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伶俐的心灯》连载

深秋了,金富家的地种上了麦子,何庆武家的地也种上了麦子,天渐渐凉起来,地里的棉花的叶子都干透了,棉花杆也干成了干硬的棉花柴,棉花地里没有一点绿色,唯有那一个个干褐色的棉花的花萼上,张着四个干硬的花瓣,花瓣上承托着四大瓣雪白雪白的棉花,为深秋的田野增加了一抹深秋的颜色。
雪白的棉花一望无际,如果赶上一个好天气,如果你站棉花地头上往远处看,便会以为那棉花朵就是天上的白云,因为蓝天和棉田已融为一体。金富很多的时间都泡在何庆武家的棉花地里,渐渐的,雪白的花朵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干硬的花萼,四个瓣的花萼,内里是浅黄或原白,外面却是深褐,在地里张牙舞爪的扎煞着,就像画里面龙的爪子,四朵花萼的尖,能把人戳出血来,到最后,棉花地里雪白的棉花已所剩无几,何庆武吩咐金富:该拔棉花柴了。
两个人拉着地排子开始拔棉花柴,拔一趟就拉到学校旁的瓜屋那,在瓜屋旁边垛起来,何庆武打算过了年还在这块地种瓜,所以这块瓜地从卖完了西瓜就一直闲着,何庆武就把棉花柴放这儿,他还有个想法,就是棉花柴垛在瓜屋周围,瓜屋像被加了一层保护伞,瓜屋冬天也暖和,这为他干坏事创造条件。
何庆武创造了一个在他看来浪漫无比的夏,他还想创造一个浪漫无比的冬。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30 13:59:51 +0800 CST  
第一百九十九章,那个女学生不敢动她


何庆武把看瓜的小屋用棉花柴围起来,为的是冬天冷的时候干坏事方便,冬天不是夏天,衣裳冻的脱不下来呀,太影响兴致了。所以,他不光围了棉花柴,还在里面按装了取暖炉,早早买了煤炭,他又加上了厚厚的床垫,便想着等把棉花柴都拔完了,便可以耍个痛快。
何庆武想像着,屋外狂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炉子上的炭火熊熊燃烧着,电视上播着黄色录像,对了,他又托孔老二给他买的录相带,听说是国外的,更刺激,更撩人,他顾着拔棉花柴,还没来的及看,他想着自己在小屋里看着录相带,小新溜光水滑的躺床上,身子嫩的就像剥了皮的大葱白,他体验着少女的风情,跟那些三十多的老娘们儿就是不一样,太他妈过瘾了。
想着想着,何庆武就激动地浑身颤抖、汗水淋漓,被子上便湿了一大片。
何庆武和金富俩一天天拉着地排从伶俐家和学校门口经过。看瑞瑶和小新这两个美少女晃过来晃过去,尤其小新,几乎天天在外边,他俩哪知道小新在等着买虾酱吃,还以为她在家憋坏了,出来耍野了。
金富看到小新,流着口水,他让何庆武挑拨的见了小新就热血沸腾,见了小新就下身鼓涨难受,他拉着地排子,看身旁的何庆武也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小新,金富看到何庆武裆间支起的高高的帐篷,正昂扬着,时刻准备着投入战斗。
俩人早已在心里把小新和瑞瑶剥光了无数遍,何庆武说,小新可以随便上,只要弄到手就可以,那个女学生可不敢动她,万一露了馅可就麻烦大了。
金富呢,也觉得何庆武说的有道理,她俩一个模样,只要弄到手一个便可以了,这一个尝了鲜另一个就用不着,再说了,外庄的女孩子,那么精神伶俐的,不好对付。
何庆武和金富家的麦子早就浇完了,棉花柴还没拔完,不能再拖,再拖的话,再一轮降温,田野里刮起刀尖一样的狂风,在田里干活就不好受了。
“不行,”何庆武说:“快降温了,咱不能再用地排车了,太慢了,还不如快拔完,再想那事也不迟,我约莫着咱俩加把劲儿,再两三天就拔完了,明天咱开上我那拖拉机。”
何庆武“吱儿”一声喝干了酒盅里的老白干,瞪着一双色迷迷的俊眼,白眼珠通红,他喝高了。
金富也喝了一口,把酒盅放下,用筷子夹了一大块猪头肉,大口地咀嚼,吃的油光满面,腮帮子鼓的高高的,像口里含了一个鸡蛋,他激动得说:“也中,快拔完干那事利索,到时你可得约上咱庄那个庆林家和小刚他老婆咱一块儿耍耍,那两个娘们儿,真他妈风骚。”
何庆武乜斜着醉眼:“你就光想那几个娘们儿了,那俩老婆太她妈的难缠,太贪,要钱太多,我都不想要了,你想耍,不如耍伶俐家的,根本不用花钱,还水灵。”
“那咱得好好想想怎么把她弄过来,得看看伶俐啥时候不在家,等咱拔完棉花柴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千万别让伶俐发现了。”
两个人为这事酝酿了好久,总想着把事做的万无一失,可具体的计划还没制定,机会便出现在他俩面前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31 14:40:35 +0800 CST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伶俐站在自家的麦田里,秋风一阵又一阵地钻进他单薄的衣衫,伶俐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凉,地头的大路上,每每开过一辆拖拉机,刮起的尘土就把伶俐的眼睛给迷住,一把铁锨竖着插在麦地里,伶俐的胳膊架在锨把上,下巴颌抵在胳膊上面,低垂着单单的眼皮,撅着厚厚的嘴唇,瞅着地里的塑料水管里沽沽地往外淌水,水管也就胳膊粗,里面却只盛了半管水,水管鼓不起来,水势很是缓慢。何家庄地下也没有多少水了,也快抽干了,管机器的何庆喜不舍得加大油门,他只在浇自家地时才舍得把马力开足,浇别人家的,他就把马力缩小,因为浇地是按时间来算,一块钱一个钟头,他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本来十个小时能浇完的,他缩减油门之后,就需要二十个小时,这样他可以多赚十块钱。
村里人都知道其中的猫腻,但又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被他宰,谁叫他是村子里唯一的有浇地的家伙什的人家呢?
伶俐眼看着缓缓的水流在麦畦里缓缓地流淌,淌过水的地里湿湿的,几棵出土了的麦苗在阳光下闪着嫩绿的光,细细的,弱弱的,在风中瑟瑟地抖动,而田间大部分是没出土的,只看到一个畦子是湿的。
一截水管的距离浇完了,伶俐放下铁锨,把另一截的管子解开,他提起空了的水管,从头开始卷起来,像条蛇一样的把水管卷起来。一盘盘的水管摆在地里,就活像一条蛇盘在地里,有人说水管子就是蛇,还有人说水管子是龙王肠子,还有人说水管子就是一条老龙,你看它不是从头上往外吐水吗?每一根往外出水的管子头,不就是龙王的嘴吗?
有些老人就说话了:“你们还乞求东海老龙王下雨,你们还求雨,你们都把老龙王的肠子都给翻出来啦!翻的满地都是,老龙王它疼啊!它疼!它怎么给你们降雨?你们翻了龙王肠子啦!你们太能啦!有本事自己浇吧,老龙王不管啦!你们要把天桶个窟窿!天上的神仙都怒啦!看你们作,能作到什么时候?早晚自己作死自己!”
也不知说的有没有道理,反正从那年开始,何家庄,不,整个北方持续干旱了好多年,所有的农作物全部依靠着地下水浇灌,地下水位下降的厉害,人们起用了大型的钻井机,从地下八米、十八米、到二十八米,浇灌庄稼成了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不分,就像一天吃三顿饭一样平常,村子里有浇地的家伙什的人家越来越多,到最后发展到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置办上了浇地的家伙,除了极度困难的人家,像何志勇家。
人们在再不用为了浇那几亩地去求人,自家地头上有机井,有机器,有管子,什么时候想浇了,在地头机器一开,油门一加,地下水便被抽进了自家的水管,通常是连水管都不用撤,浇了这次栽浇下次,直到庄稼收完,水管和机器才拉回家。
那时的地里,布满了长长短短的水管子,像一条条蛇在地里延伸,有的人就说那是满地的龙王肠子。
水管机器在地里也是屡屡失窃,人们就在田间地头用塑料薄膜搭起一个个的窝棚,主人晚上睡在里面,以看护自家的水管和机器。这是后来的事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31 14:41:39 +0800 CST  
第二百章,好媳妇儿,再忍两天

火红的太阳散尽它最后一点余辉,便一个轱碌滚下了西山下面,伶俐家的地快浇完了,三奶奶家的庆民叔早就把伶俐撤下的水管搬到他家地里伸好,就等着伶俐浇完把水接到他家地里了。庆民家的地浇完后,整个东坡就浇灌完毕,明天或者后天,浇谁用的机器水管便挪到北坡,伶俐和志勇那二亩多麦子就可以轮上啦!
何庆喜披着件棉袄,嘴里叼着根烟卷,他一口一口吸着,一阵阵烟草味儿飘进伶俐的鼻孔,伶俐感觉好闻极了,他想起跟父亲一起推炭的夜晚,父亲也是吸着烟,不过父亲吸的不是烟卷,是旱烟叶子,相比之下,旱烟叶子的味道要比烟卷的味道浓烈,比烟卷好闻多了,伶俐就喜欢闻烟味儿,但这烟卷的味道闻起来一点都不过瘾,伶俐说:“叔,你那烟卷不如旱烟的味道好闻。”
何庆喜一愣:都说伶俐傻,他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嘛。庆喜便说:“奥?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俺爹就抽旱烟,比你抽的好闻多了。”伶俐很少跟人说这么多话。
伶俐家的地浇完了,三奶奶家的庆民叔接上了管子,然后跑到他家地头看水去了,何庆喜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手表:“伶俐,你这二亩地浇了六个半钟头啊!你记着点,别到时候忘了。”
伶俐说:“叔,浇地的钱可不可以用我家的玉米粒顶?我家里没有多少钱,交地钱恐怕不够。”
其实伶俐手头是真的没钱了,卖了点豆子,又把欠的小兵叔的化肥钱还了,人家小兵叔每年都帮着买化肥,总不能老是欠人家吧?庄户人家,都不容易,剩下没几块了还得给小新买虾酱,父亲说了,虾酱过了九月十六可以吃。
伶俐家的玉米粒还没剥,要顶浇地钱也得等剥完晒干,伶俐说:“叔,等我把雨米粒剥完晒干再给你,你过称的时候不吃亏。”
何庆喜竟然感动了,伶俐是个仗义的孩子,如果玉米粒晒不干就给我,那我也没办法不是?但人家伶俐不那样做,这个孩子心善,随他爹。
伶俐真是头脑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天比一天敞亮,他就像老何还在时的样子,老何死后到伶俐结婚前,那一大段日子就像一个恶梦,如今,恶梦醒了,他回到了之前那个聪明可爱的伶俐,并且,他还很会处理事,就像这次浇地,他算的清清楚楚,地钱怎么给人家,用何种方式给人家,他低垂着眼皮都在脑子里想明白了,也把事圆满地处理好了。
只是弟媳香芹,还拿他当傻子,伶俐索性也不说破,傻又怎样?精又怎样?香芹是自己的弟媳,是亲弟弟的最爱的人,为了不让弟弟为难,香芹无论怎么对他他都接受,但她不能欺负他的小新,这是伶俐的底线。
所以,志勇和香芹不在家,伶俐就帮着把他家的地一起浇着。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1 14:00:46 +0800 CST  
今天是九月十五了,过了明天,后天九月十七,小新就可以吃虾酱了,他为小新高兴,小新啊!俺的好媳妇儿,你就再忍两天,过了十六,那个卖虾酱的爷爷肯定来,到时我一定给你买虾酱吃,一定。
浇完地后,伶俐穿着双湿透的黄胶鞋,鞋帮照样用绳子捆着,鞋底沾了很多泥,他卷着裤腿,但裤腿还是被水溅湿,他踢踢踏踏回到家,见小新还在家门口站着。
天早已黑透,但是十五的月亮升起来了,月光像水银一样倾泄下来,衬的周围的星星都黯然失色,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小时候伶俐跟爹去推炭,晚上看到这个圆圆的月亮的时候,父亲曾问过伶俐:说伶俐你看,天上那个月亮像什么?伶俐想了想说:爹,我怎么看着像咱家吃饭的那个白碗,父亲听了就呵呵笑了。伶俐跟父亲推炭,陪父亲走过好多个月圆之夜,他最喜欢圆圆的月亮了,晚上照的亮亮的,推满满一小车煤炭,便能清晰地看见路上石头、砖头、瓦茬子,还有一个个小坑。这些东西都是走夜路的人的克星,晚上如果没有月亮,或者阴天,夜行的人仅靠一个灯笼,也有照不到的地方,有时候车轱碌就轧到那些克星上面,车轮一颠,推车的人就被闪一下腰,或者车轮陷进土坑,。后来父亲老走夜路便有了经验,这些克星也懂得躲避,路才好走很多。
小新穿着白西服,披着披肩发,抱着肩膀,站在月光下,影子清清楚楚的印在墙上,她有点冷。伶俐就感觉小新不是小新,感觉小新就像在梦里一般,朦朦胧胧,飘飘忽忽,那身月白西服宛若天上仙女身上披着白纱,伶俐想起小时村里放的电影《天仙配》,里面的众仙女就是一身的素白,也是,电影是黑白的,所有的仙女都是一身素白,要么黑,要么白的色调,却给人一种别样的美。
小新就像个不真实的人像立在门口,伶俐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肩膀说:“怪冷怪冷的,你在外面干什么?穿那么少,都不知道把里面套上件衣裳,走,咱回家暖和去。”
伶俐搂着她的肩膀,想把她领回家,正在这时,月光下突突突的开过来一辆拖拉机,何庆武拉着一车棉花柴从伶俐两口子跟前驶过去,何庆武扶着方向盘,金富坐旁边,两个人不时地回头看,伶俐感觉到了两人的不怀好意。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1 14:01:31 +0800 CST  
小新跟着伶俐回了家,伶俐回家吃了饭,刚想歇会儿,大门一响,小兵来了:伶俐你得去北坡看看,你三奶奶家庆民叔在东坡正浇着麦子呢,突然肚子疼,疼的躺在麦地里打滚,已经送医院去了,庆喜他们把水管子连夜挪到了北坡,你今晚去看看,先浇谁家的,你好有个数,不然又得被别人抢了先。
也是,虽然早已排了号,但有些人就是不自觉,就是放赖,根本不按排的号来,看有人不在地头盯着,抢着水管子就往自家地里按,接上就浇,你问他,便装傻充愣,说什么忘了什么的,你让他气的够戗,又干生气,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没办法,小兵叔一听说庆民住了院,便赶紧来告诉伶俐,你就是今晚不睡觉,也得去盯着,这节骨眼晚浇一会儿,来年就损失一大片,不是闹着玩的。
伶俐说:“你看我这刚回来没多大一会儿,早知道我不回来,我去给他浇完,不就二亩地嘛!我今晚不睡觉,打个夜班也就给庆民叔浇了,庆喜就那么等不及。”
小兵说:“我也不知道哇!人家庆喜谁都没说,就一声不吭的挪了管子,庆民家光慌慌着往医院送人,也没跟咱说声,这事我要是早知道了,我也就替他家浇了,唉!庆喜这王八蛋,不做人事。”
伶俐只得把饭碗一放便出了门,他踢踢踏踏的跟在何小兵后面,绕过学校,绕过何庆武家的小瓜屋,何庆武正跟金富两个人热火朝天的垛棉花柴,明亮的月光下,何庆武认出了小兵和伶俐,便奇怪的问:“你俩半夜三更的这是去哪?”
小兵看那俩货还挺能干,便说:“庆民在东坡正浇着地,突然肚子疼的在地下打滚,这不,他家人忙活着送他去医院,他家地不浇了,管子挪北坡去了,俺俩得去盯着,万一再让旁人抢了先……”
说话声随着脚步声走远了。
何庆武和金富从拖拉机上往下卸棉花柴,他俩光顾着多装,把棉花柴压的太实,卸可就难卸了,张牙舞爪的棉花柴的枝杈互相纠缠,你拉着我的胳膊,我扯着你的腿,你的稍还抓着我的根,他俩只得让它们分家,有分不开的就让它们缠着,一起往下拽,有的三两棵一起拽下来,还有的只能拽一颗,有的还好,关系亲密的拉都拉不动,两个人合力使劲拽,却拽下一大堆,庄稼地里的活儿呀!是索碎而又沉重。
终于卸完了,两个人拍拍身上的尘土,何庆武说:“金富啊,棉花柴拔完了,今晚我回家弄点下酒菜,再弄上两瓶子酒,咱在小瓜屋喝个完工酒,我再给你看个好东西。”
金富问:“什么好东西?”
你等着看看就知道了。
何庆武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这个时候的天可真短。”何庆武嘟囔了一句。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1 14:01:56 +0800 CST  
第二百零一章,邪恶的欲望

何庆武拿着烧肉,还有一包花生米,一包咸鱼干,胳肢窝里夹着一瓶老酒,提着一个塑料包进了小屋。金富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何庆武把东西放下,酒瓶子放桌沿上,何庆武说,你等等金富,我先出去撒泡尿,金富说,我也去,两个人走出屋子,站在屋外的墙根下稀里哗啦,那只成了精的老狸猫便趁空进来了。
它闻到了烧肉的香气,重要的是他闻到了他最爱吃的咸鱼的腥气,它耸了耸鼻子,眼睛闪着绿光,寒气逼人,还贼亮贼亮的,晚上看起来就像一千瓦的灯泡,它有点生气:你俩光顾着自己吃,也不匀给我点,我在这个庄里也算元老了,论起来比你俩还大……好吧,你俩先在外边尿着,我可先吃了哈!
它一个纵跃跳上桌子,直奔那份咸鱼干而去,它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何庆武和金富进来了,何庆武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成了精的老狸猫,好哇!你在这儿呢,我正要找呢,我是左找你不着,右找你不着,今儿个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何庆武悄悄地拿起了门后的铁锨,看我今儿个不拍死你!
狸猫吃着鱼回过头,金富只觉的一股强烈的绿光射过来,刺的他睁不来眼睛,何庆武则用一只手遮挡着眼睛:“好家伙,你它妈的眼睛太亮啦!”
狸猫慢悠悠的吃着咸鱼:“想拍死我?哼!你可没那个本事,我是想让你拍死你才能拍死,我不想死,你是一点儿都伤不着我!这何家庄,能伤着我的人还没出世呢!哼!”
何庆武趁狸猫回过头去吃鱼的空当,举起手里的铁锨便拍了过去,那狸猫“喵”的一声叫唤,一个纵身跳下桌子,口里还含着一条咸鱼,何庆武放到桌子上的那瓶老酒“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碎了。
何庆武没拍着,他气极败坏,拿着铁锨就追到门口,狸猫已经窜出屋门,在月光下面回过头朝着何庆武挑衅,它“喵喵”叫着,也不跑,就用一双极亮极亮的绿眼睛盯着何庆武,何庆武气得把铁锨扔了过去:“我日你娘……什么什么的,我砸死你!”
狸猫这才“喵!”的一声消失在月色中。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2 13:25:32 +0800 CST  
何庆武回到小屋,见金富正在地下划拉酒瓶子的碎玻璃,何庆武丧气地说:“酒不用喝了,光吃肉吧,鱼也让那老猫精弄脏了,不能吃了,金富,你打开电视,咱一边吃一边看点节目。”
两个人就在小屋里吃着肉,吃着花生米看着何庆武新买的黄色录像带,里面的外国女人和男人们的大尺度的动作撩拨的金富色心荡漾:“这就是你说的那好东西?真是他娘的刺激,这要是咱这小床上躺个女人那该多好,那就全乎啦!那滋味儿多美,俺可以一个晚上不睡觉,俺还可以几个晚上不睡觉,只要有个女人在这。 ”
何庆武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只要个女人,给你个八十的老太太你也要?”
两个人吃着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录像,生怕错过了每一个镜头。这录像比前些日子看到的更刺激,竟然是两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共同玩耍的节目,那花样简直是……太他妈的浪了……太惹火了,金富恨不得身子底下立刻躺着个女人,何庆武也是两眼红红的,他难受的说:“这要是伶俐他媳妇儿在这就好了……”
两个人空落落的,不管吃多少猪头肉吃多少猪大肠都感觉没滋没味儿,甩开腮帮子吃,口里塞的满满的,但就是感觉寡淡无味儿,这要是喝口小酒那才滋润,没有酒只有肉真他妈难受
何庆武受不了了,他一拍大腿根对金富说:“你等着我去买酒去!”
金富实在馋的不行了,他可不愿在小屋空等,你就是让他在半路上喝两口过过瘾也行,他忍不住了,说:“我跟你一起去!”
何庆武看了看手表,快八点半了,两个人走出小屋,何庆武锁上门,往村子里小卖部走去,此刻的月亮已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已没有先前那般明亮了,今晚是月圆之夜,看不到月亮,能见度降低,总比没有的好,因为月光还是在云层后面穿透云层照射下来,淡淡的光亮撒在地上,那只老狸猫躲在棉花垛里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喵……哇……”
何庆武和金富只看到棉花柴的空隙里一道耀眼的绿光一闪,两个绿色的特大号灯泡射向何庆武的眼睛,何庆武用手挡着,一面弯腰从地下摸起一块砖头便朝着那俩灯泡扔了过去。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2 13:26:19 +0800 CST  
第二百零二章,怎样才能写好一封情书?


老狸猫躲在一小撮棉花柴后面瞅着何庆武,何庆武一砖头砸向那堆棉花柴,老狸猫从容地一个快闪,它又窜到了另一撮棉花柴后面,何庆武剩下的棉花柴一小撮一小撮的堆小屋旁边,倒成了老狸猫的藏身之所,何庆武恨恨地说:“你等着啊!我今日没空,改天我再收拾你,有本事你别跑,就在那等着!”
老狸猫“喵…”地一声叫唤,算是接受了何庆武的挑战,哼!我就在这等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想收拾我?哼!你可没那个本事!

瑞瑶今晚这是第一次给谢小峰写信,她趴在课桌上,胳膊肘支着课桌,左手托腮,歪着脑袋,右手捏着钢笔,她让钢笔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的两个指肚间转动,语文课本底下压着一摞信纸,语文老师在巡查课堂,走到瑞瑶旁边,瑞瑶赶紧让语文课本把信纸捂严实了,老师倒背着手晃过去,瑞瑶瞅着老师的后背,有点驼,瑞瑶瞅着他的驼背和满头的白头发,脑子里在冥思苦想,谢小峰光说要瑞瑶给他写信,可瑞瑶真不知道这信该怎么写,她天生不擅长这些扭扭捏捏、她又不喜欢看那些不现实的爱情小说,觉得太做作,她总觉得那些时下流行的爱情小说、爱情电影离自己的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什么亲爱的,什么我爱你,她想起来就脸红,更不用说要她用笔写出来,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教室里很静,偶尔能听见翻课本的沙沙声,语文老师咳嗽了一下,不知谁小声读起了古文,之乎者也抑扬顿挫摇头晃脑,瑞瑶斜眼扫了一眼离她不远的张爱莲,正用语文课本做掩护,在看一本小说。
张爱莲把小说压在语文书底下,每看一行就抽一行,下面再用本子盖起来,语文老师晃晃悠悠从她旁边过去,她就把小说再捂起来,语文老师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大家就摸着他的脾气,跟他打马虎眼。
瑞瑶知道张爱莲特别迷恋爱情小说,她猜她今晚又不知跟谁换着看了,瑞瑶想,如果我平常也喜欢看爱情小说的话,写封信就不用愁了。
信的开头她想写,亲爱的小峰,哎呦!她捂着嘴,脸红了:“真肉麻,丢死人了,”她小声咕哝了一句,可没点亲热的词又显的太生疏,小峰看了会觉得瑞瑶不在乎他,他会伤心,她又不想让他伤心。瑞瑶犹犹豫豫,整个晚自习的第一堂课她就这样,一个字没写,下课铃响了。
下课后瑞瑶蹭到张爱莲课桌旁边,从桌洞里抽出了那本书:“借我取取经。”张爱莲有点舍不得:“就看一回儿,上了课还我。”
瑞瑶打开这本撕掉了封面的小说,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小说主要写的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女子,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结局并不圆满的故事。也不是,圆满是圆满,是那个有家室的男人,他的家还是圆满的,不圆满的是那位爱上他的女画家,最终把他还了回去,还给了他原来的家,而故事,以女画家退出离开而结束,虽然大义退出,但女画家是伤痕累累的。
瑞瑶跟张爱莲说:“你就好看些这个,这种故事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太遥远了,爱上有妇之夫,本身就有伤人伦。他们的故事再美好,毕竟是一个错误,张爱莲,我看你看这小说看迷瞪了,小心陷进去不能自拔,别到时候你也学那个女画家,也去找个有妇之夫,那你麻烦大啦张爱莲!”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3 13:19:14 +0800 CST  
张爱莲嘿嘿笑:“找个有妇之夫怎么了?他可以离婚娶我呀!”张爱莲大言不惭:“瑞瑶,这小说可好看了,你是没仔细看,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也会陷进去的。”
其实,瑞瑶只顾着说人家,她跟谢小峰看《魂断蓝桥》不也陷进去了吗?还说她也会魂断蓝桥,还说什么县里的那座桥也是她的滑铁卢,害的谢小峰差点跟她一起陷进去,爱情,有的时候真的会要了人的命啊!
瑞瑶想着,觉的有点悲哀,自己很快乐,为什么要多愁善感呢?自己既没爱上有妇之夫,也没有魂断蓝桥,真是……胡思乱想干嘛?还是想想怎么写信吧!

第二节课复习数学。
瑞瑶的班主任、数学老师是个今年刚从县师范学校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姓刘,刘老师长相帅气,可能他也觉的自己很帅,所以很是注意自己的形像,他总是穿一身浅蓝色西装,打一条斜纹暗格的领带,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同学们说他头上抹了二两油,每天都油光水滑的,上课时,他在黑板上写字,他老是甩头,起初同学们以为他脑袋有毛病,后来才弄明白,他怕粉笔末落到头发上,他总是在讲完题的空闲时间里,跑到教室的角落用手抚弄自己的头发,好把头上的粉笔末给抖落下来。
非常爱美,非常要好的小伙子。
后来同学们又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就是有个非常时髦洋气的女子经常来学校找他,尤其是晚上,两个人就在刘老师的宿舍里呆一整晚,第二天那女子一大早就走了,据说是刘老师新处的对象,在韩石镇酒厂上班,也是吃国家粮的,两个人算是门当户对,听说是过完年就结婚。

第二节课瑞瑶还是琢磨写信的事,她跟第一节语文课一样,把信纸压在数学课本底下,绞尽脑汁的想着词儿。她想起张爱莲看的没有封面的爱情小说,又想起了《魂断蓝桥》,她还想起她看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人家国外不都是说“亲爱的”吗?说那三个字确实是增加两人的感情,张瑞瑶,不要再犹豫了,开头就写“亲爱的。”
瑞瑶下定了决心。
教室屋顶上垂落着几根长长的,像雪一样白的灯棍,照的教室很是明亮,不知谁咳嗽了一声,左边一根灯棍“啪”的灭了,但接着有亮起来,瑞瑶瞅了瞅压在信纸上面的数学课本,都是些数字和字母组成的弯弯曲曲,这些小弯钩像一条条细小的蚯蚓一样爬来爬去,瑞瑶盯着这些让她头疼无比的小弯钩,把课桌底下的一条腿搭到另外一条腿上,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搭拉着,很不得劲儿,肯定时鞋带又松了。
瑞瑶弯下腰,把鞋带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她直起腰,她在信纸上写下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4 13:49:05 +0800 CST  
@野有蔓草蓁蓁生 2020-09-03 13:19:14
第二百零二章,怎样才能写好一封情书?
老狸猫躲在一小撮棉花柴后面瞅着何庆武,何庆武一砖头砸向那堆棉花柴,老狸猫从容地一个快闪,它又窜到了另一撮棉花柴后面,何庆武剩下的棉花柴一小撮一小撮的堆小屋旁边,倒成了老狸猫的藏身之所,何庆武恨恨地说:“你等着啊!我今日没空,改天我再收拾你,有本事你别跑,就在那等着!”
老狸猫“喵…”地一声叫唤,算是接受了何庆武的挑战,哼!我就在这等着你,看你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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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莲嘿嘿笑:“找个有妇之夫怎么了?他可以离婚娶我呀!”张爱莲大言不惭:“瑞瑶,这小说可好看了,你是没仔细看,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也会陷进去的。”
其实,瑞瑶只顾着说人家,她跟谢小峰看《魂断蓝桥》不也陷进去了吗?还说她也会魂断蓝桥,还说什么县里的那座桥也是她的滑铁卢,害的谢小峰差点跟她一起陷进去,爱情,有的时候真的会要了人的命啊!
瑞瑶想着,觉的有点悲哀,自己很快乐,为什么要多愁善感呢?自己既没爱上有妇之夫,也没有魂断蓝桥,真是……胡思乱想干嘛?还是想想怎么写信吧!

第二节课复习数学。
瑞瑶的班主任、数学老师是个今年刚从县师范学校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姓刘,刘老师长相帅气,可能他也觉的自己很帅,所以很是注意自己的形像,他总是穿一身浅蓝色西装,打一条斜纹暗格的领带,最重要的是他的头发,同学们说他头上抹了二两油,每天都油光水滑的,上课时,他在黑板上写字,他老是甩头,起初同学们以为他脑袋有毛病,后来才弄明白,他怕粉笔末落到头发上,他总是在讲完题的空闲时间里,跑到教室的角落用手抚弄自己的头发,好把头上的粉笔末给抖落下来。
非常爱美,非常要好的小伙子。
后来同学们又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就是有个非常时髦洋气的女子经常来学校找他,尤其是晚上,两个人就在刘老师的宿舍里呆一整晚,第二天那女子一大早就走了,据说是刘老师新处的对象,在韩石镇酒厂上班,也是吃国家粮的,两个人算是门当户对,听说是过完年就结婚。

第二节课瑞瑶还是琢磨写信的事,她跟第一节语文课一样,把信纸压在数学课本底下,绞尽脑汁的想着词儿。她想起张爱莲看的没有封面的爱情小说,又想起了《魂断蓝桥》,她还想起她看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人家国外不都是说“亲爱的”吗?说那三个字确实是增加两人的感情,张瑞瑶,不要再犹豫了,开头就写“亲爱的。”
瑞瑶下定了决心。
教室屋顶上垂落着几根长长的,像雪一样白的灯棍,照的教室很是明亮,不知谁咳嗽了一声,左边一根灯棍“啪”的灭了,但接着有亮起来,瑞瑶瞅了瞅压在信纸上面的数学课本,都是些数字和字母组成的弯弯曲曲,这些小弯钩像一条条细小的蚯蚓一样爬来爬去,瑞瑶盯着这些让她头疼无比的小弯钩,把课桌底下的一条腿搭到另外一条腿上,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搭拉着,很不得劲儿,肯定时鞋带又松了。
瑞瑶弯下腰,把鞋带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她直起腰,她在信纸上写下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4 13:49:39 +0800 CST  
第二百零三章,被揪到了办公室



亲爱的小峰:
自你走后,非常挂念,你还好吗?
瑞瑶写到这,便再也轿情不下去了,她干脆直截了当地写道:
“小峰,你给我买的鞋子,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可是,那漂亮的鞋带子老是松开,我走着路它就会自己松开,小峰,我总是系不紧它,小峰,你什么时候再回来给我系鞋带呀?你说你要拴住我的……”
瑞瑶难为情了:谢小峰才刚走两天,自己就想他想的要命,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想我想的要命?
瑞瑶就那么聚精会神、旁若无人、全神贯注的想着她的谢小峰,她忘记了自己是在何处,她忘记了自己身在课堂,她以为这儿就她自己,她忘记了周遭的同学,那些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数学老师站在她的课桌旁边,正瞪着俩好看的大眼珠子紧紧地盯着瑞瑶写的信。
忘乎所以的瑞瑶太投入,她把数学课本都移开了,她的信赤裸裸的暴露在教室里明亮的灯光下,暴露在数学老师明亮的眼睛下面,还有同桌的男同学,也正斜着眼愣愣地看着瑞瑶写的信,一封还没写完的信。
“亲爱的”三个字异常醒目!
“张瑞瑶!你就在数学课上写这个啊?”刘老师低声咆啸:“拿着你写的东西,给我去办公室!”
刘老师把瑞瑶写的信抓在手里,他无意识地举在手里,“亲爱的”三个字又暴露在全班同学面前,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三个字,很多同学捂着嘴,把脸凑到课本上“吃吃”笑,瑞瑶脸红的像夏天熟透的洋柿子,她低垂着脑袋站在课桌边没动,对她来说,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还伴随着惊慌失措,她不知道去了办公室刘老师会怎样处罚她,刘老师刚当了没几天的班主任,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刘老师这三把火怎么烧?是拿自己当引子吗?不知道。
瑞瑶心里正忐忑,突然她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张爱莲也站起来了,刘老师不但手里举着她的信,还举着一本撕掉了封面的爱情小说。而张爱莲,则站在自己的课桌前面,正战战兢兢,瑞瑶心想坏了,张爱莲也被逮着了,这个没眼力见的死妮子,你说你上数学还看小说,你难道不知道咱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是不同的吗?语文老师快退休了,你上他的课看小说,他就是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他不愿生那个闲气,咱数学老师是班主任,又是刚分配来的,前途无量,他怎么会允许咱们犯错误?你说你吧,该!我说我吧,也是该!也是没眼力见的,活该!可是,叫我去办公室……
瑞瑶低着头,扭扭捏捏不想去,刘老师火了,他的咆啸增加了分贝:“张瑞瑶!张爱莲!你俩上课看小说、写信,都给我去办公室!快点!”
瑞瑶还是扭着身子不动弹。
刘老师年轻气盛,他一看两个女生不听他的话,更是火上浇了一桶油,他伸手拽着瑞瑶的白西服的下摆就往门外拽:“走!去办公室!”
瑞瑶的西服扣子被解开,同学们一阵哄堂大笑。
刘老师叫张爱莲:“你俩一起去办公室!”
两个人没办法,低垂着脑袋,离开课桌,走出教室,往教师办公室走去,一路上瑞瑶恨不得有个地洞,恨不得自己变成老鼠,钻入地洞,那样就可以逃,不变老鼠,变蚂蚁也行啊!
一路上瑞瑶就埋怨张爱莲:“你说你上数学课看什么小说呀!你可真是!”
“你不也上数学课写信嘛!咱俩是席上滚炕上——一样的货色,得,谁也别说谁了,已经被逮着了,看刘老师怎么处置咱俩吧!”张爱莲说。
“怎么处置?还能轻饶了咱?”瑞瑶说。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4 13:50:39 +0800 CST  
刘老师办公桌上堆满了书,还有她们班的作业本子,有的正摊开着,上面写满了一道道数学题,还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弯钩,向左弯向右弯向上弯向下弯,弯钩的地方,有一个个红笔画成的对号或者×号,清瘦驼背的语文老师坐在数学老师的对面,他戴副老花镜正在全神贯注地批改作文,看她俩进来,他抬了抬头,继续批改。
两人朝着语文老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站在刘老师桌旁立定,等着刘老师回来发落。
有了瑞瑶和张爱莲的前车之鉴,那些上课看小说的同学都小心翼翼,刘老师再也没抓着,便悻悻的回到办公室。
刘老师把爱情小说和“亲爱的”摊在办公桌上,然后伸食指点着两个人说:“你俩啊!要我说什么好呢?你说你,张爱莲,你上课看这种小说,你就不怕影响你学习吗?难怪你成绩不好,以后不许看了哈,这书呢,我就没收了!”
张爱莲一声不吭。
刘老师又说瑞瑶:“你,张瑞瑶,还学着写请书?你看看你啊!你都写了些什么?还……还那么明目张胆,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情书,我没收了哈!”
瑞瑶低垂着脑袋,红着脸也是一声不吭。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外一件大红色的风衣一闪,一头乌黑飘逸的大波浪衬托着一张娇俏可人的脸,那女子朝着刘老师招手,刘老师把手里的东西一放便走了出去。
对面的语文老师抬起头,眼睛从眼镜上面看向匆匆走出办公室的刘老师,他笑着摇了摇头。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4 13:51:56 +0800 CST  
第二百零四章,鞋带又松了

“叮铃铃……”
放学的铃声响了,语文老师站起来走出办公室,他去给瑞瑶他们班放学,同学们涌出教室,今晚的晚自习上的热闹,还抓着一个写情书的,同学们嘻嘻哈哈,三三两两地回家,谁也没有注意到张瑞瑶和张爱莲没有在他们放学的队伍里,大家都以为她俩肯定在办公室,一会儿也就出来了,也会混在放学的人群中平安回到家。
实际上,确实是,张瑞瑶跟张爱莲确实在办公室,可所有人都走了,她俩还在办公室,办公室就剩她俩,所有的老师也走光了,语文老师在给瑞瑶她们班放完学后没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家。
她们的班主任刘老师此刻正跟他女朋友在宿舍里卿卿我我,他摁着他女朋友在床上拼命地亲吻,床单皱成一团,两个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在刘老师眼中,全世界只剩他和他的女朋友,再没有了旁人,他只想着全校只有他和另一男教师住宿舍,而今晚,那另一位同事没上班,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跟女友玩个天翻地覆,他早就忘记了他曾经抓了俩犯错误的女学生,那两个女生不经过他允许不敢走,此刻正焦急的在办公室里捶胸顿足:“咱老师怎么还不回来,人家都走了,剩下咱俩怎么办?张爱莲是真急了。
瑞瑶也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跟张爱莲说:“咱老师大概在他宿舍跟那个女的在一起,要不咱俩去他宿舍找他去?”
张爱莲有点害怕地说:“俺不敢去。”
瑞瑶想了想说:“唉!我也不敢去。”
此刻的校园空空荡荡,能听见屋子外面风吹的干树叶沙沙的响,间或有几声猫头鹰的惨叫,瑞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爱莲浑身颤栗起来,她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瑞瑶,今晚咱怎么回去呀?”
瑞瑶定了定神,她想起了她的海军,谢小峰好像无形中给了她一股力量,那股力量促使她从惊恐中走出来,她好像看到谢小峰的脸,他微笑着说:“瑞瑶别怕,有我在!”她的胆子变肥了,她告诉张爱莲:“还能怎么回去?走回去呗!你还能爬回去呀!哈哈哈哈!”
瑞瑶捂着嘴,压低着声音笑起来,她故做轻松,实则给自己壮胆,也是为了给张爱莲壮胆,张爱莲被逗笑了:“你才爬回去呢,要不,你爬爬看?”
两个人互相逗乐,恐惧被赶跑了,害怕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可回去晚了家里人会担心啊!瑞瑶看了看手表,差五分九点,确实是太晚了。
两人正着急呢,语文老师一步挎了进来,他看到她俩吃了一惊:“咦?你俩怎么还没走?”
张爱莲哭了:“刘老师一直没回来,没经过他同意,俺俩也不敢走,呜呜……”
“胡闹!都这么晚了,你俩赶紧走!快点!”语文老师不容置疑地命令她俩,然后他取了办公桌上的钥匙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俩人如蒙大赦,“蹭——”地窜出办公室,像两只被人追赶的野兔,她俩跑出校园,跑到伶俐家门口的时候,瑞瑶喘着粗气,她脚上是八寸高的高跟鞋,跑不动了,因为鞋带又松了。
张爱莲因为惯性,她穿的是球鞋,早已先她很多步跑出去老远,瑞瑶坐在伶俐家的门槛上,她想歇歇,这跑法,要累死人,不跑了,张爱莲就是胆小,有什么好怕的?今晚有月亮,虽然……她抬起头,发现月亮在黑云后面躲着呢,但也不是很黑呀?总比没有强吧?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5 15:30:15 +0800 CST  
何庆武和金富这俩何家庄的祸害,去村子里小卖部买酒,小卖部的主人李焕忠一看是他俩,翻了翻白眼珠子装作没看见,回过头继续整理货物,嘴里咕咕哝哝的说:“夏天的时候买俺的农药赊的帐到现在还没还呢,唉!真不愿卖给他东西。”
何庆武站柜台外吆喝:“焕忠,来两瓶老白干。”
“没有老白干了,卖完了。”焕忠头不抬眼不睁地说。
“没有老白干来两瓶老酒也行,给我记账上。”何庆武又说。
李焕忠在心里嘟囔:“你说他买外庄的猪头肉还一月一结账,在我这买东西一年到头光赊着,就是不给我结账,他就是看当庄老少爷们好欺负,你说他弄那么多相好的女人,出手阔绰又大方,到我这就没钱了?你说你赊了我好几千块钱的农药,跟你要多少遍了都?我再赊,再赊我小卖部都让你赊死啦!再赊给你东西俺就没钱进货了。不行,就说没有,无论他买什么东西都说没有,只能这样了。
想到这李焕忠陪着笑脸说:“今日这事还真是巧了,这点里所有的酒都让那个孔老大买走啦!他儿子不是今日定亲嘛!就……一瓶不剩的全划拉去啦!你再上供销社去看看吧!”
他把何庆武推个给了承包供销社的何志兴家。
何志兴正在门外的电灯光下修理自己那辆哗哗作响的大轮自行车子,看何庆武跟金富进来了,硬着头皮迎进来说:“你俩看要点什么跟俺爷爷说,让他给你拿,我修车子伤着手了,我得去老郭那包包。”
说完他一溜烟不见了,跑的比老鼠还快。
何庆武只得跟柜台里面的志兴的爷爷说:“大爷,给我拿瓶酒。”
志兴的爷爷已是耄耋之年,耳聋眼花,须发皆白,他听了何庆武的话,从柜台底下摸出一瓶1605说:“给你。”
何庆武哭笑不得:“大爷,我要酒,不是药。”
老人把手掌放到耳朵上说:“你说啥?你要药?还要几瓶?都给你,反正现在不打棉花了,药都不好卖,你就多拿几瓶。”
老人说着,从柜台底下一股脑儿拿出五瓶1605说:“都给你,别赊账了哈,俺孙子没钱进货了。”
一旁的金富说:“这人耳朵聋,没法跟他说话。”
老人一听生气了:“谁说我聋了?我不聋!”
何庆武大声说:“大爷,我买酒!买酒!买酒!”
老人说:“买油?没有油!没有油!你上别处买去吧!”说完他咳嗽起来,不停的咳,他呼吸急促地说:“我怎么不舒服啊!唉呀!不行!我得关门困觉啦!你要买油快去别家买吧!快去吧!”
他开始往外撵.
两个人只的丧气的出来,又去了另一家,人家直接关门睡觉了,何庆武拉长着脸:“他妈的,都直接不给面子。”
金富随即说:“都欠收拾了。”又说:“那……今晚怎么办?不喝了吗?”
“你看你叫点猫尿馋的那个没出息的样儿!喝什么喝?要喝你去买!”何庆武气极败坏。地说道:“回去,看录相去!”
金富不言语了。
何庆武又说:“回去吧,回去看会儿录相咱就歇歇。”
俩人像两只吃了败仗的公鸡,蔫头搭脑的往小瓜屋走,快到伶俐家门口了,金富眼尖,他看见小新正坐在自家门槛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跟何庆武说:“你看伶俐他媳妇儿这么晚了还蹲在家门口干什么?”
何庆武说:“伶俐今晚不是去了北坡吗?肯定在外边等伶俐呗!”
金富突然灵机一动说:“伶俐去了北坡?是哈,从咱瓜屋旁走的,这么说伶俐今晚不在家?哎?庆武,咱不如今晚把伶俐他媳妇儿弄到小瓜屋耍耍?”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5 15:31:03 +0800 CST  
第二百零五章,该死的张爱莲,我被人抢了
何庆武一听:也是哈,今晚伶俐不在家,不正是个绝好的机会吗?要搁平常,这机会还不一定有呢,是机会就得抓,他娘的得过且过,当年在越南战场上,活蹦乱跳的人说没就没了,就一眨眼的功夫,人活着,他娘的该享受就得享受,也许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过期还不候呢!
想到这他把金富拽进了个草垛旮旯说:“中是中,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弄,得让她别出声才好。”
金富转了转脑袋,四下里看了看,农村的黑夜,甚少有人出门,还不到九点,大街上人早已绝迹,除了偶尔不知谁家的狗叫了两声,便再也没有了动静,有的只是风吹过的声音,干草垛被吹的欻欻响,干树叶随着风落下的响声,两个龌鹾的灵魂在草垛旮旯里蕴酿了一个惨绝人寰、罪恶滔天的计划。
瑞瑶坐在伶俐家门槛上系完了鞋带,她起身拍拍白西服上的尘土,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张爱莲,也不等等我,跑的比兔子还快,真是胆小如鼠。”
她离开伶俐家大门口,刚往前走了没几步,便感觉眼前一黑,一双有力的爪子捂住了她的眼睛,有团难闻的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紧接着脸被什么东西蒙上了,嘴里堵的东西散发的臭味儿熏的她喘不过气,她感觉窒息的难受,呼吸困难,从小娇生惯养的张瑞瑶哪受过这等委屈?她眼泪哗哗地流,心里一万遍的咒骂着:“该死的张爱莲!你跑哪去了?我被人抢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她无力地呼唤,无力地哭喊,可谁能听见她绝望的求救?她的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感觉自己被抗上了一个男人的肩膀,那个男人喘着粗气,只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其余的一概听不到。
瑞瑶用仅存的力气拼命的蹬腿,她想伸手把蒙着脸的布拿下来,想把堵着嘴的破布取下来,但她的两只胳膊被那人狠狠地夹在他两只像两根钢钳一样的大手里,谢小峰给她买的高跟鞋的鞋带又让她踢蹬松了,鞋子掉在了半路上,瑞瑶光着两只脚,慢慢的,瑞瑶意识渐渐模糊,她陷入半昏迷状态。
金富感觉伶俐她媳妇儿刚抗上肩的时候,两腿还在拼命的蹬,渐渐的她不动了,他抗着她用极快的速度奔向何庆武的看瓜小屋,何庆武紧跟在后面,整个过程用了没几分钟,瑞瑶便躺在了何庆武瓜屋的小床上。
金富翻了翻软绵绵的瑞瑶,小声对何庆武说:“我靠,怎么没动静?不会憋死了吧?”何庆武悄声说:“给她松松包脸的衣裳,让她透透气,不然会真的憋死。”
金富把蒙着她脸的破褂子松了松,以保持瑞瑶呼吸通畅,然后他掀起衣裳一角,想看看她的脸,何庆武拼命摆手,不要看,到这地步就不要看脸了,脸早已看过,很好看,正因为脸好看才想看她的身子,现在逮着看身子的机会了,把脸蒙着,不要让她认出咱俩,即便是个傻子,也有认人的能力。
俩畜牲把瑞瑶的白西服脱下来扔一边,看了看毛衣不好脱,便从下摆连同里面套的秋衣都掀上去,下身却扒了个精光,两只胳膊用绳子绑在床头的栏杆上,两腿绑在床尾的栏杆上,瑞瑶呈“大”字形躺在了床上。何庆武打开电视,黄色录相开始播放,两个伤天害理的畜牲开始对瑞瑶实施惨绝人寰的戕害,瑞瑶就像被绑到案板上待宰的猪,又像一只被农人枪杀了的野兔,时刻准备着被人开膛破肚。
已经开始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6 14:45:38 +0800 CST  
瑞瑶感觉一阵撕裂的疼痛袭向她的全身,她疼的浑身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她正好来了例假,她模模糊糊中感觉下身粘乎乎的东西在流,她想那是她的血,她的精华,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保不住了,她保不住了!她想大声呼救,可她的嘴被堵着,她的眼泪在无声地流淌,她的鲜血也在无声地流淌,瑞瑶挺不住了,她从半昏迷陷入了深度昏迷,身体的疼痛她感觉不到了,只觉的自己又来到了那片森林,熟悉的森林。
包括里面的粗大的树干,遮天蔽日的树冠都跟以前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瑞瑶来到那两株粗树干的前面,那两张脸,像自己的脸,像小新的脸,依旧在流着绿色的眼泪,不同的是,这次见到的眼泪特别浓稠,哗啦哗啦一个劲儿的流啊!千般委屈都倾注在这眼泪里面,那两只,不,四只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瑞瑶,瑞瑶就想,那个小新,伶俐他媳妇儿怎么没来?这里面就我自己呀!正想着,小新从远处缓缓走来,她满脸的忧伤,美丽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瑞瑶并不知道自己也是满眼的泪珠在滚,只见小新张着嘴叫了声:“姐姐。”
小新幽幽地说:“姐姐,好姐姐,你……也来了,姐姐,谢谢你对我的关照,来生我会好好报答你,我先走了,好姐姐,就此别过。”
说完,小新一个纵跃,跳进了其中的一棵树,隐在树干里便消失了,那张酷似小新的流泪的脸开始流出鲜红的血。瑞瑶只觉的有一股力量拉扯着她,也要把她拉入另一棵树,她拼命抵抗。
瑞瑶感觉好累好累,她快挺不住了。
金富和何庆武轮番祸害了瑞瑶一会儿,见她鲜血直流,何庆武看了鲜血更是兴奋,那沽沽流淌的鲜红,刺激着他罪恶的大脑神经,他脸变的通红,精神极度亢奋,他越发失去了理智,昏了头脑,他兴奋无比地说:“咱碰巧了,她这是来事了,哈哈,这个更刺激,更好玩,好玩啊!”
金富也是,看着录相,眼前还有现场直播,没有比这个更过瘾的了,况且,这伶俐他媳妇儿是真水灵啊!浑身上下白的透明,在她身上咬一口便能流出清甜的汁水来,就一个字“嫩!”
太他妈的嫩了,这伶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这么俊的媳妇儿?一阵忌妒涌上脑门,哼哼,你这漂亮媳妇儿今天还不是躺在俺身子下面让俺耍了?一阵快意袭来,金富心里痛快极了。
轮到金富正耍的兴起,何庆武感觉不太对劲儿:“咱耍了也时间不短了,怎么伶俐他媳妇儿一点动静都没有?金富,你感觉她身上还热乎不?别再死了,那可麻烦了。”
金富说:“我感觉她身上不凉啊!没事,死不了,我给她包脸的衣裳留着空啊!没动静的话可能是昏过去了,昏过去更好,省的她醒着,万一她的脸不小心露出来看到咱俩,不就麻烦了嘛!”
何庆武有点担心地说:“昏时间长了她就昏不过来了,那样她可真就死了。那个金富,不行的话你给她把拴手拴脚的绳子解开吧,特么的绑着太不得劲儿。”
金富把瑞瑶束缚四肢的绳子全解开,把绳子揉成一团扔床底下,瑞瑶什么都不知道,无论那俩畜牲怎么折腾她毫无知觉。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6 14:46:45 +0800 CST  
第二百零六章,寻找瑞瑶

张爱莲在瑞瑶前面奔跑,恐惧捉着她,四周没有一个人,就是有个人她也害怕,万一是个坏人呢?
其实坏人有,她没碰上,瑞瑶碰上了。
张爱莲跑着跑着,跑出何家庄,上了村外大路,才觉出苗头不对,这个麻木又糊涂的女孩儿呀,此刻才想起回过头,她总以为瑞瑶就在她后面不远处,她叫着:“瑞瑶,瑞瑶,瑶瑶你穿高跟鞋跑的可真慢!瑶瑶!你快点!”
没有回答,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她往四周一看,哪有瑞瑶的影子?
张爱莲打了个寒战,随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刷”的一下,冒了一身的冷汗,里面穿的秋衣秋裤被湿透了,紧接着吹来一阵凉风,被冷风一激,她内里的秋衣秋裤变的冰冰凉,是透心凉,她脸色惨白,牙齿打战,内心的惊恐折磨着她,她头脑一阵发晕,几乎站立不住。
张爱莲脚步沉重,浑身像筛糠一样,她被冷风激的感冒了,她不停地打喷嚏,四处寻找瑞瑶,她呼喊,她嗓子都哑了:“瑞瑶——张瑞瑶——瑶瑶——”
她焦急的呼唤,可瑞瑶怎会听得见?她早已躺在两个畜牲的身子下面,被折磨的昏死过去,就连她被两个禽兽摧残她都感觉不到,她就跟死了一样。
张爱莲顾不上想别的,她顺着来路往回找,一边找一边叫:“瑞瑶啊!瑞瑶?你在哪?你快出来!你在哪呀?瑞瑶,你快出现吧!”张爱莲带着哭腔喊叫,连嗓音都哆嗦起来。
何家庄的人们,只听见有个女孩子凄厉地哭喊,麻木的人们谁也没有想到何家庄的今晚,一幕惨剧正在何庆武的小瓜屋上演,谁也没有走出家门加入到寻人的行列,也许,大家及时赶到的话就会及时止损,可是,人们身上的弊病就是:不要多管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万一出去救人因而得罪了村里的恶霸那就吃不了兜着走,反正出事的又不是自家的孩子……
孤单一人的张爱莲,抱着双臂、浑身颤抖的走在何家庄的大街上,她好无助,她还是不停地喊叫,此刻的月亮已经钻出了厚厚的云层,瑞瑶被绑架的时候月亮是躲起来的,四周是昏暗混沌的,这为何庆武和金富干坏事创造了条件,瑞瑶的劫难,连月亮都欺她。
十五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照的何家庄亮亮的,就连前面一只老鼠横着窜过,张爱莲都看的清清楚楚,可瑶瑶一个大活人就一下子不见了,瑞瑶啊!你去哪了?
前面路当央有块黑乎乎的东西,张爱莲起初看不清是啥,她小心翼翼得挪着碎步走过去,明亮的月光下她看清了,那是瑞瑶的一只鞋子,瑞瑶的高跟皮鞋,瑞瑶嘟嘟囔囔囔了一天的鞋子,她嘟囔的是鞋带老是松开了的鞋子,瑞瑶的男朋友给她买的鞋子,此刻正孤独无助的躺在路中间,她的主人抛下她不知去了何处,鞋子在哭泣。
张爱莲捡起鞋子,她把鞋子提在手里,难过极了:“瑞瑶……瑞瑶把鞋给弄丢了,她是不是出事啦?瑶瑶呀……”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7 16:04:19 +0800 CST  
其实今晚,何家庄有个喜欢夜游的人,也在外面逛荡,并且庄里人也早已习惯了她的不分昼夜的游荡,她是想啥候出去就啥时候出去,有时候半夜三更还在外面,她就是花花。
花花今晚做好晚饭,和小新一起吃完,便出了门,小新站在大门外,伶俐回家,何庆武和金富从她门前过的那个点儿,花花早已游出村子,在坡里逛荡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她感到很是不安,很是咆燥,她浑身像着了火一样,有种意识牵引着她去了村子里的公共墓地,她偏着腿坐在老何的坟前,呆愣愣的,两眼直直的,说不出哪儿不对劲,她不知道该怎样跟地底下的男人诉说衷肠,她虽然好了很多,但她回不了原来的样子,回不去老何在时的花花。
花花呆坐了一会儿便往回走,走到家门口她没回家,而是顺着学校往东走,走近何庆武的小屋,她看屋子周围垛起了高高的棉花柴,花花感到好玩,便围着棉花柴转圈,何庆武和金富抗着瑞瑶进去的时候她躲在棉花垛后面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可怜的花花,她并不知道这俩畜牲在干什么,只觉得好玩,也不去管她,自顾在棉花垛旁玩耍。
她扯着棉花柴,捏碎了一个花瓣,再捏碎一个花瓣,一只通体黑亮的老狸猫瞪着两只如电的眼睛瞅着花花,就像两只绿绿的灯泡给花花照着一片光亮,间或老狸猫“喵喵”叫两声,花花瞅着狸猫,狸猫瞅着花花,四只眼睛对视了一会儿,花花继续捏碎花瓣。
老狸猫很扫兴:这老娘们儿,见了我也不知道害怕,何家庄不怕我的人除了屋子里那个,还有那家人家的一个小媳妇儿也不怕我,这个老女人也不怕我,唉!我弄明白了,不怕我的有两类:一、会开枪的不怕我。二、傻子不怕我。
唉!会开枪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傻子,她不懂得怕呀!唉!这老娘们儿,甚是可怜。不过,今晚那个会开枪的正在屋里伤天害理,那个女孩儿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又没有人救得了她,我也救不了她,因为这是……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老狸猫百无聊赖地看着花花抽棉花柴,捏棉花瓣,捏碎的棉花瓣就随便一扔,有些就落在老狸猫的头上,老狸猫甩甩头,无奈的想:这个庄的娘们儿还没有一个敢这么欺负我……唉!不跟她一般见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7 16:04:52 +0800 CST  
第二百零七章,救命啊!刘老师

张爱莲继续寻找着,快到学校门口了,她又捡到了一只鞋子,张爱两抱着瑞瑶的两只鞋在风中零乱,她哭的两眼肿成一条细缝,眼皮厚厚的,她明白瑞瑶出事了,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六神无主的站在路上,定了定神,抻了抻脖子咽了口唾沫,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便发现自己正站在刘老师宿舍的墙外边,隔着一堵墙,墙内隔着一条走道便是刘老师宿舍,张爱莲低下头,在月光下找啊找啊!终于让她找到几块长方形的砖头,她把砖头摞起来,脚踩在上面,身子便增高了,张爱莲的脑袋探出墙头,下巴抵在墙头的砖头上,硌的她的下巴生疼。
张爱莲从墙外望进去,看刘老师的窗户还亮着灯光,粉红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张爱莲顾不了许多了,她一扬手,一块小石子便打在了刘老师的窗玻璃上。
耳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寂静的夜里,窗玻璃被砸碎的声音犹如石破天惊,
黑夜里突然被来了这么一下,躺在刘老师怀里呢呢喃喃的女朋友吓的“啊!”的一声,身子不自觉的抖动,刘老师抱紧她哄着说:“不怕啊!不知哪个熊孩子扔石头,砸到咱窗玻璃上了,没事,明天把玻璃换了就是。”
他安抚了女朋友,刚想关灯睡觉,就这当口,又飞进来一块小石头,“啪”的一声把另一块玻璃敲碎,碎玻璃茬子哗啦哗啦往下掉。
“谁呀这是?”刘老师怒了:“别砸了!”
“老师是我,我张爱莲呀!”张爱莲在墙头上哭着叫着说:“刘老师,我是张爱莲呀!刘老师,你快出来趟吧,张瑞瑶今晚不见啦!张瑞瑶不见啦!老师,你快出来救命啊!救命啊!”
刘老师一听吃了一惊:“你是谁?张爱莲吗?你真是张爱莲?你在哪?”
刘老师边说边在床上翻找自己的衣服,他拿过条裤子就蹬上了,随便扯过件衣裳披在身上,便匆匆打开门,看见一张头颅抵在墙头上,黑夜里还有点吓人,那头颅哭叫着:“老师,老师你救救瑞瑶啊!”
刘老师看清是张爱莲了,便说:“你下去,去校门口等着我给开开门,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张爱莲等在校门口,刘老师出来她就呜呜呜哭个不停,便把她和张瑞瑶如何如何,被刘老师留在办公室没敢走的经过说了:“刘老师,你把俺俩叫到办公室挨训,放学时你把俺俩忘了!呜呜!俺俩走的时候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俺俩就要吓死啦!俺就跑,跑着跑着张瑞瑶就不见了!呜呜呜……你看,这是瑞瑶的鞋,瑞瑶她……她八成出事啦!”
刘老师这才看清张爱莲怀里抱着的那双高跟皮鞋,刘老师认识,他当时看张瑞瑶穿的时候还问过她在哪买的,他想给女朋友买一双。刘老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把学校大栅栏门锁上跟张爱莲说:“走,咱俩一起找去!”
师生两个刚开始并没有在学校附近找,他俩总以为已经走进村子了,肯定在村里,就在伶俐家门口找,在何家庄通往张家小庄的路上找,张爱莲继续嘶哑着嗓子喊叫,刘老师也是不停的喊:“张瑞瑶……张瑞瑶……”回答他们的是几声高高低低的狗吠。
一无所获。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9-08 12:27:13 +0800 CST  

楼主:野有蔓草蓁蓁生

字数:594768

发表时间:2020-02-13 02:47:5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1 11:25: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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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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