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卖艺也卖身{长期更新，不TJ}
作者：乡吧佬进城 回复日期：2011-04-02 15:58:33
我来了
感谢乡吧佬进城的支持！！！
“城里”的人越来越少喽……
呵呵……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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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人越来越少喽……
呵呵……
一五三
严秀儿告诉俺：执拗者福轻，而圆融之人其禄必厚；操切者寿夭，而宽厚之士其年必长。故君子不言命，养性即所以立命；亦不言天，尽人自可以回天。
俺在性情上是“执拗者”，而在做事上又是“操切者”。万幸！自己遇到了严秀儿……
原本以为叶小溪要俺接的电话只是她故意找的借口，但当听见那个来自老屋亲切的声音，俺的心为之一颤。
“乐前，快到家了吧？……”
此时，叶小溪正在和章丽霞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今年北方的冬季似乎迟来了很久，但俺家里的春天却是如期而至。
爹娘对于叶小溪的再次出现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从酷暑积攒到寒冬的期盼磅礴而出。爹那张留在俺记忆中冰封的脸也随着叶小溪亲切的问候瞬间就春色满园了，而且大有关不住之势。娘更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女儿，不住地嘘寒问暖，脸上荡漾着柔情蜜意。叶小溪如同一条得了水的鱼，在极为融洽的氛围里自由穿梭，又像是一只充满生机的蝴蝶，在百花凋敝的寒冬里翻飞。她不停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皮箱里，以见证奇迹时刻的手法给俺的爹娘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叶小溪呀，你出生晚啦，否则和余则成一起去“潜伏”的非你莫属啊！！！
看着眼前三个人幸福的模样，俺几次都想冲动地问：“我是这个家捡回来的吗？”
熄了灯的院落显得格外宁静，只有肆意的寒风不停地敲打门窗。
东屋里，娘和叶小溪在低声说着什么。两个人的私语在寒冬的夜里对俺来说更像是一首催眠曲……
热乎的火炕让俺的睡意油然而生——家的感觉真好！！！
“乐前，你睡啦？”爹强压住嗓音问。
噢，俺这才想起没有听见爹平日里如雷的鼾声。
“啊？还没呢……”俺迷迷糊糊地说。
“你们俩现在相处得怎么样啊？” 爹侧过身来问。
“还那样，……怎么了？”俺的睡意渐浓。
“小兔崽子，你可别骗我！我觉得这次你俩好像有些生分！”爹试探着说。
知儿者莫过父母，这是亲情的心有灵犀吧……
“想哪去啦？我俩一直都挺好的……”俺安慰着爹。
“那就好！这丫头不错！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不容易呀……”爹似乎颇有感慨。
“别瞎想了，赶紧睡吧……”俺的睡意太浓了。
“这丫头挺好，难怪是老师的女儿……” 爹还在自言自语。
“我还是老师的儿子呢……”俺在半梦半醒间还在嘴硬。
“滚一边去，就凭你？不过，这丫头的母亲也不错！有知识，有涵养，这是瞒不了人的……”爹的睡意也渐渐袭来了。
这丫头的母亲？——谁？——……
“你……是说叶小溪的母亲？？？”俺翻身坐起，睡意全无。
“啊？你小子有病啊？一惊一乍的……”爹显然被俺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呢？”俺如坠云雾。
“废话！谁家没有电话？猪脑袋！”爹翻过身，把后背甩给俺。
“你……你是说叶小溪的母亲和你们通过电话？”俺扒着爹的胳膊问。
“怎么了？你妈和她经常联系，聊得可热乎呢……”爹先睡了。
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
没有媒妁之言，但这算不算父母之命呢？？？
曾乐前——你的后路断了！！！
严秀儿告诉俺：执拗者福轻，而圆融之人其禄必厚；操切者寿夭，而宽厚之士其年必长。故君子不言命，养性即所以立命；亦不言天，尽人自可以回天。
俺在性情上是“执拗者”，而在做事上又是“操切者”。万幸！自己遇到了严秀儿……
原本以为叶小溪要俺接的电话只是她故意找的借口，但当听见那个来自老屋亲切的声音，俺的心为之一颤。
“乐前，快到家了吧？……”
此时，叶小溪正在和章丽霞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今年北方的冬季似乎迟来了很久，但俺家里的春天却是如期而至。
爹娘对于叶小溪的再次出现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从酷暑积攒到寒冬的期盼磅礴而出。爹那张留在俺记忆中冰封的脸也随着叶小溪亲切的问候瞬间就春色满园了，而且大有关不住之势。娘更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女儿，不住地嘘寒问暖，脸上荡漾着柔情蜜意。叶小溪如同一条得了水的鱼，在极为融洽的氛围里自由穿梭，又像是一只充满生机的蝴蝶，在百花凋敝的寒冬里翻飞。她不停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皮箱里，以见证奇迹时刻的手法给俺的爹娘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叶小溪呀，你出生晚啦，否则和余则成一起去“潜伏”的非你莫属啊！！！
看着眼前三个人幸福的模样，俺几次都想冲动地问：“我是这个家捡回来的吗？”
熄了灯的院落显得格外宁静，只有肆意的寒风不停地敲打门窗。
东屋里，娘和叶小溪在低声说着什么。两个人的私语在寒冬的夜里对俺来说更像是一首催眠曲……
热乎的火炕让俺的睡意油然而生——家的感觉真好！！！
“乐前，你睡啦？”爹强压住嗓音问。
噢，俺这才想起没有听见爹平日里如雷的鼾声。
“啊？还没呢……”俺迷迷糊糊地说。
“你们俩现在相处得怎么样啊？” 爹侧过身来问。
“还那样，……怎么了？”俺的睡意渐浓。
“小兔崽子，你可别骗我！我觉得这次你俩好像有些生分！”爹试探着说。
知儿者莫过父母，这是亲情的心有灵犀吧……
“想哪去啦？我俩一直都挺好的……”俺安慰着爹。
“那就好！这丫头不错！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不容易呀……”爹似乎颇有感慨。
“别瞎想了，赶紧睡吧……”俺的睡意太浓了。
“这丫头挺好，难怪是老师的女儿……” 爹还在自言自语。
“我还是老师的儿子呢……”俺在半梦半醒间还在嘴硬。
“滚一边去，就凭你？不过，这丫头的母亲也不错！有知识，有涵养，这是瞒不了人的……”爹的睡意也渐渐袭来了。
这丫头的母亲？——谁？——……
“你……是说叶小溪的母亲？？？”俺翻身坐起，睡意全无。
“啊？你小子有病啊？一惊一乍的……”爹显然被俺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呢？”俺如坠云雾。
“废话！谁家没有电话？猪脑袋！”爹翻过身，把后背甩给俺。
“你……你是说叶小溪的母亲和你们通过电话？”俺扒着爹的胳膊问。
“怎么了？你妈和她经常联系，聊得可热乎呢……”爹先睡了。
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
没有媒妁之言，但这算不算父母之命呢？？？
曾乐前——你的后路断了！！！
《一五四》
严秀儿告诉俺：事理因人言而悟者，有悟还有迷，总不如自悟之了了；意兴从外境而得者，有得还有失，总不如自得之休休。
俺的“事理”总是“迷”而没有“悟”，“意兴”总是“失”而没有“得”。
直到今天，俺对于自己没有当上一名与娘一样的光荣的人民教师而深感遗憾！
俺自己曾不止一次幻想过面对几十双甚至上百双，上千双的，纯真无邪的眼睛侃侃而谈-——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业是多么伟大呀！！！
后来，严秀儿用针给俺的想法放了血——停！打住！傻瓜，你想“毁人不倦”啊？？？
你不得不承认，上了年纪的人更像是孩子，对于自己梦寐以求的事物绝对是朝思暮想，而一旦得到便如获至宝——叶小溪对于俺的爹娘来说恰恰如此！应该说叶小溪暑假的光临有些蜻蜓点水的味道，但掀起的波澜却出乎俺的意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好，无论如何，她这次能来东北过年的确意义重大——至少俺和俺爹不必再来个“滴血认父”了！
一个地道的湘妹子对于北方的寒冷的气候显然很是不适应——叶小溪感冒了！这要是放在俺的身上——轻如鸿毛！但是在叶小溪身上——重于泰山！这种区别早已写在了俺爹娘的脸上了……
“没事的，您不用担心！”尽管发烧，叶小溪还是非常懂事地安慰着俺的爹娘。
“没事的，吃点药就好了！”俺也不想他们太过操劳。
“你知道什么？‘小病惹大祸’！”爹自然和俺吹胡子瞪眼。
曾乐前，你这“爱人肉”都长哪了呢？
“阿姨，如果我妈打电话来，您就说我和他出去玩了，要不她在家里会担心的，行吗？”叶小溪叮嘱俺娘。
娘深深地点头，又和爹同时看了俺一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看看这孩子！多懂事！！！
看来叶小溪也知道“父母之命”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天有些阴冷。
“你说会不会下雪呀？” 刚刚恢复了的叶小溪有些兴奋地问。
俺忽然想到今年北方的冬季欠她什么了——一场雪！！！
“差不多！”俺看着外面的天，心里也在期盼着。
“那真的太好啦！”叶小溪雀跃的样子又重新走进了俺的记忆。
天随人愿……
飘飘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
“你和曾乐前出来呗，有人请客！”章丽霞把电话打给了叶小溪。
“去不？”叶小溪征求俺的意见。
“算啦，你的感冒还没全好，眼看就要过年了……”俺并不是故意推脱。
说实话，这次回来俺早就打定主意——暑假的“杯具”不能重演。
“其实，我想去，你……”叶小溪欲言又止。
这俺倒是没想到……
“你行吗？”俺真的很关心她的身体。
“没事啦！以后我还打算常住‘沙家浜’呢！”叶小溪兴奋地说。
她的话让俺为之一动……
当俺和叶小溪打车赶到饭店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
还是暑期那家饭店，但门上的招牌改换成了“秘制火锅”——应时应景，与时俱进啊！
春风桃李一杯酒 ，江湖夜雨十年灯……
转眼半年过去了，旧地重游，物是——“人非”……
这是俺走进餐厅时第一感慨！
餐桌前除了杨硕和章丽霞两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万艾也正若有所思……
如果说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可偏偏在万艾身边多出了一个陌生公子！！！
“就差你们俩啦！快坐，快坐……”傻妞很有“地主之谊”的范儿。
“哥们！好久不见啊！”原本正和陌生公子唠的热乎的杨硕也起身相迎。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俺瞟了叶小溪一眼——稳稳当当，若无其事！
“好久不见！”俺随口敷衍，但觉得气氛有些不大融洽。
陌生公子很有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我叫朱旺财，万艾的……同学！”朱旺财的普通话里裹着南方口音。
“你好！我叫……”俺也硬着头皮寒暄。
“曾乐前！！！”朱旺财很自信地说。
呀？我今天要‘火’啊……
“这位小姐是叶小溪吧？百闻不如一见……”朱旺财再次很有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叶小溪的表情恰到好处——不卑不亢！
万艾也站起身，脸上透着一丝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还是这么漂亮！难怪曾乐前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叶小溪以四两拨千斤的语气轻易为万艾解了围。
“大家坐吧，吃什么，随便点……”朱旺财的语气里浸着阔绰。
俺看了看杨硕和章丽霞，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夫妻相”——不是我们请客！
俺相信眼前这个东家的“实力”，别看穿着并不出众——不露富——这是南方人特有的传统！
“女士优先吧……”俺随手把菜单递给了章丽霞。
“呦……曾乐前，出息了你呀，还学会谦让了！‘孺子可教’啊！”章丽霞满嘴的调侃。
傻妞在什么场合都是这么特有的“没心没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似乎显得融洽了许多，这当然少不了章丽霞满嘴跑火车的功劳。
“其实，我们的学校相距并不远，以后有机会可以常联系的。”朱旺财举起杯向俺示意俺。
俺点点头，一饮而尽——妈的！谁说南方人的酒量不行，这小子就不赖！
“还是你们好啊！我就完了，千程百里呀……”杨硕颇有感慨地说。
“没事的！这次我们成为朋友，以后你去我那里很方便的！”朱旺财说得似乎很诚恳。
尽管多年之后，严秀儿一直提醒俺不要以貌取人，但眼前这个朱旺财的确让俺觉得不舒服。
“曾乐前，人家这‘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早就知道了吧？在回来的路上还装得和没事似的……”喝了酒的傻妞显得很是兴奋。
哦！原来她是指的这件事呀——还好！不是俺所担心的！
“别瞎说……”万艾一脸的不自然。
俺看见朱旺财倒是满面春风。
“丽霞！这你可就错怪曾乐前了！他要是事先知道这件事，不用说什么，只要一个电话，万艾谁都不能带回来！我说得对不？”叶小溪故意侧过头问万艾。
万艾一脸绯红，尴尬地看了俺一眼……
“靠！乐前，现在你还有这力度？佩服啊！”杨硕见缝插针地揶揄俺。
俺看见一块阴云飘过了朱旺财的脸……
“喝多了吧你？瞎话也当真？”俺故意说得很不屑，同时也用眼神嘱咐叶小溪——姑奶奶！你少说两句！
“你不信？现在像曾乐前这样的还多吗？万艾，丽霞，你们说说……”叶小溪依旧只顾着火上浇油。
“那是……咱就说那个……”章丽霞又要翻箱倒柜。
“行啦！今天是小年，人家大老远过来的，又这么热情……哥们，你管管媳妇行不行？”俺只好声东击西，左右逢源……
在回家的路上，叶小溪似乎把刚才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完全沉浸在雪中漫步的情致当中。
“刚才你那么说多不好！人家会怎么想……”尽管俺尽量克制自己，但还是带有一丝埋怨。
“谁？谁会怎么想？”叶小溪的情绪丝毫没受到俺的影响。
“朱旺财呗！再说万艾也尴尬呀……”俺自己觉得说得很在理。
“你呀……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以为朱旺财是万艾的男朋友？”叶小溪停下脚步认真地问俺。
“啊？啊！不是男朋友是什么？”俺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说是同学都勉强，一群笨蛋！”叶小溪说得很是得意，并且背起双手一跳一跳地在雪地上留下串串脚印。
“不会吧？你是怎么知道的？”俺紧跑几步追问。
“万艾会告诉你的……”叶小溪的心思完全浸在飞雪里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安顿好叶小溪睡下，娘示意俺有话要说。
“怎么了？”俺问。
娘不自觉地望了一眼屋里熟睡的叶小溪……
“今天有人打电话找你……”娘说话的语气很是犹豫。
“啊！我当是啥大事呢……我今天手机放在家里充电了，出去吃饭没带着。”俺觉得娘杞人忧天的样子很好笑。
“……是个女孩……”娘又向屋里望了望，声音压得更低了。
“至于吗？同学吧？她没说是谁？”俺看着娘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你还有脸笑？”娘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俺有点心虚了。
“我接电话说你出去和同学吃饭了，我问她要不要你回来时再打给她，她说不用了……”娘忧心忡忡地说。
“兴许是我的同学呗……”俺松了口气。
“同学？你知道她是谁？”娘很严肃地问。
“我哪知道啊？不是你接的电话嘛……”俺觉得娘今天的举动让人不可思议。
“你知道她末了跟我说了什么吗？”娘盯着俺的眼睛问。
“她知道我不在……还能说什么？”俺颇不以为然。
“她说‘妈！！！过年好！！！”
啊？？？…………
严秀儿告诉俺：事理因人言而悟者，有悟还有迷，总不如自悟之了了；意兴从外境而得者，有得还有失，总不如自得之休休。
俺的“事理”总是“迷”而没有“悟”，“意兴”总是“失”而没有“得”。
直到今天，俺对于自己没有当上一名与娘一样的光荣的人民教师而深感遗憾！
俺自己曾不止一次幻想过面对几十双甚至上百双，上千双的，纯真无邪的眼睛侃侃而谈-——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业是多么伟大呀！！！
后来，严秀儿用针给俺的想法放了血——停！打住！傻瓜，你想“毁人不倦”啊？？？
你不得不承认，上了年纪的人更像是孩子，对于自己梦寐以求的事物绝对是朝思暮想，而一旦得到便如获至宝——叶小溪对于俺的爹娘来说恰恰如此！应该说叶小溪暑假的光临有些蜻蜓点水的味道，但掀起的波澜却出乎俺的意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好，无论如何，她这次能来东北过年的确意义重大——至少俺和俺爹不必再来个“滴血认父”了！
一个地道的湘妹子对于北方的寒冷的气候显然很是不适应——叶小溪感冒了！这要是放在俺的身上——轻如鸿毛！但是在叶小溪身上——重于泰山！这种区别早已写在了俺爹娘的脸上了……
“没事的，您不用担心！”尽管发烧，叶小溪还是非常懂事地安慰着俺的爹娘。
“没事的，吃点药就好了！”俺也不想他们太过操劳。
“你知道什么？‘小病惹大祸’！”爹自然和俺吹胡子瞪眼。
曾乐前，你这“爱人肉”都长哪了呢？
“阿姨，如果我妈打电话来，您就说我和他出去玩了，要不她在家里会担心的，行吗？”叶小溪叮嘱俺娘。
娘深深地点头，又和爹同时看了俺一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看看这孩子！多懂事！！！
看来叶小溪也知道“父母之命”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天有些阴冷。
“你说会不会下雪呀？” 刚刚恢复了的叶小溪有些兴奋地问。
俺忽然想到今年北方的冬季欠她什么了——一场雪！！！
“差不多！”俺看着外面的天，心里也在期盼着。
“那真的太好啦！”叶小溪雀跃的样子又重新走进了俺的记忆。
天随人愿……
飘飘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
“你和曾乐前出来呗，有人请客！”章丽霞把电话打给了叶小溪。
“去不？”叶小溪征求俺的意见。
“算啦，你的感冒还没全好，眼看就要过年了……”俺并不是故意推脱。
说实话，这次回来俺早就打定主意——暑假的“杯具”不能重演。
“其实，我想去，你……”叶小溪欲言又止。
这俺倒是没想到……
“你行吗？”俺真的很关心她的身体。
“没事啦！以后我还打算常住‘沙家浜’呢！”叶小溪兴奋地说。
她的话让俺为之一动……
当俺和叶小溪打车赶到饭店的时候，雪下得更大了……
还是暑期那家饭店，但门上的招牌改换成了“秘制火锅”——应时应景，与时俱进啊！
春风桃李一杯酒 ，江湖夜雨十年灯……
转眼半年过去了，旧地重游，物是——“人非”……
这是俺走进餐厅时第一感慨！
餐桌前除了杨硕和章丽霞两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万艾也正若有所思……
如果说仅此而已也就罢了，可偏偏在万艾身边多出了一个陌生公子！！！
“就差你们俩啦！快坐，快坐……”傻妞很有“地主之谊”的范儿。
“哥们！好久不见啊！”原本正和陌生公子唠的热乎的杨硕也起身相迎。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俺瞟了叶小溪一眼——稳稳当当，若无其事！
“好久不见！”俺随口敷衍，但觉得气氛有些不大融洽。
陌生公子很有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我叫朱旺财，万艾的……同学！”朱旺财的普通话里裹着南方口音。
“你好！我叫……”俺也硬着头皮寒暄。
“曾乐前！！！”朱旺财很自信地说。
呀？我今天要‘火’啊……
“这位小姐是叶小溪吧？百闻不如一见……”朱旺财再次很有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叶小溪的表情恰到好处——不卑不亢！
万艾也站起身，脸上透着一丝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还是这么漂亮！难怪曾乐前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叶小溪以四两拨千斤的语气轻易为万艾解了围。
“大家坐吧，吃什么，随便点……”朱旺财的语气里浸着阔绰。
俺看了看杨硕和章丽霞，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夫妻相”——不是我们请客！
俺相信眼前这个东家的“实力”，别看穿着并不出众——不露富——这是南方人特有的传统！
“女士优先吧……”俺随手把菜单递给了章丽霞。
“呦……曾乐前，出息了你呀，还学会谦让了！‘孺子可教’啊！”章丽霞满嘴的调侃。
傻妞在什么场合都是这么特有的“没心没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似乎显得融洽了许多，这当然少不了章丽霞满嘴跑火车的功劳。
“其实，我们的学校相距并不远，以后有机会可以常联系的。”朱旺财举起杯向俺示意俺。
俺点点头，一饮而尽——妈的！谁说南方人的酒量不行，这小子就不赖！
“还是你们好啊！我就完了，千程百里呀……”杨硕颇有感慨地说。
“没事的！这次我们成为朋友，以后你去我那里很方便的！”朱旺财说得似乎很诚恳。
尽管多年之后，严秀儿一直提醒俺不要以貌取人，但眼前这个朱旺财的确让俺觉得不舒服。
“曾乐前，人家这‘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早就知道了吧？在回来的路上还装得和没事似的……”喝了酒的傻妞显得很是兴奋。
哦！原来她是指的这件事呀——还好！不是俺所担心的！
“别瞎说……”万艾一脸的不自然。
俺看见朱旺财倒是满面春风。
“丽霞！这你可就错怪曾乐前了！他要是事先知道这件事，不用说什么，只要一个电话，万艾谁都不能带回来！我说得对不？”叶小溪故意侧过头问万艾。
万艾一脸绯红，尴尬地看了俺一眼……
“靠！乐前，现在你还有这力度？佩服啊！”杨硕见缝插针地揶揄俺。
俺看见一块阴云飘过了朱旺财的脸……
“喝多了吧你？瞎话也当真？”俺故意说得很不屑，同时也用眼神嘱咐叶小溪——姑奶奶！你少说两句！
“你不信？现在像曾乐前这样的还多吗？万艾，丽霞，你们说说……”叶小溪依旧只顾着火上浇油。
“那是……咱就说那个……”章丽霞又要翻箱倒柜。
“行啦！今天是小年，人家大老远过来的，又这么热情……哥们，你管管媳妇行不行？”俺只好声东击西，左右逢源……
在回家的路上，叶小溪似乎把刚才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完全沉浸在雪中漫步的情致当中。
“刚才你那么说多不好！人家会怎么想……”尽管俺尽量克制自己，但还是带有一丝埋怨。
“谁？谁会怎么想？”叶小溪的情绪丝毫没受到俺的影响。
“朱旺财呗！再说万艾也尴尬呀……”俺自己觉得说得很在理。
“你呀……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以为朱旺财是万艾的男朋友？”叶小溪停下脚步认真地问俺。
“啊？啊！不是男朋友是什么？”俺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说是同学都勉强，一群笨蛋！”叶小溪说得很是得意，并且背起双手一跳一跳地在雪地上留下串串脚印。
“不会吧？你是怎么知道的？”俺紧跑几步追问。
“万艾会告诉你的……”叶小溪的心思完全浸在飞雪里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安顿好叶小溪睡下，娘示意俺有话要说。
“怎么了？”俺问。
娘不自觉地望了一眼屋里熟睡的叶小溪……
“今天有人打电话找你……”娘说话的语气很是犹豫。
“啊！我当是啥大事呢……我今天手机放在家里充电了，出去吃饭没带着。”俺觉得娘杞人忧天的样子很好笑。
“……是个女孩……”娘又向屋里望了望，声音压得更低了。
“至于吗？同学吧？她没说是谁？”俺看着娘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你还有脸笑？”娘真的生气了。
“怎么了？”俺有点心虚了。
“我接电话说你出去和同学吃饭了，我问她要不要你回来时再打给她，她说不用了……”娘忧心忡忡地说。
“兴许是我的同学呗……”俺松了口气。
“同学？你知道她是谁？”娘很严肃地问。
“我哪知道啊？不是你接的电话嘛……”俺觉得娘今天的举动让人不可思议。
“你知道她末了跟我说了什么吗？”娘盯着俺的眼睛问。
“她知道我不在……还能说什么？”俺颇不以为然。
“她说‘妈！！！过年好！！！”
啊？？？…………
《一五五》
我并非一个城市文明的彻底的否定主义者——这是俺很尊敬的一位作家的话！之所以俺会忽然想起，这与自家的老屋明年就要拆迁不无关系！也许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难以割舍的念旧的情愫，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消磨殆尽，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情愫不但不会消失，相反还会与日俱增，俺恰恰这种人！！！高楼大厦与绿色田园比较起来，俺非常喜欢后者，因为在俺的念头里，人与自然是一体的，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如果说绿色田园是自由的天地，那么高楼大厦更像是作茧自缚的牢房！俺自认为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对于所谓的现代的城市生活始终都是无所适从，茫然中像是走丢的孩子——无家可归……后来，俺之所以会选择一种不被人理解的生活方式与这种情愫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倾城一笑很是不解地问。
“啊！怎么？你不喜欢？”俺自己觉得很是惬意。
“傻瓜！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后不后悔的问题！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呀……”严秀儿故意把话说给倾城一笑听。
“行！行！我认了还不成吗？”倾城一笑满面绯红。
当然——这是后话了……
应该说，叶小溪的面子太大了，她的一个来北方看雪的愿望就让老天从小年开始就没给过世人好的脸色，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偶尔的间歇也是短暂的喘息，之后又是卷土重来……
“北方的雪这么大呀？比我想的可要大多了……”叶小溪望着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很是感慨。
“哪呀，去年过年压根就没下！”一旁忙着扫房的爹搭了腔。
“那……现在的路上不太方便走吧？”叶小溪疑惑地问俺。
娘有意无意间看了俺一眼——显然，她以人民教师的职业敏感觉察到了什么……
不会吧？叶小溪……你又要……又要……不辞而别？？？——俺也在暗自思量。
“现在？够呛！有些车都该‘封’了……这道不行啊……”俺边给爹打下手边说。
“糟糕……”叶小溪小声嘟囔了一句。
俺用眼角的余光也知道娘要问她儿子什么，可是……谁知道啊？？？
年的味道越发浓烈起来，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每一种颜色显得都是那么独具特色，丝毫感觉不到原有的单一，而红色更是所有颜色里的王者，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尊贵。
“难怪你说北方的年味足，我真的见识到了！”叶小溪边说边把大红的灯笼递给俺。
“这算什么，除夕更热闹……”俺把灯笼高高地挂在院中的老树上。
“你小子加点小心，别像只毛兔子似的……”屋里的爹大声地嘱咐俺，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快乐。
“你说……这雪不会再下了吧？”叶小溪扬起精致的脸仰望天空……
当时只说梅花似，细看梅花却不如……
看着叶小溪，俺莫名地想起这两句诗。
“曾乐前，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叶小溪把手放在俺的眼前摆了摆。
“啊？应该不会再下了吧……你……”俺欲言又止。
“我想也是……”叶小溪有些想当然地笑了。
腊月二十九，老天终于又一次给了叶小溪面子——雪停了！而让俺更为高兴的是乡下的爷爷如约而至！
自从暑假一别，俺和爷爷有半年没见了，爷爷的身体依旧硬朗如初，丝毫不见衰老——这也许就是天人合一的生活之道吧？？？不出俺的所料，叶小溪的一声“爷爷”叫得“长满了故事”的胡子都乐开了花。
“这丫头就是小溪吧？嗯……不错……不错……难怪乐前的爹娘夸你长得漂亮……”爷爷不停地上下打量叶小溪，眼神里浸着慈爱。
“爷爷，您快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叶小溪自然是满面绯红。
“怎么样？丫头！东北还呆得惯吗？”爷爷很关心地问。
“呆得惯！睡火炕真舒服！原来他和我说过，但我没相信……”叶小溪边说边笑着看我。
“那就好 ……那就好，我们乐前不错的！”爷爷说得很是得意。
“那当然，他是相当地出众啊……”叶小溪依旧笑着，但语气里有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俺后来问过严秀儿：“‘先知’是不是很快乐？”
严秀儿笑着说：“那要看是谁了，如果是你，你会更痛苦！！！”
冰天雪地丝毫没有阻挡住年的脚步，除夕到了……
在一片祥和快乐的氛围里，只有娘和俺都心照不宣地观察着叶小溪的一举一动……
当大红的对联和金光灿灿的“福”字贴满门窗时，俺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年还是“太平”滴……
除夕的夜伴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渐渐地拉开了帷幕，夜空里不时地开出诱人的“鲜花”……
叶小溪的情致很高，似乎这个异乡的春节带给了她无限的快乐，就连和娘一起包饺子也是欢声笑语不断。娘和爹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爷爷也是心情舒畅，只有俺的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曾乐前！你又怎么了？？？……
当春晚的开场曲就要响起的时候，一个如精灵般的电话钻进俺的手机……
“哥！过年好啊！我想你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尽管声音不大，但此时听来犹如闻雷。
“谁？慕容百合吧？”正在和娘包饺子的叶小溪转过身，警觉地问。
“啊……”俺把这个“啊”字说得模棱两可。
“这个死丫头……”叶小溪一边拍着手上的面粉，一边往外走。
“不是，你干什么去啊？”俺没明白叶小溪的举动。
“怎么回事？乐前，这好好的……”娘也放下手里的活计。
原本正唠得高兴爷爷和爹也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俺……
这是怎么个茬呀？？？
当俺随着叶小溪出了院子，看见一辆出租车正停在大门口，逆着雪亮的车灯光恍惚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曾乐前，你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
“你怎么才来呀？”叶小溪快步走上前问。
“雪太大，我根本打不着车呀……”慕容百合声音里透着疲惫。
“笨！你不会早点呀？”叶小溪边帮慕容百合拎东西边说。
身后站着的三位老人目瞪了，而俺则口呆了……
我并非一个城市文明的彻底的否定主义者——这是俺很尊敬的一位作家的话！之所以俺会忽然想起，这与自家的老屋明年就要拆迁不无关系！也许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一种难以割舍的念旧的情愫，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被消磨殆尽，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情愫不但不会消失，相反还会与日俱增，俺恰恰这种人！！！高楼大厦与绿色田园比较起来，俺非常喜欢后者，因为在俺的念头里，人与自然是一体的，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如果说绿色田园是自由的天地，那么高楼大厦更像是作茧自缚的牢房！俺自认为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对于所谓的现代的城市生活始终都是无所适从，茫然中像是走丢的孩子——无家可归……后来，俺之所以会选择一种不被人理解的生活方式与这种情愫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倾城一笑很是不解地问。
“啊！怎么？你不喜欢？”俺自己觉得很是惬意。
“傻瓜！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后不后悔的问题！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呀……”严秀儿故意把话说给倾城一笑听。
“行！行！我认了还不成吗？”倾城一笑满面绯红。
当然——这是后话了……
应该说，叶小溪的面子太大了，她的一个来北方看雪的愿望就让老天从小年开始就没给过世人好的脸色，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偶尔的间歇也是短暂的喘息，之后又是卷土重来……
“北方的雪这么大呀？比我想的可要大多了……”叶小溪望着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很是感慨。
“哪呀，去年过年压根就没下！”一旁忙着扫房的爹搭了腔。
“那……现在的路上不太方便走吧？”叶小溪疑惑地问俺。
娘有意无意间看了俺一眼——显然，她以人民教师的职业敏感觉察到了什么……
不会吧？叶小溪……你又要……又要……不辞而别？？？——俺也在暗自思量。
“现在？够呛！有些车都该‘封’了……这道不行啊……”俺边给爹打下手边说。
“糟糕……”叶小溪小声嘟囔了一句。
俺用眼角的余光也知道娘要问她儿子什么，可是……谁知道啊？？？
年的味道越发浓烈起来，在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每一种颜色显得都是那么独具特色，丝毫感觉不到原有的单一，而红色更是所有颜色里的王者，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有着不可替代的尊贵。
“难怪你说北方的年味足，我真的见识到了！”叶小溪边说边把大红的灯笼递给俺。
“这算什么，除夕更热闹……”俺把灯笼高高地挂在院中的老树上。
“你小子加点小心，别像只毛兔子似的……”屋里的爹大声地嘱咐俺，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快乐。
“你说……这雪不会再下了吧？”叶小溪扬起精致的脸仰望天空……
当时只说梅花似，细看梅花却不如……
看着叶小溪，俺莫名地想起这两句诗。
“曾乐前，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叶小溪把手放在俺的眼前摆了摆。
“啊？应该不会再下了吧……你……”俺欲言又止。
“我想也是……”叶小溪有些想当然地笑了。
腊月二十九，老天终于又一次给了叶小溪面子——雪停了！而让俺更为高兴的是乡下的爷爷如约而至！
自从暑假一别，俺和爷爷有半年没见了，爷爷的身体依旧硬朗如初，丝毫不见衰老——这也许就是天人合一的生活之道吧？？？不出俺的所料，叶小溪的一声“爷爷”叫得“长满了故事”的胡子都乐开了花。
“这丫头就是小溪吧？嗯……不错……不错……难怪乐前的爹娘夸你长得漂亮……”爷爷不停地上下打量叶小溪，眼神里浸着慈爱。
“爷爷，您快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叶小溪自然是满面绯红。
“怎么样？丫头！东北还呆得惯吗？”爷爷很关心地问。
“呆得惯！睡火炕真舒服！原来他和我说过，但我没相信……”叶小溪边说边笑着看我。
“那就好 ……那就好，我们乐前不错的！”爷爷说得很是得意。
“那当然，他是相当地出众啊……”叶小溪依旧笑着，但语气里有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俺后来问过严秀儿：“‘先知’是不是很快乐？”
严秀儿笑着说：“那要看是谁了，如果是你，你会更痛苦！！！”
冰天雪地丝毫没有阻挡住年的脚步，除夕到了……
在一片祥和快乐的氛围里，只有娘和俺都心照不宣地观察着叶小溪的一举一动……
当大红的对联和金光灿灿的“福”字贴满门窗时，俺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年还是“太平”滴……
除夕的夜伴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渐渐地拉开了帷幕，夜空里不时地开出诱人的“鲜花”……
叶小溪的情致很高，似乎这个异乡的春节带给了她无限的快乐，就连和娘一起包饺子也是欢声笑语不断。娘和爹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爷爷也是心情舒畅，只有俺的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曾乐前！你又怎么了？？？……
当春晚的开场曲就要响起的时候，一个如精灵般的电话钻进俺的手机……
“哥！过年好啊！我想你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尽管声音不大，但此时听来犹如闻雷。
“谁？慕容百合吧？”正在和娘包饺子的叶小溪转过身，警觉地问。
“啊……”俺把这个“啊”字说得模棱两可。
“这个死丫头……”叶小溪一边拍着手上的面粉，一边往外走。
“不是，你干什么去啊？”俺没明白叶小溪的举动。
“怎么回事？乐前，这好好的……”娘也放下手里的活计。
原本正唠得高兴爷爷和爹也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俺……
这是怎么个茬呀？？？
当俺随着叶小溪出了院子，看见一辆出租车正停在大门口，逆着雪亮的车灯光恍惚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吧？？？曾乐前，你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
“你怎么才来呀？”叶小溪快步走上前问。
“雪太大，我根本打不着车呀……”慕容百合声音里透着疲惫。
“笨！你不会早点呀？”叶小溪边帮慕容百合拎东西边说。
身后站着的三位老人目瞪了，而俺则口呆了……
《一五六》
如果那年冬天的雪下到大雪封山，黄世仁逼债的地步，俺想任凭慕容百合有千条妙计也不能在除夕之夜以“不速之客”的身份空降至俺家，使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瞬间就陷入了再尴尬不过的境地。俺就像是提前下了锅的除夕饺子——浑身发烫，倍感煎熬！！！
“咱们进屋说话吧……”叶小溪此时的口吻像极了本宅的主人。
不会这么快就要夺权吧？
俺没敢迎战三位老人慈祥而又异样的目光，在夜幕里装作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模样，跟在两个女孩的身后，脑子在飞快地转动——俺该怎么说……
三个老人则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木雕泥塑，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跟在俺的身后……
多年之后，严秀儿笑俺除夕之夜是被“关门打狗”啦……
“她是我的……”俺想找个最恰当的称呼把慕容百合介绍给三位长辈。
俺看见叶小溪脸上挂着一种窃笑——里面分明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叫慕容百合，我是曾乐前的妹妹！！！”慕容百合这最简单的开场白是俺再熟悉不过的了。
啊？……
这句话的冲击力差点让俺最敬重的三位老人集体倒下……
“她是……”俺想做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补充，但一时理屈词穷。
俺看见叶小溪的笑意愈发渐浓了……
“这位是爷爷吧？爷爷过年好！”慕容百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不但到位而且得体。
还行，这丫头自找的台阶顺便也让俺下啦！！！
“这是我爸，这是我妈……”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一切还尽在掌握之中滴……
“爸！妈！过年好……”慕容百合再次鞠躬……
啊？？？……
这丫头的这个称呼不但让三个老人惊慌失措，就连俺也几乎是耳膜穿孔——看来今年鞭炮多余买啦！！！
“哈哈……”叶小溪终于笑出了声。
“姐，你笑什么？”慕容百合回头一本正经地问叶小溪。
“没……没……什么……我笑你……来得正是时候……”叶小溪强忍着笑，转身去了外屋。
屋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俺觉得自己的脸可以替下院子里的大红灯笼……
“爷爷，这是给您的……爸妈，这是给你们的，也不知道喜不喜欢……”慕容百合犹如无人之境，只顾着自说自话。
“这……这孩子，带这些东西干啥……”娘的语气尽管很故意不去，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位并不是脸先着地的“天使”疑惑重重。
“就是就是……大老远的……”原本话就不多的爹更是语无伦次。
俺看见爷爷此时倒是格外平静，认为他自己是心知肚明了……
如果说去年的这个时候俺是心乱如麻，那么现在简直……无法表达！！！
俺现在渐渐明白叶小溪和慕容百合在回来的路上做了一场天衣无缝的“秀”，而观众除了傻妞——章丽霞，就只剩下俺——曾乐前——这个傻瓜！！！但她们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个答案也许别人是不得而知的……
“小溪，你……你在学校就和这丫头很……熟啊？”终于缓过神来的娘用心良苦地问。
“当然啦！经常在一起啊！您怎么这么问啊？”叶小溪说得轻描淡写。
里屋的慕容百合不知说了什么，把爷爷和爹逗得哈哈大笑，气氛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
作为儿子，俺当然知道娘是怎样的想法，毕竟叶小溪早已在这个家中“安营扎寨”了，但除夕的半路突然杀出一个“慕容妹妹”，换了谁都会心中“忐忑”……
“没……什么……，为什么……这孩子这么称呼乐前，我……还真不大习惯……”作为优秀人民教师的娘，今天的口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啊……您是说这个呀？她总是这么叫他的，我们都听惯啦！”叶小溪一边洗菜一边说。
尽管俺也装作忙来忙去的样子，但凭俺敏锐的洞察力，俺绝对相信不久娘就会与俺来一次秉烛长谈，而且语气中肯定会透着“诲人不倦”的意味！！！
“可……她……我和他爸……这么多年，除了乐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呀……”娘显得很无奈。
“您是说……啊！她这么叫不是应该的嘛……曾乐前，你说呢？”叶小溪显然是在揶揄俺。
娘看着俺，眼神里缠绕着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她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小孩子不懂事……”俺故作镇静。
“你说谁不懂事呀？”慕容百合从里屋钻出来问。
“还能有谁？”叶小溪幸灾乐祸地笑道。
“妈！你管不管我哥……”慕容百合拉着娘的胳膊故意撒娇。
尽管娘对慕容百合的称呼还是有些尴尬，但对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显得还是很受用的……
“乐前，你少说几句……”娘说得有些顺水推舟的意味。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今年的年夜饭虽说不是绝后的，但肯定是空前的……
爷爷和爹兴致显然很高，推杯换盏之余还不停地叮嘱俺也要小酌几杯……
原本从不喝酒的娘在叶小溪和慕容百合的劝说下也喝了好几杯葡萄酒，渐渐地有些眼泛泪花……
娘小心翼翼地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土黄色的布袋，打开来……
“今个也没啥准备，这个如果你俩不嫌弃……就当做一份过年的礼物吧……”娘的话里透着微醺。
“……你？这……”爹显然没有想到娘会这样做。
“乐前娘，你……这也舍得？”爷爷尽管没阻拦，但语气里浸着惊讶。
说实话，俺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娘还有一副这么漂亮的镯子，碧绿中透着圆润……
“妈……你……”俺把“喝多了吧”咽了下去……
从爷爷和爹的表情里俺就明白了这副镯子意味着什么……
叶小溪和慕容百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带笑意倾听娘的下文……
“我没想到今天的年夜饭会这么热闹，小溪在这过年，我很高兴……百合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女儿我认下啦……”说着，娘把布袋放在两个女孩面前。
看来……娘是喝多啦……
叶小溪和慕容百合互相看了看，随后还是慕容百合先打开了布袋……
“姐！你要哪只？”慕容百合举着镯子问叶小溪。
“我都要！你给吗？”叶小溪故意板着脸问。
“那可不行！这有我的一份啊……”慕容百合很是得意。
屋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一个不请自来的电话翻山越岭乘着除夕的夜风钻进俺的手机……
“啊！是我……找我哥呀……你等等……”慕容百合随手把还冒着热气的电话递给俺，然后又和叶小溪开始研究起刚刚到手的礼物。
“曾乐前！刚才接电话的是谁？慕容百合？？她怎么会在你家？？？”
春晚终于进入了高潮——俺自己最喜欢的那位东北笑星出场啦……
如果那年冬天的雪下到大雪封山，黄世仁逼债的地步，俺想任凭慕容百合有千条妙计也不能在除夕之夜以“不速之客”的身份空降至俺家，使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瞬间就陷入了再尴尬不过的境地。俺就像是提前下了锅的除夕饺子——浑身发烫，倍感煎熬！！！
“咱们进屋说话吧……”叶小溪此时的口吻像极了本宅的主人。
不会这么快就要夺权吧？
俺没敢迎战三位老人慈祥而又异样的目光，在夜幕里装作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模样，跟在两个女孩的身后，脑子在飞快地转动——俺该怎么说……
三个老人则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木雕泥塑，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跟在俺的身后……
多年之后，严秀儿笑俺除夕之夜是被“关门打狗”啦……
“她是我的……”俺想找个最恰当的称呼把慕容百合介绍给三位长辈。
俺看见叶小溪脸上挂着一种窃笑——里面分明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叫慕容百合，我是曾乐前的妹妹！！！”慕容百合这最简单的开场白是俺再熟悉不过的了。
啊？……
这句话的冲击力差点让俺最敬重的三位老人集体倒下……
“她是……”俺想做个自认为两全其美的补充，但一时理屈词穷。
俺看见叶小溪的笑意愈发渐浓了……
“这位是爷爷吧？爷爷过年好！”慕容百合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不但到位而且得体。
还行，这丫头自找的台阶顺便也让俺下啦！！！
“这是我爸，这是我妈……”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一切还尽在掌握之中滴……
“爸！妈！过年好……”慕容百合再次鞠躬……
啊？？？……
这丫头的这个称呼不但让三个老人惊慌失措，就连俺也几乎是耳膜穿孔——看来今年鞭炮多余买啦！！！
“哈哈……”叶小溪终于笑出了声。
“姐，你笑什么？”慕容百合回头一本正经地问叶小溪。
“没……没……什么……我笑你……来得正是时候……”叶小溪强忍着笑，转身去了外屋。
屋里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俺觉得自己的脸可以替下院子里的大红灯笼……
“爷爷，这是给您的……爸妈，这是给你们的，也不知道喜不喜欢……”慕容百合犹如无人之境，只顾着自说自话。
“这……这孩子，带这些东西干啥……”娘的语气尽管很故意不去，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位并不是脸先着地的“天使”疑惑重重。
“就是就是……大老远的……”原本话就不多的爹更是语无伦次。
俺看见爷爷此时倒是格外平静，认为他自己是心知肚明了……
如果说去年的这个时候俺是心乱如麻，那么现在简直……无法表达！！！
俺现在渐渐明白叶小溪和慕容百合在回来的路上做了一场天衣无缝的“秀”，而观众除了傻妞——章丽霞，就只剩下俺——曾乐前——这个傻瓜！！！但她们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个答案也许别人是不得而知的……
“小溪，你……你在学校就和这丫头很……熟啊？”终于缓过神来的娘用心良苦地问。
“当然啦！经常在一起啊！您怎么这么问啊？”叶小溪说得轻描淡写。
里屋的慕容百合不知说了什么，把爷爷和爹逗得哈哈大笑，气氛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
作为儿子，俺当然知道娘是怎样的想法，毕竟叶小溪早已在这个家中“安营扎寨”了，但除夕的半路突然杀出一个“慕容妹妹”，换了谁都会心中“忐忑”……
“没……什么……，为什么……这孩子这么称呼乐前，我……还真不大习惯……”作为优秀人民教师的娘，今天的口气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啊……您是说这个呀？她总是这么叫他的，我们都听惯啦！”叶小溪一边洗菜一边说。
尽管俺也装作忙来忙去的样子，但凭俺敏锐的洞察力，俺绝对相信不久娘就会与俺来一次秉烛长谈，而且语气中肯定会透着“诲人不倦”的意味！！！
“可……她……我和他爸……这么多年，除了乐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呀……”娘显得很无奈。
“您是说……啊！她这么叫不是应该的嘛……曾乐前，你说呢？”叶小溪显然是在揶揄俺。
娘看着俺，眼神里缠绕着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她？……她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小孩子不懂事……”俺故作镇静。
“你说谁不懂事呀？”慕容百合从里屋钻出来问。
“还能有谁？”叶小溪幸灾乐祸地笑道。
“妈！你管不管我哥……”慕容百合拉着娘的胳膊故意撒娇。
尽管娘对慕容百合的称呼还是有些尴尬，但对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显得还是很受用的……
“乐前，你少说几句……”娘说得有些顺水推舟的意味。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今年的年夜饭虽说不是绝后的，但肯定是空前的……
爷爷和爹兴致显然很高，推杯换盏之余还不停地叮嘱俺也要小酌几杯……
原本从不喝酒的娘在叶小溪和慕容百合的劝说下也喝了好几杯葡萄酒，渐渐地有些眼泛泪花……
娘小心翼翼地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土黄色的布袋，打开来……
“今个也没啥准备，这个如果你俩不嫌弃……就当做一份过年的礼物吧……”娘的话里透着微醺。
“……你？这……”爹显然没有想到娘会这样做。
“乐前娘，你……这也舍得？”爷爷尽管没阻拦，但语气里浸着惊讶。
说实话，俺活了二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娘还有一副这么漂亮的镯子，碧绿中透着圆润……
“妈……你……”俺把“喝多了吧”咽了下去……
从爷爷和爹的表情里俺就明白了这副镯子意味着什么……
叶小溪和慕容百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带笑意倾听娘的下文……
“我没想到今天的年夜饭会这么热闹，小溪在这过年，我很高兴……百合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女儿我认下啦……”说着，娘把布袋放在两个女孩面前。
看来……娘是喝多啦……
叶小溪和慕容百合互相看了看，随后还是慕容百合先打开了布袋……
“姐！你要哪只？”慕容百合举着镯子问叶小溪。
“我都要！你给吗？”叶小溪故意板着脸问。
“那可不行！这有我的一份啊……”慕容百合很是得意。
屋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一个不请自来的电话翻山越岭乘着除夕的夜风钻进俺的手机……
“啊！是我……找我哥呀……你等等……”慕容百合随手把还冒着热气的电话递给俺，然后又和叶小溪开始研究起刚刚到手的礼物。
“曾乐前！刚才接电话的是谁？慕容百合？？她怎么会在你家？？？”
春晚终于进入了高潮——俺自己最喜欢的那位东北笑星出场啦……
《一五七》
严秀儿告诉俺：市恩不如报德之为厚，要誉不如逃名之为适，矫情不如直节之为真。
可惜，在俺年少无知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懂得“情义无价”！！！
俺心里认为娘珍藏了大半辈子的一副手镯，抛开其是否价值连城不说，单单就它的意义来讲，一定也是非同小可的！如果说娘把它作为礼物在除夕之夜送给叶小溪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她草率地分给慕容百合一只，这就有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就这样轻易就被一个初次相见的小丫头的“糖衣炮弹”给打中啦？
多年之后，俺和严秀儿说道这件事，她温柔地抚摸着俺的头，爱怜地说：“傻瓜呀……你这里怎么就不开窍啊？”
俺相信娘绝对不会想到她把一副完好无缺的手镯一分为二却在日后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那个原本热情似火的电话在兴师问罪之后，以对待阶级敌人的口吻，强压心中的怒气，给俺拜了一个终生难忘的年——
“好……曾乐前，你给我记住！你等着瞧！！你等着瞧！！！”
哥本哈根的环境大会看来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眼下的北方天寒地冻，那个闷潮的城市难道也是开始寒风凛冽，要不咋会有这么直刺人骨髓的冷言酷语呢？
“哥……你还愣着干嘛？‘接神’啦……”慕容百合兴高采烈地从屋里蹦出来大喊。
俺这才意识到四周的鞭炮声已如爆豆般响起，夜空中“百花齐放”……
“乐前，去把大门打开……”爹兴奋地吩咐俺。
同是女孩，慕容百合这个丫头的胆子就是大，她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抓过鞭炮就随心所欲地放，每次爆响之后就欢呼雀跃……
“乐前，你看着她点……”忙着下饺子的娘在屋里大声地嘱咐俺。
“这是干嘛呀？”叶小溪捂着耳朵大声问俺。
“‘接神’……”俺大声回答。
“接什么神啊？”叶小溪很是好奇。
“保佑我们平安的神……”俺忽然间有种莫名的酸楚。
叶小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这样的除夕她还是第一次经过，也许在她的心里只有老屋的那种寂静，毫无生气的除夕才是属于她的年……
叶小溪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个物件，悄悄地塞给俺。借着漫天烟花的光亮，俺看见那是一只用红绒绳缠着的镯子，但却不是刚刚娘给她的那只……
“戴上，它会保佑你的……”叶小溪趴在俺的耳边温柔地说。
那一瞬间……俺想流泪了……
爷爷告诉过俺，在他小的时候，这个大年夜里必须要祭拜列祖列宗的——看着那一行行凌而不乱的牌位，心中充满了敬畏！！！是啊，没有什么共同信仰的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们信的是自己的祖宗，敬的是自己的“根”……而现在……
不再“敬祖拜根”的人，神还会保佑他（她）吗……
“哥……你要不要放几个呀……可要没啦……”慕容百合冲着俺大叫。
“你赶快帮她放几个吧……这丫头疯啦……”叶小溪边推俺边说。
新春的钟声敲响了……
远方的你……我的新春祝福……你……收到了吗……
“这个不许扫的……”慕容百合拦住叶小溪，不让她把屋地上的果皮和瓜子壳倒掉。
“为什么？”叶小溪自然是莫名其妙。
“嘿嘿……这是‘福根’和‘财运’……”慕容百合很是内行地说。
“真的假的？”叶小溪半信半疑地问俺娘。
“是有这麽个‘讲究’……”娘笑着说。
“看看，怎么样？看来呀……你做儿媳妇还不行啊……”慕容百合故意拿腔作调。
“死丫头！就你话多……”叶小溪满面绯红。
“看看，又犯错了吧……赶快把刚才不吉利的话收回去……我还能原谅你……”慕容百合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
“你还有完没完？”俺忍不住说了一句。
“妈，您说我哥这叫什么？”慕容百合搬着娘的肩膀问。
“什么？”娘的语气里透着对这个丫头愈发的喜爱。
“这叫‘重色轻友’……”慕容百合一本正经地说。
“你还没完啦……”叶小溪忍不住上前去掐慕容百合。
屋里一片笑声……
严秀儿告诉俺：市恩不如报德之为厚，要誉不如逃名之为适，矫情不如直节之为真。
可惜，在俺年少无知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懂得“情义无价”！！！
俺心里认为娘珍藏了大半辈子的一副手镯，抛开其是否价值连城不说，单单就它的意义来讲，一定也是非同小可的！如果说娘把它作为礼物在除夕之夜送给叶小溪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她草率地分给慕容百合一只，这就有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就这样轻易就被一个初次相见的小丫头的“糖衣炮弹”给打中啦？
多年之后，俺和严秀儿说道这件事，她温柔地抚摸着俺的头，爱怜地说：“傻瓜呀……你这里怎么就不开窍啊？”
俺相信娘绝对不会想到她把一副完好无缺的手镯一分为二却在日后为自己的宝贝儿子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那个原本热情似火的电话在兴师问罪之后，以对待阶级敌人的口吻，强压心中的怒气，给俺拜了一个终生难忘的年——
“好……曾乐前，你给我记住！你等着瞧！！你等着瞧！！！”
哥本哈根的环境大会看来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眼下的北方天寒地冻，那个闷潮的城市难道也是开始寒风凛冽，要不咋会有这么直刺人骨髓的冷言酷语呢？
“哥……你还愣着干嘛？‘接神’啦……”慕容百合兴高采烈地从屋里蹦出来大喊。
俺这才意识到四周的鞭炮声已如爆豆般响起，夜空中“百花齐放”……
“乐前，去把大门打开……”爹兴奋地吩咐俺。
同是女孩，慕容百合这个丫头的胆子就是大，她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抓过鞭炮就随心所欲地放，每次爆响之后就欢呼雀跃……
“乐前，你看着她点……”忙着下饺子的娘在屋里大声地嘱咐俺。
“这是干嘛呀？”叶小溪捂着耳朵大声问俺。
“‘接神’……”俺大声回答。
“接什么神啊？”叶小溪很是好奇。
“保佑我们平安的神……”俺忽然间有种莫名的酸楚。
叶小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来这样的除夕她还是第一次经过，也许在她的心里只有老屋的那种寂静，毫无生气的除夕才是属于她的年……
叶小溪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个物件，悄悄地塞给俺。借着漫天烟花的光亮，俺看见那是一只用红绒绳缠着的镯子，但却不是刚刚娘给她的那只……
“戴上，它会保佑你的……”叶小溪趴在俺的耳边温柔地说。
那一瞬间……俺想流泪了……
爷爷告诉过俺，在他小的时候，这个大年夜里必须要祭拜列祖列宗的——看着那一行行凌而不乱的牌位，心中充满了敬畏！！！是啊，没有什么共同信仰的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们信的是自己的祖宗，敬的是自己的“根”……而现在……
不再“敬祖拜根”的人，神还会保佑他（她）吗……
“哥……你要不要放几个呀……可要没啦……”慕容百合冲着俺大叫。
“你赶快帮她放几个吧……这丫头疯啦……”叶小溪边推俺边说。
新春的钟声敲响了……
远方的你……我的新春祝福……你……收到了吗……
“这个不许扫的……”慕容百合拦住叶小溪，不让她把屋地上的果皮和瓜子壳倒掉。
“为什么？”叶小溪自然是莫名其妙。
“嘿嘿……这是‘福根’和‘财运’……”慕容百合很是内行地说。
“真的假的？”叶小溪半信半疑地问俺娘。
“是有这麽个‘讲究’……”娘笑着说。
“看看，怎么样？看来呀……你做儿媳妇还不行啊……”慕容百合故意拿腔作调。
“死丫头！就你话多……”叶小溪满面绯红。
“看看，又犯错了吧……赶快把刚才不吉利的话收回去……我还能原谅你……”慕容百合双手叉腰，说得理直气壮。
“你还有完没完？”俺忍不住说了一句。
“妈，您说我哥这叫什么？”慕容百合搬着娘的肩膀问。
“什么？”娘的语气里透着对这个丫头愈发的喜爱。
“这叫‘重色轻友’……”慕容百合一本正经地说。
“你还没完啦……”叶小溪忍不住上前去掐慕容百合。
屋里一片笑声……
字数：383242字
发表时间：2010-07-24 03:1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0:27: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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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