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楼(转载)

第十八章 小主

我心中迅速的盘算着,他的身高和体型应该不是我的对手,动起手来我不会吃亏,可是他是个精神病啊,万一真不要命的发起疯来,我能不能对他下死手,这样违法吗?再说我身上带着伤呢,万一伤口迸裂了,别说打了,我纯粹能够归为不战而败的一方。

只见那人离我越来越近,一直伸着手然后突然停步对我说道:“借你的手机用用。”我低头看看手里正在把玩的手机,漠然的递给他。

他接过手机转身走到自己床边,并没有做出令我意想不到的举动,反倒是拨通了电话:“喂,老婆,我过几天就出院了,在家乖乖等我啊。恩,没,他们这帮唯利是图的玩意,我多关一会儿他们不就能多要点医药费吗,哪有这么快愿意放我。恩,是的,强制是一个半月,对他们不放人,你也没法把我接出去。恩,恩,恩,你放心,我不是逃出去,我房间漏水了,我换了一个室友,他有点关系能把我弄出去。不是,疯子的话当然不能相信,不过他不是疯子,绝对有关系,不然他怎么能够在病房里抽烟打手机玩电脑。对,没错,我现在就是用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的,恩,恩,你有事就打这个电话就行,就这几天吧,我就出去了。好,晚安,再见。”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我不禁大感兴趣,这家伙绝对不是个疯子。傻子是智力有问题,疯子是逻辑有问题,显然他行为不是傻子,因为他没有做出傻子特有的表情和动作,还能记住他老婆的手机号,并且通过推测,知道我是有关系的人,能推断就说明他不是疯子。看来,这是个有意思的人,他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会动用我的关系带他出去呢?这么自信的人,一定是个狂人,或许这就是他被关进来的原因。

“朋友,你为什么被关进来。”我递给他一根烟问道,他用我的打火机点燃,把手机还给了我说了声谢谢,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立刻做出欲仙欲死的表情,看来他烟瘾不小,这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

“你又是为什么被关进来的?”他反问道。

我一愣答道:“我是个误会。”

“你不是误会,你是个人。”他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笑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被关进来的原因是个误会。”

他点了点头答道:“我也是因为误会被关进来的。”这个答案令我苦笑不得,但是能被关到这里面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思维方式不能按常人来考虑,或许我也该顺着精神病人的思路跟他讲话,所有我并没有跟他较真。

我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带你出去。”他笑了,笑的并不疯癫却充满自信:“我们不是已经开始交谈了吗?你会帮助我的,我想我可能也会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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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话说的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伸出手去说道:“我叫老鬼,您怎么称呼?”

他和我握了握手,手掌细腻却充满力量:“叫我小主就行。”什么?小主,我轻轻的晃了晃头,确认我自己并没有听错,这家伙估计是看后宫甄嬛传看疯的吧,还小主。

只听他又说道:“我把我老婆的名字存到手机上了,要是她来电你就给我,名字存的是迷。”我又是一愣,哑口无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听小主说道:“你不觉得谜一样的女人才是最可爱的吗?好了,别说这个了,说说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吧。”

我正闲得无聊就把事情又讲了一遍,顺便梳理一下思绪准备一会儿熬夜写出来,他听了后想了想说道:“我想这可能不是灵异事件,只不过你被催眠了。”

“催眠?谁催眠我,那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可能有人来催眠我。”我说道,小主摇摇头说道:“不一定非要人才可以催眠,有时候通过物体可以做成一个催眠阵,我想你正是中了这种催眠阵,而光线则是启动催眠的方法,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就是你陷入催眠之中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说的可能还真有点道理,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小主也不含糊继续讲道:“我没有见这个催眠阵,但是听你的叙述这应该是高手设计的,阵法之中不是通过语言和画面,强加给你一些思想,而是诱发你脑中的想法。人对黑暗有本能的恐惧感,而这个阵法应该是加强了恐惧,所以在晚上会发作。此阵还能够诱发出你的脑子中的事物,让你身在幻觉之中以为是真的,当然诱发出来的事物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吓人的玩意儿。”

“值得一说的是,虽然不知道此人出自什么目的设计这个催眠阵,但是这个人居心叵测,如果是我的话我最多布置个幻阵,把人逼疯了就算了事,可他显然不是。目前世界上很少有人可以把加强恐怖和诱发记忆的东西幻阵放到一起,所以我想这是两个相辅相成的阵法。”小主说道。

“等等,”我有了疑问,“你说诱发的记忆,我没有见过死去的男房主为什么会产生记忆呢?”

小主显然有些不耐烦,不屑于回答这种低级的问题,略带鄙视的看了看我说道:“记忆不一定是看到的,听到的也是,包括脑子中曾经幻想过的,甚至梦见的,都属于记忆的范畴,只是他们的分类不同。你自己说你是写小说的,那你之前听到你那两个女书迷讲的事情,又经过你那个当警察朋友说的现场,你脑子不由自主的构造出一幅画面。也正因为这种画面并不细致,才漏了馅。”

“小主,你继续。”我看小主的烟狠抽几口就抽完了,立刻又拿出一根递过去,然后给他点着火恭敬地问道,这人果然有真才实学,说的都有道理,咱不懂的就必须放低姿态去问啊。

小主又是美美的抽了一口,这次慢了许多,眯了眯眼睛这才说道:“你进去后,实际上已经被催眠了,只是没有启动罢了,当天黑下来的时候,你睡觉了,睡梦之中,黑暗更加深入,所以你看到的要比旁人更加真实。记忆有时候是很不稳定的,会出现偏差甚至扭曲,把事情记反了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有时候那些记错的人倒不是他们有意赖账,而是大脑的结构和他们平时大脑开发不够的结果,这样才会根据自己的意志虚构了记忆,欺骗自己以为是真的,才据理力争的。好,我们抛开这些理论性的东西不说,单说你这件事。你被激发了恐惧,加上诱导的记忆,出现了恐怖的幻想,从而构造出一个个类似于梦境的东西,可是你的意志比较强大,所以几轮梦并没有彻底击垮你,这是男人和女人心理的区别,倒不是你有特异功能,这是男人的本能,只要爷们点的汉子都能挺过去。”

“如果说这属于惯性,那你逃脱这个催眠阵就属于你得天独厚的本领了——逻辑能力。我刚才说了,记忆会出现偏差,平日里你的记忆是通过逻辑和记忆区域共同完成的,基本很难出错,但是此刻只有记忆工作的时候,逻辑能力就出来干扰了,它指出了幻觉的一个个错误,从而让你的大脑再次混乱。这时候加上你肚子上的伤口的疼痛感,你就被唤醒了,解除了那人对你的催眠。至于具体他是怎么布阵的,我真说不清楚,应该是通过墙体花色还有家具的颜色以及摆放位置组合成的阵法,这个要等我看过后才知道。与这样的高手过招,让我不觉得都有些隐隐兴奋求来。”说着小主搓动起了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我听得云山雾罩的,只能不懂装懂的点点头,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从哪方面提问。但听明白小主出去后想帮我搞定这个问题,还是值得高兴了,我消化了一下刚才小主说的话,过了许久才问道:“那我现在好了吗?还会限于催眠之中吗?”

小主点点头说道:“好了,若有人在旁边操作,你会陷入二次催眠或者深度催眠,那样就比较麻烦,如果只是个催眠阵的话就没事了。你既然醒了,对你的催眠就算破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你的逻辑能力也真够强大的,并且运气也很好,能够在幻境找到出路,自己走到大街上,一旦你没有解除幻觉,再戴上你说的那种头盔,估计你就废了。他们精神病医院用的头盔是一种干扰脑电波的工具,会让疯狂的人安静下来,但你中的是诱导性催眠,一旦干扰了你就会出现现实与幻境的重叠,到时候你就真成了疯子了。”

我哑然失笑,看来这次真算是死里逃生了,以后这等冒险的事情打死我也不做了。我打趣的问道:“听你这么说,你还是个心理医生,并且是个高超的催眠师,你又是怎么被关到这里来的呢?”

小主耸耸肩讲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就是我用了十面镜子,把自己催眠了,想要寻求终极催眠,达到提升自我的效果。但是可惜我失败了,所以我被自己催眠了,后来我也是在这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催眠中逃出来,要知道自我解救可不容易。大约就是这么个情况吧,赶紧睡吧,你赶紧养伤,到时候带我出去,我帮你搞定那个房子。”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4:04 +0800 CST  
第十九章 再闯凶宅

那几日,我在精神病医院养着外伤,这种结果让我哭笑不得,令外人看来也是匪夷所思,我与小主谈了许多,发现他是个博学之人。同时我也读过不少书,自然能与他谈天说地,跟得上他的谈话节奏,没几日的功夫,我俩的关系突飞猛进已然如同至交好友一般。

我出奇的在手机中找到了伍丽珠的号码,据我所知她并未给我留下电话,记错了?莫非真的记忆力出现了偏差,产生了错误的想法,可能是伍丽珠给我留过电话,但是我主观上认为她是个冰美人,从而产生先入为主的思想把这段记忆给省略了。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够帮忙把小主也放出去。

伍丽珠的声音冷冰冰的,说起来,我俩并不算熟,能帮我已经不易,她果真一口回绝了我,说让我自己先照顾好自己再想别人吧,这可把我气得不轻。不过人家毕竟帮过我,而且现在是我在求她办事,故而我也没发什么火,挨了一顿批评之后,悻悻的挂了电话。

说实话,我并没有想到精神病医院也可以做外科缝合手术,虽然这并不难,会做针线活的基本就行,不过人家做的真不是盖得,起码我伤口愈合的不错了。一天后,我又一次“盼来”了那个令我讨厌的李阎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虚假却略带嘲讽的笑容。

“好点了吗?”他问道,我回答道:“好了。”

“不是吧,我怎么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好,是不是还有神智错乱的时候,你有病得赶紧说。”李阎良坏笑着说道,我冷哼一声说道:“我有病你有药啊。”

李阎良一愣随即答道:“在精神病医院你可别开这种玩笑,我还真有药,各种药,你想吃多少来多少。”我瞬间没话了,总不能破口大骂吧,即使我觉得他那张脸很欠扁。毕竟咱的生杀大权在人家手里掌握着呢,万一真上报说我什么有严重的精神病,有攻击倾向,我就得在这里关上一个多月,直到强制时间到期,还没地说理去。

李阎良检查了我一下,又让我填了一张简单的试卷才说道:“行了,我看你是没事了,你俩收拾收拾出去吧。”

“什么?我俩?”我有些诧异的说道,李阎良轻蔑的瞥了我一眼,然后指了指小主说道:“行了,别装了,伍丽珠都告诉我了,说这是你哥们,真是一堆有病的,没想到在病房相遇了。没事儿房间漏什么水,真他妈麻烦,把你俩凑一块了。没么事你俩赶紧走吧,以后有空常来啊。”这时候我早已经知道了李阎良并不是整我,的确是水管出现了问题,小主所在的房间漏了水才搬到我房间来了,至于是否真的没有空病房,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中先是对伍丽珠充满感激,面冷心热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话说还长得漂亮,我是不是要多接触一下啊。

紧接着就是对李阎良的暗骂,什么叫以后常来,老子这辈子不想来了,你常来吧,你全家都来。当然此刻的我并不知道,日后他也成为了我的朋友,否则我不会这么咒骂他的.....我会扑上去狠狠地扁他。不过,在他成为我朋友之前,我和他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我和小主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医院大门,医院建立在城市的东郊,周围不是很繁华,偶尔能见到几个小卖部或者小饭馆小旅馆之类的,估计是为了看望病人的朋友或者病人的家属准备的。我们在路边打了很久的车,才拦到一辆开往城市的黑车。

我问小主:“小主,你去哪里?”小主淡淡的答道:“跟你走。”

“跟我走?我回家啊,可把我憋屈坏了,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去,你要没地去我给你安排个酒店。”我说道。

小主斜了我一眼说道:“我还想回家看我老婆呢,不都是为了你的事,豪言壮语都给人家小姑娘说下了,不把阵破了哪里能得安生,难不成还真让人家小姑娘倾家荡产?走,领我破他的催眠阵去。”

我对于再次去那个噩梦连连的凶宅有些抵触,虽然这几日小主说得好,我也愿意交这个朋友,但是我们两人毕竟不是太熟悉,他到底有几斤几两我还真摸不准,万一破不了阵,我不是等于又一次把自己送入虎口吗?

小主看出我的忧虑说道:“放心好了,我自己一个人进去,能破就破,不能破咱就走。”我点点头,心也就算放入了肚子中,可是略微有些担心小主于是说道:“那你万一中了那个催眠阵,到了晚上岂不是也要.........”

话未说完,小主已经打断了我说道:“破阵我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自救这点本事我还没有的话,那就压根别活了。行了,闭目养神了,到地方叫我。”看着小主一副悠然自得自信满满的样子,我那忐忑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路上,我给冯立欣和潘萧打了电话,冯立欣前些日子还是不放心,害怕我万一解决不了到时候不免手忙脚乱,于是出去筹款了,只有潘萧坚信着我一定会言出必行的。我心中对冯立欣有些不快,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人家想的没错啊,我本来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要不是意外的碰到小主这事儿还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一下那个贱贱的医生,李阎良。

地方有些远,一个小时后我们才来到了那个房子前,这时的我早已经睡着了,不过我这人有个好处那就是一旦坐车很少坐过,差不多到地方了就醒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司机正好要回头叫我们,看我醒了便没有说话,我侧头看向小主。真是高人啊,一动不动保持着我睡觉前的姿势,好似入定一般,我对小主更有信心了。

我轻轻的叫了一声:“快到了。”小主没有回答,随着汽车不知道压到什么东西颠簸了一下,我若有若无看到小主好似是点了点头。我心中暗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这气魄淡定,常言道没这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人家这么从容定是有看家本领,之前所言不虚,小主诚不欺我。

我不再打扰小主的闭目养神,又行驶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这辆黑车停了下来,司机没有加价,反倒是很实诚的按照最初的报价要了钱。我对小主说道:“小主,到地儿了。”

小主依然不动,我心想不会是灵魂出窍了吧,可是很快我就否定了,他不过是个心理医生再说大点可能是个很好的催眠师,又不是得道修仙之人,怎么会灵魂出窍呢。我轻轻地推了小主一把,他身子一歪,靠到了车门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并且低低的打起了呼噜,这孙子从刚才就一直在睡觉!

我没好气的叫醒了他,小主揉了揉眼睛,不耐烦的瞥了我一眼,伸了个懒腰下车了,嘴里还嘟囔着:“宁惹醉汉,不惹睡汉。”下车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很享受这等蓝天白云下的自由。我叼上一根烟,也递给小主一个,替他点燃然后自己接着火抽了一口说道:“走吧。”

我们乘坐电梯来到了那个凶宅前,电梯门一开,我们就见到潘萧坐在地上,身子一震显然被我们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后迅速站起身来说道:“鬼哥,你可来了,我自己在这里快吓死了,这位是........这不是那个和你一个病房的病人吗?”

潘萧在那几天跟着疯子来看过我,自然见过第一天晚上就和我同屋的小主,但小主不苟言笑并没有与他们说话,我也没有介绍,只怕话说早了办不成事更折面子。我指着小主简单的介绍到:“你叫他小主就行,是来帮我破这个凶宅的,这位是潘萧。”

小主冷漠的冲着潘萧点了点头,并没有握潘萧伸出来的手,我这一刻不禁在想作为心理医生一般都是和蔼可亲的,小主这么冷漠是怎么混成心理医生的呢,还是他技术高超亦或是本来就有心理问题。

潘萧打开了房门,因为他们给我的那把钥匙,我早就不知道在催眠中丢到哪里去了,所以叫潘萧来就是为了开门,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拉住一只腿已经迈进大门的小主说道:“你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潘萧和那户人家的家属都来看过房子,为什么他们没事,按照你说的中了催眠阵,然后到了晚上都应该启动脑中固定形成的催眠,形成幻境才对,可是显然他们好好的。”

小主愣愣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越来越喜欢和你做朋友了,呵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好,我解释你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单一催眠可以瞬间性完成,目的性诱发精神催眠需要时间,只有足够多的时间呆在这个屋子里才会形成这样的效果。而能够呆上许久的人应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不信你现在让这姑娘进去呆上一天试试,保证疯了。”

潘萧听了这句话,吓得立刻躲到我背后很恐惧的看着小主,眼中充满了一个意思:这人是个神经病。

“对,这也是个问题,为何这家女主人疯了但却没死,莫非催眠只对男人有效?”我问道,小主耸耸肩说道:“你自己想,这个问题想不出来,我就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物以类聚的话。”

我白了小主一眼,思考了起来,我回忆起小主曾经对我讲的那些知识和最初给我做的分析,然后说道:“女人在第一步扩大恐惧感的时候就已经被吓疯了,很可能连幻想都没看到,只是被恐惧条件性的弄得思维混乱了。一旦受到了刺激,思维产生混乱后逻辑性就有问题了,故而更是把诱发出来的记忆搅得一团糟,所以那些恐怖的回忆根本杀不死她。”

“聪明。”小主照着我肩上“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快步走进了凶宅中,我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外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我不敢再往里面看,因为小主曾说过,一旦被催眠过一次,就更容易被同样的催眠给第二次带入幻境。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只听到里面一声巨响传来,我眉头一皱知道里面肯定出了事,小主对我够仗义出来就帮我办事,人家仁咱不能不义。于是我没有再犹豫,跑进了那间带给我一个又一个噩梦的房间。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4:54 +0800 CST  
第二十章 偃旗息鼓

当我冲进屋子的时候,小主正举着一个椅子冲我得意的微笑,侧着头即躲开了眼前飞来飞去的碎片,又能保持这种装13的态度,着实令我敬佩。顺着他砸的方向看去,只见电视墙已经被弄得支离破碎,精心装饰过的黑白条纹已经被小主彻底毁坏。

小主砸了一通然后放下椅子,椅子腿已经折断了,然后拍拍手说道:“老鬼,你小子也不知道帮忙,已经破了,这俩阵的主要图案都在这面墙上,你也不觉得奇怪哪有电视墙弄得这么花的。”

“卧槽,我哪里知道,我又不看电视,所以也就从来不注意电视墙。”我嘟囔道,随即冲着门口喊道:“潘萧,没事了,进来吧。”潘萧犹如小猫一般蹑手蹑脚的进来了,然后怯生问道:“抓到鬼了吗?”

我指着小主说:“你看他像道士或者和尚吗?”潘萧却用力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像是道士。”我以为她是顺着我的话开玩笑,但很快我就察觉出来她的认真,于是我彻底崩溃,望着那高耸的衣服和衣领中若隐若现的一抹白,我瞬间明白了一句话,胸大无脑,古人诚不欺我啊!

小主也是摇摇头说道:“阵算是解决了,剩下的那些颜色怪异,或者图形有问题的东西我也替你砸碎了,你忙你的吧,我回家了。”

“你等等,我怎么联系你?”我问道,这样的一个高手在身边又是如此聪明睿智我可不能放过,有他和疯子护法我什么凶楼也敢闯啊,心中不禁哼哼着开封有个包青天......王朝马汉在身边......

小主却一耸肩说道:“我手机被我老婆没收了,你打也没用,家里看的紧不好意思,有事儿给我老婆打吧。若是她不允许我出不来,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这几天也和小主熟了,于是肆无忌惮的说:“我鄙视你床头柜妻管严。”

“随你的大小便。”小主摆摆手潇洒的走了,我站在那里若有所失心中一片惆怅,突然小主走到门口又转身向我走来。我心中一热,毕竟是一起住过的病友啊,虽然名号不好听是精神病病友,但是感情摆在那里,是个热情的拥抱还是持久的握手呢?

小主走到我身边,手伸了出来,我也伸出了右手,想与之相握,小主却手腕一拐躲开了我伸出的手,把手插到了我的口袋里,拿出了我的钱包,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一愣,这哥们是扒手出身吧,只见他从里面抽出一张毛爷爷,然后对我晃晃把钱包扔给我说:“我没钱打车回家,这就算我帮你解决问题的酬劳吧,朋友一场给你打个折。”说完依然是那么潇洒的转头离开,再也没回来与我洒泪告别。

我和潘萧面面相觑,然后给冯立欣打了个电话,接着我也给疯子通了个气。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就回去了,冯立欣和潘萧把屋子整理好,不让死者家属看出来这是破坏过的场景,否则他们一定会认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我们现撵走的,到时候绝对又是纠缠不清。

这事儿疯子说我办的不地道,毕竟人家死者家里是苦主,我等于帮着冯立欣和潘萧骗了人家家人。其实这事儿得分两头说,第一就是两边都是贪了小便宜吃大亏,不值得同情,没有理性的判断,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第二,就是那家人不是为了自家人的死而悲伤,而是想尽办法义愤填膺的去讹诈房产公司,这让我有些气愤,因为从他们的种种作为看一定是有专门的讨债公司从中指点。这种公司唯利是图,经常化作苦主家属的身份闹事,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第三,我觉得潘萧和冯立欣还是挺上道的,给人家了足够的赔偿,还要把利润全给我,我想这样一来他俩也做的是赔钱的买卖,难道非要因为双方的错强加到她们身上,再把这俩姑娘逼死不成。

第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和书迷有情谊,和那家人没啥关系,再说有酬金摆在面前,孰是孰非应当就能说得通了。

总之不管对错,我就这么做了,很快我陪他们那家派出的代表,一个光头恶狠狠地男子在那间房子里待了一个晚上,这晚上我们喝酒聊天啥也没干,这间凶险万分的屋子也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说着说着竟然互相认识很多人,也就没有了很多顾虑。他们上访,讨债,喊冤,闹事啥都干,打的是个信息公司的名号。这年头和气生财,我给他商量让他别再闹了,对面的地产公司充其量不过是个房屋中介,俩小姑娘也没多少油水,我愿意给他们五万块钱了了这件事。

他思考一番,又打了个电话汇报一阵终于答应下,本来他们的利润也就是八万块钱,这下省了不少事,也赚到了些,还少了和那家人的纠缠,故而也就答应了,见好就收是最明智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即使他们公司的性质很恶劣,但是毕竟也要讲一点证据,这个房子里现在一点怪事也没有,手续齐全警察判定也下来了,他们便无话可说了。

两天后,事情圆满解决,信息公司撤人了,那家人也闹腾不起什么风波,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们家不接的单子除非很牛的公司,否则一般都不会接。要是接了,就证明我比你强,这属于公开抬杠了,所以没有这等人的推波助澜,事情很快就偃旗息鼓归于平静。况且,证据不利的情况下,冯立欣和潘萧的十万元也就算是天外之财了。死者的尸体为了闹事的需要到现在才火化,我参加了葬礼,其实那家人也挺可怜的。

冯立欣和潘萧没有让我失望,他们带来了所有利润,按照我的要求取了五万的现金,其余的转账给我。我拿了现金,并且告知他们帐给他们转了回去,只留下了十万块钱,我觉得自己这趟下来帮忙的意味多余挣钱,而留着些钱也是我付出血的代价和神康医院几日游的酬劳,不多不少刚刚好,拿的踏实而安心。

五万元现金给了那家公司,人家只收现金,尽量不要转账。他们不怕我不认账跑了,人家干什么呢,专业讨债,这点本事没有别混了。和他们吃了个饭,喝了一下午茶,与那帮大老粗拱手告别后,颇有江湖味道。

我来到恒隆广场浪琴专柜,买了一块黛绰维娜系列的女表,网上看的两万多,到了实体店里竟然要三万五。虽然肉疼但是我可不敢图这点便宜在网上买,万一弄个假的面子可不好过,毕竟这是送人的,送谁呢?当然是伍警官了。

我打通了伍丽珠的电话,约她出来吃饭,伍丽珠沉默片刻答应下来,选择了离他们单位很近的一家圆缘园吃饭,其实圆缘园的饭真没啥好吃的,不过这次不为吃东西,就是想感谢一下人家能够捞我。萍水相逢,能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还因为我一句话把小主给顺带着捞了出来,这人情值大发了。

我送出表的时候,伍丽珠愣了一下,我以为她会推辞一番,如何说我也都想好了。结果出乎预料的是她只是略微一思考就接受了,但是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吃完后才问了一句:“你买单我买单。”我当时就给笑了,我请她吃饭当然是我买单了,这么贵的表都买了还在乎两个卤肉饭吗?

伍丽珠走了,我喝了点东西也起身准备离去,我走到了收款台刷这卡,百无聊赖的想着下午要做什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鬼哥?”我回头看去,只见孟紫杉站在我身后,再往她身旁看去站着一个女生,这一瞅之下我的魂都差点飞出来了。

天还没全黑呢我就遇鬼了?还是我的催眠压根没解决?这人竟然是死去的兰兰!

当时的景象应该是这样的,我的嘴张得大大的,甚至能一口吞下两个鸡蛋,因为后来我闭嘴的时候腮帮子酸痛的吓人,眼睛估计瞪得也很大,因为这俩女生彻底被我这幅表情给惊呆了。我往后退了一步,碰倒了吧台上的刷卡机和一堆杂物,哗啦啦的发出一阵响声。

大厅里的众人齐齐向我看来,我半倚在吧台上,好似一个偏瘫患者一样,过了许久我才觉得不对劲,兰兰的身上有着文艺工作的气质,好似打着一张我是演员的招牌一样。而这个与兰兰张的很相似的女子,眼中透漏出的是坚韧和**,属于新时代女性,并且丝毫没有兰兰拜金女的感觉。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孟紫杉一脸尴尬的说:“鬼哥,我知道你爱演,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收回了失态的样子,帮着餐厅的服务员收拾好东西,这才稳定了心神答道:“不是,我看见你太兴奋了。”刚才差点吓尿了,这等丢人的事情我可不说。

孟紫杉看着我一脸古怪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那您先忙,我们去吃饭,今天我表姐陈婷婷来找我,我得好好招待一下。回头见了,鬼哥。”说完便拉着那个女生走了,我一直目送着她们,她们感到异样,只见孟紫杉对着陈婷婷窃窃私语,陈婷婷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摄影师阿东所骗孟紫杉的,说我是个色狼,我现在付心神不定的模样,就好似盯着人家屁股在看一样,这下色狼的地位算是坐实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这家茶餐厅,天色黯淡下来,周围的霓虹蝶和广告牌闪烁着光亮,让人感到一股快节奏的生活扑面而来,这是种我不适合的感觉。我快步离去,却没发觉在我背后,圆缘园的落地大玻璃窗旁,一个女人默默地注视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微笑。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5:50 +0800 CST  
第二十一章 受雇于人

我回到家中,翻阅着各种资料,准备写一篇关于凶楼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包含着许多真实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也有很多案情演变而来。编篡之后情节是现实的人物是虚构的,就更能吸引读者,又不会违规,我点点头觉得这个题材还挺满意的,非神棍的都市灵异,于是构思起来,键盘噼里啪啦不停,文章概括眼见就要新鲜出炉了。

突然电话响起了,我懊恼的大叫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刚才想起来的一个成语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连哪个方向,是形容什么的都忘了。本来用上这个词一定能够成为点睛之笔的,现在文章概括里没了,估计到最后大纲和正文我也想不起来了。

“喂,找谁,没事别瞎几把打电话,不看看几点了,”我说着瞅了一眼表,“都九点了,你知不知道,早睡早起好习惯。”这话说得真有些亏心,自从小学三级之后,我还真就没晚上两点以前主动睡过觉,撑死就是不知不觉眯着了,白天睡觉已经养成习惯。

那边的声音客客气气的,是个姑娘:“先生,我们是xx保险........”我挂了电话,用360把那个号码标注成了推销电话,然后气呼呼的瘫坐在电脑前的藤椅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刚才那个成语,不过却跳跃性的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个长的像兰兰的姑娘,陈婷婷,有点意思,回头找孟紫杉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的这么像的两个人呢?

电话又一次响起了,是另外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我接起来,听开头语的声音依然是那个姑娘,我还没等她发问就说:“大姐,我错了,第一我不买保险,我买过了。第二,我刚才不该骗你,我没睡觉,我在忙工作。第三,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顺便转告你公司老板,问她有没有人性,这么晚了还让你们加班。初次之外,你若是寂寞难耐了,可以打电话与我聊天,我们收费是一元一秒钟,温馨夜沙龙欢迎等待你的下次来电。”

我挂了电话,并没有拉黑这个号码,等待着再次到来,我有一大堆流氓话等着她,可惜她没再打来。我写不下去了,于是关了电脑上床躺着看书,直到两三点钟才恍恍惚惚的睡着。

第二日上午九点多钟,我睡醒觉洗漱完毕后走出家门,准备去找疯子了解一下一些案情,方便回来写作,结果刚走出小区的大门,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听到了我的跟前,车里坐着个漂亮的少妇,宠着我勾勾手指头说:“上来。”

我眉头一皱往后看去,身旁没人啊,这娘们也太不忌口了吧,连我这样的都看上了,而且大街上公然这样,脑子有病这位。我在周围寻找着神康医院的车或者埋伏好的白大褂,结果什么也没有,那个少妇穿着一身三叶草很普通的运动衣,冲着我微微一笑,成熟知性的美瞬间迸发出来,我一时间有些着迷了,这是御姐啊,可接下来的话她的话却让我再一次皱起眉头:“老鬼,快点,别磨蹭。”

她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我顿感觉得有意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她都不怕我怕个鸟啊。车子在大街上上奔驰着,我开口问道:“你是谁?”那个女人只是冷冷的答道:“到公司再说吧。”

我们来到远洋大厦,进入了电梯后我就明白了,因为电梯间里挂着xx保险的广告,满墙都是颇有点洗脑的感觉。我有些莫名其妙,昨天晚上那个电话至于派专人来找我吗,虽然想不明白但我还是跟着那个少妇走入了办公室中,一路上只要有员工见到少妇总要恭敬地叫一声:“黄总。”少妇微微点头,一路走到一个大办公室前,秘书打开了房门,我们走了进去。

那少妇指着自己一身运动装说道:“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就过来,你先坐。”说着按铃叫来了秘书,秘书为我上了一杯绿茶,然后退了下去。办公室面有个小套间是间卧室,少妇在里面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我的眼睛一亮,黑色的工装,西裤,高跟鞋,若不看衣服的毛料质量,真以为和普通员工的没什么两样,但是她与旁人不同的是,上位者的那股气势。我眼睛都直了,这是标准的职业美丽女王少妇啊。

那个女人一改刚才开车时候的轻松,面色一正说道:“你写的小说还不错嘛,人性分析的挺到位。”

“你是我的书迷?”我问道,那女人摇摇头说道:“我找你有事才临时看了你一本,就是写明朝的那本书,否则我哪有时间天天追书啊。”

我问道:“那你究竟是何人,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我叫黄倩茹,是这家保险公司的地区ceo。”她对自己做着简短的介绍,我伸出手去与之握了握,柔荑雪白握住非常舒服,往她脸上看去,她保养得很好,就如同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若不是穿着一身正装又气场逼人我真看不出来她的年纪。

黄倩茹应该有三十三四岁左右了,即使如此作为一家公司的地区ceo这个年纪也是年轻的可怕,我心中思量着,不停地打量着黄倩茹。黄倩茹略有不悦的说道:“没有人告诉你盯着别人上下打量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我轻咳一声耸耸肩说道:“难道大街上对人勾手指,诱骗别人上车就是礼貌行为了?”我和她都是会心的一笑,黄倩茹说道:“今天我看了看你的新小说,你的风格很多变,厚重的历史到轻松地都市灵异,都可以,刚才这么一对话果然才思敏捷。”

“谢谢黄总裁夸奖,我比较忙,您找我来到底要做什么?”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黄倩茹点点头说道:“好,我告诉你这个问题之前想要提醒您一下,ceo和总裁是有本质的区别的,说起来ceo更和我胃口,有强制执行权。我们不纠缠这个问题,你以后叫我黄姐或者黄总都行。”

我心中大约对这个女人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她应该是个有女王倾向的霸权主义者,并且对某些事情执着的可怕,就如同那个全中国人民都分不清的职位区别也要纠正我一样。不过,能做到这个高位的女人绝对不简单,肯定不是我一眼能看透的。

于是我没有接话,只等着黄倩茹继续讲下去,她扫了我一眼讲道:“前些日子你帮我们办了一起案子,是那个老头装作他杀的骗保案,由于你的介入案件侦破成功,我们才避免了赔付。所以我理应感谢你,并且会奉上一笔酬劳。”

我冷冷一笑说道:“我想黄总不是单单为了给我钱而叫我来了,你又不是活雷锋,上赶着给我发钱,咱们能不能别绕弯子了,直奔主题行不行?”

“好,我们公司是由三部分组成,第一是银行保险业务,是与银行合作的。第二便是寻常的业务,也就是你们比较反感的上门推销和电话销售。第三部分是高端合作,是和大公司的联谊合作,走的是福利性质等等。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将近十种业务模式......”黄倩茹说的我简直莫名其妙,难不成是拉我卖前来保险的?那也用着如此大费周折啊,还是......(我的思维有跳跃了)对了,小主破的那个催眠阵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年的房主为何要设下这个阵,若是想害人冯立欣和潘萧也犯不着用房子来做饵,这也太昂贵了,光买卖房子的差价就可以搞定不少事情了。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死去的那个男主人或者女主人,这就更不合符逻辑了,冯立欣和潘萧开的是地产公司,说白了就是房屋中介,那谁都有可能买那个房子。我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点头绪都缕不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原先的房主才能一探究竟,我找疯子调查过,那个房主的身份竟然是假的,房屋过户开户开表好多程序都需要用身份证和签字认证的,但是显然这个房子是合法的,不然不会这么轻松过户。那原先的房主的身份就太可疑了,竟然有这么大能力,用假身份证通过所有部门的验证。

这个黄倩茹会不会是那个神秘房主的同党,我的思路又回到了正题,我眉头紧皱心中疑云密布,可接下来她的话却让我轻松了不少:“还有一项业务就是承包保险,无非是给一些小的保险公司,承包出去单子让他们去跑,他们拿交易费和提成,我们从中抽额,薄利多销一年也有不少利润在里面。可是就因为有些小公司还往下层层分包,包括个别资深督导和业务人员都会把业务分包出去,导致单子良莠不齐,很容易发生像上次那个骗保的单子。”

“so?”我大约已经明白了黄倩茹的意思了,但依然想通过她的嘴亲口告诉我。

黄倩茹说道:“我想聘请你做我们的事故调查科主任,专门调查自杀他杀案件,不用坐班,你也坐不住班,按提成拿钱你看怎么样。”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专门揭穿那些骗保的人呗。对不起,这活我干不了,你们保险行业我有一点了解,事故结果根据警方的结果为主,我又不是警察。况且,我上次只不过是碰巧,案子也不是我破的,人家用命换钱,我却为钱揭穿人家,这样做于理合适,于情就太不地道了。黄总,感谢您看得起我,让我来帮忙,但是我实在是做不来,您另请高明吧。”说着我站起身来就要走。

黄倩茹丝毫不惊慌,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在警察得出结果后提出质疑找到证据,自有我们的人跟警察交涉。况且这个工作可以为你提供很多素材,同时也可以提供所有我们掌握的居民资料,你是知道的我们有许多渠道。”

心动了,素材,我视自己的小说如命,这个条件绝对是非常巨大的诱惑,就好似鸦片一样诱引着我,另外掌握了资料就可以慢慢调查那个催眠阵的事情了,保险行业的资料是非常全面而强大的。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黄倩茹把一张卡推到我面前轻轻地说道:“这里面有两万块钱,是你上个单子的提成,这是个小单子,等以后说不定会碰到比这大十几倍的单子。”我深吸一口气,妈的,老子干了,这是个现实的社会,钱不可缺失,梦想必不可少,我既能赚到钱又能继续自己的梦想,何乐而不为呢,别管什么旁人了。

不管什么原因,那些人骗保本来就不对,我揭穿他们也是正确的,我说服了自己,一屁股又坐到椅子上,对着黄倩茹说道:“这活儿,我接了。”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6:29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富豪

黄倩茹笑了笑,这个女人一早就吃透了我的想法,对我讲道:“我们之所以选择你有三个原因,第一,你之前经历过的事儿我们有所耳闻,你的运气够好,能发现这些事情的玄机,这种运气可以说是天赋。第二,你作为一个写小说的作家应该有很好的推理能力,所以比较适合。第三,你在警界有专管刑事案件的朋友,这就更合适了。”

“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不是太全面,总之事情不一定能给你办好了。”我说道。

“我知道,办不好你就没钱拿,这就是为什么不让你坐班的原因,你来上班的话要给你准备办公室,还要给你发工资,这样对咱们双方都不好。咱们算是合作关系,而非雇佣。”黄倩茹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真是个奸商。

我点点头,又一次站起身来:“我想也没有合同吧,咱们算是君子之约,希望您能够给够钱,你对我调查过也应该知道,我只认钱。”说完我转身要走,黄倩茹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后听了两句脸色大变。

我本来略有疑惑,但想到可能是人家的私事,刚认识不久也不便八卦,于是就要离去,黄倩茹却边接着电话边身子探过办公桌拉住我的胳膊,她的耳朵没有离开听筒,看来事情十分要紧,否则她完全可以同时对我说让我等一下再走。

五分钟后黄倩茹打完了电话,冲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忧虑和苦恼,然后说道:“刚雇佣了就来活了。”我看她这副表情,知道事情一定不小,我没有说话,等着她自己讲出来,如果事情太过蹊跷别管给多少钱我也不会做。经历过那个催眠阵后,我知道了自己能力的不足,太冒险的事情简直是有钱赚没命花,不值得。

黄倩茹说道:“我们的大股东死了,是枪杀,需要你的调查。”我听了以后反倒是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但马上问了三个问题:“你们是大保险公司,属于全国性的公司,为什么本市会有股东?还有这种事情是警察的事情,尤其是现在涉枪了,我能够做的只是在警察得出结论后提出疑问,但是命案的第一现场我进不去,你能想办法把我弄进去吗?我只负责骗保案,这等事情不属于我的处理范围,况且有比我更专业的侦探公司,为什么找我?”

“边走边说。”黄倩茹冲我招了招手,我跟着她下楼钻进了一辆很普通的比亚迪里,我问道:“为什么不开你的路虎?”

“太张扬了,我只要开车去了,很快消息就能传出去,还是开这个好些。”黄倩茹把车子提出了停车场,然后快速的朝着东郊跑去。

我眉头皱了皱,又是东郊,神康医院就在东边,看来我是有精神病医院恐惧症了。黄倩茹点燃一根女士香烟,冲我扬了扬烟盒,我摆摆手说道:“女烟杀精。”然后自己拿出烟来点上,心中估摸着黄倩茹接下来要讲的话。

黄倩茹开口了,说道:“我回答你先前的问题,第一个忽略,我们怎么运作说起来太麻烦,而且你不需要知道,这个是高层的商业秘密。第二个问题,死者死在自己的别墅里,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的家人没报案,就是不想把主动权交给警察。第三,这事情不能交给外人来干,不放心。”

“我就不是外人了,咱俩才认识多久。”我说道,黄倩茹冷冷一笑讲道:“你底子干净和死者家人没有牵扯,而且有我看着你,你不会耍什么花样的。”

我心中略有不快,但是我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死者的死因和他的家人可能有关系,起码黄倩茹第一时间是这么判断的,这里面肯定有事儿,或许是一个家庭财产的风波,总之肯定极具戏剧化,这绝对是个好素材。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一片山前,我瞬间犯了路痴,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看到山下有个基督教堂。我的路痴和别人不同,不是到哪里都迷糊,我能认清外地的不少地方,在自己的老家却总是迷路,但显然黄倩茹对这里熟门熟路,七拐八拐的上了一条自己修建的盘山小路。

黄倩茹沉吟片刻简单的给我介绍起来:“死者叫王福龙,名字虽然俗气但是做事绝对不俗,从一个小货郎走到现在身价上亿就可想而知了。当然身家过亿只是我的保守估计,实际上应该远远不止这些,这个山其实就是他承包的,只为了上面的一眼泉水,他说那是风水宝地。现在他的年纪有七十八岁的高龄了,来这里居住了十年了,山上的别墅也是十年前修建的。几年前,这一片作为开发区要规划,所以他才在山下盖了一个基督教堂,政府只能避过这块地了,毕竟这牵扯宗教信仰了。”

“他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孙子就更多了,他的资产到底有多少,我说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在我们公司入的股不少,并且也买下了高额保险,还在国外购买了不少保险。他的行业不只是有保险这一小块,但是和我尤为亲密,我的爷爷与他是挚友,我父亲与他关系也很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过我。所以这也是我前来调查的原因,生意上一方面,若是受益人杀害他可以省下一大笔保费。其次就是作为世交,我理应如此,再者我这么做是受他家人委托的。”黄倩茹说完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大门前,通过电子监控,黄倩茹说了几句话,大门缓缓的打开,我们开车进入了这座豪宅。

我这辈子从没有去过这么豪华的地方,里面就好像小时候听过的童话城堡一样,喷泉花园白色的犹如皇宫一样的建筑。黄倩茹不是第一次来,她领着我,就像是带着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我土老帽的东瞧瞧西看看,着实漏了怯。

我进入了大厅之中,大厅之内是两个气派的楼梯,在西侧是一大片空间,好像是客厅的样子,黄倩茹看出了我的想法说道:“往里走,跟着我,里面才是会客室。”我尴尬的一笑,紧跟她的步伐。

我们走了进去,这才发现人真不少,长长的鎏金边皮沙发上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人是站着的,有人给黄倩茹让了各座,我也同时得到了一个座位,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说实话,气氛有些压抑,眼见的这群人身份各不相同,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和我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倒不是我的档次太高,而是和人家相比有些微不足道,这种身份的差异是从气场上表现出来的。我打眼看去,他们一个个都是各行业的精英,不光是商人不少,从政的也不少,还有几个人略带江湖气。

我深吸一口气,安定心神,妈的老子啥人没写过,别管是身价几千万的还是统一全国的,我笔头一转让你死你就死,虽然这群人不是书中的虚拟人物,乃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但是不一个吊样。我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打量着他们。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了,他的两鬓微白,整体透露出儒雅之气,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一股狠劲儿,只听他说道:“倩茹啊,这就是你说的私家侦探?”

黄倩茹点点头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写推理小说的,破了不少案子,前些时日我们公司的干冰骗保案就是他破的。”我看了一眼黄倩茹,她把我称作朋友,也就是太高了我的身份,那些人看我的目光也就不那么犀利了。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也好,不是侦探公司的人就行,咱这事儿不能宣扬出去,他是写小说的,就算说出去别人也认为是编的。”这话一出我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原来这才是叫我来的主要原因。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看来中年男子是一部分人的带头人。

一个坐在我对面,满身珠光宝气的胖女人讲道:“那她也多是理论的东西多一些,实际情况能行吗?”周围又是问声一片,不时地还有人对我提出问题,有些专用名词和英语我听都没听过,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马比的,你们从这里干啥呢,能不能行让他试试就是了,死马还当活马医,不行再换人。一个个瞎比比的,有本事你们来!”

我看到那个中年男子眉头微皱,欲言又止,众人也是纷纷皱眉,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走了进来,她长长的马尾,一身黑衣,小靴子蹬在脚上显得精明强悍,但是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啥大家闺秀,身后跟着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身西装带着耳麦,好像美国大片中的保镖一样。

“小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里可都是你的长辈。”刚才说话的那个胖女人怒斥道,被称作小楠女孩眉毛抖动了一下说道:“我认识你是谁啊,你不是光认识钱吗?别叫我小楠,只有我五爷和我爸才能这么叫我,你得叫我浩哥,再有下次我砍死你!”

黄倩茹把嘴突然凑了过来,我闻到了她身上女人香和香水混合的味道,一时间心砰砰乱跳,黄倩茹把嘴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这是邢浩,她父亲是王福龙的合伙人,后来她父亲因为某些原因逃往国外,在那边结婚生子了,这边的资产就留给邢浩,邢浩托付给王福龙打理。也就是说,王福龙的一半资产是邢浩的,若是以股东制来说的话,那邢浩就是董事长,比这里任何一个人占有的都多。她叫王福龙五爷,两人感情极其深厚,你别乱说话,别看邢浩是个女人,她手眼遮天,真敢砍死人。”

我心中想着,这个叫邢浩的女人也不简单,亲密的合伙人死了却如此淡定,没有悲伤没有焦躁,看来见过真正的大场面。

黄倩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肩膀就被猛然拍了一下,手劲可不小弄得我有些疼。我回头看去,正是邢浩,她冲我冷冷一笑,然后用手指头挑了挑黄倩茹的下巴说道:“倩茹姐,你俩窃窃私语啥呢?”还没等黄倩茹回话,她就看向我对我说道:“你还愣着干啥,来,派几个人送他上去,看看我五爷到底是咋回事,若是被人害的,在座的心里有鬼的,可休怪我手下无情。”

会客室内一时间悄无声息,众人静若寒蝉。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7:1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左撇子

我被邢浩的手下夹着提上了楼,本人一米**放到哪里也算是彪形大汉了,于是很不耐烦的挣扎了一番,却被那几个人死死地架住,他们的胳膊如同铁柱一般结实,让我动弹不得。邢浩一会儿功夫跟了上来,同时上来的还有黄倩茹和几个重要的人,包括那个中年男人和胖女人。

那是一件加海绵皮包门的房间,隔音效果应该很好,房门打开了,里面飘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像是血液和脑浆的混合味道,我浑身打了个冷颤,却一下子顿过神来,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于是再也不迈步向前了。我回头说道:“这是命案,也是枪案,你们别害我,我没资格处理,私家侦探也不行,在中国就不允许私家侦探的存在。我需要一个系统内的朋友帮我,有他在我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去,调查完后再报警,我就不会受怀疑,更不会成你们的替罪羊。”

那几人略微迟疑一下,不做任何意见,估计是牵扯了许多经济原因,不想这么早的公布出去。邢浩这时候说话了,其实仔细看除了这个女孩大大咧咧的一副社会小太妹的样子外,五官长得还是不错的,身材被一套黑色的衣服尽显,也是不错,她讲到:“这话说的有道理,咱也不能为了这事儿害人家,否则他也不会尽心尽力。那谁,你叫个贴己的人来吧。”

邢浩说着冲着跟在最后的一个男人扬了扬脖子,那男人显然有些不悦,看来是个政府官员,可是却拿邢浩毫无办法,其中必有官商勾结不可告人的秘密。把握住这个机会,不仅能帮到我,还能帮到我的朋友,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跟着领导做一万件好事,不如替领导做一件坏事,于是我即使的说道:“我要刑侦大队的胡迪清,他是我哥们。”

那人微微一愣,却笑道:“这个人不错,我有耳闻,好像外号叫疯子吧。”说完就走下去打了个电话,具体说的什么我不得而知。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是疯子的电话我接了起来,只听疯子说道:“卧槽,哥们你现在混的可以啊,我开大队会议的时候,市局领导直接进来叫我,你现在手眼遮天啊。”

“别废话,地址知道不,赶紧过来。”我说道,疯子说没有给具体地址,只让他在某地等着,我也不能透露,只能等着他们这帮人把疯子接过来。

我没有被送回会议室,而是在邢浩的陪同下去了一间装修成小酒吧的房间,邢浩开了一瓶洋酒问道:“来点吧,这里的可都是真的。”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个姑娘完全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挺豪爽的,而且刚开始一出场就为我说话,我对她颇有好感。

但是,紧接着她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邢浩举起杯子坐到我旁边和我碰了一杯说道:“别管你人是谁,都是毛。一会儿你要是查不出来什么,我就把你送到黄河边埋了。你一会儿要是查出来了什么,出去敢乱说出去,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舌头割了,然后送到黄河边埋了。”

黄河边你妹啊,咋就这么爱黄河边呢,这是啥破活,我回头想去寻找坐在沙发椅上的黄倩茹,黄倩茹却好像没看到我一样把头扭向了一边。邢浩却冷冷的笑着,没再多威胁我,因为她看得出来,我已经明白了她真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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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小时后,疯子到了,他见到了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微微一愣,然后想要敬礼,那男人却摇摇头拍拍疯子的肩膀说道:“事情办漂亮点,回头亏待不了你,以前当兵的时候,你父亲可是我的老班长。”

疯子点点头给我招了招手,我们两人上了楼去,我们把房门关上没有让第三个人进来,疯子掏出了一个仪器,滴滴答答的响了半天才说道:“这里没有监听和监视器材,你怎么和他们搭上线的。”我把事情经过和我怎么想的说了一遍,疯子微微一笑说道:“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事儿办好了咱俩以后可算是飞黄腾达,尤其是我就如同你想的那样。若是办不好........”

我没有再把话接下去,大家都明白的很。我们凑过去细心的观察着尸体,死者坐在一把高大看起来很舒适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脑组织和血液从弹孔里流出来不少,弹孔在他的右手边,而右手垂下来,地上还有一把左轮手枪,一切情况表明这可能是自杀。

我仔细向着死者的面孔看去,却吓了我一大跳,七窍流血,眼珠子半悬挂着好像都被弹出来了,我的心颤了一下,问道:“疯子,用枪自杀的人都这样吗?”

疯子摇摇头,戴上了一副白手套,然后递给我一副,他捡起了地上的左轮手枪,掰开弹巢,然后递到我眼前说道:“你看子弹头。”我仔细看去,里面每一发子弹的弹头都被锉刀挫出一个十字花。

我看过科教节目,知道这样打出去的子弹在近距离是威力巨大的,虽然穿透力没了,但是子弹一旦入肉会爆炸开来,这也就很好解释为什么死者的眼珠子都被顶出来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自杀只需要一发,为什么这个弹巢里塞满了子弹,并且每个上面都有十字花呢?是不是凶手故意把我们引入歧途,亦或是欲盖弥彰呢?”

疯子摇摇头说道:“仅凭这个不能说明死者是被杀,人死前的很多行为是无法理解的,也极有可能是死者生前自己弄得,总之这不是有力的证据,再找找吧。”

我指着桌子上,死者压住的一个笔记本说道:“你看他死前在写什么,但是字迹已经被血弄污了,看不出来了。”疯子看了一眼讲道:“应该有办法复原,死者是左撇子,这有点意思哈。”

“你怎么知道的?”我说道,“死者的左手里又没有拿着笔之类的。”疯子指了指死者左手边的地面上,好像想到了什么,并不给我说话,然后凝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没有管他,反倒是蹲下来看向死者左手边的地面上,地面上有一支金笔,我没有捡起来,生怕破坏了现场,金笔没有盖上,笔头十分柔软,已经摔叉了。笔身来看是非常漂亮的墨绿色,应该是一种玉石,但是打磨的极薄,有种透明的美感,我虽然不太懂,但是本能的感觉到这支笔是一件老物件,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门外邢浩急冲冲的问我:“怎么查出来了吗?”我摇摇头答道:“哪里这么快。”

“那你出来干什么?”胖女人质问道,我反问道:“死者平时是左撇子吗?你们谁见过死者用的那支笔,绿色的金笔。”我只想证明死者是不是左撇子,因为若是习惯用右手的人,平时书写完了总爱把笔放到右手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笔即使在滚落也不会翻过死者身子下面的笔记本,和死者破碎的头颅,来到死者左手边的地面上,所以疯子推断说死者是左撇子的根据应该是这样来的。至于说到那支笔的事情,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并没有什么深意。

邢浩却说道:“那是翠玉的金笔,五爷最喜欢的东西,说是他的救命恩人送的,平时别提多爱惜了。”继而中年男人接着说到:“我父亲的确是左撇子。”我这才知道中年男人和王福龙的关系,当时差点就要当着面给中年男人挑个大拇哥。这哥们太畜生了,他爹死了他不悲不泣依然这么淡定,还知道不找侦探公司什么的,哎,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啊,正所谓侯门一入深似海,看来太过有钱也不是什么好事,人情都淡薄了,亲生的爷俩都是如此,何况别人的。反倒是看着邢浩虽然咋咋呼呼,一副虎比劲儿,但是眼眶却通红,看来是强忍着泪水不掉下来。

我点点头,没在掺和这事儿,然后回到了门里,给疯子说了这一通,疯子猛然一拍手吓了我一大跳然后说道:“其中有古怪啊,你想能做成这么大事儿的人,一定是个细心的人。这又是他最爱惜的笔,他一定会放好后再自杀,这明显是死者被枪杀后,手没了力气,然后笔自动滚到了地上,才摔成这个模样。”

我颇有反驳的意见说道:“那可以不一定,说不定死前豪气大发,毁了最心爱的东西以表示玉石俱焚呢,这也说不定,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不大,起码刚才你提供了一条证据,就可以判断是哪一种情况。”疯子说道。

我大惑不解:“我?我啥时候提供证据了?”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7:44 +0800 CST  
第二十四章 大白天的见鬼

“你刚刚问我,我怎么知道是左撇子,他又没拿着笔。”疯子讲道“说得很好,这就是你提供的证据。死者的身子压住了笔记,没有人敢动,因为死者的脑浆和血液喷了出来,一旦动了的话就破坏了现场,证明死者是他杀。但是常人都知道,不会有人边写着东西边自杀的,我们只需要复原纸上被污染的字迹,看看是不是写完了的一段话就明白了。若是半句话,或者半篇文章,我们就可以推断,死者是写东西的时候被人枪杀的,也迎合了我刚才推断的,笔是自己滚落的猜测。”

我将信将疑,但是疯子说的的确有些道理,疯子冷哼一声又说道:“还有一样,最有具疑点的地方就是,死者是左撇子,为什么会用右手开枪自杀?!”

对啊,这不合逻辑啊,我从靶场开过枪,我是用右手的人,左手射击很不舒服,不协调。我当时用的属于运动手枪,子弹小精准度高,但是对男人而言后坐力基本可以不计。而左轮的后坐力更大一些应该,那么说死者是左撇子应当用的是左手。更何况子弹正中太阳穴,死者的年龄又很大了,左手没有右手有力气,怎么能打的那么准,扣动扳机那一霎那就会歪了准头,根本不可能正中太阳穴,即使是贴着太阳穴开枪,莫非真的是他杀而非自杀。

疯子看看我说道:“依然无法指定是他杀,不过咱们还得进行下去,进行询问和排查,即使最后的结果依然必须是自杀。”

我眉头一皱问道:“为何?”

“我性情直来直去,但是我应该也不傻,这个案子若是查出来是他杀,那他杀的目的何在?自然是为了财产。那这个杀人者被授予的金额肯定不小,王福龙都七十八了,还有几年活头?连着几年都等不了的人,你想想那得是多缺钱,丧心病狂之下怕是你我都有危险啊。”疯子说道。

我点点头,疯子说的很有道理,疯子看我明白继续讲道:“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会客室里的都是什么人相信你都看到了,那些人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吗?他们动动手指头,咱俩说不定就车祸挂了,我运气好点还能弄得因公殉职,你呢?工作上作为一个警察我不怕任何权贵,但这显然不是工作,而是家庭财产的纠纷,我也不是以工作的身份出现的,所以这次我真怕了。老鬼,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查出来有人杀人了,就是下面会客室里的其中一个人,放眼全市,谁敢动他。再说,剩下的人面子上也不好看,毕竟不是合伙人就是一家人,或多或少都有牵扯,咱俩不被灭口才怪,所以王福龙自杀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我倒吸一口凉气,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我的小说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多了,这种事情全国屡见不鲜,真查明真相,那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就是我俩。

疯子看我眉头紧锁以为我较上了真,犯了轴劲,于是嘿嘿一笑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过你要非得查到底,哥们就拼了一身剐陪你赴汤蹈火,咱哥俩联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怕个鸟毛。”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出去再演一段吧,然后公布确实是自杀。”我说道。

疯子点点头面带喜色,然后我两人又装模做样的查了一番,遂走出了房间。其实宣布王福龙自杀对我们也有不少好处,虽然黄倩茹那边的奖金是得不到了,但是起码能讨点辛苦钱,最主要的是不会得罪人,疯子也能借此机会重获高层重视,从而回到真正的刑侦工作当中。虽然我没有问叫来疯子的那人是谁,但我看得出级别一定不低,我暗自记住那张脸,准备回去后好好找找报纸新闻,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好奇心。

我们观看了大门和这座别墅亦或是叫小城堡内的监控,根据疯子通过血液和皮肤大约判断出的死亡时间,我们调取了那个时间段前后半天内来过的人,都在座其内,大约有十多个人。

这座庄园,对这个词更加合适一些,这座庄园的不对外人开放,你就是生意联络的再密切,只要没有主人的首肯,监控大门是不会对你开启的。

庄园内部的保安系统和保安人员经过疯子的审讯之后,发现并没有与外人同流合污的迹象,可以基本判断凶手就在那段时间内进入的人之中。最后根据口供和人证,我们把线索缩小到三个人身上,最初给我说话的中年男人和那个胖女人,以及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子身上。

胖女人和中年男人是死者王福龙的一双儿女,胖女人的老公是一家知名企业的董事长,但实际上的资产还是掌握在胖女人手里,我侧面向黄倩茹打听,那家公司并没有债务危机,更没有破产的迹象。中年男人从政,不过是在外省,位置相当高,这次是回来探亲的。他不会为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部分钱,拿着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

虽然他们的时间上更符合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且也没有人证,他们都进过那个房间,与老头单独等在一起过。同时他们当时都住在房子内,房屋内因为**的原因是没有监控的,无法判断时间的先后,所推断出来的时间也是他们的口供而已。

我们并没有公布老人的死亡时间,他们若是嫌疑犯,定会谎称自己进入房子的时间,绝对不会如实说明,往枪口上撞。最主要的一点,还是他们并没有犯罪动机,虽然富豪之家人情淡薄,可是杀人并不是小事儿,尤其是杀地位同样很高的他们的父亲王福龙。

那么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我问那个女人身份的时候,她总是支支吾吾的。叫疯子来的男人是王福龙的小儿子,此刻轻咳一声,拉着疯子低语两句,疯子点点头,在我耳边说:“这女的是王福龙的新宠,不适合在这里审,咱们别问了,照老计划行事。”我和疯子又装模做样的问了两句,然后由疯子对众人说道:“经过严密的盘查,我们可以确定,王老爷子是自杀,绝非他杀,请大家放心。剩下的就不是我们该管得了,请诸位报警处理吧。”

场面话说完后,王福龙的小儿子站起来与疯子握了握手,又与我握了握手说道:“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年轻人多努力,会有一番作为的。嘴巴严才能得到领导的信任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个我就不讲了。小c啊,你回头去咱们省出版社一下,我会给他们挂个电话的。小胡就更不用说了,都是自家的孩子,呵呵,你们都回去吧。”

我们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至于他们该怎么处理,是按正常手续报警,还是直接叫系统内的人来处理,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情,总之只要此后不被人弄死灭口,就是飞黄腾达之日。

黄倩茹对众人说了几句话,意思是把我们送出去,实际上就是准备和我们一起离开。我们三人刚站起身来走开,还没走出会客厅,就听见“哐当”一声巨响,下意识的寻声看去,只见原本挂在会客厅中的巨幅王福龙本人画像给掉了下来,正扣到地上。

我拉着疯子想快点离开,我可是经历过几次灵异事件的人,这画像十分巨大,光边框的重量就不轻,要么是镶嵌在墙上,要么就是膨胀螺丝挂住,一般的直钉钢钉很难承受得住这等重量。

其实普通的墙面是可以承受住的,但是恰巧之前我不经意间发现,这里的墙体也是隔音效果极好的双层墙面。这种墙面在主墙的外面还有一层墙,具体是什么材料我说不上来,总之我家装修的时候装修工人介绍过,我也这么装了。

这种墙体很松软,敲上去的声音不一样,我之前在屋子内不少地方用手指头敲过墙面,所以得知这条结论。后来我在墙上安装壁挂空调的时候,就是墙体吃不住劲,上了膨胀螺丝打到主墙体里才固定住。

这座庄园的隔音墙一定比我家的隔音墙效果好得多,同样肯定也更加松软一些,但膨胀螺丝的承重能力非凡,能这样掉下来还不够灵异吗?看来王福龙的精神力量不小,人都死了还能伸冤,这不是明摆着大白天见鬼了吗,经过疯子的分析,这趟浑水我可不想再沾了。

疯子也是想过劲来,快步想要离开,却听邢浩大喊一声:“谁他妈也不许走。”我们的去路被几个彪形大汉给拦住了,疯子冲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邢浩过去扶起了画像,地上的灰尘赫然形成一个字,虽然字并不清晰,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个“怨”字。

我心中暗骂一声:我擦,没这么背吧,真他娘的见鬼了!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8:23 +0800 CST  
第二十五章 莫非旧相识

邢浩一个箭步窜了过来,冲到我身边头发一甩,马尾扫中疯子,疯子不自然的抖了抖脸颊,看来有点疼。只见她从腰侧拔出两把狗腿刀,也不知道她是藏到哪里,黑刀黑把黑衣服,总之我之前是没看到。

邢浩的动作很快,两把刀飞快的朝着我们的脖子切来,疯子受过专业训练,我也玩过几年,反应不算慢,连忙往后退去。货比货得仍,人比人得死,我们身后早已闪过了几个比我们更称之为专业人氏的人,他们伸出两手牢牢地按住了我们,让我们退无可退,邢浩的刀一下子就贴在了我们的脖子上,然后不动了。前面是邢浩的刀子,后面是那些膀大腰圆的硬汉,苦逼二字瞬间在我脑中呈现出来。

她不动我们也不敢动,因为刀身很锋利,我们动一下估计皮就得破了,邢浩冷冷的说道:“你们查的不对,给我继续查,五爷都显灵了。”我和疯子用余光对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

黄倩茹讪讪的冲我笑了笑,退到一边去,生怕溅一身血,没敢搭救我们,对此我心生不满,但却又无可奈何。这时候王福龙的小儿子,也就是那个高官说话了:“别有压力,你俩好好查,我保你俩没事。”一屋子的人纷纷附和,看来今天是非查不可了。

疯子说道:“你把我俩放开,我们去商量一下案情。”邢浩狐疑的看着我俩,过了许久才说道:“行,我陪着你们。”我和疯子对视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们被那些彪形大汉放开,邢浩也收起了刀,我们三人来到了较近的吸烟室内,吸烟室的隔音也很好,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刚才老鬼询问的那个年轻的女人是不是有遗产可以继承?”

邢浩眉毛一立说道:“你们说是那个狐狸精杀了我五爷?我现在就去埋了她。”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去干翻那个女人,我却一把拉住了邢浩的手说道:“等会儿,现在还不敢确定,我们只是问一下,你要真想知道死者是怎么死的,就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邢浩猛然抽回被我拉住的手,脸上有些微红,我这才想起来她是个女孩子,之前她虽然很凶悍但毕竟也是个女的,于是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

疯子没有注意到这点,对我们说道:“那个女的很可疑,眼神有些飘忽,而她是唯一一个在死亡时间内进入房间,并且离开庄园的人。”

“是,剩下的两位嫌疑人都没有离开过庄园,而她来了以后过了一个小时又走了,这段时间她见过死者,这个时间段也属于疯子粗略估计的死亡时间。”我解释道“她这一个小时来做什么我们不知道,因为死者家人怕家丑外扬不让细问,而另两位是王福龙的儿女,虽然........你知道我是啥意思,人情是淡薄了一些,但是没有犯罪动机。所以唯一值得怀疑的是那个女的,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告诉我们那个女的具体资料,以及她的一些琐事,越详细越好。”

疯子插言道:“还有帮忙查查最近这个女的是不是特别缺钱,或者遇到了难以启齿的债务危机。”

邢浩瞥了一眼疯子,他俩有些不太对眼,所以邢浩没有再看疯子,转头对我说:“行,我先去安排一下,然后回来给你们讲。”她走出门去,跟守在门口了两个保镖交代了几句,其中一个点了点头,然后走开了,估计是去调查那女人的资料了。

邢浩回来说道:“等资料的这段功夫,我先给你们大体介绍一下。这个女人是五爷的新宠,据说长得很像他第一位太太,我看过照片,眉宇之间的确有相似之处。五爷特别喜欢这个女人,哦,我忘说了她叫鲁雅芝。鲁雅芝和五爷认识有四五年了,之前五爷身体一直特别好,据说又一次鲁雅芝还怀孕了,但是后来因为出了个车祸,孩子没了,那次是五爷非要鲁雅芝跟着的,从那时候起五爷就更加疼爱鲁雅芝了。要什么买什么,并且遗嘱上给了她十分之一的家产,这个是众所周知的。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会客室中的人你们惹不起。我给你们两个保证,第一如果查出来真凶,我不敢说能弄死他,但是我会罩着你们,不让你们被弄死。第二,如果真是鲁雅芝,你们反而是大功一件,因为鲁雅芝并没有什么后台,她的唯一后台就是五爷,一旦她失去了继承权,那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我和疯子点了点头,放心下来,也就是说这个叫鲁雅芝的女人是唯一我们能搞得动的人,即使她不是凶手也很可能会被其他人栽赃为凶手,其目的不过是为了那庞大的家产罢了。我目前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我并没想过冤枉鲁雅芝,可是为了自保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即使凶手不是她,我也会指证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疯子又一次和我对视一眼,从他的眼中我也感觉到了这层意思,现在的情况下有些事情不方便明说,靠的只是眼神的交流和兄弟之间的默契罢了。

我们又问了一些细节,邢浩果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耐心的为我讲述下面那帮人错综复杂的关系,虽然邢浩不喜欢废话,讲的都很简略,但是到了最后我们还是被弄得晕头转向的,因为牵扯的人太多了。其中的名字有我们在电视上报纸上常见的,也有前所未闻的,总之我掰着手指头大约算了一下,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的功夫里,邢浩共说出了一百四十多个人名。

我打断了邢浩的讲述,突然问道:“对了,你说那个女的曾经怀孕,据我所知普通男人到七八十都有生育能力,不过这只是理论上,但是实际而言.........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的孩子是王福龙老先生的吗?或许即使没有那场车祸,孩子还是会掉的,只是换一种别的方法而已。”

邢浩眉头紧皱,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这不可能,她不敢这样,那样的后果她是知道的,五爷的手比我还黑。”这时候,门被敲响了,邢浩说了声进来,之前的那个保镖走了过来,递给邢浩一大叠传真件。

邢浩没有看,把传真件递给我我们,我们一张张翻阅起来,从女人有几个手机,到家庭电话住址车牌号,闺蜜的名字工作生活状况,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学校年级班级,一应俱全,而且上面都附有照片。

疯子咋舌道:“我擦,比我们调查的还快还全面。”邢浩微微一笑答道:“我们不过渠道不同罢了,你们警察讲究程序,我们的路子比较野,再说五爷年纪这么大了,也怕头上戴绿帽子,鲁雅芝的佣人都是特定的,家中也安了监控,车上有定位装置。所以说五爷比我还狠,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可不是一般人。”

疯子嘟囔道:“那还不是被人干掉了。”

“你说什么!”邢浩勃然大怒,大叫一声,门外立刻涌进来四五个彪形大汉,我连忙陪笑道:“没事,没事,开个玩笑而已,哥几个去忙吧。”邢浩冲那几人挥挥手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说道:“是,五爷刚才显灵证明,他的确是被人杀死的。你说的没错,五爷大风大浪一辈子过去了,竟然在阴沟里翻船了,哎。”

疯子突然对邢浩做了个嘘的动作,还没等邢浩恼火的发问,疯子就把一张纸递给了我说道:“这个男人这一个月来和鲁雅芝接触了三次,据线索应该不是推销东西的,更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也应该不是很熟的关系,否则之前为什么不接触。你说会不会是你猜的那个人,就是给死者戴绿帽子的主犯,其实不是鲁雅芝缺钱,而是这个男人缺钱。”

疯子递给我的是一份监控分析,他刚才在看女人的定位分析和监控分析,而我在看管家和佣人的口供,可明显没有那个男人的资料。

我说出了这个情况,邢浩立刻把资料夺了过来,然后拨通电话打了过去,鲁雅芝家的佣人一直口径坚持称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可监控上明明有,若不是监控安得隐蔽,无人知道,还真不一定能发觉这个男人的动向。

邢浩动了真怒,吩咐人做掉这些吃里扒外的佣人,并且她也感觉到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些佣人尤其是管家都是五爷精挑细选的,而且待遇相当优越,买菜都是有专门的小车,现如今统一倒戈叛变,那这个和鲁雅芝私通的男人得有多大的魅力或者说是势力啊。

疯子和我又是一阵冷汗,我们眼见着邢浩很平静的说出来把那几个人做掉,这又不是拍电影,说杀了就杀了,这个女孩真是胆大包天而且心肠恶毒啊。看来今天说不出个四五六,那几个佣人现在的下场就是我们的结局。

过了几分钟后,邢浩的手机响了,她冲我们冷笑一声,打开了公放:“喂,浩哥,都挖好坑扔进去了,他们还是不说,吓尿了好几个。”邢浩愣了愣说道:“我明白了,把他们放了吧,看来是真不知道,让他们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他们。”

我和疯子这时候也长舒一口气,原来邢浩不敢真的杀人,突然我眼睛扫过监控拍下的那个背影,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于是问道:“疯子,这人咱是不是见过。”监控录像很清晰,但是那人每次都遮挡住颜面进出,很是小心,留下的只有他的背影,唯独有一张露了一张侧脸。

疯子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他妈光看后脑勺就能认出人来啊,呵呵.......咦,你看这一张脸稍微侧一点的,好像是,好像是............那个特邪乎的房子的房东,就是你中催眠阵的那个房子。”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8 07:09:02 +0800 CST  
第二十六章 果然旧相识

我一把夺过来资料细细看着,果然很像,头型发型以及一切,于是我把这个线索告诉了邢浩。邢浩很快去调取那些房主信息,但是奇怪的是所有资料都没有了。我们曾经调查这些线索的时候,只知道原先的房主所用的证件都是假的,但是照片假证件号都一清二楚,而现如今所有的电子资料文本资料都消失不见了!

我连忙拨通了潘萧的电话,潘萧那边还有一张原房主的照片,那是假身份证的复印件,过了一会儿潘萧给我把图片传了过来。我发给了邢浩,邢浩又遥控着让控制住那些佣人的手下拿着照片确认一番,但是大部分佣人都说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有一个人沉思半天,猛敲着脑袋说可能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头疼的紧。

我心中已经大约有数了,于是解释道:“可能是被催眠了,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他是个催眠高手,我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个催眠高手,能与之抗衡。这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上次他通过催眠杀了一个男人逼疯了一个女人。”

邢浩点点头说道:“那也就是说,鲁雅芝和这个男人有关系,他们可能是通过催眠杀人?”我摇摇头,有些恼的说道:“不知道,怎么什么都和催眠有关系,这家伙到底是谁!”

我的思维很乱,一点头绪也没有,过了许久我对邢浩说道:“咱们先控制住鲁雅芝吧,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我看看能不能把他找来,他应该有办法催眠鲁雅芝,让鲁雅芝自己说出真相。”

邢浩说道:“好,打电话给他。”我摸起电话打了过去,小主给我留的是他老婆的号码,上面留的性命是迷,嘟嘟了好久,才有一个女人接了起来,声音很是慵懒说道:“喂,你好,请问找谁?”

“小主在吗?”我真的不知道小主叫什么,于是只能这么说道,女人一愣回答道:“你有病吧,看你的后宫甄嬛传去吧。”说完挂了电话,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屋内的隔音很好很静,邢浩和疯子都听到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不禁暗自偷笑。邢浩不知内情,笑着问道:“卧槽,你这朋友叫小主啊。”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邢浩要过我电话,然后打电话给了一个人,把号码一报然后说道:“等会就把地址查出来了,我派人去把他请过来。”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古怪,邢浩又说道:“放心,我是来请他帮忙的,不会用暴力手段的。”

过了一会儿,邢浩接了个电话,挂掉电话后眉头紧皱的对我说:“你这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么小心,电话是通过两次转线才到这个手机号上的,一时间不好查处位置。”

我保着试一试的态度又打了过去,很快那边接了电话,但这次语气缓和了一些,略有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手机上没备注,刚才查了下你是他神康的病友吧,你找他有什么事儿,他现在不在家,我也找不到他。”

我听到神康心中一紧,又听小主不在家心里冰凉,今天要是查不出来,我和疯子是别想走了,于是我扯谎道:“我欠他些钱,想让他亲自来拿。”

“怎么欠的,我给你账户你转账就行,多少钱?”小主老婆语速极快的问道,显然是来了精神,声音也不慵懒了。我一听这是有戏啊,于是趁热打铁的讲道:“十万,必须当面交易,这是赌约的一部分。地址是.............”

我说着冲邢浩示意,邢浩轻声说了一遍地址,我转述了一下,那边很愉快的挂断了电话,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好似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别拖地了,给我去取钱去,行啊,都学会藏私房钱了。”

我们离开了这个房间,来到了会客室中,会客室内没有人愿意离开,因为这牵扯着财产的重新分配,十分之一的财产不是小数目,别说再等上几个小时,就是等上一天也是值得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所有人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饿了,好在庄园内的食材都有,厨子也在,于是众人便齐聚一堂吃起了东西。

我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绝对是绿色环保的,怪不得人家能活这么大年纪还老当益壮的。我顾不得说别的,只是狼吞虎咽,几个主要的财产继承人跟疯子探讨着案情,但是疯子始终没有透露出鲁雅芝是最大嫌疑人的事情,所以她也讨论者其内。

大家虽然都在各自交谈,好像一场晚宴一样,但其实耳朵都竖着听我们这边的对话。王福龙的小儿子问疯子还需要多久才能破案,看来他并不想通过正常渠道处理,只想尽快收敛尸体然后运走,让自己父亲的尸体这样躺在桌子上,说什么也是不太好看的。

至于最初发现尸体的那个女佣,此刻已经不见了,我怀疑她是被控制了,我边吃着边在心中想着,只觉得有些不安,罢了,吃饱喝足爱咋咋地吧,人死吊朝天,怕个球。

很快几个安保人员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我看那是大门口的摄像视频,出租车旁的正是小主,于是说是我朋友。胖女人眉头紧皱说道:“你这个朋友怎么做出租车来了啊,这可不行,这是私家庄园,外人都知道了那岂不是要坏事。”

邢浩摆摆手,安保人员没有搭理胖女人退了出去,大约十五六分钟后,一个男人快步走了进来,黑色的长发,淡淡的胡茬,深邃的眼睛,好像真正的文艺青年一般,只是后面跟着刚才那个安保人员,颇有些煞风景。

小主快步走了过来,冲我点点头,然后抓起我杯子中的红酒一口就干了,好似喝白酒一样的抹了抹嘴说道:“痛快!”然后指着那个安保说道:“给人家一百五十块钱,我没带车钱。”我哑然失笑,整个餐厅也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邢浩哭笑不得,再次冲那安保挥挥手,口中说道:“没什么事儿了,不用看着他,你下去吧。”

小主却浑然不知说道:“不用给钱啊,那挺好。”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把小主吹得这么满,现在竟然连坐出租车的钱都不带,着实让我有些下不来台,于是说道:“你怎么出门老不带钱啊。”

小主一梗脖子说道:“我不是来拿钱的吗?对了,你欠我那十万块呢?”

“你不是真信了吧,咱俩哪有这事儿啊,我要不这么说你老婆能放你出来吗?卧槽,我见你一面容易吗?”我诉苦道,小主一摊手然后指着自己的胳膊说道:“我不管,我要是拿不到钱就回不了家,你看我被我老婆抓的,就因为你那个电话,她非说这是我藏得私房钱。”我寻声看去,只见小主胳膊上那个斑驳啊。

胖女人不耐烦了,拿出支票本说道:“说吧,多少钱。”继而对周围的人说道:“这些钱大家均摊,没什么意见吧?”众人都是富豪,绝对没什么意见,可是我能听到有些人暗暗嘲笑胖女人抠门,可是我倒觉得这样无可厚非,反而正是富人应有的严谨态度。

小主说了十万金额后,女人写了出来,递给小主然后说道:“取钱的时候记得预约。”小主满不在乎的讲道:“我知道。”胖女人继续说道:“这是给你的酬劳,不过你要是查不出来,这钱你也就没资格拿。”

“这是老鬼答应给我的,他没说办啥事儿,办什么事儿我不负责,你要找就找他要去,我去回家吃饭了。”说完小主就要转身走,我拉住小主说道:“帮个小忙,上次那个人,好像又通过催眠杀人了。”

小主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怎么老掺和这种事儿,小心引火**。”说着倒也坐了下来,耐心的听我们把案情说了一遍,我在他耳边低语几声,说道:“可能是那边那个漂亮的女人,他和上次那个催眠师有来往。”

小主眉头一皱,说道:“上次的催眠师?我帮你破的那个催眠阵的设计者?”我点点头,小主眉头紧皱欲言又止,我深感疑惑。

小主细细的观察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突然指着鲁雅芝大喝一声:“别演了,凶手就是你!”

鲁雅芝大吃一惊,随即浑身发抖,口中大叫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别冤枉我的,拿出证据来。”众人纷纷远离了鲁雅芝,然后露出鄙夷的目光看着他,邢浩的人也逼了上去,如果鲁雅芝有什么过激行为的话,他们会第一时间制服她。

小主从怀里摸出一枚硬币,然后快速在手指头上翻转着,纤细的手指不停地变化着好似舞者在演绎一场美丽的舞曲一般,一时间餐厅内无人说话,大家都知道小主是在进行催眠。我扫视着众人的面庞,他们除了略显惊讶之外,还有一丝欣慰和得意,只要鲁雅芝被斗倒了,他们就有钱赚了。这种兴奋和贪婪写在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整个餐厅中犹如人间炼狱一般,其实鬼不可怕,人比鬼更可怕。

以至于多年之后,我想起这一幕的时候还认为是做梦,丑恶的人性,丑恶的表情,与电视上杂志上的他们道貌岸然的样子完全不同,是我的错觉还是那一刻本性使然?

正想着的功夫,小主突然闷哼一声,鲁雅芝说话了,她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先前那样柔美,而是夹杂着一个男人愤怒焦躁的吼声:“你他妈的,怎么又是你来阻挠我,咱俩真他娘的缘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久不见了,小主。”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9 09:34:37 +0800 CST  
第二十七章 间接催眠

小主微微一错愕,然后冷冷的问道:“你是圣兄弟会的人?”鲁雅芝嘿嘿一笑说不尽的邪恶答道:“圣兄弟会已经被解散了,你管我是哪里的人,这不过是我的入会考试罢了,可第一次我设计的那个凶宅被你破了,现在难道你又要来坏我的事儿吗?”

天黑的很晚,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吃完晚饭了,但是外面还是残阳如血一片火红,小主猛然向着他斜侧的窗外看去,我们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们皆看到有一个亮光一闪。疯子是刑侦大队的,又一直战斗在第一线上,身手很是灵活,猛然向着小主扑去,把小主扑倒在地,两人滚作一团。

邢浩的速度也不慢,迅速闪到窗户旁,拉上了窗帘,屋内众人皆慌乱成一片,而我的反应也很快,我早就找到了隐蔽的地方,疯子扑的位置很专业,那他和小主都没啥危险,别人我就管不着了。我的心砰砰乱跳,刚才窗外的一闪分明是镜片的反射光,天若是再黑一些怕是就看不到了,对面有个狙击手!

卧槽,这是拍美国大片吗,太刺激了,怎么黄倩茹介绍的这个业务里连杀手都出现了,我既害怕又兴奋,害怕自然不用说,子弹不长眼,躲得再好被流弹击中的也得玩儿完。至于兴奋那就是可以加入写作之中,在和平年代这种经历有几个人有啊。

鲁雅芝依然在肆无忌惮的笑着,笑声很是多变,也很恐怖让人听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主使尽全力把扑到身上的疯子推开,有些恼的说道:“你在干什么?”疯子也有些气愤,这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嘛,明明救了他怎么还冲自己发火呢,于是冲小主嚷嚷道:“你没看见那边有个反光点吗?不是狙击手又是什么。”

鲁雅芝笑的更狂妄了,小主白了一眼疯子,从鲁雅芝耳朵里掏出一个空气耳塞,然后从鲁雅芝那丰满的胸前摸索一番,拽出了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一把扔到地上用脚踩碎。这一切做完后才对疯子说道:“别丢人了,让人家笑话。”说着用右手在鲁雅芝的面前打开闭合来回交替,五根纤细的手指如同花开花谢一般,瞬间鲁雅芝的眼神朦胧了起来,呆呆的望着前方不做声响了。

我知道应该没什么危险了,走了出来,先按住了疯子,因为此刻的疯子已经满脸通红想要上去打小主。疯子的气愤我可以理解,若是相交很长时间,知道互相的秉性还好说,不然真少有人能受得了小主这个臭脾气,但现在疯子和小主并不熟悉。

我安抚了疯子后,对小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老相识了,原来那个催眠阵竟然是他设计的,哼,真令我没想到,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具体的事情,不方便在这里说,先让我替这个女人深度催眠一下,让她自己说出来。”小主说道。

小主画了不少图形,在这个女人面前晃来晃去,并且在女人耳边低语,很快小主开始问问题了,从浅到深女人逐一回答,到最后问题越提越快女人也不再犹豫,回答的问题和资料上的内容完全一致。

小主退到了一旁,开始询问我们案情的一些细节,从而对鲁雅芝提问,事情这才水落石出。

原来鲁雅芝并没有出轨,而怀的那个孩子也果真是王福龙的,只是王福龙的年纪太大了,所以精子质量不是很高,孩子就算生出来也是蒙古症痴呆儿或者畸形。王福龙可不能允许自己老来生个怪胎,钱倒是没什么,主要面子不好看,难免人背地后里说王福龙是缺德报应。于是王福龙命人偷偷的在下了药,并且制造了一起车祸,把孩子搞掉了。

鲁雅芝滑胎流产后,王福龙对她就更好了,什么条件都会满足,还给了她十分之一的财产。王福龙每次都是和鲁雅芝办完事儿后,就让鲁雅芝回家,可是因为鲁雅芝刚流了产,所以王福龙有一次反而破例留宿了。

那一夜王福龙说梦话了,他之所以从不和女人同床共枕一起沉睡,正是因为怕说梦话的时候把一些辛密要事说出来。那天晚上,他的猜测成真了,他说出了很多梦话,包括如何导致女人流产。女人从那时候对王福龙有了一丝恨意,于是经常去酒吧借酒消愁,某次她认识了一个男人,男人犹如神人一般说出了她心中恨意和郁闷。

女人是一种脆弱的动物,有极其的神秘,甚至阴毒。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当有人能一下子在大海里把那根心灵之针捞起来的时候,女人就会对其倾心,即使不然,也会视为蓝颜知己。

鲁雅芝就是如此,那一夜她好像和男人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发生,朦朦胧胧如梦一般美妙,她爱上这种感觉,又担心王福龙发现,但是那个男人好像是有魔力一般,总能避开王福龙的监视。恋爱的感觉从鲁雅芝心田里冒了出来,对于一个被包养的女人,鲁雅芝已经够幸福了,她得到了一般二奶所没有的的恩宠。

王福龙的正房死了,她这个二奶和正房没什么两样。不过对于她的身份而言,爱情就是奢望了,因为爱情从不属她们这类人,可显然这次鲁雅芝恋爱了,而且是那么顺利。

那个男人高大英俊,幽默风趣,而且在床上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和平时的温文尔雅形成极大地反差,这让鲁雅芝沉醉。

我听鲁雅芝讲述着,邢浩突然捣了我一下问道:“那个男人长得不帅啊。”邢浩指的是那份证件照上的样子,我低声解释道:“首先可能是照片的持有者受到了催眠,把男人看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交上去这张身份证复印件也没有什么问题。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鲁雅芝受到了催眠,把男人看成了自己幻想中的白马王子的模样。”

邢浩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随即不再管她继续听鲁雅芝讲着,接下来的内容就有些莫名其妙了,男人说自己缺钱,让鲁雅芝替自己筹点钱。鲁雅芝来找王福龙,但是有些担心怕不知道怎么说,男人就拿出一套很先进的空气耳塞和纽扣般大小的收音装置,说要指导着鲁雅芝说话,也就是小主踩碎的那套。

当鲁雅芝走到王福龙所在的房间的时候,她就什么也不知道,接着回家睡觉,直到别人打电话来告诉她王福龙死了,她才恍然想起来,自己也曾找过王福龙,但是当时王福龙明明是好好地。鲁雅芝心中坦荡荡,面对我们并没有一丝胆怯,可是她记不起事情的经过,所以眼神里才有了一丝飘忽,恰巧被疯子察觉了。

众人都没太听明白,纷纷发问,小主显然有些不耐烦,看在钱的份上也只能耐心的解释道:“鲁雅芝从一开始就被催眠了,而他们家的佣人也是被催眠的,他们并没有看到男人的正脸,佣人们选择性的忘记了这个人,鲁雅芝则是凭空幻想出了一个人。老鬼把你那张照片拿来,我看看。”

我把证件照递给小主,小主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高举那张照片说道:“这才是杀人凶手真正的样貌,他留下这张照片只不过是为了留下一个记号罢了。”

王福龙的小儿子拿过了那张照片,然后对邢浩说道:“黑白两道通缉这人吧。”邢浩点点头,小主却颇为不屑的说道:“没用的,这人想跑你们是拦不住的,他们应该是个很严密的组织。”

我指着被小主踩碎的耳麦和话筒说道:“那这些东西是为你准备的?”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太对了,若是因为和小主有仇才导致王福龙的死,我这么一说就等于陷小主于不义了。

小主不太在意这个,撇撇嘴答道:“那倒不是,他刚才通过鲁雅芝的嘴都说了,这不过是个巧合而已,只是这两次都让我碰上了,真是冤家路窄啊。好了,我继续说这个案子吧,鲁雅芝这次是被一种潜在性催眠所控制,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提示,她就会继续陷入催眠之中,这就是耳麦的作用了。而话筒则不是为了听咱们的对话,只是为了听取王福龙与鲁雅芝所说的话,套取有用信息,从而更加了解王福龙,以便更成功的对王福龙进行杀害,所以说鲁雅芝只不过是个被人操控的工具罢了,就如提线木偶一样。”

王福龙的那个外省高官的儿子开口了:“这么说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鲁雅芝是直接杀人凶手对吗?”

小主摇摇头答道:“非也,凶手通过鲁雅芝作为素体,对王福龙又进行了一番催眠,这是间接催眠,要求和难度非常高,看来凶手对王福龙是做了一番研究的。换句话说,王福龙会被催眠后自杀的,但是百密一疏,他有一个漏洞,那就是他把王福龙理所当然的想成了不同人,并不知道王福龙是左撇子。所以他强加意识给了王福龙,用右手持枪杀了自己,在催眠中人的潜力加大,加之即使是左撇子,右手也比普通人的左手灵活,这是人文社会要用右手的东西较多造成的。故而加大潜力的王福龙右手很稳的扣动了扳机,老鬼这就是刚才对我叙述案情的时候说的疑问,这反倒是导致你们误认为是凶杀案。好了,我说完了,情况就这么简单,你们提问吧。”

珠光宝气的胖女人问道:“那这么说鲁雅芝也算是杀人凶手了。”

小主呵呵一笑答道:“你们说算就算。”众人脸上一红,纷纷不再说话,继而小主又说道:“鲁雅芝虽然被人操纵,属于杀人工具,但是若是没有平时放浪形骸心中略有恨意,没有注意自己的精神防护,也没有这么容易被人催眠,所以她有过错,至于过错大小就不是我这个外人可以评判的了。”

邢浩开口道:“那这人你认识不,叫什么名字。”

“肯定认识,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们认识的时候是在美国,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而已,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你们还是照着那张照片寻找线索比较靠谱一些。”小主答道。

我突然插言道:“那王福龙老先生的画像掉下来,灰尘形成一个字是怎么回事?”

“你相信精神力量吗?”小主笑了,笑容中包含了很多东西,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扫视周围的人也皆是如此。

餐厅中华丽的水晶吊灯这时候幽幽的晃动了起来,而此时门窗紧闭,哪有一丝一毫的风刮过。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9 09:35:32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 死者铺的路

众人面面相觑,静若寒蝉,我能清晰的听到衣服料子摩擦的声音和牙齿的咯咯作响的声音。其实平心而论,在场的这些人都是精英,比我这样的草民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他们的胆量都是刀光剑影中过来的,不管是商场的还是政场的,亦或是真的刀光剑影的黑道,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一个个别样的江湖,不同的声色却有着共同的结局——成功。

而今他们不少人害怕了,怕的是那个平时自己百般讨好的王福龙,或者说是死去的王福龙。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虽然之前现在包括之后,我遇到了很多很多恐怖灵异的事情,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但是我依然不敢确定这个世上是真有鬼的。其实鬼在人们心中,心魔才是最可怕的。食物链顶端的人们因为有着太多的勾心斗角龌龊勾当,才会更怕鬼,正如此刻瑟瑟发抖的餐厅内众人一样。

我轻咳一声,周围并没有让我感到极其阴森,邪门的事情我曾经碰到过,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好像别人从缝隙里偷偷窥探你一样,当你寻找窥探的东西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找不到。留下的只有那消失不散的神秘目光,以及一身毛骨悚然的感觉而已。但现在我没有感到这种异样,于是轻咳一声之后,我开口道:“小主回答完了,你们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黄倩茹拉了我一下,示意一起走,她的脸上虽然有些惊恐,但是略带喜色。因为鲁雅芝现在指定会被判有罪,不管他本人会被如何处罚,但本该继承的遗产一定会被众人刮分,而黄倩茹清楚的记得,有一份保险的受益人就是鲁雅芝,于情于理于法于情,鲁雅芝都无法得到这笔钱了,当然她有可能很快就不存在了。换句话说,我们的介入让黄倩茹又省了一笔保费。

没有人阻拦我们,大家都不笨,明白该如何做,也我们不会透漏出半句,利益挂钩是最稳妥的关系。我们走出了这座庄园,我边走边问道:“小主,你说的精神力量是什么意思?”

小主没有立即回答,直到走了两三分钟才说道:“老鬼,我觉得你挺仗义的,也想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参与这种事情。”我们和黄倩茹分道扬镳了,疯子虽然对小主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却依然邀请小主和我们一起走,因为小主对我低声说不想坐黄倩茹的车。而黄倩茹则是带着一脸商人标志性的温馨笑容,不断地邀请我和小主,说要送我们回去,其中不定有什么企图呢。

我们客气的拒绝了黄倩茹,然后上了车,疯子没有发动,待黄倩茹把车开走后他才扭头对副驾驶的小主说道:“刚才老子好心好意救你,你为啥还推我,不知道对面有狙击枪吗?”转而又对我说:“还有你,瞎几把掺和啥,这等事情都掺和进来了,也幸亏咱哥俩命大因祸得福,你等着出版我等着升职吧。”说完疯子笑了。

小主这人脾气有些怪,但是绝对分得清好坏人,于是拍了拍驾驶员的椅背说道:“谢了哥们,不过那个真不是狙击枪的瞄准镜,而是精准望远镜而已,和你们警察一样,他在读唇语。”

“不是有话筒吗,为什么要读唇语。”我问道,疯子这时候明白过来了,解释道:“之前那个是在安静地条件下用的,精准度不是特别高,在密室杀人的时候能够听到他操控的人与死者的对话,但是咱们后来在餐厅里的时候,人很多声音很嘈杂,所以通过读唇语才能更加万无一失。”

唇语本来是因为很多有听力障碍的朋友,为了方便知道别人说什么,和不会哑语的朋友交流而创造出来的,也就是说看人嘴唇的动作来读懂别人说话。在无法监听的环境当中,警方通常用读唇语来知道被监控的人在说些什么,很有技术难度。不过配合着监听一起进行,就能确保万无一失了。

小主听到疯子的解释赞道:“聪明,我喜欢和人交朋友,叫我小主就好了。”小主伸出手去,疯子也伸手与之握了握说道:“你跟老鬼一样喊我疯子就行。”然后发动了汽车准备开走。

这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了过来,冲着我敲了敲车窗,我按下了车窗,那壮汉递过来一张名片,然后转身走了。名片是黑色的,上面就俩烫金大字“邢浩”,背面是一溜手机号,简单粗野但是霸气。

疯子开动了车子,不屑的说道:“不过是个江湖中人,虽然我们警察里有好人有坏人,可能制度也不够完善,可也用不着他们出面解决什么问题。老鬼,少跟这种人来往,早晚有一天后台倒了就得被严打。当了典型就得从严从重处理,黑社会哼,长久不了。”

我把名片装了起来,笑道:“疯子,你现在比老妈子还老妈子,我以前干了的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遵循四项纪律,不沾毒,不碰赌,不嫖娼,不涉黑。那句话咋说的嘞,对了,我是社会主义的五好青年。”

我们三个大男人小时候都说过类似的话,于是笑了起来,小主递给我那张十万元支票说道:“给我换小一点的,我这忙用不了这么多。”我推了回去,说道:“拿着吧,否则你媳妇还不活剥了你,再说上次那事儿也多亏你,我也得到些报酬,虽然有些心疼,但这钱就当做总共的酬劳吧。”的确,这次我和疯子都应该会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些钱理应由小主来拿,毕竟是他张口要来的,问题也是他解决的。

“你真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主说着把钞票装了起来,然后又给我要了一百块钱,说把他送到市区后他自己打车回去,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又不想骗我们,才这么做的,否则他尽可以让我们随便送到一个小区前,然后演上一番假装进门的桥段误导我们。

小主笑着说道:“老鬼,我敢打赌,从今以后你打电话叫我出来,我老婆肯定愿意。”我撇撇嘴讽刺道:“那下次麻烦您带着打车钱出来,好吧。”我们三人又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保留相对的**,互相调侃一番但并不深问,相互之间才能达到最舒适的状态,这才可以成为长久的朋友。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既然是催眠,那女人为什么会发出类似于男人的声音,我是说她对你说话的时候。”

小主解释道:“那是因为他把自己的感觉送入了催眠当中,当时的鲁雅芝既是鲁雅芝又不是鲁雅芝。”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脸上尽是一副没听懂装着听懂的样子。

小主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继续说道:“你没听懂是吧,说简单点就是,人的声音可控性很强,当催眠者情绪很波动,或者刻意把自己的意志送入被催眠者的催眠当中的时候,就会出现声音的混合,甚至双重声音,真是神奇的人体。”

小主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我就更迷糊了,只得哦了两声,扭过头去不再提问。疯子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圣兄弟会是干什么的,这个催眠师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疯子的提问很急促,可能是和他平时的职业习惯有关系,但小主显然没有生气,他已经吃透了疯子的性格,回答道:“我把你们当朋友,所以不想骗你们,故而你们别逼着我说。我只能说的是,这是一个类似于邪教组织的帮会,里面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现在已经被剿灭了,在此之前我曾加入过这个会中,但我发现他们的研究有了偏差,于是我便退出了。当然圣兄弟会并不只有催眠这一样,还包括着天文地理精神力量以及生物方面的多项研究。至于那个杀人凶手,准确意义上说他是我师兄,但是我们并没有交谈过,也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他只知道我叫小主,而我叫他大葱。我在圣兄弟会被剿灭之前,就已经退会了,那时候还没这么邪门。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不好意思。”

我和疯子听到大葱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笑喷出来,可是很快我们就不想笑了,因为小主并不像是开玩笑,况且这个名字用英语念出来scallions也没这么可笑。用科学杀人,这想想都觉得可怕,人类智慧的结晶没有用到正地方,反而去研究怎么终结别人的生命,这不是小主说的有了偏差,简直是误入歧途。

联想到鲁雅芝口中说的,这场凶杀和上一次的催眠阵只不过是一场测试,既然圣兄弟会已经散掉了,那这又是个什么组织呢,又是多么的邪恶呢,竟然用杀人来做入会测试。我打了个冷颤,我真诚的向上天祈祷,以后千万别让我跟这个邪恶的组织再有一丝一豪的联系,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很快疯子把车开入了市区当中,马路上的车很多,路有点堵,我们过了很长时间才来到了我家的位置,小主没有异议,估计小主住在市区更往西的地方吧。当小主下车的时候,疯子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如此确定,那人只是通过望远镜在看读唇语,而不是真正的枪手,毕竟你阻碍了他们,他们要杀你也是有理由的。”

小主笑了,笑的依然那么神秘:“圣兄弟会出来的人永远欣赏能挑战自己的对手,他们不会复仇,指挥光明正大的挑战。同时,枪是罪恶暴力的根源,所以圣兄弟会的人从来不屑于用枪。”

小主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潇洒的给我们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我和疯子那一晚在我家喝了很多酒,聊了许多,我们很高兴因为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前方有着一条由王福龙的死,而铺出的光明大道正在等着我们,虽然肮脏但无可厚非。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9 09:36:18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签书会上的凶楼

这一段时间,过得顺风顺水,黄倩茹虽然奸诈,但是倒也算诚信,王福龙的案子获益在我没有讨要的情况下,给了我一笔不菲的报酬。我与疯子分这笔钱的时候,他拒绝了,他指着自己肩膀上的三颗星说道:“一级警司相当于分局局长的标准,嘿嘿,哥们我又还阳了。”

我们替领导擦过屁股之后,守口如瓶并没有对外宣扬,疯子的资历家势都符合升职的标准,同时刑侦大队虽然级别很高,但是毕竟属于市局统调,不是太涉及重要权力的更替。加之这是缓解新老领导层关系的大好机会,有利于拉近忠于老首长的老派在位领导人。在各种权力交易上层博弈之中,疯子借助这次机会的力顶脱颖而出,缓和了各方面矛盾也满足了部分人的心理需求,顺利成为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

一时间平日里对疯子冷眼相加的那些警队美眉,如同摇动尾巴的母狗一般前仆后继而来,疯子对她们不屑一顾,因为在疯子最难的时候,他受够了这些女人的冷言冷语和卫生球般的白眼。

疯子是个爽利的汉子,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政客,否则他也不会嫉恶如仇,对那些好人恭敬有加,对趋炎附势之辈破口大骂。我怀疑他干不了多久,就会被再次撸下来,但疯子却故作深沉,语重心长的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万一我这千金散尽了没回来,就要靠你了,多赚点钱吧,列宁同志。”

我则是歪歪扭扭的敬了个礼,也是一本正经的用孙大炮的名言回答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其实最近我的小日子过的也很爽,各种好消息接踵而来,先是我写的名为凶楼的小说顺利签约,电子版自然不在话下,毕竟也混了这么久的网文界了。更主要的是出版商也在短期内找到了我,不管成与不成总算是有个好兆头。

至于积压已久的几篇习作,在上面打招呼后顺利出版了,编辑洋溢着幸福的泪水对我说:“好多年我都没有看到这么好的文章了。”就在一年前他面对同一篇小说还对我说:“你写的只是破烂。”

这就是现在这个社会,实力运气关系缺一不可。出版之后迅速开了签售会,虽然地方不太好,但聊胜于无,日子就定在三天之后。签售会我可是第一次搞,瞬间有些紧张,和一个叫做刘雯的工作人员聊了几次后我才放下心来。

我和疯子小超等朋友聚了几次,说实话我实在是太忙了,每天赶不完的稿子做不完的事情,这些朋友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情的话很难凑到一起。况且大家都忙,不过忙了好,忙了多赚钱,兄弟是一辈子的,不急于一时。

我们胡吃海吹一气以后小超宣布了自己结婚的消息,他找了一个美籍华人,两人旅行结婚,连酒席婚礼都省了直接奔赴第一站马尔代夫,但是我们的份子钱可没省。从此两人不是去北京小超的工作室就是去美国,瞬间小超在我的生命中好像消失了一般,剩下的只有远在北京或者大洋彼岸的电波了。

至于他和他夫人的事情,还有一段极其灵异的偶遇,只不过这并不是我要讲述的主题,那就暂且跳过吧。

再见小超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所以这一年的时间里,小超算是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当中。当然自从我在外地回来后,家乡的朋友则是越来越多了,想来我也不会太寂寞。我们把酒言欢畅谈人生之后,朋友们不是躺到了桌子底下,就是吐得满身都是,总之没有一个全活人。

三天后,我和刘雯坐上了一辆保姆车赶赴那个小地方进行签售活动,瞬间我竟然有种当大牌的感觉。刘雯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生,她的年龄不大,鼻梁上架着一副红色的眼镜,看起来虽然和倾国倾城的美没啥关系,却有一丝别样的味道。

因为我是上面指名要照顾的人,所以她对我客气万分。但是我见过她平时工作中的状态,简直可以用抓狂来形容,对待小作者更是尼玛我去满天飞。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通常骂完了以后,刘雯都会对那些作者进行耐心的帮助,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形容词,刀子嘴豆腐心。

签售会很热闹,不少书迷都很给面子,不远千里的赶来为我助威支持,可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却突然大叫一声:“我这里有个凶楼,你敢来吗!”一时间会场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那个男人和我,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即使他们是我的书迷但爱看热闹是中国人的根本,当然我也爱看热闹,只是不希望“热闹”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现在发生了。

我没有答话,结果是男子被保安拽走了,而刘雯作为工作人员很机智的开了个玩笑,并宣称这不过是发行商安排的一个恶作剧罢了,就这样刘雯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化解过去了。当晚我请刘雯喝酒,表示对白天事情的感谢。如果没有她或许就陷入了无休止的辩论之中,这对新书的发布是极其不利的。

酒精的作用下,刘雯的眼镜片下升腾起两片红霞,让这个平时雷厉风行的工作狂变得很是娇柔可人。酒后,有些人会变得暴躁,有些人会放声大哭亦或是哈哈大笑,而刘雯则是打开了话匣子,家长里短的事情听得我晕头转向,总之知道在这家出版社中,刘雯扮演者苦力的角色,而且经常费力不讨好。

正说话间,一个男人凑了过来,他带着鸭舌帽神神秘秘的,而且看神行还有些龌龊,我虽然酒劲上头,但依然保持着一丝警觉。那个男人凑了过来,我认为他是小偷或者是色狼,于是搂住坐在高凳上的刘雯一语双关的说道:“别找不自在。”

那人一愣随即说道:“我是早上被保安撵出去的那个人,我们这儿真有一个凶楼。”我一下子放松下来,虽然这个人神神叨叨的,但是却不一定是坏人,可能真的是想寻求帮助吧。于是我与他谈了一番,最后还在一张纸上记下了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接下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至于是如何回的酒店,又是怎么睡得我脑中一片空白,醒来的时候刘雯在我身边,但是我又一次的证明了一个词是谬论,酒后乱性。所谓酒后乱性不过是有些人借酒乱性罢了,真正喝多了就啥也不知道了,还能干那事儿?正如我们现在这样,什么也没做。

我怕一会儿刘雯醒了很尴尬,毕竟两人刚认识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事情怎么也说不清楚,于是我匆匆的下楼去了。自助早餐还没有结束,我正吃着的时候刘雯来了,她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红晕,然后冲我点点头,拿了东西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终于刘雯打断了沉默,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我,我低头看去是一张酒吧的便筏纸,上面有我歪歪扭扭的字迹,亏了我经常酒醉的时候写字,不然真认不出来。

张xx,电话xxxxx,关键词,传承。我错愕的看着这张纸,然后问道:“这是什么?”刘雯说道:“你自己写的认不出来。”

“我知道是我写的,我是问怎么回事,我给忘了。”我说道,但却是实话。刘雯讲了起来,我的记忆这才慢慢补全了剩下的内容,但是依然很是模糊,只记得事情的大概。可对于男人究竟给我讲了什么,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了,而刘雯也没听见。

听完刘雯的讲述,我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昨天晚上的事儿你都记得?喝醉了脑子还如此清醒,那咱俩没干点啥?”

刘雯白了我一眼说道:“看你那一身膘吧,谁能喜欢你。我昨天是把你扛到房间后实在头昏的不行了,这才睡到那里的,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可别处去乱说,毁我清誉。”

“卧槽,我这么沉,你扛我?大姐,你真是个女汉子。我不乱说,你大小不计好歹也是个编辑,说出去人家还以为你把我潜规则呢。”我笑道,刘雯也笑了,继而她有些兴奋的问道:“这个凶楼你去吗?”

我想了想,装B的心气儿又上来了,一昂脖子说道:“去,怎么不去。”我们上午按照计划在书店又进行了一场签售之后,我立刻便打通了男人的电话。张先生显然有些兴奋,他没想到我真的会打电话给他,于是给我们指明了地址,我们很快便过去了。

这是一座老楼,看起来应该是八十年代修建的,这座城市不大,新修建的高楼比比皆是,而这座老楼卡住现代化钢筋水泥的新楼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张先生热情的与我们握了握收,我注意到他的手上带着一副手套。天又不冷,他为何要戴手套呢?

“额......抱歉张先生,我昨天晚上喝的有些多,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给我再讲讲吗?”我说道,张先生尴尬的一笑说道:“昨天酒吧里太吵了,我就压根没跟你讲。我先给您讲个故事,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张先生并没有请我们上楼到他家里去坐坐,而是领着我们坐在了院子中的石桌前面,石凳很凉坐在上面挺舒服的,我对张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他慢慢讲了起来。

“我今年三十三岁了,故事发生在我的小时候。我们家是青驼镇南店村的,小时候我在村里长大,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那种石头房子和土坯房,总是很破旧,我小时候住的就是那样的房子。我没有见过我的爷爷,我只有奶奶,爸爸和妈妈。长大了一些的时候,我知道了什么是死,于是我问我的母亲,爷爷是怎么没的。我没有得到答案,大人们反而让我不要瞎打听,说我年纪还太小。我慢慢的发现,村里的孩子每次和我一起玩的时候,总会有大人出来拉着自家的孩子跑开,并且频频回头看向我,训斥着孩子不能跟我一起玩。他们的目光我至今还记得,那目光中既有恐惧,也有一丝厌恶。”张先生讲道。

我和刘雯面面相觑,预感到这可能是由一个传说而来的故事,贫穷的农村人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传说,但大多数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可是虽然我们现在来到的这个城市是个小地方,但是毕竟这也是个市,男人既然已经搬到市里来住了,怎么会盲目的相信这些传说呢。

我正疑惑着,突然觉得肩膀上有些痒,侧头看去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随即大叫一声:“啊......!”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9 09:36:58 +0800 CST  
第三十章 虫人

张先生和刘雯被我吓了一大跳,男人的叫声有时候比女人更恐怖,这个又是我证明的,起码我是这样。我的肩膀上落着一个绿油油的虫子,它不停的蠕动着,那外表让我说不上的恶心。

刘雯伸手把我肩膀上的虫子给拿了下来,嘲笑道:“你这么个大男人真的是怕虫子,和书中写的一样,怪不得文中的阿东在电梯里要拿虫子吓唬你。”刘雯说着好心的把虫子扔到了一边,我看向那个虫子,是一只吊死鬼。

小时候我经常见这种虫子,那时候一到五六月份,满树的吊死鬼。之所以叫他们吊死鬼那是因为只要树有震动,比如刮风的时候,这些虫子就会从树上掉下来,到不完全是被吹下来的,而是虫子自身的一种主动防御。他们掉下来的时候,会吐出长长的丝,让他们悬在空中。

有时候一阵风刮过,眼前就成了绿色的屏障,满满的都是悬挂在那里的吊死鬼。这种虫子的丝还算结实,可是风大一些,或者说它们的丝缠到一起的时候就容易断掉,亦或是人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虫子就会附着到人身上。

现在也不知道是打了药还是什么,总之已经很难看到了,没想到今日又重见吊死鬼。

我向来是恶心虫子,甚至惧怕虫子,尤其是毛茸茸和多关节多足以及蠕动的,我都很害怕。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在是有些丢脸,眼见着张先生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失望的表情。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张先生就说道:“我想还是算了,我不讲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谢谢。”

“为什么?”刘雯问道。

“因为,这事儿和虫子有关。”张先生黯然神伤,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我闻听此言浑身又是一阵炸毛,我勒个去啊,怕什么来什么,于是借坡下驴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天生怕虫子,所以抱歉了。”张先生挤出一丝笑容答道:“没事儿,您能来就已经说您是好人了。”

我站起身来要走,刘雯却一把拉住了我,然后对张先生说道:“别急,你先讲讲,就算我们解决不了,那还有别人可以解决,众人拾柴火焰高,或许我们认识的人里就有能帮到您的人呢?”

我一想的确是这么个理,况且听他说说要是的确很奇怪的话,也能使很好的写作素材,我是没有这么崇高的,因为我和张先生的确没有什么交情,不值得这么为他奔波冒险。张先生感激的看了刘雯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那我继续往下讲了。”

“我十二那年,父亲突然开始生病了,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步也不肯出来,房门被母亲锁死,我们住到了偏房里,我曾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母亲打了我一顿,说什么也不让我看,打完我就又抱着我哭。就这样过了一年的时间,父亲死了。发丧那天,父亲被人用布盖住了全身,准确的说是缠住了全身,可是我依然听到了在裹尸布下面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张先生讲到。

我眉头紧皱,脑中飞速闪过几个词,这些词有的是通过张先生的讲述说出来的,有的则是我联想到的,以及昨天晚上我酒醉之时记下的:父辈,传承,虫子,裹尸布,见不得人的秘密,村中人的恐怖厌恶的目光,悉悉索索的怪声。

我思考良久但一时间理不清头绪,只得继续听了下去。张先生讲道:“后来我慢慢地长大了,母亲告诉我一定要离开这个村子,于是我拼命学习,可惜我不是太聪明,可是我终究离开了村子,离开了乡镇,来到了市里居住。通过我的努力,我单位上分给我了一套宿舍,就是这座老宿舍楼的一间八十平的房子。奶奶已经走了,母亲被我接来城里住,就这样我平静的结婚生子,再往后的我没有太大的出息,这些年浑浑噩噩的一直到了三个月前。三个月前,有一天我一觉醒来,觉得手背上很痒,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手背上起了两个白疙瘩,大约有指甲盖般大小。当时,我并没有在意,我老婆却说看起来很恶心。吃饭的时候,母亲看到了随即脸色一沉,非要拉着我去医院看看。”

我和刘雯都知道重点要来了,于是不再说话,我点燃一根烟,没有顾刘雯厌恶的眼神依然抽了起来。我抽烟是为了稳定心神,冷静的判断张先生所说的话,找出其中的线索,辨别故事中的真假,都需要我来思考。而我思考的习惯性动作就是抽烟,虽然有时候我只是拿着它让它慢慢燃尽。

其次,我怕虫子,我知道马上虫子就要出现了,我唯恐自己再次叫出声来,只能点燃香烟堵住自己的嘴。

“我拗不过母亲,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医院,医生说这是一种皮肤疱疹而已,给我开了点药就让我回来了,我还以为碰到了一个好医生,没有让我化验开刀什么来讹诈我的钱。可母亲非拉着医生让他好好检查检查,医生有些不耐烦了,可依然耐着性子为母亲解释。在母亲的强烈要求下,一声又叫来了别的皮肤科专家,看了一番后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只是说这种疱疹并不多见,涂上药别沾水,几天后就会好起来。”张先生继续讲道。

他说着,突然伸手给我要了根烟,然后点燃了,这个动作让我盯着他的手套看了起来。那双手显然比常人的要大许多,而且和张先生的体型相比也很不协调,并且手套里面好像还有些东西在乱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张先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一笑,狠狠地吸了口烟,呛得咳嗽了起来,显然他平时并不太吸烟。

张先生忍着咳嗽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说道:“我敷上了药,没敢沾水,结果第二天我发现这些白色的脓疱又变大了,我有些慌了,又一次去了医院。还是上次的那个医生,他也很奇怪,按说涂上药虽然不会立刻变小或者好转,但也不会变大。于是他替我消毒后做了个小手术,给我开了刀,挤出了脓水,每个里面都有个很大的脂肪粒,白乎乎的看起来很恶心。医生又一次为我消毒后替我敷药包扎,说三天后回来复查换药。三天过后,我的手已经不觉得痒了,可我依然来到了医院,心想巩固一下总是好的。”

“当医生拆开绷带的时候,他吐了出来,我看了一眼,也不住的发抖。我的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孔,而孔洞中间竟有一些白色东西在蠕动,仔细看竟然是虫子。”张先生的手有些颤抖,带着烟头上的青烟不停地晃动着。

我脑中不停想象着这场景,与许多平时看到的或真或假的资料相重合,东南亚虫子疗法,p出来的照片莲蓬乳。

脑中迅速构成了一幅画面,眼前是一双镂空了手,手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小孔,两个孔洞相连的只有小小的一层肉,而其中白色的虫子不停地晃动着身躯,好似要破茧而出一样,不,是破肉而出。我浑身发冷,我不仅怕虫子,我还有密集恐惧症,我狠命的抽着烟,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恐怖画面当中,久久无法自拔,直到烟抽完了烫到我的手我才醒悟过来。

刘雯的脸色也不好看,张先生苦笑一声说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即将摘下我的手套。”其实我多么想阻止他,但是嗓子眼好像被堵上了一样,就是说不出,但我不知道刘雯为什么也没说话。

张先生摘下了他的手套,我吐了,刘雯也吐了,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十倍或者百倍。他的手上流着黄水,不仅和我想象的一样密集恐怖,而且虫子不是在小孔里乱动,而是冒了出来,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不停地扭动着那细长的身子。

张先生苦笑着戴上了手套,那些虫子如同毛发一般被拢在手套里面,张先生伸手想要拍我的后背,让干呕的我能够好受一些,我却一下子窜了起来,退后了两三步说道:“你别碰我。”这句话很伤人,可能勾起了张先生小时候受人歧视的童年,他的脸上有些悲伤更有一丝的无奈。

我轻咳一声缓过劲来,擦了擦嘴角呕出的酸水,把手足无措的刘雯拉到身边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不应该找我,应该去看医生才对。”

张先生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没去看,市医院外地的医院,北京上海我都去过了,没有人能看得了,他们只是给我无休止的杀菌消毒吃消炎药打抗生素,可是都没有用。即使用激光开刀切除之后,到了第二天又会长出来,而且越来越严重,甚至有医生建议我截肢,但是母亲却不同意。因为母亲告诉我,截肢是没有用的,这是我们家的宿命,每个男人都会如此,最后不只是双手,浑身都会变成这样,然后死去,成为一具活蹦乱跳的尸体。因为即使人死了,身体上的虫子也不会死亡,他们会依然扭动着身子,吞噬着已经死亡的遗体。遗体,呵呵,如果那还能够叫做人的身体的话。”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9 09:37:38 +0800 CST  
会陆续更新到完结!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09 09:38:07 +0800 CST  
第三十一章 诅咒--虫子的面孔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我给男人递烟的时候触碰过他的手套,于是拿出一张湿巾来狠命的擦着自己的手,刘雯也是不停的扫着自己的身上,这是人的本能,虽然对于张先生而言这些动作有点残忍。

张先生笑道:“放心吧,这东西不传染的,否则我们全村乃至我单位上的人,我母亲我奶奶,我老婆也都会得这病的,但他们没有。这种虫子,只是寄生在我们老张家子孙的身上,代代相传,没有人可以逃脱。”

“真不传染?”我将信将疑,不过想了想又觉得很可信,如果大量传染的话就算是亲友不举报,外人和当地机关也不会放过他。于是我拉着刘雯坐了下来,但是我们仍与张先生保持着距离,张先生不以为然,看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本来我也就认命了,反正我也结婚生子了,稍微有点积蓄,母亲有养老保险妻子也还年轻,唯一担忧的就是儿子太小了,以后我走了免不得受苦。可是几天前,我的儿子也起了一个白色的疙瘩。我认识,就是那种虫子的所引起的。我绝望了,走投无路才找到你的,老鬼帮帮我吧。”张先生说着眼眶不禁慢慢湿润了,两眼通红声音也带了哭腔。这是父爱,一个男人当绝望的时候可以不再顾忌自己的生死,但是他看不得自己的孩子也忍受如同自己一样的折磨。

“等等,”我突然说道:“你今年三十三岁,那你的儿子也不会年龄太大,而你也是最近不久才的得病的,符合你父亲发病的时间,但是你的儿子是不是发病的太早了。”

张先生点点头:“这正是我迷惑的地方,我母亲说这是我们祖传的诅咒,但我想可能和我们家的老宅子有关,可是又不太对。老家的房子因为出了这事儿搬了又搬,可是依然没有摆脱这种噩运,所以我判断是我们村子的原因。但是现在我都到城市里住了,为什么还会发病呢?我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受到了这样的惩罚。”张先生越说越抓狂,用手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不敢碰他,只能出声制止道:“张先生,请你冷静一下,请慢慢说明我们才能帮你。”张先生涕泪全流过了许久才冷静下来,然后抬头对我说道:“谢谢你,我好久没这么说出来了,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

我摇摇头说道:“这都没事儿,可是你知道的张先生,我只是平时研究凶楼而已,这个已经超出了我研究的范围。”

“我知道的,老鬼,我........我这纯属于有病乱投医,我之前看过你的小说,这次知道你来签售所以才向你求助,你能来并且听我说了这么一大堆,我已经很感谢了。”张先生说道。

“您误会了,我只是说可能我帮不到你,但我会尽力的,你儿子在家吗?带我们去看看吧。”我说道,张先生一愣兴高采烈的答道:“当然好,快请快请。”

我们被张先生领上了楼,我突然觉得张先生是个很细心的人,因为他怕先领我们来他家的话,给我们讲完后我们可能会很不舒服,故而刚才才选择了在院中的石凳上讲了这个故事,在我们心理承受之后才带我们回到了家中。

张先生是个有心人,只要是个人对有心人,尤其是这种自身有难处却依然为别人考虑的人,肯定会有些感动。起码在现在的我看来,张先生是个好人,我决定竭尽全力的帮他。我们来到了他的家中,他的家看起来并不豪华却很是温馨,像个家的感觉。现在有太多的房子装修的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但是这里不同就是居家过日子的地方。

“家里很干净吗,我想嫂子一定是个勤快人。”我笑道,张先生也笑了,他的笑容幸福而甜蜜:“是啊,她是个好女人,即使我和孩子成这个样子,她都没有抛弃我们。”

说着张先生走进了屋子里,把一个孩子领了出来,看身高应该是六七岁的样子,只是看不清样貌,孩子的脸上缠了一条毛巾被,严严实实的遮挡了起来。张先生苦笑一声说道:“我儿子比我还要严重一些,据说我们是从手上开始张起,然后是胳膊大腿,身上最后才是脸,但是我儿子是手上接着就是脸上了,我给你们看看。”

“别,别,不用看了。”刘雯趁着我还没反应过来抢先说道,我一想也是,若是孩子的脸上如同张先生手上一样,密密麻麻的小孔蠕动着那种恶心的虫子,那得是一副多恐怖的场景,于是也摆手附和道。

张先生点点头,把孩子领回了屋里。待他出来后,我说道:“你老家人是怎么传说的?”

张先生讲道:“老家的人都说我们家祖上造了孽,强抢民女遭的报应,但是我母亲却说我父亲给她讲过,说我们家祖上以前有个营生是养一种虫子,然后送到宫里去。至于这虫子叫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当然也就是我身上长的这种了。为什么要养,有什么作用我也不知道,因为自清朝末期,宫里就不再收了,好像是会用这种虫子的人死了,虫子用法失传后养虫子的人就没什么用了。祖上有规矩,虫子不能沾皮肤,而且养虫子有一种药,需要长期服用,可是这种药是有副作用的,所以只有养虫的当家人才会吃,旁人既不能吃药也不能去饲养甚至参观虫子。宫里不收虫子之后,族中有一人不甚打翻了虫盘,那是最后的一窝虫子,等这窝虫子死了以后,我们家就彻底转行了,毕竟养了几百年的虫子,不舍得埋掉他们,当时据说已经在城里开起了一个绸缎庄。”

我点点头,张先生的叙述能力不太好,但是我大约听明白了。古代确实有一些药是是用虫子做引子或者直接是一味辅药,我示意张先生继续讲下去。

“打翻了虫子之后,怪事儿就发生了,那人身上不久就长了很多虫子,就像我现在一样。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总之我只知道我们家的人每到三十岁左右就会发病,然后死亡,为了延续后代,只能不停的结婚生子,而媳妇也多是外地人。本地的知道我们家的事情,花多少钱都娶不到媳妇。我之前说了,我怀疑和我们那边的地理位置以及各种神秘因素有关系,所以才会得病,当时虽然不知道虫子的事情,只认为是个莫名的诅咒,但是我还是费力的搬出了小村,可现在看来我还是难逃此劫啊。早知道我就不结婚了,也不必让孩子跟着我遭罪,老婆跟着我受苦。”张先生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能递上一根香烟,然后拍了拍张先生的肩膀,张先生抬起眼睛感激的看着我,开口说道:“谢谢你老鬼,已经有好久没有旁人敢来拍我了,我儿子才八岁,你可要想办法救救他,来世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

刘雯突然说道:“你这些虫子可不可以拽下来一两只,我和老鬼拿回去几个,万一碰到这方面的专家,还可以给人家看看,研究一下什么的。”

张先生连忙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这些虫子前脚扯下来,不出几天就能自己再长上去,我给你们找几个塑料瓶子装住。”说着跑到了屋里,估计是怕吓到我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拿出来两个矿泉水瓶子。

我和刘雯一人拿着一个,里面都有几只白色的小虫子,好似蚕一般,只是比蚕还要细小一些,它们蠕动着身子,弓身前行。我怕虫子,但是隔着塑料瓶就不怕了,于是细细打量起来,突然我觉得这种虫子的头很是明显,好像是一张人脸一样,仔细看去竟然有些张先生的味道。我使劲摇了摇头,有打量起来,虫子哪里有脸,不过是眼花了罢了。

我突然想到上次我中了催眠时候的幻象,我把自己的肠子割开,里面冒出很多白色的东西,那些东西破茧而出,竟是一张张脸。现如今,我竟然在这个虫子的身上也看到了脸,这或许说明,这可能是我潜意识中构造出来的最恐怖的事情,所以每次看到害怕的事物总会往面孔上归拢。我笑了笑,原来我潜意识里依然很理智,因为我看到的是人脸,而人是最可怕的东西,总之我当时是这么理解的。

张先生不明白我在笑什么,也跟着讪讪的笑了两声,随即说道:“我怕一条你们不够用,这才多弄了几条,我的手机号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你们有了线索就给我打电话,真的是太麻烦你们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就啥也不必说了,能不能帮上忙还两说着呢,等帮你们治好了,你怎么感激我都接着。”我玩笑道,然后对刘雯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走吧。”

刘雯点点头,张先生也说道:“我长得这个虫子虽然不传染,但看着恶心人,我也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张先生说的很真诚,不像是大部分社会上那种欲拒还迎两面三刀的小人。

我点了点头,没有和张先生握手,拍拍肩膀已经是我最大的勇气了,我不想也得这种怪病,即使他告诉我并不传染。

我和刘雯回到了酒店,上了那辆保姆车,车上的人已经等了我们很久了,宰了我们一顿火锅之后,我们踏上了返回家的道路。

我在车上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我梦到了关于虫子的事情,想象力丰富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儿,总会吓到自己,以至于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浑身冷汗,头还很痛。我梦到了什么就暂且不说了,总之是无休止的白色蠕动体,和那些长着立毛的大蜘蛛或者硬壳蜈蚣等等。可是我为什么回头痛呢,我看向坐到我旁边的刘雯。

刘雯白了我一眼说道:“以后睡觉老实点,别乱摸。”我惊愕道:“我说我怎么头疼呢,你是不是打我了,我刚才到底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

“嘘。”刘雯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中拿着那个矿泉水瓶子,瓶子里几只白色的虫子在不停地乱动着,过了许久刘雯才转头对我说了一句:“老鬼,你看,这虫子是不是长得有点像张先生啊。”

一种寒意瞬间遍布我的全身,毛骨悚然。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2 08:55:02 +0800 CST  
第三十二章 你摊上大事儿了

我为什么会和刘雯有一样的感受,这个我真说不清楚,我也没有太过深究,只是回到了家中,把这个疑惑埋藏在了心底,而那个瓶子则被我放到了酒柜的玻璃台子上。

我又投入了到了紧张而忙碌的工作当中,期间我帮张先生问过几个熟悉昆虫的分类专家,他们都表示好奇,来我这里研究了半天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反倒是一个同为写手的朋友半开玩笑的说不会是蛊虫的一种吧,这让我陷入了深思当中。的确,这种虫子这么邪门,应该不是常规的生物,而我认识的所谓的专家也不是这个领域的权威人士,所以我一时间没了头绪,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只能抽出一部分闲暇的时间帮助张先生,虽然他可怜,但是编辑们却不会因为张先生的可怜而暂缓扣我断更的钱,无奈的社会就是如此现实。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那天晚上我码完了一章稿子,然后疲倦的伸了个懒腰。接了点水,点燃一根烟,查看起来虫子的相关信息,网上的信息量很大,但是淘一淘的话还是能找些有用的消息的。边看着我的脑中边想,为什么我的生活会如此疲倦,为什么我已经很用心的在写书,但读者却总爱催更,不知道体贴一下我。好文章急不得,即使我写的不是好文章,也要需要严谨一些。小白文我不会写,也不愿意写,速度和质量只能二选其一,就如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样。

正想着,我随手打开了海角狗咬。海角狗咬是一个论坛网站,已经开办了十几年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我想是因为天涯海角无所不取,猫扑狗咬无所不用,意思就是搜罗一切包括一切的网站。

事实上这个论坛的确做得很成功,各大版块人气都超爆,不少网络作家都爱在上面写东西,然后静等各大文学网站编辑前来搜人签约。

我也不例外,这里是我的写作老家,我不少书迷都是从这里跟来的,同时我也是这个网站实名认证的用户,俗称大V。突然我被热帖榜上的一则消息吸引了,倒不是因为上面写着虫子,而是一则关于警察的消息。

“年轻女警收入多少,竟带数万贵表,当世又现新‘表姐’”我看完这个标题后笑了,公安系统内的人也不是都那么黑暗,比如疯子其实过得就很廉洁,每个月就靠那些死工资和奖金活着,偶尔我稿费多的时候还来打打我的秋风。不过同时我也不否认,公务员中也有很多败类,领着纳税人钱还贪民脂民膏,这种人虽然在少数,但破坏力可不小,这种喝老百姓血的贪官污吏就该枪毙,还好现在网络发达舆论监督上来了,这些人也就收敛了不少。

我点开了帖子,想要看看这个倒霉蛋到底长什么样子,现如今因为表因为烟下台被调查的公职人员着实不少。帖子打开了,我却愣住了,上面有一副照片,照片上赫然就是伍丽珠。

照片上的伍丽珠穿着警服,冷冷的酷酷的,没有化妆却有一种天然的美。胸前的警员编号什么的都拍摄的很清楚,定格的那一瞬间,她正对着镜头,正在往手腕上带着表。她的眼神很平静,丝毫没有发现相机的拍摄,而照片很是清晰好似写真一般。

我的身子突然一震,这块表不正是我送给她的浪琴吗?莫非因为这块表而惹出了麻烦,我的身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无急忙往下拖动页面。下面的内容详细介绍了这款表的市价,并分析伍丽珠的收入,并且得出一个结论,这个表是超乎伍丽珠收入能力的。

我付之一笑,怎么可能,就算一个月攒一千块钱,攒上三年也可以买得起这块表了,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再说了按照上面的分析,伍丽珠一个月加上奖金之类的,平均大约有五千到六千的工资,如此匆忙的下结论这不是胡扯吗?

谁还没个喜好什么的,我也经常攒钱买一件自己喜欢的,又很昂贵的东西,像我这种**丝男,一万块钱的酒我都喝过,别说人家是公务员,买的不是吃的喝的,而是一个手表。这有什么问题,起码在我看来没什么问题。

可能是因为我与伍丽珠认识,伍丽珠帮过我的忙我把她当成朋友,所以才在第一印象中就为她反驳起来。我继续滚动鼠标滚轴,结果越看越心惊,因为下面在短暂的和我一样想法的评论过后,楼主爆出了一则猛料:现在这个社会,三四万块钱的表是不算什么,但此女有一住宅,贷款买房,月供三千五,抛去吃喝最少算一千五,那她得攒多久才能买得起这块表。

这则消息下面还附有伍丽珠进入一个房子的照片,照片中的伍丽珠正在拿着钥匙开房门,虽然未曾出示相关证据说明那房子就是她的,但却也足够引起网络上的讨论了。我突然明白,这是有人有意要整伍丽珠,会是谁呢?伍丽珠平日里号称冰山美人,是没有追求到她,居心叵测的男人,还是嫉妒她秀丽端庄的女人呢?

我刷新了一下页面,下面的帖子有各种猜测,有些分析极其有道理,有些则是胡乱谩骂,一副愤青的劲头,我很熟悉这个论坛的发帖模式,毕竟好几本书都在这里发过。我连着发了六条消息,以防止别人只看楼主:这块表是我送的,我和她是朋友。

这条消息很快就被淹没了,但同时也有许多人回复我质疑我,但终究挡不住不断地帖子累计,大家各抒己见只是被楼主的话所引导,根本没有人看别人是怎么评论分析的。大部分人被楼主带入了一个这个女警察不是什么好女人,不是贪污就是财色交易的误区中,并且照着这个思路不断地延伸下去,想法越走越远竟然有些偏激起来。帖子开了半天,很快点击量就上了百万,回复量也上万了。

我往下翻着,并且对楼主按了举报按钮,理由是未经许可拍摄别人**。海角狗咬论坛的客服很是操蛋,经常很慢的才能处理完事情,于是乎我只能静静地等待。我在想是不是要给伍丽珠说一声,别等她一觉醒来变成了公众人物都不知道,显然这不是什么正能量的公众人物,虽然她是被冤枉的。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十点了,根据伍丽珠的眼袋说明,她不是一个极注意美容保养的人就是一个早睡早起的人,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电话。

过了大约五六秒的时间,伍丽珠就接起了电话,声音很慵懒的说道:“老鬼,你有什么事儿吗,我明天还要上班,没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我感觉伍丽珠正在迷糊当中,说话是很不受意志左右的,这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必须刺激一下她才能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于是我对着话筒吼道:“别挂,伍丽珠,你摊上事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伍丽珠明显在电话那头一顿,有些不耐烦的说到:“那你说吧。”我把事情讲了一遍,电话那边一阵嘈杂,伍丽珠显然是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好像喝了口水,喘匀了气说道:“是真的?”

“卧槽,这种事儿我还能骗你?!”我说道。

伍丽珠一阵沉默后才答道:“你稍等下,我开电脑看看,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我依然在关注着帖子,我想伍丽珠此刻也是如此,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终于耐不住了,想要给伍丽珠再打回去,电话却响了起来,伍丽珠打来的。我接了电话,伍丽珠的声音很是平静,没有一点慌乱,更没有怨天尤人叫苦不迭或者是埋怨我送那块表给她,只听她问道:“我该怎么办,你成天在网上,有什么办法能为我说明情况吗?”

我想了想说道:“这样,我再开个新帖子,然后说明情况,当然我不会说医院的事情,这样对我不太好,书迷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说我是神经病。同时也会说李阎良和你属于违规操作,所以我想编造一个谎话,就说是你和我是朋友,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如果有人问你,你一定要和我统一口径,否则一旦露馅后果不堪设想。我是网站的大V,开帖子号召力比他这种小号更猛一些,我在找书迷帮我推起来。要是不行的话,找推手也行,你别管网上了,你抓紧想想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害你,又是谁会拍这些照片,明天我去找你,咱俩见面说。”

电话那头的伍丽珠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才轻轻地说道:“谢谢你。”声音中非但没有慌乱,还有一丝预约和激动地颤音,我没有在说什么,只说了声:“应该的。”就挂了电话,挂下电话后我在分析,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准确的来说我和伍丽珠还不是很熟悉,充其量也就见过三次面。

一次在凶案现场,一次在精神病院,另一次就是我请她吃饭的时候。这帖子是注定会火的,但我这么做很可能会给我惹上麻烦,因为我也即将成为交谈的热点,如果舆论疏导正确的话,我会成为助人为乐仗义执言的榜样。如果稍有偏差,那么我也会被人臭骂。我到底是帮她还是不帮呢,豪言壮语说过后我有些犹豫了。

可是转念一想,伍丽珠帮过我,那时候我们比现在更加不熟悉,人家萍水相逢都能伸出援手,我受人恩惠了却不知道出手相助。从小父母教导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莫非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竟然越活越倒退了,不帮的话只能说明我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于是乎,我开了一个新的帖子,说了一通谎话,总之宣称这是我送给伍丽珠的生日礼物,小票和发票已经一并给了伍丽珠,所以我只得无图无真相了一把,然后在书迷群里号召众人帮忙顶贴,希望能盖过那个污蔑的帖子。

我的帖子很快也上了万,不过是点击,我苦笑一声,一个小说没有这么快的点击增长率,一个八卦却有如此威力,难道现在国民文化都是浮躁的表面文化吗。

我点开帖子,不断刷新着,回答着一些陌生网友的质疑和留言。当我回复完了的时候,我再次刷新,企图看一下新的回复,却发现页面上写着:您所搜寻的帖子不存在。

我又刷了几次,网站竟然提示,我的id有问题请重新登录,如有问题请迅速联系网站客服。

我愣了,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2 09:05:31 +0800 CST  
第三十三章 老同学和前夫

我是第一次被删帖,而且账号很明显是被封了,因为再次登录依然登录不上,不是账号不存在就是密码错误,发短信找回也不见好用。我想重新注册一个账号,点开注册之后却怎么也打不开,我知道自己的ip被锁定了。

莫非是版主和发帖者串通一气,不会的,我和几个版主认识,有什么事儿他们应该会警告我的,那又是什么目的呢?帖子本身带来不了利润,莫非是在考虑潜在效果。

我看了看表,一通发帖问答之后已经到了两点半了,我闭上眼睛细细的想着所有线索:海角狗咬论坛虽然是老字号了,但是几经波折,先是从论坛bbs百家争鸣的盛世中脱颖而出,继而是一阵低落,因为模仿者实在是太多了,它也只能凭借老字号吸引人。自从新执行官开展了人肉搜索板块之后,这个网站又红火了起来,不少人沉醉于网站的虚拟币的获得,开始通过口传甚至盗取别人账号,偷窥公共信息的方式来发布被搜者的信息。

这些公布别人**的网民还美其名曰赏金猎人,可是发生了几次大的事件后,人肉搜索板块被叫停了,因为在搜索过程中,很多内容已经牵扯了个人**,对公民的**权造成了侵害。和我国《计算机信息网络国际联网安全保护管理办法》中所明文规定的几点,也是背道而驰的,在此情况下不光这个版块被封,论坛还被叫停整顿了一周的时间。

不管是脱颖而出还是那次的红火,都让网站赚够了钱,论坛是免费的,但是当人流量足够多的时候,就会赚来巨大的广告效益,从中对商家收取巨额广告费。虽然人肉搜索板块已经没有了,但是这种模式已经深入人心,只要有个关于人的帖子出现,不管是好的是坏的,人们都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去找到帖子上相关者的信息,然后迅速的公布出来,从而满足自己的存在感和正义感。

故而可以说海角狗咬论坛,是人肉搜索的罪魁祸首。这种牵扯个人**的帖子极其红火,实际上到最后总会出现人肉搜索,只是没有那么明目张胆而已,换了个名号继续挂羊头卖狗肉。围观者有的处于八卦的心理有的则是莫名其妙的谩骂,可是这无形中就对被人肉者造成了**侵犯和心理伤害。

这种方式解决了很多贪官污吏,起到了舆论监督和人民伸张正义的效果,但是有时候却并不是那么恰当,比如现在伍丽珠遇到的这件事儿。以前我总觉得网络其实是正能量的,某些专家公知只不过把网络妖魔化了,而今我才知道,其实网络的力量是可怕的,只要稍微没控制好方向,就容易产生种种恶果,事情发生在了自己朋友身上,我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那这次论坛的目的是什么?狂推火爆的标题,再次吸引群众的眼球,掀起网站的热潮,最后赚取巨大的利润,一定是这样的。

我闭上了眼睛,迅速沉入睡眠当中,虽然我现在心乱如麻但我必须睡去,因为明天将是事情很多的一天,我的朋友需要我,需要我与她一起并肩战斗。

第二天我和伍丽珠来到了一家咖啡厅中,伍丽珠的面色有些苍白,却又不是那么健康,应该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也难怪,谁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也一定睡不好。我问道:“想出来了吗,得罪什么人了?”

伍丽珠摇了摇头,过了片刻欲言又止,我看在眼里心生疑惑却不追问,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于是我又说道:“你系统内有没有朋友是网警,趁着事情没闹太大,让他们抓紧通知论坛封贴,否则一旦上了大众传媒,比如电视新闻电台报纸什么的,那有理也变成没理了,总之得惹得一身骚。”

伍丽珠说道:“我没有这方面的朋友,而且系统内很麻烦,一旦他们知道了,怕是传的更快,得找靠的住的人,我没有。”

我眉头微皱轻声道:“我给疯子打电话问问有没有认识的人。”

说着我就要拿出手机来拨号,伍丽珠拦住了我,问道:“先等等,你昨天晚上帮我弄得怎么样了,把那人的帖子压过去了吗?”

我摇摇头然后略带愧意把事情给伍丽珠说了一遍,因为毕竟没有像我保证的那样解决的如此顺利,说完我安慰道:“没事,这事儿就算闹大了也没事儿,你这不是贪污受贿,咱俩也是朋友不属于权钱交易。只要你底子干净,他们就算闹得再大,怎么查也差不出来,最多单位上让你带薪休假一阵,避避风头。现在网络是个快餐社会,很快他们就会把你忘记的。”

伍丽珠听了我帖子被删账号被关闭的消息后,就开始愣神,很可能没听清我后面说的什么,以至于我叫她了许多声她都没察觉,我用手轻轻推了她的手一下,她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后说道:“海角狗咬网站是我的高中同学开的,以前我们还是很好地朋友,你说会不会.....”

“有这种可能,他是不是追过你然后没有什么结果而怀恨在心?那不对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猫扑狗咬网站做的足够大,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儿如此睚眦必报呢,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同学生意做到这个份上,什么女人没有?”我说道。

伍丽珠也点点头说道:“我想也不是,他虽然追过我,而我拒绝了,但我们依然是好朋友,直到.....算了,不说这个了,总之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我却又一次辩证的反驳道:“那也不一定,起码他认识你,这么火的帖子定是论坛的高层策划在幕后推动,大老板不可能不知道,即使帖子不是他发的,那他也是准备利用你让网站增大流量,赚取更好的经济效益,商人重利轻别离,你呀伍丽珠,tooyoungtoonaive。”

接下来我把我昨天晚上所考虑的想法,包括推断出来的商业规律都给伍丽珠说了一遍,伍丽珠的脸色越发惨白,我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不淡定,因为她喝东西的频率明显在增快。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正是我刚才要打过去的疯子的号码,我接了起来,疯子的声音依然玩世不恭,却又有一点严肃的意味:“老鬼快过来,这边发生了一起命案,我这边需要你的帮助。”

“别闹了,我还有事儿找你呢,你们警察办案用得着我,太高抬我了。再说了,你不怕因为带我去凶案现场被领导狂卷啊,呵呵。好了,不跟你闹了,帮我个忙,你找个信得过的网警,最好是市局指挥中心负责网络的,这样有份量点,让他们联系海角狗咬论坛帮忙关闭一个帖子。”我说道。

“我现在就是最大的领导,谁敢卷我,嘿嘿,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帖子,你惹什么麻烦了,凭你和版主的关系关不了?”疯子错愕的问道。

我苦笑一声答曰:“老子的账号都被封了,别闹了,给你说实话吧,不是我的事儿,是伍丽珠的帖子,你上猫扑狗咬论坛就能看到,悬浮在首页的热帖。”

“伍丽珠?”疯子说完这句,电话那头一片沉默,我嘀咕了好几声他才缓缓地说道:“让她一起过来吧,凶案和她有关系,被杀的是她的前夫,地址在...........”

我默默记下了地址,脑中一片混乱,伍丽珠结过婚?不然哪里来的前夫,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有昨天帖子发了出来,今天伍丽珠的前夫就被杀。难道是伍丽珠的前夫发帖,伍丽珠杀了他,那我昨天晚上听到的嘈杂的声音是她起床的声音,还是拖动尸体的声音?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就事论事伍丽珠很有疑点,既然离婚看来是有矛盾,是她前夫的纯粹报复还是误解了我和伍丽珠的关系?

还是伍丽珠知道她前夫一定是发帖人,这才去杀人的。那我的帖子被删,账号被封又是怎么回事儿?海角狗咬的老板是伍丽珠的老同学,这是不是太巧了一些。我的脑子很混乱,一时间理不清头绪,于是我准备问问伍丽珠,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伍丽珠一直在愣神,我拍了拍她拿着咖啡杯的手说道:“疯子来电话了。”我的心中更加起疑,刚才她欲言又止,现在又心不在焉,难道说真有事儿?!

“她怎么说,有靠得住的朋友是网警吗?”伍丽珠问道。

我摇摇头答道:“他没说,只是死了个人,和你有点关系。”伍丽珠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半晌才问道:“是谁?”

“你前夫死了。”我死死地盯住伍丽珠的眼睛说道。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09:57:49 +0800 CST  
第三十四章 被怀疑

“哗啦”咖啡杯歪倒在桌面上,咖啡从杯中流出,在桌子上形成一条缓缓流淌的褐色小溪。我冷冷的问道:“怎么了?”

伍丽珠也是冷冷的回答:“没怎么,他死了就死了吧,和我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眼眶却湿润了,我不禁感觉伍丽珠应该不是凶手,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既然因为矛盾离异了,但是最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通过伍丽珠的话和态度看得出来,她是讨厌那个男人的,可是她的动容却说明这是个心地柔软善良的女人。我一时有了想去呵护一下她的想法,于是我站起身来,扶住了伍丽珠的肩膀说道:“节哀顺变。”

伍丽珠很快就平静下来,对我说道:“我没事,对了,疯子还说什么了?”

“他叫咱俩一起过去,呵呵,你怎么现在也叫他疯子了。”我尽量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于是才这么说的。

伍丽珠显然没心思跟我逗闷子,然后说道:“咱俩过去吧,边走边说,我给你讲讲我的事情。”

我点点头,我们结了账出门去了,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交代给司机师傅疯子所说的地方。那地方离得不太远,我和伍丽珠都认识。

当车子离目的地还有一千米左右的地方,伍丽珠让司机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边走伍丽珠边给我讲述着她的事情。

伍丽珠的前夫是她的高中同学,叫做刘明。虽然名字普通,但他当年是个特别有才华的青年,当时他并不是伍丽珠的男朋友,两人只能算是同学和好朋友。同样要好的还有两男一女,男人分别是张觉晓和衣笑锋,女的叫做可儿。

刘明在成为伍丽珠前夫之前,准确的说是可儿的男朋友。故事要从许多年前说起,那时伍丽珠的家教极严,她本人又非常听父母的话,所以尽管她冰雪聪明又长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性格也好,但并未有男朋友。不管是张觉晓还是衣笑锋包括刘明,都追过伍丽珠,伍丽珠一一拒绝,可是三个男生依然爱你围绕在伍丽珠身边。

伍丽珠有个好姐妹叫做可儿,当时五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加之又都是学习上的尖子生,老师没说什么男女有别,反而把他们树立成了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典型,于是五人的关系就更加紧密了。那时的伍丽珠笑容灿烂,根本不是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模样。

三年的高中生活结束了,五个人考入了同一所医科大学,这所大学是个名牌大学,高中所在学校以他为榜样,五人也被众人传诵成了天之骄子。可儿的家庭不如伍丽珠优越,长得也不是太漂亮,长时间生活在伍丽珠的光环下让她很不舒服,最主要的是,她喜欢刘明,而刘明的心里只有伍丽珠。

终于在大学恋爱成风的集体大环境的驱使下,伍丽珠也恋爱了,而她的男朋友是比刘明更加优秀,却又一样熟悉的衣笑锋。张觉晓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慢慢脱离了这个团体,可想而知,如果谁都得不到伍丽珠,那他虽然不会很开心但却会很平静,一旦有人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人得到了伍丽珠,张觉晓就再也难以接受这个答案了。于是,他天天沉迷于计算机中,创办了海角狗咬论坛,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这竟然成为了中国互联网最大的论坛。

“等等,你今年多大了?”伍丽珠讲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年龄上有些不太对的地方,于是开口问道。伍丽珠莞尔一笑,显然她也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那段青涩而幸福的回忆化解了她一直冰冻的心,这是我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只听她答道:“我三十了,我上学早,又跳了一级,也就是说张觉晓比我大两岁,你是在算这个吧。”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想:我果然是喜欢御姐,哎呀,这个习惯可得改改,现我竟然已经病重到可以直接忽视御姐的年龄,只注意气质和御姐独有的味道。不过这个张觉晓也够厉害的,这么年轻就有这份家业了。

伍丽珠继续讲了起来,我细细的听着。

张觉晓因为沉迷于网络之上,所以旷课很严重,那时候的学校可不是现在这些野鸡大学,所以警告再三无果后,张觉晓被勒令肄业了,谁又能想到这个肄业学生今日的成就呢。同样是那一年衣笑锋认识了个有钱的美国女孩,他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了这个女孩,并且两人双双出国,换句话说衣笑锋抛弃了伍丽珠。

早在衣笑锋和伍丽珠成双入对的时候,刘明也在可儿的疯狂攻势中与之恋爱了,两人表面上爱的死去活来,但实际上刘明的心里依然还是喜欢伍丽珠的。衣笑锋一走,刘明立刻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与可儿分手,继续疯狂对伍丽珠进行追求,企图用自己的热忱来为伍丽珠愈合伤口,呵护那颗受伤的心。

伍丽珠拒绝了刘明,她认为刘明是可儿的,自己如果答应了就是对朋友的不义,并且她一点也不喜欢刘明。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伍丽珠再也不相信爱情,变得冷冰冰的不太爱说话了,不过没有现在这么严重。这里面有衣笑锋的功劳也有刘明的作用,当然而今这幅冰美人的尊荣可不完全是那时候造成的,还是拜后来的事情所赐。

可儿伤心欲绝,即使伍丽珠的态度明确,但可儿依然开始敌视起了伍丽珠,这个五个曾经的好友瞬间土崩瓦解。可儿在学校里大肆败坏伍丽珠的名声,同时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发表一些过激的言论。

伍丽珠对可儿的攻击保持了沉默,她认为可儿只要火气消了就什么都过去了,毕竟她们曾经是要好的姐妹。伍丽珠的沉默换来的不是尊重和理解,而是众人的斥责,所有旁观者被可儿蛊惑,又见伍丽珠不做声认为她已经被质问的哑口无言了,所以很多不相干的人也开始了对伍丽珠的谩骂。那时候面对粗鲁的同学,伍丽珠甚至在怀疑自己是在肮脏的烟花柳巷而非是文明的大学校园。

正义的战士出现了,刘明和张觉晓两人联手开始辟谣,一个为伍丽珠游走说明,另一个利用了新兴的力量网络。张觉晓在学校的社区上开了帖子,讲明了可儿的卑鄙以及伍丽珠的善良,当形势完全逆转大家开始维护伍丽珠讨伐可儿的时候,张觉晓收不住手了,他看不得别人伤害伍丽珠,于是他还录下了可儿曾经的一次过激言论。

那个过激言论很是恶劣,牵扯了不少校方的作为和国家政治问题,所以社区的帖子受到了校方的重视,于是结果是学校准备开除可儿和伍丽珠。虽然伍丽珠是受害者,却也是事情的挑起人,在学校调查的时候,刘明顶替了伍丽珠,毅然决然的揭发了自己,减小了伍丽珠的责任,同时保住了伍丽珠的学位。当伍丽珠知道的时候,刘明已经被开除了,而可儿则是选择了自杀。

可儿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自己的恋人为了维护别的女人和自己反目成仇,千辛万苦考上的大学,父母省吃俭用供养起的大学生竟然被开除了,可儿不想活了,于是从五楼上跳了下去。

三楼的雨棚和二楼高的车棚救了她的命,却毁了她的脸,可儿毁容了,当她身体骨折康复后便彻底消失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伍丽珠变成了冷美人。

刘明没有放弃对伍丽珠的追求,伍丽珠也感激他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待伍丽珠大学一毕业两人就稀里糊涂的结婚了。而后就是一段没有感情的失败婚姻,伍丽珠通过聘请进入了公安系统,成为了一名在职法医,而刘明的工作一直不太顺利,最后对伍丽珠非打即骂,尤其是在伍丽珠怀孕的时候,男人天天酗酒赌博,最后两人只得离婚。

“我有一个五岁的孩子。”伍丽珠嘴角抽动着,强挤出来一丝笑容对我说道,眼里却是含了泪,我对伍丽珠伸开了怀抱,伍丽珠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低声的啜泣了起来。我突然明白了,她对刘明只有当年的感激和少年时的友谊,之前得知刘明死讯时候的那种悲伤,也不过尔尔。

“咳咳咳。”一个穿着警服却犹如痞子一般站姿斜靠在电线杆子,嘴里叼着一根烟的男人瞧着我们,那人不是疯子又是谁。

我白了疯子一眼,疯子嘿嘿一笑说道:“我可啥也没看见,你俩继续,真尼玛新人笑旧人哭啊。”

“你小子知道为什么领导老把你一撸到底不?就是因为你张了张万恶的破嘴。”我骂道,同时松开了抱着的伍丽珠。

伍丽珠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满脸羞涩的低下了头,毕竟我们不太熟,毕竟刚才的动作也太过暧昧。

疯子却毫不在乎的摘下帽子,挠了挠头对我说:“上去看看吧,死者死在家门口,好像是被吓死的?”

伍丽珠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附和道:“就是,你啥时候成法医了。”

疯子却递给我根烟,然后讲道:“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死状是那个样子的还看不出来是吓死的,那就是瞎子了。要不这么着,不是被吓死的,你以后就别叫我疯子了,直接叫我瞎子算了。”

我心中一紧,心想什么样的死状会被一眼看出来是吓死的呢?看来疯子是给我在做心理暗示,让我做好准备,一会儿别吓到了,死者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疯子招招手,我们跟着他上楼了,边走疯子边说:“最近你俩不准出本市,非要出去的话先找我报告,记住随时开机随叫随到。”

“为什么?”我和伍丽珠异口同声的问道。

疯子答曰:“有人怀疑你俩是杀人嫌疑犯,一个是情杀,一个是仇杀。”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09:58:28 +0800 CST  
第三十五章 刘明和马克

“谁他妈这么无聊怀疑我们?”我骂道。

疯子冷哼一声讲道:“你和我关系这么铁,自然是本来该当大队长的那些货想找事儿呗,这会儿你因为伍丽珠的关系被牵扯了进来,他们就想着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把我弄下台呢。”

“我和伍丽珠根本没啥事儿,怕他们查个毛,我们没杀人他们还能栽赃陷害不成。”我说道。

疯子贱笑一声说道:“谁说你俩有事儿了,你俩的事儿也不归我们管啊,嘿嘿。这帮孙子很恶心人,要真想害你说不定还真能栽赃给你。”

“行了,不说这些脏事儿了。你俩昨天晚上在哪里?”疯子问道。

“你爷爷的不是真相审问我吧,我昨天晚上更新了一章小说,不是整点更得,而且还发了个帖子但是被人删了,cookie和历史里可能会找到记录,还有就是跟几个书迷聊了会天,是语音的,总之一直没闲着,最后还给伍丽珠打了个电话。”我说道。

疯子点点头赞道:“行,多方面证据,虽然不是很充足,但也差不多够成为你的不在场证据了,你小子要真想杀人估计可以搞的天衣无缝。”说着疯子捶了我一拳,弄得我胳膊生疼。

“那你呢?伍丽珠。”疯子说道。

伍丽珠想了想说道:“我除了看了个电视剧,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到最后和老鬼有电话往来以外,没有别人可以证明我不在场,老鬼也有嫌疑,我妈是我的直系亲属,所以我没有人证,小区监控可能有记录,也可能没有,我是不是嫌疑最大了?”

伍丽珠少女时期就经历了朋友的变故,自然荣辱不惊,即使疯子这般问她都不急,我虽然骂骂咧咧,但是心中也知道疯子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并无恶意。要是疯子都不讲义气了,我以后就倒着走路。

疯子没让我失望,笑了笑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哈,你俩可别打我,你俩的确有嫌疑,虽然我永远会站在你们这一边。首先,伍丽珠这是你前夫,你们的感情不好才离的婚,而最近好像他又有骚扰你的迹象,但是你拒绝了,所以按常理说你应该有嫌疑。老鬼你和伍丽珠我就不说了,之前那个帖子,估计就是给你下的扣,早晚得挖出来这表是你送的,为么不让你发帖说,就是想让那个楼主或者帖子里的群中挖出来。让你发帖子说出来,那主动权在你手里,人家挖出来的你就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到时候说你是为了伍丽珠的情杀,你小子说不定就得顶缸背黑锅。”

疯子这么一分析,我的冷汗就下来了,这会不会是一个连环计呢,继而疯子又说道:“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不过是凑巧的一个凶杀案罢了。不过伍警官,你现在可算火了,刚才还有同事用手机客户端看关于你的帖子呢。”

“要不你别进去了。”我们说这话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死者住户门前,据伍丽珠说她从来没来过这里,我怕里面的干警对她指指点点的,故而说道。

疯子笑道:“哎呦,这么快就知道关心人了,里面的人我都赶走了,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证据已经取完,只是尸体没送走,来看看吧。”

疯子打开了防盗门,防盗门虚掩着,死者就倒在门口,嘴巴张的大大的,好似在呐喊一样,眼睛也是一样大睁着,眼珠子往外凸,标准的死不瞑目!

死者的手向前伸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又好像是要夺门而出,手扭曲着好似鸡爪一般。这幅样子傻子都知道是被吓死的,科学点说的话就是由于惊吓引起的猝死。我冲着疯子点了点头,疯子说道:“死者已经被取样检验了,你们外往里看。”

在屋子的地上有一溜血脚印,这脚印消失在死者倒下的正后方,好像是死者回头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吓死的,莫非真如鬼片中所演的那样,有鬼跟着人走,千万别回头,否则.......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疯子却嘲讽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吓人的玩意儿,这个确定是他杀了,你看地上到底是啥?”

我蹲下身来,用手指沾了沾那一个个血脚印,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并没有血的腥味,再看向死者的鞋印,这分明就是死者自己的脚印,那就更加怪了。

鞋子的底端卡着不少小颗粒状的东西,我问道:“你们都整完了对吧。”疯子点点头,递给我一个小镊子,我把那个东西取了下来,看来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看来已经破案了。”

疯子又一次点点头:“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他杀,不过杀人凶手不确定,正在调取监控和对死者当天晚上见过的人做排查。”

伍丽珠凑过头来看向我镊子上的东西问道:“这不是灰锰氧吗?”

“呵呵,你们说的真专业,还是用更加科学一点的称呼吧,浓缩的高锰酸钾片,这是我的称呼。”我笑道,伍丽珠赞道:“你又不是干这行的,能一眼认出来已经不容易了,我们说的不过是行业术语,类似于黑道切口,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疯子插言道:“他是有次那儿发炎,我帮他买了一盒,这小子才知道的,那次.........”

“你丫闭嘴吧,我这大好形象全被你毁了,咳咳咳。”我把灰锰氧放到了桌子上然后顺着脚印走了一圈,脚印终止在洗手间的位置,我皱眉道:“疯子,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太对劲?如果他是被自己的血脚印吓死的,那凶手当时肯定也参与了恐怖气氛的营造,否则刘明的胆子也太小了。不过,你看他,身体很是狰狞,但是死去这么久了,为何四肢还是这么僵硬呢?”

伍丽珠皱皱眉头没明白我所说的意思,并且说道:“人死后四肢本来不就是僵硬的吗?”

我则是重新说明道:“你看死者的手伸向前方,好像要拉开房门一样,但是心脏实在受不了惊吓,这才猝死的。但是人死的一瞬间,身体会送垮掉,然后过几个小时再慢慢僵硬,可是刘明的手和身体如此扭曲,那肯定是经历过剧烈运动,接着突然死去才导致蛋白质凝固,身体才迅速进入僵硬状态。同时也会影响尸斑的样子,这个你们比我明白。”

说这个就是伍丽珠的专业了,她点了点头,疯子则是赞许的冲我一笑。

我继续讲道:“再看这些血脚印,高锰酸钾溶于水会变成红色的夜体,但是如果打开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颜色的不同,那死者就应该是关着灯的情况下被吓到的。而且当时厕所里肯定有水,看死者的头发,应该他没在死前洗过澡,所以厕所里肯定是有别人在洗澡或者他不小心洒在地上很多水。如果是刚拖过地的话水量不够,洗手间内有马桶,就算不甚尿到外面也没这么多的水,所以只可能说明当时有个人在洗澡。”

“他的胆子我们姑且说没这么小,那就是除了血脚印还看到了别的恐怖的景象,有人吓唬他,死者关着灯行走,有人在死者这里洗过澡,这些都是线索。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我问道,疯子看着我坏坏的笑了起来。

我说道:“看来我猜对了,不好判断是吧,死者的身体僵硬的太快,死亡时间又不是太长,所以根本不好精确时间,只能通过其他证据进行推断。那我来做个猜测,死者在根据尸体僵硬程度和尸斑的样子所推断出来的时间内,在某处出现过。而且疯子,起码现在你已经掌握了资料,所以你才会对我坏笑。”

疯子拍起了巴掌然后对我说道:“你跟着我干吧,比那帮警校毕业的白痴有用多了。的确,死者今天凌晨一点许在一家酒吧出现过,我们调查过监控录像了,按照尸体的僵硬程度,应该早于那个时间死亡的,这是两个相互矛盾的证据。这就符合了你的推断,死者生前曾经剧烈活动过,突然死亡导致死亡时间的误判。”

“酒吧,洗澡,剧烈运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很可能从酒吧内带了一个女人回家。”我说道。

疯子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讲道:“还有可能是男人。”我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说道:“你的意思是他搞基?”

疯子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很可能是马克干的,因为刘明和马克是一对儿好基友。”我瞬间笑喷,论坛上向来顶帖子的人爱写留名或者mark以标记帖子,于是乎便流传起了疯子刚才说的那句话。

伍丽珠轻咳一声说道:“死者为大,你俩这样嘴损也不怕遭报应。”我和疯子又坏笑两声这才作罢,疯子说道:“反正最近俩别惹事儿,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你们是知道的,咱们省厅的规定命案十起必破九起,市局要求就更严了,必须全破,虽然这只是个说法,但是现在我上位了,一句口号就变成真的了。我们大队的中队长不少是上级领导人,所以这又是牵扯了上层博弈,真他娘的麻烦。总之像这种案子,刘明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但是既然落到我手里,我就必须破,倒不是为了怕别人查出什么马脚,而是因为我是一名警察。”

“行了,行了,我们不会给你惹麻烦的,瞧你那官迷样,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犯罪的开始。”我加快语速噎的疯子一愣一愣的。

疯子突然对我说道:“我今天叫你来呢,一来是想给你俩说这事儿,第二就是想让你看看凶案现场,写点好的东西。老鬼,你推测一下,这个凶杀案和伍丽珠的帖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把海角狗咬论坛老板张觉晓和伍丽珠的关系给疯子说了一遍,又把我的推断讲了讲,伍丽珠也毫不隐瞒,简单的给疯子阐述了自己与前夫和海角狗咬论坛的boss张觉晓的关系。

疯子点了根烟狠命的抽了一口说道:“的确很蹊跷,我觉得有可能是巧合,但更可能是张觉晓和一个人共同参与的。实话实说,昨天根据酒吧的监控录像,的确是一个女人跟刘明回家的,你说会不会是可儿呢?”

我和伍丽珠都陷入了思考当中,突然我想起来刘明的死还有一点说不通,于是讲道:“刘明的血液里发现药品的痕迹了嘛?”

疯子摇了摇头:“没有,我也疑惑这点,你看刘明穿戴的很整齐,估计是想送女人出门。这又不是什么急事儿,做完爱后慢慢悠悠的穿衣服,最起码要五到十分钟,如果这时候被吓死,也不会出现蛋白质凝固的现象。死者的血液里含有酒精,会不会是喝酒之后血液快速流动的缘故呢,亦或是死者酒精过敏?”

“不太可能,首先刘明的胆子不小,其次喝酒理论上不会造成这种现象,至于过敏之说更不可能,他以前经常酗酒。”伍丽珠坦言道。

疯子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死者用了强心针一类的东西,而且是混合血液中无残留的,这案子真他娘的蹊跷。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先让朋友联系论坛把伍丽珠的帖子删了再说,你这个同学张觉晓太缺德了,竟然拿你来炒作。”

说着疯子打了个电话,然后说了这事儿,听了一通后很快就挂了电话,然后用手机登入那个论坛的客户端,又马上关上用百度搜索了起来。

我大惑不解,刚想开口发问,只听疯子一脸沉重的说道:“你和刘明以前的照片被泄露了,里面还有一张穿警服的艳照门,火了,真他娘的火了,全网都是。”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09:58:58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大侠

伍丽珠一下子愣了,我也愣了,随即我们摸出手机,搜索起来。各种样式的标题层出不穷,纷纷转载这一内容,而原帖正是海角狗咬的论坛。在论坛的帖子中,是各种刘明和伍丽珠的合影,其中不乏床照。

帖子的在图片下还表明,此人乃照片中女警的老公,因为发现女警给自己戴绿帽子,这才离得婚,总之编的生动之极,令我这个专业码字的都自愧不如。网民们开始疯狂地谩骂照片中的伍丽珠,甚至有人建议人肉他,还有人联系到了之前的浪琴表的问题,说这一定是上她的男人给她买的,总之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床照这东西有些人是个人兴趣拍摄或者作为收藏用的,代表人物是冠希哥。不过大部分还是偷拍的,伍丽珠这张明显就是偷拍的,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刘明躺在床上拍摄的。照片当中,伍丽珠正开着衣橱穿着自己的警服,估计是刘明喊了一声,伍丽珠猛然回头而照上的。

不知道是因为拍摄的时候天气凉还是什么原因,照片中的伍丽珠先穿了上衣,下半身空空如也,手里还拿着一条底裤正准备要穿上。我咽了口口水,说实话这身材真是赞爆了,绝对C以上的罩杯,那小腹极其平滑,再往下身看.......我邪恶的挥动手指往外一扩,把照片放大了一点。

我发现疯子在和我做同样的动作,我俩很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一阵淫笑,转而我们才想起来,照片上的主人公就在我们旁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转头看去,却见伍丽珠坐在地上双臂环绕保住双腿,脸上一阵煞白正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眼泪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我走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想了半天才说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伍丽珠摇了摇头,自己站了起来,我伸手去扶她却拨开了我的手说道:“老鬼,让我静一静,我自己回去就行。”说着伍丽珠就开门走开了,我看向疯子,疯子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说道:“你也走吧,我得让人来收尸了。”

“那你先忙,回头联系。”我说道,疯子突然叫住了我:“你说这些照片是刘明的,有可能是那个帖子的楼主黑进刘明的电脑中得来的,也有可能是........”

我打了个激灵然后缓缓地说道:“也可能楼主就是杀人凶手,因为照片是今天凌晨发的,而刘明就是这段时间前后死的。”疯子点点头说道:“这次你的反应比我慢了,但我知道你总会想明白这个道理的。答应我老鬼,别自己查案,你不是警察,伍丽珠也不是你的女人,犯不上。这次太危险,对方可是个杀人凶手,敢杀人的主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若是逼得紧了,怕把你也杀了。总之有什么想法给我说,千万别自己行动。”

我摆了摆手说道:“好的,你放心好了疯子,我这么怕死又不讲义气,绝对不会冒险的。”

“但愿吧。”疯子苦笑一声,给队上的人打起了电话,让他们联系医院什么的收拾一下。

我走出了这所发生过命案的凶楼,看着外面的阳光,伸手拉了拉并不挺拔的衣领。我决定了下来,这事儿老子管定了!至于为啥,不为啥,我就喜欢管闲事儿。

当天我查了许多关于张觉晓的资料,除了得知他是我们这里的人,少年得志荣获什么奖项年收入可能是多少以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而这家网站的注册公司是在外地,于是我就更无法判断张觉晓的踪迹了。

毋庸置疑,帖子的楼主嫌疑非常大,但是帖子这么火张觉晓一定看到了,默认了楼主的发帖行为,并且把帖子推火。要么他已经不顾旧情,完全成为一名只知道利益的商人,要么就是张觉晓和楼主认识。

我问过一个认识的黑客,他说他虽然说自己是黑客,其实技术比起那些大黑客可差远了,他只能追踪到这个ID的ip地址是一家代理服务器的,也是说根本查不到ip地址。

我记下了那个发帖的时间段,然后给疯子打电话说出了我猜想,我猜凶手若是那个楼主的话,就一定是在本市发的帖子。

疯子明白我的意思,于是他让网警重新核对了那个海角狗咬网站的ID账号对应的ip位置,和我找到的结果一样的确是个代理服务器,于是疯子迅速调取了本市在那个时间段登陆代理服务器的所有ip地址,并且开始着手寻找其相对应的地理位置。

这是个枯燥乏味而且漫长的工作,也是个极其笨的办法。因为凶手很可能乔装打扮,或者是遮掩面目,当然也可能他不了解代理服务器,于是在家上网亦或是在他的居住地,酒店宾馆等等,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总之尝试一下总是好的。虽然办法很笨,但也是现在解开这个僵局的唯一办法,因为那晚的监控不太清楚,只能看出来跟刘明在一起的是个女人,案情至此停止不前。

而根据酒吧服务人员的叙述,警方大约描绘出了那个女人的样貌,小主曾经说过,人的记忆力有时候是会产生偏差的,所以我认为这个样貌并不是太靠谱。还有就是,也很有可能酒吧服务员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故意隐瞒真相,防止惹祸上身。因为我听疯子说,那服务员说自己也记不太清了,有可能也不是这个女人。

这是人之常情,案犯可以报复酒吧服务员,而警方却不能出动警力保护酒吧服务员,并且即使酒吧服务员记错了样貌,引导着警方误入歧途,那也可能因此叛服务员的罪。如果我是服务员,其实我也会这样做。

一切陷入了僵局,我们好像在被杀人凶手牵着鼻子走,而且越走越远。不过除了伍丽珠被曝光这件事情不太美妙之外,我那几日一直陷入高度亢奋之中,写东西也顺了很多,我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伍丽珠的帖子和那个案子上,但是思路在我脑子中不断迸发而出,我下笔如神也没耽误多少事儿。

我的心有些焦躁,因为帖子仍在继续,伍丽珠的个人信息越泄露越多。这些自然不是楼主的功劳,而是所谓的赏金猎人和围观群众自发的。比如毕业合影照,聚会照等等等,当然跟帖的还有一些造谣生事的,疑似是水军的人,不过也可能是闲的蛋疼之人。他们不停地顶贴,还说自己跟伍丽珠有过一夜之情等等等等。那些人的文笔很老辣,所写内容在既不违规的情况下堪比黄文。

我打电话问过伍丽珠,我想见见她,不为别的只希望能给她一丝安慰,但她却谢绝了。我感到了一丝恐慌,因为网上已经不再关注与伍丽珠和表本身,他们很快就会挖出伍丽珠的私生活,到时候.........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网络暴力的力量屡见不鲜。

事情闹得有些大,大众传媒开始通过隐晦的词语来报道这场事件,虽然还不够火,而且大部分报纸新闻都是宣扬的正能量对事情公平公正的做出了评判。但是依然有些小台小节目做出过激的反应,想用这种小丑式的卖弄和泼妇骂街一样的口才博得观众的眼球,很幸运他们成功了,因为他们在这个国家,而这个国家流行的就是围观聚众心里,哗众取宠从古至今屡试不爽。

我不想多说些什么,因为我不是个高尚的人,我和这些卑鄙下流的围观者一样,如果伍丽珠不是我的朋友,或许我也会对她品头论足,甚至追看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乃至收藏那一个个裸照,在深夜的时候.......

我愤怒的是那些以此炒作的传媒,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顾传媒人的职责,利用传媒的方便开始损害他人利益。

疯子之前通过网警告知论坛关闭这个帖子,但是论坛根本不予理会,因为他们并没有违法,而疯子也不是通过正常途径操作的,于是乎最终网站只是把伍丽珠的裸照下半部分打上了马赛克而已。对此,大部分网民大叫不过瘾,或者说还没来得及保存什么的。

伍丽珠最终被休假了,就在裸照公布出去的三天之后,单位给她了个带薪休假,其实我知道即使单位不让她休假,她也会走的,因为肯定已经由同事对她指指点点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就好像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市局负责宣传和指挥中心网络口上的人,对海角狗咬论坛再一次提出了要求,请求删除这个帖子,因为帖子对我市公安干警的形象造成了污点。海角狗咬的老板虽然是我市人,但是公司并不在我市,故而只能提出申诉和抗议,造不成实质性的压力。

而根据相关法律法规,一时间真的无法对这个论坛进行制裁,总不能让警察匿名带头黑了这个论坛或者强制性的关闭它的服务器吧。

我觉得自己应该出手了,我没有理会疯子的提醒,因为再往后发展下去,情况会变得更糟,如果一旦相关部门介入调查,那就是我无法接触到的层面了,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我并不相信相关部门会带来真相。他们只会粗暴简单的解决这个问题,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而幕后黑手永远抓不出来,这样对伍丽珠是存在着莫大的潜在威胁的。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每个男人都幻想过自己是一个大侠,但真正能做到仗剑横行为不平事奔走,却是有难度。起码我做了一番又一番的思想斗争后才决定如此的,其中既有对伍丽珠的好感和义气,但最主要的还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我想知道结果是什么,强迫症又在作祟了。

我来到了那家酒吧,我想先从服务生那里下手,事情已经过了几日,服务生也应该正常回来上班了,况且我明白他们的心理,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毕竟我做了四年的夜店管理。

自从写书以来,我很少再去夜店,因为我认为嘈杂的环境会让我失去平和的心,一旦心态失衡了,那就无法冷静的判断出事情的根由。越是混乱的地方越可以锻炼人的反应能力,夜店中每天都有各种事情发生,所以工作人员的临场应变能力都很强,可是快速的应变能力所做出的答案,往往是经不住推敲的。

我进入酒吧后坐了下来,点了几瓶啤酒,酒吧中的洋酒大部分都是假的,虽然他们的口口声声宣称自己卖的是真酒。

突然一个青春活力的女人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我扫了她一眼,她冲我微微一笑,我不禁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会是谁呢?
楼主 兮小狸2018  发布于 2018-04-16 09:59:32 +0800 CST  

楼主:兮小狸2018

字数:199527

发表时间:2018-04-04 19:17:0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6 17:35:20 +0800 CST

评论数:6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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