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新】海边小镇（现代太监）
她很美，也很沉默。
林荇坐在吧台后，捧着一杯咖啡，懒洋洋地想着。
那个女孩是两周前新搬来的住户，大概很爱喝咖啡。半个月的时间里，只有一两天没出现在林荇的咖啡店里。
和林荇简约舒适的中性化穿衣风格不同，那个女孩很喜欢穿裙子。她今天穿着一条法式墨绿色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躯，一举一动都优雅美丽，用林荇的话来说，就是充满了女人味。夕阳透过咖啡店明亮的落地窗打在她身上，她的皮肤白皙而细腻。
像一汪牛奶，林荇看着咖啡上白色的奶沫，暗暗想。可惜这样一个美人不爱说话，两个星期来，林荇从没听她说过一个字，每次都是用手指头点点菜单，然后沉默地付钱。
想着想着，咖啡店里发出了一声不寻常的声响。
林荇抬头望去，只见那汪牛奶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更像牛奶了。咖啡杯掉下来摔在地上，碎瓷片散了一地。
她似乎努力想爬起来，挣扎间碎瓷片深深地划过她的掌心，霎时间血流如注。
林荇赶紧从吧台后出来，走到牛奶面前仔细看时，见她双目紧闭，已然晕了过去。瘦弱的身体软绵绵趴在地上，好似一朵枯枯萎的花，被摘下后随意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林荇心里那种阴暗的兴奋又被激发出来了，那种想狠狠欺负她的欲望在一瞬间变得很强，又被林荇强行压住。
可惜是个女孩子，不知道她接不接受同性恋，不过，就以朋友身份接近她也不错，女孩子不都很喜欢闺蜜那一套吗？林荇站在女孩身边，漠然地看了一会。
最后把女孩背回了家。
林荇坐在吧台后，捧着一杯咖啡，懒洋洋地想着。
那个女孩是两周前新搬来的住户，大概很爱喝咖啡。半个月的时间里，只有一两天没出现在林荇的咖啡店里。
和林荇简约舒适的中性化穿衣风格不同，那个女孩很喜欢穿裙子。她今天穿着一条法式墨绿色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身躯，一举一动都优雅美丽，用林荇的话来说，就是充满了女人味。夕阳透过咖啡店明亮的落地窗打在她身上，她的皮肤白皙而细腻。
像一汪牛奶，林荇看着咖啡上白色的奶沫，暗暗想。可惜这样一个美人不爱说话，两个星期来，林荇从没听她说过一个字，每次都是用手指头点点菜单，然后沉默地付钱。
想着想着，咖啡店里发出了一声不寻常的声响。
林荇抬头望去，只见那汪牛奶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更像牛奶了。咖啡杯掉下来摔在地上，碎瓷片散了一地。
她似乎努力想爬起来，挣扎间碎瓷片深深地划过她的掌心，霎时间血流如注。
林荇赶紧从吧台后出来，走到牛奶面前仔细看时，见她双目紧闭，已然晕了过去。瘦弱的身体软绵绵趴在地上，好似一朵枯枯萎的花，被摘下后随意丢在地上，任人踩踏。
林荇心里那种阴暗的兴奋又被激发出来了，那种想狠狠欺负她的欲望在一瞬间变得很强，又被林荇强行压住。
可惜是个女孩子，不知道她接不接受同性恋，不过，就以朋友身份接近她也不错，女孩子不都很喜欢闺蜜那一套吗？林荇站在女孩身边，漠然地看了一会。
最后把女孩背回了家。
这里是海边小镇，生活悠闲，人口简单。没有工作压力，没有家庭牵绊，只有轻轻的海浪声。
林荇住在一座独栋小楼里。
反正已经傍晚了，林荇索性关了店，专心回来研究那汪牛奶，啊不是，是照顾在她店里受伤的客人。
她好轻，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林荇感觉自己仿佛背着一条柔软的羽绒被。
但这条羽绒被大概装了电热毯，很烫。林荇能感觉到她灼热的呼吸，很轻很轻，吐在她的脖颈上，弄得她痒痒的。
林荇本来应该带她去医院，但小镇没有医院，只有小诊所。这个时间，小诊所已经关门了。要想去医院，就要开车，去很远的另一个大镇子。
出于懒惰和一点私心，林荇把她背回了家，决定好好地亲自照顾她。到时候女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温柔的她，一定会对她产生好感。
她把牛奶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帮她脱掉鞋子。那是双高跟鞋，跟极细极高，摸起来硬邦邦的，而且是尖头，想必穿着会很不舒服。
鞋子掉落的一瞬间，林荇发现她的脚上也满是伤痕，深深浅浅，青紫交错。脚后跟被鞋子磨得红肿，渗出点点血迹。
林荇心中疑惑、心疼与兴奋交错，蹙眉看了一会儿，帮她把脚放进被子里。
牛奶的手相比之下就干净得多，除了今天掌心被咖啡杯的碎瓷片划伤的那一道，再无其他伤痕。
林荇帮她处理伤口，又给她贴了退烧贴，用毛巾给她擦手、擦脚、擦脸，帮她退烧。牛奶软绵绵地陷在床里，像一个布娃娃任人摆布。
残破的、柔弱的、美的。
林荇用棉签蘸了些温水，一点点地浸湿她的唇。她的唇像两片单薄的樱花瓣，在高烧之下，微微发白、干裂。
这般美丽，又这般柔弱。林荇狠狠地抑制住自己想吻下去的欲望。无关情爱，只是被吸引。
但她有她的底线。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不允许自己做出格的事。
林荇不会伤害她。
哪怕她的伤痕让她如此兴奋。
林荇住在一座独栋小楼里。
反正已经傍晚了，林荇索性关了店，专心回来研究那汪牛奶，啊不是，是照顾在她店里受伤的客人。
她好轻，像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林荇感觉自己仿佛背着一条柔软的羽绒被。
但这条羽绒被大概装了电热毯，很烫。林荇能感觉到她灼热的呼吸，很轻很轻，吐在她的脖颈上，弄得她痒痒的。
林荇本来应该带她去医院，但小镇没有医院，只有小诊所。这个时间，小诊所已经关门了。要想去医院，就要开车，去很远的另一个大镇子。
出于懒惰和一点私心，林荇把她背回了家，决定好好地亲自照顾她。到时候女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温柔的她，一定会对她产生好感。
她把牛奶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帮她脱掉鞋子。那是双高跟鞋，跟极细极高，摸起来硬邦邦的，而且是尖头，想必穿着会很不舒服。
鞋子掉落的一瞬间，林荇发现她的脚上也满是伤痕，深深浅浅，青紫交错。脚后跟被鞋子磨得红肿，渗出点点血迹。
林荇心中疑惑、心疼与兴奋交错，蹙眉看了一会儿，帮她把脚放进被子里。
牛奶的手相比之下就干净得多，除了今天掌心被咖啡杯的碎瓷片划伤的那一道，再无其他伤痕。
林荇帮她处理伤口，又给她贴了退烧贴，用毛巾给她擦手、擦脚、擦脸，帮她退烧。牛奶软绵绵地陷在床里，像一个布娃娃任人摆布。
残破的、柔弱的、美的。
林荇用棉签蘸了些温水，一点点地浸湿她的唇。她的唇像两片单薄的樱花瓣，在高烧之下，微微发白、干裂。
这般美丽，又这般柔弱。林荇狠狠地抑制住自己想吻下去的欲望。无关情爱，只是被吸引。
但她有她的底线。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不允许自己做出格的事。
林荇不会伤害她。
哪怕她的伤痕让她如此兴奋。
易水又做了噩梦。
那些男人，丑陋的、下流的、粗鲁的男人们，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淫笑，像饿虎扑食一样像他扑过来。
“他是男娃，还是女娃？”
“哈哈哈，管他男娃女娃，还不是一样被我们玩？”
“瞧他**的样子，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吧？”
“哈哈哈哈哈…”
药物的作用下，他本就瘦弱的身躯愈发酸软无力，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合着那些男人。他那被切掉了喉结的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令自己作呕的娇媚声音，像女人一样。
如果是女人就好了。
可他不是。
“你原来是男孩，但现在不是了，你是不男不女、没把的怪物，只能一辈子做最**的事情，逗我开心。”
那个名为养父的男人，将易水从孤儿院里领回来，教他识字、读书，让他知道廉耻、知道正常男孩该是什么样的，然后又亲手将他送上手术台，切掉他作为男人的一切，让他成为不男不女的怪物。
他也给易水最好的教育，允许才华横溢的他，年纪轻轻就能在画坛里崭露头角。却在易水获奖的当晚，让易水捧着那副被无数画坛前辈称赞的画作，被别墅的下人们侵犯。甚至让他趴在床上，一边被那些人凌辱戏弄，一边用他自己身体里留下来的血作画。
隐忍多年，易水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逃了出来，逃到这个海边小镇。这里安静、平和，海浪和阳光一视同仁地温柔包裹着他，不因为他肮脏不堪的过去就对他置之不理。
可易水却依然常常想起那个男人在他离开时说的话。
“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了？看看你那副贱骨子，呵呵呵呵呵…”他仰头，发出诡异阴森的笑声，“这些年，你被做了多少次手术、下了多少次药？哪个正常人能接受和你在一起？你会让他们感到恶心的！”
他凑近易水，细长的眼睛里充满恶毒：“就算离开我，你也会沦为别人身下的玩物。易水，你永远只是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不要，我不是，我不是！
易水在梦中拼命喊道。他挣扎着，想远离过去的一切。可不堪的记忆像恶鬼一样死死纠缠着他，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能不断折磨自己，来逃避这一切。
在冷汗淋漓中醒来，易水悲哀地睁开双眼，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枕中。
初醒的迷茫过去后，他怔忪地发现。
这不是他的房间。
最后的记忆是咖啡店里碎掉的杯子，胃部的剧痛，掌心的伤口，高烧下的疲惫与煎熬。
恐惧和身体上的疼痛同时传来，易水绷紧了身子，单薄的身体在被褥下微微颤抖。
是被发现了吗？他肮脏怪异的身体，他不堪的秘密。被发现了，是不是就又会像之前一样，被用来当成取乐的玩物？
良久，他却又平静下来，带着一抹苍凉的笑意。
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人家不嫌他脏就已经很好了。
他强压着生理上的恐惧，缓缓扭过头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只有一盏光线柔和的橘黄色床头灯。
易水愣了愣，想起身，却又因病痛的折磨而提不起力。毫不犹豫地，他狠狠咬在他的下唇上，鲜血瞬间溢了出来，铁锈味令他作呕，但剧痛也令他似乎有了一点力气。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却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弱不禁风的身子。眩晕袭来，他的手脚却使不出丝毫力气，身子一歪，整个人直直地向地上坠去。
肯定很疼，也许会骨折，他冷漠地想，却私毫不加抗拒的，任自己坠向冰冷坚硬的地面。
却意外的没有疼痛。
身下的触感软软的，毛茸茸的，像云朵一样。
有一道温热的气息，从他面前吐来。
他迟疑地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她。
近到一低头，就能碰到她微微抿起的唇。
被他的动静惊到，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那些男人，丑陋的、下流的、粗鲁的男人们，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淫笑，像饿虎扑食一样像他扑过来。
“他是男娃，还是女娃？”
“哈哈哈，管他男娃女娃，还不是一样被我们玩？”
“瞧他**的样子，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吧？”
“哈哈哈哈哈…”
药物的作用下，他本就瘦弱的身躯愈发酸软无力，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合着那些男人。他那被切掉了喉结的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令自己作呕的娇媚声音，像女人一样。
如果是女人就好了。
可他不是。
“你原来是男孩，但现在不是了，你是不男不女、没把的怪物，只能一辈子做最**的事情，逗我开心。”
那个名为养父的男人，将易水从孤儿院里领回来，教他识字、读书，让他知道廉耻、知道正常男孩该是什么样的，然后又亲手将他送上手术台，切掉他作为男人的一切，让他成为不男不女的怪物。
他也给易水最好的教育，允许才华横溢的他，年纪轻轻就能在画坛里崭露头角。却在易水获奖的当晚，让易水捧着那副被无数画坛前辈称赞的画作，被别墅的下人们侵犯。甚至让他趴在床上，一边被那些人凌辱戏弄，一边用他自己身体里留下来的血作画。
隐忍多年，易水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逃了出来，逃到这个海边小镇。这里安静、平和，海浪和阳光一视同仁地温柔包裹着他，不因为他肮脏不堪的过去就对他置之不理。
可易水却依然常常想起那个男人在他离开时说的话。
“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过上正常的日子了？看看你那副贱骨子，呵呵呵呵呵…”他仰头，发出诡异阴森的笑声，“这些年，你被做了多少次手术、下了多少次药？哪个正常人能接受和你在一起？你会让他们感到恶心的！”
他凑近易水，细长的眼睛里充满恶毒：“就算离开我，你也会沦为别人身下的玩物。易水，你永远只是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不要，我不是，我不是！
易水在梦中拼命喊道。他挣扎着，想远离过去的一切。可不堪的记忆像恶鬼一样死死纠缠着他，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能不断折磨自己，来逃避这一切。
在冷汗淋漓中醒来，易水悲哀地睁开双眼，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枕中。
初醒的迷茫过去后，他怔忪地发现。
这不是他的房间。
最后的记忆是咖啡店里碎掉的杯子，胃部的剧痛，掌心的伤口，高烧下的疲惫与煎熬。
恐惧和身体上的疼痛同时传来，易水绷紧了身子，单薄的身体在被褥下微微颤抖。
是被发现了吗？他肮脏怪异的身体，他不堪的秘密。被发现了，是不是就又会像之前一样，被用来当成取乐的玩物？
良久，他却又平静下来，带着一抹苍凉的笑意。
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
反正他本来就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人家不嫌他脏就已经很好了。
他强压着生理上的恐惧，缓缓扭过头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只有一盏光线柔和的橘黄色床头灯。
易水愣了愣，想起身，却又因病痛的折磨而提不起力。毫不犹豫地，他狠狠咬在他的下唇上，鲜血瞬间溢了出来，铁锈味令他作呕，但剧痛也令他似乎有了一点力气。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却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弱不禁风的身子。眩晕袭来，他的手脚却使不出丝毫力气，身子一歪，整个人直直地向地上坠去。
肯定很疼，也许会骨折，他冷漠地想，却私毫不加抗拒的，任自己坠向冰冷坚硬的地面。
却意外的没有疼痛。
身下的触感软软的，毛茸茸的，像云朵一样。
有一道温热的气息，从他面前吐来。
他迟疑地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她。
近到一低头，就能碰到她微微抿起的唇。
被他的动静惊到，她的睫毛颤了颤，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林荇刚醒来就看见牛奶那双柔媚却不失干净的双眸，微微泛着水光，正一眨不眨地呆呆看着自己。
渐渐地，那双眼睛里带上了不知所措的恐慌，像一头待宰的羔羊，面对屠刀时无力反抗，只是僵硬地呆在原地。
林荇看着看着，只觉得下腹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喉咙发干。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稍稍凑近，一举噙上了那诱人的薄唇。
好奇怪，明明是烧得滚烫的身子，却有这样一双泛着凉意的嘴唇，软软的，口感极好，林荇边亲边想。她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牛奶的嘴唇，感受那片柔软的软肉在舌尖划过，一只手得寸进尺地环抱住面前人的身子，在脊背上轻轻抚摸，双腿情不自禁地合拢，向人凑近。
好想吃掉啊。
保持这个姿势停了一会，林荇仿佛大梦初醒，快速退开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软软倒在白色毛绒毯子上的牛奶，欣赏自己在那双唇上留下的湿润痕迹。
刚才在等牛奶醒来的时间里，她有些犯困，懒得再塑造“为了照顾人而彻夜不眠的温柔姐姐”形象，索性在床下铺着的厚毯子上睡了一会。
结果就感觉到什么东西径直摔在她身前，就像兔子自己蹦进了狼窝。
半梦半醒间，她没能克制住本能的冲动。不过在碰到那双微凉双唇的一瞬间，她就清醒了，只不过装作没醒。
她揉揉眉心，难得的有点后悔，这次做的有点过分了，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吓跑，她本来…没打算这么莽撞的。
不过，她确实有点等不及了，她想现在就亲吻、拥抱、抚摸、拥有。
索性将错就错。
这样一想，她真心实意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没睡醒。”
有一阵微风从半阖的窗子里涌进来，带着夜间的海岸独有的凉意，吹散了房间里燥热的气息，却不能将她吹得头脑清醒。
她为他痴迷。
突然，她趴下，离他好近好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嘴，一口咬掉他的鼻尖。
林荇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努力记住这一刻他瞳孔的颜色。她听说只要这样看着人，就会使人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试试好不好？”
渐渐地，那双眼睛里带上了不知所措的恐慌，像一头待宰的羔羊，面对屠刀时无力反抗，只是僵硬地呆在原地。
林荇看着看着，只觉得下腹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喉咙发干。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稍稍凑近，一举噙上了那诱人的薄唇。
好奇怪，明明是烧得滚烫的身子，却有这样一双泛着凉意的嘴唇，软软的，口感极好，林荇边亲边想。她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牛奶的嘴唇，感受那片柔软的软肉在舌尖划过，一只手得寸进尺地环抱住面前人的身子，在脊背上轻轻抚摸，双腿情不自禁地合拢，向人凑近。
好想吃掉啊。
保持这个姿势停了一会，林荇仿佛大梦初醒，快速退开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软软倒在白色毛绒毯子上的牛奶，欣赏自己在那双唇上留下的湿润痕迹。
刚才在等牛奶醒来的时间里，她有些犯困，懒得再塑造“为了照顾人而彻夜不眠的温柔姐姐”形象，索性在床下铺着的厚毯子上睡了一会。
结果就感觉到什么东西径直摔在她身前，就像兔子自己蹦进了狼窝。
半梦半醒间，她没能克制住本能的冲动。不过在碰到那双微凉双唇的一瞬间，她就清醒了，只不过装作没醒。
她揉揉眉心，难得的有点后悔，这次做的有点过分了，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吓跑，她本来…没打算这么莽撞的。
不过，她确实有点等不及了，她想现在就亲吻、拥抱、抚摸、拥有。
索性将错就错。
这样一想，她真心实意地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没睡醒。”
有一阵微风从半阖的窗子里涌进来，带着夜间的海岸独有的凉意，吹散了房间里燥热的气息，却不能将她吹得头脑清醒。
她为他痴迷。
突然，她趴下，离他好近好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张嘴，一口咬掉他的鼻尖。
林荇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努力记住这一刻他瞳孔的颜色。她听说只要这样看着人，就会使人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试试好不好？”
易水瘫软在毯子上，手脚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想动，却动不了。刚刚在女人的亲吻下，他被药物侵染了十几年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烧起火来，几乎控制不住在她身下婉转呻吟。
那些被无数男人侵犯的夜晚，那个令他作呕的承欢的自己，无力反抗被束缚在床上的一个又一个夜晚，又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涌上心头。
好恶心…这样的身子…好想毁掉…
他无暇去思考刚刚她那类似告白的话，只是努力压下那股令他恶心的欲望。
指尖微微颤抖，他努力开口，在因高烧而沙哑的喉咙中发出一阵破碎的声音：“冰箱…在哪里…”
她那努力显得真诚的表白竟会得到这样古怪的回复，林荇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一把横抱起他，向厨房走去。
把他放在冰箱前，林荇疑惑道：“你…饿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还真是心大。
离开林荇温暖的怀抱，易水几乎瞬间便要倒下去。他故技重施，死命咬着嘴唇，努力支撑自己，蹲下去打开冰箱的冷冻室，却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林荇冷冷地看着他。
易水努力挺直脊背，不让自己狼狈得太难看。他拉开冷冻室的抽屉，很快找到了一盒冰块。
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他用手指将那些冷硬的冰块抠出来，放进嘴里，嚼碎了就往下咽。胃里瞬间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他一瞬间折叠起身子，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地上。但他不管不顾，毫不迟疑地一块接一块地吃着。
好疼，真的好疼，疼到他想把胃整个挖出来丢掉。可是这不会比那些肮脏的夜晚更痛。如果胃痛能让他忘掉那些不堪的过去，不再受成瘾的身子的折磨，他情愿更痛一点。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塞了自己满嘴的冰块，梗着脖子往下咽。尖锐的碎冰在嘴里、食道里、胃里搅动着，像一把冰刀插进嗓子。
冰冷的胃里却骤然泛起一丝热意，他漠然地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血里还夹杂着没嚼碎的冰块。
他趴在地上，看着那些血色的碎冰，一滴眼泪掉了下来。但他不想让她看见，只是任由那滴眼泪混在那摊血迹里。
不过，看到他这副怪异的神态，看到他这样毫无骨气地匍匐在地面，她应该已经觉得恐怖，很快就会客气把他请出去，从此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说出什么奇怪的告白了吧？
不愿再想，他努力撑起身子，拿起一块冰，打算继续。
却被一只手制止了。
那些被无数男人侵犯的夜晚，那个令他作呕的承欢的自己，无力反抗被束缚在床上的一个又一个夜晚，又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涌上心头。
好恶心…这样的身子…好想毁掉…
他无暇去思考刚刚她那类似告白的话，只是努力压下那股令他恶心的欲望。
指尖微微颤抖，他努力开口，在因高烧而沙哑的喉咙中发出一阵破碎的声音：“冰箱…在哪里…”
她那努力显得真诚的表白竟会得到这样古怪的回复，林荇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一把横抱起他，向厨房走去。
把他放在冰箱前，林荇疑惑道：“你…饿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还真是心大。
离开林荇温暖的怀抱，易水几乎瞬间便要倒下去。他故技重施，死命咬着嘴唇，努力支撑自己，蹲下去打开冰箱的冷冻室，却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林荇冷冷地看着他。
易水努力挺直脊背，不让自己狼狈得太难看。他拉开冷冻室的抽屉，很快找到了一盒冰块。
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他用手指将那些冷硬的冰块抠出来，放进嘴里，嚼碎了就往下咽。胃里瞬间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他一瞬间折叠起身子，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地上。但他不管不顾，毫不迟疑地一块接一块地吃着。
好疼，真的好疼，疼到他想把胃整个挖出来丢掉。可是这不会比那些肮脏的夜晚更痛。如果胃痛能让他忘掉那些不堪的过去，不再受成瘾的身子的折磨，他情愿更痛一点。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塞了自己满嘴的冰块，梗着脖子往下咽。尖锐的碎冰在嘴里、食道里、胃里搅动着，像一把冰刀插进嗓子。
冰冷的胃里却骤然泛起一丝热意，他漠然地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血里还夹杂着没嚼碎的冰块。
他趴在地上，看着那些血色的碎冰，一滴眼泪掉了下来。但他不想让她看见，只是任由那滴眼泪混在那摊血迹里。
不过，看到他这副怪异的神态，看到他这样毫无骨气地匍匐在地面，她应该已经觉得恐怖，很快就会客气把他请出去，从此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说出什么奇怪的告白了吧？
不愿再想，他努力撑起身子，拿起一块冰，打算继续。
却被一只手制止了。
一直抱臂看戏的林荇握住了他打算继续送冰块的手。
她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自己。
怎么办呢，这样她更没法放下他了。
她跪在他身后，从背后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紧扣住他冰冷的手。
那颗冰块在他们交叠的手中，慢慢消融。
她靠在他单薄的脊背上，脸贴在他漂亮的蝴蝶骨上。
“我们在一起，好吗？”
易水看着那摊血迹，怔然半晌。
“你知道我是…”怪物吗？后半句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你睡觉的时候，义乳掉下来了，我还看到了你的喉结。”
易水没有说话。
林荇继续絮絮叨叨：“我知道，你有不太一样的地方。”她一边说，一边感到怀里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但没关系，我就是喜欢这样奇怪的你。”
长久的沉默。
半晌，易水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看我虐待自己，对吗？”感到背后的身体一僵，他凉薄地笑起来，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我越折磨自己，你越兴奋，对吗？”
顿了一会，林荇淡淡道：“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照顾你。”她惊讶于他的敏感，终于放下了她伪善的面具。
易水垂着头。那颗冰块在她握着他的手上渐渐融化了，冰凉的水渗进了他的衣襟，让他想起了很久前，那个男人把高烧的他扔进放满了冰冷药水的浴缸里，等着看他失控的不堪时的恶毒笑声。
多好笑，哪怕离了这么远，他还是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他难过，别人才会好过。只有他折磨自己，别人才会开心。永远不会有人心疼他，只会以他的疼痛取乐。
但她抱住了他，一个温暖的、柔软的怀抱。
他也在阴沟里默默仰望着星空。
他也希望疼痛时可以有人抱住他，哪怕以痛为代价也没关系。
“好。”易水轻轻说。
就让我们两个疯子，互相折磨，也互相取暖。
她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的，故意折磨自己。
怎么办呢，这样她更没法放下他了。
她跪在他身后，从背后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紧扣住他冰冷的手。
那颗冰块在他们交叠的手中，慢慢消融。
她靠在他单薄的脊背上，脸贴在他漂亮的蝴蝶骨上。
“我们在一起，好吗？”
易水看着那摊血迹，怔然半晌。
“你知道我是…”怪物吗？后半句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你睡觉的时候，义乳掉下来了，我还看到了你的喉结。”
易水没有说话。
林荇继续絮絮叨叨：“我知道，你有不太一样的地方。”她一边说，一边感到怀里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但没关系，我就是喜欢这样奇怪的你。”
长久的沉默。
半晌，易水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看我虐待自己，对吗？”感到背后的身体一僵，他凉薄地笑起来，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我越折磨自己，你越兴奋，对吗？”
顿了一会，林荇淡淡道：“我不会强迫你，我会照顾你。”她惊讶于他的敏感，终于放下了她伪善的面具。
易水垂着头。那颗冰块在她握着他的手上渐渐融化了，冰凉的水渗进了他的衣襟，让他想起了很久前，那个男人把高烧的他扔进放满了冰冷药水的浴缸里，等着看他失控的不堪时的恶毒笑声。
多好笑，哪怕离了这么远，他还是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他难过，别人才会好过。只有他折磨自己，别人才会开心。永远不会有人心疼他，只会以他的疼痛取乐。
但她抱住了他，一个温暖的、柔软的怀抱。
他也在阴沟里默默仰望着星空。
他也希望疼痛时可以有人抱住他，哪怕以痛为代价也没关系。
“好。”易水轻轻说。
就让我们两个疯子，互相折磨，也互相取暖。
当晚，林荇很想要他，但她明白要节制。
就像一杯咖啡需要细细品尝才能体会到其中滋味一样，男女之事也是如此。太过心急而一下子摊开所有的惊喜，只会索然无味。
况且今晚实在折腾得太过，连林荇也没精力再动什么歪心思了。反正已经确定了关系，来日方长。
林荇把人一把抱起来扔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扯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在被子温柔的包裹下，她的意识很快昏沉了。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但睡意太过汹涌，她也懒得细想，很快陷入梦乡。
第二天，林荇看着身旁昏睡着的易水，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的烧还没退，而且昨晚还不要命地折磨自己的胃。在昨晚睡觉之前，本应采取点措施，比如吃点胃药、退烧药什么的。
但他什么也没吃，就这么睡下了。
林荇看着面色苍白蜷缩成一团的人，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跟烙铁一样。
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冰块是他自己吃的，高烧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林荇冷笑一声，转身下床自己洗漱、吃早餐，准备去咖啡店。
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折了回来。
她拉开了卧室的窗帘，清晨阳光大盛，瞬间照亮整个屋子。海浪声层层叠叠地涌过来，夹杂清爽的海风。
她在窗边沉默地站了一会。
我只是对他好奇，如果他死掉，我会少很多乐趣。她暗暗对自己说。
林荇坐到昏睡着的人旁边，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俯身亲吻他光滑的额头。
然后是眼皮。
鼻子。
脸颊。
嘴唇。
她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头毫不留情地侵略进去。
昏睡着的人无意识地发出几声难耐的呻吟，呼吸愈发急促起来。他将身体更用力地蜷缩起来，无力地反抗着。
求求你，不要…不要再弄了…
易水的睫毛颤抖起来，眼球轻轻翻动。昏睡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是那些男人，那些男人…将他当成一个玩具…
但林荇却没有罢手，继续摆弄着他。
“唔…嗯… ”一滴眼泪自他的眼角滑落。
他睁开眼睛，瞳孔涣散，无意识地看着前方，嘴唇哆嗦着小声道：“求求你们，不要再弄了，我会听话，我不会再跑了…”
林荇无言地看着他，伸出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
他慌乱又恐惧地躲闪着，身子用力向后缩去。
林荇不容他逃跑，用力揽过他瘦弱的身体，抱入怀中。她低头，埋在他的肩颈处，嗅着他身上若有若如的香气。
然后狠狠地咬下去，在那洁白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排牙印。
渐渐地，怀里软弱地挣扎着的人安静下来，静静靠在林荇怀里。
“我很脏。”易水轻声说着。
就像一杯咖啡需要细细品尝才能体会到其中滋味一样，男女之事也是如此。太过心急而一下子摊开所有的惊喜，只会索然无味。
况且今晚实在折腾得太过，连林荇也没精力再动什么歪心思了。反正已经确定了关系，来日方长。
林荇把人一把抱起来扔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下，扯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在被子温柔的包裹下，她的意识很快昏沉了。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但睡意太过汹涌，她也懒得细想，很快陷入梦乡。
第二天，林荇看着身旁昏睡着的易水，终于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他的烧还没退，而且昨晚还不要命地折磨自己的胃。在昨晚睡觉之前，本应采取点措施，比如吃点胃药、退烧药什么的。
但他什么也没吃，就这么睡下了。
林荇看着面色苍白蜷缩成一团的人，试探着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跟烙铁一样。
但和她有什么关系？冰块是他自己吃的，高烧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林荇冷笑一声，转身下床自己洗漱、吃早餐，准备去咖啡店。
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折了回来。
她拉开了卧室的窗帘，清晨阳光大盛，瞬间照亮整个屋子。海浪声层层叠叠地涌过来，夹杂清爽的海风。
她在窗边沉默地站了一会。
我只是对他好奇，如果他死掉，我会少很多乐趣。她暗暗对自己说。
林荇坐到昏睡着的人旁边，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俯身亲吻他光滑的额头。
然后是眼皮。
鼻子。
脸颊。
嘴唇。
她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头毫不留情地侵略进去。
昏睡着的人无意识地发出几声难耐的呻吟，呼吸愈发急促起来。他将身体更用力地蜷缩起来，无力地反抗着。
求求你，不要…不要再弄了…
易水的睫毛颤抖起来，眼球轻轻翻动。昏睡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是那些男人，那些男人…将他当成一个玩具…
但林荇却没有罢手，继续摆弄着他。
“唔…嗯… ”一滴眼泪自他的眼角滑落。
他睁开眼睛，瞳孔涣散，无意识地看着前方，嘴唇哆嗦着小声道：“求求你们，不要再弄了，我会听话，我不会再跑了…”
林荇无言地看着他，伸出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
他慌乱又恐惧地躲闪着，身子用力向后缩去。
林荇不容他逃跑，用力揽过他瘦弱的身体，抱入怀中。她低头，埋在他的肩颈处，嗅着他身上若有若如的香气。
然后狠狠地咬下去，在那洁白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排牙印。
渐渐地，怀里软弱地挣扎着的人安静下来，静静靠在林荇怀里。
“我很脏。”易水轻声说着。
林荇沉默着。
他歪歪头，很不解：“你为什么不嫌我脏呢？”
她依旧不语。
他咯咯笑着，轻轻将下巴抵在她肩上：“这样抱着我，不会觉得恶心么？”
“这张嘴，服侍好多好多人，有别墅里的仆人，来造访的客人…”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是看着一条狗被另一条狗摁在地上欺负般，带着事不关己般的冷漠：“亲我的时候，不会觉得很恶心、恶心地想吐吗？”
他感到抱着他的人僵硬了一秒，然后慢慢松开了拥抱。
他几乎瞬间便要脱力倒下去，但又拼着一丝力气，勉强支着身子坐着，垂着头不再说话。
他听见她下了床，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阵钻心的疼从身体里传来，不知是哪里痛，只是觉得难以忍受。也许是胃，也许是高烧的身体，也许是，那颗即使千疮百孔还不忘跳动的心脏。
在感受到片刻的温暖过后，又是永无止境的寒冬。
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一阵酸涩涌上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
是眼泪吗？可是，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失去了，伤心了，才会流眼泪。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就也什么都不会失去。
林荇倒了一杯温水，走回房间，向床上的人摊开手心。
“吃药。”她言简意赅道。
床上的人颤了以下，仍旧没有抬起头来，低低道：”你为什么回来？“不应该赶我走吗？
林荇只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吃药。”
他不接茬，只是固执问道：“你不嫌我脏吗？”
她把药凑到他嘴边：“你先吃药，吃完再说。”
他沉默着把头偏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胃药和退烧药，再不吃你就要死在这了。”
他顿了顿，把头偏得更远了。
林荇站起来，冷笑道：“不吃药是吧，那你现在就走吧。”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扯下被子就想走，奈何身子折腾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挪了半天也没能将酸软的腿放到地面上。
林荇看着他，抱臂冷冷道：“怎么样，有力气没？天黑之前能下床不？”
他僵硬地不吭声，半晌，闭着眼把身子一歪，直直往地上摔去。
林荇在他动作前就觉得不对，此时一把扑过来，在他摔下去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他歪歪头，很不解：“你为什么不嫌我脏呢？”
她依旧不语。
他咯咯笑着，轻轻将下巴抵在她肩上：“这样抱着我，不会觉得恶心么？”
“这张嘴，服侍好多好多人，有别墅里的仆人，来造访的客人…”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是看着一条狗被另一条狗摁在地上欺负般，带着事不关己般的冷漠：“亲我的时候，不会觉得很恶心、恶心地想吐吗？”
他感到抱着他的人僵硬了一秒，然后慢慢松开了拥抱。
他几乎瞬间便要脱力倒下去，但又拼着一丝力气，勉强支着身子坐着，垂着头不再说话。
他听见她下了床，脚步声渐渐远去。
一阵钻心的疼从身体里传来，不知是哪里痛，只是觉得难以忍受。也许是胃，也许是高烧的身体，也许是，那颗即使千疮百孔还不忘跳动的心脏。
在感受到片刻的温暖过后，又是永无止境的寒冬。
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一阵酸涩涌上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
是眼泪吗？可是，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失去了，伤心了，才会流眼泪。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就也什么都不会失去。
林荇倒了一杯温水，走回房间，向床上的人摊开手心。
“吃药。”她言简意赅道。
床上的人颤了以下，仍旧没有抬起头来，低低道：”你为什么回来？“不应该赶我走吗？
林荇只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吃药。”
他不接茬，只是固执问道：“你不嫌我脏吗？”
她把药凑到他嘴边：“你先吃药，吃完再说。”
他沉默着把头偏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胃药和退烧药，再不吃你就要死在这了。”
他顿了顿，把头偏得更远了。
林荇站起来，冷笑道：“不吃药是吧，那你现在就走吧。”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扯下被子就想走，奈何身子折腾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挪了半天也没能将酸软的腿放到地面上。
林荇看着他，抱臂冷冷道：“怎么样，有力气没？天黑之前能下床不？”
他僵硬地不吭声，半晌，闭着眼把身子一歪，直直往地上摔去。
林荇在他动作前就觉得不对，此时一把扑过来，在他摔下去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林荇环住他的身子，把他抱起来放回床上。
就算床下铺了厚毯子，常人从床上摔下去也必定不好受，更何况他的身体单薄得像纸一样，也敢不要命地把自己往下扔。如果不是她及时接住了他，他必定会难受得多。
即便如此，这样一番剧烈的活动后，他也立刻感到一阵头晕，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停不下来地咳嗽着。
林荇把药和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转身就走。
她不是生气，只是她的情绪已经干涸。她要去咖啡店上班，今天已经迟到很多了。
虽然是她自己的店。
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呢喃。
如果不是因为小镇太过安静，她几乎会错过那声低语。
“以前，也会吃药。”
林荇停住脚步。
“好多药，很苦。吃了会上瘾，好…供他们取乐…”
他喃喃道，整个人陷在被子里，目光空洞，好像回到了过去，一个又一个无望的日子。
“求求你们，不要…我不吃…”他恐惧地后退，却躲不过一双双肮脏的手，掰开他的嘴，把一把奇怪的药塞进他的喉咙。
他反射性地干呕，却被人捏住鼻子，从嘴里灌进一大杯水去。那些坚硬的药片从喉咙里滑进胃里，带来阵阵刺痛。
确认他咽下药后，他被人丢在一旁，嘴角溢出丝丝血迹，不住地咳嗽、干呕。
耳边是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声。
“哈哈哈，吃吧，吃了药，你就会乖乖听话…”
“现在装成这样，说不定待会还要求着我们呢！”
“哈哈哈，难怪亲爹亲妈都不要他…”
不是，不是…他在心中反驳着。
可当药物渐渐起了效果，他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起那些人。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虽然才华横溢，却依旧勤奋努力，在能不被养父打扰的晚上，总是工作到深夜。他认真对待每一幅画，有时撕掉了一张又一张画稿，只为将鸽子翅膀上的一根羽毛画得再完美一些。他欣赏每一个清晨，感激每一缕阳光，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会屈服于这些肮脏的、下流的人身下？
难道他真的不配拥有美好，只能永远活在地下，作不能见光的禁脔吗？
林荇不由自主地走回到他身边。
她唾弃着自己的轻易心软，却又在看到他眼中的自弃和绝望时轻易败下阵来。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时候美人一掉泪，那些平时叱咤风云的铁血君王就变成了有求必应的温柔丈夫。
看着他躺在那里，眼泪一颗接一颗往外涌。
脆弱、美丽、又易逝，虚弱得好像明天就会死掉一般。
她刚刚的恼火霎那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用袖子轻轻擦拭他的脸。
“别哭了。”她语气僵硬地试图哄人，“不吃药就不吃吧。”
他从回忆中慢慢惊醒，迟疑地摸上自己的脸。
指尖蘸上一滴泪。他呆呆地看着那点水迹。
“我哭了？”他轻轻地问，眼中满是冷漠的疑惑：“我为什么哭了？”
我没有伤心啊。
我没有难过啊。
我不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吗？
林荇有一点心疼，但更多是欣赏。
这样糟蹋着自己，又不自知的模样，真得很美。
以至于她想亲他一下。
于是她立刻这样做了。她低头，贴上他的唇。
他的唇上沾了泪水，咸咸的。她闭上眼睛，慢慢品尝。
苦涩的、脆弱的、柔软的。
就像他一样。刚开始或许觉得很难适应，但久了就会上瘾。
“不会嫌脏。”她在他耳边低低道，“你忘了，我也是个疯子。”
“也许别人会嫌弃你。但我不会，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这样有污点的你。”
一朵云飘过去，阳光又重新洒进来。
温暖的、治愈的、明亮的。
海上高高盘旋的海鸟，时不时发出短促的鸣叫，伴着海浪声传来。
这是属于他们的早晨。
就算床下铺了厚毯子，常人从床上摔下去也必定不好受，更何况他的身体单薄得像纸一样，也敢不要命地把自己往下扔。如果不是她及时接住了他，他必定会难受得多。
即便如此，这样一番剧烈的活动后，他也立刻感到一阵头晕，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停不下来地咳嗽着。
林荇把药和水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转身就走。
她不是生气，只是她的情绪已经干涸。她要去咖啡店上班，今天已经迟到很多了。
虽然是她自己的店。
走到门口，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呢喃。
如果不是因为小镇太过安静，她几乎会错过那声低语。
“以前，也会吃药。”
林荇停住脚步。
“好多药，很苦。吃了会上瘾，好…供他们取乐…”
他喃喃道，整个人陷在被子里，目光空洞，好像回到了过去，一个又一个无望的日子。
“求求你们，不要…我不吃…”他恐惧地后退，却躲不过一双双肮脏的手，掰开他的嘴，把一把奇怪的药塞进他的喉咙。
他反射性地干呕，却被人捏住鼻子，从嘴里灌进一大杯水去。那些坚硬的药片从喉咙里滑进胃里，带来阵阵刺痛。
确认他咽下药后，他被人丢在一旁，嘴角溢出丝丝血迹，不住地咳嗽、干呕。
耳边是那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声。
“哈哈哈，吃吧，吃了药，你就会乖乖听话…”
“现在装成这样，说不定待会还要求着我们呢！”
“哈哈哈，难怪亲爹亲妈都不要他…”
不是，不是…他在心中反驳着。
可当药物渐渐起了效果，他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起那些人。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虽然才华横溢，却依旧勤奋努力，在能不被养父打扰的晚上，总是工作到深夜。他认真对待每一幅画，有时撕掉了一张又一张画稿，只为将鸽子翅膀上的一根羽毛画得再完美一些。他欣赏每一个清晨，感激每一缕阳光，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为什么，为什么他却会屈服于这些肮脏的、下流的人身下？
难道他真的不配拥有美好，只能永远活在地下，作不能见光的禁脔吗？
林荇不由自主地走回到他身边。
她唾弃着自己的轻易心软，却又在看到他眼中的自弃和绝望时轻易败下阵来。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时候美人一掉泪，那些平时叱咤风云的铁血君王就变成了有求必应的温柔丈夫。
看着他躺在那里，眼泪一颗接一颗往外涌。
脆弱、美丽、又易逝，虚弱得好像明天就会死掉一般。
她刚刚的恼火霎那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用袖子轻轻擦拭他的脸。
“别哭了。”她语气僵硬地试图哄人，“不吃药就不吃吧。”
他从回忆中慢慢惊醒，迟疑地摸上自己的脸。
指尖蘸上一滴泪。他呆呆地看着那点水迹。
“我哭了？”他轻轻地问，眼中满是冷漠的疑惑：“我为什么哭了？”
我没有伤心啊。
我没有难过啊。
我不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吗？
林荇有一点心疼，但更多是欣赏。
这样糟蹋着自己，又不自知的模样，真得很美。
以至于她想亲他一下。
于是她立刻这样做了。她低头，贴上他的唇。
他的唇上沾了泪水，咸咸的。她闭上眼睛，慢慢品尝。
苦涩的、脆弱的、柔软的。
就像他一样。刚开始或许觉得很难适应，但久了就会上瘾。
“不会嫌脏。”她在他耳边低低道，“你忘了，我也是个疯子。”
“也许别人会嫌弃你。但我不会，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这样有污点的你。”
一朵云飘过去，阳光又重新洒进来。
温暖的、治愈的、明亮的。
海上高高盘旋的海鸟，时不时发出短促的鸣叫，伴着海浪声传来。
这是属于他们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