢的砸进去,慢慢往里拧就可以防止守卫听到。应该是这个道理,否则枕头不会烂成这幅模样。”我说道。

邢浩做恍然大悟状,然后说道:“咱们去九楼问问相对应的住户不就得了,问问他们什么时间听到过声音,如果他们听到了的话,那就可以缩小案发时间从而帮助咱们的判断。”

的确是个好建议,不过现在大半夜的,怕是敲人家门问事情有所不便,我抬起手腕来看了看时间。这一看之下顿时心痛欲裂,表蒙子花了,我的万国啊,我怨恨的瞥了邢浩一眼。

邢浩理解了我第一层意思,却对我第二层的怨毒目光视而不见,说道:“没事,不就是私闯民宅吗,走。”

说着邢浩与我共同走出了房间,我心中暗骂着黑社会的无耻下流,我的手表都是因为刚才他们殴打我的时候花的,可疼死我了。边想着这个问题边走路,便毫无意识的跟着邢浩和几个壮汉走出了藏身房。邢浩问清楚了命案上方对应的单元和住户,于是我们坐电梯下去,然后去了这栋楼上另一个单元的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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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人家门口我才缓过劲来,“含泪”擦了擦手表,然后想着一会儿该问些什么。邢浩毫不在乎的频繁按着这户的门铃,过了好半天都没人应答,邢浩开始用拳头砸门,发出咚咚震天响声。

我想制止她,毕竟已经很晚了,这样实在是太没公德心了,怕是不光这家周围的几家也不得安生。

果然旁边有一户人家打开了房门,里面露出一个恼怒的中年人,他恶狠狠地想要破口大骂,可是看到我们身后那一个个膀大腰圆刺龙画虎的壮汉后,中年人又媚笑着关上了房门。

我劝道:“别砸门了,一会儿人家报了警警察来了,你这事儿就曝光了。”

邢浩却扬声喊道:“这几户都他娘的给我听着,谁报警我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喊完才小声的给我说:“今天为了逮住你,逼迫你和我合作,我跟周围的派出所打招呼了,今晚不出警。”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那户邢浩一直砸门的人家开了,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怪响,好似恐怖片中的开门声一般。里面传出了轻微的笑声,是女人的笑声,声音很是阴沉,让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门内透出的是红色的灯光,而紧接着从门里露出来的,是一张铁青的脸,而那张脸上还挂着一条垂至胸前的舌头!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3:06 +0800 CST  
第四十一章 非人作案

门内的这张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我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好似千万根钢针乱刺一般,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炸毛了。Www.00kS.cOm

突然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我的心顿时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一声尖叫响起,邢浩不断的吸着气,然后断断续续的尖叫着,感应灯又一次大亮起来。不过一般女人尖叫的时候要么愣在当场,要么转身就跑,或者蹲在地上捂住不断喊叫的嘴亦或者拉住自己的头发,但邢浩不是,她从腰间抽出了那两把狗腿,不退反进,边惊悚的喊叫着边猛然砍向那个鬼脸,看来是下意识的行为,真是个彪悍的娘们。

我猛然看到那鬼脸之下并不是飘忽的鬼影和扭曲的身体,而是一个粉色的睡衣,睡衣的胸前还有两个小小的玉峰,是个女人!我抬起脚来朝着那鬼脸下的躯体踢去,是不是鬼片刻便知道了,万一是人让邢浩砍死了就啥都问不出来了。

果然只听到一声女孩的惨叫在鬼脸下传来,那鬼脸往后滚去,邢浩的狗腿刀,贴着鬼脸的从后飘起的发梢和我的鞋帮而过。邢浩一愣也明白过来,这是人假扮的,顿时为自己刚才的尖叫而羞愧的满脸通红,轻咳两声发现周围手下低头不敢言语,这才一本正经的骂道:“奶奶个腿的,吓老子一跳,走,进去看看。”我摇头苦笑,毕竟是个女人。

我们拉开了半开的房门走了进去,一人打开了大灯,那个鬼脸早就把面具推到了头顶,正做到地上呜呜哭着,那小脸梨花带雨的倒是也娇羞可人。

我仔细看去,这姑娘年纪不大,用小沈阳的话说就是还没张开呢,正是二八佳人细马驮的年纪,身材刚好,此刻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着。宽大的睡裤并无法掩盖那笔直的双腿,我蹲下身去安慰道:“别哭了,我们不是坏人。”

说话间,我闻到了少女独有的芳香,我浑身为之一振,这种味道是纯洁的味道,我已经好些年没有闻到过了,上一次还是在七八年前,那时候我还在上学........

“你.....你说说,你为什么吓唬我们。”邢浩怒道,气息很不平稳,估计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恼羞成怒着。

“只需你们大半夜里砸我门,还不让我吓唬吓唬你们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我已经报警了。”那姑娘哭的稀里哗啦,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唾沫呛到了不禁连连咳嗽。

我赶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入手很软,我暗自得意。小姑娘抬起泪汪汪的小眼睛看了我一眼说道:“谢谢,你戴个眼镜看着挺文邹邹的,怎么和这帮流氓待在一起了,你是不是也被挟持了。”

我一愣顿时觉得女孩说的也有道理,我本来就是被邢浩挟持的,刚才还稀里糊涂说“我们”不是坏人,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伙儿的,还好这小姑娘没误会我。想到这里,我连忙点点头,故作痛心疾首状说道:“你怎么开门了,明知道他们是坏人。”

“我不怕,派出所离这里很近,用不了五分钟就能出警。”女孩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点点头,心中暗自赞叹邢浩的心思缜密,离着派出所这么近,真有什么事儿,来的人还没闯进藏身房警察就出动了,这就是典型的灯下黑和官商勾结,不,是官黑勾结啊。

邢浩摇了摇头说道:“别痴心妄想了,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谁敢出警,小姑娘,我就问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不然的话,哼,我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浩哥,犯不着哈,我来问,我来问。”我说道,女孩也被邢浩那恶狠狠地表情,和身后那群张牙舞爪的壮汉吓得有些怕了,往后缩了缩,看我还算面善又替她说话连忙点点头说道:“我说,我说。”

我拉着女孩站了起来,还故意拍了拍女孩睡裤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两下,女孩明显被邢浩等人惊吓过度,没有注意我的动作,反而对我报以感激的笑容和连声道谢,只有邢浩冷冷的看着我,低声骂道:“臭流氓。”

我上下其手够了,然后就带着女孩做到了客厅内的沙发上,邢浩的一个手下不知道从里翻出了几个纸杯,接上水给我们端了过来。女孩喝了两口水后,我才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姑娘不相信我们,我若一上来就问主要问题,她万一出于记恨,给我们一个错误的答案,反倒是容易把我们引向歧途,于是必须循序渐进的循循善诱。

女孩答道:“我看到你们在门外敲门,又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就报了警,报警已经好几分钟了,我觉得警察该来了,这才开的门,你们要是进来了就叫私闯民宅,这样才能严办你们。”

“呵,你这个小妮子还挺懂的,警察来不了了,我来了!我就私闯民宅了,咋地!”邢浩瞪眼说道,我心想刚让这女孩聊聊天放松一下,她这一吓唬我又前功尽弃了,于是恼怒之下口不择言道:“你给我闭嘴。”

邢浩竟然没砍我,耸了耸肩让我继续,我暗自心惊的看了看邢浩,见她没生我气,我才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叫什么呀,小妹妹。”女孩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还不认识就叫人家妹妹的都是色狼,我叫杨佩芸,漫画家!”杨佩芸提到自己的职业的时候颇为自豪,我却一愣问道:“中国还有漫画家?”

杨佩芸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有,不过中国什么都不缺就缺漫画家,我立志成为新一代的接班人。”

“咳咳”邢浩轻咳几声让我问重点,我也感觉差不多了,于是乎问道:“你平时都一个人在家吗?家里没大人?今天白天在家吗?”

“我平时都在家画画,除了偶尔下去散步逛街旅游之外,我不太出门。”杨佩芸的答案让我哭笑不得,如果这都叫不经常出门的话,我的苦逼写作生涯简直可以称作是禁闭了。

“现在过了十二点了,应该说是昨天早上,昨天一天我都在家,都在赶制一个作品,问这个做什么。”杨佩芸纯属天真烂漫到无头脑的地步,很快就忘记了凶神恶煞的邢浩等人,满不在乎的答道。

我点点头问道:“那你昨天有没有听到地板上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敲击钻眼的动静。”

杨佩芸很奇怪的看着我,然后点点手指头说道:“我知道,昨天就是你们在楼下又钻又敲的,当时我正画画呢,就朝着地跺了两脚,不过你们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

“大约几点钟的事情?”我忙追问道。

杨佩芸想了想答道:“三点半到四点左右吧。”邢浩对身后的一个人交代了两句,那人转身走了,估计是去寻找那段时间的小区监控录像去了。

我们有聊了一会儿,我和杨佩芸互留了个电话,然后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多有打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就行,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我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留下电话只是希望能有一次预谋已久地艳遇而已。虽然我喜欢御姐,但是如此可爱的萝莉我也不想放过,再说刚才交谈中我知道她不过是长得显小,今年早满十八,嘿嘿,法律已然允许我下手了。

我看着隐藏在睡衣中的躯体,不禁明白啥叫天使的脸盘魔鬼的身材这句话了,也就是杨佩茹是小女孩心性喜欢可爱的打扮,否则穿上劲爆的衣服一定不比别人差。正想着突然杨佩芸说道:“对了,鬼哥,你最初问的有没有奇怪的声音,除了你刚才说的敲击钻眼的动静外,我昨天到厨房冲咖啡的时候听到了一种摩擦的声音,好像是在墙里面一样。现在想想觉的那声音听慎得慌的,不知道这条线索对你有没有用。”

杨佩芸虽然单纯但并不傻,她看出来我和邢浩等人不是一路人,又成了一个把我误认为是私家侦探的姑娘。我没有解释什么,快步走到了她家的厨房里,厨房里的水池中堆满了碗筷,看起来一个人生活不论男女都有邋遢的时候。

杨佩芸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脸粉红我见犹怜。不过这时候思路大开,我可顾不得调戏女生,我寻着厨房中的蛛丝马迹。很快,我一个箭步窜上了整体橱柜,橱柜不堪重负的发出痛苦的“呻吟”,我苦笑一声,原来我忘记了自己体重的增加,还当是以前呢。

我把敲了敲墙体,然后看了看抽油烟机口顿时明白过来,然后问邢浩:“你有图纸吗?”邢浩明白我说的是藏身房的图纸,于是点点头道:“有。”

“走,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我说道,我们一窝蜂地走了,只留下站在那里,不知道我们到底要干什么的杨佩芸默默发呆。

我回到了张觉晓死去的房间,寻找着终于在通风口上发现了端倪,螺丝被人卸开过,或者说是顶开了,因为通风口上的铁罩有些扭曲,螺丝也只是摆上去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我明白杀人凶手是从通风口进来的,藏身房完全封闭,必须有通风口,而这个通风口是和楼体内厨房烟道相连的。可是问题又来了,螺丝是被重新放上去的,把通风口盖上后又是谁把螺丝放上的呢?就算利用铁丝等物从排气孔内部勾上去的,可排气孔的只有不到两个巴掌款的大小,上下高度也不足一掌宽,就连小孩也很难钻出来。

莫非杀死张觉晓的不是人?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4:38 +0800 CST  
第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我仔细观察着排风口的周边,慢慢地取下罩子,边缘处有磨损的痕迹,好似是什么东西快速窜出来的时候擦到的。

正在想的时候,邢浩抱着图纸跑了进来,我不是学建筑的,自然一知半解的看了起来,还打了几个电话问了朋友点专业知识,这才看懂。我猜得没错,这个排风口的出口和烟道是相连的,其中有排风扇,进行定向排风,不会让烟道的油烟倒灌,看来设计师是花了心思的。空调口出风透氧释放自然风,而这个口子仅是为了排风所用。

我做出了大胆的猜想,什么东西破坏了排风扇从而在烟道内进入,然后杀死了张觉晓,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我让邢浩打开了排风系统,果然这个屋子的排风系统已经受到了影响,但是仍有一丝风向流动出现,也就是说排风扇并没有完全被破坏,对于这个我是不太了解的。我目前所不解的问题是排风口如此狭窄,人是根本不能进入的,杀人的那东西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或者说是什么东西杀死的张觉晓?于是我问道:“平日里如果排风扇停止工作出现了问题,这排风口这么窄一般是怎么修理的?”

邢浩想了想说道:“一般不会坏,但是我记得有次坏过,那天我正好在,排风扇就是挂上去,好像那边有个凹槽,接上电线顶上就行,没什么技术难度。”

我想了想大约明白了,这和家中所用的洗手间排风扇一个道理,不过是一个外置一个内置罢了,那就是现在有排风的现象,也就是说排风扇并未被完全破坏掉,使之无法工作,而很可能只是部分扇叶损坏了。

我在这间发生过命案的房间内坐了下来,突然看到屋中电脑机箱一闪一闪的,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现在才发现,真是有些糊涂。我晃动了一下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起来,心中不免大喜,电脑上或许有我想要的答案。我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名为日记的文档,里面分月份有不同的wps记录。

我点开看了起来,记录多数都十分简洁,但信息量极大,讲述了张觉晓的想法和那一天所干的事儿,整理起来可以写一本书——一个论坛网站老板的成功历史。

日记是从2005年开始记录的,只是统一转换成了张觉晓最喜欢用的wps而已。我看了一会儿,随即点开了最近的几篇日记,寻找着线索,日记中明确记录了张觉晓自己发现了有人曝光伍丽珠的帖子,但是并未阻止,并授意版主加精置顶的事实,这个答案和我猜测的异样。

张觉晓在文中表明,自己的目的一是出于妒忌,毕竟当年他和刘明同时出手援助伍丽珠,但伍丽珠却嫁给了刘明,这让张觉晓心里感到很不平衡。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张觉晓的财力和地位让他并不缺女人,渐渐地也就淡忘了,此次事件主要目的是为了赚钱。

网民是需要引导的,一个事件之所以能火,标题、切入点、帖子中内容的引导、蒙太奇手法的运用、网站的支持、以及网络推手的推动缺一不可。渐渐地帖子越来越吸引人眼球,引起大家的关注,并且由创建者引导众人的视觉和想法,形成对于爆出事件的主流性思维,并与非主流性思维产生争论和对抗,在大势所趋相对压倒性的讨论中逐渐变成火贴。

之后便是大众传媒的介入,从而由新兴网媒反其道而行进入大众视角,由报纸电视广播反复推广,最终又一次给爆出问题的主站添了一把火。封贴不怕,出事儿也不怕,最主要的是能火,赚来更多的流量,从而赚取巨大的广告效益。

我看到这里,明白了张觉晓这个商人纯粹金钱观的思维,和我之前所推断出的一样,他是在出卖自己曾经的暗恋对象与朋友,换取经济效益。

邢浩倚在门口默不作声的看着我,我渐渐陷入了沉思当中,一边思量一边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张觉晓在日记中表明,他没有想到帖子的楼主很是精通推广之术,帖子的内容爆炸性十足,引导性也很强,根本不用网站做太多自然而然就火了。张觉晓疑惑了,这么专业的人不是网络推手就是同行了,莫非是个阴谋,是伍丽珠的仇家还是自己的商业对手,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不管是针对谁来的,所做的无非是祸水东引罢了。

张觉晓并没有太想伍丽珠的问题,他断定是自己的对手,想让自己因此得罪公安系统的人,可是张觉晓不觉得害怕,他的公司在外地注册公司的地址更是在国外,怕个毛。张觉晓反而觉得这是愚蠢的对手送给自己的礼物,一个发财的礼物。渐渐地政府联系到了张觉晓,希望他能删除这个帖子。但是张觉晓以法律为依据,公共舆论监督作为依据,拒绝了政府的要求。

他并不是无所畏惧的,只是他认为事态没有超乎他的想象,并且利益没有达到最大化。很快他觉得捞够了,怕再出现什么大的事件国家强制性关闭或屏蔽网站,那麻烦可就大了,于是张觉晓顺从下来,开始安排逐渐删评和退热的动作。

帖子不能直接删除,因为那样的话会失了网民的人心,只能慢慢去温降火,并且找出另一个吸引眼球的事件,从而把新进来的游客从伍丽珠事件中吸引过去,进入进的帖子当中,不断在新闻中找到新鲜感和满足一己私欲而破口大骂的爽点,从而成为论坛的固定人流量。

正当张觉晓着手安排的时候,一通电话打到了张觉晓的私人手机上,接通后竟然是失踪多年的可儿!

张觉晓这才知道,那个帖子是可儿发的,而可儿义正言辞的警告张觉晓不要删帖子,如果继续坚持五天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利益以及上帝的饶恕,但如果真的开始降火甚至取消置顶,会给张觉晓引来杀身之祸。

张觉晓付之一笑并没有在意,本来他就有意开始除火降温了,现在又受到了电话威胁,更是有些恼怒。张觉晓从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人,别人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就偏干什么,这才导致了他大学的肄业,同时也造就了他的成功。对于这种人需要顺毛驴,而非是威胁恐吓乃至鞭策。

可是可儿没有好言相劝,反倒是故意刺激着张觉晓,或者说她不愿意这么做,毕竟张觉晓也是当年对可儿发动反攻的其中一人。当天傍晚,张觉晓从特殊渠道得知了刘明的死,瞬间觉得有些震惊,可是一觉醒来发现了满床的鲜血,而保安摄像头甚至高价雇来的保镖都没有发现是谁做的案。

张觉晓有些害怕了,却又隐隐地感到兴奋,害怕是可儿对自己做出了死亡的威胁,兴奋的是多年不见可儿,可儿竟然成了一个这么厉害的杀手,这种事情千载难逢想想都觉得兴奋。

我看到这里笑了,张觉晓和我的性格竟然很像,是个冒险主义者,不甘平静的生活,不断作死的疯子。

日记戛然而止,张觉晓的死状**裸的说明他没有逃过可儿的追杀,先前可儿有机会杀死张觉晓,那番警告不过是故意吓唬张觉晓而已,我是这么想到。

突然我觉得不太对,为什么要吓唬他,可儿和张觉晓多年前就认识,这样不会让张觉晓感到绝望和恐惧,反而会让他兴奋,这不是折磨他的节奏。对待仇人应该是无穷的折磨,这才符合可儿这个蛇蝎女人的所作所为。

我想着想着冷汗就下来了,我做了个大胆的猜测,莫非这是一个扣,如果张觉晓死在家中,那即将接手案子的就是警察,而这不是我能触及到的范围,而今如果他死在了藏身房中,那么我就会介入调查............难道只是为了把我也带入到这场杀戮之中!

我正在极力说服自己否认这种推断,因为我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小师妹黄梦冉走到门口,她身后跟着黄倩茹,黄倩茹问道:“老鬼,我先走了,这不是自杀吧?”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你先走吧。”说完我还怨恨的看了黄梦冉一眼,这娘们竟然出卖我,太可恨了。我正要冷嘲热讽几句的时候,黄梦冉开口说话了:“师兄,我找到那个女人了。”

“在哪儿?”我急忙问道,那个勾引刘明的女人或许就是可儿,之所以刘明没有认出来可儿,很可能是可儿整容了,或者用了一种奇妙的易容术,毋庸置疑所有证据都指向可儿,可儿就是最大的杀人嫌疑犯。

“在她他网吧,我刚才在微信上发朋友圈寻找这个女人,照片是我拍摄的你那素描画,结果我朋友给我回拍了一张照片,就在她他网吧,他说那个女人就坐在离他有两三米的地方。”黄梦冉说道。

我结果她递来的手机,低头看去,黄梦冉的朋友拍摄的照片中,的确就是画中的那个女人,感激的说道:“谢谢。”看来小师妹还是挺靠谱的,知道为我的事情上心,于是我对邢浩说道:“派你的人过去,照着这张照片抓人。”我说着把那张拍摄的照片复制下来,转发给邢浩,邢浩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等问题,立刻派人前去了。

我随即给疯子挂了电话,疯子立刻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表明他没有睡觉,而且抽了很多烟,看来也是陷入了刘明案件的思索当中:“疯子,快去她他网吧,那个女人在她他网吧,我把新照片传给你。”

疯子嗯了一声,明白我说的是谁,也没有废话立刻挂断了电话。

我把照片发送了出去,长舒一口气,案子终于要破了,一切即将真相大白。突然开着的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wps文档,文档里迅速输入着一行字:别让他们来找我了,我马上就走了。

我大惊失色,然后迅速看着电脑的外部设备,一把把摄像头和麦克风扯了下来。电脑上的文档中依然输入着字:别插手我和伍丽珠的事情,不然下一个死去的就是你。

我愣在电脑前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间电脑停止了运转,黑屏了。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6:00 +0800 CST  
第四十三章 火拼

在这一切之前,邢浩一直在门外不停地打电话派人去她他网吧,并且封锁了那一片的道路,看来黑社会有时候虽然粗暴简单但是的确反应速度很快,正因为她在外的一通忙活,所以并未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黄倩茹和黄梦冉姐妹俩却看得一清二楚,黄梦冉关切的问道:“师兄,没事儿吧?”

黄倩茹却拉着黄梦冉的手,低声道:“别瞎掺和,没看到是杀人警告吗?赶紧跟我回家去。对了老鬼,咱俩也算有点交情,我可以赔钱给你弄个保险,回头你来我公司办理就好,万一你出事儿了,还能给家里留点钱不是?”

“卧槽,你.....”我被黄倩茹说的哑口无言,这娘们算是钻到钱眼里去了,看来财迷是遗传的,怪不得小师妹黄梦冉也这么财迷,不过是中毒不深还可以交往。

果然黄梦冉冲我眨眨眼睛对着嘴型说:“有事儿找我。”然后就被黄倩茹强拉硬拽着走开了,邢浩走了进来,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她俩怎么走得这么急?”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邢浩也感到很是惊讶,感慨一番高科技的力量后,拍着我肩膀安慰道:“别害怕,浩哥我罩着你,那啥,我已经派人去逮那个女人了,你确定她就是杀人凶手?”

我摇摇头答道:“不一定,不过她的嫌疑很大,刚才电脑被病毒入侵,应该是著名的灰鸽子病毒。灰鸽子病毒可以监控对方的电脑,做到自动开机,邢浩咱俩最初进来的时候,你看到电脑主机的灯亮了吗?”

邢浩仔细思量着然后答道:“好像是没有,这是台式机,开机键的按钮闪灯很明显的没理由看不见。”

我点点头,原来不是自己最初粗心大意没有看到,而是电脑是刚开开的,于是继续说道:“灰鸽子病毒不仅可以自动开机,操纵对方电脑,还能利用摄像头录像,利用麦克风录音等等。你想想,刚才我说的那个女人当天晚上和一个叫刘明的男人在酒吧相识,被刘明带回家打炮去,那天晚上刘明就死在了家中。而刘明和张觉晓是同学,也算是情敌,之前张觉晓受到了一个名叫可儿的老同学的威胁,我怀疑这个女人就是入侵电脑的人,同时她也是可儿,只是伪装了自己的样貌让人认不出来了罢了。现在电脑被人监控,摄像头和麦克风窃取了咱们的影像和话语,对方收到后,就在这台主机上输入文字警告我,而那个女人恰巧在上网,所以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心理,咱们也要找到这个女人,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

邢浩点点头说道:“咱俩也过去看看吧。”

“甚好。”我答应道,我觉得女人正如她所说的已经走了,去了也抓住人,可是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我的内心还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自己,别再多管闲事了,再管下去或许会把命搭进去。我仿佛张觉晓的心思一样,喜欢刺激的事情,虽然我有时候很懦弱很胆小,可是我依然喜欢这种作死的感觉。

说实话,我不过是个凡人而已,自从知道伍丽珠的年龄和她有孩子后,我不再对她想入菲菲,当然一夜情是可以有的,若是让我和她慢慢走下去,我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勇气。不过我依然把她当做朋友,起码她帮过我,我无法替她付出生命,因为我们的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但是我会竭尽所能的帮她。如果真的有生命危险来临的时候,我会选择退却。

邢浩看我低头不语一直在沉思,以为我害怕了,于是大大咧咧的对我说:“怕个毛,我都说了我罩着你,她要真想杀你,你就躲到我藏身房来。”

我笑道:“然后再被人像张觉晓一样给‘置顶’了?”邢浩的脸一阵臊红,轻咳一声说道:“那什么,我手机没电了,你把手机借我用用,我打几个电话,派点人保护咱俩,万一真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一切还是小心为妙,也没想太多就把手机给了邢浩。邢浩拿着我的手机,转身走了出去打起了电话。我依然在这间发生过命案的房间里,我打开了电脑主机,拿走了硬盘,我想找个高手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然后就趴在通风口上继续观察着,脑中做着千万种假设,到底是什么进来杀人的呢?

正想着,邢浩进来喊我走,并且把手机还到了我手里,我装了起来。我们沿着狭长的走廊通过密码门,走了出去。当我穿过重重防护来到楼下的时候,楼下已经停着七八两黑色途观了。我笑道:“邢浩,你怎么这么钟爱途观这种车啊?”

“便宜,能装人。”邢浩心情好像不错,对我有问必答的说道。我们上了其中一辆车,上面除了副驾驶上坐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以外,就只有司机以及我和邢浩,我透过车窗放眼看去,其他车上则是赛的满满当当的,每辆车里都是五个壮汉。

我们上车后,车子缓缓地开动了,我抽出来三根红塔山散去后,点燃后得寸进尺的问道:“我问个问题,邢浩,你一个女孩子为啥能混成黑社会老大啊。”

“你这话就有问题,我们叫邢氏有限公司,不是黑社会,我是董事长,也不是啥黑社会老大,还有现在不叫老大,那是老电影中才有的,现在叫大哥。”邢浩没有像黄梦冉那样嫌烟差,而是抽了起来,但显然她不经常抽烟,老烟民的眼睛还是很准的,具体判断的方法,因为没啥关系,在这里就暂且不提了。

不过,邢浩的这种行为让副驾驶位置上的汉子眼睛为之一亮,我也无意间从后视镜中看到,瞬间明白邢浩很给我面子,而车中除了我两人并没有抽烟。司机和副驾驶都把烟夹到了耳朵上,他们不是街边的二流子,都是衣着利落的体面人,那这就是种习惯动作,更说明了我的推断,邢浩不抽烟也不让别人抽,现在只是因为是我让的烟,我不禁有些感动。

于是我继续调笑道:“那还不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行了,既然你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呗,我老好奇了。”邢浩冷哼一声立刻变脸:“谁说你是我朋友了?!别天天瞎比比,一个大老爷们咋这么多废话,再废话我掌你的嘴。”

“卧槽,一言不合你就想动手啊,行,行,我不问了,但你不能不让我说话,不然我得憋死。”我说道,其实我也感觉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不合适了,守着邢浩的小弟是不应该问这么敏感的问题。

大哥永远是神秘和高高在上的,那些脑残小说中和兄弟们打成一片是不存在的,只有神秘感和力量以及金钱才能让底下人服气,从而听命于大哥。刚才我的问题就等于让邢浩自揭老底,这是万万不可的。

邢浩顿了顿说道:“早晚撕烂你这张破嘴,对了,”说着邢浩伸腿踢了踢副驾驶的靠背说道:“那个小谁,你叫啥类,你负责保护鬼哥啊,寸步不离,他上厕所也要跟着,听到没有。”

“知道了,大哥。”那汉子回过头来,我打量着那个汉子浓眉大眼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可是又带着一丝痞子才有的流氓气息,我耸耸肩说道:“我不用别人保护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其实我虽然不讨厌邢浩的为人,但是毕竟她是黑社会,我知道涉黑的没有什么好下场,别管他的后台有多硬,一旦后台倒了那第一个被整的就是这些黑社会,说到底也不过是下九流的行业。另外,给邢浩办事,一旦弄不好说不定就要被埋在黄河边了,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个钟爱黄河边的女人。

邢浩摆摆手然后指着那个汉子说道:“你听我的就行,跟不好老鬼你就别跟着我了。”

“是。”汉子扬声答道干脆利索,我无奈了,然后伸出手去说道:“你虽然知道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你叫我老鬼就行,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汉子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叫高大雷,叫我大雷就好。”

行,有了高大雷的陪伴,指不定生活多么雷人呢。说话间就到了她他网吧,只见这个里三层外三层啊,网吧被邢浩的人把守密密麻麻的。

最里面的都是着装整齐,板寸或者光头的大汉。最外层的则是染着各中颜色头发的非主流,耳括耳钉鼻钉舌钉恨不得满脸钉上亮钉,总之就三个字:非主流。

邢浩下了车,那些人纷纷让开,容我们一行三十七八人走了进去,耳畔是一声声不整齐的称呼:“浩哥!”邢浩恢复了冷酷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点点头。走到最里面的时候,却发现了怒气冲冲的疯子和一众警察。

那群穿戴整齐的大汉齐声叫道:“浩哥。”就好似训练过一样,看来专业的和小混混就不一样,当然待遇也不一样,邢浩打了个招呼答道:“兄弟们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让封锁住,谁也不准进来吗?”

疯子一马当先指着邢浩的鼻子说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嚣张,警察查案用不着你们来管,都给我让开!”

“不让又怎么样?”邢浩冷笑道,然后拨开疯子的手指说道:“你再指我一下试试,警察是人民的公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主子吗?”

“我尼玛不干警察了!”疯子的劲儿又上来了,拔出枪来指着邢浩的鼻子,只听哗啦哗啦的响声,那群大汉也从包中拿出了枪,打开保险拉开了枪栓,外围的小混混则是甩棍砍刀啥的握到了手里,有的没带家伙的则是从街边花坛里捡起石头,更搞笑的是有人竟拿着那种超大屏山寨机准备拍人。

疯子身后的警察也不含糊,都掏出了枪,还有一个开始用对讲机开始寻求支援。两边剑拔弩张,都火气十足,场面一触即发,望着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我双腿发软差点尿了。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6:43 +0800 CST  
第四十四章 蟒

“都别闹了,疯子,放下枪。”我上前拦住疯子,然后轻声道:“尼玛你想让我也被打成马蜂窝啊。”

疯子怒道:“你怎么又和他们混到一起了。”

“说来话长,你们都把枪放下吧。”我知道疯子脾气倔任我说破嘴皮他都不一定会放下,说不定上了牛脾气还真敢冲邢浩开枪。

邢浩冲着底下人挥挥手,他们纷纷收起了枪,疯子深吸两口气平稳了心中的愤怒说道:“你记住,这是涉枪案,哼哼,今天你们人多是吧,别让我逮住,否则我盯死你!”

“谁死还不一定呢。”邢浩嘴上也不饶人“我今天给老鬼个面子,否则你小子,真不是个。”

我好说歹说的把两伙人劝和,然后一起上了网吧,网吧内,男左女右分别蹲在墙边,邢浩问道:“人跑了吗?”一个大汉说道:“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网吧,可是还有几个人走了。”

“我他妈问你那个女的跑了吗?”邢浩有些恼火的说道。大汉答道:“跑了。”

“那你封锁个毛啊!..........行了,兄弟们也辛苦了,那这张卡给兄弟们发点辛苦钱吧,都散了吧。”邢浩说着把一张卡递给了大汉。

大汉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浩哥转身走了,邢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虽然不怕疯子,却也不想与现在作为刑侦大队长的疯子起冲突,这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儿。现在那个女人跑了,竟然为了毫无意义的封锁和警察发生冲突,怎能让邢浩不生气。不过出来混的最爱面子,故而邢浩也没有守着外人过分责备这帮手下不会办事儿。

网吧的网管瑟瑟发抖,我问明白了那个女人上网的机子,便让疯子联系网警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曾用过灰鸽子。我走到网吧的吧台,调取了监控,却意外发现所有监控都被抹去了,应该是被女人用病毒破坏掉了,我急忙问:“你们的监控和公安系统联网了吗?”

网吧老板站在一旁很不安的摇了摇头,我知道想调取监控是没什么希望了,只能寄希望于这台电脑上指纹之类的。疯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他要来了钥匙,打开了为了安全起见挡住主机的锁,拆掉了键盘鼠标等,回去调取指纹。

网警来的很快,但睡眼惺忪的,疯子让他去看看电脑有什么线索,然后就退到一旁抽烟去了。就在这时候一个警员和一社会哥发生了口角,两人吵吵起来。我和疯子以及邢浩连忙跑过去处理,网警则是按下了开机键,准备开机查看有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

一声轰鸣,好似时间都静止了一样,我没有感到热只是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我呈以一种半悬空状态,莫非我减肥成功了,都身轻如燕了............接下来视线突然加速,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白色医院中,我神经质的看到了白色的床单,莫非我这是刚从之前的噩梦中醒来,我翻身起来大喊道:“我尼玛没病,我不来神康。”喊完我才考虑起来,要真是噩梦那也不会梦到日后进入神康的事情,再说我也不知道那是如噩梦般的幻觉。小主,邢浩,这一个个人莫非都是我脑子虚构出来的?顿时间脑子一片浆糊,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了。”我这才看见那护士的胸前印着的是中心医院,我舒了口气,只要不是神康就好,然后我冲她笑了笑尴尬万分。

小护士看我直勾勾的望着她的胸,脸上一红走开了,我的听力不差,清楚的听到她轻声说道:“神经病,臭流氓。”我只能讪讪的笑着。

过了没多久,邢浩和疯子走了进来,我也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顿时心情反倒是愉悦了许多。两人的脸上贴着创可贴,看起来也有些狼狈。疯子说道:“你没事儿了吧,妈的,那女的竟敢用炸弹,我那个同事为此牺牲了,这事儿闹大了,只要确定那人是可儿,立即发出全国通缉令。”

我凝眉说道:“她警告过我,不要苦苦追查,否则下一个就是我,所以本来该死的是我,只是她可能不知道我叫来了网警,更不知道我们会因为吵架跑开。我.......”我一时沉默了,脑中还闪现出那个网警疲倦的面容,他也有父母家人甚至是妻儿,如今正值好年纪竟然死了,这到底是怪谁,如果我不追查下去,那么.........他也不会死。

邢浩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别太自责了,即使这次不爆炸,但总会有人按动开关的,仍然会有人因此丧命,而且可能受伤的人更多,安心养伤吧。”随即邢浩又对高大雷说道:“保护好老鬼,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没有我的解除保护命令之前,你就只能听老鬼的,连我的其他命令都可以不听。”

高大雷又一次利索的答是,邢浩转身要走,我撑起了身子就要下床,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感到背部有点疼,这才知道原来之所以我是躺在医院里是背部受伤了,而非仅仅是昏迷过去而已。

邢浩笑道:“你就安心养病吧,我的一个手下也死了,还有一个重伤,我做大哥的得给他们讨个公道,你说的那个可儿现在已经被全市黑白两道通缉了,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邢浩说完走了,神色匆忙的很,我看得出来她有了轻微的黑眼圈,当是没有休息好吧,看来事情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轻松。

我使劲转着头,尽量不牵动伤口的观察着自己的后背,看纱布的距离伤口应该不大,几天的时间就应该可以康复了,我这才放下心来问道:“疯子,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疯子点了根烟,然后扔给我和高大雷一人一根,随即说道:“情况不容乐观啊,我的不少同事也受了伤,群众虽然目前还没有人死亡,但是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波及,有俩靠的近的重伤。你小子身体庞大,正好掩护我和那个社会妞,故而我俩只是被飞起的东西溅到了,仅仅是受了些皮外伤而已,看来你虎背熊腰的还是有些用处的。”

我笑了笑,并没接话,知道疯子所说的“社会妞”指的是邢浩。

疯子瞥了高大雷一眼又说道:“不过她说的没错,虽然通缉令还没下来,但现在黑白两道都在追那个可儿,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市里也下命令必破此案,毕竟是在公众面前的爆炸案,网吧里这么多人,捂是捂不住的。”

我点点头,的确,公共场所的爆炸案,炸死多人这可不是小事儿,没有领导敢为了怕受到影响而隐瞒不报。突然我发觉到疯子的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眯着眼睛对高大雷问道:“你怎么成黑社会了?”

我愣了,听疯子的意思,他是认识高大雷的。高大雷面色如常,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当不成警察,不当黑社会当什么?”我彻底被高大雷给雷到了,原来这丫曾经是警察。

看着我错愕的表情,疯子张张嘴又看看我欲言又止,狐疑的看了看高大雷,我知道其中必有缘由,只是疯子不说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也没有追问下去。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里面说话的是一个声音低沉的女人,应该是用了一种变声软件,语调变化很多,抑扬顿挫并不机械,但音色很是古怪,很有可能是做出来的声音,打电话的人可真所谓用心良苦啊。

“老鬼,别让他们瞎忙活了,我们有事儿先离开几个月,几个月后再见。我说过,不让你再去调查这个案子了,你不听,这也就算对你小小的惩戒了。至于我会不会取你性命,还得看我几个月后的心情。哦,对了,有件事儿要告诉你,你一直在疑惑张觉晓是怎么死的吧,呵呵,也难怪你猜不到,我一会儿把他死的视频给你发过去,你看了就明白了,就这样,再见。”说完女人又阴沉的笑了几声随即挂掉了电话。

疯子和高大雷都察觉出了我面色的异样,异口同声的问道:“是谁?”

“杀人凶手。”我望着挂掉的电话说道。

疯子想要过我的手机,查来电号码最有一次通话的位置,我却摇摇头说道:“疯子,你觉得她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疯子沉默片刻,随即作罢,只是口中愤恨的嘟囔道:“犯罪分子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那个女人,说要把视频发给我,但没说是通过什么方式,我鬼使神差的打开了qq邮箱,里面果真有个视频附件,还好不大。我用手下载下来,疯子和高大雷也把脑袋凑了过来,我打开播放器调取闻见,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

录像很清晰,是通过张觉晓的电脑摄像头拍摄的,而且因为有麦克风的缘故所以录音也很清晰。画面开始的时候,张觉晓应该是在健身,健身器材发出的声响和他那粗重的喘息声,声音掩盖住了屋内细小的变化,故而并没有让他听到电脑开机的响声。

突然屋内发出一声金属的巨响,一个东西飞了出来,摄像头有些跟不上节奏了,那东西很是模糊,我解释道:“这是屋内的排气孔窗。”

张觉晓停止了锻炼,站起身来走了过来,突然他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地下,而那里是摄像头没有拍摄到的地方,我们只能耐心的接着往后看。

张觉晓虽然吸毒,但是这并不影响身体的灵敏性,他转身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去,伸手想要拉开那个房间房门,动作十分迅捷。

突然张觉晓被掀倒在地,消失在屏幕上,然后就是嘈杂的滚动声,连呼喊都没有,只能听见张觉晓一声又一声短暂、细微、悲惨而绝望的闷哼。

画面猛然被一张脸占据了,毛茸茸的,尖嘴猴腮吓了我们三个一跳,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只猴子。那猴子把脸离开了摄像头,我们这才看清楚猴子的长相,但奇怪的是猴子的耳朵上竟然架着一个无线耳麦。

那猴子折腾了一阵,然后就跑过来了另一只猴子,两只猴子玩耍了起来,扯得镜头到处乱晃。疯子已经拿到了张觉晓的案件资料,毕竟张觉晓是公众人物,虽然也是有钱人,但和之前死去那个深藏身与名的王福龙不同,所以即使张觉晓死在了藏身房中还是要通知警方的。

疯子和邢浩看不顺眼,相互之间有隙,但案子依然是疯子来办的,只是出了爆炸案这么大的事儿,疯子连张觉晓死去的现场都还没来得及去呢,只不过是了解了一下罢了。疯子略带讥讽的说道:“难不成张觉晓是被两只猴子杀死的?”

话音刚落,影片中的猴子好似感应到了一样,突然停止住了嬉闹,然后老老实实的把镜头对向了房中。我、疯子还有高大雷都愣住了,因为在画面上,一条看起来足有三四米长的蟒蛇紧紧的缠绕住了张觉晓,而张觉晓不再呻吟,他毫无生气的被蟒蛇包裹着,原来他就是这样筋骨寸断的!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7:19 +0800 CST  
第四十五章 曝光了

“这他妈不是拍恐怖片吧。”疯子突然大叫道,我也觉得极其不可思议,怎么有人可以遥控这些动物呢,猴子的智商不低,但也决计不高,经过训练可以做一些事情,可是远处通过耳麦遥控,猴子完全听令行事的,我还真的前所未闻。

而蟒蛇更是如此,其实它们是一种聪明的动物,可以辨别并牢记自己的仇人和主人,我清楚地看到蟒蛇的脑袋正中间,插着一个发射器一样的东西,看来是那人也在遥控这条蟒蛇,具体原理我就不知道了。

这已经超乎了我的理解范围,我不禁咋舌称赞,是什么样的人会花如此大的心思调教动物,并让他们成为了杀人的工具呢?

接下来影片上的场景就如我预料当中的一样,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因为藏身房的房顶不高,所以蟒蛇盘在床上作为垫脚,而天花板上的滑轮则是猴子来固定的。通过滑轮把张觉晓吊到了房顶上,然后用枕头隔音开始让张觉晓“置顶”.......

动物很难有这么强的逻辑性和行为能力,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杀人凶手通过视频和耳麦进行远程遥控的。如此判断,那个逃脱的女人不仅是个驯兽高手,还应该是个厉害的黑客。

驯兽这方面已经不用说了,案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就已经被杀人凶手这方面的能力所震惊到了,同时看到猴子这般心灵手巧,就能想象得出是他们把排风口重新掩上,并且把螺丝归位,让外人一下子看不出来,虽然这点影片上并没有录上,只有细小的声音。

若不是凶案房间楼上的那个小姑娘杨佩芸说烟道里有异响,我也不会想到是那么狭小的排风口作案,更不会发现虚掩上的螺丝。这足以说明动物之训练有素,以及杀人凶手的心思缜密。

至于说他个厉害的黑客,其实并不全面,首先她一定是个高手,张觉晓既然能混成论坛网站的业内大佬,白手起家创造传奇,电脑知识一定不差,能入侵到他的电脑上着实是一种本事。还有张觉晓在藏身房中上网,电脑根据相对应的ip地址可以找到其所在的位置,故而为了保证藏身房的隐秘性,所有的网络都是双层代理上网,很难追踪到ip地址。没有ip地址就无法对接,而杀人凶手竟然通过重重复杂的代理器,找到了张觉晓的地址。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邢浩所用的代理服务器太白痴了,可以被黑客随意入侵,控制并且操作,网络名词俗称“肉机”,不过我想邢浩不会这么不专业的,起码设计者不会如此。不管是经商也好,还是走仕途也罢,亦或是混社会,总得自己精细谨慎点,可能还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智囊,否则别管什么行业都没法出头。邢浩混到今天的地位,相信这方面也应该不会差的。

同时女人还是个开锁专家和爆破能手,网吧的主机是锁着的,她神不知鬼不觉的的开锁,并且安装炸弹连接开关,这一系列竟然没有人发现,不得不说其能力的可怕,逻辑之强和严密性之高。

视频播放完了,我发现邮箱里还有一张图片附件,打开来看竟然是一个装扮成女鬼样貌的女人,一身雪白的一副,长发垂下脸色雪白一片,嘴唇红的吓人,连指甲也是红色的尖利状。

我不禁哑然失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还想扮鬼来吓唬我吗?只是照片中的场景看起来有些熟悉,我看向疯子,疯子也有些不解,突然我俩同时恍然大悟,照片中的场景不就是刘明家吗!

原来这只是一份声明,是告诉我们刘明也是她杀的,于是乎我也学会了疯子的口头禅,和疯子一起嘟囔道:“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高大雷看完视频后一直斜倚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面色十分沉重。我和疯子发完牢骚,也是面面相觑,对手作案实在是太严密了,现在无法用证据显示这个人就是可儿,甚至都无法证明就是录像者和在网吧上网的女人是同一人,连炸弹是不是她安的都不能确定,因为缺少直接证据。判断是不是这个女人做的案,不能因为她从那台电脑上上过网,而那台电脑爆炸了就能直接指认她是凶手。我们以此作为例子,比如你在大街正常走路平安无事,下一秒有个人也顺着你的步伐走过这段路面,结果地下有个地雷,把后面的人炸死了,警察就要抓你,你说冤枉不冤枉。

现在唯一能做到的是尽快抓住这个女人,经过正常程序的审讯这个女人,从而确定她是不是凶手,不过即便是如此也很难做到,因为女人犹如在空气中挥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抓住她,审讯她,确认她是杀人凶手,也就是俗称的犯罪嫌疑人。至于她是不是可儿,要在前两个条件符合下才能确认,因为没有指纹,样貌也发生了变化,根本无法通过外部条件确认,这也就是疯子头疼的地方,这样的情况下通缉令根本没法发出去。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走,继续依靠公安系统内部的力量进行搜寻,或者伪命题的确认犯罪嫌疑人,从而发出通缉令,利用群众的力量抓捕那个女人,说白了就是先逮住再说。

当然这个问题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了,也不是疯子要考虑的,自有上层做决定,疯子也只需要听从命令就行了。疯子和我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望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许久我才说道:“那曝光伍丽珠的那个帖子也应该是这个女人了?”

“必须是啊。”疯子说道“伍丽珠这事儿这几天炒的可热了,我估计张觉晓的事儿一反应上去,就会强制关闭帖子,乃至他们的网站了,就算没办法关闭网站也会屏蔽它。”

我点点头,突然手机又响了,依然是个陌生号码。我看了看疯子和高大雷,刚要接起来,疯子就一把抢过电话,划开屏幕暴吼道:“视频我看了,你等着,别找老鬼,有种找我,我叫胡迪清,妈的,老子早晚得抓到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有个女声在电话那头说道:“疯子,我是伍丽珠。”

疯子这才一愣,然后尴尬的笑了笑把电话递给了我,我已经在听筒里听到了伍丽珠说话,于是没好气的白了疯子一眼,接了起来:“怎么了,怎么用个陌生号给我打电话?”

“你方便过来陪陪我吗,我被曝光了,手机座机qq邮箱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全都被曝光了。所以.....我的手机里满是谩骂的短信,骚扰的电话,座机也是如此,连我家的门上也被塞满了纸条。”伍丽珠断断续续的说道,这个女人终于忍受不住崩溃了,虽然她强忍着但我依然能听得出来,她在电话那头低声的哭泣着。

我可以想象那些无聊的人说些什么,无非是什么你的身材很火爆,打个炮等等流氓的话,这些好事者!而大部分网民则是被表姐裸照等刺激眼球的事情所吸引了,高官他们得罪不起,不敢上门骚扰,但伍丽珠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官,是个被爆了裸照的**,不欺负她欺负谁。所有积压在人民内心的愤怒和丑恶、敢怒不敢言的情绪以及对现实的不满,在此刻纷纷迸发出来,汇集到一起,朝着伍丽珠发起了猛烈地“攻击”。

我安慰了伍丽珠两句,然后说自己要过去,让她在家等我,伍丽珠答应下来随即挂掉了电话。我看了一眼疯子然后站起身来,换下病号服,随即说道:“走吧,咱们去伍丽珠家里看看。”

“你不是玩真的吧,你也知道她是.....”疯子不放心的变身为老妈子,对我絮絮叨叨起来,而我则是打断了疯子的话:“别废话了,我没那意思,帮她一把而已,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高大雷接嘴道:“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啊,嘿啊嘿啊.....”

“行了,行了,咋还接起歌词了呢。”我笑道,“大雷哥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那不行,浩哥交代过的,让我保护你,我还没接到撤去保护的命令,所以我得一直跟着你,对不住了鬼哥。”高大雷说道。

我实在不想和黑社会掺和到一起,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说道:“那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疯子,陪我去趟洗手间。”我对疯子说道,疯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知道我对他有话要说,可高大雷不依不饶道:“我陪你去吧,浩哥说要对你寸步不离。”

“浩哥,浩哥,浩哥!高大雷,邢浩咋给你说呢?没接到撤离的命令前你得听我的,以后不准提邢浩,一切我说了算。我不为难你的工作,你也别为难我,咱们和平相处,ok?”我说道。

高大雷面露难色,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看着我们,疯子估计料定了高大雷依然会偷偷跟着,于是开玩笑说道:“高大雷,我们去搞基,你要不怕就一起来。你能打我知道,可我就不信我俩还按不住你一个,非把你爆菊了不可。”

高大雷尴尬的笑了笑,踏踏实实的坐到了椅子上,我和疯子没有去病房内的洗手间,而是来到了外面,我回头看去高大雷果然没跟来,于是乎我低声说道:“疯子,这家伙什么来头?”

“以前是个警察,后来因为得罪了上级被开除了。不过是条硬汉,差点把省里领导的公子打成残疾,所以才被下了个套开除的。不过,我怀疑是..........算了不说了。”疯子又一次欲言又止,这是平日里从来未有过的,他向来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今日他却多次如此犹豫不决。

我踢了疯子一脚,可这一踢牵动了我背上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的我骂道:“有什么你就说,你怎么现在学会吞吞吐吐得了。”

“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那就是纪律问题了,别难为我老鬼,我们是兄弟,但我是个警察。”疯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点点头不再问了,疯子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的确是个彻彻底底的好警察,比那些满口组织性纪律性的警察要好上百倍。

看来这事儿可能真的让他难以说出口,平日一般的凶案现场疯子都会冒着违反纪律的危险,想办法让我进去,对于身为警察的他而言,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呢?故而疯子所猜测的事情,绝对是个惊天大秘密!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07:46 +0800 CST  
第四十六章 骚扰

高大雷的身份很可能牵扯高层的决策,和国家安全的部署,在我们的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中,这样的隐藏者不计其数,他们大多隶属于国安,为国家的安定团结做着默默的贡献。即使他们不幸在任务中牺牲了也不能在明面上得到应有的光荣,或者开一场令家人得到一丝安慰的追悼会,因为即便是他们家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旁人更是不允许得知,即使他们已然牺牲了。

如若不然的话,会牵扯出别的隐藏者,他们是一群伟大的人,是一群甘于奉献的人。看来疯子猜测的涉及到了这一层面,故而难言之隐实在无法言表。

人都有好奇心,但我的好奇心好像是格外重的那种,虽然疯子不说我也不会逼他说,但是我却对高大雷留了心。虽然我也知道这可能是作死的心,不过虱子多了不怕痒,听之任之吧。

我和疯子停止了“秘密会谈”假戏真做的嘘嘘了一番,然后回到了房间,高大雷依然坐在那里稳如泰山,我们三人说了两句话,然后下楼驾车开出了医院。高大雷问我往哪里开,我却突然错愕了,看来伍丽珠是真慌神了,她根本没告诉我她家在哪里,而我也是稀里糊涂的没有问。

但疯子却拿出手机搜出了那个帖子,说道:“看吧,上面有伍丽珠的家庭住址。”

高大雷看了一眼地址,然后继续驾驶了起来,我也用手机登陆上海角狗咬客户端,进入了那个帖子,我想看看现在网民愤怒和围观的“热情”发展到了哪个份上。帖子上,伍丽珠的资料已经被曝光,时间是昨天夜里,而我惊讶的发现伍丽珠的qq名竟然是“留笔荷花叶”!

记得前些时日书迷米小米和圆溜溜来找我,给我介绍那个充满噩梦般幻觉的房子之前,我正与一个名叫“留笔荷花叶”的书迷聊天,她是老书迷了,但我近期才发现她很懂我,我们两人宛如知音。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以前并不多言,却又突然活跃了起来。不过网上的事情有时候说不太清楚,我也不是神仙,无法弄得事事明白,故而也没多想。

现在我看了伍丽珠的qq名和qq号后,我才知道,留笔荷花叶就是伍丽珠,而伍丽珠就是留笔荷花叶,我们原来早就认识!

我心思很乱,我不知道为什么伍丽珠之前不给我说,非得要装成两个人和我聊天,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也无法理解。我们根据网上的地址,来到了伍丽珠家的楼下,坐电梯上了楼。房子的确不小,是一梯两户的,也难怪网民会错怪她。

我们正准备敲门,突然身后的消防通道中冲出来一人,手持钢管照着我们劈头盖脸的就抡了过来,我急忙往后躲,背部一下子撞到了墙上,疼得我大叫起来,然后骂了娘。我抬起胳膊挡住了头,这下估计是挨着了,可是钢管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落下。

只见高大雷一马当先一拳砸到那人的胳膊上,钢管瞬间脱手飞了出去,紧接着高大雷一个抱腰摔,脚下使绊子就把那人摔倒在地。高大雷把那人胳膊反扣反手抓住了那人,然后迅速抽出一根塑料手铐,勒住了那人的双手,动作一气合成犹如电视上的特警一般,我看呆了一时间忘记了后背上的疼痛,拍手称赞起来。

疯子冷笑道:“社会妞派高大雷保护你算是对了,我没记错的话,高大雷当年可是全省大比武格斗的第二名。”我听到此言,不禁重新端详起高大雷来,肃然起敬起来。

高大雷嘿嘿笑了起来,这一笑之下,英气逼人但却也透露除了一丝忠厚之意,我瞬间起了更深一层结交他的心思。

“神经病,疯子,你俩把我放了,我是李阎良。”被高大雷用膝盖顶在身下的那人痛苦万分的喊叫道。

高大雷一愣,随即把那人提了起来,李阎良个子不算矮,身材也不瘦弱,可是面对高大雷这样的硬汉显然不够格,高大雷错愕道:“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随即恼怒起来,刚才他叫的是你俩,疯子是胡迪清,神经病不就是我了?!顿时疯子犹如附身于我一般,我反复在心中念叨着:哎呀我操,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李阎良被高大雷顶的不轻,连连咳嗽脸色惨白,高大雷掏出了一把伞兵刀一下子割断了塑料手铐,李阎良知道高大雷和我是一起的,于是白了高大雷一眼,但显然又对其很是畏惧。高大雷尴尬的说道:“那个,那个,哥们不好意思啊,刚才不知道是自己人。”

“不知道是自己人就下死手啊,我要是有心脏病什么的,估计这时候都去见阎王爷了。”李阎良嘟囔道。

我打断了李阎良的话,因为我对着这个神康的大夫并没有啥好感:“别废话了,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骚扰伍丽珠的!”

李阎良眼光中竟然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你们也是帮伍丽珠的?”我们点点头,李阎良转身就跑到了消防通道中,看样子又不像是逃跑,我们顿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李阎良这是干什么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阎良又跑了回来,拿着一大堆纸条和白纸说道:“我从网上看到了伍丽珠的个人资料被曝光了,于是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结果发现无聊的人真多,伍丽珠的门上都被贴满了这样的纸条,楼下的单元门上也有。单元电子门坏了,我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来修,想阻挡住那些骚扰者,可物业迟迟不来,真操蛋。我今天来到这里后没敢敲伍丽珠的门,就躲在门口,三四个小时的功夫,不少人都来往门上贴纸,更有甚者贴完纸条还狂砸两下门再跑。我打跑了七八波了,刚才以为你们也是,这才冲出来的。”

我接过了李阎良拿着的纸条和打印出来的白纸,上面是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字样,我叹了口气把这一叠纸扔到了地上。疯子则是怪神怪气的来了句:“哎,又是一个情种啊。”

什么叫又啊,疯子真是一张破嘴,只见李阎良本来目光之中还有感激的神色,现在立刻对我变了脸,成了爱答不理的样子,眼中满是妒忌之色。

我轻咳一声说道:“咱们先进去吧,李阎良你跟我们一起去。大雷哥,你守在门外吧,这事儿你不太方便参与,看见人来骚扰贴条的就直接打出去,别打死就行,麻烦你了。”

“客气了鬼哥,这事儿我特专业,打人嘛嘿嘿。”高大雷说着捏着拳头,噔哒发出一声声脆响,笔直的站在门口犹如一尊门神一般。

我和疯子以及李阎良按动了伍丽珠的门铃,不管是墙上的还是门上的都悄无声息,看来伍丽珠已经拿掉了门上门铃的电池,剪断了墙上门铃的电线防止别人骚扰。于是我们也拍起了门,我喊着:“开门,我是老鬼,疯子和李阎良也来了。”

过了好久,门才缓缓地打开了,伍丽珠站在望着我们,目光中有些许呆滞,而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瑟瑟发抖,眼睛中含满了泪水,看来最近的骚扰者把孩子吓得不轻。

我看像屋内,屋内很是整洁,一进门便是客厅,地上“躺”着一部手机的残骸,沙发旁边的小圆桌上,上面有一部被拔掉电话线的座机。正如伍丽珠自己所说的那样,她遭受到了各种各样的骚扰,不管是座机还是手机都被打爆了,各种各样的骚扰恶骂以及诅咒,充斥着她的生活,已然是将要无法忍受,所以家中才有了这般景象。

突然伍丽珠的眼角滑落了两行泪水,猛地朝着门外的我们扑来,我顿时一阵心跳,却也是挺起了胸膛,或许她正需要一个结实的臂膀来依靠,而我此刻愿意,楚楚可怜的伍丽珠让我心碎不已。

伍丽珠扎入了李阎良的胸膛之中,李阎良顿时惊讶万分,而疯子看着我,脸上带着一副耐人寻味的幸灾乐祸劲,我强忍着才没有动手抽他。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55:14 +0800 CST  
第四十六章 骚扰

高大雷的身份很可能牵扯高层的决策,和国家安全的部署,在我们的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中,这样的隐藏者不计其数,他们大多隶属于国安,为国家的安定团结做着默默的贡献。即使他们不幸在任务中牺牲了也不能在明面上得到应有的光荣,或者开一场令家人得到一丝安慰的追悼会,因为即便是他们家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旁人更是不允许得知,即使他们已然牺牲了。

如若不然的话,会牵扯出别的隐藏者,他们是一群伟大的人,是一群甘于奉献的人。看来疯子猜测的涉及到了这一层面,故而难言之隐实在无法言表。

人都有好奇心,但我的好奇心好像是格外重的那种,虽然疯子不说我也不会逼他说,但是我却对高大雷留了心。虽然我也知道这可能是作死的心,不过虱子多了不怕痒,听之任之吧。

我和疯子停止了“秘密会谈”假戏真做的嘘嘘了一番,然后回到了房间,高大雷依然坐在那里稳如泰山,我们三人说了两句话,然后下楼驾车开出了医院。高大雷问我往哪里开,我却突然错愕了,看来伍丽珠是真慌神了,她根本没告诉我她家在哪里,而我也是稀里糊涂的没有问。

但疯子却拿出手机搜出了那个帖子,说道:“看吧,上面有伍丽珠的家庭住址。”

高大雷看了一眼地址,然后继续驾驶了起来,我也用手机登陆上海角狗咬客户端,进入了那个帖子,我想看看现在网民愤怒和围观的“热情”发展到了哪个份上。帖子上,伍丽珠的资料已经被曝光,时间是昨天夜里,而我惊讶的发现伍丽珠的qq名竟然是“留笔荷花叶”!

记得前些时日书迷米小米和圆溜溜来找我,给我介绍那个充满噩梦般幻觉的房子之前,我正与一个名叫“留笔荷花叶”的书迷聊天,她是老书迷了,但我近期才发现她很懂我,我们两人宛如知音。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以前并不多言,却又突然活跃了起来。不过网上的事情有时候说不太清楚,我也不是神仙,无法弄得事事明白,故而也没多想。

现在我看了伍丽珠的qq名和qq号后,我才知道,留笔荷花叶就是伍丽珠,而伍丽珠就是留笔荷花叶,我们原来早就认识!

我心思很乱,我不知道为什么伍丽珠之前不给我说,非得要装成两个人和我聊天,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也无法理解。我们根据网上的地址,来到了伍丽珠家的楼下,坐电梯上了楼。房子的确不小,是一梯两户的,也难怪网民会错怪她。

我们正准备敲门,突然身后的消防通道中冲出来一人,手持钢管照着我们劈头盖脸的就抡了过来,我急忙往后躲,背部一下子撞到了墙上,疼得我大叫起来,然后骂了娘。我抬起胳膊挡住了头,这下估计是挨着了,可是钢管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落下。

只见高大雷一马当先一拳砸到那人的胳膊上,钢管瞬间脱手飞了出去,紧接着高大雷一个抱腰摔,脚下使绊子就把那人摔倒在地。高大雷把那人胳膊反扣反手抓住了那人,然后迅速抽出一根塑料手铐,勒住了那人的双手,动作一气合成犹如电视上的特警一般,我看呆了一时间忘记了后背上的疼痛,拍手称赞起来。

疯子冷笑道:“社会妞派高大雷保护你算是对了,我没记错的话,高大雷当年可是全省大比武格斗的第二名。”我听到此言,不禁重新端详起高大雷来,肃然起敬起来。

高大雷嘿嘿笑了起来,这一笑之下,英气逼人但却也透露除了一丝忠厚之意,我瞬间起了更深一层结交他的心思。

“神经病,疯子,你俩把我放了,我是李阎良。”被高大雷用膝盖顶在身下的那人痛苦万分的喊叫道。

高大雷一愣,随即把那人提了起来,李阎良个子不算矮,身材也不瘦弱,可是面对高大雷这样的硬汉显然不够格,高大雷错愕道:“你们认识?”

我点点头,随即恼怒起来,刚才他叫的是你俩,疯子是胡迪清,神经病不就是我了?!顿时疯子犹如附身于我一般,我反复在心中念叨着:哎呀我操,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李阎良被高大雷顶的不轻,连连咳嗽脸色惨白,高大雷掏出了一把伞兵刀一下子割断了塑料手铐,李阎良知道高大雷和我是一起的,于是白了高大雷一眼,但显然又对其很是畏惧。高大雷尴尬的说道:“那个,那个,哥们不好意思啊,刚才不知道是自己人。”

“不知道是自己人就下死手啊,我要是有心脏病什么的,估计这时候都去见阎王爷了。”李阎良嘟囔道。

我打断了李阎良的话,因为我对着这个神康的大夫并没有啥好感:“别废话了,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骚扰伍丽珠的!”

李阎良眼光中竟然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你们也是帮伍丽珠的?”我们点点头,李阎良转身就跑到了消防通道中,看样子又不像是逃跑,我们顿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李阎良这是干什么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阎良又跑了回来,拿着一大堆纸条和白纸说道:“我从网上看到了伍丽珠的个人资料被曝光了,于是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结果发现无聊的人真多,伍丽珠的门上都被贴满了这样的纸条,楼下的单元门上也有。单元电子门坏了,我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来修,想阻挡住那些骚扰者,可物业迟迟不来,真操蛋。我今天来到这里后没敢敲伍丽珠的门,就躲在门口,三四个小时的功夫,不少人都来往门上贴纸,更有甚者贴完纸条还狂砸两下门再跑。我打跑了七八波了,刚才以为你们也是,这才冲出来的。”

我接过了李阎良拿着的纸条和打印出来的白纸,上面是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字样,我叹了口气把这一叠纸扔到了地上。疯子则是怪神怪气的来了句:“哎,又是一个情种啊。”

什么叫又啊,疯子真是一张破嘴,只见李阎良本来目光之中还有感激的神色,现在立刻对我变了脸,成了爱答不理的样子,眼中满是妒忌之色。

我轻咳一声说道:“咱们先进去吧,李阎良你跟我们一起去。大雷哥,你守在门外吧,这事儿你不太方便参与,看见人来骚扰贴条的就直接打出去,别打死就行,麻烦你了。”

“客气了鬼哥,这事儿我特专业,打人嘛嘿嘿。”高大雷说着捏着拳头,噔哒发出一声声脆响,笔直的站在门口犹如一尊门神一般。

我和疯子以及李阎良按动了伍丽珠的门铃,不管是墙上的还是门上的都悄无声息,看来伍丽珠已经拿掉了门上门铃的电池,剪断了墙上门铃的电线防止别人骚扰。于是我们也拍起了门,我喊着:“开门,我是老鬼,疯子和李阎良也来了。”

过了好久,门才缓缓地打开了,伍丽珠站在望着我们,目光中有些许呆滞,而站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瑟瑟发抖,眼睛中含满了泪水,看来最近的骚扰者把孩子吓得不轻。

我看像屋内,屋内很是整洁,一进门便是客厅,地上“躺”着一部手机的残骸,沙发旁边的小圆桌上,上面有一部被拔掉电话线的座机。正如伍丽珠自己所说的那样,她遭受到了各种各样的骚扰,不管是座机还是手机都被打爆了,各种各样的骚扰恶骂以及诅咒,充斥着她的生活,已然是将要无法忍受,所以家中才有了这般景象。

突然伍丽珠的眼角滑落了两行泪水,猛地朝着门外的我们扑来,我顿时一阵心跳,却也是挺起了胸膛,或许她正需要一个结实的臂膀来依靠,而我此刻愿意,楚楚可怜的伍丽珠让我心碎不已。

伍丽珠扎入了李阎良的胸膛之中,李阎良顿时惊讶万分,而疯子看着我,脸上带着一副耐人寻味的幸灾乐祸劲,我强忍着才没有动手抽他。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55:21 +0800 CST  
第四十八章 戒毒所

周六下午两点多钟,书迷群中的人都不太活跃。我其实挺喜欢这样的,因为这说明大家都有消费能力,周六都出去玩了。同理有消费能力的人,或许就会给我打赏之类的,想到这里,我贱贱的笑了。

正得意中,小师妹黄梦冉来了电话,问我有没有空陪她去趟戒毒中心看个朋友,我正闲得无聊便答应下来。说实话,溜冰吸毒玩K粉的我都见过,但我从来不碰这些东西。

戒毒中心我可没去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凡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没见过的就极力想去看看,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长长见识”。

至于戒毒中心,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光明的也是充满朝气的,毕竟那里不是藏污纳垢的监狱,没有各种暴力和警方暴力,虽然瘾君子有时候还不如犯罪分子,上了毒瘾连亲娘的不认,但平时他们还是挺好的。所以我认为戒毒中心是个改过自新,充满正能量的地方。

我走出门去,悄无声息的惦着脚走路,可是我的背后还是有人轻咳一声,我瞬间无奈了:“高大雷,你有没有完啊,都没人杀人了,我也用不着你保护了,你天天盯着我干啥。我给邢浩都打电话了,我说了不用让你再跟着我了。”

高大雷一副云淡风轻却又憨厚忠诚的矛盾模样道:“那浩哥怎么说的?”

“她说,她说......”我一时间哑口无言,高大雷接口道:“浩哥啥也没说就挂电话了,我都听见了。”

我苦笑道:“那你说,你到底想咋地?”

“跟着你。”高大雷说着替我按亮了电梯,这小子威逼利诱的把我隔壁的房子租了下来,每天什么也不干就盯着我,我开始倒也乐的有个全职司机加保镖的跟着,可是跟长了我就受不了了。因为别管我是去泡吧还是泡妞,亦或是上个厕所,这家伙都跟着,弄得我是一点**都没有,打也打不过,说虽然能说过,但是说了他也不听,我只能作罢。

高大雷开车接上了黄梦冉,黄梦冉显然不知道高大雷是谁,问东问西了半天,弄得我脑袋都嗡嗡乱响,真是一个女人顶的上五百只鸭子。高大雷得知我们要去戒毒中心后一脸古怪的说:“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啊?”

我和高大雷相处多日,听出了他语调中的古怪于是问道:“戒毒中心怎么了?”

高大雷沉吟片刻说道:“我们不知道咱这里的戒毒中心什么样子,反正我们老家的是很黑暗的,要么你家里有钱进去后不会挨打,若是没钱只能饿着,每个房间里也有类似于狱霸类型的人。哎,有的地方有男子和女子戒毒所之分,有的没有,那就更乱了,总之为了一点点美沙酮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高大雷话里有话,但是其中很多内涵的深意我却可以想象得到,我和黄梦冉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黄梦冉才说了一句:“是她老公送她进去的。”

“哼哼,那也不知道她老公是何居心,就是在家里或者那种私人的美沙酮诊所治疗,也不要去送去那里,总之我认为那儿不是个好地方。”高大雷冷哼着说道。

我看黄梦冉越来越忧愁的样子,于是反驳道:“还是有很正规很严格的戒毒所的,不能一概而论。”

高大雷却边开车边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正义的地方,我是黑社会,但这个世界有时候比我他妈还黑。要是那个地方真正规,你这个小师妹就根本无法探视,戒毒所只允许直系亲属探视,非直系的有时候可能会作为陪同人员探视,但是按说也是不允许的,妹妹,你是花了多少钱才获得探视的权利的。”高大雷这一番话弄得我哑口无言,我瞬间觉得这小子在女人面前话格外多。

“五百。”黄梦冉说道,高大雷点点头:“还行,价格很公道,不算太贵,主要是你们是朋友也要不上价去。行了,我不说了,我再说下去老鬼就该恼了,嘿嘿。”

我们各自心中都想着事情,来到了戒毒中心。门卫拦住了我们开始盘问我们,当然最后我们没有太过啰嗦而顺利的进去了,代价是三张百元红钞给了看门的保安。我们进去后来到了指定的一间接待室内,一个男管教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们。

黄梦冉把一张五百元的购物卡递给管教,管教撇了撇嘴没有说话,黄梦冉一愣随即明白管教是嫌我们人多,可是我路上曾说过也想进去看看,于是乎黄梦冉早做了准备,多买了一张购物卡,也递给管教。

管教点点头收起了卡随即对我们说:“跟我走吧,你们没带什么违禁物品吧。”我们三人齐声答道:“没有。”管教也不怎么查,就把我们领到了另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有两个门,屋中间隔着一面墙,墙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钢化大玻璃,和我从电视上看到的监狱探监的地方很像,只是条件更加简陋。

管教交代了我们两句,然后就走开了,半个多小时过去,我们依然没有见到黄梦冉的朋友,同时也没有人过来给我们交代一声。正当我不耐烦的时候,我们这半边屋子的防盗门打开了,然后那个管教探进头来看了一眼,我问道:“这位大哥,你..........”

我话还没说完,门就又一次重重的关上了,紧接着就是防盗门反锁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游上我的心头,黄梦冉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而高大雷则是一脸严肃。

高大雷突然问道:“你这个朋友长得漂亮吗?”

“漂亮,人长得漂亮唱歌唱得也好,我们都叫她玫瑰。”黄梦冉不知道高大雷为什么这么问,于是略带不解的回答道。

高大雷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们没有感到奇怪吗?即使是一个戒毒中心,不分男子和女子的,他们也应该是分开管理的,为什么这个戒毒所负责女子的管教是男人。”

“你的意思说,这家戒毒所很混乱?”我问道。

高大雷点了点头,随即讲道:“而且,这个叫玫瑰的姑娘应该出事儿了,不然他们不会把我们锁在这里的。之前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出现问题,直到咱们探视估计才发现,现在急着商量处理意见,有些慌乱所以才把咱们先锁住的。看吧,估计一会儿就要有人进来扯谎了。”

很快就有几个管教走了进来,不过他们是从另一端进来的,隔着钢化玻璃像是审讯犯人一样对我们说道:“今天病人不太舒服,你们先回去吧,等回头在来探望。”

我和高大雷还没说话,黄梦冉就急不可耐的叫嚷道:“玫瑰是不是出事儿了,她在哪里,怎么了,你们说话啊!”

管教们纷纷一愣,随即面色阴沉下来,一个管教打了声招呼,一个人拿进来一个类似于无线路由器的东西,然后插上电,那一行管教就离开了,没在对我们说话,又一次把我们晾在了屋里。

黄梦冉错愕了:“他们怎么能这个样子,不行,我要报警。”

高大雷却制止了小师妹的冲动行为,指着那个长得好像无线路由器小盒子说道:“这是手机屏蔽器,别打电话没用的。”

“他们就一直这样无法无天吗?”我问道,毕竟高大雷以前做过警察,对这种相关部门的是有所了解的,会有一切案件处理中牵扯强制戒毒,加之刚才高大雷在路上的话,我想了解一下,再想办法。

高大雷点点头答道:“下面我的话可能会让你俩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我说的都事实,请耐心听下去。”我第一次觉得高大雷的口才这么好,竟然会用这么一个“勾引”人的开场白。

“如果你欠了债或者惹了什么仇家,除了亡命天涯到外地隐姓埋名以外,有三个好去处,第一阴曹地府,死了就一了百了。第二精神病医院,第三就是戒毒中心。因为这里是封闭的,只要你给的钱足够多,仇家就选寻到了你的踪迹也进不来。同样这里也是黑暗的,每个房间都有如同监狱一样有仓主仓霸,如果不听管教的话,都不用管叫出手,仓主直接带人料理了。男的专打腰,把肾打伤了,没有外伤第二天还得尿血。女的折磨的招数就更多了,总之监狱里的画圈蹲起飞机,在戒毒所里一样儿也不少,甚至监狱里看不到的,这里也能看到。”高大雷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席话彻底把我对戒毒所的印象颠覆了。

虽然我这个人向来爱看阴暗面,但是我没想到这里竟然如此阴暗。

高大雷继续说道:“这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什么职业道德,好多是被返聘的或者是聘来的,不是以前那样的正儿八经的警察做管教。在这种阴暗的大环境下,人心中的罪恶被激发出来了,从而犯下了种种恶行,当然也有正义的人,只是这里容不下他们,所以这种人还没斗争就被辞退了。”

“有些漂亮的姑娘,甚至会被安排出去卖淫,招待一些连鸡都不愿意招待的变态客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说她老公有何居心的原因,我想要么她老公明知如此而为之,要么就是相接走妻子的时候为时已晚了。戒毒所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你,直到日期到了才会放你出去,但到时候什么证据都没了,大多数人也只能选择沉默”高大雷讲道。

我和黄梦冉再次被震惊了,黄梦冉几次欲言又止,高大雷却“抢答”道:“我怀疑玫瑰因为不从,所以出事儿了,看他们的架势不像是小事儿,咱们小心一点。”

“他们会把咱们怎么样?”我问道,高大雷笑道:“没啥事儿,估计会设个圈套,给咱打点药然后强制戒毒,通过惩戒和威胁,让我们以后闭口不提此事,这群人没什么脑子只知道暴力解决的办法。不过放心,天一黑咱就溜出去,他们估计是想等天黑了咱们睡着再动手,只要在他们动手之前我打开房门就行了。就算是他们想仗着人多提前动手了,哼哼,我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高大雷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可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杀气。

我和黄梦冉不再说话,只能静静地等着,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黑的很快。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看来是要对我们下手了,正当我们全神贯注盯着防盗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几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就是连连的求饶声。

求饶的内容和高大雷猜的一样,大约就是什么我们不该逼你去卖淫,不该让仓霸打你等等等。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感到了莫名的恐怖,紧接着就一阵钥匙乱滑锁眼的声音,一个管教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然后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们迈步走了出去,我低头看向那个管教,在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小巧的女人的血手印。门外还有五六个管教和七八名保安,他们皆浑身发抖,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则是跪在那里低头不敢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的味道,看来不少人都被吓尿了。令我惊讶的是,他们的背上都有一个小巧的血手印。

我装起胆子巡视着周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高大雷低声道:“咱们先走吧。”我和黄梦冉答应下来,向着大门外走去。

大门的保安估计也在刚才的那一堆人里,高大雷走进保安室找到了按钮,打开了大铁门。

我们走了出去,在坐上车的一瞬间我们三个都清晰的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黄梦冉。”是个女人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寻着声音看去,却发现在有些昏暗的保安室灯光下,站着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满手鲜血,她的脸上也是如此布满了鲜血,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五官!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56:43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被跟踪了

戒毒所的事情就算过去了,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回来的了,总之我是瑟瑟发抖,而且还落下一个毛病,只要背后有人叫我,我必定回头心中默念:有脸,有脸。

那天我听黄梦冉说那个女人的声音是玫瑰的,而如果要说是幻觉的话,为什么我,黄梦冉还有高大雷三个人都能看到她。如果是有人装扮的话,那又为什么她在一瞬间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而是那么诡异的凭空消失了。

任何物体不管是被撞飞了,还是掉下去了,亦或是粉碎了,它都有个形状体积的改变或者所在位置的移动,眼神好的话会扑捉到一丝虚影,虽然有可能看不清东西是怎么消失的,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这可是个大活人啊,不,也有可能不是人,那样的话一切的一切就好解释的多了。不过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很悲哀很无助,好像时时刻刻在向我们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为她沉冤昭雪。至于到底有没有鬼,我说不清,但我无法解释那天的景象。

老鬼我不是一个正义的斗士,虽然经常自诩为侠客,但是也不是天天闲的蛋疼,我和玫瑰非亲非故,就算那真的是亡魂显灵也和我没啥大的关系,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况且又有一部新的小说要开写了,合同都签订了给的钱还不少,于是我就紧锣密鼓的准备了起来。

俗话说同学会,拆散一对儿是一对儿,意思是说因为同学的关系有年少时候的纯洁,又彼此熟悉,多年未见后神秘和熟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从而达到朦胧状态。

朦胧状态,这是一种最适合产生桃色事件的温床,故而说拆散一对儿是一对儿并不是真拆散,而是因为一夜情或者移情别恋产生的巨大问题。(窃笑中)

说这个不是为了闲扯,而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这些日子小师妹黄梦冉经常来找我,同吃同喝关系异常的紧密,最主要的是我还特地问了问,确定我不是上次那样的男闺蜜,我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我们关系的突飞猛进要说那天晚上,我们遇到了黄梦冉口中的那个“玫瑰”之后,那一夜她跟着我回家了,因为她害怕一个人在家,想让我陪陪她。当然那天晚上我搂着有些颤抖的她,但我发誓我们什么也没干,主要是哥们我吓得也哆嗦了,哪有心思干别的。(顿觉得错失良机了)

后来,黄梦冉虽然每天来我这里,但是大多数时间都在为玫瑰的事情而奔波,她的确做到了,虽然那是在一个多月以后了。管教受到了法律的严惩,而戒毒所也给了玫瑰的家人足够多的经济补偿。人死不能复生,给多少钱也是弥补不了的,只能聊以自慰了。

我忙着赶稿子,黄梦冉忙着“为民伸冤”,关系就停止在了每天一起吃顿饭的状态。某天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铃声给惊醒了,我正做着和某某某翻云覆雨的美梦,这一下子春梦被打断了不禁有些恼怒:“喂,是谁!”

“过来过来,又有一个案子,有点意思,听说是密室杀人啊,我正要过去了解情况,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丫到底过不过来?。”疯子在电话那头贱贱的说道。

我不禁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我也没去呢,我在你楼下,你快点下来。”疯子说完挂了电话。

我这人向来收拾的慢,用别人的话说不像个爷们,不过遇到事儿了,我就速度起来了。我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发质比较硬的我头如鸡窝一样便下楼了,素材啊,我亲爱的素材来了。

其实想想也挺残忍的,我的素材通常是建立在一个人死亡的基础上,我抚了抚今天所带的那个黑框眼镜,瞬间觉得自己像是柯南一般,不过柯南是去哪哪里死人,我是哪死人我去哪。

高大雷没有跟着我,昨天我和邢浩吵了一架,邢浩没有派人来砍我,还把高大雷撤走了,因为高大雷虽然人不错,但实在是太影响我的生活了。每次我欲对小师妹行苟且之事的时候,都会想到高大雷那张憨厚的脸在趴砸门上窃听,顿时便会兴趣索然,本来有贼心没贼胆,现在连贼欲都没有了,怎能不令我生气。

我下楼后便看到了疯子的那辆破普桑,人家现在都借着高位换车,就疯子一如既往的开着等破车,冬天冷夏天热的着实让我不快,说了多次疯子总是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对我说:“纳税人的钱不是这么花的。”

其实我知道,疯子没有这么高尚,只是他不愿意去看某些人的脸色,也不愿受他人恩惠,否则这会影响他日后的秉公执法,这才是最关键的。

我们开了大约十多分钟的路程,突然疯子在前面的路口调了个头,向回开去,我惊讶道:“你是不是不认路啊,刚才前面也能调头啊,非得从这里,这又没有向西的路,从前面转个弯不一样吗?真他娘的耽误时间。”

“费什么话啊,后面有辆车跟着咱呢。”疯子说道,我侧头用余光看去,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异常,大街上车这么多,他怎么就判断是跟着我们的呢。

疯子看我一脸不信任的样子说道:“你不懂,这是我们的专业素养,刚才他们遇到了个红绿灯跟丢了一次,现在又跟上了,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啥东西。”说着疯子从怀里摸出来个小盒子,按亮后递给我,红灯闪动了起来。

我在身上来回扫着,到了放手机的口袋正上方,红灯的频率尤为快,正巧前面的路口红灯了,疯子见我掏出了手机满脸疑惑,于是乎对我说道:“给我看看。”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疯子打开了手机后盖,从电视附近拿出来一个薄贴片,然后冷笑道:“知不知道是谁给你安的?”

我摇了摇头,疯子没在追问,变绿灯后疯子继续往前开着,边开边问了一个我莫名其妙的问题:“高大雷呢?”

我把事情讲了一遍疯子笑道:“看来这个就是社会妞给你安的了,没看出来她还挺关心你的,所以高大雷才能随时知道你的动态,你出门了他跟着等等,倒不是他专业素养好,而有这玩意帮助。现在高大雷撤了,后面跟上别的尾巴了,不知道是不是高大雷,如果是的话那还真不好搞定,如果不是那就好办了....”说着疯子把车往左侧贴了贴,车头差点别到旁边的车,一阵急刹车后,就听左侧的大奔骂道:“麻痹的会开车不!”

别看疯子开的是警车,但是看对面那人的样子,是认识点人的,再加上疯子开的是辆破车,我又没穿警服,估计司机料定疯子不过是个小民警罢了,这才敢出言不逊的。我知道这属于我们的责任,但那人张嘴就骂是在是有些让我不爽,原以为疯子比我还要暴躁会立刻还嘴,没想到疯子却笑脸相迎:“大哥,不好意思,我这边还得执行任务,先放我走吧。”说着疯子还不停的挥手示意,动作要多谄媚有多谄媚,总之贱极了。

那大奔见车子也没碰到,找也找不出大事儿来,想来是觉得没必要耽误时间,于是骂骂咧咧的点指了几下疯子走开了。我没有说话,瞥了一眼疯子,疯子嘿嘿一笑说道:“带你看个好戏。”说着和大奔齐头并进,过了一会儿在一个小路口变了道,右转之后又是七拐八拐弄得我晕头转向的,然后也没熄火就静静地停在了那里。

我大惑不解,问道:“这是闹哪般?”疯子答道:“等着瞧好吧。”

过了一会儿从一个小岔路上挤回了刚才的大道上,随即疯子指着不远处之前的一辆车说道:“就这车跟着咱的。”我一看是一辆途观便知道的确是邢浩的人,过了片刻我才笑道:“我明白了,你把那个追踪器贴到大奔上了。”

“正解。”疯子笑着答道,却唯恐前面车发现,换了条道向着凶案现场开去,然后问道:“你不是向来手机不离身吗?她是怎么给你贴上去的。”

我想了想才说道:“那天我去看张觉晓的置顶案子的时候,邢浩好像借过我的手机打电话,她边打比往外走,我也没太注意,估计就是那时候贴上的吧。”

疯子点点头不再说话,我们又行驶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时间,来到了一个高层公寓楼前。下了车,疯子站在那里就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俩同时来了一句:“卧槽,这么严重。”

有七八层的玻璃已经完全震碎,好多窗户框还半挂着,应该是发生了大爆炸,但是除了十三层的一户人家上下左右的位置以外,别的地方没有烧焦的痕迹,如此推断应该不是天然气管道爆炸。

疯子和我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快步坐电梯上了楼,一个民警封锁了现场,疯子向现场记录的人问道:“怎么回事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煤气发生爆炸,是被快递员按门铃的电流火花点燃的,屋内有一女人被烧焦了,快递员重伤已经送往医院,另外这个房子是死者和她老公一起居住的,我们已经通知了死者家属,估计很快就会来了。”一个警员说道,疯子挠挠头说:“煤气泄漏,有可能是自杀,也有可能是他杀,容我看看,不好妄下结论。麻烦你帮我把小区的监控录像调取过来,这几天的都要。”

“是,已经去办了。”警员简洁的答道。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0:57:25 +0800 CST  
第五十章 龌龊的男人

疯子赞许的冲那个警员点点头,说道:“算是你们聪明,干得不错,继续努力。走,老鬼咱俩进去看看,到底咋回事儿。”

我们进入了屋子,屋内有利的证据算是没有了,所有的墙面被烧得焦黑,屋里的家具也被烧焦,同时所有的物体被爆炸的气浪推得到处都是,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哪里还能还原最初的场景。疯子苦笑一声说道:“意外,自杀,他杀,你赌哪一样?”

“你怎么这么没人性啊,人家都死了,是你用来赌博的吗?”我鄙夷的看了疯子一眼,随即嘿嘿一笑又说道:“我赌他杀。”

“卧槽,你这么大胆,理由是什么,说说证据,说对了说好了晚上请你吃烤肉去。”疯子不合时宜的说道。

我想到屋里被烤焦的女尸,虽然现在已经被拉走了,但是屋里焦糊的味道还没有消散掉,我再这么一想烤肉差点吐出来。压了半天胃液,我愤恨的看了一眼疯子,这才说道:“按说意外最有可能,其次是自杀,最后是他杀,他杀的可能性很小,一般人很难进入房间点火。若是亲密的人杀人的话,那点火的时间和方法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太不小心了,杀人者向来都是仔细思量过得,当然冲动失手杀人的除外。往日里影视剧的方法无非是打电话点火,把人砸晕了弄满煤气,然后找人按动门铃点火。但是问题就在于这里,死者在睡眠中很容易煤气中毒,但若是醒了就会闻到强烈的煤气味,除非把死者打昏或者喂上药才能成功煤气中毒,然后引爆毁灭一切证据,并且让死者无法抢救,换句话说就是死得透透的。但这样做的话,法医就会根据尸体上的蛛丝马迹,发现被击打的痕迹或者身体内的药物残留,从而判断出来是他杀。”

“故而,他杀很不可能,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睡眠中煤气中毒昏厥过去,导致的意外死亡或者是死者刻意睡眠和药物睡眠,并打开煤气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我说道。

“都知道前两种可能性大了你还说是他杀,这是为什么?”疯子疑惑道。

我嘿嘿一笑答曰:“以后出了命案你别叫我,你一叫我不是他杀的好多也成他杀了,哪里有凶杀案我就往哪里跑,我往哪跑那就是凶案,这就是我判断的理由。”

疯子听了我这个理由,顿时哭笑不得哑口无言,过了许久才轻咳一声说道:“这里是看不出啥来了,等法医报告和监控录像吧,你自己转转去,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呢。”疯子说着就去自己寻摸蛛丝马迹去了,我也是分头行动。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切入,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疯子喊道:“老鬼,给我过来,麻溜的。”

我走了过去,疯子指着烧焦的整体橱柜说道:“打开看看,你能看出来点啥不能。”

我打开了下面的橱门,橱柜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橡胶和塑料烤糊了的味道,熏得我头都快大了。因为离把炸点很近很近,又加上灼烧一番,封闭的橱柜中依然很热,但却并不干燥,就好像刚洗完澡的浴室一样。只是没有浴室那么雾水朦胧,突然我看到了柜子里面的水痕,不由得响起了那个老头上吊自杀的案件。

“水痕?”我疑声道,疯子点点头,蹲下身子指着里面的水痕说道:“就是水痕,想没想到老头的那个案子,你看如果是水管破裂后渗过来的话,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也不可能这么快干。而且这些水是爆炸之前聚集的,因为很明显水痕的边缘都有黑色的痕迹,是燃烧的灰烬尘埃物扩散,以及表面张力的推动造成的。加上爆炸的冲击力把水溅到墙上,又迅速烘干,成了现在这副水痕的景象。”

“卧槽,尘埃物扩散,张力,哎呀,你啥时候成物理学家了,听得我一愣一愣的,亏了我上学的时候物理学的好。这些年相关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你这么一说我也得老半天才想起来,没提示的话我还真不行,你咋回事儿,准备回炉重造啊,重新考个工科研究生?这知识量太牛叉了。”我半赞半讽的说道。

疯子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做了个很逊的动作,沉声道:“Discovery,探索频道看的,你不看吗,可好看了。”

我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笑什么,但突然觉得疯子很好笑。我的笑声被门外的一声哀嚎遮盖住了,只见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放声大哭涕泪全流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我连忙收起笑脸,人家家死了人,要是看到我这副模样肯定会误会成我心在乐活,估计得打死我。疯子连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安慰道:“节哀顺变,节哀顺变。”疯子看了一眼资料继续说道:“你是梁超先生吧,您先忍住悲痛,您夫人的去世我们也很难过,但我们需要向您了解一下情况。”

我打量着这个男人,五短身材长得不太好看,虽然我不太欣赏面如傅粉的小白脸,但我也绝对不喜欢这样长相龌龊的男人,那双邪恶的眼睛一瞥之下都令人作呕,总之让人一看就想到了三个字:强奸犯。

北方有个方言,叫带相,京津地区又叫挂相,意思就是说这人什么品质干什么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如有些人一看就是色狼,有的一看就像是小偷,做推销卖保险的也能从他们热情洋溢的脸上看出他们的职业。我总结了一下,这个带相主要是气质的问题,当然长期从事一个职业,形成了独特的气质,从而慢慢的又就改变了长相,所以由内而外的就透露除了本质。这就是为什么俗话说,三十岁之前长相靠父母,三十岁之后长相靠自己的原因,面由心生如是而已。

说这么多就想说这个梁超长得实在是太龌龊了,我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当年刘皇叔见庞统的时候不也觉得他哪里配得上凤雏的称号,没想到庞统果真是天下之大才。更何况我朋友中也有这样的例子,仗义之辈长相邪恶,温文尔雅忠义无双的长相却是奸诈小人,实在不能一眼就看出来。

不管怎么认为,总之人的第一印象很是重要,我略带色彩的看着这个叫做梁超的男人,只见他抹了抹眼泪,然后对疯子带着哭腔说道:“好,我全力配合咱们公安机关的工作。”

疯子点点头,带着梁超回到车上,做个临时笔录,我也跟着去了,并且抱来了一个平板电脑,本来是给疯子的,里面是小区的监控录像。疯子让我帮他看看监控,他相信我的观察能力。于是我边听着梁超的讲述,边看着监控,基本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梁超是个通讯公司的小业务员,没啥大出息,据他自己说他和他老婆关系特别好,两个人虽然结婚三四年了,但是每分开一会儿都要打电话,可谓是如胶似漆不减当年。他老婆长得挺漂亮的,这个是我从疯子给我的资料上看到的,而且工作非常好,这个房子包括梁超开的车都是他老婆买的,换句话说,梁超就是个吃软饭的。

我大惑不解,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眼的人,长得不行工作不好,还有高薪美女愿意包养,怎么这种好事儿没发生到我身上呢,想想我又释然了,可能是人家懂的体贴,没我这么多臭毛病吧。

梁超絮絮叨叨的说自己和老婆的恋爱史,疯子也不打断他,还不时的记录两笔。我听起来这段描述就像胡扯一般,什么风花雪月女人暗恋上了他,总之满嘴里跑火车,逻辑错误严重。突然我看到了今天的监控,早九点零一分的时候,梁超出了门,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然后立刻打了个电话。

正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就听梁超讲道:“我今天一出门就给我老婆打了个电话,时间是早上九点零一分,然后我们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她说她想我了,结果还没挂断电话就爆炸了,电话中断后我以为是手机有了毛病,就不停地打电话,结果......后来就是你们通知我说我老婆已经死了,我........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次通话就是永别啊。”说着男人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于是看向疯子,疯子也瞧着我,我们两人都感觉到了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这时候有人来开了车门,递给疯子一耷资料,疯子看完后递给我。我看了以后大为惊讶,邻居说他们夫妻关系并不好,而且经常在家里打架,绝非梁超自己说的那样如胶似漆恩爱有佳。

资料以外,写了备录邻居询问窗户的损坏该找谁赔偿的时候,都对梁超鄙夷万分,说如果让他赔的话,那可有的纠缠官司要打了,因为梁超这个人人品不行,说白了就是欺负老人骂小孩,踢狗虐猫的那种败类。邻居骂他他能对骂一天,你要打他他就躺倒地上装伤装病,总之属于橡皮糖一类的人物,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真实情况和梁超自己的描述如此不一,莫非是这个长相龌龊的男人有杀人的可能性?否则他又为何不据实说明呢,是恐慌的逃避,还是掩盖真相,我死死地盯住了梁超。突然,我想明白了他刚才描述的哪里不对劲了。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1:15:59 +0800 CST  
第五十一章 从天而降

梁超见我和疯子面色凝重都看向他,脸上一阵惨白,然后自顾自的看向车窗外,故意避开我们的目光,这就让我和疯子更加怀疑了。

我仔细看了录像和邻居的笔录,爆炸事件在九点四十,他是怎么打了三个小时电话的,难道是和他老婆的鬼魂打电话吗?不光如此,他为什么一直在刻意的强调时间,我略一低头沉思后,又一次抬起头来,看向梁超,准备发问,但是疯子真不愧是我的铁哥们,抢先问出了我想要问的问题。

“爆炸是九点四十发生的,你是怎么打了三个小时电话的?”疯子的眼睛瞬间变得如同鹰一样锐利。

梁超顿时哑口无言,过了片刻才抽动了一下鼻子说道:“我记错了,打了四十分钟,对不起胡警官,我太悲伤了,所以记错了。”梁超倒也敏锐,疯子只说了一次他叫胡迪清,梁超就记住了。

“记错了?那你怎么记住的你是九点零一分打的电话?”疯子逼问道,梁超一愣然后放声大哭:“我不知道,我这边只是有通话记录而已,我太悲伤了,太悲伤了,我记不清了。”

疯子和我对视一眼,然后疯子对梁超说道:“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吗?我们先处理点事儿去,你就呆在车上,不准走开。”

“胡警官,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悲痛啊,你还怀疑我,我公司离家很近,所以到公司的时候我还在打电话,我同事都可以证明我当时是在给我老婆打电话。”梁超有些焦急的说道。

疯子冷冷的看着梁超然后说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什么,你又何须找证人呢,我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不安慰家属反而怀疑家属,让我的心灵造成了二次创伤,我要起诉你。”梁超那双丑陋的小眼睛眨了眨咆哮道。

疯子脸色一沉,指着自己的警号说道:“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叫胡迪清,刑侦大队的,这是我的警号,看清楚了吗,要不要我找支笔你记下来?你去投诉吧,现在就去,但你现在不能离开,就是这个样子。”

说完疯子关上了车门,我们两人走到一旁,疯子递给我一支烟,我们两人抽了起来,疯子说道:“有疑点,绝对有疑点。”

我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但是现在没有解决的问题有许多,第一,梁超打电话的时间要调取一下,如果他正如他所说,是出了门就打的电话,那说明当时屋内并没有太浓的煤气。或者说他当时根本没有放气。况且如果真是先放了煤气,他又怎么从屋里待着的呢?”

“不对吧,如果她老婆睡着了,梁超出门前打开气阀,然后用灶台放气,接着迅速出门去,关好门窗,这样一来也可以达到爆炸的效果啊。”疯子反驳道,我们两人通常喜欢辩论,在辩论中找到灵感和线索。

疯子反驳完我,立刻找人调取了通话记录,因为很有可能梁超是先接通了电话,然后再佯装打电话出门,我所看到的监控不过是作秀而已。

疯子的推断很有可能性,打开煤气然后出口,而他老婆在睡梦中,自然不会发觉,命丧黄泉。可是我说出了第二个想法:“第二点,我想说的是,刚才咱们都发现了梁超言语中的漏洞,确定他很可疑。尤其是他说他和他老婆关系与旁人描述的不一,其次是他的语气中强调了九点零一分打的电话和同事们都听到了,还有就是三个小时,现在才几点,他就敢说打了三个小时后,也不怕闪了舌头,所以他不是说大话就是潜意识的行为。这说明,本来他预计快递是十二点左右到,所以才这么说的,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在编造谎言的时候很容易出现。”

“这么说来还有些道理,来我们再回到案发现场看看。”疯子说着一马当先上楼,我也上去了,现场已经把取证录像拍照等一系列工作做完了,正准备关上门,疯子招呼了一声,我们往屋里看了一眼,发现了问题。

如果当煤气充满整个屋子的时候,爆炸是全体焚烧性的,而屋内的墙体很明显只在厨房有着大量灼烧的痕迹,在远离煤气的地方则是烟熏的痕迹和家具等易燃物燃烧的灼烧痕迹,而非爆炸性燃烧,屋中物品被波及的程度这次我们看来,也没有应该有的那么不大。

疯子点点头说道:“如此看来,爆炸并没有达到他预料的那种效果,或许老鬼,这次你赌赢了。”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夫妻之间反目成仇,竟然沦落到了要杀死对方的地步,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让人看了不觉得心寒啊。派人去梁超他公司,录取一下他同事的笔录,什么能证明他给他老婆打电话,妈的,人家最多能听到他自己说话,佯装做在给他老婆打电话,无非是为了证明他老婆的死是意外死亡罢了,因为他老婆清醒的状态下不可能闻不到煤气的味道。”我说道。

“有理。”疯子赞道:“可是如果打开煤气的话,很短的时间煤气就会扩散遍整间屋子,四十分钟足以。他想杀人的话不会不懂这个的,三个小时时间太长了,虽然煤气会扩散到整间屋子中,但房屋不是完全密封的,从而也会产生泄漏,威力反而还不如四十分钟。换个说法,为什么现在爆炸好像才是刚刚泄露的模样,而非是四十分钟应有的状态。”

我被疯子绕的云里雾里的,好半天才听懂,随即一耸肩说道:“我哪知道。”

“不,你知道。”疯子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你是说,还是冰?”我恍然大悟道,疯子点点头然后和我下了楼,让警员关好了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在电梯上疯子对我说道:“这次是冰,不是干冰,只要用冰块压住煤气软管,待冰慢慢融化就会松开被紧压的软管,从而慢慢放气,随着冰的体积越来越小,气会越放越多。三个小时候,正好是冰完全融化的时候,也是屋中煤气达到鼎盛的时候,前后二十分钟内,如果引爆爆炸会极其厉害,煤气的燃烧足以焚烧整个屋子。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可能残留的任何证据,二是就是怕他妻子死的不够透,煤气中毒爆炸加上灼烧,看来梁超是想上一个三保险啊。”

梁超的良苦用心啊,真是费尽心机,不过就因为过于繁琐才导致弄巧成拙反被我们注意的,过了一会儿,通话时间调来了。

的确,按照监控的时间来看,是在梁超出单元门之前打通的电话,然后他在监控下装作拨电话的样子,开始通话。而他的同事则说也没有听到他和他老婆的对话,只是听到他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话,好像是在打电话,但也不能确定电话那头有人。

对此,梁超是这么辩解的,他说自己出了电梯打的电话,但是电梯间信号不好,所以出了门才晃动手机,至于之前自己说的,不过是记错了,又他娘是一个记错了。

疯子当机立断,在车上办起了工,随着疯子的连连质问,梁超不是记错了就是忘记了,总之漏洞越来越多。

我们推断,之所以他选择快递员用按门铃的电线点火,那是因为本来门铃就有个地方坏掉了,漏了点电。其次是前一天,他老婆被通知,某公司回寄了一份合同,而合同向来都是十二点左右到达的,只是今天因为快递员顺路,所以才送的早了些。

他老婆在公司做高管,不用天天按时作伴,所以通常睡美容觉睡到很晚,故而在睡梦中让梁超有了下手的机会。

可是,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断,缺少直接的证据,也缺乏杀人动机,一切陷入了僵局,疯子拼命的吸烟,就好像烟中能吸出来线索一般。我拍拍疯子,他被自己鼻腔中的烟呛得连连咳嗽,我说道:“别几把抽了,你以后少抽点。”

“我平时抽的又不多,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疯子说着还是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我指着疯子笑道:“随地乱扔烟头,没素质。对了,我看这个梁超心理素质不太好,你不如把他带回去,审问一番大喊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吓唬吓唬他,应该能撬开他的嘴巴。”

疯子则是摇摇头说道:“他现在只是有嫌疑,来协助我们调查,我们就算拘留他时间也是有限制的,他肯定知道只要撑住了就能挺过去,撑不住就得坐牢乃至吃枪子。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卧槽,真恨自己没生在古代啊。”

“为啥?”我问道,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笑着说道:“严刑拷打的事儿你就别想了,社会主义的阳光照射下,这种事儿见不了光的,再说一切皆有可能,别弄成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

“我知道,我也就是这么随便说说。”疯子也笑道。

随即,疯子决定去调查梁超的背景,希望能找寻出一些蛛丝马迹,起码找到杀人动机。而我也对刚才我们的推断作了总结,认为这足够写一篇小说的了,于是乎我们决定就此分开,我回家写东西,疯子去忙工作。至于在我的文中真凶是谁,那就写成梁超吧,因为只有他伏法,才算是个完美的结局,动机什么的就等疯子调查出来后再补上。

我这么想着,就要转身离去,疯子则把梁超交给了两名警员,让他们把梁超带回队上去,待疯子调查完再回去审一下。就在梁超被警员夹在中间,往另一辆车上走去的时候,突然楼上掉下来半个铁架子。这座楼上没有放空调外机的平台,外机都放在焊得的铁架子上,铁架子被炸成了半个,警员看还算结实,这才没管的,没想到此刻掉了下来。

铁架子骤然降落,警员急忙躲开,梁超猝不及防正中头部。断裂的铁架子从脑颅而入,直插入身体中,伏尸倒地,命绝当场,可当时空中并没有风,铁架子是依靠什么力量掉下来的呢。

所有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发生过命案的十三楼的窗口处,站着一个女人,我认得,那女人分明就是照片上的死者!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1:16:29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 又见虫子

女人站在窗口,好像看着我,然后转瞬间就消失了,我浑身发毛,愣在那里。不光是我,疯子和一众警察也都愣在那,我还是挺佩服自己的,是全场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我说道:“疯子,我感觉那女的在看我。”

“这他妈你也争,那人不是死者吗?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在上面!说正经的,我刚才也感觉她在看我。”疯子的声音挺大,周围众人听了身子都是一震,纷纷说道:“我也是。”“我也这样。”“我也感觉她看我。”

疯子下令道:“跟我上去看看。”我暗自一笑,按照疯子的性格,应该一马当先冲上去,绝非是说跟我上去看看,这话换一个意思就是你们陪我上去看看,看来疯子也和我一样,吓毛了。

我和疯子还有一众人上去后,发现大门依然紧锁,打开门后搜寻一番,屋里还是刚才的样子并没有人,我们又一次调取了电梯的监控,监控显示并没有人上来,那是谁呢?莫非真的是亡魂报仇?

我们不寒而栗,只觉得这间屋子犹如冰窖一般,即使温暖的阳光透过被炸飞的窗户,投入这件烧焦的房子之中。

梁超的遗体被拉走了,对于这个男人,我和疯子都没有什么惋惜,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从前后矛盾和疑点重重来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如果仅是如此还则罢了,最主要的是现在梁超横死当场,不由的让人感叹报应轮回屡试不爽。

“现世报。”疯子冷哼一声说道,对于梁超这种人而言,死者为大这句话不成立,所以也用不着留什么口德。

我点点头说道:“是啊,苍天有眼,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适于早与来迟。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我还没说完,疯子就捶了我一拳说道:“这时候你拽什么文,快点闪吧,我一会儿让人来收拾现场,都他娘的死到外面了,今儿这事儿有点大,估计我得受牵连。”

“你有什么牵连,人又不是你杀的。”我问道。

疯子却摆摆手讲道:“和我杀的差不多啊,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讲不清楚,梁超的死亡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事儿,而刚才大家看到的那人又不存在,总不能一句话推到女鬼身上吧。反正我估计得有点麻烦,那几个中队长正盯着我犯错误呢,这属于处理现场失误,既来之则安之吧,回头电话联系,你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

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得离开了这个小区,打车走了。路上我竟然感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也不知道是为了疯子的事情而担忧,还是我自身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到家后,我的思路大开,噼里啪啦的码起字来,日后的几天我打了疯子的电话,他关机了,我去他家找他,却发现他并不在家,我不禁有些担心。可想到疯子说受到牵连也最多是职责上的问题,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儿,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那天下午,小主给我打了电话,这让我有点惊讶,他说要来我家过生日,我立刻兴奋起来,因为我们两人许久没有联系了,准确的说自从上次王福龙案之后,他就没联系过我,而我也不好意思打扰这个神秘的小主以及如谜一样且暴躁的“谜”。

我欣然答应后开始布置起来,在家中过生日并没有什么可准备的,我摆上蜡烛定了个蛋糕,煎炒烹炸焖溜熬炖一通忙活,大显厨艺。把红酒用冰镇上后,轻轻的敲门声骤然响了起来。我打开门,小主依然是略长的头发,淡淡的胡茬,站在我面前虽然身高上不算太占优势,但是腰板挺得比直,气势上一点不输。

他身旁的那个挎着他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状的女人,想来就是他老婆谜了,我打了个招呼把他们让进了屋子。说谜是小鸟依人,其实并不是太恰当,这个女人身高大约有1.70——1.75左右,因为她穿着高跟鞋所以我就估算不出具体的净身高了。这个身高穿上高跟,加上女人天生显高,所以在一米八的小主身边,显示不出小鸟依人的姿态,而我说的只不过是个状态罢了,总之一改我对谜的印象。

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女人应该是类似于星爷的《功夫》中包租婆的形象,彪悍至极,总之现实与想象中的谜大相径庭。

我笑着对小主说道:“生日快乐。”小主笑了笑,指着谜对我说:“是我老婆过生日。”

我不禁一阵错愕,随即招呼他们进来,并请谜坐下。倒上茶水后,拉着小主到阳台上抽起了烟,我说道:“你怎么想起来我家过生日了,现在谁还在家里过啊,都在外面。”

“外面没感觉。”小主吸了一口烟答道,言语中略有冷漠,不像是朋友之间的对话。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老婆过生日,在我这儿,不大合适吧,你俩怎么想的。”我问道。

小主一挑眉毛对我说道:“怎么?不欢迎?那我们走好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急忙辩解道“我不就是好奇心重吗,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小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开怀大笑,随即对我说道:“跟你开玩笑呢老鬼,看你紧张的。其实是这个样子的,”小主又吸了口烟说道:“我也说过了,我在国外的时候加入过那个圣兄弟会,所以知道了会中的很多秘密,具体的我就不说了,说了是给你添麻烦。总之圣兄弟会变成邪教之前,我和谜退了出来,忘记说了,谜也是圣兄弟会的成员。当圣兄弟会变质后,就有人开始骚扰我们,虽然我们早已退出了。于是我和谜开始了漫长的搬家行动,至今我们已经是在第六个城市居住了,在逃亡中我们学会了保护自己,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去我家的原因。不是不相信你们,主要是怕你和疯子也受到牵连。如今圣兄弟会好像被解散了,不过又有新的形式诞生,我和谜只想过安定的生活,不想掺和这些事儿了。”

我静静地听着,小主边说边抽烟,眼光深邃宁静,我一时竟然有一种在和古稀老人谈话的错觉。

“我和谜失去了很多朋友,现在虽然相对安全了,可是依然保持着警戒,如果不是在神康和王福龙那儿的案子的关系,我可能一个朋友也没有了。老鬼,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你说,谜过生日不找你找谁?”小主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点了点头,竟然有些激动,唯一的朋友这个称呼别管是真是假,确实让人能够感动一气的。小主说完后,又找我要了根烟,我说道:“你少抽点,一根接一根的。”

“你这就心疼了。”小主露出一抹白牙笑道“我老婆不让我在家抽烟,可憋死我了。今天本来我说在外面吃,然后叫上你,结果觉得外面吃饭不安全,万一被人看到了,又是一起麻烦事儿,在家做我又懒,只能来求助你了。”

“都他娘是理由,行了,哥们之间不必解释这么多,走,咱吃饭去。”我说着小主灭了烟,和我一起向着屋内走去。

我们走入屋子的时候,谜正站在我的酒柜前,手中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借着我屋顶的射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我不好意思道:“我现在基本戒酒了,偶尔喝红酒的或者来人的时候,我才会擦擦酒架,酒架上老乱放东西。今天你俩来得太急了,我没收拾,见笑了。”

小主笑着说道:“没事儿,我们来这儿不把自己当客人,你也别把我们当客人。”

突然我的瞳孔放大,死死地盯住谜手中的瓶子。我看清楚了,她手中拿着的那个矿泉水瓶子,并不是我随手乱放的,而是用来装虫子用的,就是从那个身上长虫子的张先生身上取下的虫子。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瞬间想起了那个“虫人”张先生身上密集而扭曲的虫子,同时我还想到了虫子若隐若现的那张脸。

我之前不敢再碰这个虫子,于是便把装虫子的这个塑料瓶放到了最近不太关注的酒架附近,一是进门的时候会提醒自己帮人家打听着点,二来是平时在家的时候又看不到,不会刺激到我。没想到谜看到了并拿了起来,我略带颤声的说道:“谜,你放下。”

谜则是笑了,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眼光中颇有玩味的意思,然后缓缓地对我晃动着瓶子,带着那条白色的虫子不停地晃动,我甚至看到虫子在瓶子中蠕动了一下。我把它关到瓶子中好久了,怎么还没死,这难道是要逆天了吗?

谜轻轻地说道:“老鬼,你怎么有这个东西,你还真是个神秘的人。”小主瞬间紧张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离我远了些,慢慢靠近谜。谜则是又笑了起来,对小主说道:“别紧张,老鬼应该不是圣兄弟会的人,否则他不会这样对待虫宝宝的。”

我听到虫宝宝这个词的时候差点吐了,我想谜要是见过张先生的惨状,绝对不会称呼这种虫子为虫宝宝,不过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应该是认得这种虫子。小主这才放松下来,冲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则是无奈的耸耸肩,着实不明白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刚想要发问,却听谜一声暴喝:“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小主离着谜太近了,谜闻到了他身上还没有散干净的烟味,故而大发雷霆,瞬间变身为咆哮帝。

小主一脸惶恐状:“是老鬼非要让的,我就抽了一口,然后就灭了。”

我那个恨啊,这还没严刑拷打呢,就把战友给卖了,不过哥们是老婆的挡箭牌这句话放到哪里都好使,于是我承认下来:“都怪我,都怪我。”

谜依然不依不饶的责怪着小主,就在这时候,有人猛然砸响了我的家门,发出巨大而急促的“咚咚”声。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1:17:04 +0800 CST  
第五十三章 专业的谜

伴随巨大,急促的敲门声,让我的心脏跟着乱颤。

我被着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随即心中火起,没这么敲门的,敲门的规矩是先轻轻叩一下,让被人知道我要敲门了,别吓到屋里的主人,然后在轻轻的有节奏阶段性的敲。上来就砸门的不是来打架的,就是讨债的,还有就是来报丧的。

我猛然打开门,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是疯子,我嘟囔道:“我还没死呢,乱几把敲门,还以为是报丧的呢。”

“报丧也不用给你自己报啊,”疯子一脸坏笑道:“还说我呢,你小子不仗义啊,找了女朋友也不给我说。”

“什么女朋友?”我问道,说完才看见站在疯子身后的黄梦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别瞎说,这只不过是我的小师妹罢了,快进来说话。”

“你俩怎么一起来的,正好做好饭了,一起吃吧。”我把两人让进屋后问道,小主和疯子握了握手,我又给他们之间互相不认识的人介绍了一番。

疯子这才答道:“我是闻着你做饭的味儿来找你的,嘿嘿,正巧和你这个小师妹一起上电梯,这不狂砸一下门,吓唬吓唬你,知道你胆小。”

“去你娘了个腿儿的。”我笑骂道,疯子继而又说:“再说了,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就得强横点,以后我就这么砸门了。”

“你丫是什么身份?”我笑骂道,疯子自豪的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现在是城管了,难道不该砸门吗!”疯子的脸上虽然极力表现出无所谓和装逼劲,可是眉宇之间分明是无尽的忧愁。

我震惊了,疯子就算受到处罚,也不该是如此如此严重,竟然把他踢出了系统之外,这不科学!疯子喜欢当一个警察,哪怕让当一个派出所的小民警他都会屁颠屁颠的,按照他的级别,就算被处罚也会被下放到夜巡大队或者派出所当个所长或者副所长。疯子又不是违法违规,只不过是工作上小小的纰漏,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疯子笑着对我说道:“你看你愁眉苦脸的干啥,我还没哭呢,皇上不急太监急。毕竟是因为没整理好现场,导致了旁人的伤亡,虽然这个梁超现在证明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他只是为了他老婆的财产,他在外面用他老婆的钱包养了个小三。犯罪动机有了,就该找寻犯罪证据了,不过即使他有罪,也该是法官来审判,依照法律判刑。现在被现场未清理的铁架给砸死了,虽说死有余辜,但是却给我惹来了麻烦,毕竟我是那天的最高负责人。”

“怕是那几个没上位的中队长早就想扳倒你了吧,哎,疯子,这种案子多数交给别人就行了,你非得亲力亲为。多做多错,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看惹祸上身了吧。早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不听。”我叹息道。

“你还说呢,就连我把你带到现场这事儿,那群孙子都汇报,我尼玛真够了。”疯子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无语,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过了许久我才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个毛,咱不是兄弟吗,没你这事儿我也得撤,反正警察这行我是当够了,当城管多好啊,我现在可是副局长,知不知道,这叫他娘的明升暗降。”疯子笑着捶了我一拳,随即说道:“怎么还有蛋糕啊,今天谁过生日。”

我解释了一番说是谜的生日,但气氛还是有些压抑,小主开口道:“城管好,走街串巷接地气,买个水果早餐的都不用花钱,掀摊子夺人秤,不过你可千万别惹卖西瓜的。”

“为啥啊?”谜一唱一和道,还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两人犹如说相声般,有逗哏的还有捧哏的。

小主沉了沉,故作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卖西瓜的有西瓜刀啊,砍死丫挺的。”

众人笑了,随即小师妹说道:“那也不一定,前一阵不是打死个瓜农吗,要我说还是城管强拆最牛,甭管你是谁,用燃烧瓶还是煤气罐的,强拆队到了都得服软。”

“那是,看新闻没,连军队都干不过城管,军队的哨楼咋了,哨岗又在咋了,哨兵神圣不可侵犯在城管面前都是空话,遇到城管秒杀,悲哉壮哉,我大城管英明神武。”我也说道,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疯子拔开了酒塞,给我一人倒上一杯酒,也不醒醒酒了,直接端起杯子来说道:“同志们,首先祝谜小姐生日快乐,其次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希望各位能够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第三点,给我三千城管,我将征服世界。”

顿时,我们大笑起来,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有时候想想像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还是挺好的,人生在世不就活了个痛快二字吗?

我们吃吃喝喝起来,不时地他们还对我的厨艺赞赏一番,我甚是开心。疯子说道:“其实啊,我当城管也不过是临时调任罢了,我想不出半年我还会调回公安系统内的。”

我点了点头,谜突然把话题撤到了别处:“对了,老鬼,你还没说这虫子是从哪里来的呢。”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连忙说道:“咱们吃晚饭再聊这个问题,再这么下去,我怕我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除了我在场四人都不知道此事,于是纷纷运动筷子上下翻飞,吃的那叫一个速度,好奇心让他们早早的吃完了这顿饭,吹了个蜡烛许了个愿切了个蛋糕,捧着蛋糕喝着红酒听我讲述了起来。

半小时过去了,听完了我的讲述,谜沉默了片刻说道:“或许我能试试,但我不敢保证能救下张先生和他的儿子。我先说下这种虫子是什么吗,这是一种尸虫,也就是人尸体上才会长的虫子。这种虫子有什么作用你呢,听我慢慢道来。我先说一种东西,是处女的第一次月经血,由这种经血提炼出来的东西叫红铅。用红铅加上这种尸虫就有大的功效,以此作为药引子,再配合上几副中和的药,以及正常的补品就会成为一种奇特的壮阳药。”

“卧槽,我突然想到了王福龙。”疯子说道,我点了点头,费尽心思用这么恶心的两种东西配合出来的竟然是壮阳药。

“不错,就是壮阳药,只是这种壮阳药的副作用很小,还可以达到相对延年益寿的效果。这种药多用于明朝,清朝初期还有点市场后来就落寞了,因为会炼制这种药的方士已经不多了。”谜说道。

我补充道:“明朝初期后宫管理严格,皇帝随便叫歌女入宫都不行,但后期就乱了,清朝自始至终,对皇帝是有相对的戒色标准的,就害怕皇帝沉迷女色不理朝政,这才导致了有些皇上出宫偷腥。我想也是基于这种原因,这种壮阳药渐渐没有了市场。”

谜点了点头:“是这个样子的,我见过几次这种虫子,是在圣兄弟会,当然作用并不是壮阳,使用来杀人的,我离开圣兄弟会的原因当中,也牵扯了这种虫子。后来我翻阅文典的时候发现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不过这也是个猜测,加之老鬼刚才的讲述,我才有能更加确定文典中所说的就是这种虫子。”

“那为何之前他们家没人会长虫子,后来家中族人打翻了虫子落到身上后,才开始了这种如同诅咒般的怪病的?”黄梦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顺便瞥了我两眼,自从刚才我提到和我一起去探查虫子的故事的女编辑,刘雯的时候,小师妹黄梦冉就一直这样瞧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丝醋意。

我暗自心惊,亏了刚才嘴上有把门的,没说出来我和刘雯滚床单的事情,否则就算是什么也没发生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了,更何况有疯子和小主这两个煽风点火的家伙。

谜解答道:“这种虫子不仅会生长在尸体身上,当然就算尸体也有特殊要求的,同时也会长在人身上,只是要求比较特殊,他们家人的基因和虫子产生了共存点,从而虫子可以寄生到他们家人身上。所以,老鬼你不用怕,这种虫子不传染的。”

“因为有同存点才可以碰这种虫子,否则外人喂养的话,虫子没有太多的效果,具体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得看过张先生后才知道。那家人不是在吃一种药吗,我怀疑就是为了避免虫子寄生的,这种药是一种调节抑制雄性激素的药,但奇妙的是这种药虽然会避免虫子寄生在体内,却不会影响生育。我的猜测是这样的,一旦虫子寄生到人的体内,那就会通过男女性关系进入女人体内,但女人体内少量的雄性激素不足以构成虫子存活的条件,于是虫子就会像现在这样成假死状态。”

谜说着又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瓶子,继而说道:“也就是说,虫子不是诅咒也不是后天长上的,而是先天就隐藏在体内的,在雄性激素充沛的条件下开始生长。”

我们点点头,虽然谜说的某些专业术语不是太了解,但基本也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疯子问道:“我有俩问题,第一为什么张先生的孩子要比他本身严重,二,如果是抑制雄性激素,那服用者本身是不是男性第二特征什么的都不明显了?”

谜说道:“第二个问题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不敢太确定,毕竟我也没见过这种药,但是同类药品是有这样效果的。再反过头来,看第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孩子为什么要比张先生本身明显,那是因为现在吃的东西里面激素太多。”

“毒素是积累的,食物链越顶端的生物他体内的毒素就越多,从而身体产生适应和抵抗能力,不过这些都是缓慢进行的,张先生体内的虫子和他一样,接受了外界激素的刺激,循序渐进。可是小孩体内的虫子,是一种类似本体的虫卵,虽然有遗传的作用,也有遗传抗体的抵抗力,但在休眠状态中,很难在接受母乳提供的营养。所以当小孩出生以后,虫子开始复苏,小孩身体内的激素条件和现有的食物条件,让虫子无法渐进的去适应现在所有的高污染高化学环境,从而导致了疯长的现象。”谜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说了,因为她从我们的脸上看到了茫然,一群乌鸦好似在天花板上飞过,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谜隐约有一脸“黑线”的说道:“总之就是说现在吃的东西不健康,所以才让虫子加快生长的,而非是等到雄性激素达到鼎盛再生长。”这句话就好理解多了,我们纷纷发出“奥”的声音,然后互相看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走吧,我们去看看。”谜突然说道,我疑问道:“去哪?”

“你不说要帮人家吗,咱们去看看,正巧我也有兴趣。”谜说道,我看了看手表都已经晚上七点了,谜的性格可真是风风火火,于是我试探着问了句:“现在?”

小主,谜,疯子,黄梦冉四个人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不禁大为感叹:什么人找什么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的朋友还真都是好奇心重的人。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1:17:37 +0800 CST  
第五十四章 夜探山村

“可是我记不清他们家的地址了,联系方式我忘记放在哪里了。”倒不是我不想去,我现在说的的确是实情。况且朋友们都知道我是路痴,所以就算到了那个城市我也记不住路。

疯子眨眨眼睛,从我兜里拿出了我的手机,我不明所以,看着疯子。他翻一阵然后说道:“这不是你说的那个女编辑刘雯吗,给她打电话问问地址。”

我看了一眼小师妹,她正一脸狐疑的看着我,这时候要不打这通电话,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疯子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分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他是故意而为之的。

我在桌子下踢了疯子一脚,然后笑脸接过电话拨通过去,小师妹示意我打开公放,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小主说工作关系有啥秘密不能听,杀人诛心啊,看我都认识的是什么朋友。

电话那头是无尽的彩铃:“左眼皮跳跳,你桃花要开了,不是要开房,就是快要约炮了。右眼皮儿跳跳,你菊花要开了,不是好基友,就是...............”

我看向众人表情很是尴尬啊,几人也是一脸的黑线。

“喂,干什么?”刘雯的声音依然干净利索。

“吃了吗?”我问道。

刘雯在电话那头一愣随即说道:“没呢,怎么你想请我吃饭啊。”小师妹伸手掐了我一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刘雯说道:“不就让你请我吃个饭吗,你倒吸什么凉气啊。”众人纷纷捂着嘴偷笑起来。

“不是不是,没吃来家吃吧,我正好找你有事儿。”我说道。

“你是找我有事儿啊,还是想请我吃饭啊,你快点说,奔主题别废话。”

“那个虫子的事儿你还记得吧,我这边有个高人能治那种虫子,她现在要过去看看。”

“张先生的地址我也找不到了,”刘雯说完,众人一阵唏嘘,只听刘雯又说道:“你旁边怎么这么多人啊,你和谁在一块呢?”

我瞥了大家一眼,关上了公放接了起来:“没谁,我看电视呢,嗯,对,飞越疯人院,对就是那群人。”

“我只是找不到地址了而已,但是我认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能行我就带路。”刘雯讲道。

“太好了,那你过来吧。”我把我家的地址给刘雯说了一遍,然后问疯子和小主:“你们开的什么车?”

疯子耸耸肩表示没有开车,小主说道:“我开的切诺基。”我盘算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些挤,正在发愁的时候小师妹插言对我说道:“我刚买了一辆小车,今天来是想带你兜兜风的。”

“太好了,这下车够了。等刘雯一到,咱们就出发,刘雯和小主还有谜在前面带路,疯子和小师妹一辆车,晚上了让疯子开吧。我.....我坐在小主车上,毕竟刘雯和你们不认识,我怕尴尬。”我安排到。

疯子站起来敬了个礼说道:“是,城管局拆迁大队收到命令,即刻毁灭美国。”

我去做了一碗面,待刘雯来了,她稀里糊涂的吃了下去,也没说好不好吃啥的,倒是也不认生却又谁都不理,吃完了之后才跟大家打起了招呼。疯子和小主虽然爱开玩笑但是也知道有些玩笑开不得,万一开过了火,把我和小师妹本来就云里雾里不确定的关系搅黄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我们出发了,朝着那座充满虫子故事的城市跑去,刘雯虽然说是认路,可是大晚上的街上的标志性建筑物看不太清楚,找了半天问了两次路才到了张先生楼下。我们上了楼,敲响了房门,门过了许久才打开,一个女人打开了房门,脸色很苍白,写满了悲伤。

“你们找谁?”那女人的声音很轻柔,我接着屋内的灯光看到女人的眼角和鼻翼有些红,应该是刚哭过的样子。

“您是嫂子吧,张哥呢,我们是他的朋友,我们已经找到可能会治疗虫子的方法了。”我说道。

那女人错愕许久才说道:“你是老鬼吧,太好了,你容我穿上鞋,我跟你走,去找老张去。”

女人把我们让进了屋子,经过介绍我们知道她叫方晴,所以我们都叫她方姐。方姐很快穿好了鞋子,我们便下楼边说道:“老张带着孩子和我婆婆回老家了。”

其实这个我已经猜到了,因为张先生的家远没有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整洁干净,到处都很乱,而方姐的样子也很憔悴,应该是离别之苦正在折磨着方姐。

通过之前与张先生的谈话,我已经看得出来张先生其实是一个很守旧的人,落叶归根是老思想的传统,看来张先生和他孩子的病情已经不容乐观了。

方姐指着路,向着张先生的老家开去,边开她边说了起来:“老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脸上也开始张起来了,我们的孩子就更......哎要不是我还有婆婆要照顾,我是真不想活了。”方姐说着哭了起来。

谜和小师妹一左一右的安慰着,此刻的我们已经换了作为序列,谜说道:“您放心,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绝对不放弃对他们的治疗。”方姐感动的热泪盈眶:“你说咱们萍水相逢的,老张就找过你们一次,你们就如此上心,我们真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啊。”

谜转而说道:“可是,方姐,我要对您说的是,您的孩子我不一定能救得了,因为这虫子已经扩散到脸部了,就说明大脑受了影响,我.......我只能说尽力了。”说着谜边看着哭泣的方姐,边讲述了她之前的推断和想法。

我一阵紧张,一会儿又要看到虫子了,想象力丰富的大脑立刻构造出了虫子的样子,让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谜说道:“老头子,车里还有手套吗?”

小主想了想回答道:“你上后面找找,工具箱中应该有。”我忙问:“你不是说这种虫子不传染吗,那为何要隔绝与你皮肤的接触?”这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谜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只有张家的人才可以寄生这种虫子,这源于基因的混合相通性。我不说这些专业的话题了,总之万事小心,另外我说了,这虫子可以在体内成休眠状态,虽然不会长虫子,但你也不希望你身体里有个休眠的虫子吧。万一哪一天基因突变了,或者受到外界刺激醒过来了,不用虫子产卵到处乱长,就是随便从你身体里爬出来你也受不了啊。我曾经研究过一种虫子,和它很像,可以在人身体里游走,一旦游入大脑之中,人就算废了。”

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乱掉,若是筛下来估计都能下一锅小米稀饭,于是我连忙打断了谜的话:“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到时候我们不进去,你和小主这俩怪咖进出处理算了。”

小主笑道:“怪咖不怪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某些人若是见了非得尿裤子不可。”我对骂道:“谁尿裤子了,我才不怕虫子呢!”

小主又笑了笑对我说:“你还记得我是干什么的吗?”对了,小主是心理医生,我这点本事瞒不过他的。我刚想要说什么小主却冲了努了努嘴,我这才想起车里还有个伤心欲绝的方姐,便不再嬉皮笑脸免得人家徒增伤感悲叹世态炎凉。

我们一行人开进了一个小村子,现如今不少村庄都变成荒村,因为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平日里过年过节的还能回来看看老人,到了后来,随着老人的去世,出去打工的年轻人就连回来都不回来了。还有些在外面混得好点的,买了房子且有孝心的,就把父母接了出去,渐渐地村子也就荒了。

在我们来的路上,发现了村外的大片田地,里面依然还有正在生长的农作物,而且打理的都很好,这说明村子里还有人。时间还不算太晚,九点多钟,村里的有不少家果然还亮着灯,远处看去点点灯火显得格外温暖。

我们来到了村口的一个小卖部前,那里坐着不少中年人老年人,正在喝着啤酒聊天,桌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小吃以及花生米。我们停了车从车上下来后,谜走上前去问道:“请问有谁知道老张家住在哪里吗?”方姐跟着张先生只回过一两次老家,平时因为工作忙,加之张先生的母亲也接到了城里住,所以很少回去,现如今面对着长得差不多的村中瓦房,方姐迷了方向,又不是白天亮堂的时候还能仔细观察,于是便找不到了哪个才是张先生老家的宅子。

“哪个老张家啊,咱这个村子张可是个大姓,姓张的人多。”一个酒糟鼻的老头笑盈盈的说道。

方姐报出了张先生的大名,坐在那里本来还热热闹闹的人一愣,随即陷入了沉默,开始有一个两个乃至更多的人搬起小马扎,或者背着手提着酒瓶向家走去。

疯子眼见再这么下去人就要走光了,连地址也问不到了,于是跑过去一把拉住刚才那个酒糟鼻的老头的胳膊说道:“老先生,您怎么告诉我们个地址就这么难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头抬眼看向疯子,疯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其实长得挺正气的,眉宇之间的英气逼人不由得就能震慑犯罪分子也能给别人带来一丝安全感,不过恰恰也是因为这个,才让人感到这个人不太好接触,当然认识他的人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老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警察。”疯子简短的回答道,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名警察了。

老头舒了口气说道:“他们家人已经好几天没出来过了,我们也不敢去看,那家邪门的很啊,大晚上的你们也别去。我最后一次见张家那娃的时候,他脸上的头巾有一块没盖严,里面白花花的可吓人了。我也不多说了,说多了晚上该睡着不着了,他们家就在往前走到头向右拐第二家。”

我们谢过这老头后,朝着张家的院子开去,到地方后屋里黑黑的没有开灯,小主找来了应急灯照亮,我们推动了院门,门没有关,缓缓的打开了,门合页发出了吱钮吱钮的响声。在寂静的山村中,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也不知从哪里刮起了一阵风,吹得我们纷纷打了个冷颤。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1:18:15 +0800 CST  
第五十五章 满地虫子堆积,憔悴很

屋子的正堂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黑暗连成了一片。农村与城市不一样,城市的夜色有灯光的照射余光之下固然不黑,而这个村子不是富豪村也不是样板村,自然基础设施建设的不太好,村里没有路灯,家家户户的灯光也不太多,自然没有光的反射。加之不是城市窗明几净落地大窗的小高层,隔着后墙和院墙灯光穿不出来,那叫一个真黑啊。

疯子伸手拉了拉门口的灯泡的灯绳,灯没有亮,一时间还差点把绳子给拽断了,这种老式的开关就是不那么好用。疯子吐了口口水骂道:“他娘的,刚才刮得这是啥阴风。咦,没电,应该是电闸没推上去。小主,给我照着点,我把电闸拉上去。”

疯子在农村办过案子,一看电线的走向就知道电闸在大门口。小主拿着应急灯照了照,果然一个老式的电闸门口左侧的墙上,闸刀没合上。疯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垫脚的东西,于是冲我招招手说道:“来来,扛我上去壮汉。”

我正在发愣,刚才那股风带着一种邪性,真吹得我毛骨悚然的,冷冰冰就好像从死人身边刮过的一样,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虽然看现在屋子里漆黑一片的样子,张先生应该是出事了,但心中却一直在欺骗着自己,安慰道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疯子看我没反应,又捶了我一下,我这人有个习惯,思考东西的时候依然可以一心二用,不似一些人专心致志想东西的时候听不到动静,我可以把人家说的话储蓄到思维当中,当停止思索事情的时候,再回答刚才的话,因此也经常被朋友们嘲笑慢一拍。

“为啥,凭啥我扛着你,咱俩差不多高,你咋不抗我呢,我来推电闸。”我顿了顿想起刚才疯子说的话,回嘴道。

疯子指了指我的肚子,然后指了指自己说道:“要是以前吧,谁抗谁都一样,现在,你这体重的,我抗你弄不动啊哥们。”

我白了疯子一眼,众人皆面带笑意,要不是那边有个伤心欲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的方姐,估计就笑出来了,最近他们一直在拿我的体重开玩笑,恨得我咬牙切齿只能暗下决心减肥。我抱住疯子的大腿,两膀一较劲,腰间用力把疯子举了起来,疯子看我吃力还指挥者:“往前点,往前点,哎对,好了。”

疯子推上去电闸,顺便抓住绳子末端不远处拉动了电闸,火星一闪灯骤然亮了起来,闪的我们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突然我听到小师妹和方姐大叫了起来,只见两人不停地吸着气,做着连续不间断的吸气和尖叫,我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同时进行的,看来人在慌乱中总会干出点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师妹一下子扑了过来,我扔下依然举着的疯子,转身抱住了小师妹,然后转头看向他们刚才目光所及的地方。正堂的屋子上吊着一个人,是个老太太,应该是张先生的母亲。老太太的舌头吐得老长,伴随着有一阵没一阵的阴风在空中慢慢的摇曳着,摇曳着,在地上投下长长的身影......妈的,刚才怪不得觉得风阴森的很,原来就是尸体旁边刮过来的过堂风。

疯子捂着头站了起来,刚才我把他抛了出去,他正中墙上,头上顿时起了个小包,也顾不得我是被尸体惊的剧烈喘息还是和小师妹你侬我侬的腻歪着,捂着头,照着我的屁股上就踢了一脚说道:“卧槽,重色轻友啊。”

说完疯子也看到了上吊自杀的老太太,顿时汗就下来,也不再咋呼着要跟我算账,方姐大口喘着气停止了喊叫,唯独刘雯和谜很是镇定,却也被惊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老太太的尸首正对着我们,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要凸出来一样,比我上次和疯子处理的那个上吊自杀的老头还吓人。

最主要的是,老太太的嘴角好像带着一丝笑意,与面部脸部以及吐出来的舌头极不和谐,她的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我们,好像随时要扯断绳子蹦下来一样。我这人爱仔细观察,看一眼就够吓人的了,我这细细打量完了,越看越害怕,不由的浑身炸毛一身的冷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小主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力捏了我一下,我这才平稳了下来,人都有被保护和保护别人的本性,小师妹在怀里就算再怕我也壮起胆色。我向小主感激的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要说话,却见小主冲我打了打手势止住了我的话。

我看到谜和刘雯正在安慰失声痛哭的方姐,再看看依然在怀中瑟瑟发抖的黄梦冉,我不禁暗挑大拇指,看这俩女汉子的胆色。

疯子惊愕了片刻说道:“先别进屋。”然后摸出手机来报了警,疯子虽然被赶出了系统内,但是级别在那儿摆着呢,好说歹说也是省城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的副局干部,一个电话乡派出所的人就屁颠颠的派人来了,在这之前疯子申请了要先进现场看看的要求,法盲般的派出所值班人员愉快的答应了。

疯子带着我们走了进去,我们没有放下尸体担心因此破坏了现场,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们躲开了悬在门口梁上的老太太。我和小主还有疯子走在前面,可是刚一进屋我们又退了出来,差点把后面的人撞翻。

屋里满地都是白花花的虫子,不停地蠕动着,我们一进来的那一霎那它们还在动,但是好像是发现了我们一样,它们突然归于静止状态,然后迅速的朝着门外涌来。疯子一把关上了房屋的大门,然后带头向院子外面跑去,就算不怕虫子的人也受不住这幅场景啊。

而我更为严重,跑出去后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身体都快缩成球了,躲在车后座上瑟瑟发抖,那些虫子实在是太恶心了。疯子也不停地骂着:“卧槽,卧槽,卧槽!”

小主则是镇定一些,给疯子要了一根烟点燃后不停的吸着,看来也是被吓到了。因为刚才的虫子好似是涌泉一样,连成一片的涌动,着实让人不寒而栗。待我们三个人镇定下来,给没有看到这幅场景的人讲了这般景象之后,众人也都大惊失色起来。

谜想了想说道:“不应该啊,如果这么多虫子,说明人已经死亡,虫子会寄生在尸体体内,但绝对不会向着活物移动,莫非这些虫子变异了。”

“有这种可能啊。”一路上没大说话的刘雯讲道“现在人吃的转基因产品,激素植物肉类,地沟油三聚氰胺神马都有,难免虫子吸收后不变异。”

谜没有反驳反倒是点点头,更让我们心惊起来。这时候我们已经撤出了院子,大门也被关上了,小主用一根铁丝把门别上,疯子则是从车中找出夹带封上了门的缝隙。我缓了又缓,这才完全摆脱了浑身毛骨悚然的感觉,然后开口问道:“你们看见屋里有啥了吗?”

众人一愣,没进屋子的人不明白我为何如此发问,屋里不久光有虫子吗,但小主和疯子却同时叫道:“地上好像还躺着个人!”

对,刚才我们冲进屋子的时候,好像在那堆虫子旁边还有个硕大的人躺在地上,如果我没有眼花看错的话,那人手中好像还拿着个瓶子,我相信自己的观察能力,虽然只是惊鸿一瞥。

疯子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张先生的尸体,不是孩子的,就算孩子的尸体腐烂产生巨人观的状态也不会这么大。”

这么说,张先生和方姐的儿子已经死了,尸骨未存化成了一堆虫子,方姐得此消息瞬时间又一次失声痛哭起来。张先生看来存活的概率也微乎其微了,他儿子都化成了一堆虫子,他又怎么能够幸存,况且他们就是来落叶归根的,如果要不是张先生和他儿子都死了,张家老太太又怎么会上吊。

我们等来了民警,乡里的派出所人手不够,这又是大半夜的,晃晃悠悠的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两个警察,嘴里还喷着酒气。疯子皱了皱眉头,疯子有时候上班的时候也喝酒,不过绝对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喝酒,谨记着警察的纪律,通常他都是在处理完尸体之后,或者尘埃落定昭雪沉冤之时才喝酒。

我们决定再次进入这件宅院,起码也要把老太太和张先生的尸体带出来,这样下去可不是会事儿,可是民警比我们了解情况,不停地劝阻我们,还说这家邪门的很,等明天早上再说吧。方姐也说话了,说不行就明天再说,没必要以身犯险,苦主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只能安下心头的躁动。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们本想借点工具进门烧死那些虫子,因为谜说这种虫子怕火,可是周围的邻居听到我们的喊叫声后,非但没有出门围观反而纷纷熄了灯,我们就算怎么敲门他们也不开,不禁感叹人情淡薄至极啊,这个社会变成了一个只为自己着想的自私自利社会。

不光是村民,就连村口的小卖店也关了门上了锁,用白酒烧虫子的想法也破灭了,总不至于咋开锁破门而入偷白酒吧。

我们开着车子远离了张家的宅院,停在了村子的空地上,小主疯子和谜又独自返回了宅子,用找来的石灰围着宅子撒了一圈,防止虫子跑出来。

我们赶路到这里,加之一系列变故,时间已然不早了,我们在车上做着小憩了一会儿,第二天天明就打通了卫生防疫站的电话,说明了情况后静等着他们的到来。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1:18:45 +0800 CST  
第五十六章 抢尸体

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听了我们的讲述,并不相信,听了民警的话这才懒洋洋的答应了下来。可是我们等了两个小时却没有盼来人,打电话询问,那边却大声斥责我们说什么每天这多事儿,哪里顾得上你们。

疯子恼了就要用汽油烧虫子,可是汽油的火向不好控制,也只能作罢。疯子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后,摸出一个电话打到了市委,组织部部长是疯子父亲的老部下,疯子若是麻烦人家大事儿可能还得思量一下,这种事儿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下来,说一定问问怎么回事儿。过了没二十分钟,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给我们打了电话,赔礼道歉后说最多半个小时就赶到,让我们稍等片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我们算是大跌眼镜啊,县里的卫生防疫站果真不行了,下来四五个人,身上穿着白大褂就想往里闯,谜赶忙拦住说道:“带喷火器和防化服了吗?”

其中一人点了点头,拿了两套防化服出来,还弄了两个管子和一根管子,谜皱起了眉头,那人察觉到了连忙说道:“一共就这两套,我们是县卫生防疫站,设备不全,上级领导交代了我们只能硬着头来了,真是抱歉。”

疯子冷哼一声说道:“哎,不是县不县的,怕是有人把买器材的钱给吞了吧。”疯子说完后,那几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过疯子没有继续讥讽下去,毕竟这些人只是些“小兵”贪污也轮不到他们头上,县里的卫生防疫站除了领导肥点,基本就是个清水衙门。故而疯子说了也没用,只能给这些人添堵,说起来这些工作人员也是无辜的,只是因为之前的态度不好,所以疯子才略有敌意的“实话实说。”

谜打断了这个尴尬的局面说道:“不是少的问题,主要是这个防化服不是防火的,火焰喷射器太简陋了,但是温度依然很高,火焰喷射的不够直,上燎后容易出事儿,燃着了防化服贴着皮肤烧可不是闹着玩的,逃都逃不了。”

这些卫生防疫站的人没用过这些玩意儿,本来就紧张,一听谜的话脸都吓绿的,站在那里也不动也不敢说话。本来就是个工作,为了上级交代的事情前来的,虽然面上很客气,但是心不甘情不愿,现在一听还有生命危险,就更没有人愿意干了。为了一份差事把命丢了,这赔本的买卖谁都不愿干,县里多黑暗他们是知道的,天高皇帝远的,真伤了死了的,能不能算公伤都两说着,赔偿的钱跑到领导腰包里,都没地儿哭去,一切后果还得自己承担,所以哪有人愿意帮我们。

疯子看了一眼说道:“我来。”我也说道:“我也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今天咱爷俩也一起上阵,孩儿啊,穿衣服吧。”

疯子斜了我一眼说道:“你可拉几把倒吧,就你看到虫子再一哆嗦,手里拿着喷火器呢亲,我没把自己点着,你得把我弄死,可算了吧。你们几个有跟我进去的吗,不行的话我自己来。”

“我去。”小主说道,疯子点点头又做出了那个土的掉渣的竖大拇指动作。

两人穿戴好了防化服,然后看了半天喷火器的说明,其实这种喷火器并不先进,绝非战场上所用的那种,反而有点类似于农药喷雾剂,无非就是把可燃性的东西喷出来,然后燃烧罢了。喷枪的前端用明火点燃,然后微量放火常燃不灭,气罐中的染料没有空气进入就不会倒燃说来也算是安全。

不过因为这种喷火器的简陋,所以很可能导致燃料罐过热而爆炸,或者管道的破裂而烧伤使用者。正如谜说的那样,最吓人的不是前几点,而是一个不小心燎着了身上的防化服,那可就麻烦了。塑料在皮肤上灼烧甩都甩不掉,这种痛苦我深有体会。小时候我有次放鞭炮,因为在楼下放着玩所以就提了一塑料袋鞭炮下去,放完后我手欠的点燃了塑料袋,塑料袋的一截被烧断了,风一刮一小块碎片落到了我的右手上,拍也拍不灭甩也甩不掉,硬生生的烧出来一个小疤瘌。

我想防化服虽然和塑料袋的制材不一样,可听谜的意思,一旦燃烧起来也会是一个效果,于是我说道:“小心一点。”疯子和小主点了点头,戴上了头罩背着喷火器打开了屋门。地上依然散落着有不少在爬行的虫子,疯子和小主行进的很慢,两人呈扇形喷射着火焰,虫子遇火便着,一时间地上多了一个个小火条。

我的眼尖,突然看到疯子身上的防化服裤腿上有一个裂缝,刚想要叫刘雯便拉住了我,她也看到疯子衣服上那条破洞。刚才穿好衣服的时候疯子离着我们太近,后来又坐着并没看得出来,现在离远了就看的真着了。

刘雯说道:“你别喊,应该没啥事儿,那在小腿往上,虫子都被烧死了,爬不了这么高的,你一喊他他再一慌出了事儿怎么办?”

我一听的确有道理,于是便按住即将迸出口的话,等一会儿疯子出来了再说。两人边烧边往里走,走得很慢烧得也很仔细。他俩固然是不怕虫子,也要分是什么虫子,有多少,现如今这么多这种恶毒恶心的虫子,是个人都得发毛,两人依然能够如此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已经属于心理素质极佳胆子很大的人了。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着往屋里闯的,那不是大胆,那是脑残。

脑残的朋友我少有认识,就算认识能玩到一起去的也没几个,因为在他们看来我才是脑残。正所谓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总之朋友就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的人,这样才能玩的天长地久地久天长。

两人走了进去,疯子的块头更大一些,所以他关闭了喷火器,让小主一人背俩喷射器,然后爬高上梯的割断了绳子,放下了上吊的张家老太太。疯子先把张家老太太抱了出来,直接装入事先准备好的裹尸袋里,拉上拉锁后还看了看,确保裹尸袋没有漏洞。虽然老太太不是死在虫子手里,但也要小心谨慎一些。

我对疯子说道:“你别抱张先生的尸体哈,让小主来。”虽然我不敢对疯子说明他腿上有个大口子的实情,否则他一定会乱了心神,进去后也难免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即使是替小主掩护也做不来。我不是不想相信疯子的心理素质,有时候必须有备无患,况且不说的话,疯子快去快回应当是没什么事儿的。

情况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或许说我为我过度自信的推断和错误的情景构思付出了代价,疯子大叫着从院中跑了出来,边跑还边隔着透明面具咋呼:“卧槽,卧槽,卧槽,啊啊啊啊啊。”

他怀中抱着的,哪里还能看得出来是个人啊,依稀在面容上还能认出来是张先生,只是这张脸已经完全扭曲了,脸上到处都是虫子,有些不停地蠕动,有些则像是死了一样耷拉着。张先生的手上胳膊上也是虫子,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肢体样子了,那些虫子直直的垂下,半边身子埋在张先生体内,半边漏在外面,没有先前的“灵动”,只有无限的恶心和恐怖。

仅是衣服露出来的地方就这个样子,再看张先生的躯体有些发胖,应该是被衣服下面冒出来的虫子给顶的。

谜轻轻嘀咕了一声,被耳朵好使的我给听到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救活了也废了。”

声音虽小,但是现在除了疯子边跑边咋呼以外,没人说话,所以场面很净,不光我听到了,张先生的老婆方姐也听到了。只见方姐一下子跪倒在谜面前,头连连呛地说道:“求求您了,不管怎么样就我们家老张一命吧。”

“方姐,你只要说,不管再费力我也会救人的,现在得看看张先生还有没有气息。”谜伸手搀着方姐,但方姐并不起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泪眼朦胧的看着谜,把希望全都寄托到了谜身上。

疯子已经跑了出来,这次没有人敢伸手帮忙了,他和小主穿着防化服把张先生的身体也放到了裹尸袋里,谜喊道:“老头子,看看张先生还有没有生命迹象。”小主一愣,然后犹犹豫豫的看了起来,说实话现在的张先生已经不像一个人,而好像是一块腐朽的长满了虫子的烂木头,除了四肢和依稀能够辨认的脸以外,若扔到大马路上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个人。

面对这样的一摊,抱歉,请让我用一摊来描述。面对这样的一摊,任谁都会害怕的,即使他们现在浑身紧裹穿着防化服。小主犹豫了一下隔着手套伸手用手指掀开了张先生的眼皮,然后用疯子递过来的小手电照了一下,瞳孔没有扩散,小主一惊然后伸手拨开一片软乎乎的虫子,把手放到了张先生的脖子上,过来片刻才大叫道:“快送医院,还活着。”

疯子也是眼睛一亮,忙说:“不是吧,都这样了,刚才他手里还拿着一瓶农药,喝了整瓶的农药竟然没事儿,真是天佑老张啊。”

疯子说着帮忙把张先生抬上卫生防疫站的车,然后开始慢慢悠悠的脱防化服,我这才说道:“疯子你刚才腿上有个破洞。”

疯子愣了,然后大骂道:“卧槽,你怎么不早说,弄快透明胶糊上也行啊,我尼玛,我尼玛。”说着飞速的脱着防化服,那动作太麻利了,我一想也是啊,用透明胶带沾上也是好的,怎么刚才没想起来呢。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11:19:18 +0800 CST  

楼主:兮小狸2018

字数:199527

发表时间:2018-04-04 19:17:0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6 17:35:2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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