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季节》这是一代中专生的历久弥的校园青春记忆,填补空白的长篇写真

第十一章 女将出马

年度表彰大会上,九〇三班在热烈的掌声中,激动万分地领回了“先进班集体”和“优秀团支部”的大帧奖状和奖金。
肖玉琴却闷闷不乐,爱说爱笑爱唱的她一反常态。同学们也感到奇怪,这是怎么了,好几天都生闷气,特别是表彰大会那天她更有些异常。
同学们哪里理解她的心情呀,她原以为自己一定会被选为本年度的“三好学生”,可是同宿舍的孟燕、王晓慧、王玉婷依然被同学们评选为“三好学生”,而她去年是“三好学生”,今年偏没被大家评选上榜。她实在是想不通,她哪儿得罪了同学们?没有呀!她对班集体没有贡献?更说不通。运动会、篮球赛、文艺比赛,哪一样没她的功劳呀!她越想越难过,要不要那个荣誉证书,得不得那点奖品都没什么,关键是自己没有被同学们认可。
邢许成又来到308宿舍约肖玉琴出去,肖玉琴没好气,坐在自己床边头一扭不去理会他,当他转到她面前,她又把脸扭过来,俩人僵持着。宿舍里的同学见此情景,知趣地一个一个前后出去了,肖玉琴马上哭泣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邢许成紧挨肖玉琴身边坐下来,搂着她的肩头,“这几天闷闷不乐的,见我也待理不理,谁招惹你了?”
肖玉琴恼怒地甩甩肩,把身子向前挪了挪,说:“谁能招惹我,怕是我招惹了别人。”
邢许成感到十分诧异,她可从来对他是十分敬佩而又处处顺从,尤其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像一位快乐的天使。她有着动人的歌喉,而他会弹电子琴,会拉风琴,会吹笛子、口琴,她羡慕他的技艺,他喜欢她的歌声,在集体活动的配合中,俩人就分不开了。她对他的羡慕更胜过他对她的喜欢,对他言听计从,百般讨好,而且他还和体育组那个兼职工会工作的老师学习打击爵士鼓,学校的每次舞会,都是由他去打鼓,挥舞鼓棒,指挥着满礼堂的人旋转,好不潇洒,出尽了风头,更让她也跟着飘飘然。
“是我招惹你了,是不是?”邢许成倏得站起身,作出准备走的样子。肖玉琴急了,她突地想到这次没被评选为先进可能就与她和他的事有直接关系,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没再想下去,只是说道:“不,不,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邢许成乜斜着她带着泪痕的脸问。
“我想不通去年我是三好学生,可今年我对班集体的贡献更大,大家却没有承认我。”
“哈哈哈!”邢许成止不住大声笑了起来,“我当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这个呀!”
肖玉琴不解地盯着邢许成露出几分得意神情的面孔。
“要那些虚乎乎的荣誉有什么用呀,能当饭吃?凡事讲求实惠,我觉得咱们的专业不一定真能用上,不如再学点乐器。反正,学习上应付,糊弄六十分,助学金还照拿,到时候也照样分配。现在学校办舞会我打鼓,不但受人尊重,有时还给物质报酬,将来,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可我心里老觉得憋屈。”
“嗨,想开点。”邢许成没容她再说下去,“别太在乎那些虚的东西,就是在乎了也得不到,有我呢,年底我就是学生会的委员了。想我辛辛苦苦为班里干了两年,什么也没得到,那时真傻,卖了命了。我现在正不想给班里干了,听说马上班委会改选,让我专搞学生会工作,正合我意,进学生会干,才能捞到些实惠。”
“可是?”
“别老是可是可是的,你也不要把同学们的评价看得太重了,多为自己想想。这样吧,以后,你要是没事干,就和我学点乐器和乐理,我给你买一套教材。你唱得这么好,再学点理论,肯定会更好,国家正加紧改革,不一定还真砸了咱们的饭碗,多一项技能多一条路。”
“这也好。”肖玉琴顿了一下,想到学音乐的那种恰意潇洒来,高兴地答应了。
“小琴!”邢许成坐在肖玉琴对面,捧起她的双手,死死地瞅着她,她仰脸忘情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邢许成趁势低下头去。
宿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邢许成和肖玉琴一惊,望去,进来的是林萍。林萍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场面,脸羞得通红,却“嘻嘻”一笑,一扭身出去把门带上,一拉一同上来还未进门的王卫东,顺着楼道跑了。她是给王卫东找她在夏天里给他编织的一件冬毛衣,回自己的宿舍本不用敲门的,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尴尬事。王卫东莫名其妙地问她怎么回事,她“嘻嘻”笑得止不住。

班委会换届选举也开始进行,人选基本上原封未动,只是邢许成遂了自己的心愿,在学生会做干事就顾不了班里的文体工作,文体委员就另选他人了。因此,九〇三班就爆出一个热门,郝丽萍以绝对优势的得票数当选文体委员,成为了中兴学样有史以来第一位领操带队的女文体委员。
仿佛出乎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谁让九〇三班是一个特殊的班集体呢!
郝丽萍心里可敲开了鼓。她在体育方面的确有许多特长,尤其是她那股子勇猛拼搏的劲头,令许多男生所不及。但是,正像同学们说的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该怎样发号施令,看似简单,可多难为情,何况偌大的操场之上,只有她一个女领队。
自从公布了班委改选的决定后,郝丽萍是一刻也平静不下来,下午一吃过饭,便要拉着陆丽丽去南园,说是实地演习一番。
“怎么,想从我身上开刀,做活靶子?”陆丽丽嗔笑着。
“丽丽,你就帮帮忙吧,赶明儿我给你买泡泡糖。”
“看把你急的那样子,我和你开开玩笑的,你的忙我能不帮吗?我还正等着看九〇三班的女将给学校演一出开天辟地的巨片呢!哎,可也说好啦,这泡泡糖可一定要买的。”
“欠不了你的。”
酷热的天气在黄昏时分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风已经给人一种凉爽畅意的感觉了,南园里树木浓绿苍翠,那杨树的种子成熟了,在风中飞舞着,像冬天里的雪花一般,悄悄地撩拨着你的脖颈和面颊,地面上已经拢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正是散步读书的大好时光,在那松塔后面,在那树荫底下,在湖水旁边,在松林丛中,或单独一人,或仨俩一伙,或静静站立,或散坐几处,或埋头默记,或捧书细读,到处都有人影在闪动,到处都有轻微的说笑和默诵声传出。郝丽萍拉着陆丽丽转来转去,寻不见一个无人打扰的静处,最后在最南的东拐角,看看四周没有动静,俩人停了下来。
“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还真费工夫。”陆丽丽长长出口气,“能开始了吧?”
郝丽萍又向四下里张望了一回,确信无人,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好啦,开始吧。”
陆丽丽忙板起笑脸,一本正经地立在那里。
“扑哧!”郝丽萍瞧着陆丽丽那样,还没喊口令呢,就乐了。
陆丽丽也乐了,笑着说:“哎,这样可不行,赶明儿走马上任,站那儿一个劲儿乐,还成吗?来来,放开点,放得正正经经。”
说着又抿住嘴立在那儿,郝丽萍还忍不住的乐,陆丽丽原是死憋着不笑出声来,这下也是不能自已,俩人笑来笑去,半天功夫连个“立正”都没练出来。突然,一阵笑声传来,俩人猛吃一惊,让别人瞧着了,不以为她俩犯了神经病才怪呢。她俩不好意思极了,只见随着笑声旁边的几行灌木丛中钻出来两个人,却是云丽霞和白洁茹,从一开始就在那儿注意上俩人了。
云丽霞还笑着,冲郝丽萍说道:“天降大任于身,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同学们要了解了你这般苦心,真要感动了,可见咱们的书记慧眼识人。”
白洁茹跟着说:“古人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不然,我们脂粉堆中这位英才岂不被埋没,中兴学校又怎会创造一份意想不到的辉煌与轰动呢?”
说着她俩相视一笑,陆丽丽明白她俩说的是什么,也笑了。郝丽萍已经不再感到尴尬,可是云丽霞和白洁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一附一合,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云浮上脸庞。
“要不是高博文大力举荐你,这中兴学校的第一还不知落在哪朝哪代哪位小女将头上呢。”陆丽丽一语道破天机。
云丽霞和白洁茹说的正是这个意思,今天她俩又来到南园,准备复习抽查考核的课程。这早已形成她俩的习惯,除了严冬外,没有特殊情况,每天下午必到南园,表面是拿着书本读书,其实更多的时候是谈心散步,谈托尔斯泰,谈《高老头》,谈贾宝玉和林黛玉,也谈班里学校的事。每次总是少不了谈论高博文,说起他,她俩谈的似乎像谈论共同所爱好的文学那般投机,有共同的感受和认识,觉得高博文无时无刻不在班里存在着,言谈举止,办事工作,显得与众不同,她俩羡慕他,敬佩他,又同时受到了他的影响。班委会改选后,她俩听李勇军说起高博文大力推举郝丽萍的事,都为之振奋。今天到南园,俩人坐下来看了一会儿书,不觉说起改选的事来,对高博文的特别举动大加评论,恰这时,郝丽萍和陆丽丽也来这儿“演习”,瞧着瞧着,俩人很受感动,这才笑着出来,说这样的话。
“我和白洁茹也给你作陪练,练出点真格的来,展展咱女生的风采。”云丽霞又真诚地说。
“那谢谢你们俩。”郝丽萍十分高兴,有同学们支持还怕什么,她充满信心。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郝丽萍不再笑了,严肃地喊着口令,陆丽丽等人跟着她的口令在做着相应的动作,“向右转!齐步走!”
“哎,慢着!”陆丽丽突然叫了起来,停下动作说,“向右转喊的太轻缓无力了,应当加重语气,声音再提高几度,向右–转!”
“嗯,是这口气,来,再来一遍。”郝丽萍笑着,“向右–转!”三人齐刷刷转过了身体。

休息了一夜的太阳醒过来了,从地平线慢慢探出她那张红扑扑的脸盘,又是崭新的一天。这一天也是郝丽萍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九〇三班同学早早来到教室,未等早操铃响,就都陆续站在集合点,就连金彤也到了,他的懒觉在班里是出了名的,每天上操,他必是最后一个报到的,冬天,总是铃声催得他忙不迭地迅速穿好衣服赶上队伍,就是夏日里,天亮的早,可他醒来,却磨磨蹭蹭不起床,穿好衣服,又是整衣领,又是揉头发,高兴了,再对着镜子练练嗓子,而后慢慢挪到集合点,偏每次就已是上操铃声敲响的时候了,今天例外,他精神头十足等在那儿。
郝丽萍也到了,看到同学们基本上聚齐,按着往日的顺序散乱但又成一定队形排列等待着,心跳又不由加快,和陆丽丽等人“操练”的勇气和信心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感觉不只班里的同学都在向她看,而且全校学生也都朝这边望。她手足无措,偷偷地向四周瞟了瞟,又赶快把目光收回来,轻轻呼了口气,以舒缓剧烈的心跳和紧绷的神经。
金彤从人群里一个大跨步来到近前,以极轻松的歌唱语气说:“让那白云看得见,让那天空听得见,如果还紧张,要不要我给你唱一曲放松放松?”
“我来伴奏。”邢许成顺接着。
郝丽萍的紧张一下子被转移开来,也开玩笑说:“那就开始吧,唱红色娘子军中的一段,男生可别脸红哪!”
女生们都笑起来,排头的肖玉琴笑得更厉害,她本想就此开个玩笑,一扭脸瞧见了林萍在“嘻嘻”的和孟燕耳语着什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时那眼光却似飘向她这边,她脸一红没敢说。自从那天被林萍撞上那件事,她一见林萍就很不自在,要是林萍向别人说起,同学们知道了这件事,流言蜚语一旦传开,她可怎么再出头露面,莫非林萍正和孟燕在说她?
“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还在笑着的郝丽萍没再来得及紧张,忙拿起哨子集合队伍,然后,严肃地喊出口令:“立正,向右看齐!”乱杂杂、哄吵吵的队伍立刻安静下来,排成了整齐的四行队。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8-30 19:24:28 +0800 CST  
酷热的天气在黄昏时分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风已经给人一种凉爽畅意的感觉了,南园里树木浓绿苍翠,那杨树的种子成熟了,在风中飞舞着,像冬天里的雪花一般,悄悄地撩拨着你的脖颈和面颊,地面上已经拢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正是散步读书的大好时光,在那松塔后面,在那树荫底下,在湖水旁边,在松林丛中,或单独一人,或仨俩一伙,或静静站立,或散坐几处,或埋头默记,或捧书细读,到处都有人影在闪动,到处都有轻微的说笑和默诵声传出。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8-31 08:09:53 +0800 CST  
第十二章 想去南方看市场

转眼已是本学期最后一个周末,一切都显示出了将要放假的气氛,不少人在和同路的同学乡友计划回家的日期和路线,心急的还把东西已收拾停当,单等功课抽查考核一结束,就卷起行囊,飞回去与家人团聚。
205宿舍里,好几个人午休还没起来,丁学权好像一中午都没睡,戴着耳机,还摆弄着几本书和一大堆录音带。他见高博文已经起来,忙丢掉耳机,拉着高博文说有要紧事,来到校门口买上雪糕,一人一根边吃边来来到花草坪坐下。
“博文,今年暑期准备干什么?”丁学权问。
“这我还没想好呢,等回家再说吧。每年假期总是无聊地待着,今年可得找点什么做一做。现在的学生不是渴望自立吗?《西安晚报》报道,一个18岁的高三女学生宣布从现在起自食其力,一切生活和学习费用不再由父母提供,而由自己想办法。”
“是啊,”丁学权把吃得光杆的雪糕梗用手指弹进老远的垃圾箱,高博文话刚说完,他就抢了过去,“渴望自立,渴望了解社会,被社会承认,在社会中找到自己应有的位置,这是当代大学生的追求倾向。许多人参加了社会实践,他们曾感叹,在象牙塔里冷眼向洋,指点江山,竟与社会筑起了一道樊篱,感到彷徨和苦闷,便发出呼声要走向社会,在改革的实践中,了解改革的艰难,在创业的实践中,感受创业的甘苦,在社会实践中,寻找自我的位置。”
高博文听丁学权这番话,很是诧异,丁学权从高博文的眼神中也觉察了什么,笑道:“怎么,不像是我说的话?你可别以为就你才关心国家大事,其实,许多人都是关心的,只不过程度及表现方式不同罢了。国家的改革,可关系到咱们现在的努力方向和今后的自我发展。大学生的举措值得称道,进行社会实践,可以独立自己的人格,锻炼自己的能力。咱们中专生虽说是半块砖,媒体上难得说上一次,但却是最前线的实干家,是谁也不可替代的经济建设的一支生力军。”
俩人都大笑,高博文拍了丁学权一掌:“士一日不别都当刮目相看哪!”
丁学权接着说:“新闻媒体上不是成天宣传要解放思想么,我觉得我的思想就比较解放,说学生要多接触了解社会,我响应,去年咱班团支部组织下农村搞社会调查,我觉得十分有意义,也是去年,给郊区办好事,我还结交了郊区政府的一个秘书,是咱们的老校友呢,听他讲了不少出了社会的事。多交往社会上的人,不说别的,就说给自己一些指导和启示吧,也有益。后来咱们谈到中国的改革,像现在,南方沿海是改革的前沿,变化大极了,让人难以置信,才十几年的时间,百万富翁到处都是,有个笑话不是说,南方某条街道正建造大楼,突然掉下去一块儿石板,砸死九个行人,其中竟有三个经理,六个副经理吗?”
“嗯,经理泛滥成灾了。”高博文笑道,“不过,也说明,南方人思想就是开放,都想搞属于自己的事业。年初,邓小平巡视广州、上海、深圳、珠海等地的讲话真令人振奋和鼓舞。”
“那篇讲话我在报上也看了,可是中国改革十几年实践的典型经验。讲话中有句话是胆子再大一些,步子再快一些,我心情有些激动,有个打算。”丁学权说着,声音放重了一些。
“什么打算?”
“我打算亲自去看看。我一个人去有些没底,欲约几个人同去,想来想去,想到了你,我觉得和你去更好,你不是假期的打算还没定吗?去南方闯闯,长长见识。你专业学得好,书法、写作、演讲都有特长,去了机会更多,这也是我约你的主要意图,如果你要去的话,周海星说他也去。”
“这?”高博文心动了,他曾朦胧的有过这个想法,只不过此刻清晰起来,并产生了很大的欲望。“倒是利用假期去特区闯闯挺浪漫,挺有意义。”
“你同意去了?”丁学权高兴万分。
“先别激动,想想怎么个去法。准备要充分些,特别是快放假,钱带的不多,向家里要来不及,家人也不一定同意。”
“家里人好说,去信说自己有事不能回家,请她们放心。钱么,有多少就带多少,不须多,不到关键时候不花它,跋货车、蹭客车、耍赖皮带乞讨,等去了,再想办法。”
“耍赖皮可不好。”
“当然,我说的是极端情形,实在没办法才采取的应急措施。事在人为,你不是讲过一个大学生身无分文,走遍天下吗?咱不妨学学他,扫车厢、擦地板、烧锅炉、倒茶水、打杂、跑堂什么都干,混的坐车吃饭,做好事长见识两不误,你看是不是好上加好?”
“就这么办。”高博文也心潮激荡。
俩人旁若无人交谈着,还没觉察到孟燕和林萍已站在他们身边,只听林萍嘻嘻笑着说:“又是跋火车,又是打砸抢,想搞铁道游击队?”
丁学权看是她俩,接应到:“是啊,正缺个阿洪嫂。”
林萍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了又是在取笑她,过去捶了丁学权一拳,丁学权故意“哎哟哟”咧着嘴叫了起来。林萍警告道:“再这样小心点,告诉周凤琴拧断你的耳朵好好教训你。”
丁学权却扮了个鬼脸。
孟燕问道:“你俩要去闯南方?”
“也算是闯吧,反正是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只要能活着回来,必是一笔难得的收获。”高博文说。
“是啊!”孟燕笑了起来。
“我和你们一块儿去,要不要?”林萍开玩笑说。
“不要不要,拉家带口的多麻烦。”丁学权忙忙说。
林萍气得过去又是一拳:“又要耍贫嘴。”
“哎哟哟,姑娘家稳重些,别让小伙子瞧见了没人要。”
“没人要碍你什么事啦?”林萍又要打。
丁学权闪开:“好好,说正经的,领上你们呀,出去牵牵扯扯的不好照顾。再说,瞧你们女生的样儿,动不动哭天抹泪,出去禁不住风吹雨打,谁哄着你呀?”
“谁哭天抹泪了?”林萍恨恨地问道。
“是呀,可别以为我们女生成天就爱哭。”孟燕接过林萍的话,“我们女生照样坚强,干什么不见的就比你们男生差。要说哭,你们男生不也一样有人哭过鼻子。”
“学权,你还记得不,啊,不要管我!”林萍得寸进尺,表演起来。
丁学权发窘地笑着,高博文忙打圆场:“理论上讲男女平等,可客观上总是存在不平,就连你们女同胞也有人认为女的不如男的,学权这样说,还不是刺激女同胞首先要从主观上树立自强意识吗?”
“咱就是这个意思。”丁学权马上解脱似的说道。
孟燕瞧着他俩的得意劲儿,说:“要听书记讲呀,方的都能被他说成圆的,左右都是理,要不,那么多人怎都被书记给说得晕头转向,跟着他走。”
“是不是,说来说去还是我们男同胞有魅力。”丁学权顺水推舟添句话尾,几个人都笑起来。
“丁学权。”这时有人在喊。
“学权,”林萍推了一把丁学权,“该陪你的公主啦!”
丁学权一瞧,见是周凤琴扶着一辆赛车站在那里,急忙转身准备过去,林萍又拉住他:“那么着急干吗?”
“你不理解,这叫从奴隶到将军。”丁学权扮着鬼脸挣脱了林萍,走过去骑车捎着周凤琴冲这边一招手出了校门。
三人也招招手,愣愣地站了一会儿。
“走吧,到我们宿舍去。”林萍打破了沉默。
三人转向宿舍。上了楼,快到308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王晓慧的笑声,还有男生的说话声。
林萍因之前遇了个难堪,便学乖了,每次周末回宿舍总要敲门,听到“请进”后,推开门请高博文先进,高博文闪身进去。
王晓慧看到进来了高博文,一连声笑道:“哟,书记大驾光临哪,好多天没见你来我们308,今儿个哪阵香风把你刮来?稀客稀客,请坐请坐!”
“别这么客气。”高博文坐在床上。
宿舍里肖玉琴没在,多了两个人,一个王卫东,刚才是他和王晓慧在开玩笑,另一个敖忠生和李丽梅坐在床边。
孟燕倒了一杯水递给高博文,旁边的王卫东看着大声嚷嚷:“哎,怎么这么不公平,我们来了吱都不吱一声,博文来了怎么又是请坐又是沏茶。”
“你们来的太多,都让我们见烦了,书记可是除了公事,难得来一次,是贵客。”王晓慧不是在说,倒像是在笑了。
“唉,看样子,再不能上你们308啦,当年的娇客不娇,要被贵客取而代之。”王卫东装着叹了口气。
王晓慧笑道:“不登门我们拍掌欢迎,怕只怕门槛也要被踏平。”
宿舍里的人又都笑了起来。
高博文被他们说得脸发热,忙掩饰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8-31 21:04:59 +0800 CST  
多梦季节,青春记忆!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1 15:48:30 +0800 CST  
第十三章 快乐实习

放假到开学又是一转眼的事。新学期一开学,九〇三班就开始了为期两周的《测绘学》实习。
现在,实习已接近尾声,有的小组今天已经结束了外业工作,进入内业计算整理。第三实习小组外业测量也已剩下最后一个点位,他们刚从外面测量回来,正边整理成果边谈论女生小气的话题。只听李雅芬正慢慢说道:“别小瞧我们,张口就与小家子气连在一起,女孩照样潇洒大方,也能办大事成大器。”
高博文赞道:“雅芬的话倒不假。不过,刚才月梅的观点就有些保守。有消息说,某大学毕业生谋职于南方某开发总公司,老老实实,完成工作也好,可没想到竟被辞退。大学生问,我犯了什么错误吗?回答是,你没犯错误,可是你有成果吗?无功即过,于是这个大学生被‘炒鱿鱼’了。瞧,现在时代不同,观念更不同,咱们的包分配这把保险怕也不保险了,铁饭碗一砸,怎么办,思想上得有准备,不然,什么也没学好,可就注定要被社会淘汰。”
听高博文一说,孟燕想起上学期临放假那件事来,笑道:“书记,没想到你去了一趟南方还真是收获不小,看问题就是比我们深远。”
“你们三个人去的吧?”关月梅接话说道,“那天丁学权去我们306宿舍,坐下海吹神聊,说你们好不容易到了广州和深圳,流浪街头,不知所往,那样子真惨。后来照着街头巷尾张贴的招工招聘广告到一家香港人办的私营小厂,你们仨瞧着老板那不屑的神情,又听骂你们小兔崽子,问你们想干什么,竟和人家顶撞,被人家给撵了出来。”
“其实是误会,那香港老板是称我们‘小同志’呢!”听高博文一解释,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气来,尤其是林萍,爬在桌子上笑得直叫肚子疼,眼泪都出来了。
高博文又说:“不过,他们那神气实在让人受不了,不能受他这种凌辱。”
“你和丁学权走前不是说要丢掉中专生的尊贵么,怎么又受不得气啦?”林萍好不容易止住笑说。
“说是说,可实际做起来还真难,当然话又说回来,要是该低头的时候,把头低到地底也是伟大的,但是人格不能受辱。”高博文解释道。
关月梅接着说下去:“就这样,丁学权说你们三人不是人家不要,就是不恳低声下气,愣是忍饥挨饿游荡了几天几夜,灰溜溜的。后来啊,无意中遇到一个人,正和丁学权是同乡,在广州上大三,每年暑假都不回家,留下勤工俭学打工赚钱,今年也没回家。你们这才在他的帮助下,先后找了活干的。”
孟燕笑说:“有点儿吉卜赛人的味道。吃了这么多苦,书记,你最大的感受和收获是什么?”
“最大的收获吗?”高博文想了想说,“首先是人家快节奏的生活,做什么事都给人一种忙碌紧凑的感觉,比起来,咱们这里就显得无所事事。”
“谁让人家是特区呢,特区嘛,总要有自己的特色,国家的政策也优惠嘛!”林萍不满意地嘀咕。
“客观条件是一方面,可是你瞧人家的想法,与传统的观念就不一样,开放得很,想得也远。咱们长辈教育咱们,将来当个什么什么‘官’的,咱们也想着以后干干行政工作,在行政部门当个什么‘长’的,可人家的观念是当厂长、经理,办自己的事业。我觉得这个观念就解放得很,现在咱们国家机构臃肿,国务院决心改革体制精简人员,而咱们国家还不发达,正需要大力发展经济,所以这种思想正顺应潮流和国情,意义深远。”
大家都笑了起来,高博文接着说:“还有,给我最深刻地感受就是没有知识技术绝对不行,许多人是边打工边学习,打工原是为了赚钱,可是文化低,只能卖苦力,工资又低,于是更多的人产生危机感,开始学习,一部分人正是在这种环境里,学到知识技术,在工业文明的洗礼下,改变了精神面貌,回到家乡,带回去了生气,并开始行动,在家乡开店办厂,致了富,也改变了当地的落后面貌。”
“书记,早知道有这么大收获,哪如我和林萍也跟着去呢。”孟燕羡慕地看着高博文,遗憾的神情流露眉宇。
李雅芬说:“女的打工也多着呢,安子就是打工妹出身,十七岁来到深圳,打工之余写出了纪实文学《青春驿站–深圳打工妹写真》。”
“是啊,是啊,女的出去比男的可强。孟燕,就凭你这容貌,你这身材,在那里叫做什么‘靓女’吧,去了保准能做公关小姐什么的。”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的高永婵大声笑道。
孟燕脸上涌起一层红晕,忙说:“重要的是看一个人的品行气质,女孩儿只有充满自信,不断加强修养,才会具有魅力。”
“人不是因美丽才可爱,而是因可爱而美丽。安丽娇自说没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她打了八年工,跳了七个单位,学了六年半知识,因苦获甜,要不也不会出现安子其人。”李雅芬很赞同孟燕的意见。
“这回可为你们小家子气翻身找到事实根据了。”刘彬山又扯到前面说过的老话题上。
李雅芬微笑着,反驳道:“要说事实根据,咱班就是铁证,瞧,那么多奖状上可都写的是‘女子’呀!”
别看李雅芬说的声音不大,轻柔舒缓,刘彬山顿时有点卡壳,林萍拍手笑道:“中国人很多时候都有阴盛阳衰的现象哪!”
电铃猛然叫了起来,只听关月梅拉长声调说:“哎呀,开饭啦,咱们能散会了。”
“早该散了,刚才我往教室走,有人已经吃过饭回来了,我正要找李雅芬走呢,快点,再晚一会儿,饭堂也关门了。”高永婵连说带笑,旁若无人。
三组成员忙收拾好工具,边说边笑一起下了教学楼。
第二天一大早,三组人员再次背着仪器往实习场地走去,准备早点完工。
林萍抱着几根花杆抱怨地说:“吕海英也真是的,刚才去叫她,竟说忙忙的断命呢。我说大家都一致同意,她才淡淡地说让咱们先走,她过会儿就来,再来个鬼呢!好几天都这样,说着来偏不来,要不就是打个照面,然后又溜没影儿。咱们也是为了她好,要不有她没她咱们还不是一样实习。”
“组长责任尽到就问心无愧。要说你也太认真了,二组说他们组张建兵也是这样,他们就不理会,是他学不到技术,来不来无所谓,反正,人家两个不是外出上街玩乐,就是守在宿舍清闲自在,实习可要起早摸黑晒日头。”关月梅迎着林萍的话。
刘彬山把肩头背的经纬仪往舒服挪挪说:“林猪(组)长,你这芝麻官不大,操的心不少啊!”
“不在当不当官,而是她那态度实在气人。”林萍呶起嘴,还是很不高兴。她并没听出刘彬山在取笑她。
“吕海英就那么个人,其实她心肠挺热,经常帮我们宿舍的姐妹,上次贾小芳病了,她可费上心了。只是她讨厌专业课,讨厌学习,热衷于一些家政工作,她上家庭管理学校可能会热情更大,所以,她考试应付,实习能不去就不去了,谁又能改变她呢。”李雅芬慢慢分析着说。
大家便也无话,到实习点取出仪器,在导线点上支好三角架,把经纬仪安装好,对中调正。另有人支好了大图板,上面摆好了圆规、比例尺、量角器、三角板、铅笔、橡皮、记录板、计算器等。
昨天已完成外业工作的一组成员不知为什么也背着仪器,正经过三组安放仪器的地方。孟燕见状,问道:“你们组又干什么去?”
“实习呀,再能做什么。”刘春丽用无可奈何地口气应道。
“你们组外业工作不是完成,已经开始内业计算吗?”
“唉,欲速则不达呀!一心只图速度快,没有仔细校核,只管一股劲测量,到头来一整理,误差精度不符合规定的要求,检查来检查去,竟有一处大错,这一个环节错误,以后跟着错,重新返工呗,估计又得两天功夫。”王晓慧唉声叹气地说道。
“哈,该得报应,谁让你们逞英雄。”林萍却显得欢快起来,“昨天,到处宣耀你们第一啦,还说,哎哟,瞧你们三组,成天早出晚归,那么积极认真,还没测完。哎,这下有好戏了吧?”
“也是我们王大组长领导有方,直喊着让快点,可光坐在那里动口催命,就是不动手,还自称君子呢!阿萍哪,你评评理儿,要服从领导,能愿我们这些小人吗?”王晓慧伶牙俐齿,几句话说得林萍不搭言,噘起了嘴。
敖忠生笑道:“林萍,别不高兴,其实也怪我,偏那测错的地方我这个大技术指导没在场。”
“嘿,又吹上了啊!”刘春丽抿嘴笑道。
“嗨,毛泽东也犯错误嘛!”一组组长王卫东忙打圆场,“犯错误是难免的,重要的是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争吵了,要不,两天也测不完。”
一组走了,三组也把仪器调好,林萍开始分配工作:“书记操纵仪器。”
“我看,我还是立尺子吧。”高博文忙说。
“立尺子可要扛着跑来跑去呀,组长这是照顾你。”孟燕笑道。
“谢谢组长的好意,轻松的工作我可不能一人独占。”
“那好,书记和刘彬山立尺子,月梅、雅芬记录,我和孟燕操作仪器……”林萍把任务分完,各人开始行动。刘彬山肩上扛着塔尺和花杆,装着诉苦:“昨天两男同胞把组长得罪,今天故意处罚干最苦的活。”
“不乐意?”林萍嘴角挑起,嗔笑道。
“敢不乐意,要服从组织领导。”刘彬山的口气和刚才王晓慧那口吻很是相似,一伙人笑了起来。
实习工作开始进行。立尺、照准、读数、计算、绘图,一切都显得忙碌而欢快。
太阳越升越高,天气变得越来越热。
刘彬山扛着尺子跑回导线点近前:“组长,歇一会儿吧?”
“好吧!”林萍答应了,冲高博文一招手,“书记,回来吧,休息。”
高博文抱着尺子回来,大家坐在了附近的树荫下。
“组长,该买些雪糕解解渴,是不是?”刘彬山又适时地提议。
“噢,是该买!”“我双手赞成!”
刘彬山的提议马上引来大家的拥护,顿觉嗓子确需要雪糕来滋润了。
林萍笑道:“那好,今天彬山请客。”
“好,我请客,你掏钱。”刘彬山诡笑着。
大家都笑道:“那我也请大家。”
“这样吧,钱我先付了,不过,赶明儿都交过来啊!”刘彬山开玩笑地说着,大家都应“短不了你的”,他又拿眼环视一下,问道:“谁和我去?”
李雅芬盯着刘彬山,马上又低了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小男孩。他入学时,无论个头还是年龄,都是那么小,一张白白净净的娃娃脸上,卡着一副无色近视镜,十分清秀英俊,招人喜爱。两年多了,他长高了,也比过去成熟许多。先前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一位大姐姐,应该关心他,照顾他,让着他,不知不觉中,她就对他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情,总想和他在一块儿。上学期放假,她俩同路,坐在一趟车上,挤在一个座位上,她感到十分幸福,全身心的难以平静。此刻,她想和刘彬山一起去,但她没敢自己提出。
“喂,我跟你一起去,行吗?”关月梅却答道。
“行啊,我们编辑部的勤务员,又服务到这儿了。不过,咱俩一起出去,可别让人家误会。”
“误会就误会,怕什么?”
俩人走远了,李雅芬坐着,品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在涌动,很不是味儿。
功夫不大,俩人就托着一个摆满雪糕的纸盒,往回来走,刘彬山已剥开一根雪糕在吃着。
“来来来,一人一根儿。”关月梅把纸盒捧到众人面前,各人伸手接了,散到临了,竟还多出一根,只见刘彬山跨步上前抢到手里:“这根归我,我每天去买这么多雪糕,人家奖励我的。”
“不是贪污的吧,捡我们大家便宜,小子娃娃嘴这么馋。”林萍怪声怪调地说。
刘彬山扔了先前吃的那根雪糕棍,急忙剥开抢的这根咬了一口后伸手递在林萍的嘴上,口嚼着雪糕声音含混地说:“好好,那就孝敬组长吧。”
“滚开!”林萍推开他的手尖声道,“谁稀罕吃你咬过的东西,口水都沾上了。”
李雅芬一声不响,低着头默默地一点一点品尝雪糕,谁也没注意到她特殊的表情。
吃过雪糕,实习继续进行,林萍却又想来个恶作剧,对孟燕小声耳语:“咱俩戏戏书记吧,反正快测完了。”
“怎么戏?”孟燕悄声问。
“向他乱发指令。我一骗人就笑个不停,还是你来吧。”
“好啊,瞧我的!喂,书记,尺子立正点,上端向上,哎,不,向东移,好啦好啦,喂,又过头啦……”
高博文小心地摆动着塔尺。
“好啦,挪到下一点位……哟,这一点还没测完……哦哎,测完了……”
高博文扛尺子向下点走去,再折回来又向下点去,林萍和孟燕瞧着偷笑,实是止不住了,终于出声笑了起来,高博文并没觉察,林萍捅捅孟燕道:“书记大笨蛋,还以为咱俩跟他当真呢,嘻嘻!”
“他这么听指挥呀,看他还会怎样。”孟燕又准备照准仪器喊,可喊声中分明带着忍不住的笑声,“书记,手放尺侧,影响读数,再把第二截抽出……第三截也抽出……哎,其实第三截用不着……”
“你俩搞什么鬼呀!”高博文这才看出俩人是在捉弄他,冲这边喊道。
“书记,任务快完了,开开心,这叫寓艰苦的野外实习于乐趣之中。”孟燕用很响亮的声音笑道。
“可也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高博文听这话,也快活地说。
实习又正常进行,林萍和孟燕是存心和高博文把玩笑开到底,又出了个主意,偷空和其他几个人串好口声。
测完最后一个数据,三组成员都集中过来,等高博文也到了近前,林萍突然惊叫一声:“呀,出差错了,这个误差精度不符合标准。”“瞧,错在这里,就是你和孟燕测量的,还得返工。”关月梅也叫道。孟燕回头看看:“糟糕,仪器也搬掉了,重新安装就麻烦了。”
“错在哪里,让我看看。”高博文听几个人叽叽喳喳吵吵着,急不可待地摆好塔尺,来到图板前。
林萍和孟燕站直了,掉转身,正好和高博文面对面。
“书记,看不看错了,返工呗!”林萍嘻嘻笑道。
“还嘻皮笑脸的,肯定是你们俩嘻嘻哈哈的时候给弄错了,早上还说一组呢,咱们也跟着去了。”高博文发急到几分恼怒,这还是第一次。
林萍“嗤”的一声笑了,跟着孟燕等人都笑了,笑得高博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外业圆满完成,根本没错。寓学于乐嘛,书记又较真啦!”孟燕还在笑。
“就是,本组长还没来真格的呢。”林萍也在笑。
“书记,她俩串通我们要看你生气的样子。”关月梅也笑着,抖搂出了老底。
高博文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搔搔头发瞧着大家。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2 21:02: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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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2 22:46:05 +0800 CST  
第十四章 日记周刊遇到坎

新的学年,新生也要马上入学,高博文课余时间都在忙碌部署迎接新生的各项宣传工作。这样,每天去图书馆便只有周海星、孟燕、林萍三人了,孟燕、林萍开玩笑说:“书记,你既要工作当好官,又要学习长知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还是把你开除出阅读社,专心走你官运亨通的大道去。”高博文微微一笑:“工作与学习正如灯与油,只有不断加油灯才会明亮,可没有了油,灯不过是废物,不懂科学的官也是混蛋官。”几个人大笑,高博文接着说:“别忘了你们要开除的可是阅读社的鼻祖呀,何况鼻祖并没有错。”几个人又笑了起来。
玩笑归玩笑,其实他们三人都十分佩服高博文,他把团支部工作搞得有声有色,独具九〇三班风格,团委的工作也经常爱到表扬,工作这么忙,他的学习成绩却一直保持在前几名。他还多才多艺,演讲全校闻名,文学、书法他都爱好。更令人敬佩的是,别看他很少在同学们面前声色俱厉,给人以威严,可他办事总是有自己的见解,果敢果断。所以,这些天高博文忙于工作,他们三人就感觉缺了点什么。
新生明天就陆续到校,高博文这才忙得告一段落,下午回归“阅读社”,课外活动一到,就结伴到图书馆。
从图书馆出来时,高博文看到王卫东和吴志刚坐在开满各色花卉的花池边,一面指手画脚一面说笑,他忽然想起,这么多天了,日记周刊还不见有任何动静,不知是何原因。他径直朝俩人走去,坐下闲话几句后,问道:“卫东,这学期日记周刊有什么打算?”
“博文,我,还是你召集编辑部成员开会说说吧。”这一问,兴奋谈论的王卫东猛地怔住,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高博文已经预感到情况有些异样。
第二天课外活动,团支部就联合日记编辑部开会,一听是日记周刊的问题,除了孟燕、陆丽丽和周海星显得积极主动外,其他人都心不在焉,一个个或低头抠着指甲,或斜侧在桌子上。
王卫东带着不自然的笑宣布:“今天召开这个会的意图,就是征求大家的意见,我们日记周刊是继续办下去还是停办?大家怎么想的都说一说。”
鸦雀无声,谁也没理会。王卫东很尴尬:“下面就请博文说说他的想法。”
高博文环视大家,王卫东的视线一直没敢和他接触,不少人依然低头做自己的,空气十分沉闷。他尽量用轻松的语调说:“日记周刊本是大家共同创办的,团支部原则上不干涉,但是日记周刊的确给团支部工作以极大地帮助,在过去成绩突出,办得很好。至于今后还办不办,还是大家的主意,团支部决不勉强。可能有困难和阻力,你们说出来,需要团支部出面的,一定大力支持。”
王晓慧把斜倚在桌边的身体坐正,说:“我总觉得,办日记周刊好像就是我们几个人的事,这学期来了,感到得不到大家的支持,缺乏信心。”
“是啊,我也感觉现在再办日记周刊意义不大,没这个必要了。”关月梅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喃喃。
肖玉琴漫不经心地说:“反正现在吧,受社会风气的影响,大家总追求点实惠的,像其他的业余社团,学习电脑外语什么的,都有实际用途,可咱们日记周刊呢?今后怕是没人响应,不比往常那是热点,三分钟热度过后,大家自然要把重点转移到更有实用价值的方面去了。”
吴志刚说:“只要能得到同学们的响应就好办。”
刘彬山说:“不办,也不会影响咱们,要办,用处多少是有的。”
周海星脸涨得通红,听着这些不关痛痒灰心丧气的话,生气地站了起来,说:“我认为,日记周刊一定要办下去!固然,办日记周刊从表面上看是让我们得不到什么,不办也不会怎么样,但是,我们不会发挥它的作用?而且过去日记周刊的作用大家不会忘记吧?不说别人对我们的赞扬,就说有了日记周刊,首先就使我们编辑部每位成员不再感到无所事事,生活充实了,从中不会没有益处吧?还唤醒了大家的爱心,让一些同学回到了集体中,还有课余练练写作、交流思想等等。眼睛有时候是看不见它起的作用,可它是在潜移默化悄悄地影响着你!何况,我们还是学生,不一定就要在物质上获得什么,更重要的是增长学识,锻炼能力和一种责任心!”
场面顿时又变得冷寂,周凤琴手里玩弄的一支钢笔“啪”掉在地板上,极其响亮,惹得众人目光齐刷刷集中过来,周凤琴慌不迭地弯腰拾起。
高博文感到憋闷压抑,一时有许多话想说,却又觉得说不出来。
好半天,王卫东才负疚地说:“日记周刊成绩有过,要是今后还像现在,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发展,我的水平实是有限,尽了很大的努力,将来就是办下去也难以再提高了。”摇摇头,他说不下去了。
“反正是信心不足。”关月梅又低声说。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继续办下去嘛!”王晓慧无力地说,显然是想挽救这个僵局。
周凤琴一直没说话,看到大家都表了态,也搭言道:“大家说办的话,那就办呗。”
周海星瞧着他们少精无神的样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脸扭向窗外。
“要办就办好,没有热情地话,还不如不办。如果我们日记周刊只是为了应付差事,那办下去还有什么意义。”陆丽丽说。
“那该怎么办,咱们内部就有分歧,信心不足。”肖玉琴顶了一句。
“要不这样行不行?”王晓慧想出一个主意来,“团支部先争取争取全班同学的意见再定夺。”
“这倒也是。”“反正主要是没信心。”“退一步考虑。”“有人已经吹过风,说是日记周刊做无用功。”“……”众说纷纭,有赞同的,有反对的,有推脱的。
高博文不自然地笑笑,冲王卫东说:“今天会就开到这儿,下去听听同学们的意见。”
会议不欢而散,什么结果也没有。高博文起身默默地走了,其他人也都不做一声地散了。
孟燕和陆丽丽相随一块儿,最后走出来,她俩感到不平,也看出高博文的异常表现,他一定不好受,俩人悄悄地跟在身后。
高博文走向了花草坪,在一个花池的大理石台阶上停下来,他并没觉察孟燕和陆丽丽尾随在后跟来。此刻,他眼里发酸,真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发泄发泄。曾经把日记周刊设想的多么美妙呀,特别是每到星期天瞧着编辑部说笑忙碌,心里多么感动,可是今天呢?他思潮翻滚:当初为什么要自找这个烦恼呢,为什么不循规蹈矩按着传统做,多省心,更为学习省出时间。为什么做事咋就这么难,干脆,撂了这摊子吧,可是又怎么能呢!
“书记!”孟燕和陆丽丽同时轻轻喊道,高博文掉过脸,俩人看到了他闪着泪光的双眼和勉强露出的笑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书记!”俩人欲言又止。
“什么事?”
“想再和你说说日记周刊。”
“日记周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高博文苦笑了一下。
“其实,编辑部成员信心不足,但不见得班里的同学就不赞成继续办日记周刊。正如咱们开始创办时想的那样,九〇三班女生多,几乎所有的人都把心思悄悄写进日记本里,日记周刊正是大家的园地和朋友。”
高博文眼里闪亮,孟燕开会时一言没发,现在一番话,说得他心里一动。孟燕继续说:“所以,我推想,同学们绝大多数是支持日记周刊的。”
“对,只要大家都支持,不是给了编辑部信心?而且还有周海星有那么大的决心。”陆丽丽也说。
“是啊,我怎么就一时头脑发昏,只想着编辑部不想再办下去,却忘了还有大家。如果同学们都支持,不是更好,如果多数人不赞成,只能说明日记周刊确实没有多大意义,停办也就理所当然。”高博文转忧为喜。
瞧高博文高兴了,俩人也很高兴:“那就准备搞一次关于日记周刊的民意测评,肯定有好戏。”
“嗯!”高博文说着不经意抬手看了看表:“哎呀,丽丽,今天是你主持播音,快到时间了,你忙去吧,今天可是迎新生特别节目。”
“我早准备好了,只是怕你想不开走了歧路,你倒关心起我来。”
“想不开也不至于走绝路吧?”
“就怕呢!好了,我先走了,Bay Bay!”
陆丽丽笑着,迈着轻盈的步子飘向导播室。
孟燕看着陆丽丽进了楼门又回头说:“要是日记周刊真能再办下去,只有王卫东当社长怕是不行,他虽然负责,可他在这些方面毕竟懂得不多,正如他自己所说,难以进一步提高,应当再请出一个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谁做这项工作合适?”
“书记怎么把九〇三班大文学家忘了呢,要是他出来主持办日记周刊,肯定不会错。”
“刘鸿阳?”高博文犹豫了,刘鸿阳文才在班里乃至全校都小有名气,可刘鸿阳实在是个古怪的人,谁能请得动。
“怎么,诸葛亮都能被请出山来,你的诚心加上雄辩的口才,还不让他感激得临表涕零。”
“好!将来,王卫东主要负责事务工作,而他主管办刊,人尽其才,才尽其用。”高博文决心试一试。
广播中,传来了优美熟悉的开始曲,接着播出欢迎新生到来的特别节目,高博文、孟燕都产生了一种久违而亲切的感觉,两年前,他们车站相逢相识,也是在这样的气氛中来到中兴学校的。

周四团支部大会上,对日记周刊民意测验的结果完全出乎意料,班里几乎是异口同声要求把日记周刊办到底,不但这样,测验单上那一句句滚烫的话语也令人激动振奋。当然,其中特别感动的莫过于高博文了,从心底里荣幸他是九〇三班普通的一员,更荣幸他是九〇三班的支部书记。集体年年是先进,每次活动总受表扬,有“34+14”的生气活泼,有运动场上的努力拼搏,有领奖台上的激动人心,更有学习中的浓浓气氛和班级生活中的团结友爱。假如没有四十八颗火红灼热的心和一腔热血,怎会绘出美丽的青春图画?没有九十六个琴键共同的配合,又怎能奏出雄壮的交响乐?组织活动,同学们积极参与;下达任务,同学们努力完成;有了困难,又千方百计地支持和鼓励……
路上布满荆棘,前方却充满阳光。高博文浑身充斥着一股冲动的力量等待着发泄。接下来便是请出刘鸿阳,日记周刊正需要他出力,可是他能答应吗?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3 20:31:29 +0800 CST  
!!!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3 22:27:12 +0800 CST  
第十五章 风雨过后见彩虹

刘鸿阳此刻正一个人躺在宿舍里,捧着美国作家海明威的名作《老人与海》静静地品读。他被同学们称为大文豪,写作在全校文学爱好者中都挺有名气。但是,他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人。学习成绩平平,他一点也不在乎,同学们在上课时看见他总是不停地写画着什么。日常生活中,他给人的印象是孤僻,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除爱在篮球场上和同学们一起热热火火玩上几场,便难得见他那种生龙活虎的样子了,同学们说他怎那么怪,他则以鲁迅自谕,说自己是“冷眼看社会的热心人”。有时间他又表现得十分固执己见,三五句话就和同学争执起来,哪怕是开玩笑、闲聊或是他自己的错,他都要争个高低或是坚持到底,而且他的观点往往很奇特,比如说笑吧,他说那种外表的笑只是面部肌肉的扭曲,属于那些满足于低级趣味,不求进取的主人,而最开心地却是那些外表冷漠,内心狂热的人的内在的笑。虽然有时他的观点颇有深意,可是,一来二去,竟与大家渐渐地生疏了,和大家不能在一起随意的玩笑。
刘鸿阳性格古怪,尤其不喜欢和女同学交往,讨厌女生大惊小怪,好动感情,所以难得见他和女生在一起说话玩耍,或是有关系交往较密切的女生。唯一微妙的是他和白洁茹的关系,俩人有共同的爱好,性格也有某些方面不谋而合的相仿,在与异性同学交往上都表现出一种淡漠化的倾向,这样就使他俩的交往相对多一些。这也大约是今年春天开始的,后来去海市实习,自由散开时同学们发现他和白茹洁在一起逛书店。这学期,他也曾和白洁茹在一起就文学的话题毫无顾忌地谈论过。渐渐地,班里传出了风声,说他和白洁茹恋上了,女生们不敢当面讲,只是背后笑笑,男生们可不在乎,一回宿舍,如同发现了新大陆,又像审讯一个犯人:“鸿阳,感觉不一样吧!”“什么不一样?”“啊,嗨,你和白洁茹不是恋上爱了嘛,怎么样,很美妙,很恰意。”刘鸿阳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乏味,你以为男女生坐在一起就只能谈恋爱?”“嗬,不谈恋爱那老凑在人家女孩面前做什么?”“就是,别不承认,看到别的男女同学成双成对在一起,你没有女朋友,心里好受吗?能忍受孤独寂寞吗?”男生们一唱一和,和他说笑从不注意什么分寸。刘鸿阳身子一倒仰面在床,拿起一本书:“庸俗,虚荣,市侩!辱没别人神圣的交往!”尽管刘鸿阳极力反驳,言语犀利,谁也不恼不怒,看他躺下看书,故意搞乱,金彤用他惯用的有声有色的语言渲染道:“两位文人墨客谈恋爱会是什么情形,汝爱吾乎?然也!呜呼哀哉!”刘鸿阳只不理会。
晚自修结束铃声一响,刘鸿阳便从略显喧闹,几乎变成一对一对坐成双的教室回到宿舍,《老人与海》还没看完:老人在海上空跑了八十四天,最后终于钓到了一条马林鱼,却遭到了鲨鱼的袭击,现在老人的鱼叉也丢了,而鲨鱼再次出现,老人的命运会是怎样呢?不知这独特的“海明威式”的写作风格又做怎样的惊人结局。他舒舒服服半倚在床上,又把思绪引向茫茫大海中老人与鲨鱼那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宿舍里就他一个人,十分空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刘鸿阳就成了205忠诚的主人了,每当不上课休息的时间,常常是他一个人守在宿舍,要是到了周末或是消息灵通人士事先探知学生处与学生会晚上不查巡宿舍的话,别的同学在夜里更得很晚才陆续归来。这种现象是从无到有的,从刚来时的没有发展到一个,两个,一直到今天几乎留下他了,别人大多数是在陪女朋友,追女朋友,寻女朋友,这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加班”。
门轻轻一响,高博文走进来,对于每天宿舍只有刘鸿阳他是知道的,有时那么晚回了宿舍,他看到刘鸿阳还躺在被窝翻着书本。相比之下,刘鸿阳和他交往还多一些,偶尔也去南园天南海北神侃一顿。他对刘鸿阳的言行并不赞许,但争论一番,也还是有益的,特别是那古怪的观点确有深意,不过他又觉得刘鸿阳言过于行了。
“又读谁的大作呢?”高博文走近问。
刘鸿阳只把书本的封面让出来。
“《老人与海》?海明威的名作吧,反映了人可以被毁灭,但人不能被打倒的崇高主题。”高博文读过这本书。
“是啊,老渔夫遭受诸多失败和挫折,却决不退缩气馁,坚持奋斗,在最困苦的时候精神不垮,令人钦佩。”刘鸿阳已经把书读完,刚才在回味,听高博文一说,他马上来了兴致。
“独特的海明威式的风格。”高博文微微一笑,知道刘鸿阳又要发表一番高论,顺势插了句。
果然,刘鸿阳开始了长篇大论:“海明威的创作思想和艺术风格对西方文学有相当大的影响,获一九五四年诺贝尔文学奖。他的作品塑造的人物形象都是些不畏劲敌,敢于面对残酷死亡,不折不挠的硬汉子。”
高博文灵机一动:“海明威写了那么多感人形象,特别是老渔夫桑提亚哥,可他本人却因无法忍受病痛的折磨,自杀身亡,这是不是有些戏剧性?我表示不理解。”
“这是你对文学家的一种偏见,作家塑造的形象并非就是自己,他只不过用笔来创造一种美,至于说作家本身,不见得非要按作品中的方式表现自己。”
“我认为作家写作一定要与现实人生结合起来。比如说鲁迅,与其说他用笔在做战斗,不如说他用自己的人格和行动在战斗,否则就会软弱无力。”
“当然,这是必要的,可是不能忽视文学的艺术性。”
没容刘鸿阳说完,高博文抢先又说:“你有可能今后想在文学上有所建树,不过我想对你说,你文采挺好,你的观点也有深意,可是你说的又往往不做,有躲在象牙塔里指点江山之嫌。你现在就应该干一点小事,也是实实在在的事,所以,我想请你主编日记周刊,让你的才华得以才尽其用,不知你愿不愿意?”
刘鸿阳被抢白地一时说不上话来,更不以为然,但转念一想,班里也只有高博文愿意和他真诚谈论,他的话也有道理。
“说实话,你对日记周刊不觉得有多好,可是它毕竟在班里发挥过很好的作用,现在遇到困难,我不甘心就这么不了了之。”
“可是,日记周刊文学性并不强呀。”刘鸿阳语气有所缓和。
“是这样,不过,我觉得你读的书挺多挺广,也看过不少杂志刊物,视野和视角独特,办日记周刊一定会有新意的。”
“让我再想想。”
“好吧,愿你还是走到大家中间来,把你的特长用在实处。”高博文真诚地说。

经过深思熟虑,刘鸿阳第二天中午就答应高博文负责主办《日记周刊》,高博文高兴万分。在中秋节班里举办的联欢会上,正式宣布了刘鸿阳任日记周刊副社长兼主编,同学们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刘鸿阳在掌声中站起来说,他虽非胸怀大志腹有丘壑之英才,倒是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愿意掏出心来和大家交流,让日记周刊开出鲜艳的花朵,结出累累的硕果。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在他的建议下还一起唱了《用我真心》,以表达他与大家共同的心愿。
一个小小的波折后,《日记周刊》终于重入正轨,而且比先前更有生气,首先就针对新生入学开辟专栏“新生如是说”“写给新生”,发表新老学生的心里话,互相交流,收到很好的效果。
随后刘鸿阳和编辑部全体成员经过努力,调整了内部组织,改革了刊物版式,把个人分工和各栏目宗旨明确范围,使编辑部工作井然有序,版面令读者耳目一新。接着,散发了传单,让更多的人了解《日记周刊》:
日记周刊·精萃介绍
我们始终有一个愿望,在这个如花的季节,能有一个舞台,属于你,属于我,属于许许多多活泼健康的少男少女,我们就可以尽情泼洒我们的爱心,展示我们的风采,议论我们的生活,消融青春期那抹也抹不去的淡淡忧伤,让一个人的快乐翻倍,让一个人的痛苦得到抚慰,得到许多友好的心的承担。于是《日记周刊》诞生了,于是这一座座桥梁一个个通心的栏目产生了,也许我们的愿望终归只能成为泡影,但我们会骄傲地说:我们曾经拥有过,我们并非一无所有。泰戈尔的诗为我们作证,天空没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回音壁/周海星
当你看到一颗受伤的心灵,你是视而不见还是“播撒爱心”?当一个独特的见解触动你敏感的神经,你是“就题发挥”还是置若罔闻?我们周刊里的任何一篇文章若触动你的神经,欢迎把你的反应翻译出来,你的精彩“回音”会在下期与大家产生共鸣。
●喷嚏/晓慧(王晓慧)
人难免不舒服,有一些话(对社会某些现象的不满,对学校某些制度的反感,或对生活中某事的难解)憋在肚里十分难受,时间久了,就要生病,那么在晓慧面前把这个喷嚏打出来吧,她是治这病的好手!
●日记中的格言/六儿(陆丽丽)
你想推销你自己吗?你想让自己的话掷地有声吗?你想展示自己真实的个性吗?六儿的格言是:要幽默!要热情!要短小精悍!
●采访日记/吴志刚、周凤琴、关月梅
以问答的形式为你展示我们中专生的人生观、潇洒观、偶像观、成熟观,以及对孤独、爱情、社会、学习等的看法。
●为上帝代言/刘鸿阳
老师,是“仅次于上帝的人”,而老师往往不被人理解,让我们从他们的角度去写他们的甘甜、他们的苦衷好吗?同时,我们也将请老师来与大家谈心。
●宿舍万花筒/小琴(肖玉琴)
有人说:宿舍-教室-饭堂“三点一线”的生活是枯燥的,而我认为每一点都是万花筒,因为“十七八岁的人,脸上写满了青春的光彩,无论怎么站、怎么坐、怎么哭、怎么笑,看起来都惹人怜爱”。满宿舍春色关不住,欢迎把你的“红杏”寄给我。
●彩虹桥/刘彬山
也许在父与子之间,在边防战士和内地青年之间,在老师和学生之间,在男生和女生之间,在班干部和小组长之间,在正式生和自费生之间本没有一条鸿沟,一道壁障,但是无形中却人为地设置了它,酿成了许多悲剧,受伤了许多心灵。人和人是多么需要理解啊,而这座桥正是为此建造的。
“生活日记”是你以时间为横轴,行为为纵轴的人生坐标上划出的轨迹;“心得日记”是你思想的火花,情感的化石;“观察日记”是你眼睛和心灵构造的照相机的一次曝光。
我们的原则是:不勉强任何人硬做文章,就把我们之间的交流当作一次谈心吧,因为我们崇尚真诚!
你找到最感兴趣的舞台了吗?欢迎你上去跳舞!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4 19:20:5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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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5 09:26:14 +0800 CST  
第十六章 绵善的老师发火了

高博文和温金刚正在校刊室工作,李勇军一脸凶色闯进来,温金刚见状询问,他便一五一十说出,发泄心中的不快。
原来今晚李学登老师值周,一进教室就瞧见张建兵和吕海英卿卿我我,动作十分亲昵,实是太不像话。于是他把李勇军叫到办公室就训了一通:“你们班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可就是谈恋爱,谈是谈,可是坐在后面那两个同学,那是什么行为?别的同学正在上课!你是班长,必须注意一下这个问题。”李勇军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这个问题可让他怎么注意呢.学校有纪律制度约束,也曾建议班主任三番五次强调,他更是以身作则,还不是不奏效,再怎么注意?不过,李勇军也有几分怨恨,班里同学谈恋爱,却让他“挨K”,岂有此理。特别像张建兵,还是班委委员,学生会干部,起这些带头作用。从李老师办公室回来,已经下了晚自修,张建兵、吕海英已不在教室,金彤和郝丽萍俩人面对面坐在一张课桌前后,金彤特有的大嗓门在有声有色讲着他的家乡及儿时趣事,讲得情绪激昂,郝丽萍听着,笑得花枝乱颤,忘乎所以,惹得不少同学悄悄把目光飘向他俩。本来窝火的李勇军见状气更不打一处来,阴沉着脸,把课桌上的书本扔进书桌里面,扭头走出了教室。
温金刚听完一笑:“我说大班长,不要苦恼,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来个特别的,谈一个!你们班这么多女生,尽可择优挑选中意美女,这种大气候下,你不是也身在其中心不烦意不乱了?”
“哼,我可不愿像他们哭了哄,恼了乖,有什么意思,尽浪费生命。”
“你可以来个你追我赶,相互促进嘛!”温金刚穷究不舍。
“话是这么说,可现在正在上学,真被拖累了,不敢想象会是什么结果。从班里那些同学身上我总感觉到没好果子吃。”
“怕什么,马克思十七岁就谈恋爱,他和燕妮的爱情谁不称道是两个结合的如此紧密的卓越的生命,造就了一个哲学领域的先驱。”
“刚子,这可是断章取义,我们学习的应是他俩恋爱的内涵。对于年龄和形式倒是该放在一边的,只要能相互促进,不管十八还是八十,关键是像勇军说的做不到,不然,你怎么不谈,你的条件可最优越。”高博文听俩人斗嘴,插了句。
温金刚笑道:“有时候觉得谈个女朋友是挺美。可是考虑到将来分配,自己又忙,也有点抹不开,还有你说的担心做不到。我们八九届的吧,也很少有正确对待的,有人问他们将来分配不到一块儿怎么办,他们说没考虑那么多,到时候努力往一块儿分配,实在不行,告个别就分手了,就算彼此伴对方度过四年无聊寂寞的时光嘛!”
高博文跟着笑道:“这也恐怕是主观设想,有一本书对这种感情阐述说,偏偏当初不信,到时遍尝苦果。它似酒非酒,饮之无解,才饮一滴,便要纠缠一生,偏年少好奇,只当玩笑,一口饮尽,还称豪气,将来识得,泪眼婆娑,惟有说此酒不好喝。”
俩人被高博文逗得捧腹大笑:“仿佛你真身在其境,深有感悟。”
“没有没有,不过人云亦云。”高博文忙摆手。
回宿舍的路上,李勇军又和高博文提起晚自修的事,高博文说:“班里任何事都能办好,惟有这件事,我们却是无能为力的,只有多搞一些丰富多彩的活动,充实大家的生活。”
李勇军点点头,可是总觉得心中的疙瘩解不开,此后几天不痛快。
这天第一节课是黄应天的《工程原理与设计》课,要上课了,除了丁学权、周风琴不知什么原因看去无精打采,好多人大都可着劲吼叫,混乱一片。
“哎,林萍,有甚闲书让我上课瞧瞧。”高永婵在教室里跑过来跑过去,搜寻小说杂志。
“有本《少男少女》我还看呢。”林萍说。
高永婵只好又四处去找,一眼瞥见甄志军手里拿着琼瑶的小说《失火的天堂》,蹑手蹑脚走过去,一探手抢了去:“还是我看吧。”
“不行,不行,我正看在兴头上,看神仙们怎救火呢。”甄志军站起身,追着往回夺。
高永婵嘻嘻一笑,从几个桌子前边绕了过去回头说:“志军,你爸昨天不是给你汇钱来吗,你还是安心写家信。”
上课铃声已响过,郭永婵、甄志军俩人还在追赶,吴志刚在讲台上扮作老师讲课,金彤在哼着歌,王晓慧、李丽梅、关月梅等前后左右说笑打闹,张建兵、吕海英爬在桌子上面对面说着悄悄话。嘈杂声中猛听有人喊:“上课!”可这一声却又显得异常微弱。吴志刚早已瞧见老师来了,大模大样做着鬼脸,走下讲台归了座位。沸腾的喧闹好半天才渐渐平息,追来躲去的高永婵和甄志军也才发觉老师来了,恰甄志军正在座位旁边,扭身打了个趔趄起立站直,高永婵望一眼黄老师嘻嘻一笑跑回座位,那笑声在已静下的教室里格外突出,惹不少同学抿嘴发笑。
一直瞧着的李勇军很看不惯,本想自己是班长,应该管管大家,可冷眼瞧了一会儿终没有。九〇三班原本并没有这种现象,即使是有不听课的,也不致如此。而上黄老师的课就不同了,黄应天是三十多岁的青年教师,给九〇三班代课前,班里的消息灵通人士就从上几届的校友口中得知,《工程原理与设计》这门课程深奥难懂,学来枯燥,难有兴趣,特别是黄应天讲课呢呢喃喃,而且他从来不发脾气,到时候课程结业也很容易通过。同学们起先半信半疑,正襟危坐,可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果然如此,课听的没兴致,又十分难懂,而黄应天不管学生反应如何,照着讲义只管讲,于是,不少同学就渐渐地不听了,他的课上做什么的都有,正像有人所改刘禹锡的《陋室铭》为《教室铭》: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学不在深,作弊则灵。斯是教室,惟吾闲情。小说传得快,杂志翻得勤。琢磨打扑克,寻思看电影。可以打瞌睡,写家信,无出声之乱耳,无复习之苦心。虽非跳舞场,堪比游乐厅。心里云:混张文凭!九〇三班有人觉得引用别人的话不过瘾,又援引高永婵的方言云:两耳不闻讲台事,一心只读“甚闲书”。
李勇军心里不痛快,这门课程是比较重要的一门专业课程,大家偏不爱上,黄老师偏还不计较。再反过来说,黄老师脾气再温和,忍耐也有限度呀,保不准哪天就会来一场暴风骤雨。同学们上课的举动太过分了,自己可是班长哪,那天黄老师就有点不高兴地说同学们都大了,学会管理自己,别让教师老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督促,特别现在正是求学的黄金时期,大家应当珍惜。然而同学们听了不以为然,还嘻嘻哈哈。李勇军小心地观察着黄应天的脸色乱想。
黄应天仿佛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依然讲他的课。教室里的学生听课的并没几个,看小说的,写信的,东张西望的,传纸条的,打闹的。突然间,李勇军看到黄应天脸色陡变,目光直逼教室后角,那里张建兵、吕海英笑嘻嘻凑在一块儿抢夺什么东西,依偎着,拉扯着,并不曾觉察到黄应天注意他俩。李勇军心悬到嗓子眼,有一刹那他倒希望老师能发作一次,然而黄应天收回目光继续讲课。
“李勇军,把你的图章给我用用。”有人压低声音在叫。
李勇军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不想理会,不想那同学一股劲儿地喊,他不能再装聋作哑,上次就因为上课他没应一个同学,后来直说他摆班长的臭架子。他把钥匙串摘下来扔去,刚才他听成要指甲刀,以为谁实是没事干,讲讲卫生修修指甲。钥匙串带着“哗啦啦”的响声飞向那同学,因他心下不情愿,扔得狠些,竟把那同学砸得“唏”一声怪叫,恰黄应天写好板书转过身,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
“啪!”黄应书怒不可遏地拍响讲桌,震起几个小物件,学生一惊,看到了黄应天从未有过的怒气,是忍无可忍之下动了真格的。
“同学们太不像话了,老师辛辛苦苦在上面讲课,容易吗?还不是想让大家能学好知识。就不说别的,同学们也该尊重老师的劳动。”过分激动,黄应天顿了顿才又说下去:“我原以为九〇三班是先进集体,给你们讲课我打心里高兴,可让我失望的是先进集体就是这个样子?上课不听讲,有的同学动作还那么难看,就是班里的干部也有问题!好啦,同学们既然不想听,那就自己学吧,如果觉得我教不了你们这个先进,也可以向教务处反映调换。”
黄应天合了教案站在讲台上,教室里静极了,大家都悄悄收起别的,翻开课本看不看只管翻着。
李勇军脸都涨得发紫,黄应天后面的话里显然是说他,他可从来没被人这么批评过,真是倒霉,本想改变这种状况,谁知把自己也扯进去了,一下子勾起这些天的许多事,他心胸憋闷,消受不下。
黄应天破天荒一通怒气,震撼了九〇三班,以后上课秩序好多了,可无形中也与大家结了一层怨,产生隔阂,每次上课,彼此都感到不自然,实质上更多的同学还是不听这门课。
僵持就这样继续,别扭是有的,倒并不影响每位同学的追求。
丁学权费尽心神,终于弄明白周凤琴那日在306大哭大闹的原因。那天他只不过和刘春丽坐在一起多说了两句话,不想周凤琴看在眼里,酸溜溜的,坐在旁边十分不悦,希望丁学权见了她能过来,偏丁学权没有觉察其中的微妙,周凤琴顿时醋意大发,哭着跑回宿舍,晚饭也没吃生闷气,硬是认为丁学权和刘春丽藕断丝连,任凭怎么解释赌咒发誓,就是不信。这可使丁学权犯了难,万般无奈,想出一个妙办法,趁下午吃饭之际,教室里没有人,他把周凤琴、刘春丽召集在一个桌面上,三人举行正式谈判,面对面地澄清是非。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5 21:17: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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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6 09:23:43 +0800 CST  
第十七章 尽显风采

一年一度的校运会也来临了,往年担任运动会开幕式仪仗队的班级已经毕业,郝丽萍就极力把任务承担下来,在她和同学们的努力下,九〇三班在校运会开幕式上着实威风了一下。
比赛在随后开始激烈地进行。进入第二天,九〇三班便捷报频传,林萍获得女子100米冠军和女子200米冠军并打破此项校运会纪录,肖玉琴获女子200米第四名,王玉婷、高永婵分别获女子400米第三、第四名,王卫东获男子800米第二,不抱希望的女子跳远竟让张冬梅夺回第五,只要进入前六名,就能获得奖励,更重要的是为集体累加团体总分。
第三天,捷报更是接连不断,孟燕获女子3000米冠军、女子1500米第三,李雅芬获女子1500米第二,云丽霞获女子3000米第四,郝丽萍获女子铅球冠军,张瑷珲获女子铁饼第二,吴志刚获男子铁饼第六,周海星获男子铁饼第三。
广播通知女子4×100米接力赛决队队员准备好到场检录。郝丽萍已把四位队员带到比赛场地,按接棒次序点位安排好。决赛的六个队队员各就各位,裁判举起发令枪,全场肃静,一场激动人心的六强争夺战就要展开。九〇三班下定决心要必夺得女子4×100米接力赛冠军,所以此时,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叭!”一声枪响,六名队员似离了弦的箭射向前去。场上的观众都看出来了,九〇三班一棒队员肖玉琴起步迟疑稍晚一点落后了,第一棒和第四棒是至关紧要的两棒,派的都是强手,九〇三班却失去了增长士气的第一棒机会,尽管肖玉琴奋力追赶,第二棒高永婵,第三棒王玉婷也拼了命,还是落在了第五位上,第六位也要赶上来了,同学们的心不觉凉了半截。
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第四棒林萍身上了。王玉婷赶上来,林萍敏捷地接了棒,“倏”得弹了出去,这时全场一片哗然,全校不同专业不同班级的学生同时叫起好来,只见林萍胳膊腿像旋转一般,飞也似的,超过了第四位、第三位、第二位、第一位,冲刺!
“我们第一啦!”掌声中,九〇三班同学奔走相告,拥抱欢呼。正在这时,被同学围在中间的林萍腿一软,眼前发黑,晕过去了,大家忙忙扶住,在校医指导下七手八脚地把林萍背到学校医务室。
一会儿,回来七八个人,说林萍没事儿,只不过过度紧张激动,虚脱,输了液,休养休养就会好的,现在王卫东、关月梅留下陪着。同学们都放下心来。
下午赛事一结束,大家激动地都吃不下饭,草草拨拉了几口,全体男生便相约一起去308看望林萍。一进门,只见宿舍挤满了人,306、309的人几乎全在这里,林萍半躺床上,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男生集体来到,更热闹了,笑声,说话声塞填了每个缝隙角落。林萍瞧着,眼圈一红,心里好温暖好感激。
又有人敲门,班主任何应书听说林萍晕倒的事也来了,他进门望见一屋子人,笑着说:“大家都在这儿。”
同学们答应着,忙着让出地方请何应书坐,何应书坐了,问林萍:“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吗?”
林萍“嗯”着点点头,平时活蹦乱跳的她现在却脸红了,羞怯地连话都不多说。
何应书又问了一些话,把脸转向大家说:“运动会上咱班成绩不错吧?”
李勇军兴奋地说:“咱们班现在团体总分累计第一,就是再不参加比赛,怕没有哪个班能超过。”
何应书高兴地笑着点头。
王晓慧送出一串笑声说:“何老师,这么好的成绩可全亏我们女生呀,咱们班男生常常跟着女生沾光。”
丁学权驳道:“那是女生多的优势,要是按一定比例计算,男生获得的分数也极其可观。”
“这些还没算男生所起动力获得的分数呢。”吴志刚挠着左腮冷不丁补充一句,大家哄堂大笑。
金彤说:“论功不过逗逗乐,可现在外界舆论不公平,也说我们沾女生的光。”

高永婵说:“那是羡慕,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孟燕说:“不管怎么着,男生倒要认真学习学习我们女将的精神,有人都拼的累倒在场上啦!”
大家都把目光移向林萍,林萍脸又红了。
何应书和大家坐了一会儿,让林萍好好休息,起身走了。大家也说笑一回,渐渐散去。然而,男生心里却因此生了许多不宁,回到宿舍,议论了一番比赛盛况,忽然有人提议,到时候咱们全跑万米去。这个提议立时引来了其他男生的响应,就拍掌合定,暗暗定下一个集体大行动,明天十个能跑的全上,不鸣则已,要一鸣惊人。
万米赛是安排在运动会的最后一项比赛,是唯一可以临时报名的项目。第二天,还没等比赛开始,女生们早已探知男生们的行动,也暗中憋足了劲,在孟燕、郝丽萍的组织下要为男同胞助威呐喊。
校运会场面最壮观的比赛男子10000米的起跑发令枪打响了,只见400米椭圆形跑道上,驰骋着上百位轻装上阵的运动健儿,广播中播放着《团结友爱进行曲》。
比赛刚刚拉开帷幕,突然,乐曲声中传来播音员为九〇三班队员加油的广播,原来,没有参加万米的刘鸿阳早已把男生集体大行动写成报道稿了,说他们要以青春和毅力在万米赛程中跑出九〇三班的风格。10000米,这可是体力和毅力的竞争呀,既要勇于树立信心,争夺第一,也要敢于参与,有勇气毅力坚持到底,敢做最后一名。九〇三班正是这样,十四个男生就参赛十个,比任何一个以男生为主体的班级参赛的人数还多,这体现了一种难得的精神。
比赛在持续。女生们早布好助威阵势:三十多个女生,三个、两个一起一字儿排列在400米跑道之侧,就是昨天晕倒的林萍也耐不住来了,她们拿着凉水浸湿了的手绢、毛巾,班里每一个运动员每跑一段距离都有人关心的递出东西问需不需要,或者报以甜甜的微笑,或给以轻声的鼓励。就是对于外班运动员,她们也同样会把手绢、毛巾递过去。
这是一幅多么感人的画面呀,全校哪个班级曾像九〇三班这样。现在的场面,简直是九〇三班男女同学共同绘就的大幅绘画,集中表现了团结友爱、奋发向上的动人主题。外班的男女生羡慕极了,瞧人家九〇三班,岂止是今天这样,从入学到现在,不都如此,前些时推出的日记周刊介绍不也正是介绍了这一主题。
十位运动员迈着矫健的步子跑向前,外班个别运动员已经支撑不住悄悄退出场外,而他们坚持着,觉得力量倍增,不单有男生的拍掌约定,更有女生们的鼓励,让他们感到有一股无名的动力。
比赛进行到最后,加油!冲刺!好!周海星获得第二名。王卫东也要冲刺,加油,超过一个,再冲,哎呀,没能赶上落在第七名。班里第三个下来的是高博文,已位在第十七名。孟燕和林萍上前扶着高博文,林萍递过毛巾,高博文擦了满头的汗,脸面发白,孟燕打开饮料递给他:“书记,没事儿吧?”
高博文接了过喝了一口,累得也够呛,只是笑笑点了一下头。俩人扶着他慢慢走着。
林萍说:“书记,你们男生今天真威风。”
高博文笑笑说:“比起林萍的拼命可还差点。”
林萍脸一红,嘻嘻笑了。
高博文脸色渐渐恢复过来,就让她俩看看别的队员,俩人还扶着他没走,孟燕说:“书记,你放心,有那么多人照顾。”停了一下又说:“可不能让书记倒下去。”
十位队员全部坚持下来,被女生们搀扶做恢复散步,并问长问短,递毛巾,递饮料,又是令人感动的场面。
闭幕会上,九〇三班领回了集体总分第一、女子4×100接力赛第一、精神文明队、男子4×400接力赛第六、广播操表演奖共六块奖状,再次引起不小的震动。

运动会结束,又逢国庆节放假,同学们便相约着大多外出找轻松去了。孟燕也到海市去看望上学的小妹孟莉,节假的最后一天,她才从小妹那里回来。
“阅读社”近十天没去图书馆了,放假归来又恢复正常。丁学权加入后先开始发了几天“高烧”,每日十分积极,近来见了孟燕等人,却只是歉疚地笑笑,再没去图书馆,小心地陪着周凤琴了。倒是高博文也几天没去,孟燕感到很奇怪。
正当孟燕要问高博文,高博文却来找她,问给他买的书买到没有。
“买书,买什么书?”孟燕笑着装糊涂。
“《人生的辩证》呀,我特意托你在海市买的,怎么,没有还是忘记了?”高博文遗憾地说。半个月前,他不知在哪儿看到了这本书,是一本当代九人演讲集,他爱不释手,也想买一本,可是转了本市几家书店都没有,所以,听说孟燕要去海市看她妹妹,就嘱咐她得空去书店给他务必买到这本书。
看到高博文急了,孟燕才笑道:“书记托办的事怎么敢忘记,不过,书记,这又不是专业工具书,你这么当紧儿?”
高博文笑着说:“可这与我们自身有联系呀,我先前大概翻了翻,那些话大多是冲我们青年说的,如果我们思想不端正,认识模糊,又怎么能学习好工作好。”
“嗯,这本书读了的确使人很受启发。其实,一种知识和另一种专业看似无关联,但总又相互影响,比如说这九位演讲艺术家,李燕杰是研究文学的,曲啸是学心理学的,柯岩是诗人,彭清一是舞蹈家,他们的演讲就各具特色,体现了各种知识相得益彰的效果,所以,哪种知识都有用处,都有联系。就说书记你吧,学习优异,又特长演讲,还爱好书法与文学,这就让你的‘书记’更是得心应手。”孟燕已经读过这本书的大部分,刚才她只不过是故意找话问高博文的。
高博文笑道:“有一定的哲理性,不过书买回来不拿给主人,可说不过去。”
孟燕调皮地一眨眼:“总不能就你一个人独自受益,也该让我也得点启发。我还盼你忘记了,正好贪污,这回没戏了,不过,我马上就读完了,随后就还你。”
高博文瞧孟燕也喜欢看,当然很乐意了。
孟燕高兴地说声“谢谢”,又问:“书记,你怎么两天没去图书馆?”
“党的‘十四大’马上就要召开了,团委对这次重大会议非常重视,责成团委宣传部做好迎接‘十四大’的准备工作,充分利用各种宣传工具和宣传手段做好宣传,又得忙一个时期。”
“这次大会,听说将有重大决策出台。”
“是啊,咱们团支部也要做好这工作,就由你负责主持。”
“行,具体有哪些活动?”
“等咱们开会再具体定。”
说干就干,为迎接“十四大”,九〇三班团支部马上召开了一次会议,会上确定了“迎接十四大、了解十四大”系列活动:一、在“十四大”召开以前,征集、搜集标语并张贴散发,广泛宣传,造成一定声势。二、在“十四大”会议期间,组织看好专题报道,开展“关心‘十四大’新闻评论”活动,要求每个团员青年在这期间关心十四大新闻报道,摘抄两条新闻并写出自己的评论和感受,团支部组织两次述评会交流。三、“十四大”闭幕后,配合团委组织的活动学习讨论“十四大”报告,组织一次社会实践。
活动确定后,孟燕就忙得不可开交了,这还不要紧,而且上课也分心。虽然她学习优异,并为团支部工作出了不少主意,可是像现在这样单独领导组织活动还是第一次,心想着要做得圆满出色,加上少女的羞涩,感情细腻,未免费尽心神。
高博文见孟燕如此尽心,对她说:“孟燕,工作是工作,可别影响了学习。”
孟燕说:“不知怎么,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担心搞不好工作。”
“为工作尽力是好的,不过这可不行,学习时,一门心思只在学习上,千万别考虑工作的事,学习是主要任务,只有学习好了,搞工作才能踏实。我们团支部的作用,也是为了有利于大家学习有目标、方向和动力,从而把学业学好。”
“明白,书记。”孟燕动情地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地笑靥。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6 19:17:2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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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06 21:02: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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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10 14:59:05 +0800 CST  
第十八章 时代思潮

迎“十四大”活动已经进入第二阶段,孟燕的努力也获得同学们的赞赏,团工作也受到团委表扬,称赞九〇三班团支部能根据形势开展活动,而且走在全校所有团支部的最前头,在班内外造成的迎接重大会议的气氛相当好,提出“以优异的学习成绩向党的十四大献厚礼,用扎实的专业技能为祖国经济建设做贡献”“立足校园,面向社会,争做改革潮头的时代弄浪儿”等等口号竟广为传颂。
这天上午又是《工程原理与设计》这门令人头痛的专业课,同学们在活动中的热火冲天劲儿一下子荡然无存了,早早准备好课上要干的事儿,低着头伏在课桌上准备度过这空气沉闷,令人窒息的九十分钟,看上去比过去安静规矩,实质上师生双方都感到很压抑和不自然。
黄应天草草地讲了一会儿便让大家自己学习,他在教室转了两圈,又把教室前面张挂的日记周刊取下来拿到讲桌上一页一页地翻着看,自从那次风波后,这已成了黄应天的习惯动作。
李勇军按捺不住内心剧烈地跳动,不时偷眼瞧讲台上的黄应天。除了李勇军,还有高博文、孟燕、刘鸿阳、周海星等许多人内心都很不平静。
这会有效果吗?
假如,因为这再引起一场可怕的风波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前进,同学们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突然间,黄应天抬起了头,同学们迅速收回偷看的目光。然而,黄应天马上又低下了头,继续看着日记周刊。
怎么,没看到还是不屑理会?还是彻底失望?
黄应天从讲台上走下来再次在教室内转了两圈,然后上了讲台又埋头在刊物中。
大家泄气了。
然而大家猛得听到了非常熟悉却又是那样陌生的声音:“同学们,我……我想和大家说几句题外话……”
啊?是黄老师在说话!宛若一间黑暗的屋子突然亮起了一支蜡烛,又如一阵温暖和煦的春风拂过冰冻的大地,教室里顿时有了骚动,许多人抬起头来,正好与黄应天的目光融合在一起。
“黄老师向同学们……向同学们表示道歉,今后,同学们对黄老师有什么意见,完全可以说出来,黄老师愿和大家共同改进……”
同学们感动了。李勇军咬咬嘴唇不由得向高博文望去,高博文也微微扭头朝他看,俩人会心地笑了。
黄应天一通怒火,使李勇军闷闷不乐,给高博文诉苦,高博文也一筹莫展,事情就这样无可奈何的搁在一边。有一天高博文在翻阅日记周刊时,突然灵机一动,或许心与心的交流是解决的唯一办法,这要不行,和黄老师积的怨怕是临毕业也难以化解。
高博文和李勇军一说,李勇军一拍手:“对呀!”这么长时间,他有许多话要向黄老师和同学们说,没处发泄,便都默默写进日记本中。于是,《日记周刊》刊出了李勇军写的日记,日记中很真诚地说了他作为班长为此苦闷的心理,向黄老师表示愧疚的歉意,也说了他对黄老师的一些看法,诚恳希望黄老师能和大家缓和关系。同时,“为上帝代言”栏目中也刊出了一段短文,说老师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有出息,成栋梁材,所以,作为学生,更要从自身做起,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
《日记周刊》充当一个窗口,让师生看到彼此的真心,尤其是黄应天,翻着日记周刊,读着那一字一句,心绪难平,尽管学生们带着孩子似的幼稚,可是这其中显露出的一种可贵精神打动了他。
周四团日活动,孟燕主持迎“十四大”活动第二次新闻述评会,黄应天也参加了评论,他选摘了人民日报社论《理所当然的选择——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部分内容,接着他评论说:“现在我们应该换换脑筋了,许多传统认识都不适应时代,中国进入一个新的时期,在写气势磅礴的史诗,九十年代的中专生,将来是这史诗跨世纪的撰写者,一毕业就要投身市场经济的大潮,所以要有紧迫感,像你们提出的,立足校园,面向社会,争做改革潮头的时代弄浪儿。”
同学们鼓起了掌,黄老师今天讲得声情激越,与往日大相径庭,听来很受启发。可是大家哪里知道,作为老师,黄应天这两天费了多少苦心哪。
活动结束后,大家围在了黄应天身边。
黄应天歉疚地说:“首先,再次向大家道歉,请大家原谅我一时急怒,有些过分。”
“黄老师,其实是我们做的太不近情理了。”
“黄老师也是为我们好。”
同学们也歉疚地七嘴八舌说道。
黄天应笑道:“一个巴掌也拍不响,我过去讲课是啰唆点,缺少课堂上与大家的交流,我争取努力改进。”
“黄老师,这门课也太深奥难懂了,枯燥无味,可我们自己不学,反怨您讲得不好。”
“课是枯燥晦涩,不好讲,可大家自然喜欢在轻松有趣的气氛中学习知识的。我今后和大家共同探讨课该怎么讲,只要原理部分学完了,设计部分实习多,也挺有趣味就好学了,当然原理不掌握,设计就难,而且这门课是你们以后工作上常用的,非常重要,大家无论怎样都要融会贯通,为将来工作打好基础。”
“黄老师,我们还要请您把重点章节再讲一讲,给我们补课。”
“好,我一定来给大家补课,也要给我补上教学这一课。”
师生的心终于通了,如春风化雨。只要心与心相通了,还有什么通不了的呢?

“十四大”一声春雷,炸响在神州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也冲击着中专校园。
“十四大”是中国的巨大飞跃,要全面培育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要人们彻底解放思想,更新观念;对各种不适应的体制都要进行全面的改革。这所有的一切都将影响到中专生的思想观、价值观、人生观,也将决定他们走向社会的命运,因为其中必然涉及教育体制、劳动就业体制等的改革,这首先就要他们在思想上接受前所未有的东西,从而去思考未来社会是什么样子?最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他们学的专业是热点还是冷门?怎样才能适应未来社会,不被淘汰而有所作为?
一场空前的危机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尽管这时候许多人的感觉是朦胧的、模糊的。
《日记周刊》也一步一个脚印日臻成熟完美,内容真实贴近现实,反映了大家许多内心感受、困惑、迷惘和呼吁。“喷嚏”栏目中发表王晓慧署名“梦醒”的日记,对一些老师的“开卷考试”以及“学生在考场‘再学习’(抄写)”现象表示不解,说“考试终于结束了,原定认真监考的结业课在同学们‘好事多磨’下让老师变成开卷考试,并美其名曰‘开卷有益’,奋斗在稀里哗啦地抄书中拉上了帷幕。一考过,我便马上逃开去背我的演讲稿。九〇三班是个文明班集体,学习气氛倒也浓厚,308的姐妹早上五六点就起床刻苦钻研,我也生怕落在他人之后,觉得充满竞争的生活是有意义的,可这种生活有时一旦到了考试就索然无味了,于是平时贪玩的同学幸灾乐祸,刻苦的同学一个个哭丧着脸说:我再也不学习了。这就是中专生活?有人说,中专四年一场梦,真到毕业时才醒吗?”
在同一期同一栏目同时又有一位署名“曦光”的外班学生在日记中同样对“中专学校这块沃土”产生了质疑,说“中专学校是块沃土,环境设备比中学好,专业有针对性,更为国家培养造就了大学生不能替代的把智力资源变为生产力的大批技术人才”,然后话一转,认为“学校有些体制不健全,引起教学管理混乱,而且有些教师,重视经商,不安心教学,学生则躺在由很保险的弹簧吊起的温床–父母的汇款单上乐哉优哉,追求物质享受,追求时髦刺激,在恋爱市场上兜售火红的青春,学习混,考试碰,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导致老师感情印象分严重,而学生也学会给老师送礼,善于拜年,以求考试、纪律过关。”
紧接着回音壁栏目登出了周海星的日记《天下兴亡,匹夫有则》,致那两位写下同工异曲日记的同学,“不少学校的一些老师和学生不稀罕学业优秀,转而爱慕虚荣,视金钱为上帝,视书本为粪土”“我认为,造成教师不安心教学,学生不认真学习的原因也并非全是学校体制不健全和管理不当,另一重要原因是整个社会风气的影响,这就需要我们从自己做起,不随波逐流,主宰自己。”“‘十四大’不是开过了吗,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一种时代责任感,以清醒的头脑迎接黎明的曙光。”
还有一位班里的女生,被同学们称为女笑星的张冬梅,在日记中对中专生的心态做了极为有趣的形容:“上学缺钱花–爸妈,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教室(宿舍)有对鸳鸯–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生活没人料理,饭也不好–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又逢星期六–让我一次爱个够;下课铃声响–梦醒时分;四年中专何时了–恰似二两烧酒肚中流。”
“彩虹桥”上设了“学生干部的自白”,宣言称“有人说他们是善于玩弄权术的一族,有人说他们是默默奉献具有爱心的一族,到底如何?请听听他们的自白。”发表了班内外学生干部的日记。
“彩虹桥”上也有了“编辑部日记”,“一部《编辑部的故事》风靡了整个中国大陆,我们的小小编辑部格局虽小,也有不少意味深长的小故事。愿我们的故事也能风靡九〇三,风靡一个中兴学校。”发表编辑部成员的感受,有刘鸿阳“正值多事之秋”“初受大任”时的经历及付出的努力,有陆丽丽欢快笔调记载下编辑部的风波与笑语、甘苦与收获等等。
各期各栏目中都异彩纷呈,“采访日记”推出了“青年人怎样才是潇洒的?”“中专生如何生活才称得上潇洒?”“朋友、游玩、财富、日记你最看重哪一种,为什么?”等采访题目,引来“百家争鸣”。还有“观察日记”中李勇军对每晚“卧谈会”对男女评头论足往一块儿撮合,对娱乐圈明星大腕秘事探究的感叹,“不仅侃地无益,且影响休息,何时闭幕?”还有一外班学生对高年级学生“收起天真的面孔”,指着比自己小一两岁的人说你还小的故作深沉表示反对,人应该“以奋斗和恒心塑造真实的自我,不可等天上掉馅饼”。还有云丽霞、白茹洁、李雅芬等人散文化、诗化的日记,或对生活的感激,或寻一种内心的宁静,或表现淡淡的忧郁。同学们有了误解心结,还通过日记表达心意,互解郁闷。
接着《日记周刊》又与团支部联合,邀请团委、学生处老师来参加“理解万岁对话会”,并在近期出版的《精萃》上以“学生处速递”刊出了对话会纪要:
理解万岁!–这是我们的口号。
参与第一!–这是我们的宗旨。
我们抱着让世界充满爱的热心,高举理解的旗帜冲破可悲的屏障来往于陌生的心灵之间,架设理解的桥梁,点燃那积存于每个人心中真诚的火种,我们希望这火有一天能燃烧起来,照亮每个人!
我们注意到学生处几位老师是中兴学校最忙的一族,他们的工资并不可观,但他们奔波不停是为了尽一个“仅次于上帝的人”的责任,尽一个老师对学生应尽的爱心,他们是和我们学生接触最多最近的老师,可许多同学却不理解他们的工作,不尊重他们甚至对他们的管理产生敌对心理,让我们把话筒对准他们,听听他们的心声。
自从我刊记者部走访学生处以来,得到了学生处老师的积极配合。学生处的穆子民、张占峰、李学登、冯学平老师就我们采访的问题来到我们班“现场回答”,受到我们班同学的热烈欢迎。
几位老师就我们提出的对日记周刊的评价和建议、如何看待家庭与工作的关系、你遇到的最痛苦的事是什么、最感人的事又是什么、怎样调和学生的逆反心理、如何对待违反校规的学生、最喜欢什么样的学生、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学生、中专生为什么不允许谈恋爱、如何看待“教书育人”这个职业等问题给予了生动地回答。我们是在进行心与心的交流,老师们掏心挖肺的谈话深深吸引、打动了同学们。在此,我们把整理的现场对话记录刊登出来,愿与全校广大理解和不理解学生处老师的同学们共勉。
在刊登对话会纪要的同期精萃周刊“结束语”中,又刊出了日记编辑“写给全校与我们通心的同学的话”,听取学生处的建议,也是编辑部的心愿,准备向全校推出《日记周刊》:
我们注定要把一生中最可宝贵的四年在这里消费。你可以有一千种活法,但归根结底只有两条:要么有所作为,要么无所事事。我发现促使你走向辉煌之路的有一样东西,就是日记。它是磨砺你意志的一块基石;它是你发现自己错误的一面镜子;它是你焕发斗志的源泉;它是永不背叛你,安慰你的亲人;它是帮你叩响文学殿堂的一条捷径。
写日记,表明你有一个丰富的内心世界,有一颗渴望和追求美的心灵,有一种趋于深刻和完美的品质,有一个留下蓝蓝印迹永不苍白的人生。
尽管有些想法也许是幼稚的,模糊的,但我们不会把自己体会出的一点点人生顿悟和生活激情默默藏在心底,而是写出来和大家谈心,寻求一份理解和真善美。欢迎大家把还未曾有读者的“心里话”写出来,我们有的只是欣赏,只是关怀,只是相互照亮!
我们热情邀全校热心的同学来一起谈心,一起建筑一座玲珑剔透的心灵大厦。你可能得不到可观的稿酬,但你却得到更为可贵的真诚友谊和良心快慰。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12 21:22:56 +0800 CST  
第十九章 校园官场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一股租房热潮在中兴学校悄然兴起,不少学生在学校附近的居民区租了房子,有人是为了课余学习图个清静,安心学习专业或第二知识。但也有不少学生租房住宿,图个轻松自在,不受约束。
张建兵和吕海英就是随租房大流而在外租了房供俩人享用的。下午俩人回到了租房处,推出从旧货市场上买的一辆半新的自行车,张建兵骑着,捎着吕海英,一路说笑来到了菜市场。
在一个中年妇女的摊位前,一番讨价还价后,买好几样菜。卖菜的妇女大约是把俩人看成刚成家的一对小夫妻了,开始推销她的生意伎俩,谁知说得吕海英飞红了脸,拉了还在那儿直乐的张建兵转身就走。
俩人正忘情地说笑着往回走,不想迎面过来一个人,正是穆子民,躲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穆老师好!”张建兵放慢车速欲停下,吕海英已从后座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穆子民不承想是本校的学生,听到招呼仔细一看却是一男一女俩学生,不由得脸色一变,直直盯着他俩,又强作笑脸点点头过去了。
俩人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暗暗吁了一口长气,骑上自行车回到了租房处。
吕海英顿时忙得不亦乐乎,生火,洗菜,一阵锅碗瓢盆进行曲。张建兵悠闲地品着一支烟,坐在一把小椅上跷起二郎腿,一页页仔细翻着从小书摊上买回很迎合时下部分读者的“文摘”“荟萃”“精选”。
一时,饭菜做好,摆上来,俩人一边说笑一边吃饭。
“嗯,味道就是和往天不一样,你还真能变着花样。”张建兵适时的赞道。
“那当然,这还没使出我的全部能耐呢。”吕海英开心地瞅着张建兵吃得津津有味,甭提多美了。
“刚才从街上往回走,我看见穆子民老师脸色很难看。”吃着饭,吕海英又担心地说。
“你放心,怕他干什么!今年春节来校,我们去给拜年,和我们在一块儿抽烟,喝酒,还说在校园上课咱们是师生,课余就应该随和亲切交往。哼,我才不怕他。”
“你别太自信了,还是小心点好,要真是被抓住什么把柄可不好办。”
“哼,要是关晓波我还真不敢这么放肆,可穆子民吃喝学生利害着呢,真有问题,大不了送几瓶酒两条好烟,万事大吉。”张建兵不以为然。
“这就是你们学生干部的为官准则呀!”吕海英打趣道。
“你没听有同学背后说学生干部五毒俱全?说起来,有些学生干部干的坏事比普通学生还多,打架,谈恋爱,干什么事都比别人条件方便,又能打掩护,有人凭关系把毕业试题事先都能弄到手,像我们那个老乡,每次考试成绩都能评甲等奖学金,秘诀就在于凭关系。现在的一些干部,大多还不是凭关系进学生会的。”
“学生处可还有其他的老师。”
“谁管那么多?现在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想插手,也不行,穆子民一手遮天。其实你看看社会上,从上到下还不是一样,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不走后门,什么事都难办。”
吕海英笑了起来:“那你说高博文怎么样?”
“高博文挺有才华,为人诚恳,不过,他太有点天真了。”
“天真?我们女生对他的评价可很高,高婵把高博文列为来生的白马王子偶像,刘春丽说高博文既有女孩子的温柔,又有男子汉的刚阳和潇洒,我发现我们宿舍暗暗钟情于高博文的有几个人。”
“你说的在校园,要是出了社会混呀,他就不行。”
“哎,你那时候不是不服高博文,要和他比个上下么,这么说你有把握当学生会 ?”
张建兵摇头:“还当什么 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你不是全有了。”
“去你的,有本事你倒是两全其美呀!”吕海英嗔怪着,心里却十分受用。
张建兵又说:“马上团委、学生会换届,估计高博文会被重用的,过去对他不服气,也没看在眼里,慢慢地又觉得,想故意刁难他,可又于心不忍。”
张建兵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他感受到了高博文的品行人格和真诚待人,也看到了高博文在班里不可动摇的地位和影响。
俩人边吃饭边又不着边际地说着闲话。
其实张建兵和吕海英现在是谁也离不开谁了,什么事都在一块儿,学习费用,吃饭,买衣物等等,费用都是一块儿支出,更多的花费其实是从张建兵手里拿出去的,照309宿舍说法改“童养媳”为“学费养媳妇”来形容。
眼看着《工程机械学》就要结业考查,班里的同学都在刻苦用功,以求这门课程通过结业,就连平时不大爱学习的也不敢懈怠,因为听上届的学生说任课教师陈钰瑛的监考与评判试卷的严格是全校出了名的。
然而张建兵和吕海英依然没放在心上,课上没认真听,课后也不多复习,只是实习时在机器上操纵了几下觉得好玩,只想等到考场上再大显身手。俩人还只管忙碌奔波,为自己创造一份甜蜜。
可是俩人想错了,到了《工程机械学》结业考试那天,陈钰瑛在整个监考过程中,根据先前讲课时每位同学的课堂反应,对考场上神色慌张动作可疑的学生,重点格外照顾。特别是对张建兵和吕海英,俩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陈钰瑛几乎一直站在她俩背后看俩人答题。提心吊胆做好作弊准备的两个人,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最后答非所问地写好答案,早早就交了卷。
这次结业看来是通不过了。张建兵和吕海英急了,结业通不过,首先是一个月奖学金没了,更没有资格参加学期奖学金评定,而且要补考,弄不好还会影响毕业。不行,反正奖学金也快成奖吃金了,每月发下来总得“撮一顿”,这次算倒霉,把这些钱用在结业通过上,叫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省却不少烦事。考完试,张建兵便去了陈钰瑛家里,结果又碰了软钉子,东西原原本本提了回来,陈钰瑛说并不是故意为难他,只要他能把功课再好好学一学参加补考,会让他最终通过的。
成绩公布下来,张建兵和吕海英双双不及格,而其他人的成绩也基本与实际相符,尽管有些人发了些牢骚不满,但更多爱学习的学生都感到了一种成绩被认可的满足。

团委、学生会换届也在经过民意测评、宣传动员、投票选举等程序进行,九〇三班高博文当选新一届团委(学生)副书记,李勇军任学生会第一副 ,周海星当选团委宣传委员,孟燕当选学生会女生部部长。同时,九〇三班张建兵、邢许成被撤换,原因是他们有谈恋爱等违反校规行为,作为学生干部影响不好,不利于工作,邢许成同时有任学生会文体干事时不秉公办事,为自己谋取私利,学生民意反映强烈等原因。
这次换届所采取的大行动,无疑产生了不小的反响,虽然撤换几位干部的原因并没有向外公布,可消息还是像长了腿似的在学生中传开,别人倒也并没说什么刺耳的话,但是被撤换的几个人老觉得下不了台。邢许成气得在背地里直骂穆子民收礼不办事,他原想推掉班里的职务自自在在的好去当学生会干事,不承想结果会是这样。特别是他看到甄志军那副神情,仿佛在讥笑他:“怎么样,我的话应验了吧!”令他憋得难受。他是个好自吹的人,常宣耀“学校没他打鼓该怎么跳舞及要乘改革凭自己本事大干的设想”,别人乐得卖个人情,勉强附和,偏甄志军不买账,也看不惯,一次顶了几句,俩人便吵起来,甄志军又把他许多自私自利、以职务之便谋私的事和盘托出,说他迟早不会有好下场。这下他恼羞成怒,扑上去便打。当时他下手特狠,占了不少便宜,没想到到头来果真是如此结局。
相形之下,张建兵却显得坦然多了,心里虽然有一些不是滋味儿,但又觉得无所谓,照样和吕海英形影不离,说到学生会换届,没等别人说什么,他却说:“撤换我不就是我谈了几天恋爱嘛!”接着笑着自我解嘲,“撤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芝麻学生官,当上了,我还得注意点自我形象和影响,从今以后,谈恋爱再不用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了。”
后来新一届团委、学生会举办新老学生干部座谈会,邀请张建兵等人参加,几个人也觉得心里不舒服,脸面上又很不光彩,没有去参加。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13 11:37:18 +0800 CST  
写日记,表明你有一个丰富的内心世界,有一颗渴望和追求美的心灵,有一种趋于深刻和完美的品质,有一个留下蓝蓝印迹永不苍白的人生。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17 20:40:11 +0800 CST  
一声声呼喊,一张张泪脸,一只只挥动的手,一步步随车奔跑的身影,视线模糊了,画面却永久地印在脑海间。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18 19:30:13 +0800 CST  
第二十章 女生部长的使命

因为换届忙碌的“阅读社”成员在停了几天后恢复正常活动。一时心血来潮加入进来的丁学权又没一起去,他忙着和张建兵商量放假合伙搞生意的事了。张建兵说有几种药品在海市与他们家乡的差价很大,如果贩运去的话,能赚一大笔钱,可一个人实力不够,丁学权便提出合伙搞,同时假期中有春节这一重大节日,还打算贩些烟酒什么的,俩人要协商如何合作如何筹措资金如何入股分红承担风险等等。
丁学权这人什么都想干,都敢干,只要是时下最流行最热门的事他都跃跃欲试。
当“阅读社”四人从图书馆出来到食堂吃饭时,又成了最后一批。最近食堂也显得冷冷清清,不少人是自己做饭或到附近的小餐馆去包月饭。
吃完饭走出食堂大门,就听到广播上通知,要团委、学生会全体委员、干事晚上八点半到学生活动中心开会。林萍听了突然嘻嘻笑着,双脚并拢纵身从食堂大门台阶跳下,转过身笑道:“啊哈,今后我和你们可就不同啦,咱们得划清界限。”
三人也已走下台阶来,高博文不明白林萍什么意思,打诨说:“怎么,又要搞阶级斗争,现在可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林萍依然面向三人,一蹦一跳地退着步,仰着脸儿笑着说:“没听见广播上叫你们仨,这岂不是不同?你们成了政府官员去走阳关大道,独撇下我一个小百姓,趟我的独木桥了。”
“噢,是吗?那你今后可得对我们经常溜须拍马,不然小心抓着你的把柄,让你狐狸尾巴露出来。”周海星马上扮着官腔说。
林萍眼一眯,鼻子抽了一下哼道:“懒得理你不?人家身正不怕影子斜!”
“别把话说绝了,林萍的调皮可是轰动全校的,不少外班学生都打听,喂,九〇三班那个和男生打打闹闹,追的男生没处跑的女生叫什么名字来着?哇,林萍!啧啧啧,比红楼梦中的南京凤辣子还厉害。”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追的男生没处跑呀!”林萍被周海星气得脸通红,嘴撅得足够挂二两油瓶,追着周海星要打。
周海星抓住高博文,躲在背后,挑逗着说:“自己做的事还不承认。班里多的没法说了,就说上次开全校学生大会,在礼堂门口,那么多人看着,还追着人家四年级一个男生,狠狠捣人家一拳,四年级男生不全冲你笑吗,这不是无中生有吧?”
林萍更急了,非要把周海星追住才肯罢休,于是俩人围着高博文左躲右闪,绕圈圈。高博文被推来搡去,晕头转向,只顾“哎哎”了。
孟燕看着热闹,见一时不好收场,上前拦住林萍:“萍,算了吧,你再追下去可不应验了他的话了。”
“哎呀,你也帮着他们说话!”林萍狠狠一跺脚,追又不是,不追还不甘心。
孟燕把她拉到身边,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你呀,就这点让人既恨你,又喜欢的不得了。”
林萍一时无话,瞪了一眼周海星,周海星脸上依然一付怪异的表情。
孟燕冲高博文笑道:“书记,你得管管你的部下呀,刚上任没几天,就显官要名的,还是搞宣传的,尽把别人的缺点向外宣传。”
林萍又高兴了:“就是,书记,你这小书记变成大书记,权力登天,新官上任先烧三把火,周海星不胜任工作,第一把火先把他炒了鱿鱼,才见你的本事。”
“哎,烧三把火可不行,刚把大家热乎起来却突然降温,那不得冻成冰棍儿。要烧就烧得焦头烂额,让人人事事改头换面才行。倒是第一把火要鼓动周海星加大宣传力度,鼓吹鼓吹林萍。”
三人知道博文又要来个自圆其说,为他的歪理辩护了,倒要洗耳恭听他怎么说,林萍还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火:“鼓吹我哪儿?”
“鼓吹你的优点哪!”高博文说,“没听出刚才海星是在欲擒故纵,欲褒先贬的称赞你。”说完冲周海星递个眼色。
周海星早已领会:“当然了,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把你比凤辣子你还比不了呢,凤辣子的心狠手辣放一边不说,单瞧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要强劲儿和办事能力,狗追鸭子,呱呱叫。”
高博文接着话茬说:“这方面可得倡导不是?林萍的优点就是敢说敢笑,敢怒敢恨,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认准了只管干我的。女同胞都要这样,追的男同胞没处跑,大同世界不早实现了。”
林萍嘻嘻笑着,听高博文把她捧到了天上,美滋滋的。可听着听着,觉得似乎又有拐弯抹角打趣她的意味,说道:“你是夸我呢还是讽刺我呢?”
高博文说:“我可全是赞美你。现在社会改革紧锣密鼓,女同胞就更要与往日不同了,在保持女性固有的优点和性格外,也要换换脑筋,在创办事业中,在社会交往中,和男同胞一样,主动争取,敢于打破传统,标新立异,你们俩说是不是?”
孟燕、林萍点点头:“当然啦!”
“那今后校园举办舞会,你俩敢不敢主动邀请男生跳舞?”
林萍笑着说:“嘻嘻,女的请男的,那多难为情。”
“哎,林萍,你刚才那劲头哪儿去了,请跳舞比你追打男生可文雅多了。”周海星带着嗤笑意味说。
林萍又气急了,握起拳头要打周海星,想想刚才的话又把手缩了回去。周海星见状,笑着说:“别人一说女孩儿家小气,你们就嘴上直嚷嚷,要顶半边天,要比男的强,可到真格的怎么又不敢?”
林萍撇撇嘴没词儿了。
高博文跟着说:“这事儿须慢慢去做,你们女生的长官在正式场合发表了演说,志在领导巾帼女将迎接改革的挑战。中央顾问委员会在“十四大”不是撤了吗,顾问委员会成立的使命就是它自身走向消亡的过程,如今完成使命了。那么,可想而知,这位女长官在改革大潮中也要领导全体女生完成女生部的使命。”
“好啊,书记,绕了半天弯子,你把我也扯进去了。”孟燕红了脸,两眼直视高博文。
林萍不明白怎么回事,一拉孟燕:“你要完成什么使命?”
孟燕说:“我不过在前几天新老学生干部座谈会上说,学校和团委出于对我们女生的关怀和照顾,学生会专设女生部,这使我们女生非常感激。但是,作为女生,我们也要扪心自问,为什么全校男生占多数不设男生部,而非要为占少一半人数的女生设一个部呢?客观上,我们女生问题是比较多,遇事少主见,许多方面没有男生活跃,所以我就说我们女生要走出误区,我将和大家共同努力,早日让女生部无事可做,最终取消它。没想到座谈时说的几句话,让书记记在心上。”
“不是我一个人记在心上,而是大家,当时可都被你独出心裁的演说给镇住了。”高博文笑道。
孟燕嫣然一笑。
林萍止不住打量她说:“孟大小姐,不不,孟大部长,还真有你的。”
“一时冲动,能不能做到,我心里一时还没底。”孟燕拿不准地说。
高博文又笑道:“这就先要鼓吹,女生部通过举办专题座谈、演讲、辩论等,正确的舆论先行,再加上有力的行为推动,渐渐就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对,都像咱班这样,工作就好搞了。”周海星一脸兴奋,“要创造一种氛围,一种好的环境,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
“哎,海星,听说不少老师对咱班男女生嘻嘻哈哈打成一片很看不惯,全校都这样,那还得了?”林萍笑道。
周海星不以为然:“全校名列前茅,集体活动积极出力,哪班能比?玩时就玩个痛痛快快,方显活泼。”
四人同时笑了起来。
到了宿舍楼前,迎面遇上郝丽萍,说李雅芬不知因何伤心,下午饭也没吃,众人又劝不住。
孟燕一听,忙和林萍去了309宿舍。
李雅芬爬在床上无声地落泪,旁边吕海英、高永婵、云丽霞等人劝解着,可她只是哭泣,一句话也不说。
孟燕过去劝,她还是那样子,最后被缠不过,只好抬起头说:“你们别操心,我只是心里不痛快想哭。”说罢泪便又如断线珍珠滚落。
孟燕等人无法,又不知她为何伤心,只得散去了。李雅芬晚自修也没去,一个人放开来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晚上,孟燕开完会回来,林萍拉住她悄悄说:“李雅芬肯定是为刘彬山伤心。我早就觉察她喜欢刘彬山,今天刘彬山和陆丽丽都同时请假回家,这么巧,俩人又同路,相约着坐同一次列车,真是怪事儿!雅芬能不伤心吗?”
“是这样?”孟燕惑然。
楼主 文英2020  发布于 2020-09-19 15:47:36 +0800 CST  

楼主:文英2020

字数:100856

发表时间:2020-07-09 06:41:2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26 15:34: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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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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