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阀之民国往事

第一七三章 放任自己,自私一次!

冯天虎跟李月嫦在房间里喝茶聊天,虽然他表面上还是平静的,可心里却急得不行,不知道外边的一切进行的是否顺利。
终于,包间的门被敲响,一个师爷进门:“三爷,那边妥了。”
冯天虎闻言心里终于安稳了一点儿,起身随着师爷来到了钟麟和永羲的包间内。
房间内,兄妹两人已经被迷晕在了椅子里,冯天虎终于能好好的看看永羲了,自从归德前线远远一见,他就一直悬心不已。
她瘦了,以前圆润的小脸清减了许多,下巴瘦削单薄,脸色也不及以前红润透亮,白的发灰,战场上不分昼夜是常态,这对女孩的皮肤和身体影响都很大。
冯天虎心疼的厉害,好似刀搅,他真想立刻把永羲绑回家去,好好看着她,再也不让她出来嘚瑟了。他还想大骂她一顿,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那么野呢?战场上有你什么事啊?!男人还没死绝呢!
可是最终,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他默默的抱起了椅子里的永羲,一个师爷背起了岳钟麟,几人在伙计的引路下,从二楼侧面的楼梯下了楼,穿过一条小走廊,便转进了茶馆后面的院落里。
这里就是张垛爷的家,张垛爷也是这茶馆的主人。
张垛爷早些年赶垛为生,经常来往关外贩货,后来年纪大了,也存了些钱,便盘下了这个茶馆,做起了安稳的生意。
李月嫦找到了张垛爷,求他帮忙,张垛爷行走江湖多年,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老爷子也不多问,只跟李月嫦说:孩子,需要啥尽管吱声!
几人拐进了僻静的后院,把钟麟和永羲带入了一个宽敞的客房内,这房里有一张床,还有一个贵妃椅,正好安置了昏迷的两个人。
“师长,用不用绑起来?我怕他们醒了会跑,那样您的心思就白费了。”李月嫦提醒道。
虽然十分不忍心,可是冯天虎了解这两兄妹的脾气,不把他们绑起来,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逃回去的。
他知道,要是他绑了,那这两兄妹肯定会恨死他,恨就恨吧!不论如何你们俩都必须在这呆着,直到山东这个口袋被清理干净为止!
他艰难的朝李月嫦点了点头:“麻烦你找点软乎的东西,别用麻绳。”
麻绳太过粗糙,一旦被绑的人挣扎,皮肤会被蹭破的。李月嫦自然懂得,她吩咐师爷拿来棉布床单,扯成了布条,把钟麟和永羲的双手双脚都捆紧了。
很快,一切都处理好了,冯天虎也准备走了,他原本也不打算当面跟钟麟、永羲说什么的,只要把他们关在了这, 保证他们的安全,他的心思也就了了,接下来的事,他就只能托付给李月嫦了,他还得抓紧去漯河报到。
冯天虎转身要走,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又最后看了一眼钟麟和永羲,两人都沉沉的睡着,一丝反应都没有,李月嫦看出了师长的不舍,便带着两个师爷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冯天虎愣愣的看了好久,他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也许他心底深处是希望他们醒过来,醒过来跟他问声好,或者,道句别。
可是最后,一切终归虚妄,他缓缓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可不期而至,一个微弱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道生……道生……”
是永羲!
冯天虎猛地转身奔了过去,他以为永羲醒了,可是没有,永羲的双眼还闭着,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她应该是做梦了。
她的梦中人是我吗?
冯天虎的心里涌起温暖的蜜意,唇角也不经意的上翘。永羲也会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虽然他醒着的时候惦记最多的是凤欣和孩子,但是,睡梦中,他最常记起的人却是永羲。
他静静的凝视着睡梦中的永羲,脑中飞旋着许多零散的画面,儿时一起在山野田间漫步,一起在雨中同撑一把油纸伞,永羲总是会给他讲学校里的趣闻,也总会把好吃的东西悄悄留给他……
许多事情他早已经深埋心底,就像山海变迁时被深埋其中的苍翠森林,原以为那是永远的埋葬,不成想,经年累月,历经风霜,它们竟在心底深处炼化成了闪耀的钻石。
他又想起了在西安的日子,电影院,回民街,翠云山,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涌入眼底,他控制不住,也不想再控制了,他已经控制的太久,这一刻,他只想放任自己,自私一次!
他俯身抱住了睡梦中的永羲,紧紧的,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嘴唇擦过永羲消瘦的脸颊,停在了她的耳畔:
“永羲,我也爱你。”
这一句回应他欠了很久,此刻,穿越时光,穿越千山万水,两个声音飞奔着撞到了一起,一个来自翠云山,一个来自悦来茶馆。
“道生,我爱你。”
“永羲,我也爱你”
冯天虎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他和李月嫦一起回了归德驻地,两个师爷被留下照看岳家兄妹,李月嫦还在张垛爷家里挑了个机灵的丫头专门照顾永羲。
整个归途中,冯天虎一言不发,他看着天边粉蓝交替的晚霞,脑中挥不去的还是永羲的睡颜,我爱你,这句话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起。
他跟刘凤欣之间没有含蓄的浪漫,他俩好像并没有恋爱过,直接就成了夫妻,过起了日子,很快又有了孩子,生活琐事一大堆,也就更没有时间去浪漫了。
想起了刘凤欣,他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歉疚,为自己刚才的放纵自责不已。
李月嫦走在他的身旁,自然能察觉到他的不正常,她能看得出来,鹿师长是真的喜欢永羲小姐,可是,就像师长说的那样,如果师长成全了他自己的心,那师长夫人就该伤心了,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呢?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08:36:17 +0800 CST  
第一七四章 (征集章节名)

当冯天虎和李月嫦回到归德驻地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李月嫦挂心胡亮,直接奔回了她跟胡亮的帐篷,冯天虎也向自己的帐篷走去,他刚到帐篷门口,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师长!”
“猴子,大山,你们回来了!来,进来说话!”
两人随着冯天虎进了帐篷,冯天虎问道:“天津的事怎么样,顺利吗?”
猴子点头道:“师长,这一路上都挺顺利的,只是梁家的人……”
提起天津梁家,冯天虎不自觉想起了惨死在他面前的叶太太,心情也瞬间灰暗,他看向猴子道:“梁家的人伤心是肯定的,叶太太的丧事办的怎么样?叶家去人了吗?”
猴子也是满脸伤感:“梁家老爷得知女儿出事了,又气又急,也病了,叶太太在家排行老九,好在家里人多,帮着操办了丧事,一切还算顺利。因为叶太太死的时候带着伤,梁家发电报质问叶家怎么回事,叶家的人却置之不理,回信都没有。
梁家在天津卫经营码头货运,势力也很大,气愤至极,就要去东北找叶家算账……后来,我跟大山就回来了,他们到底去没去就不知道了。”
冯天虎听得有些不解,问道:“这梁家既然有钱有势的,叶华夫竟也敢这么欺负梁家的女儿?这里面有什么原由吗?”
大山接口道:“师长,俺老家就是东北的,俺知道,东北爷们儿在家一向说一不二,打老婆也没什么稀罕的,再说,叶家是黑道出身,虎着呢!他们可不怕关内的生意人!”
猴子补充道:“师长,这些天,我跟梁家的下人闲聊天也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说叶太太出嫁前曾有过一个相好的,但是梁家不同意,好像是那个相好的已经有家室了,就硬给拆散了,匆匆忙忙的把这个九小姐嫁到了东北。
因为匆忙,嫁妆准备的也不足,只陪送了4000大洋,这姑爷原本娶九小姐就是看中了梁家有钱,结果才陪嫁了4000大洋,因此,一直对梁家不满,连着也不待见九小姐了。”
冯天虎听的心内悲凉,他出身底层,自然知道穷人的艰难,可没想到,这有钱人家的儿女竟也如此悲惨,这个梁小姐的终身幸福,就这样被她的亲人们活活断送了,嫁给了叶华夫这样的人渣。
正室夫人和偏房妾室,到底哪个会更幸福呢?
这个答案的关键应该不在身份上,而是你有没有选对丈夫。
他忽然想到了永羲,之前他一直希望永羲能够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做一个华贵的名门夫人,可是如今看来,如果遇人不淑,那永羲会不会也像梁小姐一样,落得个悲凉凄惨的结局呢?
想及此处,他不禁心惊肉跳,连着对叶华夫的恨意也增加了几分。
猴子两人见师长一直闷闷的不说话,面面相觑,猴子小心的开口道:“师长,梁家的人要去东北的事,要不要提醒一下叶小姐?”
冯天虎正想着永羲的事,忽然听见猴子提起叶小姐,他顿时一愣,想了想道:“叶家本来就是理亏的,梁家的人去出出气也是应该,他们之间的事咱们就别再插手了!”
猴子担忧道:“可是,梁家的人说了,要杀了叶家全家,这叶华夫确实该死,可叶小姐确实无辜啊!”
冯天虎又是一惊,他没想到梁家的人也这么火爆,叶丽莎要是受了牵连可不行,他慌忙吩咐猴子道:“那你一会儿去趟通讯连,现在就给东北军刘多荃发个电报,让他关照一下叶小姐的安全。”
“是!”
猴子答着就要退下,冯天虎却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正好你俩回来了,我还有一件事,明天咱们办一下。”
“是!请师长吩咐!”
“大山你明天去准备一桌酒席,晚上我请骑兵师师长付恒昌喝酒,就在我的帐篷里,猴子你去准备一份密函,不必署名,就说重要密函,见机行事,看时候差不多了再送进来。”
猴子一向聪明,他眼珠转了转问道:“师长,您是不是要验验这个付师长啊?”
冯天虎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聪明劲儿是有,就是火候还差点儿!看破不说破,事儿办好了才是真的!”
猴子本想在师长面前抖个机灵,没想到却被师长给数落了,顿时蔫了,垂头耷脑道:“是,属下明白了。”
冯天虎见他那样子又有点儿想笑,可还是憋住了,虎着脸道:
“这件事就看你俩的了,要是办砸了,以后也别跟着我了,就到后勤烧火做饭去!”
“……是。”
两人头上顶着两座大山退出了帐篷,这一晚,估计他俩都不一定能睡得着觉了。
第二天傍晚,一桌酒席已经备好,付恒昌带着他的副官来到了冯天虎的帐篷内,他的副官姓周,名字冯天虎不记得,只知道也是跟着付恒昌小十年了,两人的感情不一般。
胡亮现在负伤,小海和张立军都在鹿司令那,冯天虎身边还真没什么太亲近的人,他见周副官跟着来了,就让大山出去候着,留下了周副官在帐内伺候。
这周副官为人热情活络,看起来也是个实诚人,并没有推辞,直接就留在了帐内,为两人端茶倒酒,伺候的很是周到。
付恒昌一开始还是有些拘谨,他之前是个旅长,是这次骑兵军团组建的时候新提拔上来的师长,所以他一向谦虚谨慎,诚惶诚恐,冯天虎之前也是看好他的。只是,这次的通风报信事件让他不得不多想一层,因此才摆下了这桌酒席。
冯天虎眼见付恒昌放不开,便举杯道:“付兄,今天邀你小聚,其实我是想跟你道个歉。那天在朱集车站,我有点儿过了,当时看蒋中石跑了,我也是实在着急,意外,情急之下才发了火,付兄你别往心里去!我干了!”
付恒昌诚惶诚恐:“总指挥您何出此言啊!您一向待人宽厚,我心中有数,那晚也是我急的乱了方寸,才惹您生气的,要说道歉,应该是属下道歉才对!”说着,付恒昌也赶忙喝干了自己的那一杯。
冯天虎笑道:“付兄不介意就好,过去的事咱就再不提了!明天咱们就要去漯河了,今晚咱哥俩就好好聚聚,来来,吃菜!”
“好好!谢总指挥!”付恒昌答着,两人便继续吃喝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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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没有想好名字,大家帮我想个??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08:45:24 +0800 CST  
没有人帮我的上一章起名字吗?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0:53:26 +0800 CST  
快来个大侠帮我的上一章起名字吧,我也在线等,你们不会不搭理我吧?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0:59:42 +0800 CST  
第一七五章 审审就知道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付恒昌也渐渐进入状态,放松多了。冯天虎依然不停举杯,看样子还真是要不醉不归。
付恒昌关切道:“总指挥,这段时间您一直奔波劳累,还是少喝点儿吧,酒大伤身啊!”
冯天虎看着付恒昌真诚的笑脸,却依然仰头喝干了杯中酒,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忧伤:
“付兄,我读书少,能记住的诗就更少,但是我记得李白的《将进酒》,真是好诗啊!句句经典!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付恒昌还未接话,旁边立着的周副官就立刻上来给冯天虎斟酒,顺口说道:“总指挥,您年轻有为,又何愁之有呢?您是忧虑太过了!”
冯天虎似乎有些喝多了,瞪着眼睛道:“我不忧虑行吗?现如今,这什么世道!这就是战国,乱世!你永远也不知道将来谁会是老大!中国人都他妈牛逼!都他妈想自己当老大!不忧虑行吗?!”
付恒昌眼见冯天虎的话越说越过,递上一杯茶道:“总指挥,您喝口茶吧!”
冯天虎却根本看不上那茶杯,抬手挡掉,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付恒昌见状也只好跟着喝干了自己的杯中酒。
不知不觉,一坛子酒已经见底,冯天虎让周副官再开一坛,付恒昌急忙拦住:“周副官,别开了,时间晚了,总指挥也该休息了。”
冯天虎看起来已经醉眼迷蒙,他见付恒昌不让开酒,一下急了,咣当一下摔了酒杯,粗声道:“开!”
然后,他又突然抓着付恒昌的胳膊:“付兄,我今天是真的、高兴!明天咱们就走了,不用在这跟他妈老蒋硬拼了!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跟国民政府硬拼,那都没好果子吃!”
付恒昌酒量甚好,并没有喝多,他听了冯天虎的话惊的不轻,正想着如何应答,帐篷外却忽然传来一声:“报告!”
“进!”冯天虎想都没想,顺口喊着。
猴子掀帘进来,立正敬礼,然后神色游移的看了一圈屋内的人,小心凑近冯天虎低声道:“总指挥,重要密函,请您过目。”
说着,他悄悄的递上一个信封,冯天虎低头瞅了一眼,便迅速抓起信封塞进自己的军装口袋里,又朝猴子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猴子答着,便又退出了帐篷。
这一切,付恒昌和旁边的周副官看的清清楚楚,周副官手脚麻利的打开了酒坛,拿了个新的酒杯给冯天虎斟了酒,伶俐的接了刚才的话题道:
“总指挥,您说得对,平汉线可比这边好多了,一直在打胜仗,又轻松又有军功,还能在总司令面前露脸,这可真是好差事啊!”
冯天虎转头看了看周副官,满脸醉态,伸手指了指他对付恒昌笑道:“付兄,你这副官可是不错,看事儿看得明白!”
付恒昌笑着点头,周副官谦虚道:“总指挥谬赞了,属下不敢当。”
冯天虎大咧咧的笑着,伸手拉了周副官在身边的空位坐下道:“来,周副官,今晚辛苦你了,一起喝点儿!”
周副官作势推辞了两句就落了座,为表感激,不停的向冯天虎举杯敬酒。
三人一直推杯换盏,很快,这坛子酒又喝完了,付恒昌也有了几分醉意,当然,醉的最厉害的还是冯天虎,三人之中,喝的最多的就是他,他已经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周副官却没什么事,他是后来加入这酒局的,喝的最少,他眼看着总指挥已经睡着了,又伸手试探性的轻推了推,低声唤着:
“总指挥……总指挥?”
冯天虎已经打起了轻鼾,对他的呼唤半点儿反应也没有,周副官转头又看着付恒昌,眼神儿有些复杂,付恒昌明白他的意思,紧张的伸手按住了周副官准备伸出去的手,默默的朝他摇了摇头。
周副官愣愣的,思索了半晌,眼神儿忽然凌厉起来,他决绝的推开了付恒昌拉着他的手,终于把手伸向了冯天虎的军装口袋。
周副官的心咚咚作响,就要跳出了腔子,他的两根手指颤抖着夹住了那封密函,轻轻抽出,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冯天虎趴在桌子上的侧脸,冯天虎依旧没反应,面容平静的沉沉睡着。
可是,就在那密函离开口袋的一瞬间,周副官的手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冯天虎缓缓从桌子上抬起了头,平静的看着满脸惊恐的周副官:“还真的是你们。”
付恒昌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愣愣的站起了身:“总指挥,我、我……”
周副官没想到总指挥是装醉的,他是亲眼看着总指挥自己喝了那么些白酒,足有二斤多了,就是能喝的人也架不住这么个喝法。可是,他看着眼前的总指挥,平静清醒,除了肤色变红以外,竟看不出一丝醉态。
他眼见自己被抓了现形,心知抵赖不过,一瞬的惊恐之后,也平静了,他冷森森的笑着:“总指挥的演技和酒量都不是一般的好啊,真是让人佩服!”
“来人!”
冯天虎一声厉喝,门口一直守着的猴子和大山便举枪进了帐篷。
“付师长和周副官盗取公函,意图不轨,抓起来!”
“是!”
猴子答着就要上来绑人,周副官却突然激动的大喊道:“偷公函是我干的!跟付师长无关!”
“无关?”冯天虎笑了:“那你跟付师长有没有关系呢?”
周副官辩解道:“那按总指挥的意思,是不是所有跟我有关的人就都有罪了呢?!”
冯天虎冷冷的盯着他:“那倒不会,不过,付师长跟此事有没有关系,审审就知道了!带走!!”
“是!”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1:06:34 +0800 CST  
第一七六章 人活脸树活皮

付恒昌和周副官被押走后,冯天虎就吐了,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喝酒了,胃里翻江倒海的,他一直强忍着,自从永羲说他的病不能喝酒以后,他除了必要的应酬,其余都不再喝了。
如今他不知道自己的病到底去没去根,不过就这段时间看来,身体这么个造法,这病不复发就不错了。
想到自己的病,他下意识的摸了摸的肚子,永羲说过,如果病情反复,他自己就能摸到细小的结块,他正躺在床上掀起上衣仔细的摸索着,猴子回来了,嘴里喊着“师长”就掀帘进了门。
冯天虎赶忙整理衣裳起来,猴子立正敬礼道:“师长,人押到宪兵营了,您今晚就审吗?”
冯天虎吐完之后有些晕,脑袋也不清醒,他想了想道:“今晚你先问问吧,明天早上我再去。主要审那个周副官,问问他窃取公函想干什么,有无人指使,再问问他还干过别的什么背后使坏的事没有。”
“是,师长,如果他不说,要用刑吗?”
“付恒昌别用刑,那个周副官可以用刑,但别把人弄死了!”
“是!”猴子答着便退了出去。
这两天的事情进展的都比较顺利,钟麟和永羲的事情安排好了,队伍里的叛徒也揪出来了,按说冯天虎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是他依然睡不安稳,因为今天白天,刘多荃给他回电说,叶丽莎已经带着一队随从离开东北,进了关内。
叶丽莎来关内是来找我的吗?
冯天虎想了半天,内心烦躁不已,这中原如今打仗打的乱七八糟的,这个叶大小姐来凑什么热闹啊?她怎么也跟永羲似的,不好好在家呆着,哪乱往哪跑,这都什么女人啊这是?!
冯天虎在心里把永羲和叶丽莎都数落了一顿,不知不觉,酒劲越发上来了,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冯天虎按时起来,刚洗漱完,猴子便端了早餐进来:“师长早!吃早饭了。”
冯天虎回身问道:“昨晚审的怎么样?周副官说什么了吗?”
猴子放下托盘,答道:“说了些,他说是因为您在朱集车站让付师长当着那么多人下跪,看付师长人老实,便欺负人,拿付师长立威,他看不惯,才记了仇。昨晚他以为您那封密函定是不可告人的,便想着偷来看看。”
冯天虎听了皱眉道:“我什么时候让他下跪了?这不胡说呢吗?!……还说什么了?”
“一开始只说了这些,说没人指使,都是他自己想干的,别的事也没认,后来用了刑,他撑不住了,招了一件事,说前几天给鹿司令送了一封匿名信,举报了您突然撤兵的事,但是,他始终都说,这些都是他自己做的,跟付师长无关,付师长也并不知情。”
“那付恒昌怎么说?”
猴子答:“付恒昌什么也没说,一句话也没有。”
冯天虎想了想道:“你先去吃饭吧,吃完饭,跟我一起去看看。”
“是!”
宪兵营内,付恒昌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帐篷内。从昨晚进来之后,他就不时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阵阵惨叫,那声音虽然已经因为疼痛而走了调,但他依然能够认出,那是他的亲随副官周峰的声音。
他心痛难抑,周峰跟着他已经快十年了,两人亲如兄弟,这次的事,周峰也是为他打抱不平才会得罪这个新上任的总指挥的。
他知道,鹿总指挥一定会来找他,他一夜未眠,一直等着鹿总指挥的到来。
早饭过后,冯天虎就带着猴子来到了宪兵营,他想了想,还是来到了关押付恒昌的帐篷前——周副官该吐的都吐的差不多,现在还得听听付恒昌怎么说。
虽然他之前就料到报信的人会是付恒昌,可是,真的确认了这件事,他还是不敢相信。
只是情急之下的发火,付恒昌下跪也是因为他自己胆小谨慎,并不是我强逼的,怎么就至于在背后给我捅刀子了呢?
不知怎么,他竟然想起了张德顺,他记得叶兴华跟他说过,张德顺离开韩长文,就是因为韩长文曾经当着众军官的面扇了张德顺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就把韩长文自己扇出了河南,要没有他那一巴掌,冯天虎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占领了河南。
看来,这火还真是不能乱发,随便发火一点儿意义也没有,还会伤及他人颜面,也给自己惹来无穷的后患。
俗话说,人活脸,树活皮,这爷们儿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是混什么呢?争什么呢?说到底不就是一张脸面嘛!
冯天虎在帐篷外想了半天,最后整理好思绪,抬手掀帘而入。
付恒昌正在椅子里枯坐着,见总指挥终于来了,他慌忙起身,又是扑通下一跪倒在地:
“总指挥,求您放了周峰吧!他只是一时糊涂,是属下管教无方!”
冯天虎不禁头大,这个付恒昌什么毛病啊,这么爱下跪吗?他冷冷开口道:“付师长,咱能不能说好,以后别再跪了,要不是你在朱集车站那一跪,你的亲随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来。”
付恒昌闻言一愣,看来总指挥已经从周峰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木然的看着冯天虎的脸,那张脸毫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他尴尬的点头道:“是是。”便起了身。
冯天虎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平静:“既然你说他是一时糊涂,那他是怎么糊涂的,这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你都讲讲吧。”
事已至此,付恒昌也知道不能再隐瞒,要想让周峰活命,也只能实话实说,好好求求总指挥了。
他满眼悲戚的开口道:“总指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朱集车站那一晚,周峰并没有去,那几天他肠胃发病,不能成行。回来之后,他也是听一些人传的,您也知道,这种事往往都是越传越偏,因为您不常发火,所以那天的事大家都比较在意。
周峰不知从哪听的,说您当着全师的面让我下跪认错,然后他就气的不行,说您这是拿我立威,专挑软柿子捏,就记下了这个仇。我其实跟他解释过,说事情不是那样,可是他不信,以为我安慰他。
后来,上次攻打归德之后,那晚他很高兴,我看着不正常,反复问了他才说,说给我报仇了,在鹿司令那告了您一状,我听了吓了一跳,当时想带着他找您认错来着,后来,我左右犹豫,还是没敢,就希望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算了。
再后来,他看鹿司令并没什么动作,只是把您调走,虽然他没说什么,可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更生气了。我其实一直劝他,但是……还是怪我无能!昨晚,我也是没拦住他!”
这前因后果跟冯天虎估计的差不太多,在任用付恒昌之前,他就调查过这个人,付恒昌为人一向小心谨慎,从军多年,并无大功,也几乎不犯什么错误,要按冯天虎的性格,他一般不会启用这样的人,但是,骑兵军团组建匆忙,一时没有更好的人选,考虑求稳为主,便用了付恒昌。
而周峰这个人,通过昨晚短短接触,冯天虎看得出,是个敢想敢干的人,他跟付恒昌这个组合,还真是比较搭调的,只是,付恒昌为人太软弱了些,周峰跟他混的熟了,多少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冯天虎沉声道:“如果这次我放过周峰,以后你能管好他吗?你打算怎么管?”
付恒昌看到了希望,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激动:“我能!我保证,他要是再敢胆大妄为不听话,我先打折他的腿,总比他自己作死强多了!!”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1:19:33 +0800 CST  
第一七七章 开门!警察!!

冯天虎处理完了付恒昌和周峰的事情之后,当天下午,便整顿队伍往漯河方向去了,胡亮因为伤势未愈,不宜长途跋涉,而李月嫦也要不时来往张湾镇照看被软禁的岳家兄妹,两人便留在了归德驻地。
孙军长带着队伍沿陇海线往东去了,归德驻地内,鹿司令又调来了两个军的兵力驻守。此时,冯天虎设计的这个口袋阵也基本成型,蒋军被困其中。下一步,就是逐步的向山东境内压进,缩小包围圈,尽快吃掉里面的蒋军。
中原战场的事先放一放,目光转向北平城。
北平城城西文青宇房间,孙秘书敲门而入,朝沙发上的文青宇恭敬的一点头:“大少爷,您找我?”
文青宇见孙秘书来了,便挥手打发了粘在他身上的一个妖艳女子,招呼孙秘书道:“来,孙秘书,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商量。”
“大少爷您请讲。”
文青宇悠然的点了一支烟,开口道:“这几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容死了眼瞅着快一年了,那个西北军的师长你还记得吗?”
孙秘书点头道:“记得,差不多就是去年这个时候的事。”
“我还记得当时你说过,只要咱们知道了他是谁,就不愁没有机会。现如今,这西北军在中原打的正欢,咱们的机会是不是也来了?”
孙秘书闻言不禁皱眉道:“大少爷,现在政府里有一批公派去美国留学的名额,厅长正在帮您运作这个事呢,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
文青宇不乐意了,烦躁道:“去什么狗屁美国?!话都听不懂,去了能有什么乐子?!小爷我就在这北平呆的挺好的,哪都不去!你快去,查查那个戏子去!”
孙秘书只好无奈的点头:“是。”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刘凤欣正在带着闺女在院子里喂鱼,这二进院里摆着两个大鱼缸,里面养了十几条漂亮的锦鲤,刘凤欣拿了一盒鱼食,闺女伸出白嫩的小手抓了一把,用力一挥,鱼食便落进了大鱼缸里,几条鱼儿争相抢着,逗得母女俩开心的笑个不停。
广和正在堂屋内练字,他刚开始习字不久,临的是千字文,穆不器给他的任务是每天必须写足一千个字。
别看穆不器总是带着广和玩玩闹闹的,学习上的要求可是一点儿也不轻松,而且说来也怪,广和一向皮得很,刘凤欣管起来都相当吃力,可是这个穆不器还真是有办法,广和对他很是崇拜,言听计从。
三岁的广平趴在哥哥身边好奇的看着,他见哥哥写字的时候手不停的颤抖,奶声奶气的好奇道:
“哥,写字那么吓人吗?你怎么吓的手都抖了呢?”
广和写字正写的累了,手酸的不行,心里也烦躁,听了广平的话哭笑不得,拿出一副大人样子道:“小屁孩你懂什么?一边玩去,别捣乱!”
广平却不干,对笔墨纸砚充满了好奇,伸出小手就要摸摸,广和转头看着弟弟凑上来的小脸,水晶般的大眼睛闪出狡黠的光,拿起毛笔就在广平的小脸蛋上胡乱勾画起来,广平虽小,却也知道哥哥在欺负他,转头就哭着找刘凤欣告状去了:“娘~~大哥欺负我~~~”
刘凤欣见广平白嫩的小脸上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气的把闺女交给了小芸,转身就进屋找广和算账去了,这熊孩子也不知像了谁,调皮捣蛋没边没沿的,竟连亲弟弟也欺负,不好好管教是不行了!
这边广平哭个不停,那边刘凤欣正拿着鸡毛掸子追打着广和,魏妈妈听见动静便赶紧过来拦着,广和从出生她就一直带着,那简直就是她的心头肉,她劝道:
“凤欣,孩子还小,慢慢管,别打坏了……”
刘凤欣气愤至极:“这么小就欺负弟弟,再不管,那以后还不得打爹骂娘啊!”
广和边躲边不服气的辩解着:“我好好的写字,是他先来捣乱的!”
“你!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正在家里顿时乱成一团时,管家带着穆不器进了院,刘凤欣见穆不器来了,虽气愤,也只好收了鸡毛掸子,强压了火气招呼道:“穆老师,您来了。”
广和看见了穆老师,好像看见了大救星,嗖的一下就钻到了穆不器的身后躲了起来。穆不器见了眼前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却并没有惊慌,笑容依旧优雅绅士,他伸手摸了摸广和的小脑袋,嗔怪道:
“你这小子又怎么惹娘生气了?”
广和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穆不器:“我在练字,广平来捣乱,我就是跟他闹着玩的……”
刘凤欣一听更生气了,责怪道:“有你那么闹着玩的吗?!穆老师您没看见,他拿毛笔往弟弟脸上乱画,嘴里都进了墨水了!”
广平已经被小芸带下去洗脸了,穆不器虽然看不见,可也想得出是啥样,他不气反笑,蹲下身点着广和的小脑袋道:
“你这可就不对了!前几日我教你的《弟子规》都忘了吗?兄弟之间应该怎样?”
广和嘟着小嘴委屈道:“我记得,兄道友弟道恭……可是,是弟弟先不恭的!”
穆不器温和道:“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教育感化的事,都是上行下效的,你是哥哥,自然应该先友爱弟弟,弟弟才会恭敬哥哥。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去,跟你娘认个错,以后要好好友爱兄弟,记住了吗?”
一向不服管的广和一到了穆不器手里就顺溜多了,他好像真的听进了穆老师的话,顺从的点点头,又乖乖的去给刘凤欣认了错。
刘凤欣见状很是欣慰,她抬眼看着穆不器道:“穆老师,还是您有办法。”
穆不器刚要凑近说话,大宅的前门就忽然被人用力的敲响了,伴随着粗声大气的叫门声:“开门!警察!!”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1:30:26 +0800 CST  
第一七八章 你们是嘎哈的?!

刘凤欣听见声音顿时心惊肉跳,警察上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王管家也不敢贸然开门,急忙跑过来请示刘凤欣:“夫人,这怎么办?”
刘凤欣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她已经慌的没了主意,一旁的穆不器倒很镇定,主人般吩咐王管家道:“王管家,开门吧,这光天化日的,我们也没做什么违法的事,警察来了也得讲理,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王管家知道穆老师是有见识的人,忙点头道:“是是,老爷如今不在家,穆老师您是有见识的,一会儿还得请您多帮衬着点儿!”
穆不器听王管家这么说,心里竟然一阵窃喜,这次如果他能够打发了这些警察,那刘凤欣肯定对他好感倍增,关系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他自信的点头应着,又转头安慰身边惊恐的刘凤欣道:“没事的,别怕。你先带着孩子进屋吧,我来跟他们说。”
刘凤欣一听孩子,立刻警觉,慌乱的神情也收了几分,赶紧让魏妈妈带着孩子们都去后院。她虽然害怕,却知道自己不能走,作为一个母亲,她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门口的倒房内,五个乔装的西北军士兵也发现了不对,带队的李班长一挥手,五人便迅速装好手枪,出了倒房。
王管家是知道他们身份的,见李班长带人过来了,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终于上前打开了院门。
此时门外的人早已不耐烦了,高声叫着:“快开门!再不开门就砸了啊!!”
厚重的朱漆大门刚被打开了一条缝隙,就被外边的警察一把推开,王管家被撞的险些摔倒,幸好被李班长扶住了。
一队警察足有十余人,气势冲冲的就进了院子,领头的是个巡长,恶狠狠的喊着:“这家的人呢?谁说了算?!”
王管家急急的跟着进了院子,躬身答道:“官爷,小人是这的管家,不知几位到来有何贵干啊?”
巡长不耐烦道:“叫你们家的主人出来说话!”
刘凤欣和穆不器听见声音从二进院里走了出来,刘凤欣见了这阵势吓得一时说不出话,穆不器强做镇定答着:“你们有什么事?”
巡长上下看了穆不器和刘凤欣,问穆不器道:“你是这家的主人?”
穆不器一个读书人,他看着眼前一队背着枪的警察,脚也有些软,刘凤欣面前,他只好强撑着答道:“我是这家孩子的老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教书的?”那巡长颇不屑,又问刘凤欣道:“你是这家的人了?”
刘凤欣心里又慌又怕,看着那巡长不怀好意的眼神,她吓得几乎站立不稳,呆愣的点了点头,答道:“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那巡长听了阴森森的笑了,厉喝一声:“嫌犯抓到了!带走!!”
几个警察闻声就要上来抓刘凤欣,乔装的士兵见状立刻上来护在了刘凤欣身前,穆不器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抓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要证据?”巡长笑的更加阴险:“好啊!那就给我仔细搜搜!搜到可疑的人都带走!!”
“是!”
几个警察答着,就像饿虎扑食般往后院去了,五个士兵见了又赶忙过去拦截,跟警察扭打起来,巡长见状立刻怒了,一挥手,一队警察都端起枪对准了院中的人。
“大胆刁民!竟敢袭警妨碍公务!都让开!!”
穆不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次他总算知道什么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这些警察根本就不讲理,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抓人的。
看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穆不器也不敢吱声了,五个士兵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是够了,可是,面对十多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是力不从心,顾得了东顾不了西。
眼看着几个警察就要进了后院,刘凤欣一下想到了孩子们,她的恐惧瞬间被愤怒取代,猛然冲到了那个巡长面前,大喊着:“别搜了!我跟你们走!!”
巡长见状招回了警察,无耻笑道:“好,嫌犯落网,撤了弟兄们!”
李班长见情况危急,他万万不能让这伙人把夫人抓走,师长走的时候交代了,不管怎样一定要保证夫人和孩子们的安全。他不着痕迹的悄悄靠近巡长,迅速拔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勺,眼神冰冷道:
“谁敢动我家夫人一个指头,我就一枪打死他!”
巡长没想到一个听差的也会有枪,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李班长一把抓过来勒住了脖子,枪也顶的更紧。一队警察见状忙举枪对准了李班长,另外几个士兵也靠拢过来,护住了刘凤欣。
“别开枪!……别开枪!”
巡长觉出了这个听差的力气很大,动作利落,绝对不是普通的下人,慌忙哀求道。
李班长道:“让他们都把枪放下!滚出去!”
巡长慌忙吩咐:“枪都放下!都出去!”
一队警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样出去了,巡长怎么办?
李班长见状猛地把那个巡长勒的更紧,吼道:“滚出去!!”
警察们见再不出去他们的长官就要被勒死了,赶忙慌乱的向外跑去。
一队警察刚到门口,却迎面跟另外一队人马撞了个正着,一个穿着衬衫马裤和长靴的女孩走进了敞开的大门,身后还跟了一大队黑衫男子。
那女孩长的很有特点,皮肤白的透明,眼窝深大,长睫卷翘,看着有些像洋人,只是一张嘴,竟是一口流利正宗的东北口音:
“这里是鹿师长家么?你们是嘎哈的?!”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07:53 +0800 CST  
@ty_西门吹雪417 2019-06-09 12:14:56
叶丽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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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对了!!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24:24 +0800 CST  
第一七九章 我是他的女朋友
进门的女孩就是叶丽莎。
自从鹿恒匆忙离开奉天以后,叶丽莎就一直陪着张汉卿戒烟,叶丽莎这边忙着张汉卿,叶家老爷却不干了,说好的上门女婿呢?敢情你个小丫头片子是逗我玩呢啊?!
叶家最近也是多事之秋,儿媳妇突然死了,天津卫梁家来兴师问罪,女儿的婚事也无疾而终,黑龙江那边的生意又越来越难做,日本商人大批进驻东北商圈,用各种卑鄙的手段打压中国商人,叶老爷一向厌恶日本人,也是火大的很。
叶老爷一边忙着跟日本人斗法,一边还得安抚梁家的人,这个儿媳妇虽然儿子不喜欢,但是平日里,对公婆一向孝顺,还给叶家添了个大胖孙子,现在突然去了,叶老爷也是挺伤心的。
梁家的人一开始来信的时候,叶老爷正忙着商会的事,没在家,后来知道了,一气之下揍了叶华夫一顿,又赶紧派人去了天津卫,好好的安抚了梁家。
焦头烂额的叶老爷破天荒的把最宠爱的闺女也大骂了一顿,气愤之下就要赶紧给叶丽莎找个婆家嫁了,叶丽莎一听就急了,带着她的一队随从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她本想去找鹿恒的,可是她又不知道鹿恒现在人在哪,就只好找到了他北平的家。
谁知一来,竟撞上了一队慌里慌张的警察,叶丽莎一看那些警察就不是什么好人,思索一瞬,她厉声吩咐道:“抓了!”
她带来的随从足有一百多人,这些人都是平时负责她安全的亲随,带队的就是大鹏,别看这个大鹏在叶丽莎面前溜溜的像个听话的小猫,一转脸对着别人,就立刻变成凶狠的猛虎。
随着叶丽莎一声令下,一百多个壮汉立刻把这队警察包围了,这十几个倒霉蛋还没来得反应,就被大鹏带人给踹趴在地上,绑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袭警!”一个警察恶狠狠道。
叶丽莎可没空搭理他,吩咐大鹏道:“留些人在这看好他们,你跟我进去。”
“是。”
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王管家急忙迎了出来,他见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姐,还带了这么多随从,不敢得罪,忙恭敬问道: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
叶丽莎对着王管家倒温和多了,停了脚步问道:“这里是鹿师长家吗?我来找鹿师长的,这些警察是怎么回事啊?”
王管家年纪大,经的事也多,他看得出这位小姐虽然带了这么多人来,但是应该并无恶意,而且还抓了那些警察,这师长的朋友果然是不一般的。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恭敬的陪着笑脸道:
“小姐,这是鹿师长家,您是师长的朋友吧?您这边请……这些警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闯了来,什么也不说,直接就要抓走夫人……”
王管家一边带路,一边简单的向叶丽莎说明了情况,院子里, 李班长也已经让人把那个巡长捆了起来,那个巡长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叫骂着,被李班长几脚踹的不敢出声了。
刘凤欣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她见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虽然并不认识,但不知怎的,她这心里竟又是一阵发颤。
王管家上前解释道:“夫人,这位小姐是师长的朋友,要不,先请小姐进去坐吧。”
刘凤欣看了一圈院子里的众人,这家里突然闯进来一帮凶神恶煞的警察,现在又来了个陌生的小姐,她真是没了主意,这帮警察就这么绑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这个烂摊子要怎么收拾呢?
旁边的穆不器见刘凤欣满脸的无助和为难,便开口道:“鹿太太,要不您先招呼客人吧,这些人来的蹊跷,不知道是不是假扮的警察,我去警署报个案,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案?报什么案?”还没等刘凤欣说话,叶丽莎率先开了口:“你看这些人的枪,都是正宗的货色,他们就是警察错不了!你去报案,不等于给他们的伙计通风报信去了吗?”
穆不器被噎的没话了,这枪械的事他根本不懂,叶丽莎也根本没等他回答,转头吩咐大鹏道:“去,找个地方审审这些人,他们来什么目的,谁让他们来的。”
大鹏答着转身就要走,叶丽莎想了想又叫住了他:“等等,你再叫两个人去报社,多找几个记者来!”
地上的巡长一听说要找记者,顿时满脸慌乱,开口道:“这位小姐,我、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一场误会,我们走错门了!”
叶丽莎听了竟笑了:“误会?既是误会,那更该叫记者登报澄清一下了,不然,广大市民怎么能知道你们蠢呢!”
穆不器一听记者,也恍然大悟,激动道:“对!这事就该给他们曝光!毫无缘由的私闯民宅,随便诬赖好人!我有几个记者朋友,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去!”
叶丽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了,吩咐大鹏道:“叫人跟着这位先生一起去!”
“是!”
周围的人都按照叶丽莎的吩咐动作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了,李班长也随着大鹏去审那帮警察了,这院子里就剩了刘凤欣、叶丽莎和王管家。
叶丽莎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鹿恒的妻子,她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了一圈刘凤欣,唇角的笑很有些轻蔑——美则美矣,可不过就是个戏子,一个花瓶罢了,她根本配不上鹿恒,真不知鹿恒是怎么看上她的。
刘凤欣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孩,虽然她见识不多,可是她并不傻,那女孩的表情明显不是友善的,只是,刚才还是这个女孩解了家里的困境,作为主人,她强打精神率先开口道:
“这位小姐,不知怎么称呼,刚才多谢您了。”
“不必客气,我叫叶丽莎。”
“叶小姐,您是我家先生的朋友吗?”
“不,我是他的女朋友。”
第一八零章 坑爹的榜样

夜晚,刘凤欣怀里抱着闺女,坐在床头,默默垂泪。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刘凤欣赶忙拭了眼泪,轻答了一声:“进来吧。”
小芸推门进来,见刘凤欣脸色惨淡,她更加气愤,开口道:“夫人,您也太好性了!怎么就叫那个女人住进来了,房间还得由着她挑!叫我说,就该把她打出去!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刘凤欣缓缓叹了口气问道:“她住哪了?”
“书房!”小芸没好气道:“非要挑老爷常呆的地儿!”
刘凤欣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知道了,你回去睡吧。”说着便起身把睡着的闺女放在了床上,又盖好了被子,不再看小芸了。
小芸看着她淡淡的背影,又气又急,跺脚道:“夫人!她这是仗着人多欺负您!您就打算这么让她欺负着吗?”
刘凤欣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道:“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广和他爹也不在家,我就是想找人问问也找不到,再说,就算他真的要再娶,我又能说什么,我还能硬拦着吗?我拦得住吗?……”
这就是旧式女子的悲哀,哪怕你贵为皇后,所得一切也是全凭男人的一点儿宠爱和怜惜,一粥一饭都是男人赏的,怎么可能有话语权呢?
小芸见刘凤欣哭得伤心,也红了眼圈,心里难受的很,她跟着刘凤欣的时间长了,知道夫人人好,也知道她自己在家照顾三个孩子很不容易。
今天白天,那个叶小姐上来就说是老爷的女朋友,惊的夫人差点儿晕了过去,可那个女人却毫不在意,脸不红心不跳的,紧跟着就叫人把东西都搬了进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住下了。
今天这一天对刘凤欣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先是被一帮警察吓得魂飞魄散,紧接着就来了个女人跟她抢丈夫,直到现在,她还是头脑发懵,手脚冰凉,身上禁不住一阵阵颤抖。
王管家见夫人已经懵了圈了,而这个叶小姐一看就来头不小,得罪不起,便只好先安慰了夫人,又安顿了叶小姐,这件事,也只能先这样缓着了,一切,都得等老爷回来了再做定夺。
小芸眼瞅着夫人受委屈,她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开口安慰道:“夫人,您别这么想,老爷一向对您极好,他不会不顾您的想法胡来的。”
刘凤欣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有点儿权势的男人就一个老婆的,就算是个伙计,要是有了点儿钱,也都一门心思的想着纳妾,其实我心里也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真到了这时候,我这心里……”
说着,刘凤欣的眼泪就又溢出了眼眶,那眼泪简直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连绵不绝,连带着话也说不下去了。
小芸是个聪明的女孩,刘凤欣说的她也懂,曾经,她也动过让老爷纳她为妾的心思,但那是万不得已,现如今,她是真心的为夫人着急难受。
小芸知道光哭是没用的,任何事都得想办法,现在夫人糊涂了,她可不能跟着一起糊涂,她努力的想着对策,忽然,她眼光一亮,拉着刘凤欣的胳膊道:
“夫人,要不咱们去找找令和小姐吧,她有学问,又在外边做事,见识广,她应该有办法的!”
刘凤欣一直光顾着伤心,还真没心思想对策,如今听小芸提起了令和,她眼里又有了希望,慌忙点头道:“嗯,那明天我就去找令和说说。”
冯天虎的书房内,叶丽莎抱着胳膊立在书架前,仔细的看着书架上摞着的书籍,没想到,这个鹿恒的藏书竟然这么多,比我的多多了!
叶家是黑道出身,叶老爷也没读过什么书,要说读书人,叶家可能就是叶丽莎这一个了,叶华夫的心思从来就不在学习上。
叶丽莎惊讶的发现,这藏书里竟然还有英文和德文的原文书,她好奇的抽了出来,翻看着,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你看得懂吗?摆这样的书,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正在心里鄙视着鹿恒,大鹏在外面敲门:“大小姐,您休息了吗?”
叶丽莎把书放了回去,转身坐回了榻上,答着:“进来吧。”
大鹏小心的进门,恭敬的点头道:“大小姐,都办妥了。那几个警察是受人指使,过来抓人的。要抓的就是刘凤欣,这家里的女人,指使他们的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上边的意思,我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具体是谁,他们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谁说不知道就把谁杀了,看他们还不知道!”
大鹏有些担忧道:“大小姐,这里毕竟不是东北,咱们在这杀了警察,怕会惹麻烦的。”
叶丽莎淡然道:“不是东北怎么了?这世上只要有人喜欢钱,那就都一样!该杀就杀!”
“……是。”
“记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明早就见报。”
叶丽莎点头道:“好,你再去审审,必须问出个人名来,总不可能是鬼让他们做的吧?……这次,问话的时候分开问,杀人的时候当面杀。明早再来向我复命。”
“是。”大鹏点头答着,想了想,又小心开口问道:“大小姐,您真的要在这住?咱们北平的几个宅子都空着,您在这住,又只留铃铛一个人跟着,我怕这家的人对您不利。”
叶丽莎调皮的笑了笑:“就凭那个戏子?来阵风都能把她吹倒,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对我不利!”
第二天一早,北平城文家,文厅长已经起床收拾停当,从二楼下来准备用早饭,餐桌上,照例摆着一份《晨报》,文老爷每天早饭时都会翻看当日的报纸。
文老爷正悠然的喝着粥,可是这报纸一打开,头版头条上赫然的几个大字跃入眼帘,惊的他一口热粥都呛进了气管子里,咳嗽声几乎要把这座小洋楼都震塌了。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楼梯间的电话又响了,一声接一声好似催命,下人们正手忙脚乱的伺候着厅长,一个保姆匆忙跑去接起了电话,不一会儿,又跑到餐厅慌忙道:“厅长,于副市长请您即刻去一趟执政府。”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25:43 +0800 CST  
第一七九章 我是他的女朋友
进门的女孩就是叶丽莎。
自从鹿恒匆忙离开奉天以后,叶丽莎就一直陪着张汉卿戒烟,叶丽莎这边忙着张汉卿,叶家老爷却不干了,说好的上门女婿呢?敢情你个小丫头片子是逗我玩呢啊?!
叶家最近也是多事之秋,儿媳妇突然死了,天津卫梁家来兴师问罪,女儿的婚事也无疾而终,黑龙江那边的生意又越来越难做,日本商人大批进驻东北商圈,用各种卑鄙的手段打压中国商人,叶老爷一向厌恶日本人,也是火大的很。
叶老爷一边忙着跟日本人斗法,一边还得安抚梁家的人,这个儿媳妇虽然儿子不喜欢,但是平日里,对公婆一向孝顺,还给叶家添了个大胖孙子,现在突然去了,叶老爷也是挺伤心的。
梁家的人一开始来信的时候,叶老爷正忙着商会的事,没在家,后来知道了,一气之下揍了叶华夫一顿,又赶紧派人去了天津卫,好好的安抚了梁家。
焦头烂额的叶老爷破天荒的把最宠爱的闺女也大骂了一顿,气愤之下就要赶紧给叶丽莎找个婆家嫁了,叶丽莎一听就急了,带着她的一队随从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她本想去找鹿恒的,可是她又不知道鹿恒现在人在哪,就只好找到了他北平的家。
谁知一来,竟撞上了一队慌里慌张的警察,叶丽莎一看那些警察就不是什么好人,思索一瞬,她厉声吩咐道:“抓了!”
她带来的随从足有一百多人,这些人都是平时负责她安全的亲随,带队的就是大鹏,别看这个大鹏在叶丽莎面前溜溜的像个听话的小猫,一转脸对着别人,就立刻变成凶狠的猛虎。
随着叶丽莎一声令下,一百多个壮汉立刻把这队警察包围了,这十几个倒霉蛋还没来得反应,就被大鹏带人给踹趴在地上,绑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袭警!”一个警察恶狠狠道。
叶丽莎可没空搭理他,吩咐大鹏道:“留些人在这看好他们,你跟我进去。”
“是。”
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王管家急忙迎了出来,他见来了一个年轻的小姐,还带了这么多随从,不敢得罪,忙恭敬问道: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
叶丽莎对着王管家倒温和多了,停了脚步问道:“这里是鹿师长家吗?我来找鹿师长的,这些警察是怎么回事啊?”
王管家年纪大,经的事也多,他看得出这位小姐虽然带了这么多人来,但是应该并无恶意,而且还抓了那些警察,这师长的朋友果然是不一般的。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恭敬的陪着笑脸道:
“小姐,这是鹿师长家,您是师长的朋友吧?您这边请……这些警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闯了来,什么也不说,直接就要抓走夫人……”
王管家一边带路,一边简单的向叶丽莎说明了情况,院子里, 李班长也已经让人把那个巡长捆了起来,那个巡长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叫骂着,被李班长几脚踹的不敢出声了。
刘凤欣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她见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虽然并不认识,但不知怎的,她这心里竟又是一阵发颤。
王管家上前解释道:“夫人,这位小姐是师长的朋友,要不,先请小姐进去坐吧。”
刘凤欣看了一圈院子里的众人,这家里突然闯进来一帮凶神恶煞的警察,现在又来了个陌生的小姐,她真是没了主意,这帮警察就这么绑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这个烂摊子要怎么收拾呢?
旁边的穆不器见刘凤欣满脸的无助和为难,便开口道:“鹿太太,要不您先招呼客人吧,这些人来的蹊跷,不知道是不是假扮的警察,我去警署报个案,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案?报什么案?”还没等刘凤欣说话,叶丽莎率先开了口:“你看这些人的枪,都是正宗的货色,他们就是警察错不了!你去报案,不等于给他们的伙计通风报信去了吗?”
穆不器被噎的没话了,这枪械的事他根本不懂,叶丽莎也根本没等他回答,转头吩咐大鹏道:“去,找个地方审审这些人,他们来什么目的,谁让他们来的。”
大鹏答着转身就要走,叶丽莎想了想又叫住了他:“等等,你再叫两个人去报社,多找几个记者来!”
地上的巡长一听说要找记者,顿时满脸慌乱,开口道:“这位小姐,我、我想起来了,这应该是一场误会,我们走错门了!”
叶丽莎听了竟笑了:“误会?既是误会,那更该叫记者登报澄清一下了,不然,广大市民怎么能知道你们蠢呢!”
穆不器一听记者,也恍然大悟,激动道:“对!这事就该给他们曝光!毫无缘由的私闯民宅,随便诬赖好人!我有几个记者朋友,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去!”
叶丽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许了,吩咐大鹏道:“叫人跟着这位先生一起去!”
“是!”
周围的人都按照叶丽莎的吩咐动作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了,李班长也随着大鹏去审那帮警察了,这院子里就剩了刘凤欣、叶丽莎和王管家。
叶丽莎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鹿恒的妻子,她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了一圈刘凤欣,唇角的笑很有些轻蔑——美则美矣,可不过就是个戏子,一个花瓶罢了,她根本配不上鹿恒,真不知鹿恒是怎么看上她的。
刘凤欣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孩,虽然她见识不多,可是她并不傻,那女孩的表情明显不是友善的,只是,刚才还是这个女孩解了家里的困境,作为主人,她强打精神率先开口道:
“这位小姐,不知怎么称呼,刚才多谢您了。”
“不必客气,我叫叶丽莎。”
“叶小姐,您是我家先生的朋友吗?”
“不,我是他的女朋友。”
第一八零章 坑爹的榜样

夜晚,刘凤欣怀里抱着闺女,坐在床头,默默垂泪。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刘凤欣赶忙拭了眼泪,轻答了一声:“进来吧。”
小芸推门进来,见刘凤欣脸色惨淡,她更加气愤,开口道:“夫人,您也太好性了!怎么就叫那个女人住进来了,房间还得由着她挑!叫我说,就该把她打出去!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刘凤欣缓缓叹了口气问道:“她住哪了?”
“书房!”小芸没好气道:“非要挑老爷常呆的地儿!”
刘凤欣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知道了,你回去睡吧。”说着便起身把睡着的闺女放在了床上,又盖好了被子,不再看小芸了。
小芸看着她淡淡的背影,又气又急,跺脚道:“夫人!她这是仗着人多欺负您!您就打算这么让她欺负着吗?”
刘凤欣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又掉了下来,哽咽道:“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广和他爹也不在家,我就是想找人问问也找不到,再说,就算他真的要再娶,我又能说什么,我还能硬拦着吗?我拦得住吗?……”
这就是旧式女子的悲哀,哪怕你贵为皇后,所得一切也是全凭男人的一点儿宠爱和怜惜,一粥一饭都是男人赏的,怎么可能有话语权呢?
小芸见刘凤欣哭得伤心,也红了眼圈,心里难受的很,她跟着刘凤欣的时间长了,知道夫人人好,也知道她自己在家照顾三个孩子很不容易。
今天白天,那个叶小姐上来就说是老爷的女朋友,惊的夫人差点儿晕了过去,可那个女人却毫不在意,脸不红心不跳的,紧跟着就叫人把东西都搬了进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住下了。
今天这一天对刘凤欣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先是被一帮警察吓得魂飞魄散,紧接着就来了个女人跟她抢丈夫,直到现在,她还是头脑发懵,手脚冰凉,身上禁不住一阵阵颤抖。
王管家见夫人已经懵了圈了,而这个叶小姐一看就来头不小,得罪不起,便只好先安慰了夫人,又安顿了叶小姐,这件事,也只能先这样缓着了,一切,都得等老爷回来了再做定夺。
小芸眼瞅着夫人受委屈,她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开口安慰道:“夫人,您别这么想,老爷一向对您极好,他不会不顾您的想法胡来的。”
刘凤欣哭了一阵,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有点儿权势的男人就一个老婆的,就算是个伙计,要是有了点儿钱,也都一门心思的想着纳妾,其实我心里也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真到了这时候,我这心里……”
说着,刘凤欣的眼泪就又溢出了眼眶,那眼泪简直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连绵不绝,连带着话也说不下去了。
小芸是个聪明的女孩,刘凤欣说的她也懂,曾经,她也动过让老爷纳她为妾的心思,但那是万不得已,现如今,她是真心的为夫人着急难受。
小芸知道光哭是没用的,任何事都得想办法,现在夫人糊涂了,她可不能跟着一起糊涂,她努力的想着对策,忽然,她眼光一亮,拉着刘凤欣的胳膊道:
“夫人,要不咱们去找找令和小姐吧,她有学问,又在外边做事,见识广,她应该有办法的!”
刘凤欣一直光顾着伤心,还真没心思想对策,如今听小芸提起了令和,她眼里又有了希望,慌忙点头道:“嗯,那明天我就去找令和说说。”
冯天虎的书房内,叶丽莎抱着胳膊立在书架前,仔细的看着书架上摞着的书籍,没想到,这个鹿恒的藏书竟然这么多,比我的多多了!
叶家是黑道出身,叶老爷也没读过什么书,要说读书人,叶家可能就是叶丽莎这一个了,叶华夫的心思从来就不在学习上。
叶丽莎惊讶的发现,这藏书里竟然还有英文和德文的原文书,她好奇的抽了出来,翻看着,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你看得懂吗?摆这样的书,装什么大尾巴狼?”
她正在心里鄙视着鹿恒,大鹏在外面敲门:“大小姐,您休息了吗?”
叶丽莎把书放了回去,转身坐回了榻上,答着:“进来吧。”
大鹏小心的进门,恭敬的点头道:“大小姐,都办妥了。那几个警察是受人指使,过来抓人的。要抓的就是刘凤欣,这家里的女人,指使他们的人,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是上边的意思,我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具体是谁,他们应该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谁说不知道就把谁杀了,看他们还不知道!”
大鹏有些担忧道:“大小姐,这里毕竟不是东北,咱们在这杀了警察,怕会惹麻烦的。”
叶丽莎淡然道:“不是东北怎么了?这世上只要有人喜欢钱,那就都一样!该杀就杀!”
“……是。”
“记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明早就见报。”
叶丽莎点头道:“好,你再去审审,必须问出个人名来,总不可能是鬼让他们做的吧?……这次,问话的时候分开问,杀人的时候当面杀。明早再来向我复命。”
“是。”大鹏点头答着,想了想,又小心开口问道:“大小姐,您真的要在这住?咱们北平的几个宅子都空着,您在这住,又只留铃铛一个人跟着,我怕这家的人对您不利。”
叶丽莎调皮的笑了笑:“就凭那个戏子?来阵风都能把她吹倒,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对我不利!”
第二天一早,北平城文家,文厅长已经起床收拾停当,从二楼下来准备用早饭,餐桌上,照例摆着一份《晨报》,文老爷每天早饭时都会翻看当日的报纸。
文老爷正悠然的喝着粥,可是这报纸一打开,头版头条上赫然的几个大字跃入眼帘,惊的他一口热粥都呛进了气管子里,咳嗽声几乎要把这座小洋楼都震塌了。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楼梯间的电话又响了,一声接一声好似催命,下人们正手忙脚乱的伺候着厅长,一个保姆匆忙跑去接起了电话,不一会儿,又跑到餐厅慌忙道:“厅长,于副市长请您即刻去一趟执政府。”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25:55 +0800 CST  
第一八一章 你是妻她是妾

执政府副市长办公室内,于副市长面前也摆着一份《晨报》,那头版头条上的配图就占了半个版面,标题更是抓人眼球——
北平市的警察,请问你们是土匪吗?!!
这标题是叶丽莎起的,不得不说,很直白,很有吸引力,就像她的人一样。
叶丽莎一面花钱,一面使枪,愣是让全北平的所有报社,在一夜之间,把头版头条都换了,内容全是一样的,就是警察无故私闯民宅,持枪威逼百姓,陷害无辜。
她还让那几个警察写了证词,按了手印,全都登到了报纸上!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北平各界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一时之间,街知巷闻,学校里,工厂里,商店里,茶馆里,大家全都议论纷纷,更有激愤者,直接去警察厅门口打了横幅,要求警察厅必须给个合理的解释。
于副市长就是分管法制安全的副市长,此刻他脸色铁青,面目冷的好似刀刻。
忽然,秘书敲门:“副市长,文厅长到了。”
“让他进来!”
“是。”
文厅长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缩着身子进了副市长办公室,心虚道:“副市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警察厅长,到底能不能干?!要是不能干你就说话,我可以换了你!可以撤了你!也可以毙了你!!”
文厅长刚一开口,就被副市长的怒喝打断,同时,那张《晨报》也“啪”的一声摔在文厅长的身上。
文厅长不禁一个哆嗦,差点儿就要跪了下去,他强镇定了情绪开口解释道:
“副市长,请您息怒,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属下现在就马上回去调查!必定给您一个交代!如果此事处理不好,那属下愿意引咎辞职,以谢此罪!”
于副市长闻言怒火更盛,吼道:“你刚知道?!你的手下干了什么,你竟然刚知道?!现在中原正在打仗,这种时候,民心稳定就更重要!!如果 怪罪下来,这件事别说是你了,就是我,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赶紧滚回去查!!三日之内,了结此事!!”
“是是,属下这就去查,必定给民众一个交代!”
文厅长冷汗连连,从来一丝不乱的头发都颤抖了,哆嗦着退出了于副市长的办公室。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令和自然也知道了,她看了报纸,虽然那报纸里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一见那照片,她就认出了那是刘凤欣的家。
学校里的事情一时脱不开身,她便先找到了穆不器,了解了简单的情况,之后等学校的工作一忙完,她就急忙赶到了刘凤欣这里。
令和进门的时候,叶丽莎不在家,她带着大鹏出去查警察的幕后主使去了,而刘凤欣正在教训广和。
“你说你小小年纪,胆子怎么那么肥啊?还敢偷偷去剪人家的头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二进院的正厅门开着,令和一进来就听见了刘凤欣的声音,她急忙转过影壁,就看见了满脸怒气的刘凤欣,广和站在她身旁,小脸蛋上全是倔强和不服气,地上还有一堆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女人的长发。
“凤欣姐,这是怎么了?”令和急忙走过去询问。
刘凤欣一见令和来了,便暂时停了对广和的训斥,迎过来道:“令和,你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昨天家里出大事了!”
“我看见报纸了,就过来看看,家里都好吧?……广和又怎么淘气了?这谁的头发啊?”
令和看着地上的头发纳闷不已,伸手揽过广和在自己怀里,令和是这小子的干娘,一向很疼他,广和对干娘也是亲的很,往常一见了令和就扑上去一顿亲一顿蹭,可是今天,这小子竟然闷闷的不说话,一脸的不开心。
“这是那个坏女人的头发!我剪的!我要给娘报仇!”
广和突然抬起小脸,晶亮的眸子里闪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凶光,幼稚的声音里也全是愤慨。
“啊?……什么坏女人啊?”
令和听得一头雾水,刘凤欣见状,便叫魏妈妈先把广和带走,又拉着令和在椅子里坐下,把昨天发生的事还有头发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令和。
你别说,那个大鹏的担心还真不是瞎担心,这个家里的人,还真的对叶丽莎不利了,但是,对她不利的人并不是刘凤欣,而是广和。
今天一大早,叶丽莎就起来了,她发现花园里竟然有个游泳池,很是惊喜,便赶走了花园里的下人,自己在那游泳戏水。
小芸见了又是气愤不已,正好广和在身边,她气愤之下,就跟广和说,这个女人是欺负你娘的坏女人,你娘都被她气哭了,哭了一宿,眼睛都肿了。
别看广和平时调皮捣蛋的,可心里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他听小芸这么说,又见娘的眼睛真的肿了,便记下了叶丽莎的仇。
叶丽莎游完了泳,吃了饭,就在花园的藤椅里躺着晒太阳,不知不觉竟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一摸自己的头发,顿时被吓的惊声尖叫——她的一头长发已经没了,而且整个脑袋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好像狗啃的。
刘凤欣听见声音赶紧来了花园,一看叶丽莎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左右一问,竟是广和干的,她又气又怕,抬手就要打孩子,但却被叶丽莎拦住了,叶丽莎看着广和倔强的样子,仿佛看见了鹿恒,她对刘凤欣笑了笑,说了句“没事”,就戴上帽子出门了。
“令和,你说这孩子怎么胆子这么大呢?我真是害怕,那个女人带着枪,连警察都敢抓,广和把她的头发给剪成那个样子,她越是不说什么我越害怕,你说,她会不会对广和做什么啊?”
说完了经过,刘凤欣满眼恐惧和担忧,焦急的看着令和问着。令和想了想,安慰刘凤欣道:
“凤欣姐,你别担心,我觉得不会,虽然我没见到你说的这个叶小姐,可是听你刚才说的,昨天,她是帮着你的,收拾了那些警察,还找人登了报,这全北平的报纸一夜之间更换头版头条,这得多大的能力啊!
照这么说,这个叶小姐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要是想对你或者广和做什么,完全不用忍着,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既然她当时没在意,那应该是真的不在意吧。
再说,事情如果真的像她说的,她是师长的女朋友,那她也不敢把师长的儿子怎么样的。”
刘凤欣想了想,觉得令和说的也有道理,一提起女朋友的事,刘凤欣心里又是一阵悲凉,红着眼圈道:“令和,你说,她说的会是真的么?”
令和理解刘凤欣,这件事,她现在也不敢肯定的说是或者不是,这个叶小姐行事如此果敢独特,这样的女人,还真有可能让道生动心,她只能安慰刘凤欣道:
“凤欣姐,现在咱们就别瞎猜了,还是安心的等师长回来问问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对你也没有威胁,你是师长的妻子,她就算进门也顶多是个妾,你可别自乱阵脚了。道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些年,你为他的付出,他是不会忘记的。”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49:33 +0800 CST  
第一八二章 上将军长

“啊!!——爹!我错了!别打了!!啊!!——”
夜晚,文家一楼的客厅内,文青宇被下人按在长凳上,正被文厅长狠狠地施行家法。
“你这个逆子!给你铺的光明大道你不走,成天胡作非为!!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连自己的老子都要被你连累死了!!我今天要是不打折你的腿,你就是我老子!!”
文厅长越想越气,手里的板子也打的更狠,文青宇被打的哭爹喊娘:“爹!!我错了!啊!——娘!快救我!!”
文太太和三个姨太太在旁边看着,吓得也是不敢动弹,文太太看着儿子挨打,心疼的浑身颤抖,这宝贝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扑到了文青宇身上,哭求道:“老爷!别打了!你都快把儿子打死了!你有三个儿子,我可只有这一个啊!!”
文厅长瞪着眼睛怒道:“你给我起来!他这样,都是你给惯的!!你再不起来,我连你一块儿打!!”
文青宇死死的抓住娘的手,满脸的鼻涕眼泪,哀求道:“娘,快救救我,我爹这是要打死我啊……”
文太太见状心如刀割,悲愤的瞪着文厅长哭道:“那你就连我一块打死吧!我们娘俩死了,你好娶个小的!再给你生十个八个儿子!!”
“你!……”文厅长气的一下扔了板子,朝院子里吼道:“孙秘书!给我进来!!”
孙秘书慌里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直在院子里候着,孙秘书跑进来还未及站稳,文厅长就“啪”的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怒吼道:
“他胡来你也跟着他胡来吗?!他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我让你好好照顾少爷,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孙秘书连忙捂着脸点头认错:“厅长息怒,属下失职。”
“你赶紧的!明天就去给他办手续,最快的速度给他送到日本去!!”
“是。”
孙秘书答着就要退下,文太太却忽然出声:“不是美国吗?二房的青林都去了美国,怎么我们青宇却要去日本?”
文厅长转头瞪着太太:“还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出了这样的事,还想公派去美国?做梦吧!能去日本就不错了!这要去晚了,说不定还得蹲监狱呢!!”
文太太一听蹲监狱,一下瘫软在地上,再不敢吱声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查,出事之后,文青宇虽然不知死活,但孙秘书却是知道厉害的,他一看了报纸就懵了,又去找他指使的朱巡长,结果朱巡长失踪了,昨天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他心知不好,忐忑了一上午,最后还是主动跟文厅长认了罪。
文厅长知道以后,火冒三丈,鼻子都要气歪了,他这个大儿子的德行他是知道的,不学无术,胡作非为,平时他就总得帮儿子擦屁股,现如今,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真后悔,没早点给儿子送出国。
去年文厅长就有心把文青宇送到美国去,可文青宇死活不去,他听说那些公派出去的留学生在国外的日子都不好过,学习要求高不说,生活条件也比国内差远了,他左右拖延,甚至装病,硬是赖在了北平。文厅长的名额搞到了,没办法,就只能让二房的青林去了美国。
文厅长混迹警界多年,他知道,这件事弄得这么大,背后定是有推手的,不然,那些报社和记者是断然不敢这么刊登警察厅的事,他派人细细查访,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登报的事,是一伙东北人做的。这伙人有钱有枪,手段狠辣,那些报社不敢不从。
要想查到这伙东北人的底子还需时日,文厅长虽生气,却也知道,当务之急是保证儿子的安全,还要平息民众舆论,他自己也万万不能丢了官。
很快,他便打了报告,说私闯民宅之事只是朱巡长滥用职权,趁着追捕匪徒公报私仇,之后畏罪潜逃了。并且他还找到了朱巡长的家里,把他家人都软禁了起来,这样,即使朱巡长回来了,为了家人的安危,他也不得不给文青宇做替罪羊。
朱巡长自从被叶丽莎抓住之后,刚开始他还不知道这伙人的厉害,以为就是一伙流氓混混,孙秘书是跟着厅长的人,早晚会来救他的,然后帮他在厅长面前美言几句,他就能加官进爵了。
所以,他抱着他的黄粱美梦硬是挺过了鞭子和拳脚,后来,当大鹏在他面前接连杀了三个警察时,他终于意识到,这伙人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警察在他们眼里跟蚂蚁没什么区别,说捏死就捏死。
他心如死灰,万念俱寂,终于说出了孙秘书的名字。叶丽莎知道后,多方调查,但是,她还是不敢确认这个朱巡长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不明白警察厅长的秘书为什么会对刘凤欣下手。
所以,朱巡长她也一直没放,连同那些警察,都关在叶家北平的一个大宅里。
文厅长雷厉风行,很快,这案子便草草的结了,他交报告的同时,又上下打点,平息了官场,还让各大报社多多刊登警察厅的英勇事迹,历年破获的大案要案,混淆视听,平息公众舆论,这个事也就这么混过去了。
虽然案子过去了,可是他还是得让文青宇快走,因为他还担心那伙东北势力查到什么,然后对儿子不利。自己的儿子虽然不争气,自己教训可以,让别人教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河南漯河驻地,冯天虎已经到了有几天了,到了之后,他的队伍就一直在休整,最近一段时间,他和他的士兵们都太累了,在归德地区接连作战,现在,被调来了这相对轻松的平汉线,他正好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一下。
平汉线上的蒋军好对付,总司令又在这,这种情况下,很多人都会抢着去打仗,就像周副官说的,既有军功又能露脸,这种活谁不抢着干啊?只有傻子才不抢。
没错,冯天虎就是那个傻子,他从来不抢这样的仗去打,这种仗,抢到了别人都会眼红,说不定还会给你使坏,你打下来了,也没人说你有本事,没啥意思。
再说,他现在也不需要这样平常的军功了,他在豫东战场上烧了蒋军的飞机,又摆下了口袋阵,单单这两件事,就已经扭转了整个豫东战场的战斗形势,总司令自然“龙颜大悦”,又要给他升官了。
这次,他荣升上将军长,成为了西北军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将军长。
军阀混战时期,各个地方军阀的军衔比较混乱,授军衔并没有统一的机构,国民政府可以授,各地方军阀也可以自己授,但即便如此,28岁的上将军长,也是史无前例的。
成了军长以后,冯天虎很悠闲,没仗可打,每天就是去驻地巡视士兵训练,总司令还偶尔找他对弈下棋。一天晚上,总司令的卫兵又来了,传令说总司令要见他,他本来都躺下了,可是无奈,总司令叫去谁敢不去啊?
他收拾妥当便来到了总司令办公室,他刚在门口喊了报告,总司令就急急的把他拽了进去,拿着一份报纸给他看:
“鹿恒,你快来看看,这里是不是官书院的那处宅子?!”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52:52 +0800 CST  
第一八三章 亲我一口,我就教你

那天,叶丽莎被广和剪了头发便出门了,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小芸远远的就看见叶丽莎带着铃铛进了门,她愤愤的扔过去一个大白眼就转身要走,可是却忽然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她愣愣的看了半天,直到叶丽莎走近了,她慌乱的朝叶丽莎一点头,便转身跑去了刘凤欣的房间。
“夫人!夫人!”
小芸一叠声的叫着就进了屋,眼神慌乱,好像吓得不轻,刘凤欣正拿着一个拨浪鼓哄着闺女玩,见她如此,惊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吓成这个样子?”
“夫人,那个叶小姐,她,她……”
小芸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刘凤欣一听是叶小姐的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起身问道:“叶小姐怎么了?她回来了吗?她去找广和算账了?!……不行,你在这看着小姐,我得去看看!”
刘凤欣说着,就把闺女给了小芸,急忙出了房间,朝着书房去了。小芸抱着小姐追了出去,喊道:“夫人,大少爷没事!您慢点儿!……”
刘凤欣到了书房门前,铃铛正从里面出来,见了刘凤欣,大方的点头行礼道:“鹿太太。”
刘凤欣却有些紧张和拘谨,好像她是客人一般,问道:“你家叶小姐在吗?”
“大小姐在,”铃铛答着,又转头朝门内报了一声:“大小姐,鹿太太来了。”
“请她进来。”
铃铛闻声打开了房门,恭敬的请刘凤欣进门,就又关好了房门离开了。
门内,叶丽莎就站在门口,刘凤欣也终于知道小芸为啥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了。
叶丽莎剪了一个短发,而且,是很短的短发,那就是男人才会理的发型,伸手抓不起来,比冯天虎的头发还要短!
“叶小姐,你、你的头发……”
刘凤欣惊的张大了嘴巴,她知道这都是广和闯的祸,女人的头发没了,这在刘凤欣眼中,简直跟毁容无异,她满眼歉疚道:“对不起,都是广和那孩子不懂事,我明天一定好好教训他。”
叶丽莎却一脸的不在乎,她看着刘凤欣惊恐的样子,不满道:
“瞧你那样!很难看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我还从没试过这样的发型呢,正好梳长头发梳腻歪了!”
其实,叶丽莎的这个新发型还真是不难看,人长得美,底版好,什么发型还真是不影响,而且,她的五官本就无可挑剔,立体感又强,现在这头发没了,整个面孔毫无遮拦,反而美得更加震撼了。
可是,这不是美不美的问题啊!一个好好的女孩儿怎么能梳这样的发型呢!这、这不是尼姑吗?!
刘凤欣看得出这个叶小姐是真的不生气,可是她心里还是挺难受的,虽然叶小姐上来就要跟她抢男人,可是,叶小姐还救了她跟孩子呢……
伤害别人的事刘凤欣一向做不出来,她有些无措,想了半天说道:“叶小姐,不知道你过来带的东西全不全,我那有些丝巾,还有帽子,有些是新的,还没戴过的,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送过来吧……你这样怎么出门啊?女子容色最要紧,这样出去了,别人要说闲话的……”
叶丽莎听了有些无语,她跟刘凤欣简直没办法沟通,女人怎么就不能剪短发了?天天听别人说闲话,那你是给他们活的,还是给自己活的呢?
她不耐烦的就要送客了:“多谢了,我不需要,谁要说闲话,我就把他舌头割了,您去休息吧,我也累了。哦,对了,别打孩子了,我挺喜欢你儿子的。”
“……”
割舌头这话听得刘凤欣心惊肉跳的,这样的女人真的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她愣愣的点头就转身出了门,那脚步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才反过味儿来——这里是我家,我怕她做什么啊?
虽然刘凤欣对叶丽莎发怵,可是广和却是一点儿也不发怵,依旧锲而不舍的寻找机会要给他娘报仇。
这两天刘凤欣一直提着耳朵告诫广和,让他离那个叶小姐远点儿,那个女人身上有枪,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哪下要是给她惹急了,说不定就给你来一枪!
广和听了也不说什么,心里却很不服气,从此就盯上叶丽莎的那把手枪了。
一天中午,天气闷热,叶丽莎就去花园里游泳了,广和见了,大眼睛一转,趁着别人不注意,便偷偷溜进了书房里。
叶丽莎游完了泳,正在泳池旁的浴室里沐浴更衣,却忽然听见书房方向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这一声枪响好似惊雷,整个院子都听见了,叶丽莎心里一惊,匆忙套好了衣裳就朝书房跑去,等她赶到时,书房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了,她远远的就听见了刘凤欣愤怒的呵斥和孩子的哭声。
“你说你拿枪干嘛?!……你是要作死吗?!你怎么就不能听点儿话?让我省省心!!……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你!!”
叶丽莎冲进门一看,广和被刘凤欣按在腿上,拿着鸡毛掸子一顿抽打,广和被打的哇哇大哭,旁边的地上,静静躺着她的那把勃朗宁手枪。
魏妈妈在旁边想拦着,但看着刘凤欣是气急了,也不敢贸然上手,急的满头大汗。
叶丽莎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应该是广和偷偷拿她的手枪玩,不小心打开了保险,才开了刚才那一枪。
她上前一把扯掉了刘凤欣手里的鸡毛掸子,啪的一下扔在了地上,平静道:“不就玩个枪吗?你这么打孩子干嘛?”
魏妈妈见状赶忙上前抱走了广和,刘凤欣气愤至极,也不怵叶丽莎了,她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红着眼睛怒道:
“他可不是你的孩子,你说的轻松!玩个枪?那枪是随便玩的吗?这要伤着了可怎么办?!”
叶丽莎不甘示弱道:“我像他这么大就玩枪了,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你!……”
刘凤欣一时语结,叶丽莎也不再跟她纠缠,回身捡起了自己的手枪,又来到广和跟前,蹲下身,拿着那把漂亮的手枪在广和眼前晃了晃,顽皮道:“想学吗?”
广和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他眨着大眼睛看了看那把手枪,又看了看叶丽莎,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诚实的点头道:“想。”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教你!”
说着,叶丽莎就把白瓷般的脸蛋凑到广和嘴边,广和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阿姨,她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那是甘醇的奶香,还甜丝丝的,他无意识的就把小嘴凑了过去,“啵”的一下亲在了叶丽莎的脸颊上。
刘凤欣:“嗳!……”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55:54 +0800 CST  
第一八四章 怎么,你忘了?

叶丽莎就这样成了广和的师父,并且她还像模像样的举行了一个拜师仪式,黑帮一向注重仪式感,叶丽莎从小耳濡目染,也就有了这个习惯。
广和对枪有天然的好感,很感兴趣,学习之余,一有空就跑来找师父学枪,别看叶大小姐脾气火爆,可对小孩子还挺有耐心的,而且,她发现,广和虽然长得像他娘多些,可脾气秉性倒是大都随了鹿恒,因此,她对广和也更加喜欢,教导的更上心了。
“枪就是你手臂的延伸,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如果想要使好枪,那首先必须要爱护你的枪,了解你的枪,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拆装。”
花园的凉亭里,叶丽莎一边熟练的拆装着一排枪支,一边为广和讲解着。为了好好教广和,她让大鹏找来了好几种枪支,步枪,卡宾枪,手枪,冲锋枪,连黑市上很少见的重机枪都寻来了,当然,这些枪支的子弹都被卸掉了。
广和看着眼前的长枪短炮,还有师父娴熟帅气的手法,简直眼花缭乱,大眼睛里全是求知欲,专注的神情也跟冯天虎如出一辙。
刘凤欣和小芸远远地看着,小芸满眼担忧道:“夫人,大少爷跟着这个女人,您放心吗?”
刘凤欣已经跟着看了两天了,她能看得出,这个叶小姐是真心教导广和的,而且,叶小姐为人虽然有些高傲,但是心地却不坏,她一边看着一边幽幽的说:
“叶小姐是个有本事的人,比我强多了,令和说的对,她要是想对我们娘俩怎么样,也不必掖着藏着的,那么些警察她都不怕,还怕我一个妇道人家吗?”
小芸见夫人失了底气,落了威风,着急道:“夫人,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我看,她这是用手段拉拢大少爷,以前在贝勒府,我也见了不少,那些福晋格格们,为了争宠,可是什么手段都用的!这样让她教下去,以后,大少爷要是跟她亲,跟您不亲了可怎么好啊?”
“争宠?”
刘凤欣有些发懵,她从来没想过她跟冯天虎的感情需要用手段去争去抢,在这些年的感情里,她只有真心。
沉默良久,她表情平静道:“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男人,我不想用什么手段去争去抢,要是他们真的都不想要我了,那就算我用尽手段,费尽心思,抢了回来,那样的感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芸见夫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正要开口安慰,却忽然听见院子里下人高声喊着:“夫人!老爷回来了!”
冯天虎一见了报纸就懵了,那照片就是自己家里无疑,他不敢想象,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跑到自己家里去抓人,那凤欣和孩子得吓成什么样啊?!
总司令见他急疯了的样子,立刻批了他的假,让他赶紧回家去看看,还嘱咐让他多带点儿人回去,北平是南京政府的地盘,还是小心为妙。冯天虎谢过了总司令,便带着手枪营连夜奔向了北平。
这一路上,他又仔细的想了一下,根据报纸的内容来看,那些警察应该是没有得逞的,并且,这件事见了报,他知道刘凤欣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的,那是谁做的呢?是谁帮了凤欣呢?
他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令和了,但是又不太像,因为令和只是个大学里的助教,这条报道是头版头条,而且,还是整个头版,用整个头版去报道警察厅的丑事,这种事一般的报社都不敢,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这样的事,令和应该也做不到。
冯天虎想来想去,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背后的推手竟会是叶丽莎,他也根本想不到,叶丽莎竟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冯天虎让小海带着手枪营去了南苑驻地驻扎,他带着猴子和大山直奔家里。他刚进了院子,就见刘凤欣和叶丽莎迎了过来,虽然叶丽莎的头发成了那个样子,可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失声道:
“叶小姐,你怎么……”
叶丽莎终于见到了鹿恒,她激动的奔了过去,旁若无人的一把抱住了他,欢快的叫着:“鹿恒!你终于回来啦!!”
她这一抱别说冯天虎了,院子里的一众下人全都目瞪口呆,猴子和大山是知道叶小姐和军长在奉天的事的,可是,这样当着夫人的面,实在是……
院子里的人见了这一幕,都转头看着刘凤欣,刘凤欣实在是难堪得很,她可不是叶丽莎那种不管不顾的性格,她脸皮儿薄,平时当着下人都从不跟冯天虎有什么过分亲热的举动。
此时刘凤欣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愣了几秒,就转头跑回了自己房间。
王管家见状赶忙支走了院子里的人,冯天虎知道刘凤欣肯定是生气了,急的就要推开怀里的叶丽莎,可叶大小姐却不肯撒手,依旧死缠在他身上。
冯天虎心里不禁气恼起来,他这气恼不仅是对叶丽莎,也更是对他自己,当初自己就不该犹犹豫豫的跟这个叶大小姐扯不清,更不该接受了她的项链,临别时还亲了她一下。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叶丽莎是有好感的,可是,他一直认为,那只是一个男人藏在心里的一点儿龌龊心思罢了,他从来没想过要付诸实践。
当断不断,果真就会惹来无穷的后患啊!
想及此处,冯天虎强制自己断了对叶丽莎的一切怜惜,手上加力,决绝的扯开了叶丽莎的手,沉声道:
“叶小姐,你没事跑我家里来做什么?还当着我家里人这样,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么?”
叶丽莎平静道:“我是你的女人,自然要来你家了。我不觉得有什么过分啊!”
“你……我、我……咱俩什么时候……”
“在小西沟啊!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一个炕上睡了,怎么,你忘了?”
“……”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2:59:47 +0800 CST  
帮我请个起个章节名字吧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3:03:21 +0800 CST  
第一八五章 “那我就只好‘请’你走了。”

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让冯天虎心乱如麻,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叶大小姐竟然跑到了自己家,他了解叶丽莎的脾气,既然她能跑来,那就绝对不带藏着掖着的,肯定把他俩的事都说了,而且,肯定还是很直白的说了。
再加上刚才进门的这个拥抱,他知道,凤欣肯定被伤的不轻。想及此处,他没心思再跟叶丽莎纠缠,便扔下叶丽莎就往二进院跑去。
刘凤欣强撑着跑回了二进院的正房,刚一进屋,她就瘫软在了地上,她眼神空洞的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日夜相伴,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此刻,每一个物件却仿佛都变了模样,墙上的字画,帐帘上的团锦,地毯上的花纹,都变成了一张张冰冷的脸,裂开大嘴嘲笑她,恐吓她,整个世界都混沌又可怕。
冯天虎急切的推门而入,就看见刘凤欣坐在地上,眼神呆愣茫然,空无一物。
这一幕好像一把尖利的刀子,直刺进他的心口,他急忙奔过去抱起了地上的刘凤欣,把她好好的放在了床上,轻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满眼心疼道:
“凤儿,你别这样……我跟那个叶小姐,啥事也没有,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温柔的声音唤醒了刘凤欣,仿佛把她从无边的混沌中捞起,她缓缓转头看着冯天虎,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不知怎的她竟想起初遇的那个下午。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已经过去六年了,虽然现在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可是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他的眉目依然清朗,身材依然健硕,岁月只为他增添了更多的魅力和荣光,却丝毫带不走他的青春与活力。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广和楼找我的时候吗?”
刘凤欣意外的说起了广和楼,冯天虎愣了一瞬,现在回想起当时,他的心头也是暖暖的,他微笑着点头,逗起刘凤欣来:
“记得,那时候我去给你送礼,你还不惜的要呢,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要赶我走,这把我给臊的……”
刘凤欣听了也笑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心酸的:“后来,你就把你自己送给我了……我知道,咱俩这段缘分,从一开始,就是我强求的,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生,虽然你不常在我身边,但是我心里很满足,我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好男人……
我也明白,自古以来,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我也不是非要硬拦着你,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要是想再娶……”
说着,刘凤欣的笑容渐渐退去,声音哽咽,面容悲戚,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沁入枕头,也沁入了冯天虎的心里。
冯天虎听的看的心痛难抑,他宁愿刘凤欣打他骂他,跟他大闹一场,也不愿见到她这种茫然无措的样子,不愿听到她如此伤感之语。
他猛然俯身压住了刘凤欣,面对面死死盯住了她的脸,语气强硬霸道,不容置疑:
“不许你胡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这都哪听来的昏话?这种话再让我听见一次,家法伺候!”
刘凤欣被他的动作惊得一愣,哭泣也停了,还没等她说话,对面的嘴唇就紧接着压上了她的唇,带着熟悉的气息,猛烈热辣,盛气凌人。
这个吻如此凶狠,刘凤欣都要上不来气了,她推了两下没推开,终于怒了,又开始了无谓的踢打挣扎,她的拳头打过来的那一刻,冯天虎在心里笑了,因为这感觉如此熟悉,仿佛一对停转的齿轮“咔哒”一声又啮合在了一起。
“唔!……你放开!……”
书房内,叶丽莎正捧着一本书乱翻着,那书被她翻得哗哗作响,最后干脆一把摔在了桌子上。
她平复了半天情绪,可心里还是乱的很,那个鹿恒,怎么一见刘凤欣就没了魂呢?那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去欣赏的?
她正想的烦躁,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叶丽莎以为是大鹏,没好气道:“进来!”门开了,进门的人却是鹿恒。
冯天虎哄好了刘凤欣,又找来王管家和李班长打听了家里的情况,他知道了警察的事,当然也知道了叶丽莎的事。
叶丽莎见是鹿恒,本想迎过去,可心里还有些生他的气,就没动弹,冯天虎看着叶丽莎短的不像话的头发,他知道,那是广和干的,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莫名的难受。
一时之间,两人就尴尬的沉默着。半晌,叶丽莎嗔怒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来干嘛?”
冯天虎僵硬的笑了笑,艰难开口道:“叶小姐,你走吧。”
“你赶我走?!”叶丽莎闻言气的起身蹿到他面前,怒目而视:“鹿恒,我们在小西沟……”
“那是误会。”
冯天虎一听见小西沟,又想起了他俩共度的那个夜晚,有些恍惚,有些心虚,便立刻打断了叶丽莎的话,满眼歉疚的看着她道:“对不起叶小姐,如果,我让你误会了,那我向你道歉。”
说着,他从衣袋里拿出了那条珍贵的蓝钻项链,递到叶丽莎的面前,温和道:“叶小姐,真的对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
叶丽莎的眼神愣愣的,满脸的不可置信:“鹿恒,你当时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变了?是不是那个女人逼迫你的?”
“没人逼我,叶小姐,当时真的只是误会,对不起。”
一提起刘凤欣,冯天虎的语气更加坚决,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心软,再也不能摇摆不定,因为那不是帮人,而是害人,既害了刘凤欣,也害了叶丽莎。
冯天虎坚定淡然的样子终于激怒了叶丽莎,她失控的扑上去,对冯天虎一顿乱打,那条珍贵的项链也被她抓起来随手扔了出去,她边打边喊道:
“误会?!什么叫误会?!你不就是见了那个女人就变了吗?!她到底哪点儿好?她除了会哭,会生孩子,还会干什么?!我哪里不比她强了?!你为了她竟然赶我走?!”
冯天虎脸上还是冷冷的,心里却起伏难定,叶丽莎疯狂的样子让他揪心,他一动不动,任由叶丽莎发泄,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冯天虎声音平静的开了口:
“是,你是比她强,而且你比她强多了。你比男人都强,你是巾帼不让须眉,你是活在天下的女人,你的心里装的是大千万象。”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软了几分,接着说道:“而她的心很小,小到只有我和孩子,只有这个家。你在哪都能活的很好,可她不行。”
叶丽莎不知是打人打累了,还是情绪太激动,胸口巨烈的起伏着,瞪着冯天虎道:“我懂了,原来你是可怜她,是不是?”
冯天虎淡然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你快搬走吧,你在这,她过不安生。”
叶丽莎脸上的寒意更浓:“那我要是偏不走呢?”
“那我就只好‘请’你走了。”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3:13:01 +0800 CST  
第一八六章 补不回来了

冯天虎把那个“请”字咬的很重,叶丽莎当然听得懂,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意味,叶丽莎并不害怕剑拔弩张,正相反,这种剑拔弩张一直是她最熟悉最擅长的事情。
她的面容渐渐平静,这种平静是她对着敌人,对着外人,对着一切没有情感纠葛的人才会有的平静。
她缓缓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朝外面叫了声:“铃铛!”
铃铛应声而至,叶丽莎平静吩咐道:“收拾东西,我们走。”
铃铛是打小就伺候叶丽莎的,很了解大小姐的脾气,也从不多问,仿佛是一个不长脑袋的人偶,听啥是啥,她顺从恭敬的答了声“是”,便转头就去收拾叶丽莎的东西了。
冯天虎还立在房内,静静的看着铃铛收拾东西,他的脑袋竟有一瞬的空白,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伤了叶丽莎,叶丽莎虽然霸道的闯进了他的家,可是,也帮他化解了家里的危机。他不禁想起,他和叶丽莎之间,不知不觉间,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相携。
最初,是他从黑龙会手里救下了叶丽莎,后来,叶丽莎也在大帅府里拼死相救,甚至不惜与张汉卿兵戎相见,恩断义绝。他懂得,叶丽莎面冷心热,其实是个好女孩。
很快,铃铛便收拾好了三个箱子,费力的拎过来说了声:“大小姐,都收拾好了。”
“走。”
叶丽莎看也不看冯天虎,转身帮铃铛拎起一个箱子就往外走。
冯天虎回过神,急忙开口道:“叶小姐,我来吧。”
“不需要。你的同情还是留给刘凤欣吧!”
说完,叶丽莎就拎着箱子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书房,留下冯天虎愣在原地。
冯天虎看着叶丽莎决绝的背影,心也随着那离去的脚步被扯痛,他赶忙收回目光,甚至不敢去送一送她。
忽然,冯天虎想起了什么,他急忙到一个角落里翻找起来,他记得,刚才叶丽莎是朝这个方向挥手的,他的动作很急切,终于,阳光一晃,一道泛蓝的光晕闪现眼前,他一把抓起,仔细的在手心里擦掉了那项链上沾着的灰尘,转身就朝门外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了大宅门口,他终于赶上了叶丽莎。
“叶小姐!”冯天虎叫住了她,把那条项链交给了铃铛,歉然到:“对不起,这是你的项链,你说过,这是你最喜欢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好好收着,别丢了。”
叶丽莎看了看铃铛手里的项链,突然放下了手里的箱子,一把抓起那项链,转头看见门房的听差,叫到:“你!过来!”
那听差懵的厉害,看了看叶小姐,又看了看老爷,木然的挪着步子过来了:“叶小姐,您、您叫我?”
叶丽莎把那项链往他怀里一丢,冷冷道:“赏你了!沾了臭男人的味道,我不稀罕!”
那个听差的更懵了,慌忙接住了那条项链,只看了一眼,就哆嗦着交给了冯天虎:“老爷,这……”
叶丽莎扔完了项链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猛然停住,转身直视门口的冯天虎,语气冰冷道:
“没什么对不起的,以后咱俩两清,谁也不欠谁!虽然那个刘凤欣留在你身边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羡慕她,我甚至同情她。她是温室里娇花,时日长久,风雨无情,我就看你能守着她到什么时候!”
冯天虎在这话里听出了火药的味道,焦急道:“你有什么气你冲我发!她一个本分女人,你别难为她!”
“我难为她?”叶丽莎冷笑道:“我还没那么无聊!以前我就说过,你是个出色的男人,物以类聚,你的身边肯定少不了同样出色的女人,以后她的对手还会有很多,有些事我不屑于去做,但别人就不一定了。我要是她我就有点儿自知之明,趁早离你远点儿,差别太大的人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叶丽莎转身就走,脚步里没有丝毫留恋。
叶丽莎走后,冯天虎手里拿着那条项链又回到了书房内,他在榻上坐下,低头看着手里的项链。那是一条白金项链,坠子是个梭子形状的蓝钻,那闪耀的钻石足有拇指盖大小,打磨精细,莹莹的泛着天空蓝,真的是举世罕见,无价之宝。
这条项链该怎么办呢?
绝对不能留下,先不说这东西值不值钱,这要是留下了,让凤欣看见了,那就又是一场风波。想来想去,他又想到了刘多荃,他决定派人去趟东北,把这东西给刘多荃送去,让他转交给叶丽莎。
他又想起了叶丽莎的话,其实,叶丽莎说的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他倒没担心别的女人会对刘凤欣怎么样,他对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高的评价,他担心的是他的那些仇人。
一个人在奋斗和成长的过程中,都不可避免的会树立仇敌。细想这些年,虽然他一直谨慎,不轻易得罪人,可是现在算起来,仇人也是不少了,而且,他知道,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他不怕什么,但是凤欣和孩子不行啊!这次的警察事件就是个例子,这还多亏了叶丽莎闯了来,要不是她,就算有李班长五个,也不一定能挡得住那么些荷枪实弹的警察。
他正在书房里枯坐着,书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广和的小脑袋闪了进来,兴奋的大声叫着:“师父!我练好啦!”
“广和,来,进来。”冯天虎见儿子来了,心里瞬间亮堂了些,挥手叫广和进来,问道:“跟爹说说,你这是练会什么啦?”
广和见爹在这,开心的跑了过来,钻进冯天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白嫩的小脸蛋上全是自豪:“爹,我会拆装这把枪啦!”
说着,他就在榻上演示了起来,把弹夹、套筒等一一拆下,之后又准确复原,最后还不忘拉好了保险,那动作利落熟练,真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到的。
冯天虎看着儿子这么喜欢枪,而且又颇有天赋,他的目光却并不是兴奋的,反而迷离深沉起来。
广和做完了,本以为会得到夸奖,但是看爹没反应,他有些不解的忽闪着长睫问道:“爹,我做的不好吗?”
冯天虎回过神,温和的微笑道:“不是,你做的很好,真挺好的,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做不到这些。”
广和又钻进爹怀里不满的撒娇道:“那您怎么不开心呢?也不夸夸我……”
冯天虎抬手摸着儿子白嫩的小脸蛋,语气平和深沉:“但是,爹不希望你现在学这些,这些东西可以以后再学,等你长大了,爹教你。你这年纪正是好好读书的时候,这时候要是错过去了,可就没了,以后,也补不回来了。”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3:24:23 +0800 CST  
第一八七章 屈打成招

冯天虎对儿子说的,是他自己的亲身体会。他的童年在战乱流离中度过,错失了学习的机会,虽然后来,他一直很努力,自己识字,自己读书,但是所读的也都是史书兵书,能读懂事情的原委,能学到书中的知识和思想,但是,却再也养不出书香底蕴和文墨风骨。
他看着钟麟,看着令和,看着龙晓宇,甚至看着胡亮,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无意中透出来的那种雅清气息,这种气息,只有长年累月的被诗词歌赋,国学典籍熏陶浸泡,才能一点一滴的积聚累得。
有时,他也会安慰自己,没读过书怎么了?我不还活得好好的?也能打胜仗,也能娶老婆生儿子,什么也不耽误啊!
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其实,是很遗憾很遗憾的。
所以,他希望广和能够受到这种熏陶,能够获得那种虚怀若谷的气质,让后代去完成自己未曾做到的事,去完成自己曾经的梦想,这应该是天下所有父母共通的心愿吧。
广和听爹说起读书,晶亮的大眼睛里闪出自信的光芒:“爹,我读书很用功的,昨天我一节课就背下来《出师表》啦!穆老师都夸我天资聪颖呢!”
冯天虎满眼疼爱和欣慰,看着儿子天使般的小脸蛋,他真恨不得上嘴去舔,现在他真的懂得什么叫“舐犊情深”了。
“爹,师父呢?”广和忽然想起来他的那个漂亮师父了,四处看了一圈都没有,便抬起小脸问冯天虎。
冯天虎看着儿子焦急的寻找师父,有些哭笑不得,叶丽莎来家里才几天啊,就把这小子迷住了,难道,这好色也遗传?
“她回家了,她是来咱们家做客的,现在回自己家了。”
广和听了很是怀疑:“怎么您一回来师父就走了?是不是您欺负她把她气走了?师父可是跟我说过,她以后就住在这了,她跟咱们是一家人。”
冯天虎的心情因为儿子刚缓过来点儿,听了这话,他的心就又被戳痛,他双眼迷蒙,有些发涩,便伸手把广和抱坐在自己怀里,尽量不让儿子看见自己的脸,低声问道:
“你师父还跟你说什么了?”
“师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人在世上,最重要的是忠义孝道,不可同门相残,不可叛国投敌,不可忘恩负义!”广和的声音虽然稚嫩,可是却字字清晰,正义凛然:
“师父还说,让我好好学枪,学好了就能保护我娘了,她说我娘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爹又不在家,我是男子汉,一定要保护好娘,不能让坏人得逞!”
冯天虎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滴在里广和的小脸蛋上,广和惊诧的努力转过头,伸手摸着冯天虎脸上的泪水,声音里也带了哭腔:“爹,您怎么哭了?是我说错话惹您生气了吗?”
冯天虎心酸难抑,努力忍着眼泪,微笑道:“没有,只是有东西进了眼睛里了……”
广和满眼关切,从冯天虎的腿上跳了下来,拉着他的衣裳道:“那您躺下,我给您吹吹!”
冯天虎拭了眼泪,笑着点头,便顺从的躺下了,广和凑近爹的眼睛,撅着小嘴轻轻吹着,温软的气息略过脸颊,又勾起了冯天虎的记忆——在奉天的小西沟,有一个女孩,轻柔的捧着他的手指,也是这样细心的给他吹着气……
夜晚,刘凤欣手里端着个托盘,进了二进院的正房内。她推门而入,就见冯天虎正坐在椅子里发呆。
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取出碗盘,柔声招呼冯天虎道:
“来吃点儿宵夜吧,我熬了绿豆粥,这夏天里吃了爽口。你这次回来可是瘦多了,在外边也别太拼了,多大官算大啊?再把身体造坏了就不值当了。”
冯天虎收了思绪,起身凑了过来,吸着鼻子道:“真香!这一年就想你这口酱肉了!”
说着,他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抓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不等咽下去就又要去抓,刘凤欣瞪着眼睛拍了他的手道:“用筷子!”
冯天虎讪笑着收回手,乖乖拿起筷子,就坐下大吃起来,刘凤欣坐在他身边看着,似乎有话要说,又见他吃的香甜,不忍打扰,犹豫几次也没张口。
冯天虎闭着眼睛都能看出刘凤欣的心思,他继续埋头吃喝,并不打算给刘凤欣说话的机会。一碗粥很快见底,他把空碗往旁边一递:“再来一碗!”
刘凤欣接过碗就去了厨房,很快盛了粥回来了,冯天虎接过碗就吃,很快又吃完了,他又把空碗递了过去,刘凤欣犹豫了一下,就又去了厨房。
等到三碗粥喝完,冯天虎抚着吃的溜圆的肚子,打了个哈欠道:“这怎么吃饱了就困呢,睡觉了!”
刘凤欣似乎看出了点儿什么,朝着冯天虎离去的背影厉声道:“你给我过来!”
冯天虎眼见混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又回到桌旁坐下。
“你跟我说说你跟叶小姐的事呗。”
这个问题刘凤欣憋了一天了,白天人多事多,一直没时间好好说话,到了晚上,冯天虎又七扯八扯,总是岔开话题。
冯天虎抬眼看着刘凤欣的眸子,那里有他的影子,清晰澄澈,寂静无澜,看了两秒,他便垂下了眼睛,满脸委屈道:
“凤儿,你别瞎想了,我跟她真的啥也没有,她那人就那样,一阵一阵跟抽风似的,胡说八道……”
“你!……”刘凤欣气的一拍桌子:“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都说了,我说的全是真的……嗳!我说我说!轻点儿……”
冯天虎被刘凤欣掐住了大腿,酷刑之下,只能屈从了。
刘凤欣松了手:“说!”
“我说……说、说什么啊?真什么也没有啊!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嗳!轻点儿!……”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3:27:49 +0800 CST  
@ty_西门吹雪417 2019-06-09 17:35:48
楼主,小板凳,可乐,瓜子,都准备好了,就等你闪亮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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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都没给我起呢!
楼主 ty_120801199  发布于 2019-06-09 17:50:51 +0800 CST  

楼主:ty_120801199

字数:945996

发表时间:2019-05-26 08:04:3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8 20:50:5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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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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