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韶华(FF,师生,舞蹈)

秀木陷入了死局,很抱歉,我可能真的不擅长去写唐儿的故事,但是,现在夕阳已结文,这一篇,我最开始的起舞,二十万字左右的存稿,开始修改重发。
谢谢一路以来支持过我的人们,谢谢吧主极力创造好的贴吧环境,我会继续写下去。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06 23:46:00 +0800 CST  
【写在前面】

原名:身体笔记+起舞弄清影

两部合为一部,重新鼓起勇气修改重发,是某一个深夜,翻阅起曾经的那些手稿,不禁感慨万分,想到了那些年,陪我一起成长的那些人。

感念存稿未弃,感念新老朋友的呼声和支持,也感念蜗牛的吧主,努力打造好的贴吧环境。

这是我的初心系列作品,我不舍得只让它静静待在我的备忘录里,所以,我将它再次写出来。

我只是写一个长长的故事,如果能表达点什么,让大家感知到些什么,那我万般荣幸,但是,请不要问我故事是真是假,故事里的人到底如何,故事就是故事,它归根结底,出自我的笔下,出自我的脑海,所有的人物,我只是从现实中提取了一个形象,获取到一些资料,其余的所有情节,都来源于我的杜撰。

故事里的人和现实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能告诉大家,现实里的人很好,我很爱她们,她们过得也很好。

也是我想再次写故事的原因之一,为了现实里我爱的人。

镇楼图是让我颇有感触的,从舞院古表的老师班长,走到青年舞团里的双子星,从九桃十桃,走到荷花奖,从共同学习,到共事……

第十年,你们可都还好。

韶华,是我根据着读者们热度不减的对邵华的热情,洗脑洗脑过后,突然谐音冒出的词汇,索性将它作为题目了。

写给我自己的初心,写给邵华的第十年。

工科生,文笔逐渐退化,如有表述不当,请多包含,欢迎所有人对情节和人物提出猜想和想法,但是不接受与我辩论三观问题,毕竟人人三观不同,如果不喜欢,可以直接离开。

谢谢。

在此再次感谢编辑组小伙伴@凝望芯岸编辑部分章节
@用户名不重复-负责了佟糖部分的撰写
还有更多给过我帮助的小伙伴们,不一一艾特了,在这层里表示感谢。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06 23:48:00 +0800 CST  
1

红幕布准备揭起时,大礼堂就安静了下来。

海蓝色灯光随浓雾喷薄而出,台上那人宽衣阔袖,蓦然回首,柳叶眉,丹凤眼,身姿绰约,闪转腾挪间,绵绵延延,正是江上渔火映照时。

邵菡卿十七岁,理应是个懵懵懂懂的大一小新生。

然则年少锋芒,半年前凭此《江枫渔火》,成名桃李杯,舞院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苗子 ,可不知她心中有何想法,放着古典舞系的表演专业不考,偏偏选择表演教育二合一专业。

此事曾经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身体条件,有人说,是因为她梦想在此,但不论如何,邵菡卿她人在舞院,《江枫渔火》在她手里,该邀请她来演出时,哪怕是这个表演教育专业,说出来没有表演专业好听,你还得是让她来镇场子。

魏琰就在侧幕等她,照例是温声细语,字字关切


老师每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邵菡卿的心中,总是会无比安定,接过自己的水杯,她说笑着和老师走向更衣室。

常年习舞的女孩本就瘦弱,邵菡卿167的个头,又并不高挑,隐没在场下熙熙攘攘的人潮里,瞬间没了踪影。

场下混乱一片。

附中预科班新生的报到,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即将离开父母,在首都开始独自生活,这场面不说是生离死别,也至少有九分意味。

这不,好多孩子终于带着眼泪花,挥别父母,去系主任那里排队了,可门口那儿,还是有一个挂在爸爸身上的小家伙儿。

“我要……爸爸妈妈……”

小家伙儿一身粉粉的装扮,抱着爸爸的脖子大哭,眉目英气的中年男子,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终,还是狠了狠心,放下了女儿。

“宝贝你坚强,爸爸坚强你也坚强,看看小朋友们是不是都很坚强?你也能做到的。”

小家伙儿虽然爱哭,但还是明白事理的,和爸爸妈妈说了再见,背着大书包,转身边哭边走,像是没有了家的小白菜。

邵菡卿正走向门口,目睹这一幕,便一下子想起自己走入科班的那一年,那些相似的景象,不由得产生诸多感触,而对于这个小家伙,最直接的情绪是怜惜。

“小朋友,擦擦眼泪,不要哭了好不好?”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小家伙儿抬起视线,邵菡卿尚未卸净妆容的脸庞映入眼帘。

“邵……爸爸!!”小孩儿突然猛回过头,喊着自己的爸爸,要他拿签字笔给自己。

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邵菡卿啊!跳舞最棒的大姐姐,自己的偶像,她的《江枫渔火》百看不厌,刚刚再次在现场目睹,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哪想得到大变活人,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啊,这不太好吧”邵菡卿握着签字笔,她素来谦逊,面对这个小朋友的热情,有些无力招架。

“您就帮帮忙,满足她这个愿望吧,喜欢您好久了,把您当偶像,说什么也要考附中,就要去北京见见您,说想和您在一个学校读书。”

邵菡卿把名字签在小朋友的日记本上,却忽然听出,面前这位叔叔,说话有家乡口音。

稍微一问,就意外得知,他们也是辽宁人,住在自己家的隔壁城市。

年少漂泊四方,心中却一直挂念家乡,邵菡卿中专读的是南方院校,比谁都懂得那种无助无依,苍莽的东北大地,豪爽和热情,早已渗入一方水土养育的儿女血脉,她立刻拍着胸脯,和这位父亲说道。

“既然是老乡,这么多新生里就她一个辽宁的,这孩子我一定要帮衬着,真有问题可以来找我。”

当即不含糊,联系方式,专业班级,宿舍住址,一式两份,递给了小朋友和她的爸爸,牵起小朋友的小手,背着她的大书包,直直给送到队伍那去。

“你是哪个专业的?在哪个班级?”邵菡卿蹲下身子,保持和她的平视。

“我在中国舞……A班……”

邵菡卿稍微思索了一下,陈老师的班么?

那倒是能更加说的上话些,毕竟,陈老师和魏老师已是老战友,而且自己和陈老师的私交极好,好到陈老师婚期定下,伴娘找的就是自己。

“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我叫华端宁……”

端庄宁静,饱含父母期许,“那乳名呢?”

“盼盼……”

“你长的真漂亮。”邵菡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06 23:49:00 +0800 CST  
2

不想华端宁在日后与同学的相处中受到阻力,邵菡卿在一个离队伍有一段距离的死角与她分手。

举着中国舞A班牌子的,正是二年级的唐彧薇,邵菡卿先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径直走向了班主任队伍。

“邵邵”

眼尖的陈心芮早就腻烦了身边几个老师指指点点新生班哪个是苗子,见到邵菡卿过来,简直像见到了救星,“找我有事儿?”

“那个,大眼睛的那个娃娃,”指尖稍微抬起来,点在华端宁的那个方位,邵菡卿压低了声音,“求您帮我多照看她,拜托您了。”

“……”陈心芮斜着眼睛看着她,“这么见外是什么意思,要和我决裂啊?”

“没,没,我哪敢呀。”

陈心芮知道邵菡卿脸皮儿薄,不能多逗,便直接越过了这个话题,询问她最近排练的进程,也关心了魏老师是否忙碌,直至通知带学生进班,才和她道别。

“放心吧,不就是个孩子,包在我身上。”

邵菡卿感激地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华端宁已经不哭了,正在和身边一个五官深邃的小姑娘说笑着,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华端宁自己都不知道,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自己已经被诓了进去,陈心芮把她的座位安排在第一排正中间时,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个头矮呢。

华端宁的确个子小,一试二试量比例看条件,都是擦着边入围的,一直到了三试,要跳舞,还要看模仿和即兴能力,这才考了个前几名。

但是这些,邵菡卿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就明白身体条件有弱势,被老师忽略的可能性更大,不然,她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着急地去找陈心芮。

的确是太麻烦陈老师了。

近些年附中在扩招,老师还没有补充上来,作为青年骨干,陈心芮不得不在已有一个班级的基础上,再接新生,一拖二本就劳累,何况,她原来的那个班级里还有唐彧薇,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十几个小孩就要配两位老师,新生班的专业课果然告急,附中没得办法,朝舞院的古典舞系,发出了求救信号。

教小孩的职务,系主任自是分配给了表演教育二合一专业,大四在找工作,今年又要五十周年校庆,为了演出,哪怕是教育专业,大二大三也投了个差不离,魏琰临危受命,紧急给手下的大一学生开会。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实在调动不开,我们班要有八男八女,下到预科班当助教,当然不是把大家作为廉价劳动力,我们负责这一段,大三的教学实践模块就可以直接免掉,现在就是想问大家,有没有谁不愿意去的?”

全班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谁出现不悦的神色。

魏老师和庞老师时时刻刻把传承作为己任,他们早已耳濡目染,知晓现在附中有困难,有小弟弟小妹妹没人教,既然他们有能力,那么自然愿意帮忙。

“那女生现在过来,我来读一下名单,男生庞老师会给你们读一下名单。”

“先是A班,邵邵,只只”

“!!!”

赵祉焉一听她和邵菡卿分在一起了,扑到邵菡卿身上,就把她摁在把杆那儿一通狂亲,把邵菡卿搞得都上不来气。

魏琰赶紧把赵祉焉拉了回来。

“你看,这就是我把你们两个安排在一起的原因,邵邵,你是班长,你不仅要负责好这八个人,最重要的是,你给我看紧她,她能力强是强,没了你她就是去给我带坏小孩子去的。”

活宝赵祉焉朝邵菡卿做了个鬼脸,邵菡卿嘴角一阵抽搐。

她宁愿一个人去面对一个班的熊孩子……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07 21:26:00 +0800 CST  
3

为了保证行动统一,魏琰每一个班级的分组,都对应着她们的一间寝室,解散过后,邵菡卿被赵祉焉念叨了一整个午休。

“邵邵,你说这个年纪的小孩爱吃什么零食啊?”

“诶你说我要是带开心果过去会不会把小孩的牙硌掉啊?”

“你说要是那个班的老师打小孩了我们是帮着打还是拦着啊……”

……

邵菡卿实在佩服她的脑回路,一路把她拖到了附中楼的古典舞教研室,才住了她的嘴巴。

陈心芮正在猜测,会是哪两个孩子来自己的班级,她对魏琰班的学生都放心,但怎么也没想到,魏老师会如此厚爱,把邵菡卿和赵祉焉给分到了自己这里。

她二话没说,当即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专业教室。

还没上课的功夫,一群小孩儿换好了衣服,正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说笑,陈心芮一拍巴掌,她们赶紧聚集了过来。

“同学们,这就是我们这段时间基训课还有技巧课的两位助教小老师,都是我们舞蹈学院古典舞系的,让她们和你们熟悉一下,好不好?”

“陈老师,我们认识她们!”

这可是新生开学典礼上跳舞特别厉害的邵菡卿姐姐,还有作为主持人妙语连珠的赵祉焉姐姐,谁不知道呀!小家伙们扬着小脑袋,眼睛里都放金光。

“你们一定要和邵邵老师还有只只老师相处好,如果练习课陈老师不在,你们可一定得听她们的话,那现在陈老师去换衣服,先让两位小老师带你们热身。”

小孩儿们听话地站开,变成一个四四方阵,赵祉焉去控制音乐,邵菡卿则站到了教室的正前方,一板一眼地带着她们做活动组合。

刚进来的小孩子,年纪都在十岁左右,接受能力有限,未免有做错的,做不标准的,看到这种情况,邵菡卿也没有责怪,只是严肃但耐心地纠正。

邵菡卿觉得,小孩刚开始走专业路,犯不着凶神恶煞的,否则容易留下学习阴影,陈老师有时候生气,会打小孩,她也没有做过,半个月下来,这些小朋友都和她处的非常好,一进教室,就围着她和赵祉焉说这说那。

然而,好景不长。

要不是陈心芮去出差,邵菡卿完全没能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陈老师不在家,这个班她和只只帮忙带三天,结果从第二天的早上开始,说好计时压腿,她去给自己的班级跑一个请假的手续,回来两趟,这帮孩子偷懒的偷懒,送胯的送胯,宁一还给华端宁讲笑话,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只只站在她们后面,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邵菡卿知道,只只平日里虽然看起来张牙舞爪的,但是她特别喜欢小朋友,较真儿的时候,根本弄不了这群小孩儿。

可是,只只明明对她们那么好,甚至帮她们挡陈老师的板子,她们凭什么这样对待只只。

简直欺人太甚。

华端宁正笑得开怀,突然听到门口哐当一声,然后空气的温度似乎下降到了冰点以下,心虚地回过头,看见了出现在教室里的邵菡卿。

“都很悠闲,是不是?”邵菡卿把门带上,抱着臂走向垫子旁边,“欺负好说话的老师,挑软柿子捏,太痛快了,对不对?”

宁一做了个鬼脸,华端宁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俩这么一闹,全班跟着都笑了。

邵菡卿真是觉得,以前是自己太仁慈了,是自己的错,没把她们收拾出来,现在整个班反了天。

“再笑一个我看看!”邵菡卿呼地一把拎起墙边的藤条,一个一个地指过她们的眼睛。

全班肃静,赵祉焉都吓了一跳,平日里邵菡卿是个随和性子,半年来,不论自己怎么折磨她,都没见她和自己吵过架红过脸,哪知道爆发力如此大,能发这么大火。

“华端宁,宁一,出来!墙边站着去!其他人继续耗,一条腿十分钟不够你们玩,那就二十分钟!有一个人给我乱动给我撑地,就加一分钟!”

两个闯祸精耷拉着脑袋去了墙边,邵菡卿嘱咐只只先看一下耗腿的小孩儿,就转向了这两个罪魁祸首。

两个小孩儿看着她走过来的样子,害怕得禁不住后退,但是后面就是墙,无处可退,都以为她马上要动藤条了,邵菡卿却只是拎着那藤条,站在她们面前。

“都是班干部,我不相信陈老师走之前没有说让你们好好带领班级,你们两个就是这么带的是不是?”

“华端宁你的问题我过后再和你讲,你自己先给我好好想想你昨天干了多少好事儿,我和你一条一条算,宁一我问你,你当学习督导员,是让你把应该发送成绩给家长的数学试卷,名字都撕掉满班乱发的?!还是现在,大家一起压腿,你非但不帮着班长维持纪律,还带头逗笑班长,以示鼓励,让大家继续闹下去的?!”

“不是……”宁一也是个十岁的小朋友,被邵菡卿这么严厉地责问,眼泪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下了课,罚你正反一百踢腿,去和数学老师道歉,我没有权利对你做出别的惩罚,事情我会如实反映给陈老师。”

“邵邵老师……不要……”宁一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回去”邵菡卿的表情写着没商量,看到宁一回去了,转头又望向小不点儿华端宁,思索了一会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可鲁莽。

“你也回去,我晚上找你谈话。”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08 18:50:00 +0800 CST  
4

经过这么一场意外,邵菡卿倒是一下子威震附中,谁都知道了她罚耗腿把一个班的小孩全都罚哭的事情。

她才多大?大一的一个十七岁孩子,治小孩就这么了不得了,舞院这是要给陈心芮输送接班人是么?

“邵邵,我就觉得你虽然闷不吭气的,但是身上就有施暴倾向”赵祉焉走在邵菡卿身边,和她挤眉弄眼,“今天证实了哈。”

“哎呀,别开玩笑了”,邵菡卿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压根不想提这码子事,“叫排练了,晚上还得给她们看自习呢。”

“好嘞,我看第几节?班长您安排。”

“男孩儿晚上排练,我第三节要找她们班长谈话,你去替我”

“没问题~”赵祉焉神经大条,压根没看出来邵菡卿和华端宁之间有什么苗头。

老虎不发威,猴子当大王,早上这么一发威,自习的情况倒是改善良多,邵菡卿在班级里巡视一圈,看到小孩们都在乖乖写作业,转身去了走廊。

当时,她倒是信誓旦旦地和人家孩子的家长说,孩子交给自己,出什么问题都找自己,可现在真的出了问题,这么小的孩子,住在学校里,家长鞭长莫及,她要怎么做,她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她的手段家长能否接受,这都是她必须面对的。

再三踌躇,她还是拨通了端宁爸爸的电话。

……

“作业写完了么?”

下课的时间,华端宁正发着呆,在日记本上涂涂画画,冷不丁邵菡卿敲了敲她的桌子,一下子想起上午的事来。

“写,写完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有点打怵。

“嗯”邵菡卿微微点了点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和我走。”

舞院的寝室与附中同样格局,防止肌肉酸痛爬不上去特意购置的单层床,一边摆放着书桌,华端宁一进门就四处看,好像是被带来参观的一样。

一直到邵菡卿屈起手指,用关节敲了敲桌面,小朋友才回过神儿来,明白自己是过来挨批评的。

“我白天说了宁一,现在我们来说说你吧。”邵菡卿面向了她,提过了她的书包。

“上数学课分沙糖桔的是谁?听说宁一要把数学试卷剪了,屁颠屁颠回班拿剪子的又是谁?然后你的数学卷,都没人要你考多少分,但你起码自己答吧,抄别人答案不说,还都给我抄串了!”

本身邵菡卿没想管那么宽的,尤其是数学这种耗时的科目,半大孩子,每天专业课都累得半死,哪有心情学数学,但是你不学你也不能上课分沙糖桔吧?!

邵菡卿越想越生气,把那张被华端宁抄的乱七八糟还带着沙糖桔汁的数学卷往桌子上一扔,拽着她站过来让她看看她搞得是什么鬼。

“专业课自己练完了没事儿人了,老师让多练也不练,找机会钻空子,也不管班级纪律,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念书了?你班长就是这么当的吗?!带头起哄带头偷懒带头投机取巧的?!”

“我……我不是……”小朋友垂下了头,抹起眼泪。

“那你是在干什么?!”邵菡卿拍了下桌子,“心心念念想考到这里来,说这里是你的梦想,你现在的表现又是什么意思?!以为在寝室睡大觉睡六年你就铁定能考上舞院了是不是?!”

小家伙儿哭着摇头,哭得可怜兮兮的,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地开口。

“没有……我……我知道错了……邵邵老师……你别和我爸爸讲……别和陈老师讲……”

“不和你爸爸讲,因为你怕他伤心,是吗?”

邵菡卿稍微缓和了点儿神色,这是个明白道理的小孩,可以教。

“呜……是……”

“那不和陈老师讲,是因为什么呢?”

小朋友一下子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你是觉得,因为陈老师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要处理你,对吧?宁一白天也这么说,错误都敢犯,承担后果的时候不敢当,是么?”

【谢谢大家的留言,因为还在奋力码字,抽空会一一回复,欢迎大家冒泡一起浪~】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09 18:22:00 +0800 CST  
5

小朋友只是哭,说不出一个字。

“我已经和陈老师说了宁一的事情了,我倒是真的没有说你,但不论是谁,做错了事都得承担责任,把宁一交给陈老师,是因为我没有权利去干涉她那么多。”

邵菡卿慢慢站了起来,打开抽屉,拿出用来改演出服的量尺,攥在手里,华端宁看着她所有的动作,禁不住往门口退去。

“你可以选择离开”邵菡卿转过了身,直直望着她,“那么以后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问题可以找我问,有事情可以找我帮忙,但是对你的学习生活,我将不作任何评价。”

眼泪越流越凶,没有退路的小孩儿站在原地,满眼都是恐惧。

“过来,趴这来。”邵菡卿站在自己的床边,用尺子点着床沿。

“我不要……”小家伙儿猛摇着头,“求求你……邵邵老师……别打我……我下次……下次不会了……”

“我在说这一次的事情,给你半分钟时间,你不要等我过去拽你,那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你本来也不好说话啊!小朋友真是全然没看出,邵菡卿能有这样的一面,舞台上的她明明那么柔和,怎么这会儿就拎着尺子要打自己了。

小家伙儿哭哭啼啼,只得不情愿地把自己挪到了床边,邵菡卿看到她趴好了,用左手压住了她的腰肢,右手比着她臀峰,就扎扎实实地抽了一下。

“哎哟————”手下的小身子猛地一挺。

小朋友痛得又是叫喊,又是挣扎,可是邵菡卿常年训练,看起来纤细的手臂上,肌肉线条分明,她用尽全身力气,却也不能撼动分毫,人被死死压在原地。

“啪——”

“啪——”

“啪——”

……

邵菡卿没有抡圆手臂狠抽,也没有铺天盖地的往下打,不给喘口气和消化疼痛的机会,毕竟华端宁人小不耐打,而且现在两个人之间刚有点感情,总不能把她打得太害怕自己,看到她似乎有些撑不住往床下滑,就在两下后停了手。

“哇……呜呜……”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孩儿索性也不起来了,鼻涕眼泪全往邵菡卿的床单上蹭,“邵邵老师不喜欢我了……”

邵菡卿又是好笑,又有点儿不忍,把着她的小腰,把人儿拎起来,面向自己,坐在自己腿上,柔声问她。

“我怎么不喜欢你了?你说一说。”

“你打人……TAT”一说到这,小朋友又委屈起来,眼泪也跟着往下淌。

“那是不是你表现的一点也不好,犯了好多错误?你听话的时候,我有说过你吗?”

“那你也不能打人……我要和爸爸讲……”

小朋友只觉得,屁股好痛,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哪里知道自己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被亲爹卖给了邵菡卿。

“盼盼,你看着我”邵菡卿抬了下她的下颌,“你看你都知道不想让我把这些告诉爸爸,那你爸爸知道会怎么样,他会伤心会失望,你知道他对你的期望对不对?”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呢?你这样做在爸爸那里,是不是也是犯了错误,可是爸爸从来不舍得说你一句,他只会在心里难过,你觉得这样好吗?”

“不好……”

“爸爸最疼你了,这么小你就离开他身边,就像用刀子在剜他的心一样,他忍痛把你送出来,那么辛苦地工作挣钱,供你在北京读书,你要知道,在北京生存,高昂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压在他身上的大山,只是为了支持你的梦想,那你现在到了这里,你还这样表现?”

“我错了……”小家伙哭着认错,“我不再淘气了……”

听到华端宁承认错误,邵菡卿就搂住了她,一边轻轻为她揉着屁股,一边继续说道。

“爸爸很担心你,你想想你现在刚刚九岁就出来,和外面的世界接触,好的坏的,你可能都没有足够的分辨能力,他不希望你向不好的方向成长,所以他才会让我帮忙照看你,替他教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替他陪着你长大,因为一个人长大的孩子,不是说都会长得不好,但是,长好的,真的太少了。”

华端宁听得似懂非懂,只顾着点头,愣没听明白,邵菡卿这是很隐晦地告诉自己,亲爹已经把自己的教育权交给她了。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0 07:08:00 +0800 CST  
我现在写到35,开始在这里疯狂暗示……但是为了什么就不告诉你们就不告诉你们就不告诉你们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0 12:19:00 +0800 CST  
第六段被隐藏了,发一下截图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1 11:54:00 +0800 CST  
7

附中顺利送走了这届毕业生,所有专业课老师全都下到了新的年级,弥补了缺口。这也意味着,邵菡卿他们两个月的助教生涯,走向了尾声。

陈心芮特地在教室里藏了花束,在最后一堂课的下课,安排华端宁和宁一把它们取出来,献给两位小老师,表示她们的感谢。

孩子们不约而同地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礼物和贺卡,塞了两位小老师满怀,好多小朋友也哭了,她们都很舍不得两个人又漂亮,跳舞又好的大姐姐。

邵菡卿抱抱这个,哄哄那个,忙得没有心思顾的了那么多,宁一追着只只去要联系方式,她抱着花束走出教室,才在走廊死角里,发现蜷成一团,哭得眉眼不分的华端宁。

“我……我不要你走…………”

嘶哑的嗓音,红肿的眼睛,让人好生心疼。

“我不会走的啊”邵菡卿抱起她,拨了拨她的刘海儿,“谁说我要走了?”

“可是你不教我了……你不给我上课了……我也不能天天看到你了……”

小不点儿边抽泣,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虽然因为不听话,她有被邵菡卿打过一次,可是更多的,是上专业课时,邵菡卿仔细的示范和引导,是下自习后,她给自己和宁一送洗好切好的水果,是想家的夜晚,她哄着自己入睡……她怎么舍得邵菡卿离开,离开自己的生活。

“我即使不做你们班的助教了,我也会回答你的疑问,带你练功,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华端宁死死抱住了邵菡卿的脖子,仰天大哭。

邵菡卿只能抱着她,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安慰她,她和别的小孩对自己的感情不一样,邵菡卿知道。

“盼盼,我知道,你现在很矛盾”她把小孩儿的脑袋转回来,让小孩儿看着自己。

“不哭的话,你好难受,可是你哭的话,邵邵老师会生气,生气了就要打屁股,你会很疼。”

小家伙儿憋着嘴巴,呜咽着。

“我真的会经常回来的,会经常去你的寝室,周末我还会带你出去玩,而且我既然教了你,我就一直是你的老师,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的。”

……

邵菡卿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年,面对还是一个奶娃娃的华端宁时,说出的这句话,是否就已经奠定了自己的身份,铺叙了两人的交集。

“你看,一一来找你来了。”邵菡卿放下仍在抽泣的华端宁,也拉起了刚刚回来的宁一。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是陈老师的小帮手,你们以后也要一起进步,一起帮助陈老师,一起考舞院。”

“嗯,邵邵老师,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的!”宁一回答的响亮,露出两颗小虎牙,邵菡卿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望向华端宁。

“我们会一起努力……”小家伙也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保证。

“盼盼加油,好好学习。”

邵菡卿又用力攥了攥华端宁的手臂,然后就转身离开,她也害怕,害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快别哭了,给你”

宁一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华端宁,“邵邵老师和只只老师不会骗我们的。”

华端宁擦着眼泪,还是继续哭,上数学课哭,上民间舞课也是哭,哭啊哭啊,哭到中午才停下来。

【包包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我有四十章存稿,看回复决定更新速度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2 06:48:00 +0800 CST  
8

邵菡卿从不轻易给承诺,如果她给,她就一定会做到。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除去专业课会有些不习惯以外,华端宁似乎并未感到,邵菡卿离开自己了。

邵菡卿还是会每天来看看自己,会给自己送水果和牛奶,会帮自己洗衣服,周末,她陪自己读书写字,陪自己练功,带自己出门撒欢儿。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华端宁趴在自己班文化教室的窗台上,托着脸庞,痴痴地望着天空中的飞鸟。

铃声打响,陈心芮走进教室,全班同学急急忙忙跑回座位坐好,一个个如临大敌,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昨天数学试卷都考不及格的事儿让她知道了。

陈心芮下课一进班,却破天荒没有因为数学成绩的事儿和她们发火,她带来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比数学成绩重要得多。

“同学们,今年学校开启了一个对口帮扶计划,就是考虑到附中学生多,老师少,所以打算为我们,每一位同学配一位帮扶师兄师姐,我们年级的对口班级,是现在在读大一的古典舞系和民间舞系,表演,表演教育二合一,一共四个班级。”

“这件事情,关系到你们未来的专业方向,细化培养,比赛升学,再简单些来说,你跟的师兄或者师姐,他是跳古典舞的,那么四年级重新分班时,你很大概率要去古典舞的班级,民间舞也是一样的,所以,今天回去之后,认真思考,必要的时候,找我们专业课老师和家长沟通,决定你要选哪个专业的小老师。”

“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大家务必慎重选择,全部有资格参与此次帮扶的小老师,个人资料也已经贴到了走廊公告栏,考虑好的同学,来我的办公室填表,我会根据你们方向的不同,和张老师出两个不同的表演组合,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华端宁?”陈心芮微微皱了下眉头,她看见华端宁飞速举起来的手。

“老师,现在可以去填表吗?”

“你都想好了?”陈心芮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谁也没和谁交流,没询问任何人的意见,她挥挥手,让其余孩子解散,然后转向这个心急的小家伙儿。

“我想好了,我将来要跳古典舞。”

华端宁说得斩钉截铁,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在她六岁那年第一次看到邵菡卿比赛的录像带开始,在她前往现场饱览《江枫渔火》的绵延不绝开始,就决定了自己的方向和目标。

“古典舞吗?”陈心芮眯起了眼睛,一手的食指关节,轻轻磨蹭着下颌。

对于华端宁这个答案,她是满意的。

华端宁皮肤白皙,长相清秀,体态柔弱,一双小手,生得异常好看,她的美丽与生俱来,且有飘飘然羽化登仙的不食烟火,是适合跳古典舞的美人胚子,而陈心芮自己,也是附中这边古典舞教师里的翘楚,班里的苗子想走这条路,她自然是乐意的,并且也愿意提携。

“这届古典舞系,的确有厉害的人,而且不在表演专业, 就在表教专业。”

陈心芮能看出来,华端宁似乎对邵菡卿有点特殊的意思,可是邵菡卿和华端宁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完全不得而知,在班级里的时候,邵菡卿对每个小孩都很好,而且,她也没听说过邵菡卿有特殊指导过华端宁什么,只是把华端宁托给了自己,所以,她觉得有必要把实情告诉华端宁。

“但是她是个例外情况,她现在应该是不参加这个活动的,没时间带学生。”

被舞团抓走排练,意外得到一部舞剧的女二号,邵菡卿现在在和舞伴磨合,忙的昏天黑地,陈心芮的确没把握,她能有精力在这些小孩子身上花心思。但是捕捉到华端宁的满眼失落,又立刻觉得不忍心起来。

“不过我会提前帮你问问,沟通一下,如果她不来,会有她最好的朋友来。”

“谢谢陈老师!”

小孩儿的脸上多云转晴,忙不迭地鞠躬,她真的没奢求一开始就能跟着邵菡卿,做那个唯一,只要能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就心满意足了。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2 18:55:00 +0800 CST  
9

对口帮扶计划的启动仪式,选在了学校的黑匣子剧场,年级的负责人都会出面,先是舞院的学生做一轮展示,紧接着是附中小朋友的集体汇报,两百多人的来来往往,使得现场人声鼎沸。

谁都没料想得到,邵菡卿会急匆匆从七楼的青年舞团排练厅赶过来,当她风尘仆仆出现在大门口时,就连陈心芮都以为,是她的老师魏琰安排她来跳开场的。

实则不然,邵菡卿没带演出服,甚至没化妆,魏琰把她带到后台,赶紧帮她协调上场时间,明摆着这是临时赶到。

如此状况,只能跳一段技巧组合了,但哪怕是技巧组合,下场时也欢呼一片。

陈心芮真心实意地为她鼓掌,半年时间,果然进步良多,看来在魏老师那里,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旋即,她就紧张了起来,因为下一个出场的,就是她班级的小孩,古典舞方向,那套组合,也是她教授的,她不知道这群小孩第一次上台,能表现的怎么样,也怕她们选不到好的小老师。

在这期间,已经到台下坐好的邵菡卿看了两次腕表,似乎是在犹疑,但一直没有走掉,直至小孩们做完了毯功,做到身韵。

她的目光从一个个舞动的身影上掠过,唯独聚焦在华端宁身上时,眼中有什么闪烁了一下。

再然后,邵菡卿就没能移开眼。

邵菡卿既然是班里的班长,这个活动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甚至,比其他同学知道得还要多一些。

魏琰没有强迫她参加或是建议她不参加,陈心芮送来的嘱托,她也没有明确表态,因为帮忙照顾华端宁,和自己直接去带华端宁,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到底是对自己崇拜的狂热,还是真的喜欢古典舞,她能不能经受得住自己的训练,自己的要求,以及自己能不能担负起老师的职责,这些都是邵菡卿需要考虑的,教小孩,哪个她都可以教,但是如果她要在这个活动里做出选择,那就等同于接过了一个孩子的未来,否则,她宁愿不参加,免得被感情所困。

来到现场时,她仍旧在踌躇不定,她也做好了,可能她选不到中意小孩的思想准备,哪怕和华端宁关系近,也不行,因为接班人这三个沉甸甸的字眼,不是简简单单的好感,就可以支撑得起的。

可是,在看到华端宁跳舞的那一瞬间,从未有过的感觉撞击在她的心扉,像是一束柔和的光芒,消融掉所有的疑虑,即便是多年以后,那种如同童话里精灵般的明亮温软,都依然清晰。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华端宁练功,但是这是第一次看华端宁跳舞,肢体表现力的天赋,无处遮掩,苗子就是苗子,哪怕扔在一堆天之骄子里,也同样引人注目。

邵菡卿管陈心芮要了一张表,飞快地填写完之后,交到了工作人员手里,然后和这位自己相熟的师兄耳语,“让她今晚六点到学院楼403找我”,就再次速速离开了现场。

她是真的没时间耽搁,出来了这么一会儿,那边催排练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颇有把她抓回去的势头。

陈心芮看见邵菡卿交了表格的时候,就差从椅子上跳下去普天同庆了。

她庆幸于华端宁会如愿以偿,却也明白,华端宁很快就会认识到,以前在班级里和自己流的那些眼泪,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邵菡卿会告诉她,什么才叫真正的锻造。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3 12:39:00 +0800 CST  
10

华端宁下了课,就去了学院楼,可是看到邵菡卿还在与一个大哥哥排练,就没敢推门进去,直到他们散了场,邵菡卿发现蹲在教室窗边的她。

“来的这么早?”

小朋友站起了身,轻轻应了一声,却有些心不在焉,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邵菡卿——她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头发湿透,几绺发丝黏在了额角,汗珠顺着锁骨,淋淋漓漓往下淌。

“怎么愣了?我们进来谈。”

邵菡卿牵着她的手臂,拖过一张厚垫子,让她坐在那上面,自己则盘腿坐在了地下,以求和她平视。

“双选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现在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认真地谈一谈,虽然我今天中午已经和你爸爸通过电话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知道,并且来决定一下,你现在可以决定一些事情了,对不对?”

邵菡卿尽量用华端宁能听懂的语言,来和她交流,虽然她自己心里,一直都有些纳闷。

华端宁可是爸爸的掌上明珠,然而中午打电话过去,自己都已经把走这条路可能面对的一切,自己会做的一切,描述得难听到极点了,华爸爸却只是说,如果自己愿意做她的老师,一切交给自己把握。

那个时候,华端宁什么都不清楚,却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告状说邵菡卿怎么怎么虐待了自己时,爸爸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等她知道的时候,很多事情早就变成了水到渠成。

除了某些事件,是真的巧合之外,在此之前,邵菡卿满校园逮她上小课,看着她跑步,单独教她本领,甚至把她抓到自己那儿去住,所有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全都发生了。


“我的问题是,你真的喜欢古典舞吗?”

“嗯,喜欢!”

华端宁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诚然,她有着爱屋及乌的心态,因为邵菡卿一直跳的都是古典舞,可是通过邵菡卿了解了这个舞种之后,她是深深地陷在了里面,小小的孩子,无法品味出什么叫欲言又止,似笑非笑的含蓄美,可她知道,她未来一定要像那些录像带里的大姐姐一样。

“很疼,很苦,很枯燥,可能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邵菡卿轻轻挽起袖子,纤瘦的手臂上,尽是一道道檩子,一块块淤青。

魏老师待她并不严厉,她也一向自觉,但避免不了也有动作不标准的时候,发现不对劲,藤条就跟着上来了,这是舞院人人都习惯的事情,淤青是做动作摔得,也是人人都习惯的事情。

华端宁看了一会儿,就看着那条手臂,然后没有吭声。

“身上有更多”邵菡卿并不是在吓唬她。

“你就自己想想,如果你跟着我了,你像我这样,你不能吃自己喜欢的食物,你不能任由自己赖床,你要每天大负荷地练功,你能不能受得了。”

“而且你不一样,我要的,是古典舞的未来。”倏忽间把袖子拉了回去,邵菡卿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小孩儿。

“我会很严厉,如果我的要求你做不到,要打要罚,别说我到时候不客气。”

“……”华端宁只是接触她一个眼神儿,就不自禁地往后一躲,好强的气场。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把这些事情都说明白,但不逼迫你做任何选择,如果你不想,我们依旧还可以像以前一样。”

邵菡卿理了理她的领子,神色也缓和下来,她的确不想强求,不想因为看中了这个孩子,就千方百计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因为即使华端宁才只有九岁,她也同样拥有选择自己童年的机会,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不经她的允许下,夺走她的任何东西。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同样的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

华端宁就看着她拿起背包,慢慢走向门边,关了灯,朝自己招手,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走廊里朦胧的灯光,映得她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过来啊,带你吃饭去。”

小朋友站起了身,小跑过去,小手也被攥在一只瘦长的手掌里,她仰起头,竟又是看痴了。

“我,我想跟着你……”

“嗯?”邵菡卿立刻蹲下了身子,注视着她的眸子,“你说什么?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我是说……我是说,我想跟着你学……”

“嗯”邵菡卿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掌捧着她的小脑袋。

这又是一件华端宁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拥抱,而等到真的跟着邵菡卿踏入练功房开始,她终于明白了。

是早已预料到接下来发生一切,怜惜情绪的爆发,也或许,是对自己童年的一次弥补。

从她第一次和邵菡卿踏入练功房起,她的童年,就彻底结束了。

【OK你们要的邵老师即将上线了~】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4 11:51:00 +0800 CST  
我,得知了一些消息之后,崩溃了。
邵老师你为啥总是发展的比我剧情进展还快!!!!!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5 10:09:00 +0800 CST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5 17:58:00 +0800 CST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5 17:59:00 +0800 CST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5 18:00:00 +0800 CST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5 18:01:00 +0800 CST  
12

“考虑好没有?”

看她哭成了这样,邵菡卿手上的力道放一些,再放一些,华端宁的腿几乎克服不了本身的惯性,要弹回来了。

“不……我不……我不走!”在疼痛击溃理智的边缘,华端宁哭着喊,“我要跳舞……我要跟你学……”

她不能走啊,她真的不能走,她曾经许诺过,要在未来成为一个和邵菡卿一样的舞者,在聚光灯下用肢体叙写华章,让所有人鼓掌喝彩,这个时候放弃,此后就不会有如此接近自己梦想的机会了。

纵然面不改色,但邵菡卿还是动容了的,这么小的一个娃娃,在如此状况下,喊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如若她真的要走这条路,那么,自己会的,必然全都要教给她。

“不走了?那以后,可就再也走不了了”

不可能再容许她逃了。

“那就把手拿下去,脚背会不会绷?一会儿还要我给你压脚背是么?”

看得到她眼神中的那种乞求,看得到她抽回手却不知该放在哪里的样子,然而,从中专到大学,泪水里磨砺出来,疼痛中摸爬滚打那么久,心早就㸆硬了,练功房里,怜香惜玉这四个字,邵菡卿已然忘记该怎么写。

“头转开”

华端宁赶紧转开头,汹涌的泪水流在凳面上,滴滴答答往下落,邵菡卿握着她的腿,大力震颤了几下,然后摁下去,将她的脚背压过凳面。

“疼!!!!!!……”

从胸腔顶出的惨叫声,冲破了屋顶,扩散开来,华端宁痛得左腿几近痉挛,小脸抽搐着,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在抬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泪水像是开了闸,把视线模糊成一片。

这还没有完,她看到了,看到邵菡卿在摆弄绳子,要把自己的左腿给固定在撕开的位置。

“不要…………不要!!!”

太恐怖了,即便华端宁想听话,趋利避害的本能,也让她不断挣扎,阻止着邵菡卿的下一步。

邵菡卿见控制不了她,直接拎起刚刚放在旁边充当花瓶的藤条,照着她大腿就是一下。

“给我老实点!”又是一下,抽在胡乱挥舞的小胳膊上面。

华端宁赶紧去捂胳膊,逮住这个时机,邵菡卿一把就将她的左腿绑住了。

“我和你讲,练功的时候,不要让我多和你废话”邵菡卿用藤条指着她的眼睛,“两个选择,立刻去做,或者打到你去做。”

小家伙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邵菡卿,仿佛都不认识她了。

“我给你两分钟,停下来,不要再给我乱动,不要给我喊,撕个腿而已你就这么嚎,给你开胯你是不是要把肺给喊出来?”

“你停下来,我就开始掐秒表计时,五分钟换另外一条腿,你要是继续哭,继续动,我就陪你耗着,我看看你今天能耗多久。”

“不要…………”

连声音和眼泪,都吓得有一须臾的停滞,华端宁哀求了一声,嗓音嘶哑,声音里全都是恐惧。

“闭嘴。”

华端宁回过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6 21:34:00 +0800 CST  
13

常说凌迟重辟,华端宁终于体会到了这样的酷刑,她只觉得腿上放着一排排锋利的小刀,不断切割着她的血肉,剧痛绵延不断,让她无力招架,邵菡卿对她的宣判又冰冷而恐怖,心理防线全盘崩溃,不由得哭得更加伤心委屈了。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疼痛蚕食着她的每一个细胞,让她丧失了对外部世界其他所有的感觉。当她撕完了另一条腿,被邵菡卿放下来的时候,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下身完全不听从自己的控制,邵菡卿一松开手,她顺着凳子就滑了下去。

“在这儿调整两分钟,然后上把踢腿。”邵菡卿已经站到了把杆旁边,等着她。

即使真的有些爬不起来,华端宁还是连滚带爬地靠近了把杆,做好准备,要是让邵菡卿等久了,恐怕又要挨打的。

五十个踢腿并不多,但是放在极度疲劳的华端宁身上,又要保证高度,又要保证速度,还得被邵菡卿的藤条追着做标准,真的做完之后,她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摊泥,挂在把杆上摇摇晃晃。

“今天很晚了,就不再练了”

华端宁刚刚松口气,就听见了邵菡卿下面的那句话。

“最后我们算一算你控制饮食和连续三天晨跑迟到的事情吧”

邵菡卿把凳子放回角落,用藤条敲了敲把杆,“转过身去,手臂趴把杆上面。”

“??!!”华端宁不可置信地往后靠,明显预料到要发生什么,还没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地冒了出来。

“求求你……我以后……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我,我受不了了……呜呜————”

够了,真的够了,华端宁没命地说着承诺的话语,越说越伤心,哭声继续上涨。

“我可以看你的保证,但是,我是在说这次的问题,对不对,快点趴过去。”邵菡卿拉了拉她的手臂,“你是初犯,我不多打你,但是做错了事情,就得承担后果。”

华端宁还能说什么呢?她知道自己讨不到情,只好转了回去。

“咻——”

破风声就让人抽紧了身子,第一下落下,尖锐的痛楚让小孩儿甚至跳了起来,邵菡卿按住她的背,继续扎扎实实往下打。

躲不开,逃不掉,随着藤条的落下,小家伙儿抽动着身子,硬生生挺着,哭嚎着,最终因为腿软,人往下出溜到地面上。

“我不要挨打了——放过我吧——邵师姐…… 邵老师……”

她一把抱住了邵菡卿的大腿,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哭泣着。

这哭声里有着多少委屈,多少疼痛,她觉得邵菡卿根本就听不懂,每一次都是,她从来都不会懂自己的伤心和绝望,否则怎么会从来不手下留情。

但是,邵菡卿怎么可能不懂。

“你可以保证吗?”第八下,邵菡卿心里是记着数目的,她把藤条尖儿贴在小孩儿后脊,并没有急着落下。

“我保证……邵老师我保证……”

称呼和姿态可能是日积月累方才改变的,但也可能就是一瞬间,自打这以后,练功房里,华端宁就再也做不到和邵菡卿亲近了。

“我要爸爸…………呜呜…………我要爸爸——”

终于捱到下课的一刻,华端宁真的是瘫下去了,瘫在地面上,哪里都疼,心中又难过,如泣如诉着,不断喊着这一句话,这第一堂课,她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太多了。

邵菡卿并没打算给安慰,哪怕她知道,华端宁心里委屈,可是规矩必须得立,而且,既然早晚都要这样,你早一天残忍,总比晚一天残忍,她适应得会更快。

她只是麻利地清理了室内的狼藉,就直接转身离开,可是走到一半,听到教室里嘶哑着的,奶声奶气的童音,一直在喊爸爸,最终不忍心起来,折了回去。

楼主 桑然0613  发布于 2019-03-18 21:17:00 +0800 CST  

楼主:桑然0613

字数:62951

发表时间:2019-03-07 07:4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08 11:53:09 +0800 CST

评论数:160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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