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而去的女人们,长篇原创

吃完饭,她给公务员打电话把剩菜饭和餐具收走。
我们到了他家健身房,里面有张乒乓球案子,一个克朗棋台(这在当时,是军队非常盛行的娱乐设施,是在一个约一米见方的桌子画上格子,摆上象棋子大小的棋子,类似台球的方式用杆子比赛),还有一张桌子上,摆着麻将。
“想玩什么”
“这些我都不会。”
“那我教你打麻将吧。”这又让我心头一震,当时,我只在电影里看过国民党特务的老婆打麻将,那是表示她们荒淫无度。我要是学会了,岂不也步入了上层奢糜生活。

她先介绍了,麻将的基本知识,多少张牌、全叫什么、怎么算和。然后,我们就码牌。码好了牌,坐那刚要打,她说,“不行,在泳池泡了半天,在宾馆也就胡乱洗了洗,身上难受,你等会,我去洗个澡。”
王教员说去洗澡,我的小DD又不争气地勃了起来。
我又想到了那个梦境。

我随后,来到了客厅。想看看电视,可找了半天不知道开关在哪。
我就只好拿起电视旁的一摞杂志看。

是十几本《大众电影》,封面和插图看得我面红耳热,虽然那时候的衣着还基本上是以捂为主。
但看到象小花(陈冲)、张瑜、春苗(李秀明)和丛珊等大明星的彩照,我激动不已。
那时候,我还没见过彩照,在农村,所谓“彩照”其实是黑白照片由照相馆涂上彩。

“李红兵”
正当我流着哈拉子挨个看美女的时候,王教员在厕所(其实是卫生间)叫我。
“有什么事吗?”我在卫生间门口问。
“你来给我搓下背”

甭说,我的小DD第一时间挺了起来。
难道城里人都这样?我想,对了,听说人家日本人就是男女一起洗澡。

我兴奋地推开门,但有些失望。
王教员背对着我,双手拄着水管,关键是,从腰以下,围了块大毛巾――其实是浴巾,那时还不知道。
“好久没搓过了”王教员背对着我说,“今天在泳池泡了那么半天,你给我搓下背。搓澡巾在浴盆上呢。”
我略显失望地拿起搓澡巾。

“妈呀”王教员在我开始搓的时候大叫起来,“你这是要剥我的皮呀?你给别人也是这样搓?”
“我没给别人搓过”
“你去浴池洗澡时不互相搓。”
“没,我就冲冲。”
“这样,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你先洗一下,我先给你搓,你学学”

我简单冲了冲,也把浴室里另一块浴巾裹在腰上。

“妈耶”王教员又大惊小怪地叫,“你多长时间没搓过了?”
“我长这么大就没搓过”
“你咋这么不讲卫生,你妈也不管你呀。”
“我们那的人都没搓过”
“什么?你们洗澡都不搓?”
“不是”我说,“我们那都不洗澡,除了爱干净的人在夏天游泳时洗洗,我们一辈子都不专门洗澡。
“不会吧”
“就是,90%的人一辈子没洗过。”
“那我这三生有幸啊,搓你这十多年的老泥。”

王教员一边给我搓一边讲动作要领。
给我搓完,她又站到水管前,背对我把刚才套上的浴袍脱去,还是只围了块浴巾。
“学的挺快,哈”

看着她的背,尤其是从上往下搓到腰看到隐约的屁~股~沟时,我对那天梦里没看清的地方充满向往。
我故意碰了碰浴巾,想装成无意把它碰掉。
但没成功。
其实,20多年后,我意识到,她的上半身没穿任何东西,我在搓她的腋下时,他的R房可以被看个大半。
但是,15岁还不满的我,对她的身体是好奇多过情色。
而对R房,我却无丝毫好奇。在我们家乡,人们并不把它与性连在一起。到了夏天,在树阴下,随处可见白花花的R房,媳妇们喂孩子,都是当众掏出来。而四五十岁的妇女,一般到了夏天,也和男人一样,光膀子。

搓完澡,王教员换了件睡衣,开始教我打麻将。
由于是两天假,所以,那天我们玩到了晚上9点多。军校的假期,不允许夜不归宿,晚10点熄灯前必须回去。

10点钟熄灯,我躺在床上,白天的事情,真的就象作文里写的“象过电影一样”,抱着只穿泳衣的王教员教她游泳动作、王教员给我搓澡特别是搓到腰部时我那里的渴望,我给她搓搓到腰部对她的渴望……
慢慢的,我就真的“心想事成”了,她的浴巾没了,但就是说什么也不转身过来。
接着,她不再搓我的后背,而是搓我的DD。

我羞红了脸……
她搓着,搓着,一股颤抖的热流喷射而出。

我醒来。
宿舍里的人都睡了。
摸了摸,内裤粘乎乎的。
但这时,我已经不是靠《农村赤脚医生手册》似是而非的我了。入学一个月,我已经在图书馆用《十万个为什么》、《人体解剖》等武装起来。
我知道,这与流氓无关,是正常的。而且,这标志着我已经进入青春期,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我从枕头包里摸出另一条军用内裤(在部队,没有枕头,头下枕的是装着衣服的枕头包),到水房换下湿内裤泡进脸盆。
我甚至很遗憾,半路没碰上同学,他要问“干吗呢”,我就自豪地说“跑了马了”

从水房回来,我躺床上哼着“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就这么欢快的同年/……/盼望着下课/盼望着放学/盼望着,我把罗大佑的歌改了一下,盼望着搓澡的童年……

第二天,盼望的搓澡没再发生。我们一直是在打麻将。
严格来讲,这是我第一次过城市生活。在学员队,是集体生活,大家都按各自的生活习惯。
可是,和王岚在一起,我才知道城市人怎么生活。出门穿军装,但到了家就换睡衣拖鞋;每次去了厕所,回来就洗手;卧室,不让客人进去。

中午,公务员送了辣子鸡和炒腊肉还有香菇油菜。
下午3点,我们就不再玩麻将,我回到学员队。
4点收假,4:30吃饭。
6点,区队长带各区队到所分配教室,领课本、文具。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6 11:03:03 +0800 CST  
国庆节过后,10月3日晚正式收假。
晚上点名,宣布各班干部配置。
晚饭后,队长就找了我,说老班长推荐我当班长,但我已经是队团支委,就不再担任班长,让我推荐。
我有些失落地推荐曹振刚,毕竟我们俩的家乡离得最近。
“也不行啊,他是团小组长,不兼任。”
最后我推荐了河南的刘小东。
后来宣布班长名单时,他是全队3个来自农村的班长之一,还应该是因为出自农村推荐了他。这乍一看好像是对农村的歧视,其实单就学识、见识而言城里学院的的确确是比我们农村高出一截。
这不是城里人有多聪明,而是因为我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在我们农村,小学正赶上了文革,当时讲“开门办学”,我们一年放假是麦收假和秋收假,平时,只要生产队需要,我们就去学农。
主要的是,虽然中学我们已经改革开放,但我们农村即使是我们一中,也没个真正的图书馆,又基本没电视看,我们的知识全部来自当时还很左的教材,而信息则来自每天早晨不到半个小时的学校有线广播转播的新闻。
城里人呢,人家有图书馆,至少收音机很常见吧。
国家资源配置的倾斜,让我们城乡之间出现巨大差距。

10月4日吃过早饭,我们也像老学员一样,列队到自己的教室。
我们学校,教室的分配是,每个区队也就是相当于地方大学的班级,都有自己的教室。这个教室,一是用来上本区队单独上的课,还有就是用来上自习。
大一上的都是公共基础课,像高数、普物、普化和党史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大课,最少是一个队在一起,有的比如党史,是全年级在一起在阶梯教室上。
大学的第一节课,也就是我们的第一节大学课,我们提前至少20多分钟就等在座位上。
上课号一响,一戴着酒瓶子底样眼镜的军官教员就推门进来。
“戴帽子,起立。”区队长喊口令,“稍息,立正。报告教员,学员8320队4区队准备完毕,是否上课,请指示。”
“上课。”
“脱帽,坐下。”

“同志们,我姓曹,你们可能从课程表上已经看到。”这个戴厚眼镜的军官说,“今天开始,一直到下学期结束,由我为你们讲授《高等数学》,两学期共240学时,考试两次(那时,还没有学分制,课程分考试、考察),重要性就不用我说了。”
他把风纪扣解开――那时的军装,是合领,不但扣上扣子,风纪扣也必须系上,这是那个年代当兵军人最为头疼的,不过那个年代基本上各行各业都是以让人不舒服为己任。
“大家可能不满意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一门课,你连教案都没有啊?”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他是空着手的。
“同志们,你们可以看看手中的教材,是1953年樊映川版的,也就是说,已经27年没变了。这书我也参加编撰了,并且一直在教它。27年,我如果还需要教案,除非我是傻子,或者学校是傻子。当然,学校不是,所以,教务部来听课时,我得带教案。”

他一上来就把教务部说成了傻子,着实让我们大吃一惊。
“还有,你们是大学生了。”它把袖子挽了起来――这也是内务条令所不允许的。
“大学,就不象中学了。中学,是饲养北京填鸭的模式,全靠灌输。大学,就象喂猪,农村来的同学都知道,老母猪生下一窝小猪时,是一模一样的,但最后,有的长到了200斤,有的几十斤,为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座位表,“李红兵”
“到”我站起来。
“你说,为什么?”
“报告教员,是因为有的好好吃食,有的光玩,回答完毕”
20年后我还耿耿于怀,我的大学处子回答,竟然是关于喂猪。
“坐下。”他微笑说,“回答很好。饲料是一样的饲料,饲养员是一样的饲养员,你长的慢了,完全是你自己不想,或者不会,或者是抢不来饲料。”

全班哄堂大笑。我是班里最小的,这句话就象说我。
“甭笑”他严肃地说,“如果你们非笑话他,我可以说,对你们,以前,饲料、饲养员包括猪圈,都不一样,但以后,一样了,李红兵可能长得比你们都高” ―――事实上,我现在身高180
“我要说的,是”他又严肃起来,“在大学,包括以后到部队,就象喂猪,谁抢着吃,谁就出头。”

“在部队也好,在社会也好,反正不可能需要你们这么多学者或这么多工程师”他摇着头说,“就象盖楼,既要有设计的,也要有画图纸的,还需要亲自垒砖的,更多的是要和泥搬砖。”
“你们,现在一样坐在这,将来,就会出现画图、垒墙和和泥的分别。”他诡秘第一笑,“那我就不可能因材施教,把你们都培养成一样的人。要那样,全去画图了,谁来垒墙谁来和泥。”
“所以,我的课,我就管讲,不懂可以问,但我不会督促谁。谁搬砖谁垒砖谁画图,就在于你们怎么学。”

他的这套理论,把我们说傻了,吓呆了。
20多年后,如果让我回忆大学课堂的收获,那唯一能记起的,就只有这番养猪理论。

除了教员的惊世骇俗外,其实大一的课程并不能让人觉出自己是在上大学。
那和高中时,基本没什么区别。高等数学、普通物理、普通化学、党史、英语。这些都不是新的。
所以,在经过几天上课后,大学对我失去了神秘感。
相反,入学一个多月的课余,却让我大开眼界。
那就是区队里的城市学员们,在一起吹牛所引用的知识,或者说是见识:第一次听到墨索里尼的名字,是大连的张春光形容军事教员。那时候没有百度google,听到陌生词,有不好意思问,只好到图书馆,从百科全书去查,此前我只知道希特勒。
听到水门事件,是曹振刚说完尼克松访华的趣闻轶事后,说:可惜水门事件把他毁了。
……
套用琼瑶的话,“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惊奇。”
我知道,懂得少,不是我们农村人的错,懂的多更不是城市人的能。
那个时候,没有互联网这样一个不分城乡的公平平台。在我们农村,即使是县顶级学府一中,也连个图书馆都没有,我们除了每天学的课本外,所有信息来源是学校的有线广播转播的新闻,而城市有图书馆,父母的单位有报纸。
幸运的是,我已经脱离了闭塞的农村,进入城里人行列。

于是,我决定,学习重点转移到图书馆的课外知识。
于是,从第二个礼拜开始,上午上完课,下午我就去图书馆。
我们的图书馆,一楼阅报厅订阅所有省市区和省会的日报,光是这就足够让我大开眼界(呵呵,又一次用到这个词)。二楼期刊厅,不知道是不是订阅所有公开发行的刊物和所有大学的学刊。三楼四五楼分别是社科自然文学图书。
一楼的阅报,只能阅,没有桌子。
二楼,则有几十张书桌,学员可以在那里读写。

几千人的学校,几十张桌子。占座,成了高深莫测的功夫。
连着几天,午休起床号一响我立马就跑到图书馆,可是,站在期刊厅门外的人,远远多于桌子数目。而对于我这样一个一眼就能看出的新兵蛋子,是万万不敢和师兄抢的。
每天,我都只好把包存上,进到期刊区站着看。而且,显然,好的杂志也往往轮不到我。

在图书馆我除了做作业看刊物主要就是写信,我主要的通信对象,是同在一个城市的武卫红。

他们国庆节走了以后,来的第一封信,就是介绍他们划船。“杨国秀也是,不知道谁熟谁生,咱们在你们那多呆会说说话多好,她非得去划船,大家根本就不熟。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6 20:23:25 +0800 CST  
他们国庆节走了以后,来的第一封信,就是介绍他们划船。“杨国秀也是,不知道谁熟谁生,咱们在你们那多呆会说说话多好,她非得去划船,大家根本就不熟。
你们的被子,不让缝被口吗?如果让,你就买块毛巾被缝在被头,这样脖子什么的蹭了就会是被口脏了,可以拆洗。如果实在不让缝,你就在被里缝上,不露出来,也比现在强。我看你们的被子,才一个月都脏成那样了,被口。”

“我按你教的,买了块毛巾被,缝在力被里上。
大家都走了也好,我倒反而觉得大家都在,和你说话不方便呢。我们现在主要是学数学物理一类的基础课,和高中没什么两样,我就趁机上图书馆,大量看书。咱们农村来的,知识面比人家差得太多。
不知道你的助学金够不够吃饭,不够你就说话,我的津贴费用不完。”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6 22:52:58 +0800 CST  

就这样,我们其实也没什么正事,但是,却几乎是天天有信,而且,每封信都写好几页。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几次来信要我陪她买衣服,比如该添毛衣了该买大衣了,但我都不能答应她。刚开学,我自己就用了一天出入证,而平时大家基本上就能排上两三个小时上街,我哪好意思张口呢。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信频率递减,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但我明显感觉到,从每周三四封到每周一二封,到了年底,我竟然两个多礼拜没收到她的信。

我不好意思在她没来信时再写,因为那样和前一封连起来就是连续两封了,显得我那什么。
快元旦的时候,她来了信。我如获至宝地打开,发现只有一页,还没满。信上说,元旦他们要坐火车去娘子关,问我能不能去,如果能赶快联系,好买票。
元旦有是大假期,大家都想出去,我当然去不了了。我回信告诉她,要不你也别去了,来我们这里,我还带你看大炮吧。
其实,我这是在约会,只是,不敢明说。

当然,此时我们全队正忙着“迎新大赛”。
由于是第一个学期,这个大赛是全面的,比赛是形式,摸底发现各方面人才是目的。
在足、篮、排等球方面,我都算是个业余高手。
当然,我说的是看球评球。
真正上场,篮球凭我身高,顶多是一替补级,足球也是一铁板凳,排球则是老发球不过网。
但我却也积极掺和其中,尤其是以班为单位的比赛。

要说群众基础,我们的国球,乒乓球当然是老大。
所以,乒乓球团体决赛被排成迎新大赛的压轴,12月31日举行。
此前,乒乓球个人决赛早已经结束,这和当时的世乒赛不同,世乒赛是先团体后个人单项。但对于军校而言,个人成绩当然很重要,团体才是最关键。

12月30日,团体赛最后决赛队伍决出,拥有个人绝对第一的7班,和我们11班,众望所归地进入决赛。
之所以是众望所归,是个人前10名,我们俩班奇迹地占了3名,如果不是分班时故意的,那我们俩班就是“乒乓班”了。当然从实力上看,7班林起润,在个人赛中无论预赛3局两胜,还是复赛5局3胜,决赛7局4胜,一场未输,一局没丢,是绝对的老大。而我们的3号曹振刚,则是俩班团体选手里惟一没进个人前10的。
但就像有了马拉多纳不见得世界杯夺冠,有了林起润,也只能说7班实力超群。

按说,当时的世乒赛团体是主客场制的9场5胜,但由于它的比赛时间太长,我们采用一人一场,三场两胜。(超级罗嗦,那个时候的比赛规则还很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团体赛中,也是3个选手,但不是像见天这样的,而是9场5胜制,全身单打。就是说原则上每个选手分别和对手的三个选手交手一次。这样,5胜制中,如果是极端的比分5:0,那三个选手,肯定有一个选手只出场一次。另一个极端,4:4后第9场时,就是赛点了。于是当时团体的排兵士很重要的,既想让1号主力多打,又想让他压轴。)

虽然赛制有区别,但这和世乒赛团体的性质是一样的,不像羽毛球那样,根据世界排名决定出场顺序,而是由各队自己决定出场顺序。
这个派兵布阵,是至关重要的。旗鼓相当的两队,这是决定性的。
当时,团体能和中国比肩的,既有亚洲的南朝鲜也有欧洲的瑞典。其实世界个人排名,前10基本是中国和瑞典的天下,但南朝鲜几次打败其中的一个,就是人家会排兵。
比如,你让第一先打,他可以先声夺人,但如果出现打满9场,真正的胜负手却不是他;如果让他后出,那还轮不到他,就已经败了。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7 08:30:41 +0800 CST  
至于我们俩班,应该说,前10里,除了林起润绝对见一个灭一个,其他的都是互有胜负。
对于7班,关键就是别让他们的林起润别碰到我们的3号,或者说,只要他不浪费在的我们3号,那他们就铁定赢了。
当然,对我们而言,就是只有让3号赶上林起润,也就是他们一个最高我们一个最低外,其余是半斤八两,如果我都赢了,才有2:1的可能。
当然,我说的是,“如果”的情况发生了,他们会有赢的可能。
也就是说,即使碰好了,我也只是“可能”而已。

30号晚上,半决赛结束后,我们班所有人关上门,研究对方的可能排兵布阵。
研究来研究去,我们3号正好碰上林起润的几率都很小。
最后,我和曹振刚还有刘小东穿着军大衣,到操场上,研究最后方案。

研究到了快半夜,我们觉得,最不可能出现的就林起润第三个出场。退一步,如果那样,那我们赌我们的三号碰上他们的3号,因为实力最接近,我们还有可能以2:0胜出。
“只要丫的敢让林起润第三个出场,我就绝对拼下郝得旺。” 郝得旺是个人第10,7班3号,曹振刚说,他们那么托大就打丫一2:0。
如果不是,那我们就拿出一个3号铁对林起润的方案。
一直研究到深夜,我们才忐忑不安地回到宿舍……

12月31日下午,因为要放假了,课程表安排是党团活动,我们在活动室举行乒乓球决赛。
实事求是地说,大家基本上都认定7班必胜,因为实力在那。
但大家也都抱着看热闹的心里,盼望着曹振刚碰到林起润,让我们羊吃老虎。

我是支部的宣传委员,决赛由我主持。
我在黑板上写下7班,11班。要求7班长和11班长用红笔在报纸上写出自己的出场顺序,然后当众交给我,我当众公布。
7班长当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着的白纸说,早写好了。
刘小东,则说“7班写好了,我现场写黑板上吧。”
于是,他在写着11班的半面从上到下写了:
曹振刚
杜大奎
赵明刚

这其实是我们班的3、1、2排名。但接着,他在他们三个名字后面写了2、1、3。
大家都笑了,你改排名可以,但改变不了实力。

7班长踌躇满志把名单交给我,我没打开说,“你抄上去吧。”
他们把林起润排在了大家都分析出的位置,第二。

人群传来可惜的叹息,奇迹并没有出现。

我宣布开始比赛,7班第个一出场的,是个人第6的杨宾,11班出来的是个人第4的杜大奎。
7班长马上不干了,“李红兵,怎么回事,怎么能改变顺序啊?”
“没改吧,我笑着说。”
“那写着呐,第一个是曹振刚啊。”
“谁说啊,你没看我写着出场顺序吗,曹振刚是第二,杜大奎是第一啊。”
“这不算,哪有这样写的。”

7班,和7班所在的2区队都炸了锅。
“老4,咋回事?”2区队长问我们区队长。
“这是他们整的我哪知道。”我们区队长满面笑容,其实,他确实不知道,我们没告诉他。
“谁不知道曹振刚在我们班排名第三啊,他连前10都没进,我写他第2,那不疯啦。”刘小东说。

因为我是11班的,当然不能裁决了,最后大家都和队长教导员告状。
“这样吧,认赌服输吧,大家都知道7班实力高,但11班在做法也是说得过去啊。”队长给我们撑腰了。
全队的人都向我和刘小东曹振刚投来钦佩的目光,包括7班长和二区队长也只是无奈摇头。

这就是军队,谁有计谋谁被钦佩。兵不厌诈的意思,狡诈不是贬义词。

比赛开始。
兵法上说哀兵必胜。其实,不是这样。
7班着了我们的道,有一种被算计的窝囊。所以杨宾代表了7班甚至2区队,要用实力证明,我们的算计是可耻的。
但是,越想给我们点colour see see就越是有压力,本来杜大奎和杨宾是伯仲之间的,第4和第6的排名只是临场的差别,但在这样的气氛下,杨宾只要有上手的机会就会拼命地抽杀,结果消灭不了敌人往往自己被杀死。
第一场,杜大奎2:0拿下。
我们班和我们四区队群情激昂,这是至关重要的一局,这样我们才有打到最后一局决胜的机会。

“打得好,杜大奎”“杜大奎,打的好”在震耳欲聋的加油中,林起润和曹振刚上场。
喊声没有因为他们出场而停止,因为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比赛,一个是超级№1,一个没进前10名。
果然第一局,林起润以21:17拿下。那时候,乒乓球还是21分制。

看到对前10外的曹振刚林起润竟然丢了17分,交换产地时,我和曹振刚看到了希望。
“你看见了吧,他的右手直拍,就靠前三板抢攻。”我说,“今天这气氛,他憋这一口气,抢攻的成功率低了不少,这就是漏洞。”
曹振刚是左手横拍,这在业余选手里很不不常见。就是林起润,其实一直以来也总是在和右手直拍交锋。当时中国队的主流打法,都是以直拍为主,其实在和瑞典的横拍反手弧旋上并不占便宜。
“反正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发球,你就死拉他的反手弧旋,要高,逼他起板,你退远台,只要对攻,你就占优;你发球,就死发他的正手大球,让他无法侧身抢,进入对攻。”

第二局开始,前两轮发球,曹振刚坚决贯彻往对攻上引。林起润发球,因为曹振刚给的是反手弧旋,球拍是正面正胶反面反胶,林起润难判断回球的旋转性质,抢攻时会因弧旋飞高,这样他的抢攻就开始犹豫;曹振刚发球,给他正手高球,因为无法判断旋转,他抢攻无法侧身也不敢太加力。
从第3轮发球,曹振刚竟然占了主动。这时,原本不抱希望还在喊杜大奎的,被我组织起来,“打得好,曹振刚”“曹振刚,打得好。”
这种加油方式,本身音节长就适合相持,对林起润的快攻不和拍,加上他受到开赛以来最严重的阻击,越打越没有,第二局以15:11领先后,竟然最后被21:15翻盘。
这是开赛以来林起润丢的第一局,是输给了前10外的曹振刚,还是被翻盘。

“打得好,曹振刚。”“曹振刚,打得好”
我们区队简直就是疯狂了。
决胜局,林起润真正成了哀兵,最后被21:13拿下。

不可思议,我们2:0。

到了晚上会餐,班里的人已经把我们三人昨晚在操场上研究半宿的事传遍了。
“向阴谋诡计敬酒。”队长和教导员来我们班敬酒时都说。

吃完晚饭,借着喝了点啤酒,我找到队长,说元旦同学有个聚会,想出去一天,能用下机动出入证吗。
没想到的是,队长说,你是本地的,同学多,出去肯定多,行,现在你就和我去拿吧。

天啊,我幸福死了。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7 11:13:56 +0800 CST  
不管愿意不愿意,对我来说是划时代的这年还是过去了。
新年,第一天。
我没等起床号就起床了,因为节假日是两餐,起床要等到9点半,我8点多就起来了。
换上干净的内衣和还没上过身的的卡冬装,冬装的领子我已经缝上妈妈给我钩的纯白的衬领。
在活动室军容镜子前,我很满意自己崭新的军装和微微露出的领衬白边。
坐上没有多少人的公交车。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我望着过往匆匆的人流。
那时,这个城市人还不算很多,快车道上的车,更是稀少。
那个时候,这个城市除了春天和秋天有很大的风沙外,空气还算纯净,天基本是蓝色。
冬日的暖阳,虽然有气无力,但也很灿烂。
我已经17岁。
我身穿四个兜的军装。

我为新年第一天幸福而陶醉。

当武卫红看到我从天而降时,惊喜的表情会什么样儿?

到了医学院,人们指点我找到了基础医学女宿舍楼。
与我们宿舍不同的是,她们宿舍门口竟然有门卫。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让我登记,在关系一栏里,我写的是老乡。
“老乡?”老太太问我,你是哪的。
“我,H省的。”

在我们K大,一个军区的一般就以老乡相称了,一个省的,算是铁老乡了。

“你来捣什么乱。”老太太急了。
“我,捣什么乱啦?”我莫名其妙。
“不准进去。”老太太说,“没想到解放军也这样。”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错在哪里。
正尴尬呢,一边的一女孩过来看看表,“噢,是武卫红啊,我们班的。”女孩问我,是Y县的吗,我用家乡话说是啊,你哪的。
女孩马上和老太太说,是我们班的老乡,让他和我进去吧。
老太太不情愿地没拒绝。

“你怎么和她开玩笑,她哪懂啊。”女孩领我进楼说。
“我开什么玩笑了?”
“说是H省的,这儿,谁不是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是我们省的大学。大家都是H省的。

女孩热情地把我领上三楼,在317门前,她说,你等一下,便敲门“武卫红,老乡,解放军”随即打开门。
因为我没进过异性宿舍,当时并不知道她的意思是怕里面出现衣冠不整什么的,我便进门。

“武卫……”我想给武卫红一个大惊喜,便大喊。
可是,我愣住了。
那是一个我注定会永生难忘的定格镜头。
武卫红正和一男生亲密地靠在一起,要命的是,那个男生手里拿了半块点心,正喂武卫红。

我、武卫红和男孩同时红了脸。
两人迅速分开,
“李红兵,你怎么来了?”武卫红下意识地抻了抻毛衣说,“这是咱们T地区老乡,和我一个班,赵小波。”并把我介绍给男孩。
“你好。”我看着这个比我高大肤色白皙的男孩,一下明白了为什么最近武卫红的信又少又短。
我的心为之一疼。
或者准确地说,我的心为之一停。
那一瞬间,我心跳就像当年伟人死了的时候的娱乐活动――停止了。
我设计了许多种给武卫红惊喜的造型。
我想像了许多种武卫红吃惊有欢喜的表情。
但我就是没预料到,武卫红会和一个男子亲昵地在一起。

但此时我知道,惟一不被击垮的办法就是,镇静,反客为主。我伸手去和男孩握手。
男孩不知所措。
我一下占了上风。那个年代,特别是我们这个年龄,还没有见面握手的习惯。仅这一点,就证明我高他一截。

“不是去娘子关吗,几点,别人呢?”我问武卫红。
“又不去了,他们别人好像说去大佛寺。”武卫红说,“我俩去赵州桥,你呢。”
“你们去吧,那我们去了,没看头。”我说完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武卫红说。
“我去找马福存,他是公共卫生系,哈。”马福存是我们二班的同学。
“我带你去吧。”武卫红迟疑下说。
“你忙吧。”我根本没有专门和她说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还打听不到啊。”

我心里剧痛着,脚步坚定地走下了楼。

我原路返回K大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7 15:04:03 +0800 CST  

此时的街上,人已经多起来,大街上满是嘈杂的噪音。
空气由于每人呼出的废气而难闻起来。
太阳因为灰尘变得黯淡。

我不知道,真是是祸兮福所倚。
回到宿舍,走廊里的电话就响了,是王岚叫我。

我一进门就觉得王岚与平常不同,她是笑逐颜开,发自内心的那种。
“干嘛去了,找你半天不在”她说,“你和我去人民商场,我要买东西”
由于黄教授没在,就没有要车,王岚和我骑车前往商场。

那时候,还是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也就是卖方市场。所以商场里,如果是个先进单位什么的,还能见到“不打骂顾客”的承诺。商品都摆在货架上,想买什么,要低声下气的请售货员拿,而且,不准乱挑。即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王岚还是买了很多东西。主要是食品。老黄爱吃这个,老黄爱吃那个,直到我俩双手都用上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商场。

“我就不用你搓了”洗澡时,给我搓完后王岚说,“过两天老黄就回来了,嗯,那什么。”
当时,我的感觉就是特失望,黄教授回来,我再在他家洗澡就不合适了,也就盼望不到洗澡了。

元旦过后,很快就是期末考试了,我们开始了紧张的复习。
礼拜天,我刚吃完饭准备去图书馆,走廊里李军喊有我电话。
“喂,谁呀?”
“干吗呢,你”
是王岚,“我,嗯,正看书呢”
王岚的声音很消沉,“还是来我家吧”

虽然很不自在,我还是到了将军楼。
摁了半天门铃才传来王岚“进来吧”
进门一看,王岚又和平常不一样,不过元旦时她是高兴的异常,今天却显然哭过。
我不明所以。

“你吃了吗”
“嗯”我心里说,这不废话吗,我什么时候吃了饭来过。
“冰箱里有蛋糕,你再冲杯麦乳精(1980年代高尚生活的一种饮品,具体原料不祥)吧。”王岚还明显带着哭腔。
我打开冰箱,发现里边有一个大大的蛋糕。此前,我只在反特片中,看过国民党反动派的太太过生日时吃过。实物,是第一次见到。
我把蛋糕从“生日快乐”的中间一分为二,冲了两杯麦乳精。“您也吃吧”
“我不饿”王岚没精打采地说。
“那我哪儿吃得了”
“吃不了就扔了。”
一听味道不对,我赶紧低头吃。
“您没事吧”我不安地看着王岚。
“我有,呜呜,什么,呜呜事”王岚又哭了起来。
我赶紧放下蛋糕,走近坐在沙发上的王岚。手足无措。
“这是谁的蛋糕?”我没话找话。
“今天什么日子?”王岚擦着泪说。
“礼拜天”
“农历呢”
“农历”我还真不知道,忙走到月分牌前,“1月24日,十二月十九”

“噢”我忽然想起来,是我和王岚的生日。
“生日,你都不记得了”王岚问。
“生日我是记得,但我哪里知道今天是农历的什么时候呀”
“不知道农历,你就不过了吗,生日?”
“我过什么生日呀?”我不解地说,“我可没过过生日。”
“没过过生日?”王岚惊讶地说,“在家,你妈也不给你过?”
“不过”
“你妈是不是”王岚措了措词,“嗯,是不是不喜欢你呀。”
“不喜欢。”
“不喜欢”王岚不解,“为什么?”
“她要一碗水端平”我解释说,“因为,我奶奶太喜欢我了,我爸爸妈妈就得喜欢我姐妹妹。”
“为什么?”
“我有三个妹妹”我介绍说,奶奶重男轻女。

王岚起身端过麦乳精,给我一杯她一杯。
她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半躺半卧,我坐她身旁。
“嘿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王岚看着我示意我说下去。
“就是的”我说,“我犯错误算淘气,她们犯了就挨骂。而且,有时候,我犯了错,要骂她们”
“那你妹妹们不恨你呀”
“才不呢”我说,“妹妹们也都宠着我,知道我是独苗,什么都让着我。”

我忽然感觉很伤感,“好像是我上三年级的时候,我二妹和同学打闹把胳臂给脱臼了,爸爸骑车带着她到公社卫生院去正骨。正骨特别的疼,二妹妹说什么也不让动,医生也说,如果孩子不配合,很难正好。于是,爸爸就出去买了一个苹果,你可能不知道”我看了王岚一眼,“我们几乎就没吃过苹果”
“苹果不是农村产的吗”
“那是山里产的,我们平原的公社只允许种粮食。”我说,“二妹妹一看,看在苹果的面上,忍着剧痛让医生给正了骨。正完后,爸爸把苹果给了她,她接过来,一口下去,就咬掉一半。”
“呵呵”王岚看我学咬苹果的动作很好笑。

“可是,二妹妹马上就想到了我,剩下的就装口袋里,要给我吃。可回家的路上,她实在禁不住诱惑,一会儿掏出来把变红的啃了,一会儿拿出来啃一下。”
“到家时,因为我们知道二妹妹去治病了,都等在家。二妹妹一进家就喊,哥哥给你苹果。我接过苹果,咣叽就一口。”
“咯咯咯咯”王岚看到我学吃苹果,又大笑。

可我一口下去后,就意识到,她们还没吃,就把剩下的一块,也就1/4了给了二妹妹。“二妹妹,你病了,你吃吧。”
“我吃了”二妹妹咽着口水说,并把苹果给了三妹妹,“三儿,你吃吧。”
三妹妹接过苹果,只好小口咬了一半,很不情愿地递给大妹妹,“大姐,剩下的你吃吧。”
其实,这时,苹果也就剩下半个鸡蛋那么大了。
大妹妹接过苹果,只象征性地舔了舔,“我不爱吃,哥哥,二子给你剩回来的,你吃了吧。”
“我接过苹果,连核带仔都吞了进去。这时,三个妹妹都眼巴巴看着我,在那儿吞口水。”


说到这,我呜咽起来,“其实我知道她们都想吃,可就是馋。”
终于,我出声哭了起来。
王岚红着眼圈说,“你还大男子汉呢,还哭呢”
王岚给我擦眼泪,“别哭了,你看你多好,那么多人心疼你。”
“是的”我哭着说,“当时我就想,一定长出息,长大了给妹妹、爸爸妈妈、奶奶买好吃的。”
“你现在不就有出息了”王岚拍着我的头说。
“是的,现在我每月10块钱津贴费,都攒着呢,等回家了,我奶奶爱抽烟,但她只抽过烟袋的旱烟,我给她买烟卷,带过滤嘴的,当然,是给她上供,她已经去世两年了;我爸爸爱喝酒,但他光喝散酒,我给他买瓶装的;我妈……”
我看了一眼王岚,“比你还小呢,但满脸皱纹,我给她买一瓶雪花膏,再买一瓶面友(那个年代的增白用品);我三个妹妹现在都臭美,我一人给她们买一条围脖。”

我越说越激动,最后失声痛哭――――虽然我已经上了大学,但毕竟我只有15岁,离家好几个月,环境很不熟悉,所以,我其实特别想家。
“你看你,别哭了”王岚强忍着哭腔劝我。

“噢”她看了看表,“11点半了,走,看我给咱俩擀长寿面去。”

所谓的长寿面,原来不过是擀面条儿(呵呵)。
王岚那面条儿擀的,实在不敢恭维,至少比我妈妈擀的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到吃面的时候,王岚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
“黄教授呢?”因为元旦的时候王岚说黄教授要回来,我以为他在楼上睡觉或外出了,“不等他了?”
“等他干吗”王岚沉着脸说,“我哪有他孙子重要。”
我不明所以,但隐约觉得今天王岚的低落情绪与此有关。

“我擀的好吃吗?”王岚主动岔开话题
―――这件事,让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男人最怕女人的眼泪,但擦女人眼泪最好的武器就是男人的眼泪。王岚哭泣不止时,我越劝她越来劲,但我一哭,她镇定了。

“我要说实话,你就不高兴了。”我嘟囔着。
“不好吃?”王岚显然是不高兴了,“你是大孝子,肯定吃着你妈擀的好吃。嗯,我对你可是不错啊,你以后记着给我买雪花膏吗?”
“你都”我看了王岚一眼,那时不能当面夸人长的漂亮,如果你当女人面说你真漂亮,那基本和今天当人面说我想和你ML差不多,“长这么精神了,还用搽雪花膏啊?”
“哼,你是舍不得吧”王岚的口气里带着明显的高兴,因为听到我在变相夸她呢。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0:11:09 +0800 CST  

吃完面条,就1点多了。
到给我搓的时候,她一直在追问我的家庭情况。
我告诉她,在我们家乡,只有小孩头一个生日要过。然后,就是给老人过。老人到了66岁,如果他再没有父母,就开始过生日,那叫祝寿。如果父母在,你就是或到100岁,也不能过生日。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2:24:13 +0800 CST  
排查敏感词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2:24:54 +0800 CST  
“你妈长得漂亮吗?”
“漂亮”我说,“就是比你黑点儿,脸上的皱纹比你多点,但个子比高,也肯定比你有劲。”
“个子比我还高?”身高165的王岚有些吃惊,“那你怎么长这么矮呀?”
“不知道,可能长得晚吧。”
王岚打量着我,“你腿也不是特别长啊,晚长也长不了多少了吧。”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2:25:47 +0800 CST  
“谁说我的腿不长,我上下身的比例可是下身长。”我分辩着直起腰,比划着,“你看,腿多长……”
我一挺身,可能是收了一下腹,手也正好碰到浴巾,浴巾从我腰上滑落了!而这时,我她正给我搓胸腹,我们面对面呢。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6:41:55 +0800 CST  
她若无其事地说,“我比你妈还大,怕你啊。”然后接着从脚往上搓………
最后,我给喷她一脸。

当时,我一个小村庄来的15岁少年,就觉得人家一个大军官还倍漂亮,为我搓澡我却射了,很流氓。但很多年后,我想,这个第一次就是和一个四十多的老男人,到了自己四十多男人已经六十多,力不从心了,她其实是欺负我没见过世面,在玩弄我吧。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6:50:16 +0800 CST  
敏感词没拦截,不知道会不会给隐藏处分了。。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6:51:04 +0800 CST  
人和人之间,如果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是不是就可以随便了呢?于是,再下礼拜,我给她搓时,搓到腰部,我抱着她说,“我想和你……”
“什么?”她立刻转身过来,声色具厉,“你太放肆了。”

说完,她就出去并上了二楼。
我被晒在那,尴尬死了。

我有些灰溜溜邸回到队里,中午饭时,教导员把我叫到他的桌子上,给了我个文件。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6:52:05 +0800 CST  
我一看,是校团工委关于组织春节联欢会的通知。
需要说明的是,这时候,我们军校还没完全和地方接轨,寒假只放7天,是原地休息,也就是不能回家。
呵呵,我们把地方大学寒假的事件用来上政治课了。
往年,都是各个学员队自行组织联欢。

通知要求每个学员队上报至少一个文艺节目,先上报录音磁带,校里初选,然后决定节目单。
“您看,咱们报什么?”我问教导员。
“你不是宣委吗,你组织吧,先大家自己报,然后再好中选优。”

我把通知内容抄在了活动室黑板上,要求两天内找我报名。结果,两天里总共报了七八个节目。
“老教(我们对教导员的昵称),咱们也来个初选吧。”
“你组织吧。”
“还是队干部来吧。”我说,“我自己报了个独唱,是曹振刚萨克斯伴奏。”
于是当天晚上,在活动室由队长教导员副队长教导员和四个区队长做评委,我们报节目的现场表演。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我的独唱很有专业的味道,“就录你的节目上报吧。”
我的独唱是《那就是我》,是一个男高音独唱,是一首革命歌曲,当时名气很小的关贵敏唱的。
就因为它不是影视歌曲也不是流行歌曲,演唱者不像蒋大为李双江那样有名,这首歌才不太为人知。
当时,说道男声独唱,人们首先想起的小小竹排、骏马奔驰、啊牡丹和桃花盛开,那是大腕唱的,所以流行的臭了街。
我这首,也正因为不为人知,才显得专业,独特。

于是,我找来一区队的赵洪亮用二胡,3区队的李全用笛子,二区队的姜伟用不是很熟练的小提琴加上曹振刚的萨克斯还有好几把吉它,为我伴奏。
我们用了两天下午和晚上,总算和在一起。

晚上,我找到王岚“把你的录音机借我用用,我录音上报节目。”
“什么节目?”
我说了我的歌曲和伴奏。
“伴奏有点那什么吧,没键盘。”王岚说,不太好掌握节奏。
“我们队没有谁带着键盘类的乐器啊。”
“找我啊。”王岚说着,去二楼拿回一个手风琴,“我可是从小学就拉。”
我赶紧把王岚带到我们队,让他和我们大家和。

由于键盘的加入,不但整个伴奏更和谐,也容易掌握节奏了。
“教导员。”王岚和我们教导员说,“我们教研室里也出了节目,是我自拉自唱。能借我用用你们的乐队吗,给我伴奏。”
“当然了。”教导员说,“你帮我们我也得帮你啊。”
于是,我们又开始给王岚伴奏,不过原来她想手风琴伴唱,这次改成和我男女声二重唱了,《外婆的澎湖湾》。

“我觉得这歌肯定撞车。”下来后我和王岚说,那时候王结实谢丽斯的歌已经成了“国歌”,其中澎湖湾和乡间小路为排头。
“那唱哪个?”
“唱小雨伞吧。”
于是我们又突击小雨伞,小雨伞也是一首校园歌曲,但是普及的不是太广,因为那是一爱情的歌曲。

我们匆匆把演唱的曲目演练顺畅后,就赶快录音上报。因为已经进入期末复习,虽然军校的考试成绩不是很重要,但大家还是不想考砸――考试科目不及格要补考。
几天后,团工委通知,在校礼堂进行节目筛选。这和现在的海选是一个级别,任何上报节目都参加。

此前的春节都是各个学员队自娱自乐,这是学校第一次组织全校的联欢,所以校里还是相当的重视。校团工委书记也就是副政委亲自坐镇,政治部主任训练部部长宣传部部长等悉数参加,评委的第一排简直就是学全校大会时的主席台。
我们这些海选的选手,一见到这阵势马上就紧张起来。王岚马上给我们打气,“就当是对着空地,别看他们。”

海选的顺序,是按学院队编号进行。我们排在中间出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出场时机,事先我们可以在台下观摩。
“各位领导各位同学。”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学员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开始了海选,“大家好。”男子说完,他和一个女子同声问好并敬礼。
“我是学员一队的买买发。”男子说。
“我是仓储教研室的买提古丽。”女子说。
“我们来自美丽的天山。”
两人做了一个维吾尔造型。男子说,“我为大家表演的是,歌伴舞,掀起你的头盖来。”

听到这毛骨悚然的歌曲,全场一愣。
但两人还是奉献了精彩的舞蹈和说得过去的演唱。

第一个节目完成后,宣传部的一个处长专门走上台说,“晚会,是我们师生自娱自乐,无所谓质量高低,大家不要紧张。”

第二个上台的,是学员二队。
竟然是喊着口号上来的。到了舞台中央,领队的男子面向大家,“领导和同志们大家好,我们学员二队为大家表演的是合唱,我们一家都是人。”
结果他们是在笑声中唱完我们都是一家人。

看到大家都这样紧张,宣传部决定派一名干事为大家报幕。“接下来,诗朗诵《军校就是我的家》,表演者学员三队。”
学员三队,也是新生,上来表演的,和我年龄差不多,十几岁。“军校就是我的家。清晨,队长叫我起床/深夜,队长给我掩上蹬开的被子/啊,队长,我多像你的妈妈。”

就这样,前面的选手从各个方位为我们积累了教训。到我们出场时,已经没有可再出现的失误了。
“接下来,学员20队和英语教研室联袂为大家表演男声独唱《那就是我》”
报幕后,台下基本没什么反应,这首歌毕竟不像啊牡丹、桃花盛开的地方等那么流行。
“我思恋~~~~~~~”我一上来,就在高音区把“an”这个音拖了近4拍,一下全场安静下来。
“故乡的明月~~~~~~~~”我把“ue”这个音节婉转了6拍。台下评委席上的副政委,竟然破天荒地鼓起了掌。当然,他的掌声立刻得到夸张的响应。
我思恋故乡的小河
还有河边吱吱歌唱的水磨
我思恋故乡的炊烟
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车
我思恋故乡的明月
还有青山映在水中的倒影
哦 妈妈 如果你听到远方飘来的山歌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我思恋故乡的小河
还有河边吱吱歌唱的水磨
哦 妈妈 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我思恋故乡的炊烟
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车
哦 妈妈 如果有一支竹笛向你吹响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我思恋故乡的渔火
还有沙滩上美丽的海螺
哦 妈妈 如果有一艘航船向你驶来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就是我

我思恋故乡的明月
还有青山映在水中的倒影
哦 妈妈 如果你听到远方飘来的山歌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我知道,我的歌声把海选推向了高潮。

所谓好事成双,在海选出奇成功后,接下来的期末考试,更是一帆风顺。
高考考砸的数学,是期末考试第一科。考卷一发下来,我一看除了平时测验的题目,几道大题全是考研试题。一蹴而就,想不满分也难。
第二科是英语,前面的题目全部来自课堂和课后习题,最后一道阅读理解,就是新概念课文。


腊月二十九,期末考试结束。
队长教导员和其他队干部一起上阵,为我们演示做被子。然后,全队齐动手,分工合作拆洗被子。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19:21:25 +0800 CST  
三十晚饭,就是军校最蔚为壮观的包饺子。
食堂有三个大锅,每个锅煮饺子的容量恰好是一个班的十多斤。所以,食堂提前把饺子馅和面以班为单位分好。各个班领回原料后,自己解决工具。
煮饺子,仅以包完的时间为序。
这不但是质量的比拼也是速度的比拼,我们食堂共有3个队,36个班,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大约要差出一个小时。

此前,各班都把办公桌搬到宿舍中央,清洗几遍后用来当案板;然后找来各式的酒瓶子,用来当擀面杖。

我们的饺子还没吃完,团工委的联欢会节目单发了下来。
我的独唱,赫然是排在第二。
开场的,是大合唱《我们都是一家人》由4个学员队,近100人参加。就像今天央视的元旦和元宵晚会是春晚的安慰,这是落选节目的学员队的安慰奖。

因为我的独唱是排在第二,我们几个人随队伍到了礼堂,马上就到后台准备。

男:“各位领导”
女:“各位同学”
合“同志们”
当礼堂的音响里传来我们熟悉的男女声时,后台的人都不禁向舞台中央看,虽然隔着幕布什么也看不见。
这浑厚的男声和甜美的女声,就是我们校广播播音员的声音。除非节假日,我们一日三餐就是在他们的陪伴下进行的。

男女播音员又对全国对军队对K大和春节进行了讴歌后,男子:“合唱《我们都是一家人》,演唱者,学员4队7队23队和干训2队。”
早已在后台整队好的100多人,立即在指挥的带领下走上台。
两个播音员回到后台,我第一次见到真人。
男子是大约26岁的中等个子干部,谈不上英俊,也不粗糙。
那女子,高高的个子,几乎和男子差不多了,一头齐耳短发,长的完全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她是个战士。

由于节目全军覆没,参加合唱的人员都十分投入地进行了反复地训练,歌曲唱得整齐嘹亮。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唱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合唱后,女播音员上台,“我们都是一家人,军校就是我们的家。但是,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们怎能忘记,家乡的父老,家乡的土地,和哺育了我们的家乡的小河。接下来,请欣赏男声独唱《那就是我》,演唱者学员20队李红兵,伴奏学员20队、英语教研室。”

海选的成功,让我们信心爆棚。我们昂首走上台。
我们站好位置,曹振刚的萨克斯吹歌曲的前奏过门。这时,坐在台下主席台位置传来了掌声。我们看到,是副政委。
由于我的歌实在是太生僻,当时在场的没参加过海选的人都不明白,副政委鼓哪门子掌。但“雷鸣般的掌声”还是在副政委的淫威下响起来。
副政委,是一个老三八干部。他们那一代的干部,特别是级别相当的高级干部,最大的特点,是自我为中心,根本不考虑他人。
像他这样,在演出中间插掌声,惟一的结果就是演出者无法继续表演。
直到掌声停止,王岚又重新拉了一遍过门,我才开始演唱。

听得出,我演唱完后的掌声是发自内心的,经久不息。
“再来一个。”我听出是我们教导员在喊,他一喊,我们队全跟着喊再来一个,我们队一喊,我们系也都喊起来。
但我们仍然按部就班地退场,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样的大型联欢是不是允许返场。

在我们系干事像拉歌一样指挥学员喊“李红兵,来一个;来一个,李红兵”声中,我退到了舞台一边。
这时,女播音员在和后台一宣传部干部交流后跑了过来,她做手势让乐队停下,并拦住我,“李红兵?你有准备吗,再加一个吧。”
我们装作无奈地退回舞台中央,其实我们在底下已经练习了好几个曲目,当时主要是怕副政委下命令加唱。
“谢谢”我向台下敬礼,“那么我就再演唱一首《雨中即景》”
这是一首刘文正的歌。

关于刘文正,现在35岁以下的恐怕都不会有什么概念。但那个年代,他和罗大佑是台湾流行歌曲的旗舰。
20多年后,号称是教父的罗大佑,以半百的年龄有重新到舞台上,但刘文正却始终躲在幕后。
不过,如果说起巫启贤、裘海正、伊能静等都是刘文正的弟子,恐怕新人类也会刮目相看吧。

当然这是后话,当时我之所以选雨中即景,首先是刘文正的名气,他的唱功和罗大佑一样,但长相却远胜罗大佑,是偶像中的偶像。
主要原因是,当时的台湾校园歌曲甚嚣尘上,而这个雨中即景却是快节奏的劲歌:
哗啦啦啦啦下雨了
看到大家嘛都在跑
叭叭叭叭叭计程车
他们的生意是特别好
(你有钱坐不到――伴奏的人都为我配画外音)
哗啦啦啦啦淋湿了
好多人脸上嘛失去了笑
无奈何望着天 叹叹气把头摇

感觉天色不对 最好把雨伞带好
不要等雨来了 见你又躲又跑(哈哈)
轰隆隆隆隆打雷了 胆小的人都不敢跑(怕怕)
无奈何望着天 叹叹气把头摇

在全场一起打节奏中,我结束了演唱。而且,我准备见好就收,无论如何不再返场。

“再来一个。”当台下已经基本安静,男报幕员要报下一个节目时,忽然,台下的副政委站起来起哄。
我们从影视作品中经常能看到,大人物经常做出幽默状显示自己平易近人。副政委今天的意思差不多,他想表现出与民同乐。
但就像电影中面对大人物的幽默,人们会尴尬地不知所措一样,我和报幕员也愣了。
宣传部长立即从主席台站起来,附和道“李红兵,来一个。”

我哪还敢不返场啊。
“这次,我给大家弹唱一个吧,《海岛》”我们实在是没练习别的曲目,我只好拿来一把吉它。《那就是我》虽也是革命歌曲,但比较专业,能讨好,这个海岛很俗套,一定会倒了大家胃口:
云雾满山飘
海水绕海礁
人都说咱岛儿小
远离大陆在前哨
……
我把这程式话的歌曲唱完,果然台下只是礼节性的掌声。

王岚和我的合唱,安排在中间靠前一点。
回到后台,我们找了个角落等。
“我回去一趟啊。”王岚对我说,“换身衣服。”
“换衣服干吗?”
“穿军装唱那歌,有点别扭吧。”

王岚走了,可女播音员来了。“你好,李红兵”他微笑着对我说,“你们怎么不下去啊。”
“我们马上还有节目呢。”我有些不太高兴,她来赶我们下台。
“还有?”她显然很意外,把手中的节目单递给我。
“这,合唱,小雨伞。”我指了指,“噢,是在扬琴独奏后面。”
“那个女干部,嗯王岚呢?”她看到节目表知道了王岚的名字。
“非要回去换衣服。”
“你怎么不换?”她说,“这节目穿军装是不大合拍。”
“我?哪有啊,就这一身军装,开学穿的是衬衣。”
“等一下。”

她跑回去,和他们宣传部的那个干事说什么。
“给,你骑我的车,去23栋1单元502,找朱干事的家属,他有身西服。”
“不用了吧。”
“一个穿便服,一个穿军装合唱,多那什么啊。”她把钥匙塞给我。

我把朱干事的西服拿回来,王岚已经穿上一身酱紫色的连衣裙,披着大衣等我。
我去更衣室换上西服出来,“真合身。”王岚和女播音员一起说,“就是肥了点。”

我和王岚正在练习共撑一把伞,男播音员报幕说扬琴独奏。
马上就该我们了,我们都静下来准备。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过年好。”原来演奏的是一个小女孩儿,“我为大家表演的是扬琴独奏《纺织忙》”
孩子的表演还算流畅,而且此前都是大人表演,所以演奏完后,台下马上高喊“来一个,来一个。”
这应该是由衷的,顶多有孩子父母单位在当托儿。
孩子的父母,一对军人站在后台,看着要上台报幕的女播音员做了个再来一个的手势,那父母马上给女儿做继续的信号。
孩子从座位下来,鞠躬后又报了个曲目。
第二个曲子演完后,女播音员听到台下到处喊来一个。
孩子的父母来自两个单位,那两个单位肯定起哄,孩子是子弟小学的,训练部肯定也掺和,所以,女播音员告诉那年轻父母再来一个。
女孩高高兴兴离座鞠躬给自己报幕,演奏第三个曲子。

第三个曲子演完后,台下喊“再来一个”的更来劲了。
后台还没反应,孩子忽然哇的大哭起来,“她就会三个完整曲目。”孩子爸爸一边说,两口子一边跑上台。
女播音员随后也上台,孩子哭不停,女播音员示意母亲领走孩子。孩子妈妈就把孩子领下去,孩子爸爸要搬扬琴,可一个人却搬不了。
女播音员马上上前和孩子爸爸抬,孩子爸爸向前,女播音员是倒退着走,眼看要出了舞台,女播音员忽然哎呦一声摔在地上。
“鲁红梅”男播音员见状马上冲上去。

有了这变故,场内显得有些乱。
我一看,马上说“救场如救火,咱们上”。
我和王岚互相依偎着共撑一把伞伴奏紧随我们上场,场内安静下来。
“接下来,请欣赏男女声二重唱《小雨伞》,表演者英语教研室王岚、学员20队李红兵,伴奏学员20队。”我客串报幕,然后我和王岚略显僵硬地互相依偎着打着雨伞:
我们俩
一起打着一只小雨伞
虽然是
雨下得越来越大
只要你来照顾我
我来照顾你
能够在一起
我也没关系
希望你
永远记得我俩的友谊
永远 永远挂在你的心里
啦……啦……
我们俩
攀上双手走在大街上
雨濛濛
(啦……啦……)
共在伞下谈起了愿望
未来旅途还漫长
只要彼此长相伴
不怕人生多么难
携手共徜徉
你和我
紧紧握着一把小雨伞
风雨骤
溅湿衣裳心情也怡然
啦……啦……
我们俩
一起打着一只小雨伞
虽然是
雨下得越来越大
只要你来照顾我
我来照顾你
能够在一起
我也没关系
希望你
永远记得我俩的友谊
永远 永远挂在你的心里
啦……啦……
未来旅途还漫长
只要彼此长相伴
不怕人生多么难
携手共徜徉
你和我
紧紧握着一把小雨伞
风雨骤
溅湿衣裳心情也怡然
啦……啦……

虽然我们俩的动作有些僵硬,但演唱应该说相当的凑合。
“来一个”
“九九艳阳天”
“夫妻双双把家还”
台下起哄。
难怪,以前的所有节目,最多是男女军人合唱、朗诵,我们是第一个穿便装带暧昧的依偎。
这在1980年代,基本上相当于现在的艳舞表演级别了。
虽然王岚比我大了整整两轮,但一是她长得年轻二是我长得黑,又都化妆,所以根本没有母子的感觉而是,最多是多年后时髦起来的姐弟恋的模式。

我坚决地退场,刚才和王岚打伞,我出了一身汗。

男播音员出来拦我们,王岚小声说要返场,我说“你自己吧,我嗓子哑了,你手风琴伴唱吧。”
王岚返场,手风琴伴唱《我爱你,塞北的雪》


我回到后台,见女播音员,现在知道她叫鲁红梅了,她正愁眉苦脸地坐那抚摸自己的脚脖子。
“没事吧。”我礼节性地走过去问。
“肿了”
“那还不赶快去医院啊。”我听她有些轻描淡写,不禁有些声大。
“现在还忙乎不开呢。”她无奈地说,“就我们几个在后台。”

“李红兵,是吧”男播音员看到我走过来说,“你把鲁红梅送医院吧,我们实在分不开身。”
“别了,罗干事。”鲁红梅说,“我走了你们更抓瞎了。”
“别管了,去看骨头有没有事吧。”罗干事把鲁红梅的军大衣给拿来并把她搀起来,“你过来,搀她去医院啊。”

我赶紧穿上自己的大衣,走过去。
但我没好意思搀她,毕竟罗干事大了,而我和鲁红梅差不多,“自己能走吗?”
“能。”鲁红梅一手扶住我肩膀一手抓住我的大衣,单脚着地。

王岚和我妈妈岁数一样,我和她打伞还出汗呢,鲁红梅和我陌不相识,我更是手足无措了。
好不容易到了礼堂外,我赶紧找到她的车子,扶她坐好――附近没人噢――我骑上车。

“慢点,你。”我一蹬车,鲁红梅喊道并拦腰抱住我。
此时,我和鲁红梅都穿着军大衣,鲁红梅的手上还戴上了军用绒手套。
但我感觉,鲁红梅就像武侠电影里高手,一股热流从她的手传到我的丹田。
搂住我的腰!这是迄今为止有生16年来,我和女子最为亲密的接触。
什么叫心如鹿跳?
我自己就觉得心跳有100。
身子笔直地不敢动。

礼堂离医院都在生活区不过是200来米的路程,我感觉就像过了半个世纪。
看到医院的大门,我庆幸到了,但更是不舍得搂着我的感觉。

刚停下车,鲁红梅自己就下来了,并立即就单脚着地进了大门,然后扶着墙走进急诊室。
“红梅。”值班的男军医竟然认识鲁红梅,“怎么了脚,不是开晚会吗?”
“给摔了下,肿了。”
男军医稍微看了下鲁红梅的脚,从墙上摘下一盘钥匙,“走透个视,看骨头碍事吗。”

由于是春节,值班军医客串起X光师。
“骨头没事。”从X光室出来,军医对鲁红梅说,你先去治疗室。
“来去拿药。”军医对我说。
我拿回药给军医,他让我把药收好,“把青霉素送给治疗室,给鲁红梅打了。”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8 21:22:10 +0800 CST  
第三方通过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9 17:15:58 +0800 CST  



我进到治疗室,只见一个女军医正蹲在地上。鲁红梅在床上坐着,脚上盖着块毛巾,女军医正等着给她换水。
“打什么青霉素啊”见我拿来的药女军医说,“还得皮试,把红花油抹上,冷敷就行了。”
她把我拿来的红花油打开给鲁红梅抹上,又把冰袋盖上。

“那我就回去啦。”鲁红梅说,“回去自己敷吧。”
“你会吗?”女军医说,“你就在这呆着吧啊,回去谁照顾你。”
“照顾啥呀还。”鲁红梅固执地下地,“骨头又没事,敷会儿,明儿就好了。咱们走吧。”鲁红梅对我说。
“那你也穿上袜子啊”女军医只好说,“对了,这谁啊。”
“学员,正演节目呢,抓了他的差。”

从医院出来,鲁红梅便肆无忌惮地搂上我,而且连头都靠上我了。
播音室,我倒是很熟悉。因为我是队里的宣委,每天中午和晚上,要两次去播音室外的稿件箱投稿。
播音室位于家属区的第二排,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我停车,鲁红梅却没像到医院那样自己下来,我只好又搀她下来。
这回,她根本就不放开我,我锁车她也抓着我,然后在我的搀扶下走进位于一楼的播音室。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单元房。
当然,1980年代的所谓的厅,就和我们现在的玄关差不多,两三平米而已。其中一间,是铁门,上面写着大红字“播音重地,请勿敲门”。
鲁红梅的宿舍在播音间的对面。
一进房间,鲁红梅就脱了大衣换上拖鞋,“你也把大衣脱了,去给我打点凉水。”鲁红梅从床下拿出军用脸盆。

我充当起在医院时那个女军医的角色,给她涂了点红花油,然后就一遍遍洗毛巾敷。
“你不会是音乐特招生吧。”鲁红梅问我,“怎么唱得那么专业。”
“一般,一般。”我不好意思了,“其实,就是《那就我》大家都不太熟悉,才显得好,要是唱骏马奔驰保边疆什么的,有蒋大为和李双江在那,我就露怯了。”
鲁红梅瞪了会儿我,“你是真谦虚呢,还是把自己往蒋大为李双江上靠呢,嗯?”
“真谦虚。”我说,“不,不是谦虚,是真不行。”
“你中学,是练歌唱的吧。”
“我们农村,就是专门练,水平还能到哪啊。”
“拉倒吧啊。”鲁红梅说,“虚头八脑的,先别说唱,那么长的歌词,你要是没专门练过就记不住。”
“我亦无他,惟嘴熟尔。”我套用《卖油翁》的话,“要是念起稿子来,我肯定结结巴巴。”

“对啊,我就是练的。”
“对啊,我也没表扬你念得好啊,各练一套功。”
“你怎么是个杠头啊。”
“我这不是拍你”我忽然收住,“嗯那什么呢吗。入学半年了,整天在你声音中吃饭,今天终于是见到了活人。”
“什么?”鲁红梅眉毛一拧。
“不,是真人。”

“当,当,当,鲁红梅。”我俩正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忽然有人敲门,是大门。
“去开门,我妈。”鲁红梅说。

噢,原来她是K大的子弟。

我打开门,进来一50多岁的女军人。
看得出,这个军人保养得很好,而且年轻时候是一个美人。
“你怎么在这?”女军人站在门口不动,“你是谁。”
“我……”我当时就心里不悦,刚想回答,里面的鲁红梅就喊上了,“妈,他是学员,送我回来的。”
“学员?怎么穿便服啊?怎么是你送回来的?”女军人没有进屋,站在那不友好地审问我。
“妈,你看你,我摔的时候,他正在演节目,赶上了。”鲁红梅有些不高兴地喊,“快进来,毛巾热了都。”

女军人听到毛巾热了,顾不上我,往屋里冲,“你就让人淘神吧。人家谁报个幕还摔跤啊,真是的。”
我随着进了屋,见女军人蹲下接替我的工作。“那我先走了。”

女军人连送都没送我。

我没情绪地回到宿舍。
此时,晚会已经结束,大家都回到了队里。这是我们第一个除夕夜,也是大部分同学在外过的第一个除夕夜。队里怕大家想家,早就给学员干部布置好,各自组织好回来后的娱乐,要热闹。
绝大部分都在班里打扑克,也有人在活动室看电视。这年央视春晚首次问世。
因为大家打扑克已经开始,我只好到活动室准备看电视。刚到电话就来了,李军喊我是我的电话。
“你干吗呢,你过我这来吧。”是王岚,她上来就说。

可听着王岚的语气有些消沉,便和曹振刚说到我亲戚家,就去将军楼了。
王岚家,我一进门就感觉很平静。
王岚没在客厅和餐厅,我喊,“黄教授,王教员”,没人。

到健身房、厨房甚至卫生间喊了个遍,也没人,
我觉得有异。喊着黄教授、王教员,我上楼。
推开卧室门,王岚正趴床上哭呢。
我忙问,“怎么了?”
她没有反应。
外边已经开始有零落的鞭炮声。我只好走到床边,问她怎么了。可她却哭得更欢了。
我坐在床头的小墩子上。
“怎么了,大过年的,哭什么,黄教授呢?”
“别提他,我不认识他”王岚终于开口了。
“怎么了,吵架了?”
“我上哪吵去啊,谁理我啊,大过年的,就我一个,呜呜,”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9 17:18:19 +0800 CST  


我明白了,黄教授又没回来。
“那我陪你过年,怎会一个人呢。”
王岚侧过身面对我。
“这是我自找的”王岚擦着眼泪,“我活该”
她给我讲她这个家,此前我从未问过。

王岚从北京外语学院毕业后,分配到了H军工。
H军工,当时位于H市,其地位和今天的清华北大一样,甚至由于国家领导的子女扎堆,比今天的清华北大还牛。
后来由于和老大哥反了脸,当时的国家的一把手(怕被过滤,只好用这个称呼)没上过多少学,所有的政策路线都和韦小宝一样,照搬古书古戏。于是,怕老大哥打,他就学习2000年前的刘邦,深挖洞广积粮,全国各地都学习河北保定冉庄,一起挖地道。
北京为什么能在全国第一个拥有地铁呢?其实,是当时为了在老大哥打来时,北京人(主要是领导)能逃到西山,就挖了一条从市中心通往石景山的地道,铺上了铁轨,这就是后来的北京一线地铁。

但有些东西,不能搬地下去,怎么办,就学习抗战时的国民政府,跑。
当时,就下令让好多兵工厂都搬到了国民政府发现的安全地―――四川和重庆。
这就是后来说的三线厂,现在这些三线厂基本上又全部搬回内地,来回基本上也不算有什么损失,就几万个亿而已。

H军工担负着培养军队高级技术人才特别是高干子弟的重任,所以,老人家很重视,就从东北的H市南迁到了C市,并改为K大。

王岚当时分配的还是H军工。分配报道时,大学正放暑假,但军校要求教员不休息,在校备课。
当然,对这种好笑的政策,院校都有对策。
王岚到达时,H军工正举行全校教职员工的各类文体比赛。王岚中学时是市少年乒乓球队的绝对主力。所以,她被允许中间插入比赛。
当然,最后,她以3:0的相同比分杀入决赛,决赛以4:0夺冠。

从女子青年组冒出她这个黑马开始,男子中年组的黄强就一直到场观看比赛。最后,男子中年组的季军黄强鼓动裁判长组织一场与王岚的表演赛。当然,王岚在数百名喝倒彩的教员面前,以4:1轻取黄强。
不过,自此,黄强几乎每天找王岚叫板。

大约一个月后,王岚所在的外语教研室的主任告诉她,基础系主任找她谈话。
那个时代,单位领导找人谈话谈心很正常,尤其是和异性,都披上无产阶级谈心的外衣。
系主任是大校。在从国际到国内形势进行了精辟论述,对H军工的丰功伟绩进行了讴歌,对基础系的重要性进行了论述之后,主任和蔼地问“个人问题怎么样了?”
王岚脸一红,“还未给国防建设作任何贡献呢,我还没考虑个人问题。”
“这我可要批评你了”主任笑容可掬的说,“二者是互为促进的,并不矛盾。”
王岚红着脸没接话。

“你看,黄教授这人怎么样啊?”主任问,“就是每日和你打乒乓球的那个大校。”
“人挺随和的,没什么架子,也挺幽默”
“挺有好感嘛”

王岚一时摸不着头了,这主任怎么说话这么乱啊,刚说个人问题这又跳到乒乓球上了。
“那我的任务就轻了”主任故做风趣状,“我今天是给你当个介绍人,黄教授想和你处朋友,既然你对他也有好感就好了”
“您说什么”王岚吃了一惊,您说那个大校,他四五十了吧,还没结婚”
“他今年48了,家属今年元旦因尿毒症死了。对了,你还不知道他吧,他是和钱学森(上个世纪举国闻名的科学家,中国的原子弹得亏了他。当然,后来的气功大师们也得亏了他,他坚持特异功能说)他们一批回国的,在美国是博士,现在是学校专家室的专家,专家室的三个专家,只有他一个中国人,另外两个是苏联的同志。”
“这太突然了,我回去考虑考虑吧”
王岚在北外时,是共认的校花,但她面对前赴后继的追求者,从没给过机会。
但,对这样一个洋博士,她动心了。

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年代。
而且,这个大校,确实有着美式的幽默风趣,且在打球时极尽耍赖之能事,场下却彬彬有礼。
“那个年代”王岚说,中国人不知道什么是幽默,所以忽然见到一个,王岚,对他早有喜爱,但是是对长辈对领导的那种。
王岚和黄强的乒乓球赛,比赛时间和切磋时间的比例逐渐改变。
到国庆节前,就变成只进行口头切磋而不再比赛了。

国庆节,二人公开走进学校礼堂看电影。
二人恋情的公开,首先遭到黄强独生子的强烈反对。
他的儿子去年毕业留在H军工任教。
他不能容忍老爸和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人搞对象。

“您对得起我妈妈吗?”他面带蔑视地对黄强说,“抗战那么乱,您扔下我们娘儿几个去美国。我妈妈在爷爷家象个使唤丫头,伺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您回来了,她就病了。那是累的。她想要你亲自伺候,您却找保姆伺候她。现在,您就和个黄毛丫头……,您对得起我们吗?”

更大的阻力,却来自王岚的家。
黄强想元旦结婚,王岚在11月专门回家,因为此前,在信中父母态度坚决地反对。
同是中学教员的父母,实在不能容忍如花似玉的大学毕业的女儿嫁给比自己还大人。
“只有那些戏子们才会嫁给军阀门”父亲气得发颤,“你看看军阀们,哪个不是,靠杀了无数的老百姓进城坐天下,一进城,首先就是找黄花大闺女,比自己的女儿还小。我王博肇犯不上去巴结她们。”
“他是留过洋的博士”王岚耐心解释,“根本不是您说的那种武夫。”
但无论如何,父母就是不松口。
本想元旦结婚,结果由于来自双方的反对,一直拖到了春节。
接到父亲按了手印声明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信,王岚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但她却更加坚定了。
黄强,也没有后来的《激情燃烧的岁月》和《亮剑》里的两个军阀那样厚的脸皮,他没有去求岳父岳母。
二人结婚了。

黄强的儿子,自己找关系,调到了西北的L军区的部队。
在这样的众叛亲离中,她们结婚了。

婚后,两人都在极力回避谈自己的家庭。
但黄强几次托人与儿子联系,儿子态度很坚决。
王岚一次次给家里写信,父亲坚决不承认。
随着年龄的增大和爱情热度的降低,王岚试图偷偷回去看看父母,但一想到黄强一把年纪,她也就罢了。

问题出在这次黄强去L军区科研。
他儿子已经被黄强的学生调到了军区装备部。
黄强到那里之后,得知已经有了两个孙女和一个孙子,便在军区副司令员的陪同下,去儿子家里。
儿子碍于副司令员的面子,让媳妇和孩子认了黄强。
媳妇则坚决不允许公公住招待所,黄强就求之不得地搬到儿子家。
本来黄强想元旦回C市,但儿子力主老爸在他家过元旦。
黄强便决定过完元旦回家为王岚过生日。
可过元旦时,小孙子,撑得上吐下泄发高烧,黄强便留下来。

春节前想回C市,儿子又对黄强说,这么多年了没过过团圆年,一起过吧。
已经六○多的黄强更是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看看”王岚已经不哭了,“我成什么了,和着这么多年是我破坏了他的天伦之乐。早干吗去了,啊?我因为他,和我爸我妈都断了,我怎么着了?他一见孙子就把我扔一边了。”

对于这种事,我实在插不上话。

王岚从床上起来,走,咱们也包饺子去。
王岚边操作边传授经验。“在部队,男同志都会做饭。”
我们包了有100多饺子。
都装进了一个木头盒子放进没有暖气的储藏室。

王岚切了盘香肠炒了个腊肉,煮好饺子。
她打开一瓶张裕葡萄酒,“来,饺子就酒,越吃越有。”
“我不会喝酒。”
“切,男子汉呢,喝吧。”
我俩把一瓶酒喝的见了底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我觉觉的有些晕,想回去睡觉。

“不行”也是满面红光的王岚说,“得陪我守岁,再说,这么晚了,将军楼大院早锁了门了,你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我有些着急。
“你睡楼上卧室,我睡楼下的客房。”王岚说。
“那怎么行,你去卧室我睡客房吧。”
“也行。走先上去,咱们下会儿五子棋,守岁得过了十二点。”
由于是春节放假,所以学员队允许学员在外留宿,只要请假。我临来时已经请假,所以也就没赶着回去。

到了卧室。
“我先去洗个澡,做半天饭了”王岚拿着睡衣推开卧室内的卫生间,里面也有喷头。
我在外面天旋地转地等她叫我搓澡时,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不搓了”我略显失望。
“不搓了,我有点头晕。”
我进去冲了冲,推门问,“还给我搓吗?”
“搓什么呀,我晕。”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09 20:15:16 +0800 CST  
主动入套
楼主 ty_德高望不重  发布于 2018-02-10 04:59:51 +0800 CST  

楼主:ty_德高望不重

字数:466506

发表时间:2018-01-27 06:27:3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4 11:53:27 +0800 CST

评论数:40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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