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些记忆碎片，热带雨林里的生活。给这里加点轻松元素吧（已完结）
第六章 天生美味
那天我们做完当天的练习任务：到水中找到杰瑞扔进去的二十个作了标记的石块。按惯例，跟着杰瑞去上游收早上下的渔网，这天杰瑞带上了营地那支老旧的二十号单管猎枪，说回来的时候顺路打猎。印第安人是天生的猎手，这是不庸置疑的。收了鱼，跟着杰瑞在林子里逛了一圈，回到营地的时候，船舱里除了网上挂满的鲜鱼，还有一头小鹿和一只没尾巴的大兔子--兔豚鼠。
兔豚鼠是一种啮齿类动物，灰褐色的皮毛上有一条条白色的斑点条纹，素食，成熟的绿心木果实是它们的最爱。虽然带个兔字，但是它的肉却没有兔肉那种细腻的像馒头一样的感觉。吃起来有些像小牛肉，但是比牛肉更加软嫩，有嚼头但是不坚韧，可烤可炖可炒，咖喱、红烩，每一种烹饪方法的变换，都会让它生出不同的味道，可谓一种百变食材，是圭亚那民众喜爱的上等野味之一。
咖喱是圭亚那烹调兔豚鼠最常用的方法，兔豚鼠开膛褪毛，切块。咖喱锅中放玉米油，圆葱、蒜熟锅，烹出香味后，放马萨拉、咖喱粉炒一会儿，然后放入切好的兔豚鼠肉块与整个的樱桃辣椒或者魔鬼椒。让兔豚鼠肉更加鲜美的秘诀是，一是少放水或者不放水，再就是不要盖锅盖。
按丛林客们的说法，用它肉中的水分去烹制才能真正体现出兔豚鼠的极致美味。而不盖锅盖的方法，是一个印第安朋友告诉我的，他说，这样可以让兔豚鼠肉中的杂味散发掉，使肉质更鲜美。
那天我们做完当天的练习任务：到水中找到杰瑞扔进去的二十个作了标记的石块。按惯例，跟着杰瑞去上游收早上下的渔网，这天杰瑞带上了营地那支老旧的二十号单管猎枪，说回来的时候顺路打猎。印第安人是天生的猎手，这是不庸置疑的。收了鱼，跟着杰瑞在林子里逛了一圈，回到营地的时候，船舱里除了网上挂满的鲜鱼，还有一头小鹿和一只没尾巴的大兔子--兔豚鼠。
兔豚鼠是一种啮齿类动物，灰褐色的皮毛上有一条条白色的斑点条纹，素食，成熟的绿心木果实是它们的最爱。虽然带个兔字，但是它的肉却没有兔肉那种细腻的像馒头一样的感觉。吃起来有些像小牛肉，但是比牛肉更加软嫩，有嚼头但是不坚韧，可烤可炖可炒，咖喱、红烩，每一种烹饪方法的变换，都会让它生出不同的味道，可谓一种百变食材，是圭亚那民众喜爱的上等野味之一。
咖喱是圭亚那烹调兔豚鼠最常用的方法，兔豚鼠开膛褪毛，切块。咖喱锅中放玉米油，圆葱、蒜熟锅，烹出香味后，放马萨拉、咖喱粉炒一会儿，然后放入切好的兔豚鼠肉块与整个的樱桃辣椒或者魔鬼椒。让兔豚鼠肉更加鲜美的秘诀是，一是少放水或者不放水，再就是不要盖锅盖。
按丛林客们的说法，用它肉中的水分去烹制才能真正体现出兔豚鼠的极致美味。而不盖锅盖的方法，是一个印第安朋友告诉我的，他说，这样可以让兔豚鼠肉中的杂味散发掉，使肉质更鲜美。
做好午饭，我们围在厨房外处理猎物的木桌前清理今天的收获。特里和尼克划着小船回来了。两个人都一脸兴奋，还没到营地，特里就喊上了：“孩子们，都去平台上，抓紧点。”边说边径直快步走到休息区。
杰瑞本来还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等看到提着两瓶酒的特里和拿着洗金盘的尼克走出来，兴奋的神情顿时跃上脸庞。扔下手里的渔网，对我跟巴易说声：“走！去平台。”说着，快步赶上特里问道：“‘姆妈’出现了？”特里大笑着拍拍他，兴奋地大声回答：“极有可能，我想这次真的是她来了。快走，哎，年轻人，巴易，快点。扔下，扔下手里的东西。”我虽然隐隐约约能猜到是什么让他兴奋，可是听到特里和杰瑞的对话，又迷糊了，“姆妈”是谁？
一踏上淘金平台，我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欢腾气氛，队员们一个个满脸喜气，围着百叶门下的溜金槽。等我挤进人群，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原本草绿色的粘金毯，现在已经变成了金黄的颜色，上面铺了一层亮闪闪的沙金。百叶门上流下来的矿渣，就已经携带了这么多的沙金，百叶门里面那个更厚更专业的粘金毯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问过杰瑞才知道，这“姆妈”是丛林客对河底超级富矿的爱称。意思就是孕育着丰富矿藏的“金妈妈”。这种矿是可遇不可求的，很多时候，仅仅是一个小矿坑，容量并不大，但是里面除了金子几乎没有其它东西。
杰瑞本来还一脸迷惑地看着他，等看到提着两瓶酒的特里和拿着洗金盘的尼克走出来，兴奋的神情顿时跃上脸庞。扔下手里的渔网，对我跟巴易说声：“走！去平台。”说着，快步赶上特里问道：“‘姆妈’出现了？”特里大笑着拍拍他，兴奋地大声回答：“极有可能，我想这次真的是她来了。快走，哎，年轻人，巴易，快点。扔下，扔下手里的东西。”我虽然隐隐约约能猜到是什么让他兴奋，可是听到特里和杰瑞的对话，又迷糊了，“姆妈”是谁？
一踏上淘金平台，我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欢腾气氛，队员们一个个满脸喜气，围着百叶门下的溜金槽。等我挤进人群，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原本草绿色的粘金毯，现在已经变成了金黄的颜色，上面铺了一层亮闪闪的沙金。百叶门上流下来的矿渣，就已经携带了这么多的沙金，百叶门里面那个更厚更专业的粘金毯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问过杰瑞才知道，这“姆妈”是丛林客对河底超级富矿的爱称。意思就是孕育着丰富矿藏的“金妈妈”。这种矿是可遇不可求的，很多时候，仅仅是一个小矿坑，容量并不大，但是里面除了金子几乎没有其它东西。
它们形成的原因众说纷纭，最可靠的说法是，矿砂在河底流淌的过程中，遇到了某种特殊的河床，河床上的石块沙坑形成一个极其类似百叶门的构造，矿砂在流经布这种坑坑洼洼的河床时，大比重的黄金被截留，一些大点的坑会慢慢集聚起相当数量含金量极高的矿砂，又经过长时间的水流冲刷，矿砂在坑中不断翻滚，把其中较轻的杂质冲走，使这坑中的矿砂含金量出奇的高，从而形成淘金客梦寐以求的“姆妈”。
一个淘金队遇到这种天然聚金坑是非常幸运的事情，难怪特里会兴奋的要拿酒祭祀丛林之神。看着满眼的黄金，我迫切要求提前结束训练，下水工作。特里正在兴头上，征求了杰瑞的意见后，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要有人带我一起下去，以防不测。于是，我跟巴易从这一天起，正式成为了特里队上的潜水员。
初次参加工作，我兴奋得无以言表。下午第一班就是我跟扎克，杰瑞拿来了一个防水灯，让我挂到手腕上，去矿坑跟我们平时训练的那些浅水区不同，除了呼吸器，还需要穿上保暖用的潜水衣，防水灯、潜水刀、信号线，一样都不能少。信号线是一根细尼龙绳，也是维系水下水上联系的唯一途径。一头套在潜水员手腕上，另一头由平台上的水手牵着，通过拉拽的节奏和次数来传递信息。
我跟扎克一前一后扶着百叶门的吸砂管道慢慢下潜，水温随着水深在下降，头顶河面的光亮在慢慢缩小，模糊，消失。浅水区练习时还能感觉自己是在人间，而这里，仿佛是一个虚无空间，除了防水灯照出的一团红褐色的光亮，上下左右都是浓墨一样的黑暗虚空，一丝被世界抛弃的恐惧从心底慢慢升起。
一个淘金队遇到这种天然聚金坑是非常幸运的事情，难怪特里会兴奋的要拿酒祭祀丛林之神。看着满眼的黄金，我迫切要求提前结束训练，下水工作。特里正在兴头上，征求了杰瑞的意见后，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要有人带我一起下去，以防不测。于是，我跟巴易从这一天起，正式成为了特里队上的潜水员。
初次参加工作，我兴奋得无以言表。下午第一班就是我跟扎克，杰瑞拿来了一个防水灯，让我挂到手腕上，去矿坑跟我们平时训练的那些浅水区不同，除了呼吸器，还需要穿上保暖用的潜水衣，防水灯、潜水刀、信号线，一样都不能少。信号线是一根细尼龙绳，也是维系水下水上联系的唯一途径。一头套在潜水员手腕上，另一头由平台上的水手牵着，通过拉拽的节奏和次数来传递信息。
我跟扎克一前一后扶着百叶门的吸砂管道慢慢下潜，水温随着水深在下降，头顶河面的光亮在慢慢缩小，模糊，消失。浅水区练习时还能感觉自己是在人间，而这里，仿佛是一个虚无空间，除了防水灯照出的一团红褐色的光亮，上下左右都是浓墨一样的黑暗虚空，一丝被世界抛弃的恐惧从心底慢慢升起。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也不知道下沉了多久，雪白的河床渐渐出现在视线中。与河床同时出现的还有矿坑，这是一个二米左右大小的圆坑，表面的矿砂被防水灯照射后，反射出诱人的斑驳金光。吸砂嘴就插在矿砂中，扎克给我做了个示范后，悠闲地坐到河床上看我工作。从此刻起，我的潜水员生涯正式开始了。
这个富矿在我们加班加点的开采下，在第三天的夜班时枯竭了。三天时间里，它给淘金队带来了近三十盎司的超常产量。“姆妈”的枯竭并没有让特里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而是近乎疯狂的让沙砾泵不停机工作，队员们三班倒，地毯式地以“姆妈”为圆心向外扩展开采，这种做法让不少队员有了抵触情绪。用杰瑞的话说：“特里被黄金幽灵遮住了眼，这是淘金客的大忌。要见好就收，否则会出事的。”
这天，我们下了夜班，在营地小码头洗了个凉水澡，清晨湿润的空气，清凉的河水，让我睡意全无。于是，我提议去打猎，本来打算去睡觉的扎克和杰瑞爽快地答应了。回到营地，喝了杯咖啡，带上猎枪弓箭，杰瑞切了几块“布达”，边走边吃往营地上边的林子里走。
“布达”这东西实在不好形容它是什么，也有人叫它“铝锅面包”。是丛林客们才会做的特色食品。吃起来像是发糕、面包、蛋糕的混合体，有发糕蓬松的口感，表层又像面包的烘烤味道，还有蛋糕的绵软香甜。
这个富矿在我们加班加点的开采下，在第三天的夜班时枯竭了。三天时间里，它给淘金队带来了近三十盎司的超常产量。“姆妈”的枯竭并没有让特里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而是近乎疯狂的让沙砾泵不停机工作，队员们三班倒，地毯式地以“姆妈”为圆心向外扩展开采，这种做法让不少队员有了抵触情绪。用杰瑞的话说：“特里被黄金幽灵遮住了眼，这是淘金客的大忌。要见好就收，否则会出事的。”
这天，我们下了夜班，在营地小码头洗了个凉水澡，清晨湿润的空气，清凉的河水，让我睡意全无。于是，我提议去打猎，本来打算去睡觉的扎克和杰瑞爽快地答应了。回到营地，喝了杯咖啡，带上猎枪弓箭，杰瑞切了几块“布达”，边走边吃往营地上边的林子里走。
“布达”这东西实在不好形容它是什么，也有人叫它“铝锅面包”。是丛林客们才会做的特色食品。吃起来像是发糕、面包、蛋糕的混合体，有发糕蓬松的口感，表层又像面包的烘烤味道，还有蛋糕的绵软香甜。
它是用丛林客煮饭的圆筒状厚壁铝锅做成的，面粉加猪油、黄油、盐、糖、酵母和成面团，锅底和锅壁都抹上油，这是关键步骤，否则，做成后会沾到锅上取不出来。然后把面团放进去，盖上盖，端到熏烤架上让面团醒发。等面团发至锅盖高度时，把锅移到炉灶上，小火慢慢烘制。在林子里，通常中午用残余的灶火去烘烤，下午干活回来后，“布达”就成了。厚壁的铝锅极好的保温特性，让它像一个面包炉一样，烤熟面团而不至于让面团焦糊。
从锅中取出“布达”是一个技术活儿，这时千万不要开锅盖。要趁热连锅带盖一起端起来，移到桌子上，双手反握锅两边的把手，压住锅盖，迅速将锅倒扣在桌子上。这时会感觉到锅中的“布达”滑落下来，如果没有，那么你就悲剧了，八成是粘锅了，慢慢用勺子抠着吃吧。
成功取出的“布达”在锅离开的一瞬间，烘培的香甜气味四溢开来，一个通体金红色的圆柱体稳稳摆在锅盖上。通常，一个“布达”可以在常温下放三五天而不会变质，随吃随切，是林子里能长时间储存的几种主食之一。
清晨的雨林里，空气中洋溢着花香和林木的清香，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唤醒了丛林中的居民，也吵醒了懒床的猛兽，一声声闷吼抗议着鸟群不合时宜的喧闹声。一对五彩斑斓的南美大鹦鹉从天上飞过，嘎嘎叫着飞向神秘的乐园。
调皮的松鼠猴在树冠层的枝桠间窜来窜去，相互争夺着被它们视作玩具的一根树枝或一个果实。林间小径上铺满落叶，像铺了一层厚重的地毯，走上软绵绵的，舒服的让我想躺在上面。杰瑞边走边拿出一个小铁片放到嘴里，吹出一首旋律悠长的曲子，声音幽远古老，节奏舒缓，在上古雨林中回荡。
从锅中取出“布达”是一个技术活儿，这时千万不要开锅盖。要趁热连锅带盖一起端起来，移到桌子上，双手反握锅两边的把手，压住锅盖，迅速将锅倒扣在桌子上。这时会感觉到锅中的“布达”滑落下来，如果没有，那么你就悲剧了，八成是粘锅了，慢慢用勺子抠着吃吧。
成功取出的“布达”在锅离开的一瞬间，烘培的香甜气味四溢开来，一个通体金红色的圆柱体稳稳摆在锅盖上。通常，一个“布达”可以在常温下放三五天而不会变质，随吃随切，是林子里能长时间储存的几种主食之一。
清晨的雨林里，空气中洋溢着花香和林木的清香，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唤醒了丛林中的居民，也吵醒了懒床的猛兽，一声声闷吼抗议着鸟群不合时宜的喧闹声。一对五彩斑斓的南美大鹦鹉从天上飞过，嘎嘎叫着飞向神秘的乐园。
调皮的松鼠猴在树冠层的枝桠间窜来窜去，相互争夺着被它们视作玩具的一根树枝或一个果实。林间小径上铺满落叶，像铺了一层厚重的地毯，走上软绵绵的，舒服的让我想躺在上面。杰瑞边走边拿出一个小铁片放到嘴里，吹出一首旋律悠长的曲子，声音幽远古老，节奏舒缓，在上古雨林中回荡。
这天我们运气出奇的好，打了一只野鸭和三只凤冠雉，扎克神奇的射箭技术再次让我大开眼界。返回途中，扎克在几棵倒在一起的棕榈树前停下了，看样子倒了一些时候了，没有了一点生命的气息，枯黄的大树叶死气沉沉的铺在树冠位置。
树干折断的位置，露出狼牙般的一条条木刺。他俯身观察了一会儿，神秘兮兮地说：“狐狸，今天让你尝尝雨林里的特产。”说着，他歪头把耳朵贴到其中一棵树干上，我被他的举动搞糊涂了，这树干里莫非还藏着什么美食吗？扎克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冲我招招手道：“来，听听，里面热闹极了。”
我把手里的刀插在地上，学着他的样子把耳朵贴到树干上，一阵阵唰唰声和咯吱咯吱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面有虫子？”我不确定地问道。杰瑞呵呵笑着点点头，说：“美味的虫子。让一下，我把它们弄出来。”
他用刀在树干上间隔大概一米多，一头砍了一个V形口，又顺着树干的方向砍了几刀，一块一米多的树干被掀了起来。被撬开的位置树干已经中空，里面是不少木屑和一条条曲里拐弯的凹槽，每一个凹槽中都有一条白胖的虫子。看着像变魔术一样冒出来的虫子，我怎么也想不出它们是怎么进去的。树干上看起来很干净，连个大点的洞都没有，这些拇指粗的虫子是怎么来的？
树干折断的位置，露出狼牙般的一条条木刺。他俯身观察了一会儿，神秘兮兮地说：“狐狸，今天让你尝尝雨林里的特产。”说着，他歪头把耳朵贴到其中一棵树干上，我被他的举动搞糊涂了，这树干里莫非还藏着什么美食吗？扎克见我一脸疑惑的样子，冲我招招手道：“来，听听，里面热闹极了。”
我把手里的刀插在地上，学着他的样子把耳朵贴到树干上，一阵阵唰唰声和咯吱咯吱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面有虫子？”我不确定地问道。杰瑞呵呵笑着点点头，说：“美味的虫子。让一下，我把它们弄出来。”
他用刀在树干上间隔大概一米多，一头砍了一个V形口，又顺着树干的方向砍了几刀，一块一米多的树干被掀了起来。被撬开的位置树干已经中空，里面是不少木屑和一条条曲里拐弯的凹槽，每一个凹槽中都有一条白胖的虫子。看着像变魔术一样冒出来的虫子，我怎么也想不出它们是怎么进去的。树干上看起来很干净，连个大点的洞都没有，这些拇指粗的虫子是怎么来的？
受惊的白色虫子在树干中被它们咬出的通道里笨拙的扭动。扎克咧嘴笑着，砍下一片宽大的树叶，伸手捏起白色的胖虫子一个一个放进去。这些白色的虫子很像国内南方的竹虫，褐色的头上长着两瓣宽大的牙齿，看不到眼睛。肥胖的身子上一环一环的，仿佛一节洗衣机的出水管。
“这些是什么虫子？怎么会在树干里面？”我不解地看着在树干中扭动的虫子们，怎么都不能认可这东西会是杰瑞嘴里的美味。虫子作为食物我也吃过一些，味道实在谈不上好，顶多就是吃个新鲜。扎克边捡虫子边回答：“这是黄瓜虫，老人们都说是树干里自己长出来的。”树干里长的？难道真的是天生美味？
取完黄瓜虫后，扎克用刀在那几棵棕榈树干没有剥开的位置上砍了几个小一些的V形口。我正想问，他解释道：“以后你在林子里遇到倒下的棕榈树，只要没有干透，可以在靠近树冠的位置砍几个口。过一个星期左右，那里就会生出黄瓜虫。你记住位置，慢慢养着它们，两到三个星期，黄瓜虫就会变得很肥大，到时，你就可以去劈开树干取出来吃了。”简直太神奇了！这东西还能这么养出来。听起来好像真的是树干里自己长出来的一样。
回到营地，扎克把黄瓜虫用盐水泡死，然后起锅油炸。一条条被炸的外皮油亮透明的虫子慢慢变成金黄色，一股奇异的香味飘出来，有点像炸鸡的味道。因为黄瓜虫很嫩，炸到外皮鼓起，颜色稍微金黄就要捞出来，否则就会失去鲜味。
“这些是什么虫子？怎么会在树干里面？”我不解地看着在树干中扭动的虫子们，怎么都不能认可这东西会是杰瑞嘴里的美味。虫子作为食物我也吃过一些，味道实在谈不上好，顶多就是吃个新鲜。扎克边捡虫子边回答：“这是黄瓜虫，老人们都说是树干里自己长出来的。”树干里长的？难道真的是天生美味？
取完黄瓜虫后，扎克用刀在那几棵棕榈树干没有剥开的位置上砍了几个小一些的V形口。我正想问，他解释道：“以后你在林子里遇到倒下的棕榈树，只要没有干透，可以在靠近树冠的位置砍几个口。过一个星期左右，那里就会生出黄瓜虫。你记住位置，慢慢养着它们，两到三个星期，黄瓜虫就会变得很肥大，到时，你就可以去劈开树干取出来吃了。”简直太神奇了！这东西还能这么养出来。听起来好像真的是树干里自己长出来的一样。
回到营地，扎克把黄瓜虫用盐水泡死，然后起锅油炸。一条条被炸的外皮油亮透明的虫子慢慢变成金黄色，一股奇异的香味飘出来，有点像炸鸡的味道。因为黄瓜虫很嫩，炸到外皮鼓起，颜色稍微金黄就要捞出来，否则就会失去鲜味。
炸好的黄瓜虫撒上一点黑胡椒，整根放到嘴里，香酥的口感，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因为它们只吃棕榈树的树心，肉质没有一丝邪味。咬一口，轻微的木香中，是满口有着淡淡鸡油清香的肉汁。杰瑞看我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呵呵笑着告诉我，黄瓜虫正宗的做法应该是椰汁煮出来的。
树上自然掉落的干椰子，开壳去水，用磨凳将椰子内壁最精华的干椰肉磨成粉，泡在水里，撒一点盐，把黄瓜虫放进去，让它们充分吸收椰汁的香味和盐分，直至溺死。水烧开，将泡好的椰汁加黄瓜虫一起倒进去，等水再沸腾时就做好了。
这种做法虽然简单，但是能真正提出黄瓜虫本身的香味，不仅黄瓜虫口感软嫩，肉香浓郁，煮黄瓜虫的汤更是鲜美异常。当然，也有人为了方便，直接烤来吃，那又是另一种味道，还有人跟鱼一起炖，或者用木薯、芋头、鹰嘴豆、豌豆等做成黄瓜虫汤，等等。听着杰瑞的介绍，我惊奇的发现，印第安人原来并不是我印象中不讲究饮食的民族。
午后，云淡风轻，久未露面的太阳慵懒地挂在中天。我躺在吊床上小憩，空气中弥漫着花木馨香，清风拂过，带来隐隐鸟鸣兽叫。回想进林子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悠然自得，迷人的景色、清新的空气、诱人的美食，还有一帮可爱的队友。尘世间的喧嚣被隔绝在莽莽雨林之外，这里压根儿不像外人所言步步凶险，毒虫遍地，而是仙境，是天堂，是我苦寻已久的极乐净土。
悠闲的日子每一天都给我惊喜。然而，似乎是在印证雨林凶险的传言，在工作期临近结束时，队里出事了。
树上自然掉落的干椰子，开壳去水，用磨凳将椰子内壁最精华的干椰肉磨成粉，泡在水里，撒一点盐，把黄瓜虫放进去，让它们充分吸收椰汁的香味和盐分，直至溺死。水烧开，将泡好的椰汁加黄瓜虫一起倒进去，等水再沸腾时就做好了。
这种做法虽然简单，但是能真正提出黄瓜虫本身的香味，不仅黄瓜虫口感软嫩，肉香浓郁，煮黄瓜虫的汤更是鲜美异常。当然，也有人为了方便，直接烤来吃，那又是另一种味道，还有人跟鱼一起炖，或者用木薯、芋头、鹰嘴豆、豌豆等做成黄瓜虫汤，等等。听着杰瑞的介绍，我惊奇的发现，印第安人原来并不是我印象中不讲究饮食的民族。
午后，云淡风轻，久未露面的太阳慵懒地挂在中天。我躺在吊床上小憩，空气中弥漫着花木馨香，清风拂过，带来隐隐鸟鸣兽叫。回想进林子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悠然自得，迷人的景色、清新的空气、诱人的美食，还有一帮可爱的队友。尘世间的喧嚣被隔绝在莽莽雨林之外，这里压根儿不像外人所言步步凶险，毒虫遍地，而是仙境，是天堂，是我苦寻已久的极乐净土。
悠闲的日子每一天都给我惊喜。然而，似乎是在印证雨林凶险的传言，在工作期临近结束时，队里出事了。
第七章巴西佬之死
在我们队里，巴西佬是一个话极少的人，他的肤色较其他印第安人要白一些，国字型脸上常带着一种谦逊的微笑，几乎从未听他拒绝过别人什么，有人找他帮忙，他总是一个简单的“好。”就去做事了。平时队友们在一起打牌聊天，他通常会一个人静静坐在一旁抽烟想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我对他的印象很是模糊，记忆中关于他的部分，最多的就是我们在马蒂亚启程那天，巴西佬和其他队友站在那条林间笑道上，全身的行装只有一张弓和一个黑色方便袋。因为这身过于简单的行头我才多留意了一下他，后来还特意问过杰瑞为什么巴西佬会带这么少东西。杰瑞呵呵笑着反问我：“雨林就是玛库士的家，你回自己家会带一堆野外生存的装备吗？”
据扎克说，巴西佬曾经是他们部落中有名的猎手，一张弓用的出神入化。可他并不安于现状，几年前，巴西佬不顾好友劝说，只身一人跑去巴西一个农场打工。临走时，他立下豪言壮语，说赚了钱就回来娶族长的小女儿，谁知从此了无音讯。直到去年初，扎克和杰瑞在一个月圆之夜狩猎归来时，遇到了蜷缩在猎棚里的巴西佬。落魄的形象，躲闪的眼神，让他们两个怎么也不能相信那曾经是族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著名猎手。
在我们队里，巴西佬是一个话极少的人，他的肤色较其他印第安人要白一些，国字型脸上常带着一种谦逊的微笑，几乎从未听他拒绝过别人什么，有人找他帮忙，他总是一个简单的“好。”就去做事了。平时队友们在一起打牌聊天，他通常会一个人静静坐在一旁抽烟想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我对他的印象很是模糊，记忆中关于他的部分，最多的就是我们在马蒂亚启程那天，巴西佬和其他队友站在那条林间笑道上，全身的行装只有一张弓和一个黑色方便袋。因为这身过于简单的行头我才多留意了一下他，后来还特意问过杰瑞为什么巴西佬会带这么少东西。杰瑞呵呵笑着反问我：“雨林就是玛库士的家，你回自己家会带一堆野外生存的装备吗？”
据扎克说，巴西佬曾经是他们部落中有名的猎手，一张弓用的出神入化。可他并不安于现状，几年前，巴西佬不顾好友劝说，只身一人跑去巴西一个农场打工。临走时，他立下豪言壮语，说赚了钱就回来娶族长的小女儿，谁知从此了无音讯。直到去年初，扎克和杰瑞在一个月圆之夜狩猎归来时，遇到了蜷缩在猎棚里的巴西佬。落魄的形象，躲闪的眼神，让他们两个怎么也不能相信那曾经是族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著名猎手。
他们聊了一整晚。最后，在扎克和杰瑞的劝说下，巴西佬回到了部落。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默默收拾出自己的屋子住了下来。很快，族人发现，巴西佬已经不再是那个闻名遐迩的神箭手。他总是一个人出去打猎，每次带回来的猎物也少的可怜，甚至时常空手而归。更让族人大跌眼镜的是，巴西佬染上了吸食大麻和酗酒的毛病，部落里的人开始疏远他。后来，扎克和杰瑞不忍心看他这么堕落下去，帮他在特里的淘金队谋到一份潜水员的工作一直工作至今。巴西佬在外出打工的日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一个受人仰慕的猎手变的如此落魄？因为好奇，我问过杰瑞和扎克，他们只是叹气，让我不要再问关于巴西佬的事情。
自从发现的那个富矿被开采枯竭后，特里似乎真的如杰瑞所说，被黄金幽灵迷惑了。最初，还真让他找到几个产量不错的小矿坑，这更让他坚信，“姆妈”的周围还存在富矿。可是，想法归想法，现实是残酷的。探矿区域不断扩大，平台也渐渐远离“姆妈”所在的位置，同时产量也飞速下降，有几天甚至都找不到值得开采的矿源。特里的脾气变得极坏，动不动就会为一些小事发火。
一个工作期很快就要结束，而特里只字未提本工作期薪酬的问题。作为特里的亲戚，尼克受队员委托去询问工资的事情，结果被特里一顿臭骂。整个淘金队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起来，队员们在工作时也开始有意无意的去抽取没有开采价值的废弃矿渣。有人甚至在夜班时，直接把吸砂嘴插到一堆沙砾中，自顾自跑上平台睡大觉。
而事故就发生在一次三班快要换班的时候，那个清晨下着小雨，本该是我跟扎克替换巴西佬和杰瑞的班。吃过早饭，我们坐着小船来到平台。负责当水手的杰瑞正悠闲地坐在平台边缘抽烟。打过招呼后，扎克把装着热咖啡的保温桶递给杰瑞，告诉他让巴西佬上来换班。杰瑞拽着信号线有规律的抖了一会儿，意思是工作时间结束，出水换班。随后就自顾自拿起保温桶倒咖啡。丛林里的夜晚是很凉的，工作一夜后，一杯热咖啡是再好不过的享受了。
自从发现的那个富矿被开采枯竭后，特里似乎真的如杰瑞所说，被黄金幽灵迷惑了。最初，还真让他找到几个产量不错的小矿坑，这更让他坚信，“姆妈”的周围还存在富矿。可是，想法归想法，现实是残酷的。探矿区域不断扩大，平台也渐渐远离“姆妈”所在的位置，同时产量也飞速下降，有几天甚至都找不到值得开采的矿源。特里的脾气变得极坏，动不动就会为一些小事发火。
一个工作期很快就要结束，而特里只字未提本工作期薪酬的问题。作为特里的亲戚，尼克受队员委托去询问工资的事情，结果被特里一顿臭骂。整个淘金队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起来，队员们在工作时也开始有意无意的去抽取没有开采价值的废弃矿渣。有人甚至在夜班时，直接把吸砂嘴插到一堆沙砾中，自顾自跑上平台睡大觉。
而事故就发生在一次三班快要换班的时候，那个清晨下着小雨，本该是我跟扎克替换巴西佬和杰瑞的班。吃过早饭，我们坐着小船来到平台。负责当水手的杰瑞正悠闲地坐在平台边缘抽烟。打过招呼后，扎克把装着热咖啡的保温桶递给杰瑞，告诉他让巴西佬上来换班。杰瑞拽着信号线有规律的抖了一会儿，意思是工作时间结束，出水换班。随后就自顾自拿起保温桶倒咖啡。丛林里的夜晚是很凉的，工作一夜后，一杯热咖啡是再好不过的享受了。
我们三个边喝咖啡边聊等巴西佬出水，正常的话，在发出出水信号后，潜水员很快就会浮上来。可是，杰瑞一杯咖啡都快喝完了，水面上还没有动静。他一脸疑惑地嘟囔着：“这家伙在下面干什么呢？不会是睡着了吧。”说着，重重拉了一下信号线，这是最普通也是最常用的信号，含义是询问水下是否正常，如果一切正常，潜水员也会重重回拉一下。如果有意外情况，则是快速的不规则抖动。而这次，在杰瑞发出信号后，那根细尼龙线一直都静静的躺在水里，没有任何动作。
一丝焦急慢慢浮现在杰瑞脸上：“巴西佬在搞什么？狐狸，扎克，来帮忙拉他一下。”说着，解开与呼吸软管绑在一起的应急绳。这是一条登山绳，平时是用来增强软管的抗拉强度的，水上的一头与呼吸管盘在一起，另一头缠在潜水员腰上。在紧急时刻，可以用它把水下没有行动能力的潜水员拉上来。杰瑞是经验丰富的老丛林客，平时说话做事都很稳，从他现在飞快的动作和焦急的神情，我意识到水下出大事了。赶忙上前帮他拉住应急绳，三个人用力往上拽。绳子哗啦一声从水里弹起来，绷的笔直，在水面上微微颤动，水下的绳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我们三个人竟然没拉动。
扎克见状骂了一句，扔下绳子跑去装备箱拿来两套潜水衣。扔给我一套，急道：“下水，出事了。”我也顾不上问，用最快的速度套上潜水衣，杰瑞这时已经敲响了紧急集合用的铁桶。催人心弦的“嗵嗵”声中，我紧跟在扎克后边跳下水，身后传来杰瑞的喊声：“抓好信号线。”
一丝焦急慢慢浮现在杰瑞脸上：“巴西佬在搞什么？狐狸，扎克，来帮忙拉他一下。”说着，解开与呼吸软管绑在一起的应急绳。这是一条登山绳，平时是用来增强软管的抗拉强度的，水上的一头与呼吸管盘在一起，另一头缠在潜水员腰上。在紧急时刻，可以用它把水下没有行动能力的潜水员拉上来。杰瑞是经验丰富的老丛林客，平时说话做事都很稳，从他现在飞快的动作和焦急的神情，我意识到水下出大事了。赶忙上前帮他拉住应急绳，三个人用力往上拽。绳子哗啦一声从水里弹起来，绷的笔直，在水面上微微颤动，水下的绳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我们三个人竟然没拉动。
扎克见状骂了一句，扔下绳子跑去装备箱拿来两套潜水衣。扔给我一套，急道：“下水，出事了。”我也顾不上问，用最快的速度套上潜水衣，杰瑞这时已经敲响了紧急集合用的铁桶。催人心弦的“嗵嗵”声中，我紧跟在扎克后边跳下水，身后传来杰瑞的喊声：“抓好信号线。”
因为是阴天的清晨，水下漆黑一片，我紧盯着扎克的防水灯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往矿坑下潜，急速增加的水压让我的耳朵疼的几乎忍不住要大喊。无奈这是在水下，我只能堵住呼吸口不停吹气缓解压力，以避免耳膜被压破。很快，我们沿着吸砂管道来到矿坑，眼前触目惊心的景象让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防水灯红褐色的灯光下，整个矿坑笼罩在一片浑浊中。这个矿坑在河底一处小丘陵的斜面，原本我们是贴着这个斜坡；一路往下开采。而此时的矿坑，整个陷进了斜坡中，大量夹着腐败植物的矿砂和碎石块堆积在吸砂管道上。巴西佬那条暗红色的呼吸管一直延伸到石堆里。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塌方，这里的矿床并不厚，沙砾下是坚硬的山体岩层。通常，水矿开采发生塌方都是在靠近河岸边的矿坑，那里有一层厚厚的腐败植物与河泥堆积成的硬壳，每一个淘金客都清楚，这种地方是极其危险的，那层壳看似坚硬，但是在吸砂嘴搅动水流时，很容易瓦解塌落。可是，我们所开采的区域根本就没有形成塌方的机会，除非……
塌方的原因很快就查明了，在队员们合力把巴西佬从那堆砂石中挖出来的时候，那里出现了一个洞。洞不算大，勉强能容下两个人。而巴西佬就蜷缩在那个洞的底部，呼吸器被他抓在手里，另一只手中抓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满脸自豪笑容的印第安人，背着弓，提着猎刀，身旁是一头牛一样大小的野兽。“他挖开了这个洞，把自己埋了进去，这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后来杰瑞这么告诉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塌方，这里的矿床并不厚，沙砾下是坚硬的山体岩层。通常，水矿开采发生塌方都是在靠近河岸边的矿坑，那里有一层厚厚的腐败植物与河泥堆积成的硬壳，每一个淘金客都清楚，这种地方是极其危险的，那层壳看似坚硬，但是在吸砂嘴搅动水流时，很容易瓦解塌落。可是，我们所开采的区域根本就没有形成塌方的机会，除非……
塌方的原因很快就查明了，在队员们合力把巴西佬从那堆砂石中挖出来的时候，那里出现了一个洞。洞不算大，勉强能容下两个人。而巴西佬就蜷缩在那个洞的底部，呼吸器被他抓在手里，另一只手中抓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满脸自豪笑容的印第安人，背着弓，提着猎刀，身旁是一头牛一样大小的野兽。“他挖开了这个洞，把自己埋了进去，这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后来杰瑞这么告诉我。
平台上，队友们围着巴西佬站了一圈，杰瑞拿出他那个铁片，吹出一首曲调低沉缓慢的曲子，特里、扎克等人跟着轻声哼唱。我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巴西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曲终了，杰瑞蹲下身子，把那张照片放到巴西佬的胸前，轻声道：“巴布亚，你永远都是族中最出色的猎手。”这时我才知道巴西佬的真正名字。扎克回营地拿来了巴西佬的弓箭和那个黑色方便袋，小心翼翼地放到他身旁。按丛林客的规矩，死去的队友是不能进营地的。我们就地砍了几棵银巴利，做成一个担架样子的东西，巴易和杰瑞摘了一大捆棕榈树叶，把巴西佬和他的物品一起包在里面。最后，队友们抬着他上岸，往营地对面的山上走去。在一棵高大的绿心木前，杰瑞让我们停了下来，他和扎克爬上树，合力把巴西佬拉到树上固定好。做完这一切，杰瑞他们几个印第安队友默立在树前轻声念着听不懂的话。
回到营地后，特里说要按林子外的方式给巴西佬办一个葬礼。跟中国传统的丧事不同的是，圭亚那人家办丧事没有国内那么繁琐的形式。为期七天的丧事中，失去亲人的一家会在院子里搭一个棚子。然后准备酒、咖啡、饼干、奶酪、茶，这几样东西。再就是扑克，多米诺骨牌。在印度宗教音乐中大家喝酒聊天，打扑克玩骨牌，通宵达旦陪伴失去亲人的人。
葬礼当晚就开始了，特里拿来了他所有的酒，长桌上点着四个柴油灯。帐篷外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尼克拿出了他那台破收录机，营地里飘荡着巴布马利沙哑的嗓音。饼干奶酪是圭亚那葬礼上的代表食物，杰瑞用烤面包的大油桶做了几盘饼干，没有奶酪，就用黄油代替。队员们边喝边聊，感叹世事无常，人生短暂，聊巴西佬生前的事情，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落魄。我趁机又问杰瑞巴西佬当年在巴西到底经历了什么，杰瑞呵呵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巴布亚已经帮自己解脱了，我们就不要再去谈论他不喜欢提起的事情了。你只要记住，他是我认识的猎手中，最棒的一个。”
巴西佬死的那样执着，维系生命的呼吸器在他眼中或许是一个累赘。他酗酒，吸食大麻，只为麻木他一蹶不振的心。落魄的他放不下曾经的辉煌，那张照片一寸寸腐蚀着他生存的希望，直至破灭。生命的最后，他用一种怪异到近乎变态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用最后一点勇气向族人证明，面对死亡，他依旧是一个勇士，一如他曾经辉煌的过去。
回到营地后，特里说要按林子外的方式给巴西佬办一个葬礼。跟中国传统的丧事不同的是，圭亚那人家办丧事没有国内那么繁琐的形式。为期七天的丧事中，失去亲人的一家会在院子里搭一个棚子。然后准备酒、咖啡、饼干、奶酪、茶，这几样东西。再就是扑克，多米诺骨牌。在印度宗教音乐中大家喝酒聊天，打扑克玩骨牌，通宵达旦陪伴失去亲人的人。
葬礼当晚就开始了，特里拿来了他所有的酒，长桌上点着四个柴油灯。帐篷外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尼克拿出了他那台破收录机，营地里飘荡着巴布马利沙哑的嗓音。饼干奶酪是圭亚那葬礼上的代表食物，杰瑞用烤面包的大油桶做了几盘饼干，没有奶酪，就用黄油代替。队员们边喝边聊，感叹世事无常，人生短暂，聊巴西佬生前的事情，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落魄。我趁机又问杰瑞巴西佬当年在巴西到底经历了什么，杰瑞呵呵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巴布亚已经帮自己解脱了，我们就不要再去谈论他不喜欢提起的事情了。你只要记住，他是我认识的猎手中，最棒的一个。”
巴西佬死的那样执着，维系生命的呼吸器在他眼中或许是一个累赘。他酗酒，吸食大麻，只为麻木他一蹶不振的心。落魄的他放不下曾经的辉煌，那张照片一寸寸腐蚀着他生存的希望，直至破灭。生命的最后，他用一种怪异到近乎变态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用最后一点勇气向族人证明，面对死亡，他依旧是一个勇士，一如他曾经辉煌的过去。
第八章独守空营
工作期结束那天，特里因为没有找到期望中的富矿，跟大家商量，想延后几天结束工作期。结果，遭到队员们的一致反对。稍作争论后，特来自觉理亏，只得极不情愿的宣布封船结束工作期。百叶门、洗金槽清理完毕，淘金平台洗刷一新，重要工具、设备带回营地封存。吃过午饭，特里取出一个小金称和本工作期所有的收获摆到长桌上：十几块火柴盒大小的生金和一些钻石。大家围坐在长桌前，看特里按分工和出勤计算称量着每个人的薪水。我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块金子，惦着手中水果糖大小沉甸甸的金块，心里有些飘飘然。队友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出去后怎样渡过各自的假日，整个营地沉浸在的气氛中。
然而，特里却在这时提出了一个让全体队友为难的问题。通常，每个工作期结束前，老板会去周边的部落中找人来看守营地，我们队上的看守人员是玛库士部落中一个名叫吉姆斯的印第安老人，他跟特里很熟，每次都是他来看守营地。而这次，因为那令人疯狂的富矿，特里把这事儿都忘了。现在工作期已经结束，如果再耗上三五天的时间出去找人，队员们都不会答应。工作期已经延长了一个星期，队员们早有各自的打算，都盼着明天一早就离开，自然没有人愿意留下来。长桌旁每个人都一脸苦闷，没有人说话。
“营地必须要有人看守！你们都知道，这里并不是绝对没有人来的。再说，雨季里，万一库鲁邦发大水，平台和设备会出现什么意外你们都很清楚。我也知道你们都想早点出去，但是，如果有意外，你们是不会承担任何损失，对不对？明天就要出去了，今天必须选出一个留守人。或者，你们再等几天，我出去接吉姆斯进来。”没有人说话，队友们或闷头抽烟，或把玩自己的手指，杰瑞抬起头，似乎要说什么，目光遇到对面冲他使眼色的扎克后又把头低下了。特里突然咚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呼的站起来，一手撑着桌子，黑着脸看着众人，嘴巴动了动没说话，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盯着帐篷外的夜空一言不发狠狠地抽烟。
工作期结束那天，特里因为没有找到期望中的富矿，跟大家商量，想延后几天结束工作期。结果，遭到队员们的一致反对。稍作争论后，特来自觉理亏，只得极不情愿的宣布封船结束工作期。百叶门、洗金槽清理完毕，淘金平台洗刷一新，重要工具、设备带回营地封存。吃过午饭，特里取出一个小金称和本工作期所有的收获摆到长桌上：十几块火柴盒大小的生金和一些钻石。大家围坐在长桌前，看特里按分工和出勤计算称量着每个人的薪水。我也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块金子，惦着手中水果糖大小沉甸甸的金块，心里有些飘飘然。队友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出去后怎样渡过各自的假日，整个营地沉浸在的气氛中。
然而，特里却在这时提出了一个让全体队友为难的问题。通常，每个工作期结束前，老板会去周边的部落中找人来看守营地，我们队上的看守人员是玛库士部落中一个名叫吉姆斯的印第安老人，他跟特里很熟，每次都是他来看守营地。而这次，因为那令人疯狂的富矿，特里把这事儿都忘了。现在工作期已经结束，如果再耗上三五天的时间出去找人，队员们都不会答应。工作期已经延长了一个星期，队员们早有各自的打算，都盼着明天一早就离开，自然没有人愿意留下来。长桌旁每个人都一脸苦闷，没有人说话。
“营地必须要有人看守！你们都知道，这里并不是绝对没有人来的。再说，雨季里，万一库鲁邦发大水，平台和设备会出现什么意外你们都很清楚。我也知道你们都想早点出去，但是，如果有意外，你们是不会承担任何损失，对不对？明天就要出去了，今天必须选出一个留守人。或者，你们再等几天，我出去接吉姆斯进来。”没有人说话，队友们或闷头抽烟，或把玩自己的手指，杰瑞抬起头，似乎要说什么，目光遇到对面冲他使眼色的扎克后又把头低下了。特里突然咚的一声拍了下桌子，呼的站起来，一手撑着桌子，黑着脸看着众人，嘴巴动了动没说话，良久，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上，盯着帐篷外的夜空一言不发狠狠地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