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平洋到大西洋----自驾横穿欧亚大陆
2015年隆冬，我和好朋友在阿尔山待了三天，正值寒潮来袭，哈拉哈河两岸冻到零下四十度，就算穿上最厚的衣服，浑身贴满暖宝宝也挡不住那刺骨的寒气。但我们仍然早晨6点起床，在河边拍得不亦乐乎。
回家以后我跟小鱼说起冬天里的兴安岭，说起那些安静，萧条，说起兴安落叶松间的雾气，卵石上的积雪，我说我想带她去看，或者再往北，去看看冬天里冻得像块大水晶的贝加尔湖。但是小鱼完全没兴趣，她只对我说太冷。作为一枚爱臭美的女纸，春夏之交山花遍野的兴安岭才是最美的。
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雾气，把哈拉哈河变成一条“黄金河”。
回家以后我跟小鱼说起冬天里的兴安岭，说起那些安静，萧条，说起兴安落叶松间的雾气，卵石上的积雪，我说我想带她去看，或者再往北，去看看冬天里冻得像块大水晶的贝加尔湖。但是小鱼完全没兴趣，她只对我说太冷。作为一枚爱臭美的女纸，春夏之交山花遍野的兴安岭才是最美的。
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过雾气，把哈拉哈河变成一条“黄金河”。
所以，离开大庆以后，我们没有沿绥满高速回返，而是取道五大连池，穿过齐齐哈尔北边，从阿荣旗一头扎进大兴安岭。反正俄罗斯的签证从北京返回来要至少一周，时间有的是。第一天到莫尔道嘎，第二天住在加格达奇，第三天到根河。从东到西，横跨了这片莽莽苍苍的林海。虽然错过了五月的杜鹃花，但是对一片森林来说，花有的是。谷地里烈火一样燃烧着的雏菊，白桦林边伴生着柳兰，所有的林间空地都挤满了花。
三年时间，我看到了大兴安岭的四季，但我仍然不敢对别人说什么时节的大兴安岭最美。
世界广阔，我看到的只是我能看到的一点。
美还是不美，美或者更美，大概只能取决于心情以及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吧。
林间瀑布
三年时间，我看到了大兴安岭的四季，但我仍然不敢对别人说什么时节的大兴安岭最美。
世界广阔，我看到的只是我能看到的一点。
美还是不美，美或者更美，大概只能取决于心情以及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吧。
林间瀑布
@随遇而安44 2017-07-27 16:22:18
照片张张漂亮，楼主水平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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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是个地地道道的野路子摄影爱好者。水平不敢当啊。
照片张张漂亮，楼主水平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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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是个地地道道的野路子摄影爱好者。水平不敢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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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咖啡2016 2017-07-28 08:23:20
我一直用佳能的。
北方的北方
麦田
金界壕示意图
1.
莫力达瓦下了一夜豪雨，近在咫尺的大兴安岭的森林把树木、青草和泥土的香气播散到很远的地方。
我们开车向北，去找一条八百年前的壕沟。
公路沿着微微起伏的山峦伸展，轮胎压过湿乎乎的路面发出舒服的沙沙声。
地图上，这条壕沟就在七家子村附近，距离市区也就十二三公里的路程。可是直到我们把车开出去二十多公里，仍然没有看到任何类似壕沟的痕迹。
掉头又开回七家子村附近，眼尖的小鱼发现荒野里一道隆起的土垄从西向东伸展。国道111切断了这条土垄，垫高了的路基又正好和它齐平，难怪第一次路过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
我停下车对小鱼说：“这就是我们找的金界壕了。”
小鱼迷惑不解：“不说是条沟嘛？怎么像堵墙？
“沟后面就是墙，这是一个防御体系。八百年了，什么沟填不平啊，墙体还能剩这么高已经很不错了。”
“防谁呀？”
“蒙古人。”
“成吉思汗啊？谁防着他呀？”
“女真。”
“努尔哈赤？”
“不是，他老祖宗。完颜阿骨打。”
“不知道。”
“金兀术知道吧？”
“早说嘛，不就是被岳家军打的屁滚尿流的那主儿嘛。”
“对，就是他们家修的，女真，金国。”
“他们不就是从北方来的吗？我们修长城防着他们，他们又修界壕防蒙古人。这怎么像连环套呢？”
“就是一个连环套。真正的威胁永远在更北的北方。”
麦田
金界壕示意图
1.
莫力达瓦下了一夜豪雨，近在咫尺的大兴安岭的森林把树木、青草和泥土的香气播散到很远的地方。
我们开车向北，去找一条八百年前的壕沟。
公路沿着微微起伏的山峦伸展，轮胎压过湿乎乎的路面发出舒服的沙沙声。
地图上，这条壕沟就在七家子村附近，距离市区也就十二三公里的路程。可是直到我们把车开出去二十多公里，仍然没有看到任何类似壕沟的痕迹。
掉头又开回七家子村附近，眼尖的小鱼发现荒野里一道隆起的土垄从西向东伸展。国道111切断了这条土垄，垫高了的路基又正好和它齐平，难怪第一次路过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
我停下车对小鱼说：“这就是我们找的金界壕了。”
小鱼迷惑不解：“不说是条沟嘛？怎么像堵墙？
“沟后面就是墙，这是一个防御体系。八百年了，什么沟填不平啊，墙体还能剩这么高已经很不错了。”
“防谁呀？”
“蒙古人。”
“成吉思汗啊？谁防着他呀？”
“女真。”
“努尔哈赤？”
“不是，他老祖宗。完颜阿骨打。”
“不知道。”
“金兀术知道吧？”
“早说嘛，不就是被岳家军打的屁滚尿流的那主儿嘛。”
“对，就是他们家修的，女真，金国。”
“他们不就是从北方来的吗？我们修长城防着他们，他们又修界壕防蒙古人。这怎么像连环套呢？”
“就是一个连环套。真正的威胁永远在更北的北方。”
2.
流淌的溪流对岸，那个三角形的断面就是金界壕的残存墙体。
残墙高足有3米多，全夯土筑成。八百年的岁月把它打磨的圆润平缓。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提拎着相机，踩着湿软的泥土，没费多大劲就爬了上去。墙顶很开阔，足以并行两匹马的宽度。残墙北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一点点壕沟的痕迹。
往东走了百十米，墙体被一条溪流冲开了十几米宽的缺口，站在缺口边缘极目远望，溪流在平缓的河滩地上散成了一个微型的辫状水系，最后流进嫩江。金界壕的墙体也沿着这条支流一直伸展到嫩江边。
这就是老龙头，金界壕最早完成的一段。此后一百多年，历经多次重修，扩建，延伸，最后形成了一条东起嫩江岸，西到流沙（包头以西的内蒙古西部沙漠）的包含陷马沟，城墙，马面，戍堡的完整的防御体系。
长城以北的长城。
从唐末到明初这六百年是长城完全失去作用的六百年。
契丹人早早就占据了幽云十六州，然后由此南下掌控华北，劫掠汴梁。女真人接管了辽的国土，与南宋在江淮一带长期对峙。这些原本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在入主中原后，便不再是逐水草而居，可以倏忽来去的游牧人。维持统治需要土地和税收，而土地需要被保护，因为在他们的北方，亚洲的腹地，永远有更凶悍的游牧人。于是，女真人把中原人修长城的法子原样挪到了北方草原上。
北方之外还有北方，北方之外总有北方。
游牧民族拥有的战略机动性在漫长的三个千年纪里始终是无解的难题。游牧人一次又一次从欧亚草原的腹地出发，自由选择打击地点，周期性的劫掠南方，推翻一个又一个农耕王朝，他们提供了古代世界最重要的历史推动力。直到有一天，依托于科技的火力最终决定性的超越了马匹所能提供的机动性，游牧不仅作为一种战争形态，也作为一种政治力量甚至生活方式，永远的消失了。
被绿树，农田包围，上面矗立着电线杆，你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段夯土墙体的残迹么？
流淌的溪流对岸，那个三角形的断面就是金界壕的残存墙体。
残墙高足有3米多，全夯土筑成。八百年的岁月把它打磨的圆润平缓。我们把车停在路边，提拎着相机，踩着湿软的泥土，没费多大劲就爬了上去。墙顶很开阔，足以并行两匹马的宽度。残墙北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一点点壕沟的痕迹。
往东走了百十米，墙体被一条溪流冲开了十几米宽的缺口，站在缺口边缘极目远望，溪流在平缓的河滩地上散成了一个微型的辫状水系，最后流进嫩江。金界壕的墙体也沿着这条支流一直伸展到嫩江边。
这就是老龙头，金界壕最早完成的一段。此后一百多年，历经多次重修，扩建，延伸，最后形成了一条东起嫩江岸，西到流沙（包头以西的内蒙古西部沙漠）的包含陷马沟，城墙，马面，戍堡的完整的防御体系。
长城以北的长城。
从唐末到明初这六百年是长城完全失去作用的六百年。
契丹人早早就占据了幽云十六州，然后由此南下掌控华北，劫掠汴梁。女真人接管了辽的国土，与南宋在江淮一带长期对峙。这些原本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在入主中原后，便不再是逐水草而居，可以倏忽来去的游牧人。维持统治需要土地和税收，而土地需要被保护，因为在他们的北方，亚洲的腹地，永远有更凶悍的游牧人。于是，女真人把中原人修长城的法子原样挪到了北方草原上。
北方之外还有北方，北方之外总有北方。
游牧民族拥有的战略机动性在漫长的三个千年纪里始终是无解的难题。游牧人一次又一次从欧亚草原的腹地出发，自由选择打击地点，周期性的劫掠南方，推翻一个又一个农耕王朝，他们提供了古代世界最重要的历史推动力。直到有一天，依托于科技的火力最终决定性的超越了马匹所能提供的机动性，游牧不仅作为一种战争形态，也作为一种政治力量甚至生活方式，永远的消失了。
被绿树，农田包围，上面矗立着电线杆，你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段夯土墙体的残迹么？
3.
关于金界壕的结局，我们都知道。蒙古人大举南下，灭金，灭南宋。北方的长城也和正牌的长城一样，在某些命中注定的历史时刻，脆的就像一张纸。
女真人修起界壕五百年后，1629年，他们的后代建州女真人冲开大明最坚固的蓟镇长城，由龙井关，大安口破关，长驱南下直抵广渠门。又过了十五年，八旗铁骑从山海关入关，亡了大明。
我曾经去看过属于蓟镇的司马台长城，夏日阳光下，一座马鞍形山脊，突兀的升起在半空，长城一线，令人拍案叫绝。
与之相比，金界壕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挣扎。
依托燕山之险，拥有烽火台、空心敌楼，障墙等一系列防御设施的包砖长城尚且不能御敌，修筑在平展展的草原上的金界壕更没有道理能挡住战争史上最强悍的蒙古骑兵了。
线式静态防御有其先天的弱点，难以克服。
可是，又别无选择。
你的院子外老有个流浪汉，随时可以进来抢你的东西，他跑的比你快，打架比你狠。你除了把围墙尽可能修的高大完整，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在这一点上，古代世界的所有帝国，谁也没有比谁更高明。
2010年，我在火车上读完了爱德华·勒特韦克的《罗马帝国的大战略》。在这本200页的书里，他展示了罗马人的国防困境。无论是以附庸国和罗马军团的威慑力构成的尤里乌斯-克劳狄体系；还是以刚性国境线防御的安东尼体系，亦或拥有中央野战军，实行纵深防御的戴克里先-君士坦丁体系。罗马人都试过了，但没有一个可以独自，长期，有效的应对边疆问题。附庸国体系需要连贯的政策和高超的外交技巧，在任何时代，这两者都不容易获得；刚性的国境防御就像长城，意味着分散兵力以及随之而来的军事部署空心化；纵深防御这个看似符合集中兵力原则的方法在中古时期实则不具备可行性，帝国的幅员辽阔超出了那个时代机动能力的天花板，它意味着某种程度上开放的不设防的帝国边疆以及因为集中了资源和权力而变得不可控制的禁军。
关于金界壕的结局，我们都知道。蒙古人大举南下，灭金，灭南宋。北方的长城也和正牌的长城一样，在某些命中注定的历史时刻，脆的就像一张纸。
女真人修起界壕五百年后，1629年，他们的后代建州女真人冲开大明最坚固的蓟镇长城，由龙井关，大安口破关，长驱南下直抵广渠门。又过了十五年，八旗铁骑从山海关入关，亡了大明。
我曾经去看过属于蓟镇的司马台长城，夏日阳光下，一座马鞍形山脊，突兀的升起在半空，长城一线，令人拍案叫绝。
与之相比，金界壕更像是一种绝望的挣扎。
依托燕山之险，拥有烽火台、空心敌楼，障墙等一系列防御设施的包砖长城尚且不能御敌，修筑在平展展的草原上的金界壕更没有道理能挡住战争史上最强悍的蒙古骑兵了。
线式静态防御有其先天的弱点，难以克服。
可是，又别无选择。
你的院子外老有个流浪汉，随时可以进来抢你的东西，他跑的比你快，打架比你狠。你除了把围墙尽可能修的高大完整，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在这一点上，古代世界的所有帝国，谁也没有比谁更高明。
2010年，我在火车上读完了爱德华·勒特韦克的《罗马帝国的大战略》。在这本200页的书里，他展示了罗马人的国防困境。无论是以附庸国和罗马军团的威慑力构成的尤里乌斯-克劳狄体系；还是以刚性国境线防御的安东尼体系，亦或拥有中央野战军，实行纵深防御的戴克里先-君士坦丁体系。罗马人都试过了，但没有一个可以独自，长期，有效的应对边疆问题。附庸国体系需要连贯的政策和高超的外交技巧，在任何时代，这两者都不容易获得；刚性的国境防御就像长城，意味着分散兵力以及随之而来的军事部署空心化；纵深防御这个看似符合集中兵力原则的方法在中古时期实则不具备可行性，帝国的幅员辽阔超出了那个时代机动能力的天花板，它意味着某种程度上开放的不设防的帝国边疆以及因为集中了资源和权力而变得不可控制的禁军。
4.
我坐在残墙的顶上拍照，休息，胡思乱想。小鱼无聊了，在空地上做起瑜伽来。刚下过雨的土地湿软泥泞，青草芳香。在这样的空气里呼吸吐纳，功力也是有加成的吧。
四个月后，闻着几乎相同的青草的香气，我们来到德国北部的奥斯纳布吕克。这里是西方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条顿堡森林所在地。有一个历史时期，罗马帝国面对北方（对，又是北方。阿瑟·费里尔说过：“对罗马帝国而言，说到底，真正重要的是北方的边疆。”）日耳曼人的袭扰，他们的选择不是筑起长墙——就像他们在不列颠岛上干的那样——而是时不常的跨过莱茵河，主动出击。军团的所在就是帝国的边疆。但是条顿堡森林战役的失手让罗马人失去了整整三个军团，造成了帝国后期无法弥补的兵力溃疡。
这大概就是旅行的妙处，短短四个月的时间，我竟然能实地的看到三个古代国家差相仿佛的国防策略以及它们各自的失败。
大地本身，就是一本摊开的历史书。
最后还要补一段，关于历史的反讽。
蒙古灭金之后，金界壕就彻底消失在历史尘埃里。七百年后，乾隆皇帝北巡，发现仍残存的金界壕，询遍朝中博学之士，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道北方的长城是哪里来的。有清一代，满族人丈量了金界壕的长度，摸清了它大致的分布和走向，但始终没能搞清楚，这道北方的长城就是他们的祖先修起来的。
我坐在残墙的顶上拍照，休息，胡思乱想。小鱼无聊了，在空地上做起瑜伽来。刚下过雨的土地湿软泥泞，青草芳香。在这样的空气里呼吸吐纳，功力也是有加成的吧。
四个月后，闻着几乎相同的青草的香气，我们来到德国北部的奥斯纳布吕克。这里是西方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条顿堡森林所在地。有一个历史时期，罗马帝国面对北方（对，又是北方。阿瑟·费里尔说过：“对罗马帝国而言，说到底，真正重要的是北方的边疆。”）日耳曼人的袭扰，他们的选择不是筑起长墙——就像他们在不列颠岛上干的那样——而是时不常的跨过莱茵河，主动出击。军团的所在就是帝国的边疆。但是条顿堡森林战役的失手让罗马人失去了整整三个军团，造成了帝国后期无法弥补的兵力溃疡。
这大概就是旅行的妙处，短短四个月的时间，我竟然能实地的看到三个古代国家差相仿佛的国防策略以及它们各自的失败。
大地本身，就是一本摊开的历史书。
最后还要补一段，关于历史的反讽。
蒙古灭金之后，金界壕就彻底消失在历史尘埃里。七百年后，乾隆皇帝北巡，发现仍残存的金界壕，询遍朝中博学之士，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道北方的长城是哪里来的。有清一代，满族人丈量了金界壕的长度，摸清了它大致的分布和走向，但始终没能搞清楚，这道北方的长城就是他们的祖先修起来的。
临江有个屯儿
小鱼
一
我是个十足的地理盲，所以在东北转悠的这些天我很痛苦，因为我老是记不住地名儿，比如那个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每次说起来我都跟咬了舌头似的。还有什么克什克腾，额尔古纳，敖鲁古雅，莫尔道嘎...反正每次都要问小麦好多遍，还颠三倒四说不囫囵。终于有一天，我们来到了临江屯。嗯，这名字好记，多接地气啊。
屯儿，一听就是纯正东北话，只有东北人才会管小村庄叫做“屯儿”。
临江屯，顾名思义，就是江边的一个小村子。小到什么程度呢？村里就一条主干道，几百米长，一眼望到头。全村加起来，不超过一百户人家。
其实屯子临的也不是江，而是额尔古纳河，也是中俄边境的界河。这条发源于大兴安岭深处的河流，蜿蜒曲折，勾画出了咱们版图上鸡冠子的轮廓。
额尔古纳河并不宽，隔河眺望，能清楚地看到对岸俄罗斯的荒野，那边没有村庄，只有孤零零的一栋哨楼立在高坡上，和这边临江屯里热闹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