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史闲谈·先秦篇

荒诞人偏遇荒诞事。武乙在出外打猎的时候,竟然被雷劈死了!如果武乙的荒诞行为真的代表了君权与神权的斗争,那他戏剧性的死亡一定会被他的敌人利用,被说成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这种局面无疑对神权更有利,这在本来就“尊神”、“尚鬼”的商朝,简直一定会造成君权在权力斗争中的败北,但我们今天看不到任何关于君权衰落、神权上升的记载,所以事实到底如何,我们还是只能说不知道。

武乙死后,帝位传给了文丁,文丁又搬回到殷。文丁死后帝位传给了帝乙。《史记·殷本纪》说,帝乙之时“殷益衰”,也就是更加衰弱了,可是不论从甲骨文还是从“小臣艅(yú)尊”等青铜器铭文来看,这时的商朝在对东夷的战争中仍然占据着绝对优势,看来“益衰”的不是国力而是德行,也就是“不归殷”的诸侯更多了。

之后,帝乙传位给帝辛。帝辛就是跟夏桀齐名的昏君商纣王。纣王登基不几年就再一次迁都,把都城从殷又搬回了沬,并改名叫朝歌。有人说朝歌只是纣王的陪都或行都,并不是商朝正式的国都,但不管怎么说,纣王主要是居住和活动在朝歌,而且商朝的末日就要到了。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7 11:11:28 +0800 CST  
一〇、文武双全的王后妇好

妇好是商高宗武丁的第二任王后,是协助武丁第五次复兴商朝的重要助手,既是一位能征惯战的将军,也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不过,历朝历代的史书中都没有关于这位杰出女性的记述,我们今天之所以能知道这个人,完全是由于发现了甲骨文——这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

妇好,姓好,“妇”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她是武丁的女人。妇好的地位很尊贵,享有配祀武丁的待遇,由于她死后的庙号叫辛,所以商朝人尊称她为乙辛、后母辛、妣辛和母辛。后母辛方鼎就是用来祭祀她的。

有讹传说妇好是我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将军,但其实并不是。根据甲骨卜辞的记载,我国的第一位女将军是武丁的第一位王后,名字叫妇阱,迄今所发现的最大的青铜鼎后母戊方鼎就是用来祭祀她的。不过妇阱的战功没有妇好辉煌。妇阱一生只征伐过龙方这一个方国,妇好则至少征伐过五个方国,而她的出战记录更是达到了惊人的十五年近百次。

妇好带兵最多的一次是在出征羌方的某次战争中。据卜辞记载,这次商朝出动的军队有“登妇好三千,登旅万”,意思是妇好的直属部队三千人,其他将领的兵马一万人,共有一万三千人。可别觉得这一万三千人太少,这可是卜辞记录中商朝出动军队最多的一次,而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一支无比庞大的军队了。

妇好最精彩的战绩发生在她和武丁一起征伐巴方的战争中。这是历史上第一场被记录在案的伏击战。战斗由妇好设伏,由武丁率领大军从正面发动进攻,逼迫敌人进入伏击圈。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由于巴方不敢刚正面,导致商军很难抓住敌军主力,所以才设计了这种打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想要把溃败的巴军也都全干掉,所以才在正面战场之外又布置了一个口袋。总之,这个设计取得了显著的战果,商军大获全胜。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7 14:21:01 +0800 CST  
在征战之余,妇好还要协助武丁处理政务。她经常会被武丁派到各地去处理诸如征调军队之类的各种事务,有时她也会自己派人去办。作为王后,她还要经常接见“多妇”,都是些来自不同方国的贵妇人,仅见诸卜辞的就多达六十余位。她还要代表武丁会见诸侯贵族中的“耆(qí)老”,也就是年高德劭的老人。

妇好还经常受命主持祭天、祭祖先、祭神灵等各类祭典。主持祭祀可不是谁都能担任的,这说明她还是一个祭司,而且卜辞证明她的确会占卜。祭司在“尚鬼”的商朝可是个了不起的职务,在某种程度上比君主还要有影响力,再加上王后和将军的身份,所以不难想象妇好的地位有多高。

妇好有自己的封国,经常向武丁进贡占卜用的龟甲和兽骨。后妃有自己的封国看上去很稀奇,但这在当时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妇阱也有自己的封国。按照通常的看法,“多妇”都是武丁的女人,她们即使不是全部也是很多都有自己的封国。这些后妃跟许多子姓的王族一样,率领自己的部下住在都城四周的封国里,拱卫都城,与后来很多草原民族,如突厥、契丹、蒙古的“斡(wò)鲁朵”非常类似。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7 16:18:39 +0800 CST  
妇好仅活了三十多岁就不幸去世了。虽然在那个年代这不算早逝,但跟武丁的长寿比起来,就有点太短了。关于她的死因现在存在争议。有人说她死于难产,也有人说她死于战伤。二者均能找到语焉不详的卜辞证据,可能有一个是正确的,但也有可能两个都不对。

妇好死后,武丁没把她葬到殷墟洹(huán)河北岸的王室墓地,而是把她葬在了洹河南岸的宫殿附近,并且随葬了大量的随葬品,一直受到武丁及之后历代商王的隆重祭祀。大概正是由于没葬到帝陵区,她的墓葬才没像其他商朝帝陵一样遭到盗掘,我们才有幸得以看到她的显赫和富贵。

根据1976年的考古发掘,妇好墓中有殉人16个,殉狗6只,随葬品1928件,其中青铜器440多件(礼器210件),玉器590多件,骨器560多件,此外还有石器、象牙制品、陶器以及6800多枚贝壳。

妇好墓出土的器物异常精美,除了工艺精湛的玉人、镶嵌绿松石的象牙杯等器物之外,带有“妇好”铭文的三联甗(yǎn)、偶方彝(yí)、鸮(xiāo)尊和带有“后母辛”铭文的四足觥(gōng)等都是罕见的青铜器珍品,两件带“妇好”铭文的青铜大钺则是妇好拥有军权的象征。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7 20:18:58 +0800 CST  
武丁应该是非常爱妇好的,这从妇好墓的位置、规制和随葬品就可见一斑。另外,在现存的甲骨卜辞中,妇好的名字也频频出现。这些卜辞的内容涉及到妇好出征、生育、健康等有关她生活的方方面面,还包括该不该对她进行祭祀的内容,甚至包括武丁梦到了妇好的内容,这些都从另一个侧面表明了妇好在武丁心中的分量。

卜辞中还记载了一次非常浪漫的重逢。那是妇好又一次凯旋的时候,武丁竟然跑出去一百多里地迎接她。两人见面后,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他们忘记了自己国君和王后的身份,将部属们甩在后面,一起并肩驱策,在旷野中追逐驰骋……

妇好的一生完全是传奇的一生,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8 08:28:14 +0800 CST  
一一、周王朝的发家之路

周朝的始祖是后稷,名字叫弃,后稷是他的号。后稷的母亲是帝喾(kù)的元妃叫姜原,所以他跟帝尧以及商朝的始祖契(xiè)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后稷是嫡出。帝尧姓伊祁,是以他妈妈陈锋氏曾经的寄住地为姓;契姓子,是帝舜赐的姓;后稷姓姬,是从他爸爸那儿继承来的姓,可见后稷的身份的确要高贵一些,但我们不知道高贵的后稷怎么没有继承帝喾的帝位。

跟契是由于母亲简狄吃了玄鸟蛋而受孕类似,《诗经·大雅·生民》说,后稷是由于母亲踩了一个巨人的脚印而受的孕。不过姜原比简狄矫情,她没像简狄那样欣然的养育这个孩子,而是觉得这个孩子很不吉利,就把他扔掉了。可是,扔到街上,牛马不踩;扔到山里,山里人多;扔到冰河上,又有一只大鸟用翅膀来给他取暖。姜原这才觉得这个孩子不一般,捡回来收养了他。因为当初想要扔掉他,所以起名叫“弃”。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8 10:13:05 +0800 CST  
后稷曾在帝尧时担任“农师”,到了帝舜的时候,因为发展农业生产有功,被封在邰(tái)(或今陕西咸阳武功县西南)这个地方。可是等到后稷死了之后,他的儿子不窋( kū)就弄丢了官职和封地,流落到了西北的戎狄之间。

到了不窋的孙子公刘的时候,后稷的子孙虽然仍生活在戎狄之间,但又重新开始务农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达到了“行者有资,居者有畜积”的程度。这就是说,家里有余粮、出门有盘缠,不用靠打劫或要饭过日了。这在以游牧生活为主的戎狄之间可是个了不起的成就,所以大家纷纷来归附公刘。公刘的势力壮大了,到了他的儿子庆节,就干脆在豳(bīn)(今陕西咸阳彬县、旬邑县一带)这个地方筑起城来了。

此后,又传了八代人到了古公亶(dǎn)父的时候,有一个叫薰育的戎狄部落来进攻豳。他们先是索要财物,古公亶父给了他们,可是不久又来索要地盘和人民,这下大伙觉得有些欺人太甚了,纷纷要求跟薰育干上一仗。但古公亶父不同意,说:“人民跟着我还是跟着薰育都是一样生活。现在人民愿意为了我打仗,可打仗就得死人。我不忍心让别人的父子为我战死而我还当人家的君主。”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家人和部曲离开豳,向南翻过梁山,渡过漆沮河,来到了岐山脚下的周原这个地方。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8 13:46:09 +0800 CST  
留下来的人们不愿意在薰育的统治下生活,纷纷启程追随古公亶父而来。这一下造成不小的轰动。周围一些国家听说古公亶父好到这种程度,也都前来归附。周原热闹了起来,于是古公亶父在这里“营筑城郭室屋”,兴建了岐邑(今陕西宝鸡岐山县东北),从此“贬戎狄之俗”,开始在文化上抛弃戎狄而向华夏回归。

此时正是射天的那个帝武乙在位期间。也不知道古公亶父做了什么让武乙高兴的事,当然也可能是由于这个地方太过偏远,武乙鞭长莫及,索性做了顺水人情,他不仅同意周人住在周原,而且干脆把岐邑赐给了古公亶父。所以严格地说,这以后的周人才能被叫做周人,在这之前他们顶多只能叫做豳人。

古公亶父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太伯,老二叫虞仲,老三叫季历,季历的儿子叫姬昌。古公亶父认为姬昌是以后能兴旺周室的人,因此有意传位给三儿子季历,以便王位能传给姬昌。太伯和虞仲心领神会,就主动离开岐邑跑到南方去了。后来他俩建立了吴国,是吴国的第一任和第二任君主。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8 17:18:55 +0800 CST  
季历继位之后开始大肆扩张。从帝武乙二十四年伐程开始,到帝文丁十一年伐翳(yì)徒之戎为止,前后二十四年七伐,频率不能算低。季历的这些征伐主要是向西向北跟戎狄作战,是商朝在西方的重要屏障,因而一度受到商的褒奖,他本人也被帝文丁任命为管理牧场的“牧师”。马匹在古代一直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可见当时季历对商朝有多重要。

可是后来画风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变了。帝文丁十一年季历讨伐翳徒之戎获胜后,前往商都献捷。一开始文丁还很高兴,封季历为公爵,对他大加赏赐,但随即又不知为啥翻了脸,把季历抓了起来,致使季历“困而死”,估计可能就是饿死的。

季历常年为商朝把守西大门,东征西讨劳苦功高,还负责给商朝提供马匹,竟然在献捷的时候“困而死”,这下周和商算是结下了梁子。好戏就要开始了。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9 07:39:36 +0800 CST  
一二、周文王和商纣王斗法

季历死了之后,他的儿子姬昌继位,这就是周文王。过了两年,商朝的帝文丁也死了,传位给儿子帝乙。帝乙在位九年,死后传位给儿子帝辛,这就是商纣王。

史书上记载的商纣王跟夏朝的亡国之君夏桀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夏桀能“手搏豺狼,足追四马”,纣王则“材力过人,手格猛兽”;夏桀讨伐有施氏获得了妺(mò)喜,“听用其言”,纣王则讨伐有苏氏获得了妲(dá)己,“妲己之言是从”;夏桀“作倾宫、瑶台,殚百姓之财”,纣王则“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钜(jù)桥之粟”,“益广沙丘苑台”;夏桀“造烂漫之乐,设奇伟之戏,纵靡靡之声”,纣王则“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夏桀“肉山脯林,以酒为池使可运舟”,纣王则“以酒为池,悬肉为林”;夏桀“日夜与妺喜及宫女饮酒,无有休时”,纣王则“为长夜之饮”……总之,他俩就像一个人一样,可见写书人想象力的匮乏。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9 11:39:32 +0800 CST  
《史记·殷本纪》说纣王这个人非常聪明,见识、反应都很敏锐,能言善辩,所以他非常自恋,认为天下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自己。大概正是由于自视过高,所以他非常刚愎自用,所有的劝谏一概不听。他还完全不拿别人的尊严当一回事,凡有反对他的,他就施以带有羞辱和取乐性质的炮烙之刑,这可是比残暴更令人厌恶的行径,所以大家都很痛恨他。

纣王甚至对现实的威胁也毫不在意,竟然不顾商对周有杀父之仇,把周文王任命为了三公之一,称为西伯。后来,三公中的另两位,鄂侯和九侯得罪了纣王,惹得纣王一怒之下把九侯做成了肉酱,把鄂侯做成了肉干。文王听说后在私底下感慨了几句,被崇侯虎告了密,并且说了很多文王“积善累德”、收买人心、将对纣王不利的话。纣王生气了,但也并没把文王做成肉肠什么的,只是把他抓起来关到了羑(yǒu)里(今河南安阳汤阴县北)这个地方。

伊尹放太甲于桐宫,夏桀囚商汤于夏台,纣王囚文王于羑里,虽然都是软禁,都不是关在国都,但好歹桐宫是个宫,夏台是夏朝的故都,而羑里却什么也不是,只是离朝歌比较近而已。有人说羑里是商朝的国家监狱,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就算真是这样,我们更可以看出纣王给文王的待遇不怎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瞧起文王,所以随便找个地方就把他打发了。

文王在羑里被关了七年,传说他就是在这一段时期把伏羲创制的先天八卦演绎成后天八卦的。后来,周的大臣们搜集了很多美女骏马和奇珍异宝献给纣王,请求把文王赎出来。纣王见钱眼开,说:“这里的东西有一样就够赎回姬昌了,何况还有这么多呢!”不仅高高兴兴的把文王给放了,还把崇侯虎告密的事告诉了文王,并且赐给他“弓矢斧钺”,授予征伐之权,一点也看不出来聪明在哪。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9 14:21:29 +0800 CST  
脱离虎口重获自由,还获得了专事征伐的特权,要是一般人大概早就忙不迭的赶紧跑路了,可是周文王却不忘继续给自己加分。他趁着这时候纣王高兴,请求纣王废除炮烙之刑,代价是把洛水以西的土地献给纣王。

废除一个刑罚能得到那么大一块土地,还能压缩周的势力范围,看上去应该是件很划算的事,但其实不然,因为这个洛水位于黄河以西,是渭水的支流,而不是伊洛平原那条也叫洛水的黄河支流。这条洛水更靠近岐邑而跟商的核心区域隔着黄河和崤山,在周日益强大而且深得民心的情况下,纣王根本就不能有效统治它以西的地区,所以不论纣王答不答应废除炮烙之刑,文王都既不会失去这块土地,又成功邀买到了爱仁不爱利的名声。可见,文王这一招既精明又阴险。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9 17:09:04 +0800 CST  
大概文王回国以后就决定跟纣王彻底决裂了,所以他一面继续“修德行善”,偷偷地拉拢诸侯,一面寻访贤才来辅佐自己,结果在渭水边上找到了姜尚。这个姜尚就是《封神演义》里的姜子牙。他本来姓姜,因为祖先被封在吕这个地方,所以又以封地为姓叫吕尚。

文王得到姜尚之后非常高兴,对他说:“我的先君太公曾经说过,会有一个圣人来到周国,周国会因为他而强盛。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吧?我的太公盼望你很久了。”因此,姜尚号“太公望”,也就是太公所盼望的人的意思,姜太公的称呼就是这么来的,但他是不是真的是个老头,却不太好说。

有人说姜尚原来是辅佐纣王的,因为见到纣王无道就离开了,他遍访诸侯,在没有遇到贤君明主的情况下,最后才来投奔文王。也有人说,姜尚是一个隐居在海滨的处士,文王被囚禁在羑里的时候,受周臣散宜生、闳(hóng)夭等人的邀请而出仕于周,在贿赂纣王释放文王这件事上也出了不少力。另外还有人说他本是羌族的首领,为了反商的共同目的才来辅佐文王。现在不知道哪一个说法对。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29 20:13:53 +0800 CST  
文王拜姜尚为师,开始四面征伐。第一年伐犬戎,第二年伐密须,第三年败耆(qí)国。纣王的大臣祖伊觉得周的势头这么猛可有些不妙,就劝纣王应该小心了,可纣王却说:“我不是有天命的吗?姬昌又能怎么样!”完全不把祖伊的话放在心上,一切照旧。

文王则抓紧这个机会继续扩张。第四年伐邘(yú),第五年伐崇侯虎,报了当年打小报告的仇。在收服了周边的不臣势力之后,文王在沣(fēng)水西岸营建丰邑(今陕西西安长安区),并且把都城迁到这里,这就是丰京。第二年,他又命令太子姬发在沣水东岸营建镐(hào)京(今陕西西安长安区),也就是后来所称的宗周。

丰镐二京比歧邑(今陕西宝鸡岐山县东北)更靠东。这里不仅可以远离戎狄的侵扰,而且东出崤山就可以直达伊洛平原的黄河南岸,威胁商都朝歌(今河南鹤壁淇县南),作为讨伐纣王的根据地是再理想不过了,所以文王迁都的战略意图很明显,他是要准备跟纣王摊牌了。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30 09:50:24 +0800 CST  
一三、武王伐纣

周文王没活到正式进攻纣王就死了,葬在毕(今陕西咸阳西北)这个地方。太子姬发继位,这就是周武王。武王尊太公望为尚父,拜为师,四弟周公旦为辅,召公奭(shì)、毕公高等一干人为左右手,继承文王的遗志,对内发展生产,对外联合诸侯,国力日益强盛。

武王九年,姬发先到毕给文王上了个坟,然后率领军队向东进发,来到黄河南岸的渡口盟津(即孟津,今河南洛阳孟津县东北)。《史记·周本纪》说,消息传开,诸侯们以为武王这是要讨伐纣王了,“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纷纷要求渡过黄河进攻纣王。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条件不允许,武王没同意,神叨叨的对大家说了句“你们不了解天命”,就带着军队又回去了。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30 13:49:15 +0800 CST  
武王这么大张旗鼓的武装游行,纣王该有所警觉了吧?很遗憾,咱们想多了,纣王他老人家非常淡定,仍然选择一切照旧,真不知道太史公凭什么说他“资辨捷疾,闻见甚敏”。

纣王的哥哥微子启看不过眼,劝谏过好几次,可是他根本不听。微子知道这样下去没什么好果子吃,就逃跑了。纣王的叔叔比干有点犟,说:“做臣子的不得不以死进谏。”就跑去跟纣王据理力争,结果惹恼了纣王。纣王说:“我听说圣人的心有七窍……”这个半截话的含义很丰富,但总不过是对比干动了杀心的意思。比干剖心之后,纣王的另一个叔叔箕子吓坏了,只好装疯,但就是这样纣王也没放过他,把他抓住关了起来。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09-30 17:05:07 +0800 CST  
@蜗牛的文史哲 2019-09-26 16:13:43
《史记·殷本纪》说:“自中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意思是说,王位争夺导致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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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改为:

《史记•殷本纪》说:“自中丁以来,废适而更立诸弟子,弟子或争相代立,比九世乱,于是诸侯莫朝。”意思是说,王位争夺导致频繁搬家进而导致国力衰弱。这逻辑没毛病,估计应该是所有这些诡异行为的答案,但也有人说商朝之所以频频搬家主要是受到黄河泛滥的影响,我们不知道哪一个对。

感谢涯友“昨夜星辰特别美”的提醒。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10-01 15:25:44 +0800 CST  
@蜗牛的文史哲 2019-09-26 19:56:06
阳甲死后,他的弟弟盘庚继位。大概同样是出于政治斗争的原因,盘庚又想迁都,可这回大伙儿不干了。算起来,从中丁迁隞开始,到阳甲复衰为止,九位帝八十五年的时间,共搬了五次家,平均每1.8位帝17年搬家一次。这么频繁的搬家想想都觉得头大,所以也难怪大家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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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改为:

阳甲死后,他的弟弟盘庚继位。他先是在已经住了南庚和阳甲两位商帝的奄住了十多年,然后不知是政治斗争又尖锐了,还是黄河又泛滥了,或者是按某些人的说法是想要搬到离太行山东麓的铜矿更近的地方去,盘庚又想要迁都了。

这一回大伙儿可不干了。算起来,从中丁迁隞开始,到阳甲复衰为止,九位帝八十五年的时间,共搬了五次家,平均每1.8位帝17年搬家一次。这么频繁的搬家想想都觉得头大,所以也难怪大家不乐意。

感谢涯友“昨夜星辰特别美”的提醒。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10-01 15:51:18 +0800 CST  
纣王昏乱暴虐到这种程度,身边也就留不住什么人了,连他的太师疵和少师强都抱着商王室祭祀用的乐器投奔了武王。武王看到时机成熟了,再次挥师东进,于武王十一年十二月第二次会盟于盟津,然后于次年二月进军到朝歌(今河南鹤壁淇县)附近牧野这个地方。在牧野,武王也学着夏启和商汤的样子进行了宣示“恭行天之罚”的誓师大会,准备对纣王发动总攻击。

由于受武王九年第一次盟津之会有八百诸侯不期而至的影响,我们很容易觉得参加这次盟津之会的诸侯也很多,但从《尚书·牧誓》的记载来看,周的同盟不过才有庸、蜀、羌、髳(máo)、微、卢、彭、濮等八个而已,而且都是“西土之人”。《牧誓》被司马迁全文抄录在《史记·周本纪》中,说明他对这个说法也是认可的。这暗示我们,如果我们不认为周武王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就从八百粉丝掉粉掉到了八个,那就只好认为所谓“诸侯不期而会盟津者八百”根本就不可信,同时也说明周的造反并不像传说的那么得人心。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10-01 18:06:33 +0800 CST  
纣王听说诸侯联军来了,“亦发兵七十万人距武王”。《史记·周本纪》说,当时“诸侯兵会者车四千乘”,按西周晚期“禹鼎”铭文“车百乘,厮御二百,徒千”的说法,那么联军主力统共也不过四万八千人。面对这区区五万不到的人马,纣王竟然组织了七十万大军前来应战,到底是个什么脑回路,我们很难理解。

不过,太史公给我们提供了另一种比例。《史记·周本纪》说,周军有“戎车三百乘,虎贲(bēn)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就算虎贲是周军特有的兵种不计算在内,按照这个1:150的比例,联军总兵力也应该有六十万,看上去纣王组织七十万大军前来应战变得可以理解了。但新的问题更突出了:双方在一场战斗中投入一百三十万大军,规模都快赶上淮海战役了,且不说在那么狭窄的战场怎么摆开这么多军队,单是后勤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毫无疑问,在那个年代这个问题是无解的,而且我们根本不用指望当时有足以动员这么多军队的人口,所以具体数字不重要,我们只要知道纣王比武王的兵多就是了。

—— 未完待续 ——
楼主 蜗牛的文史哲  发布于 2019-10-02 22:08:13 +0800 CST  

楼主:蜗牛的文史哲

字数:154565

发表时间:2019-09-05 22:11:0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21 18:51:29 +0800 CST

评论数:41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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