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小说《伶俐的心灯》连载

第一百八十章,重新化验

张珺瑶的病房。
张副县长坐床边忧心忡忡,旁边他老婆,那个不可一世的李主任还在絮絮叨叨:“昨日还好好的,今日越烧越厉害,你们医院治病怎么会越治越严重?医院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张副县长只得劝她:“你先别叨叨,听老王怎么说。”
王院长看了看情况,这女孩子看起来气若游丝,很不好的样子。他问李主任,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李主任说昨天下午就出来了,说是普通的感冒,门诊上李彦宏看的化验单,也是下的这个结论,这不,化验单在这,你看看。
王院长接过来看了看,没错啊!各项指标挺正常啊!就是着了凉,冻感冒了,那个,您如果实在不放心,那简单,我再找人给化验一遍。说完他回过头,吩咐谭秘书:“你去看看采血处今日谁当班,去叫个人来抽管子血,呃……最好叫那个小丁过来。”
张珺瑶的血又一次被送进了化验室。
王华在一大堆仪器前倒鼓来倒鼓去,最后他把结果写出来:“张县长、李主任,好了,您拿过去给王院长看看吧。”
贵妇李主任等不及地又问:“小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化验结果怎么样。”
王华看了看她满脸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您还是去问王院长吧,我这不好下结论。”
“你就提前先跟我说声怎么了?你们这些人神一阵鬼一阵的这是干什么?奥,昨天你还告诉我结果,今天就不说了?你什么意思这是?”
李主任又忍不住发怒。
王华无奈的说:“昨日的结果只是普通的感冒,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我觉着反正没什么事就跟你说了说,可今天这个……有点不太一样,所以您……还是去问王院长比较好些。”
“什么叫不太一样?你是怎么化验的啊!为什么昨天的结果和今天的不一样?你给我个解释!”李主任声音体高了八度,扯着嗓子尖叫。
王华只得说:“昨天的结果真的很好,今天的结果就很不好,我只能跟您说到这。”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回去干活,嘴里忍不住里嘟囔了一句:“反正就是这么个结果,我又没化验错,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要我出错,哼!没门。”
这时正好王院长赶过来,他接过化验单看了看,忍不住紧锁了眉头。他说:“张县长,李主任,咱回我办公室谈谈。”
又一例白血病。
王院长无奈地说了病情,李主任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提到了嗓子眼,她崩溃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目瞪口呆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嘴唇哆嗦着,蹦出几个字:“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我家瑶瑶会得白血病,你们这是误诊!误诊!”
王院长无奈地说:“可以再化验一次。”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2 12:21:48 +0800 CST  
张珺瑶病床边,她的胳膊又一次被撸上去,这次撸的是另外一只胳膊,小丁轻轻撸起她的袖管,撸到臂弯处她吓了一跳,只见臂弯那有一块淤血,她心里有数了。
王华又一次把结果拿出来了,李主任那颗一直在嗓子眼处蹦跶的心回落胸腔里,眼看着要跳不动了。无力感袭来。她这次没有吵闹,跟着回到院长办公室,王院长看了看叹了口气:“李主任,还是那个结果,您别难过,您可以带孩子去市人民医院再去检查一遍看看。”
李主任没有了气焰,而像一个普通的爱孩子的母亲一样,瞬间老了下去。她跌坐椅子上,低垂着脑袋,身上精致的呢子大衣被她搓揉的皱巴巴她也顾不上。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抬起头,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问:“那,昨天怎么查着一点事都没有啊!我们还当是普通的感冒……”
“是啊!按说她这种情况昨天就应该能化验出来呀?难不成搞错了?哪个环节出的问题?王华么?不可能是他,那么,就是采血的那个环节了,不行,待会儿得查查。”
王院长心里嘀咕,嘴里却安慰着说:“李主任,您和张县长先回去,我找有关这方面的专家研究个治疗方案,当然了,您也可以去市人民医院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最好在那边住院,咱这边各方面条件不够啊!”
张副县长也是,突然间就像被什么抽空了一样,他难过的用手摁着太阳穴,说:“不行转院吧!”

这边打发走了一个副县长,那边还有个第一书记,王院长两头忙活,他有点焦头烂额,不行,得建议谢书记他儿媳也转院,也转到市人民医院去,县城医院本身条件就不行,对,把这两尊神都送走不就轻松了吗?省得整天伺候着,还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出差错,医院可
担不起。
院长就是院长,想的还真是周到。

他匆匆赶到瑞瑶的病房,想提议她们转院,却想不到瑞瑶却退了烧,并且正坐在床上吃东西。
瑞瑶状态很好,她虽然反反复复,体温升了降降了升,又是叫魂又是搓酒精,附带着打着吊瓶,不过她却精神得很,不像昨天晚上眼看就不中用的样子,王院长想着在给她化验一遍,他又吩咐谭秘书:“去,把小丁叫来。”
谢小峰有点不大愿意。他说:“王叔叔,还化验啊!”
“再化验一次吧,看是什么状况!”王院长说。
小丁轻轻撸起瑞瑶的袖管,发现瑞瑶胳膊细腻白净,再看瑞瑶,小丁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绝色的女子!”
谢小峰看小丁举着针管,细长的针眼看要扎进瑞瑶胳膊上的血管,他一阵心疼:“您可要一次性的扎成功哈,昨天那个大夫扎了好几次,都把她胳膊扎烂了,拜托您了。”
“呵呵!”小丁笑了:“你就放一万个心,我保证她感觉不到疼,不疼是不?”
说着话,针便扎了下去,不偏不倚,鲜血被吸进了针管,谢小峰担心地问:“瑶瑶,你疼吗?”
瑞瑶笑着摇摇头:“不疼!”
瑞瑶退过一次烧后,她感觉嘴里边好苦,就像小时候,她春天时在田野里拔一颗苦菜放到嘴里,妈妈说不能吃,她却不听,直到舌尖上传来一阵苦味儿她才一个劲儿地往外吐,就是那种味道,好苦的味道。
谢小峰守在床边,瑞瑶说:“我想吃苹果。”
谢小峰赶紧拿刀子给她削,削好了要喂她吃,瑞瑶却坐了起来,谢小峰说:“你躺着,我喂你,你不要起来,对身体不好。”
他是担心,她免疫力那么低,怕她万一有什么闪失。
“我很好呀!我没什么不舒服啊!就是嘴里太苦,想吃甜的东西,你让我起来吃,躺了那么久,想起来坐坐。”
瑞瑶就坐起来,谢小峰轻轻地扶着她,很是细腻地呵护着。张瑞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失声痛哭,她感觉到自己失态,又怕瑞瑶怀疑什么,一家人到现在是瞒着瑞瑶的病情的,谁都不忍心告诉她。
张瑞玉赶紧跑出病房来到走廊上,但见自己的弟媳和母亲正从锅炉房打水回来,她抽抽噎噎地说:“妈呀!你说咱瑶瑶怎么那么没福气呀!你说摊上个谢小峰,那么好,她却得了那么个要命的病,她命可真苦哇!瑶瑶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姐姐一哭,她妈又哭,她嫂子也掉眼泪……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2 12:24:21 +0800 CST  
第一百八十一章,奇怪的错误

此刻,王院长办公室桌子上,躺着两张化验单,一张是张珺瑶的,一张是张瑞瑶的,两张化验单像两棵定时炸弹,金鱼眼战战兢兢的嘴硬着:“我是把纸条贴错了,可这两个人名太容易混淆了,舅啊,这事它不怨我呀?”
“不怨你怨谁?你做错了还怨人家的人名?世上重名重姓的有的是,到你这你就都给弄混了?我就不信,你接一个病人贴一个标签,你怎么会弄错?就你这样稀里糊涂的,干脆别干了,回家抱孩子去!你呀!抱孩子你也会抱错,说不定连自己孩子都不认识。”
王院长生气地说。
“舅啊!事情是这样,昨儿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咱医院抽血处突然刮进来一阵奇大的风,把我贴的纸条刮飞了,我找了半天,看刮飞的正好是她俩的,我找到纸条后就认不出谁是谁了,那个“珺”字和那个“瑞”字长的太像了,没办法我就随便贴上了。”
他眨巴着泛白的眼珠子。那阵风来的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

昨天快下班的时候。外面等着抽血的病号都走了,抽血处小窗外面空空荡荡。金鱼眼开始整理抽好的玻璃试管里的血样准备送化验室。突然间,抽血处的小屋里刮过一阵奇怪风,屋里的纸张被吹的哗哗响,很多药单子被吹落到地下,金鱼点吃惊,他心想,怪事了,抽血处的房间在最里边,平常根本进不来风啊?这是怎么回事?邪了门了。
他忙活着把飘落在地的纸张划拉起来,放到桌上,然后端起盛血样的拖盘就往门外走,刚走了没两步便看到拖盘里的盛血样的玻璃试管有两根没贴写有病号名字的纸条,不对呀?他翻着白眼珠子像了想,不对,明明自己都写了的,虽然以前也经常搞错,但今天他是对的,尤其是李主任的女儿的血样,他不敢有丝毫马虎,他记的清清楚楚……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不会被风刮跑了吧?对了,可千万别把张珺瑶的弄丢了。
想到这他把拖盘放桌子上,在一行行的小玻璃瓶子里翻找着,找来找去,发现两张纸条紧贴在拖盘的内壁上,他松了口气,伸手从内壁上抠出来,他捏着两张纸条傻眼了,两个名字,中间只差一个字,而这一个字又如此的相似,他认不出自己写的“珺”字和“瑞”字,他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字,他把两根一模一样的玻璃试管举到自己的眼睛跟前,努力地睁大眼睛,努力的把不多的黑眼仁放大,可还是看不出两管血有什么不同。
“到底谁是谁的呢?哪是张珺瑶的?哪是张瑞瑶的?”
他抹一把肥脸上的汗,正想不出怎么办的时候,李主任从走廊边过来老远就叫他:“小杨啊!血样送过去了没有?那边小王等着呢,没送的话你就抓紧!快点!”
他听了贵妇的催促,有点慌,鬼使神差的,他快速把两张纸条抹上胶水抹上胶水,然后大白眼仁闪了闪,小黑眼珠转了转,把眼一闭,再睁开,他把两张纸条分别贴在了两根试管上面,然后急急忙忙地送进了化验室。
从化验室出来后他拍着胸脯子暗暗祁祷着:“但愿没搞错,但愿查不出毛病来,但愿她俩都没毛病,一切正常……”
突然他又庆幸,以前他也弄错过,不过,不是被风刮的,是他自己疏忽,他知道自己粗心大意的毛病,可今天这事,他是真的很认真去做的,至于那阵风,确实来的奇怪,怎么会有风呢?
他整个晚上都是忐忑的,一个晚上没睡觉。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3 13:09:16 +0800 CST  
金鱼眼眼珠翻白,他怕他的院长舅舅发火,所以他冷汗淋漓。
院长气的笑了:“你随便贴上了?你就随便贴上了?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啊!你就当了儿戏,随随便便就贴上了?两个人的血,两个玻璃瓶,你就没想过这样会出事?你就不会再重新给她俩再抽一次?”
“可李主任在那边催我,我……我寻思着,一般都没什么大毛病,化验血大多数人也就走个过场……”话还没说完,冷不丁他腮帮子上“忽”地一声,扇过来一个嘴巴子,王院长气的哆嗦:“俺姐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帐东西!”说完,又一个耳刮子扇过来!
金鱼眼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子哭丧着脸:“舅啊!这次这事它真不怨我呀!那阵风……那阵风真的很邪性啊!舅……”
二次抽血,二次化验,事情弄明白了,张瑞瑶和张珺瑶的化验单搞错了,瑞瑶才是是普通的感冒,那个张珺瑶,却是实实在在的白血病,她的一辈子要强的母亲在听说了化验单搞错的事情后,还在院长办公室发了一通火:“竟然给我弄错了!为什么给我弄错了?王庆国!为什么得病的是我家瑶瑶?而不是那个乡巴佬?为什么?”她崩溃的胡说八道。
后来,听说那个张珺瑶,转院去了市人民医院,在那住了一段时间后又转去了北京,也不知道治疗了多长时间,只听说她妈妈从北京抱了她的骨灰盒回来,然后她妈妈就每天在她坟前呆坐着,时间久了,人们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女疯子在坟地里游荡,张副县长只得把她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命中的劫难。
再说瑞瑶,一家人在通过第二次化验,知道是误诊了,一家人高兴坏了,苗锦绣说:“我就说嘛,怎么看咱瑶瑶也不像白血病。”
“什么什么?我还被确诊白血病?我怎么不知道?奥,怪不得你们哭吱咧咧,原来是为这个。这事你们也不告诉我,都瞒着我,哼!”
她娇俏的小嘴一撅,假装生气,谢小峰刮了一下她的挺直的鼻子,宠溺地说:“哪敢告诉你呀!怕你受不了嘛!”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3 13:09:58 +0800 CST  
第一百八十二章,不是你的滑铁卢,也不是我的滑铁卢
星期六下午,瑞瑶活蹦乱跳的,一家人收拾东西准备出院,病房里有点乱,东西收拾好后天就黑透了,哥哥和爸爸去办手续,谢小峰小心呵护着他得宝贝,突然他有点内急,便嘱咐瑞瑶说你等我会儿我先上个厕所,说完他抱着肚子跑了出去。
病房里,张瑞玉提着洗脸盆和暖瓶去到走廊上,瑞瑶和苗锦绣在最后慢腾腾的往外走,苗锦绣边走便说,等到了姐姐家,我们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跟妈说。
苗锦绣最后检查了一番,确定没落下东西,出来后便轻轻的带上病房门,可她刚回过头要走,后面的病房门又“吱扭扭”自动打开了,随着在门内传出来一声深深的叹息,那声叹息清清楚楚的递进了苗锦绣的耳朵,她奇怪的在房间里寻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她皱了皱眉头,头有点疼。大概是这两天让瑶瑶的病给折腾的,又是白血病又是误诊的,一惊一乍的,疲乏得很,睡觉也不安稳,耳朵也不好使了,听三不听四的。
此后病房里再也没有了动静。从那边过来了俩女护士,进了病房便开始收拾床铺。苗锦绣愣了一会儿,她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地说:“唉!人老啦!眼都花啦!耳朵也不好使啦!”
她琢磨了一会儿,看到身旁健康活泼的宝贝女儿,谢小峰又从走廊那端的厕所跑过来,说咱走吧,苗锦绣便把那声叹息忘了个一干二净。

一直到瑞瑶再次住进这个病房,张妈妈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4 12:57:21 +0800 CST  
谢小峰像个跟屁虫,屁颠屁颠地跑前跑后,他舍不得离开瑞瑶一寸的距离,张瑞玉说,你也太粘乎了吧?哪有你这样的,谢小峰说,姐姐呀!你就是让我粘,我又能粘她多长时间?我星期一就要走了。
张瑞玉一听,也是哈,是这么个理,让他粘吧,不管他了。
星期天上午,林城县光明电影院,正在上映《魂断蓝桥》,瑞瑶坐在谢小峰旁边,两只美丽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屏幕,她被剧情吸引,几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但她却没有忘记谢小峰,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谢小峰呢?他之前看过这部电影,所以今天,他根本就无心再看,身边有个比电影还要吸引他的女子,比电影女主还要美上千万倍的女子,他要好好的欣赏他身边的最亲爱的人儿。
就这样,瑞瑶看电影,谢小峰看她,里面的插曲《友谊地久天长》的旋律响起,瑞瑶两眼闪着泪花。
电影结尾时,女主满脸坚决、义无反顾的走在滑铁卢桥上,她的脸上流露出动人的真情,她钻入滚滚车轮底下的时候,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瑞瑶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这部凄美的爱情悲剧让瑞瑶看的肝肠寸断。
直到走出电影院,瑞瑶还沉浸在剧情里面不能自拔。
回家的路上,她默默地不说一句话,两个人走在县城的街道,电影院离瑞瑶姐姐家并不远,回家的路上他们经过一座桥,一座穿城而过的古老的石桥,名字叫做小清河桥。桥上的木栏杆在秋日正午的阳光下闪着黑亮的光,街两旁树上的叶子不紧不慢地飘落,地面也是金黄。
县城正在扩建,这条原来的主路便显的窄了,桥面的柏油路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两个人走的不紧不慢,瑶瑶不说话,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走到桥上的时候,瑞瑶停下,两手抓着木头栏杆,瑞瑶眼镜无意识的看到,木头栏杆横向裂开了密密麻麻的纹路,瑞瑶感到了栏杆轻微的晃动。
瑞瑶看着桥下滚滚向东流去的河水,看这河的两岸两排杨柳的叶子金灿灿,很像一片起起伏伏的黄色的烟雾,她眼睛扫过如烟的杨柳树,看向水莹莹的河面,。这河水可真清啊!清的能看到河里的鱼儿脊梁上的纹路。一只脊背上有着宽宽的清晰黑纹的大趴鱼懒懒的趴在一块石头旁边,从那边游过来一群活泼的蜉蛸,这群活泼的蜉蛸围着趴鱼和石块转了一圈后便往远处游去。突然瑞瑶看到河水变成了绿色,浓浓的绿,像极了她做过很多次的梦里的那两棵树上流出来的绿色的眼泪。
大趴鱼不见了、蜉蛸不见了、石块也看不清了,只是一片绿,妖娆的绿,绿绿的河面上荡起了一圈细细的波纹。
谢小峰没去打扰她的宁静的思考,而是陪她默默地站着。瑞瑶定格了好久,突然张开小嘴,幽幽地说:“魂断蓝桥,魂断蓝桥,如果换作时我,也许我也会魂断蓝桥,也许,这也是我的滑铁卢。”
谢小峰吓了一跳,他抓过瑞瑶的胳膊,急切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你魂断蓝桥?我不要你魂断蓝桥,这不是你的滑铁卢?这怎么会是你的滑铁卢?”
谢小峰有点慌,他说话毫无秩序,方寸大乱。
“那么你呢?”瑞瑶认真地问:“换作是你,你会魂断蓝桥吗?换个角色,你是那个被对方父母嫌弃的男人,你会为了爱魂断蓝桥么?”
“会!”谢小峰脱口而出:“瑞瑶,为了你,我可以牺牲我自己,但是你不能,听明白了吗?你不能!”
“为什么你能我就不能?谢小峰,我已经爱上了你,且不能自拔,我可以为你去死,我可以为你牺牲,我可以的,谢小峰!”
谢小峰扳过瑶瑶的双肩,紧盯着她的眼睛,坚决地说:“我不要你胡说八道,这不是你的滑铁卢,也不是我的滑铁卢,我不要你魂断蓝桥,我也不要魂断蓝桥,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你听明白了没?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张瑞瑶!我要你答应我,无论遇见什么事,你都要给我好好活着,我命令你好好活着!你必须做到!必须!”
唉呀!我为什么要带你看这种悲剧的电影?为什么就不能带你看部喜剧?我真该死!我真糊涂啊!
谢小峰又是后悔又是自责。瑞瑶明亮的眸子里,谢小峰在里面忙活着说个不停,瑞瑶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这电影很美,我很喜欢,我喜欢这种凄美的电影,只是,希望现实中不要发生。”
“不会不会!瑞瑶,你放心,现实中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谢小峰还在瑞瑶的眼睛里满脸急切的保证着。
谢小峰终于看到瑞瑶笑了,那个活泼可爱的瑞瑶回来了。

星期一上午,林城县长途汽车站,谢小峰恋恋不舍地坐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瑞瑶向着他挥手,他突然间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难受,这次离别,不知什么时候再相见?
离别的车站啊!
谢小峰坐在车上从车窗里探出头跟瑞瑶挥手……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4 12:59:48 +0800 CST  
第一百八十三章,两个女人的战争


于红英恨的咬着牙,真想当场就把她撕碎了,然后把那碎肉扔进锅炉给烧成渣,但她没那样做,而是拼命挤出了个笑脸,然后把笑脸把脸凑过去:“老板娘,我可以干点啥不?”说完也不等刘永梅反应过来,她把行李一扔,就在旁边干开活了。
刘永梅被她吓了一跳,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把所有的钱都夹到自己的包里捂紧了,然后扭过身子进到里屋跟正在忙活着炒豆腐的孔老二撒娇:“你看,你看,你老婆怎么来了,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孔老二风葫芦轰轰响,他正握着个大铁锨在大锅上上下翻飞,切成丁的豆腐被他炒的金黄金黄,他正热火朝天的干着,冷不丁自己的小美人儿过来说了这么一句,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定时炸弹,大热天的,本来就汗流浃背,于红英这颗炸弹让他的汗水更是像小溪水哗啦哗啦流个不停。
他老婆他了解,但凡来了就不能轻饶了他俩,这个婆娘发起狠来那可是要命啊!怎么办?但刘永梅不了解呀,她不知道于红英的厉害,再说老娘们儿做月子的时候她还给了她个下马威,她缩在炕头上都不干吱声,明明是怕孔老二休了她的样子啊!所以她更加肆无忌惮,扯着孔老二的袖子把他拉出去,看那黑熊样的婆娘正收拾桌子刷碗,干的起劲儿,就是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不说。
刘永梅走过去,抬高着下巴斜着眼跟她说:“哎,我说,这儿用不着你干活,你走吧,回家看孩子去。”
于红英没吱声,继续干活。
刘永梅沉不住气了:“叫你走你听见没有?我说,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哪?”
于红英还是不吱声,但她咧开嘴笑了笑,肚子里藏着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却已经伸到了嘴里,在舌底下压着呢。
刘永梅再也忍不住的高声叫起来:“你滚!你滚蛋!”
于红英还是不理她。
包子铺每到下午打烊前都是要准备馅料的,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比方说孔老二炒的豆腐,就是准备第二天的豆腐馅包子,另外像芹菜馅啦、白菜馅啦等都得头天下午备好,那么,调馅用的油就是用猪油熬制,孔家包子铺每天下午都要熬制一大锅猪油。
猪油是在屋外棚子底下蒸包子的大锅上熬制。
此刻那锅猪油正在火上熬着,且已沸腾,锅顶上热气蒸腾,一股猪大油的浓香飘在空气中,干活的男工关了风葫芦。
于红英低垂着脑袋,却偷偷用眼睛斜瞟了刘永梅一眼,见她正跺着脚地跟从屋里出来的孔老二撒娇,说要赶她走。于红英偷偷从兜里掏出一卷钞票,顺手就扔在了那口大锅旁边,刘永梅眼尖,也许是条件反射吧,她看到钱就瞪起眼来了,只见她眼疾手快,蹭地窜到锅跟前就去捡拾那一卷厚厚的钞票。她刚捡起来,还没直起腰来的当口,说时迟那时快,于红英迅速窜过去,手里拿块厚厚的抹布,她把抹布垫着锅沿,稍一用力,锅里的油便倾倒出来,滚烫滚烫的热猪油便倒在了刘永梅的肩膀上,半边身子都被热油烫了,她杀猪般地惨叫起来,而于红英则一腚蹲在地下,唉呦唉呦直叫唤:“烫死我啦!烫死我啦!”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5 12:54:56 +0800 CST  
马路上人来车往,自行车叮铃铃响,摩托车轰地一声窜过去,小汽车响着喇叭,人们各忙各的,谁也没有注意到这惊险而又精彩的一瞬,连一秒钟都不到,就发生的极其惨烈的事件。
干活的人都在屋里,屋外就孔老二和两个老婆,小老婆跟自己叨叨,他本来就有点慌,正点根烟抽,低着头点火的空当,他也没看见油锅是怎么侧翻了一下,锅里油只倒出来一小部分,可这一小部分就了不得,也能把人烫个够戗。
这正是个夏日炎炎的三伏天气,碧蓝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渣,太阳光无遮无拦的喷吐着烫人的热气,孔老二的小老婆刘永梅——那个脸蛋漂亮,身材傲娇的女人,此刻正被热油烫的在地下翻滚着嚎叫,她身上那件大红色滑溜溜薄料子的衬衣,和黑色迷你短裙被倒上滚烫热油之后,便被烫化了,都是些化学纤维的衣服,能不化嘛,但也没有化到消失的份儿上,而是跟皮肉粘在一起,她右半边身子都被倒上了滚烫的沸油,右半边的脸蛋也被溅上了不少。
于红英好像听到了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她嘴角咧开了一个别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马路上这才围过来一群人,都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怎么了这是?”
“叫热油烫着了。”
“唉呦我的天哪!怎么烫的这么厉害啊!快送医院啊!”有人高声呼叫。
孔老二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永梅正躺地下惨叫,可叫了一会儿,便疼得昏死过去,而于红英则趁机在唉呦了几声之后,便溜到桌子边继续干活——她就在丈夫眼皮子底下把这个明目张胆欺负她的小三给整了个半死不活。
孔老二几步冲过去,看自己曾经的心爱的女人此刻已是气息奄奄,他吓坏了,嘴里一个劲儿地问:“怎么了这是?油是怎么撒出来的?”
于红英在旁边若无其事的说:“我怎么知道怎么了?我刚从锅边拿块抹布,她就躺地下啊呜啊呜叫,谁知道她是怎么不小心把过锅翻了的?哼!光长个好脸蛋子,干活一点儿也不长眼。”

孔老二顾不了许多,他赶紧把刘永梅抱上三轮车往医院里飞奔。
连医生见了这病人的伤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衣服跟皮肉粘连,几乎成为了一体,为了把那些化学纤维从皮肤上扒下来,她除了腿之外的大半个身子几乎被扒了一层皮,好几个大夫一点一点地往下揭,她疼醒了再昏死过去,医生只得给她上了麻药,最重要的,是她脸蛋子毁了半个,半边脸已不成人样。
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她的皮给扒干净,那个不可一世,张狂无比的小三,在出院后就再也不敢照镜子,她回了老家,一个瞎眼哥哥,一个花甲老父,谁都伺候不了她,她就躺在自家三间破屋的炕上,不出门,她恼恨极了,本想着从孔老二那弄点钱翻盖家里的三间破草房,没成想弄成这样,她天天恼着恨着,孔老二连来看她一眼都不来,天下的男人好绝情。
她不舍弃不甘心,这种心理折磨着她,她又不出门不见人,心里堵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终于有一天,她爬下炕,从炕前柜子上抖抖索索的拿过镜子,这面边上锈迹斑驳的圆圆的玻璃镜子在之前可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如今就像颗炸弹一样,她想动又不敢动,想照又没有勇气,犹豫了许久,她才把镜子端到脸跟前,结果不照则已,一照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半边脸全是明晃晃的大疤,脖子上,右半边身子也布满了明晃晃的密密麻麻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她看到自己面目全非的样子,镜子从她手中摔碎,连急带气,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她在医院的时候,曾经一再跟孔老二说,那热油是于红英故意倒在她身上的,孔老二回去问过于红英,于红英一再否认,我没有,我怎么会干那事呢?应该是她自己不长眼,自己碰翻了,还赖到我头上,我可跟你说啊!这屎盆子别往我头上扣!你俩相好,还附带着冤枉我,那可不行。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5 12:55:55 +0800 CST  
孔老二回医院跟说不是她倒的,刘永梅呜呜哭了,说就是她倒的,我没冤枉她,真是她倒的,孔老二再回去问,于红英破口大骂:“孔老二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我当初嫁给你就瞎了眼,我进你家门里,累死累活,给你老孔家养儿养女,你在外边养女人,我做月子都不给我舒坦,让你那不要脸的小三跑咱家炕头上明目张胆地欺负我,我是一声都不敢吭,现在她烫着了,她还赖在我头上,姓孔的你个王八蛋你伤了天理!好!今天我把话说明白,她要硬说是我干的,那就是我干的,我不但要烫死她,我还要杀了她!你信不?”
于红英咬牙切齿:“我今天就去杀了她,然后我就自杀,我也不活了,反正找你这样的男人我也没啥活头了!”
说完她抓起把锋利的切菜刀就往医院里狂奔。
孔老二吓坏了,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婆娘哀求着:“红英你别这样,咱儿子还小,你这个当娘的可别出事,出了事儿子没娘可咋办啊红英!”
“你还知道你有儿子?你还知道你是三个孩子的爹?你尽过当爹的责任了没有?你光顾着跟外面的小娘们儿浪了!呜呜!摊上这样没人性的男人活着还有啥意思?还不如死了算啦!”
于红英恼怒地又哭又叫还带着要去上吊,她冲进里屋找绳子要吊死在包子铺的横梁上。
已经打烊了包子铺门前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凶悍的于红英把自己的男人彻底降住了,孔老二甘拜了下风,他灰溜溜的回到医院,无比坚决地告诉刘永梅,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刘永梅听了嚎啕大哭:“是她呀!明明就是她,我要去告她……呜呜……”
“你说是她倒的油,我问你,谁见过?谁给你证明?我跟你说,她认为是你冤枉了她,正准备过来杀了你,要不是我拦着,早就抗着把菜刀冲过来了,她说她都让你欺负的不想活了,你还告她?你告去吧!”
刘永梅只得强咽下一口气,她想着来日方长,于红英,这仇早晚我得报!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5 12:57:31 +0800 CST  
第一百八十四章,搭上了性命

孔老二是被老婆的凶悍给震住了,可他对她也没有了感情,晚上睡觉都不想碰她,于红英有事往他身上凑,他不耐烦的把她推开,后面屋里一大堆人呢,叫人听见多不好。
于红英恨恨的,但孔老二怕她,原因是,孔老二经常在半夜醒来,就看见于红英瞪着俩大眼珠子,一张黑脸在昏暗的灯泡下有点瘆人,于红英嘴里吧嗒吧嗒抽着烟卷,烟雾在她脸上缠绕弥漫,那俩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孔老二,孔老二就像见到了鬼。
而白天,于红英拼命干活,她去菜市场,登记了几个实诚的菜肉贩子,勒令孔老二必须上他们家的菜,卖包子的钱在抽屉里锁着,孔老二一分钱都拿不到,每次去上菜必须回来报帐,把孔老二掐的死死的,依于红英的想法,男人都是王八蛋不可靠,只有钱才是真家伙,孔老二有那个毛病,见了漂亮女人就拔不动腿,就不能让他手里有钱。
所以,孔老二老实了两年。但他时时刻刻寻找着机会,想跟这又老又丑又凶狠、还一点也不温柔,男人见了就恶心的女人离婚,他总想着她是多么心狠手辣,把刘永梅烫成魔鬼,他想起来就心惊胆寒,寒了心了。
可孔老二有贼心没贼胆,这是他致命的弱点,是他的七寸。于红英就是太了解他了,这种男人不光成不了气候,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就像那个小三刘永梅,于红英不让他去看她,孔老二就真的没去看过她,也许,刘永梅已经没有再去看的必要了——她已不成人样,谁见了都会吓一跳,孔老二也不想看到她那个样子。
其实,他对她不是没感情,他也想去看看她,毕竟两人在一张床上睡过,他还是想着她的好,她的妩媚,她的撩人,可老婆不让去,他只得强压下对刘永梅的思念,还有就是不放心,她的伤怎么样了?
后来,他趁着回老家办身份证的机会去王家庄看了看她,此时已是数九隆冬,刘永梅的屋里八面透风,孔老二一进屋门,发现她躺炕上像个鬼似的,头发散乱地瑟缩在一堆脏的看不清颜色的破烂被褥里。屋里冷的刺骨,炕沿是放着的一碗水里都结了冰茬。孔老二掀开被子,看刘永梅赤身裸体,半边身子一块一块白惨惨的,他撩开遮着她脸的乱发,露出的脸蛋也是触目惊心,曾经美丽标致的脸蛋,半边脸疤痕遍布,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彻底被毁了容,样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孔老二心头涌上一阵心疼,他把豆奶麦乳精饼干蛋糕等营养品放炕上,然后一偏腿坐在了炕沿上。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6 16:21:15 +0800 CST  
刘永梅呢?正躺被窝里半睡半醒的梦游,她梦见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孔老二结婚,她正美滋滋的端坐在孔老二那宽房大屋的炕上,孔老二从外面进来,拉起她句往外撵:“你这个丑陋不堪的娘们儿把个脸烫长那个丑样你还有脸跟我结婚?你给我滚出去!滚!”
于红英则在一旁两只胳膊抱着肩膀冷笑,哼哼,那么容易就能抢到别人家的男人?人家的男人是好抢的吗?然后不由分说“啪地一声在她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刘永梅咬牙切齿的在睡梦中破口大骂:“孔老二你个大骗子,你王八蛋!一激动,她睁开眼,正看到孔老二坐炕沿上盯着她,她也许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但是,孔老二此刻就在她眼前,她怒火万丈,清醒了过来。
是真真切切的孔老二,那个哄骗着自己上了床的人渣渣,那个在医院里还算有良心,出院后就把自己送回家,然后就在也没来看过她的无情的人。
孔老二!你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半年了你都不来看看我,你丧尽了天良!孔老二!你就是个畜牲!你伤天害理!
刘永梅怒火冲上脑门子,她从炕上蹦起来——伤势彻底好了,她有了力气,然后她冷不丁从后边死命卡住了孔老二的脖子,嘴里尖声咒骂:“你这个没人性的王八蛋,耍了老娘,老娘今日送你上西天!”
孔老二被卡的伸长了舌头,差点闭过气去,但他毕竟是男人,他双手用力把刘永梅的手掰开,然后跳下炕连滚带爬地溃逃了——从那后再也没去过,刘永梅是死是活他也不管了。
刘永梅对孔老二彻底死了心,也彻底绝望了,她在孔老二逃跑后,她又气的吐血,没几天,便一根绳子上了吊。
一了百了了,也不找于红英报仇了,她彻底输了,输到搭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孔老二和前任小三的故事结束了,后面的故事,就是他遇到了比刘永梅不知漂亮多少倍的李香芹,孔老二有了前车之鉴,跟李香芹相会都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6 16:21:59 +0800 CST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就那么怕老婆?

这天下午,工人们收拾停当,两个男工去了市里的录相厅,那五个女人,有三个浓妆艳抹了一番后便出去了,剩下那个喜欢睡觉的瘦子桂香,在脸上抹巴了抹巴便躺进了被窝,照例是大红嘴唇粗眉毛,还有就是跟她合不来的胖女孩小燕,今天破天荒没出去逛街,理由是来好事了,她也拱进被窝,疼的哼哼唧唧,似睡不睡的。
于红英从香芹来后她几乎不大出门,一天到晚的盯着孔老二,但今天再不出去不行了,她得去银行存钱,卖包子收的钞票塞了好几个包包了,实在没地方放了,她得出去把那些一毛的,五毛的零散票子存起来,那些票子看起来一大堆,实际也没多少,就是鼓鼓囊囊的占地方。
所以她把钱装了两大黑人造革提包便也出了门。
孔老二可算逮着机会了,他给香芹使个眼色,然后又出去盯了一会儿------他怕老婆杀个回马枪。然后他回来把沿街的房门一关,回过头来就跟香芹抱在了一起。
屋顶上灰挂荡漾,面板上放着一大盆一大盆的蔬菜,有切好的,有没切的,水龙头滴答滴答地滴水,都静静的看着听着见证着两个人的偷情,那些静他俩不怕,怕的是屋里睡觉的那俩货,孔老二猛亲了她几口,便在她耳朵边小声说,咱俩得出去,不能在屋里做,你听着,我先走,你不远不近地跟着,别跟丢了,我早就踅摸好了一个地方。
香芹就问,什么地方?在哪儿?孔老二说你跟我走就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旅馆,进了房间后,孔老二就迫不及待的脱衣裳,两个人就像饥渴了许久的猫儿,狠狠的偷着腥。
孔老二呼呼气喘,香芹没有像孔老二那样如饥似渴,这个男人让人提不起性欲,不止是肥胖的原因,还有他急不可耐的样子,让李香芹很不舒服。孔老二喘着粗气,两只大胖手使劲的揉搓香芹的前胸,香芹柔软细腻的身体让他搓了个遍,也啃了个遍,他贪婪地吸着香芹光滑的身体,香芹这才感觉好些,起码不讨厌了,这才迎合着他进入新一轮兴奋。孔老二像头配种的公猪,使着全身的力气往前拱,旅馆的小破床承受不了孔老二的压力,“咯吱咯吱”响。就听旅馆的小门“咚咚咚”敲响了,孔老二吓得趴在香芹身上,心脏“咚咚”狂跳,香芹缩紧了身子。
“轻点折腾!别把俺的床给弄坏了!”老板娘在屋外不满的大喊。
“我以为是那个疯婆娘!哎呀,吓了我一跳。”
孔老二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子,香芹心有余悸地说:“她还能知道咱在这儿?”
“估计不知道!”
孔老二重整旗鼓,抖起雄风继续战斗,香芹大睁着俩眼瞅着屋顶的天花板,好像有点漏水,这破房子有年纪了吧?
终于孔老二嘶吼着放炮了,公猪沉闷的泄了劲。
过后两个人有点累,就躺床上休息,忽然她想起她见了孔老二要说的正事来。她说:“老孔,你光占我便宜了,你看你老婆这一通欺负我,你也不管?你就眼看着她给我小鞋穿你也不心疼?另外哈,你那个说好的给我高工资,你看,我把儿子撇家里跟了你来,你怎么也得给我点钱让我寄回家,好让孩儿他爸给孩子买点饼干点心的吃。”
孔老二吞吞吐吐地说:“不是不给你……你也看到了,钱没在我手里,我想给,但你得容我点时间,这钱我得偷偷地攒。”
香芹不满地说:“你就那么怕老婆?这么点钱你都做不了主你还算不算男人?合着你家是这么个情况?你还说跟她离婚,你离的了吗你?呜呜……早知道这样俺就不跟着你来了……你……你这算是干什么呀?呜呜……”香芹哭开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7 13:21:54 +0800 CST  
孔老二赶紧哄她,翻过身又搂着她:“宝贝,你等我几天,等我去买菜的时候抠搜点,你先花着,你就再忍着干上一个月,发了工资你再寄……”说着他冷不盯打了个激灵,然后抬腕看表:“不好,香芹,咱俩出来快俩小时了,得赶紧回去,于红英去存钱也该回来了,你快穿上衣裳,咱敢紧走!”
孔老二说着,便迅速从床上蹦下来,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一面催促香芹:“你快点,穿上衣裳你先走,你知道路是不?”
香芹不情愿地穿衣服,撅着嘴嘟嘟囔囔:“光骗我上床了,一分钱都不给我……”

香芹并没有听孔老二的先一步回去,而是拐了个弯去了百货大楼。
她在百货大楼琳琅满目的柜台前转悠,衣服、化妆品、高跟鞋,把香芹看的眼花瞭乱,那件酱红色的呢子大衣她看好了,便站在柜台前挪不动步了,那个一脸寡淡的女服务员翻着白眼珠子瞅了瞅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她,然后回过头去继续跟同事聊天,一边磕着瓜子,瓜子皮四下横飞。
香芹想试试那件大衣,可她没有钱,就只想穿穿试试,她又担心服务员给她甩脸子——其实人家已经给她甩脸子了——从她寒酸的衣着来看,她妥妥是被甩脸子的合适的对象。
犹豫了半天,香芹才对那个磕着瓜子正聊的热火朝天的服务员说:“同志,那个,帮我拿那件衣服试试。”
服务员不耐烦地拿起挑杆,把大衣挑下来甩到柜台上:“你小心点哈,别试坏了,试坏了你可赔不起。”
香芹小心地把大衣穿上,低着头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小肥瘦正合适,她有在镜子前照了照,发现自己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这大衣一上身,自己就像个洋气的城里人了,。
正美滋滋的琢磨着,旁边服务员的冷冰冰的话传进耳朵:“我你行了吧?脱下来吧。”
香芹恋恋不舍,脱下大衣,一步一回头地离开柜台,后面传来两个服务员哧哧的笑声:“农村来的,没有钱,买不起,也就试试,过过瘾……”
“是啊是啊!你看她那个穷酸样……”
香芹心里一针刺痛,她发了个狠:“他妈的,一定要让孔老二给自己买了这件大衣!一定……”
香芹逛够了回去,天就黑透了,她推开包子铺沿街的房门,要穿过孔老二和他老婆的袖珍小房间,看孔老二两口子还没睡觉呢,遮炕的布帘没拉上,孔老二斜躺在小炕上,他老婆于红英则阴沉着大黑脸,盘腿坐在小炕上,两个手指夹着一根烟卷吧嗒吧嗒抽着,烟圈从她厚厚的嘴唇里喷吐出来,在她脸上弥漫,她被呛的歪着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见于红英进来,她眯缝的眼睛突然睁开,眼角斜溜着,抬高着下巴扫了香芹一眼,这眼神犀利的可怕,好像香芹是个透明的人,好像一下子就把香芹看穿,香芹只觉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心升起,。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7 13:22:23 +0800 CST  
第一百八十六章,要不是图俩钱谁愿意跟他


香芹毕竟年龄小,经的事少,跟孔老二那俩社会老油子比那是天壤之别。所以孔老二他老婆一个眼神就把她吓的够呛。于红英在看了她一眼后,嘴里只平静地蹦出几个字:“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香芹心惊肉跳的回答:“呃……去百货大楼逛了逛。”
“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还得起来干活。”说完于红英把抽到嘴边的烟头摁到旁边小桌上的烟灰缸里,下着狠劲儿碾了碾,烟头灭了,她站起身把布帘拉上,香芹从缓缓拉上的碎花布帘的缝里看到孔老二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放心去睡。
香芹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毕竟孔老二是向着她的,她天真的想着。
她和孔老二第二次偷情是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于红英又夹着那个盛钱的大包出去了,后面小屋里一直有人,店里根本不方便,两个人又一前一后去了那家小旅馆。
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藏在狭窄偏僻的小胡同里的小旅馆,房间阴暗,四面灰扑扑的墙,某些墙皮脱落,哗哗的往地下掉。一张小床靠墙摆放着,孔老二一进屋便反锁房门,他迫不及待。
香芹却不爽的很,她总想找机会跟孔老二要个交待:“你先别上来,我问你,你说咱俩的事,你打算怎么着啊?你跟你老婆这婚到底离还是不离?”
“离!肯定离!这老娘们儿我早就和她过够了,早晚会跟她离婚,你放心,不过今天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时间紧张,良宵苦短,珍惜机会,香芹呀,你是我最最亲爱的宝贝,你可想死我了。”
油滑的孔老二转移着话题,像头饿极了的老肥狼,对着香芹猛扑了过来。
香芹来不及反抗,又被孔老二那老畜牲压在了身子下面,她被那堆肥肉给挤的喘不动气,只觉的一阵恶心从胃里翻上来,香芹没有了兴致。
好歹孔老二没过多长时间便败下阵来,躺小床上呼呼气喘,香芹穿上衣服,看着孔老二那个丑样子,一丝不挂,肥肉乱颤,香芹感到自己委屈极了:“这个死模样的男人,要不是图他俩钱谁愿意跟他?他到现在都没有给过我多少钱,哪怕给点东西也行啊!还不如在家的时候还给我买身裙子寄了家去,可跟着来了他反倒一件衣服都没给买过,一分钱都没给……”
想到这香芹抱着肩膀坐在床上掉开了眼泪,越哭越觉的屈的慌,她开始了嚎啕。
孔老二坐起来看她哭,他搂着她肩膀哄着她说:“别哭了,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别哭了啊!你哭我心疼啊!”
孔老二还是甜言蜜语的哄她,香芹抽泣着说:“我……我看中了百货大楼一件呢子大衣,就是没有钱买,呜呜……俺要那件大衣!”
“看中件大衣?好,多少钱,我给你买就是,不就件衣裳嘛!咱买去!”孔老二这次痛快的反常,香芹一愣:“你有钱了?”
孔老二找到裤衩子往身上穿,然后又找裤子,找毛衣,最后站床前提上裤子扎着裤腰带,他财大气粗的说:“你真以为我怕那个老娘们儿?那是我之前不愿跟她一样,现在我受够她了,我要跟她一刀两断,这个家,我说让她当她才能捞着当,说不让她当她就捞不着当,香芹,你就等着,总有一天你想买啥咱就买啥,想吃啥咱就吃啥,今日你不是要呢子大衣吗?走,咱去买去。”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8 12:05:41 +0800 CST  
孔老二吹够了牛皮,便拉着香芹,雇了辆三轮车去了百货大楼。
其实孔老二手里的那俩钱是他偷着从抽屉里拿着攒的,他去菜场进菜,从差价中抠出了一部分,钱也攒了有些日子了,总共攒了一千多块,这才在香芹面前充开了胖子,装开了万元户,也是,一千块,买件大衣,足够。
百货大楼的那个一脸寡淡磕着瓜子的女售货员,这天是寡淡依旧,磕瓜子依旧,还是跟同事热火朝天的聊着天,香芹站柜台前叫她:“同志,拿那件大衣俺试试。”
寡淡脸走过来,认出了香芹。也是,模样漂亮、衣着寒酸,她不被认出才怪。只听寡淡脸依旧冷冷地说:“试什么试,你又不买,别试了。”
孔老二走过去:“给她试,她今天要买。”
香芹终于提着那件心爱的呢子大衣离开了百货大楼,后边那张寡淡脸撇撇嘴,嫉妒地说:“今日这是有钱了,傍了个大款,看那老男人得三十多了,家里肯定有老婆有孩子,她这是给人做了小啊这是,哼!真不要脸!哎,你说现如今这社会这是怎么了?怎么男人一旦手里有俩钱就找小老婆?女人也是,仗着年轻漂亮见了有钱的男人就往上贴……”
同事附合着:“就是就是……”

心心念念的大衣到手了,香芹心里乐开了花,她高兴的哼着歌儿:“幸福的花儿呀心中开放,爱情的歌儿呀随风飘荡,我的那心儿,飞向远方,憧憬着未来那美好的时光……啊……我的那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孔老二呀老孔,你终于没有食言,你也终于兑现了诺言,这下我相信你是个男人了,你前面许下的离婚,可一定要给我个交待,让我正大光明的嫁进你老孔家,也不枉我受屈一场。
两个人一前一后,孔老二先走到包子铺门前,推门进去,他看了看老婆不在家,便出来招呼香芹,进来吧,放心大胆地抱着你心爱的大衣进来吧。
于红英去银行存完了钱,便去了一个娘家村的另外一家包子铺,那是她姑,她姑的孩子长了病,她就耽搁在那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孔老二便和香芹在袖珍小屋的小炕上又偷偷摸摸地温存了一会儿,香芹便回了里屋。炕上有三个睡大觉的,师傅也披散头发盖着脸睡的正香,另两位看样出去逛街还没回来,隔壁那俩男的老高和小全又去了录相厅,好像香芹从来了包子铺干活,那俩小伙子每到下午去的地方就只有录相厅,你要有事找他俩,去附近的录相厅找准没错——百分百在那呢!
香芹蹑手蹑脚进屋爬上大铺,把大衣偷偷地掖在被底下,她可不愿让她们看见,她们会多嘴多舌,那么贵重的大衣在哪买的?多少钱?你又哪来的那么多钱?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8 12:06:30 +0800 CST  
第一百八十七章,傻娘们儿

香芹也来了有些日子了,每天起早贪黑,活也没少干,可于红英就是不给她好脸子,动不动就吼她骂她,在她眼里香芹就是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香芹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反正干什么都不对。
香芹在面案上包包子,于红英瞅着客人不多的空进来视察,她抓起笼屉上一个包子就问:“这谁包的?这么难看?”
那五位赶紧摇着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不是我,也不是我。”
“那是谁包的?说!”于红英狮吼。
“是……是香芹包的。”香芹她师傅于大春只得实话实说。
“我说李香芹,你吃屎长大的?啊?来了这么些日子了,连包包子都没学会?你就是狗熊它娘,要笨死!你快笨死算啦!”
香芹看了看自己包的包子,没有什么不对呀?跟别人的没什么两样,又哪里错了这是?
于红英骂够了,外面有人喊买包子,于红英急忙出去,留下香芹零乱了一会儿,于大春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
香芹得了个跟师傅单独在一起的空当,她偷偷的跟于大春委屈地说:“师傅我包的不好么?我怎样才能包好包子?”
“你包的很好,但是,得分谁说你,老板娘说你包的不好,你就是包出花儿来也是难看,她说你包的不好,你就是包的不好,你明白不?”
“不明白。”香芹茫然地摇摇头。
“傻娘们儿,这包子得看谁包,如果是你包,你永远包不好,你永远挨呲!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自己琢磨去吧!你呀!唉!”
于大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是我,长了你这副脸蛋子,我早辞工回家喽!在这干,早晚还不得被折磨死?”
也许是外面风葫芦嗡嗡声太大,还是人声太嘈杂,她的话,谁也没听见。于大春虽然是于红英娘家村的,但她干活是把好手,从包子店第一天开业她就在这,再加跟于红英只是很远的亲戚,她有时候看不惯于红英耍横,尤其是前两年于红英把刘永梅烫坏了,她就觉得于红英太歹毒,
本不想跟着她干了,但于红英又对她很好,很是尊重她,于红英不只是会拢络人心,关键是她模样很丑,跟于红英一样丑,且心灵手巧,这是于红英尊重她的理由,但她跟香芹不一样,她心态很正,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长的难看而自惭形秽,模样丑俊是爹娘给的,上天赐的,你没有理由嫌弃她,人,只要正正当当的凭劳动吃饭,坦坦荡荡的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是孔老二包子店元老的最佳人生观,只可惜香芹只是跟她学会了包包子,却没学到她身上正确的人生观。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9 13:30:12 +0800 CST  
这天是冬至,天上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马路上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整个城市冰雪通透,光秃秃的干树枝上,落上了雪,像珊瑚般美丽。路人们都缩着肩膀拢着袖口,脚步匆匆,这样的天气包子店生意是不好的,所以下午早早收了摊。
于红英她姑过来,说今日冬至,她姑的孩子也病愈出院,想请孔老二一家子,包括一起干活的所有的工人,都去她家包子铺吃饭,聚餐。
孔老二说:“都去?”
“都去,孩子长病住院,红英跟着出了不少力,如今孩子好了,咱高兴,就一块儿喝个酒,都是一个庄的亲戚,咱谁也别落下,都去,菜都准备好了,好几桌呢!”
大家兴奋极了。
只有香芹,不想去,她说:“你们都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留下看店。”
于红英巴不得她不去呢,反正孔老二去就行,留她在店里吧,反正她也没能力作妖。
女人们开始洗脸化妆,老高和小全也换上干净衣裳,录相厅也不去了,这是参加宴会呀,得隆重些,她们浓妆艳抹身上喷吐着浓烈的香水气,当然,于大春除外。
都走了,外面雪继续下,有树枝咯吱吱响着断裂的声音,还有呜呜的风声。
屋子里空荡荡的,香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自由过,她回到后面小屋,拿铁钩子勾开取暖炉的铁盖儿,看了看炉子里红红的炉火正旺,她添了一铲子碳,然后扣上盖儿。屋里因为生了炉子,暖嘘嘘的,香芹脱下脏了的工作服,洗了洗头发,换上干净衣裳,她从被底下抽出了呢子大衣。
香芹穿着呢子大衣在屋里来回走,她抚摸着厚厚的呢面,喃喃自语:“呢子大衣呀,我亲爱的大衣,可算穿上过过瘾了。”然后她在炉子上烤干了头发,拿梳子轻轻梳理,秀发便披在后背上,飘逸灵动。她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美丽,自己就像朵花儿一样,这么好的模样,这么标准的衣服架子,不穿的好看点真是可惜了,可跟着志勇,哪有好衣服穿啊!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19 13:32:54 +0800 CST  
@醉酒的猫S 2020-08-20 15:43:26
心心念念的大衣到手了,香芹心里乐开了花,她高兴的哼着歌儿:“幸福的花儿呀心中开放,爱情的歌儿呀随风飘荡,我的那心儿,飞向远方,憧憬着未来那美好的时光……啊……我的那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这歌很有年代感呀,人物形象生动传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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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甜蜜的事业》插曲,在那个年代很流行的……谢谢文友支持,问好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20 16:44:32 +0800 CST  
我两天的帖子都被吃了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22 14:10:53 +0800 CST  
百八十九章,狠辣的于红英

孔家的媳妇儿于红英,我只见过一次。好像是九五年春节,她回家过年,我记得她走路虎虎生风,身体像一堵墙,没有半点女人味,且眼神狠厉。隔着老远就感觉到她身上的冷,气温马上下降几度。后来她生病了,听说检查出来不到三个月她命赴黄泉。孔老二竭尽所能给她治病,钱没少花,命却走了。于红英终于把老婆职位让了出来,但却不是李香芹接的班,是另一个女人。
何家庄流传着一句话:凡事不可太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于红英的死在何家庄许多人的眼里就是报应,有人说,哪有那么狠的女人,简直可怕……
楼主 野有蔓草蓁蓁生  发布于 2020-08-22 14:21:49 +0800 CST  

楼主:野有蔓草蓁蓁生

字数:594768

发表时间:2020-02-13 02:47:5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1 11:25:31 +0800 CST

评论数:335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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