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家】【授权\/灵异同人】浮华散记 作者：风沄
-- 狐乱番外之 新帐旧帐 --
奇怪...
白玉堂暗自皱了皱眉。
自己的床铺...好像变窄了？
身下的褥子似不如往日般松软...就连床板也仿佛硬上几分...
难怪总觉着周身累得慌...
还有...
耳边这一声声清脆婉转、扰人清梦的，是甚么？
难道是...鸟叫声？
虽说兄嫂为经营药铺之便，在京中置下了近街的宅子，但幸赖大嫂心细，顾忌那闹声纷杂扰了睡眠，故将众人的休憩处远远地安排在宅院里侧。如此安置妥当后住下，果觉甚是清净。
自己的屋子更被设在二楼的最东头，且不靠近内园，平日里非但无半点喧嚣，直连个鸟雀动静也不闻。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长眉微拧，抬手按一按额角，习惯性地眯了眯眼。
此时似还尚早，天未大亮，屋内犹半明不暗地蕴着些朦胧意味。
方适应了室内的微弱光线，入目即见悬于头顶上方的，一副朴素的半旧青布帐幔。
不由得怔住。
好半日方回想起来...昨晚原是负气来逮失约的野猫儿来着，之后...却糊里糊涂地与他打了一场，故也再懒得计较...又兼天已不早，索性...就在猫窝里住下了。
这只猫的房间就在开封府的后园左近，难怪能听得到鸟鸣了。
可笑自己竟糊涂了。
白玉堂低笑一声，侧首朝身旁望望。
见那人...身上稳稳盖了床灰蓝色的薄被，兀自静静地合目而卧。
...居然还没醒。
低头瞅了眼被自己胡乱丢在一旁的同色棉被，不禁先有几分好笑。
这回倒是学乖了么...知道抢被子定然抢不过五爷，先预备上双份儿了。
忍不住就勾了勾唇，白玉堂一面摇头，手肘微撑床铺，欲坐将起来。
忽感右肩处有些麻涨涨的酸痛。
...想是总用同一个姿势窝着，时辰久了。
这只猫的床说不上大，躺一人虽觉稍有余裕，睡上两人就多少嫌着狭窄了。
与自己屋里的床还真比不了...
白玉堂呲牙咧嘴地撑身坐起，略略活动了下右臂。
果然又酸又麻的难受得紧。
真是...这只猫占的地儿是不是太大了些？
就给五爷留这么点位置，能睡得好才怪！
斜眼瞥见那人兀自睡意沉沉，心下莫名动了些火气。
哼，五爷在此受罪，你这只猫睡得倒香！！
一个发狠，当下就欺身过去，正寻思着动手掀了那人被褥。
手方堪堪伸出一半，却忽地顿住了。
咦......
...怎么...这只猫...
睡着了会是这个样子？
面容恬静，几缕青丝微乱散落枕畔，不复平日严谨。
眼睫修长，一丝丝柔顺地覆着，在下眼睑处投映出一圈淡淡的阴影。
眉头不自觉地轻锁，似睡梦中仍有甚么烦忧之事萦心一般。
...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呆板无趣...
嘁，下次若还在五爷面前假装正经，看爷不笑话他！！
正自腹诽，却忽然鬼使神差想起，那人昨夜在暗色中脱口而出的那声“玉堂”来。
复愣住看了他半日，一时反倒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
白玉堂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方觉这样子不上不下颇为尴尬，又凝了凝，才慢慢把手收回。
...好在这只猫没醒。
感到自己这蓦然冒出的念头有些莫名，不由得再低首瞥一眼那人睡颜。
呃...怎么会觉得...如此轻易地扰醒了他，会有些...不大合适？
可不是爷心软。
绝对不是。
白玉堂悻悻地想，只不过好歹也是占了人家的地方，就这样把他弄醒了，终归说不上厚道。
五爷又非那不近情理之人。
嗯，就是这样。
奇怪...
白玉堂暗自皱了皱眉。
自己的床铺...好像变窄了？
身下的褥子似不如往日般松软...就连床板也仿佛硬上几分...
难怪总觉着周身累得慌...
还有...
耳边这一声声清脆婉转、扰人清梦的，是甚么？
难道是...鸟叫声？
虽说兄嫂为经营药铺之便，在京中置下了近街的宅子，但幸赖大嫂心细，顾忌那闹声纷杂扰了睡眠，故将众人的休憩处远远地安排在宅院里侧。如此安置妥当后住下，果觉甚是清净。
自己的屋子更被设在二楼的最东头，且不靠近内园，平日里非但无半点喧嚣，直连个鸟雀动静也不闻。
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长眉微拧，抬手按一按额角，习惯性地眯了眯眼。
此时似还尚早，天未大亮，屋内犹半明不暗地蕴着些朦胧意味。
方适应了室内的微弱光线，入目即见悬于头顶上方的，一副朴素的半旧青布帐幔。
不由得怔住。
好半日方回想起来...昨晚原是负气来逮失约的野猫儿来着，之后...却糊里糊涂地与他打了一场，故也再懒得计较...又兼天已不早，索性...就在猫窝里住下了。
这只猫的房间就在开封府的后园左近，难怪能听得到鸟鸣了。
可笑自己竟糊涂了。
白玉堂低笑一声，侧首朝身旁望望。
见那人...身上稳稳盖了床灰蓝色的薄被，兀自静静地合目而卧。
...居然还没醒。
低头瞅了眼被自己胡乱丢在一旁的同色棉被，不禁先有几分好笑。
这回倒是学乖了么...知道抢被子定然抢不过五爷，先预备上双份儿了。
忍不住就勾了勾唇，白玉堂一面摇头，手肘微撑床铺，欲坐将起来。
忽感右肩处有些麻涨涨的酸痛。
...想是总用同一个姿势窝着，时辰久了。
这只猫的床说不上大，躺一人虽觉稍有余裕，睡上两人就多少嫌着狭窄了。
与自己屋里的床还真比不了...
白玉堂呲牙咧嘴地撑身坐起，略略活动了下右臂。
果然又酸又麻的难受得紧。
真是...这只猫占的地儿是不是太大了些？
就给五爷留这么点位置，能睡得好才怪！
斜眼瞥见那人兀自睡意沉沉，心下莫名动了些火气。
哼，五爷在此受罪，你这只猫睡得倒香！！
一个发狠，当下就欺身过去，正寻思着动手掀了那人被褥。
手方堪堪伸出一半，却忽地顿住了。
咦......
...怎么...这只猫...
睡着了会是这个样子？
面容恬静，几缕青丝微乱散落枕畔，不复平日严谨。
眼睫修长，一丝丝柔顺地覆着，在下眼睑处投映出一圈淡淡的阴影。
眉头不自觉地轻锁，似睡梦中仍有甚么烦忧之事萦心一般。
...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呆板无趣...
嘁，下次若还在五爷面前假装正经，看爷不笑话他！！
正自腹诽，却忽然鬼使神差想起，那人昨夜在暗色中脱口而出的那声“玉堂”来。
复愣住看了他半日，一时反倒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
白玉堂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半晌方觉这样子不上不下颇为尴尬，又凝了凝，才慢慢把手收回。
...好在这只猫没醒。
感到自己这蓦然冒出的念头有些莫名，不由得再低首瞥一眼那人睡颜。
呃...怎么会觉得...如此轻易地扰醒了他，会有些...不大合适？
可不是爷心软。
绝对不是。
白玉堂悻悻地想，只不过好歹也是占了人家的地方，就这样把他弄醒了，终归说不上厚道。
五爷又非那不近情理之人。
嗯，就是这样。
......
嘶拉！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起。
白玉堂仰面倒在床上，手里捏了片轻飘飘的白布。
...这...
...这是...
好像是...某人的...里衣...？
有些不敢置信地，展白二人又一次呆住。
展昭只立着愣了一瞬，便蓦地黑下脸来，怒目瞪视床上那人，自齿间蹦出一句：
“...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手中那块白布发了会儿愣，方才醒觉，尴尬地冲展昭扯扯嘴角：
“...不是故意的，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
“哎呀，猫儿，莫要如此小气...你又不是那黄花大姑娘，衣服扯坏了爷陪你一件便是，能有甚么要紧？”
“...你！”
“好好，你别瞪我别瞪我！！这次就算五爷的不是...要不爷索性吃点亏，负责到底，总行了罢？！”
“...白、玉、堂！！”
接下来...
是兵刃的铿锵出鞘声。
拳脚来去带起的呼呼风声。
间杂着零散急促的言语争执声。
...还有混乱的物体落地声。
......
惹得窗外树梢上的鸟儿也忘了悠婉鸣啼，纷纷惊乍飞起。
于空中盘旋了几番，终是不舍方才选中的落脚处，又试探着落回枝头，朝四周好奇张望。
...确是个明媚而又美好的晨日啊...
<番外完>，
卷三 九龙杯
--01--
庞府后园。
一名身着管事服饰的中年男子立在檐下，朝走廊方向不住地探首张望。
等了偌长时间仍未见来人，难免有些焦躁，忍不住支起袖子草草扇了两下风。
时至五月中旬，眼瞅着一日更热甚一日，今儿天气又尤其闷得厉害。
那管事抬手抹了把额上汗渍，眯眼望望西头上阴沉如铅的天色。
还不到酉时，天就暗成这个样子，想必少时将有一场好雨。
若这雨能下得透些，此后或许还能再凉快个几日。
正胡乱想着，忽打眼瞥见一青衣小厮自左侧角门匆匆奔了进来，脚步如飞，一路急嚷道：
“刘管事，来了来了！小的随老爷与周大人一道出的前堂，虽抄了点近路，但这会子老爷他们只怕也快到驻宝阁了！最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那中年男子闻言面色一整，哪还顾得上再问其他，忙回身让侍女速去预备茶水细点。
方安排妥当，已见回廊尽头处有人影晃动，并几许话音隐约可闻。
众人皆敛声息语，悄然退至廊下，那刘管事也垂手低头，肃然立于门前相候。
但见廊中缓步行来数人，其内一位老者身着锦袍，约莫五十开外年纪，须发花白，面色红润，微微下拉的嘴角带着些长年居于上位者的鄙夷神态，望去显得不怒而威。
另一位则是名年轻官员，眉目文秀，面白无须，亦步亦趋地跟着，形容谦逊。想来这就是方才传话小厮口中所提及的周大人了。
那老者上得阶来，稍稍停步，朝身侧略一抬手示意：“周贤侄请。”
周姓官员忙深深作揖，低眉回话道：“不敢不敢，太师请！”
庞太师只微微一笑，便不再谦让，当先踏进门去。
入内便觉眼前乍然一亮，原来屋中早已掌了灯。有侍女过来为宾主二人奉上香茗，复悄无声息地退下，轻轻掩上房门。
庞太师端起面前茶盏微啜了口，看见一昧谨慎端坐椅上的周士淳，不由哈哈一笑道：
“贤侄勿需如此拘谨...你父亲乃我昔日至交，虽多年未见，但老夫并非那寡义之人，如今自视你如亲子。贤侄此番既已举仕，今后一应朝中打点，但管放心，皆在老夫身上。”
那周士淳受宠若惊，忙离了座，恭恭敬敬地躬身言谢，之后方觉松散些，侧身捧了茶盏。
庞太师略略颔首，瞥了眼旁边立着的刘管事，见对方会意而去，又低头慢慢饮了两口茶水。
沉吟少时，似不经意地漫言问道：“周贤侄看此处如何？”
恰才周士淳见了门外军士重重而设，兵戬鲜明，防护得极为严密，已在心中感叹。此刻见问，又环顾了室内一周，出言赞道：
“今日方知何谓‘驻宝’！晚辈生平所见，无过于此...想来太师将宝物安置此室，定能够万无一失！”
庞太师听罢心怀大畅，慨然叹道：“京中繁盛，鱼龙混杂，保不定就有几个不开眼的贼子，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不过么...”
话头一转，面上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自得：“非老夫夸口，庞府的驻宝阁，守卫军士皆是百里挑一，武艺上乘。莫说寻常的江湖惯盗，即便是只小小的苍蝇飞进来，也管叫它有去无回！”
周士淳自是点头不住，诺诺相应。
二人说话间，那刘管事已自内室出来，手中慎重捧着一只半尺见方的紫木小匣，轻轻放于庞太师面前的案上。
耳中忽听得窗棂一阵吱呀作响，竟是屋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自门缝间萧然越入，引得案头烛火接连着好几下簌簌乱跳。
庞太师眉头一皱，目光悠悠扫将过去，两名侍者慌忙上前闭紧了门窗，室内复归于寂。
周士淳却丝毫未觉，兀自目不转瞬地紧盯着那只方匣。
--01--
庞府后园。
一名身着管事服饰的中年男子立在檐下，朝走廊方向不住地探首张望。
等了偌长时间仍未见来人，难免有些焦躁，忍不住支起袖子草草扇了两下风。
时至五月中旬，眼瞅着一日更热甚一日，今儿天气又尤其闷得厉害。
那管事抬手抹了把额上汗渍，眯眼望望西头上阴沉如铅的天色。
还不到酉时，天就暗成这个样子，想必少时将有一场好雨。
若这雨能下得透些，此后或许还能再凉快个几日。
正胡乱想着，忽打眼瞥见一青衣小厮自左侧角门匆匆奔了进来，脚步如飞，一路急嚷道：
“刘管事，来了来了！小的随老爷与周大人一道出的前堂，虽抄了点近路，但这会子老爷他们只怕也快到驻宝阁了！最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那中年男子闻言面色一整，哪还顾得上再问其他，忙回身让侍女速去预备茶水细点。
方安排妥当，已见回廊尽头处有人影晃动，并几许话音隐约可闻。
众人皆敛声息语，悄然退至廊下，那刘管事也垂手低头，肃然立于门前相候。
但见廊中缓步行来数人，其内一位老者身着锦袍，约莫五十开外年纪，须发花白，面色红润，微微下拉的嘴角带着些长年居于上位者的鄙夷神态，望去显得不怒而威。
另一位则是名年轻官员，眉目文秀，面白无须，亦步亦趋地跟着，形容谦逊。想来这就是方才传话小厮口中所提及的周大人了。
那老者上得阶来，稍稍停步，朝身侧略一抬手示意：“周贤侄请。”
周姓官员忙深深作揖，低眉回话道：“不敢不敢，太师请！”
庞太师只微微一笑，便不再谦让，当先踏进门去。
入内便觉眼前乍然一亮，原来屋中早已掌了灯。有侍女过来为宾主二人奉上香茗，复悄无声息地退下，轻轻掩上房门。
庞太师端起面前茶盏微啜了口，看见一昧谨慎端坐椅上的周士淳，不由哈哈一笑道：
“贤侄勿需如此拘谨...你父亲乃我昔日至交，虽多年未见，但老夫并非那寡义之人，如今自视你如亲子。贤侄此番既已举仕，今后一应朝中打点，但管放心，皆在老夫身上。”
那周士淳受宠若惊，忙离了座，恭恭敬敬地躬身言谢，之后方觉松散些，侧身捧了茶盏。
庞太师略略颔首，瞥了眼旁边立着的刘管事，见对方会意而去，又低头慢慢饮了两口茶水。
沉吟少时，似不经意地漫言问道：“周贤侄看此处如何？”
恰才周士淳见了门外军士重重而设，兵戬鲜明，防护得极为严密，已在心中感叹。此刻见问，又环顾了室内一周，出言赞道：
“今日方知何谓‘驻宝’！晚辈生平所见，无过于此...想来太师将宝物安置此室，定能够万无一失！”
庞太师听罢心怀大畅，慨然叹道：“京中繁盛，鱼龙混杂，保不定就有几个不开眼的贼子，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不过么...”
话头一转，面上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自得：“非老夫夸口，庞府的驻宝阁，守卫军士皆是百里挑一，武艺上乘。莫说寻常的江湖惯盗，即便是只小小的苍蝇飞进来，也管叫它有去无回！”
周士淳自是点头不住，诺诺相应。
二人说话间，那刘管事已自内室出来，手中慎重捧着一只半尺见方的紫木小匣，轻轻放于庞太师面前的案上。
耳中忽听得窗棂一阵吱呀作响，竟是屋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自门缝间萧然越入，引得案头烛火接连着好几下簌簌乱跳。
庞太师眉头一皱，目光悠悠扫将过去，两名侍者慌忙上前闭紧了门窗，室内复归于寂。
周士淳却丝毫未觉，兀自目不转瞬地紧盯着那只方匣。
庞太师无声笑笑，缓缓打开了匣盖。
及目先是华美的金色丝绢，轻轻掀开后，一方温润洁白的轮廓方显露出来。
那白玉雕就的物体是如此的纯净无瑕，在烛火的映照下静静折射出朦胧的莹透光泽，竟让人觉得有些晃眼。
周士淳不觉屏息良久，失声问道：“这...就是...？！”
“正是前朝遗宝，九龙杯。”庞太师拈须答道，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不愧是上品的羊脂白玉，果然好成色！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周士淳凝视那匣中半晌，口中喃喃自语。
庞太师此刻心情极佳，颇大度地一挥手：“周贤侄乃爱玉之人，眼光独到，何妨细细赏玩一番？”
一旁的刘管事闻言，果将小匣捧至周士淳面前。
这九龙杯乃是由整块白玉雕琢而成，入手细腻尤胜凝脂。虽只拳头大小，却密密刻画着典雅古朴的浮雕勾连云纹，两侧更有一双晶莹剔透的螭龙蜿蜒其上，恰成杯耳形状。
两弯长长的龙尾延绵盘缠，衬着杯壁上的精细纹路，如足踏祥云一般，望去栩栩如生。
确是巧夺天工，无出其右。
周士淳正连声赞叹，忽然想起一事，迟疑片刻后忍不住问道：
“晚辈愚钝，还请太师解惑...此宝形态中既止双龙，却何故名为‘九龙’？”
庞太师听了此问，但哈哈一笑：“若只如此惺忪平常，又怎显得它珍奇？无怪贤侄，实因其中另有玄机。”
却不急着说明原委，只淡淡朝身侧吩咐了句：“...拿上来。”
一侍女应声近前呈起手中托盘，盘中独置着一个小小瓷瓮，颇显突兀。
周士淳正感奇怪，但见刘管事擎起那只小瓮，慢慢将瓮内液体倾入九龙杯之中。
霎时间浓郁酒香四溢，原来瓮中所盛竟是佳酿。
室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从屋外不时传来的隐隐雷声，也仿佛催促般一阵紧过一阵。
刘管事放下酒瓮，将九龙杯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轻轻摇晃。
在灯下望去，那玉质通透无杂，愈显得清澈纤薄，直如蝉翼。
不知何时，杯壁上淡淡浮起一抹金色，转瞬即逝，带起悠长的光尾，似一弯游龙轻巧掠过。
渐渐地光点愈多愈密，此起彼伏，最终竟凝聚成束，化作数条金色的小龙。
随着玉杯晃动，一条条小龙在杯中灵动游弋，宛如活物。
此刻的周士淳已瞠目结舌，惊得更无片语。
庞太师含笑道：“共几尾游龙，贤侄尽可一数。”
周士淳定一定神，依言略数了数。
不多不少，恰是九尾。
那厢的刘管事已撤去了小瓮，又将九龙杯洗净后重新收回匣中。
想是被方才所见震摄，周士淳仍一直有些神思恍惚。
庞太师已见惯了赏宝之人此态，故也不以为意。
又端详了九龙杯少时，回头对刘管事沉声说道：“小心看管着，若碰坏了一丝一毫，唯你是问！”
见对方惶惶低着头应了，这才施施然偕同周士淳起身离去。
见众人去远，刘管事忙抱了那紫木小匣回到内室，不知在何处按了几下，壁上悄然现出一扇紧闭的柜门。
拉开柜门，后方是一个约两尺深的凹槽，隐约可见其中叠放着若干大小不一的木匣。
刘管事珍而重之地将手中小匣放到最里侧，复关好柜门，连上了两道密锁，这才驱动消息，再度将暗门合上。
抖抖索索地把钥匙放入贴身内袋中藏妥，至此方长出了一口气。
屋外恰于此时炸响了一个沉闷霹雳，震耳的轰隆声中，又是蓦然两下猝闪，一时窗纸上被映得煞白一片。
接着是一阵密如鼓点的雨声传来，急骤拍打着窗户，紧促得几令人窒息。
这场雨，总算是降了下来。
@myhope330@黯蓝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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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蓝紫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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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ML的人生
@沉寂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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