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伤原创】穿白衬衫的解语花(黑花,微瓶邪,携手复仇,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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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不错的耳力,他在奔跑中能清晰的听到身后的沙沙声逐渐靠近解语花所在的地方,然后停下,慢慢的把那一小块空地围住,最后……直到无声。

无声无息,如死亡般静寂。

黑瞎子一直在跑着,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这样,才能唤醒有些僵硬的心跳,想回头,却又忍不住自嘲:有什么好看的呢,红颜枯骨?

他定了定神,单手揉了揉额角,眩晕已经让眼前有了重影,面前逐渐开阔,并不是来时的细高墓室,也没有看见刚刚逃出去的禁婆,而是变成了一条能容二人通过的甬道。他已经无力仔细辨认机关了,只是下意识的朝那边跑过去,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把自己丢进了一个散发着臭味的墓室,头部似乎磕到了棺材角,他隐约看见了光,但是很快又彻底晕了过去。

“是黑瞎子?”举着手电的人看了看地上的戴着墨镜一动不动的人,询问似的看着同伴。

刚刚一闷棍敲倒黑瞎子的另一个马脸青年不屑的撇了撇嘴,“妈的,堵了这么久,堵来个没用的东西。”

“周爷不是说,解家当家和黑瞎子在一块儿吗,怎么就他一个人?”

“我他妈上哪知道去”马脸青年一点好气没有,“看他那样就是中毒了,估计解语花往另一边跑了,便宜堵那边的小子了”说着话还不解气,顺道踹了地下躺着的黑瞎子两脚,“钱啊,你说你把我的一百万扔哪儿去了!”

拿手电的青年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圈,谄笑道:“大哥,咱可以用黑瞎子钓解语花上钩啊,就看当时黑瞎子救解语花那要死要活的样儿,他们俩肯定……嗷”

马脸青年拿开踹黑瞎子的腿,一脚踢在青年身上,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小六,你叫我一声大哥,你说哪天我被抓走了,我指望你来救我吗?”成功看到对面叫小六的青年脸色有点发白的准备表忠心,冷笑道:“在道上你还指望谁来救你?趁早找个老婆下崽儿去吧,还混什么?”

“不过,你说的方法,倒也可以试试……”那马脸青年却又轻笑了笑。

那小六讪讪的干笑了两声,嘟囔了两句,自觉的去背黑瞎子,背了两下没背动,暗骂了一声,拖着他两条腿,像拖麻袋似的朝甬道的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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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浪潮已经盖满了解语花身边,那足有小鸡大的红色蜈蚣紧紧的围着解语花,却并没有靠近,似乎在忌讳着什么。僵持了一阵子,一只个头稍大的红色蜈蚣按捺不住了,对着解语花裸露的手臂咬了一口,鲜红的血马上涌了出来。如果这只蜈蚣会说话,那么它现在的表情一定是疑惑的,蜈蚣的毒具有麻痹和凝血的双重作用,困住猎物然后吞食,一向是它们的爱好。眼前这个猎物明明早就被咬了,血却仍旧没有凝注……

不管蜈蚣在怎么想,疼痛如同一个开关,唤醒了地上人的意识,解语花慢慢睁开眼,忽略周围一圈红红的索命鬼,而是专心的望着低矮的洞顶,半响,才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真他妈爽!”

是的,一向优雅的解语花表情有些扭曲,而且在骂人。虽然已经预先服过解毒剂,但是解毒剂和毒素在体内的交战,在快速奔跑的催化下,打的是尸横遍野,让他这个宿主能从清醒活生生疼晕过去。

等疼痛最剧烈的一阵子过去,解语花看了看四周,地上一把黑漆漆的手枪端端正正的摆在自己手边,子弹都上好了膛,这是怕他没东西自杀?解语花冷笑了一声,揣了手枪,又摸出腿包里的蝴蝶刀,站起身来。

地上的蜈蚣没上来攻击,也没退却,解语花伸出左手,用蝴蝶刀在手背上划了一个口子,血滴滴答答淌下来,蜈蚣群似乎顿了下,然后沙沙的朝另一边爬去。

解语花一边摸索一边想笑,两百万一支的解毒剂果然好用,连混合了解毒剂的血都能暂时驱虫。听说道上的哑巴张放血能让尸鳖溃散,也不知道是不是灌了几百支这东西,下次能解剖切开看看最好。

等蜈蚣走的差不多了,解语花朝着黑瞎子相反的方向摸去,快到禁婆墓室的地方,果然又是捧着珠光色粉末的干枯手骨,解语花在附近摸索了几下,找到了一个熟悉的标记,然后对着那从墙壁里伸出来的一串手骨按某种规律推动着,在解语花的力量下,那看似风干了的手骨居然没有折断,而是被推着换了个方向,就有点像,游戏机的操纵杆……虽然手感差了点。

解语花甩了甩手上沾染的珠光色粉末,看着一个洞口从手骨的缝隙里裂出来,和禁婆墓室的洞口并列,黑黝黝的,似乎是那手骨撕裂了墙壁,然后等待吞噬每一个敢踏进去的冒犯者。

这洞口比之前的要长一些,但是没有任何奇奇怪怪的生物,平静的一如进来时的青石板路,只是有不少小小的岔口,曲曲折折的,也不知通向哪里。

解语花却驾轻就熟,每经过一个岔口,都会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出蝴蝶刀,用左手在角落的轻轻的刻了几下,不太习惯的角度,所以字迹歪歪扭扭的。如果黑瞎子或者洋葱头在这里,他们一定会觉得眼熟,因为,那赫然是一个他们刚刚见过的:

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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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伤回来啦,乃们有没有想我呢?


被抓的黑瞎子命运如何,花儿爷的计划又谋算了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0 19:4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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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的出口是一间不大的墓室,也许称之为墓室并不恰当,因为这间屋子的一侧居然有一溜儿大青石,打磨的光光滑滑的,中间还有个石桌,特别像公园里常见的那种一套石桌石凳,很难说这种构造是为墓主准备的,总不能让将军拉禁婆和呲铁打麻将吧,这还三缺一呢。

解语花找个了石凳坐下,闭目养神,那神情居然像在等什么人。

没多久,一个大嗓门从洞口传过来,还伴随着脑袋磕碰到洞顶的骂声,“花儿爷,你下的这个斗也忒悬乎了点,胖爷我差点被那群蜈蚣拖回去煮了。”

解语花慢慢的睁开眼,冷冷的瞅着他:“胖子,那蜈蚣是你放出来的吧”

胖子扛着两大包装备,一步一晃的从洞口走出来,浑身的衣服也不知是被蜈蚣咬的还是路上刮的,居然破的一条一条的,配上他那圆润的身材,喜剧效果一等一。“花儿爷,话不能这么说啊,你又没告诉我,那乌漆墨黑的墓室居然还有这玩意儿。”

眼见解语花白衬衫上的血迹和手臂上的咬痕,胖子咦了一声,疑惑道“花儿爷,你也碰到那东西了啊,不是吃解毒药了吗?”

解语花头懒得多说,随口道,“我们就在你脚下的墓室里”

胖子笑的有点讪讪的:“啊?那你不早说,那什么陶罐一排排摆了满满一屋子,胖爷就伸了个懒腰就撞碎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是吧,那明器可一分都不能少啊!”

一伸手就碎了?那墓室解语花又不是没去过,陶罐是有的,不过都是围着墙摆了一圈,只要不跳个踢踏舞,或者满地打滚什么的,让它们碎起来都有难度,看着胖子身上灰扑扑的,还真不知道他干什么了。

是的,胖子就是解语花的后手之一。黑瞎子救了他不假,但正因为这样,自己当初在“旋转楼梯”那里才冒险救了他,一命还一命,双方各不相欠。至于那个交易,人嘴两张皮,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何况区区一个连见证人都没有的交易?黑瞎子带他走是情分,不带是正常,解语花觉得自己很淡然,淡然到可以很清楚的记得黑瞎子离开时的那个背影,决绝如斯。

解家能在九门的极大动荡里存活下来,靠的就是按部就班,天衣无缝的谋划。所以,解语花怎么可能跟一个不信任的人下一个完全陌生的斗?因为一些暂时不可告知的原因,解语花在解家未倒之时,就派隐秘的手下查探过这个墓室,并清理出了一部分区域。

只是他们上次并不是从呲铁看守的“旋转楼梯”下来的,而是依照地图的正路,找到了之前胖子所在的墓室。由于后来解家的变故,解语花就撤回了准备继续探寻的隐秘手下,用这些为数不多的暗藏势力,转移了解家命脉和重要族人。

不过,黑瞎子能选这个墓带解语花下来,也许是个巧合,也许不是。至少,解语花在收到这个墓的信息后,在联系装备的同时,联系了道上看似自由散漫,却粗中有细的胖子,让他带两人份的装备在那个墓室等着,如果三天没收到消息,就自行退回去,夹喇嘛的钱仍旧给他;如果三天内有消息,就追着线索,和解语花回合。

在墓里头等三天就能拿到钱的好差事,闲的蛋疼的胖子怎么可能拒绝,何况解语花的谨慎他是知道的,不怕不周全,故而收到信儿,就立马就从解语花之前探过的路下到了那个墓室,并等了两天。

果然,解语花一语成谶,虽然一路和黑瞎子配合愉快,最后蜈蚣围上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头。


解语花直接启动了备用方案。至于解毒剂,则是之前探寻墓室时,手下不小心碰碎了陶罐,折了两个人,才配出来的解毒药。本着以防万一的思想,解语花和胖子都提前服下了。

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多动的胖子!明明已经警告过离那陶罐小心点,他还是碰碎了,而且还启动了机关,导致解语花他们所在的下层墓室遭了秧,破坏了他原本想继续探寻黑瞎子底细的计划。

解语花叹了口气,不过现在也不错了。这计划周密是周密,但是由于那个变数,其实还是存在着疑点的,可惜被禁婆和蜈蚣追的满地跑的黑瞎子和洋葱并没有注意到,最大的疑点,就是那个“吉”。

当时所在的墓室,并不是正路,所以很难解释为什么另一股庞大的神秘势力要从那里介入,其实当时最方便刻下那个字的是解语花,不是吗?

被黑瞎子推在墙边,黑瞎子正在和禁婆搏命,洋葱头正在滚毛线,谁会注意到一个还“昏”着的解语花?距离墙壁那么近,手边又有蝴蝶刀,用左手刻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吉”字再容易不过。

退一步说,如果那个鼎的机关被启动过,墓顶可以吓退禁婆的珠光粉末落下来,为什么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再退一步,即使那些粉末被人带走吓唬禁婆用,而且清扫的一点残渣都没有。那另一个问题,洞口的凹槽是倾斜的,只有向内倾斜,才能保证从下往上爬的时候不被人发现。如果鼎已经启动过机关,前一批人都出去了,地上没有尸骨,也没有其他出路,那么又是谁,从墓室里把鼎拿出来,放回原地了呢?

这一切都是个悖论!

所以,这个悖论的前提是假的,预想中的前一批人,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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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的解密,不知道前面铺垫的破绽有没有亲注意到呢?


解语花为什么会有古墓的地图,既然没有前一批人,抓走黑瞎子的又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1 19:4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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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花儿爷,胖爷我可是相信你,才撇下北京那一大堆事儿跟你在这闻臭味的,你也得告诉告诉胖爷,这到底是个什么墓啊?”胖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在包里翻出了消毒剂和绷带,处理被蜈蚣咬伤的口子。

“我不知道。”解语花靠在墙边,从胖子带来的装备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的打俄罗斯方块。人皮面具戴久了,戴的都快忘记解语花长什么样了。

“艹,花儿爷你玩我啊,你连这古墓地图都有,你跟我说不知道是谁的墓?”

解语花落下一个长条,淡淡道:“墓主人叫乐淮,战国时期楚国将军,别的,你去问墓主。”

“我管他是乐淮还是乐坏,这墓……”

“有明器,不要你可以走了,钱我打给你。”解语花头也没抬,打断他的话。

“胖爷我看在明器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胖子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说了几句,见解语花冷冷的,也不说话了,骂骂咧咧的找了个角呆着。

胖子其实大概能猜到解语花在不悦什么,解语花之前说,“我们就在你脚下的墓室”,是我们,不是我,可现在只有解语花一个人。依着解家的规矩,伙计死了,怎么也要拿上那人的一两件东西,权当念想。现在解语花身上除了枪和蝴蝶刀外什么都没有,浑身上下又血淋淋的。背叛这两个字,说起来确实最伤人心。

拿着正确地图,也不需要试探,找主墓室变得很容易。绕过了致命的陷阱和怪兽,平静到诡异的赶路让胖子憋的心痒痒,没等他说话,解语花突然开口了,“胖子,这一路你看见幻觉了吗?”

幻觉?胖子愣了一下,摇摇头,“胖爷我可是百毒不侵的,怎么可能碰见那玩意儿”,胖子上上下下扫了几眼解语花苍白却仍旧精致的脸,突然笑的贱兮兮的,“我说花儿爷,你脸色这么差,难不成是碰到了急色的女鬼?”

”百毒不侵?解语花也盯着胖子身上被蜈蚣咬的一个个伤口,表情玩味。胖子被他盯的发毛,急道,“那些蜈蚣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上来就呼啦呼啦咬,胖爷我这不才摸到机关,把它们弄下去……”胖子随即想到解语花就在他下面的墓室,在他拔枪前果断的闭了嘴。

幻觉,是解语花计划里的另一个变数,禁婆墓室里的幻觉是真的,每一个场景都是幼年时的回忆,甚至连二月红眼角的皱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解语花明明意识里知道,这些是假的,但是那幻觉像有意识般,选取的都是解语花记忆深处最留恋的片段,让他眼睁睁的看自己沉沦下去,心甘情愿,万劫不复。

直到黑瞎子敲昏了他,其实那一下子敲醒了他是真的,昏是一点没有。不过能保存体力,顺路试探黑瞎子,这么好的事,何乐不为?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中了幻觉?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黑瞎子,同吃同行,夹喇嘛也是黑瞎子找来的人,给他下药再方便不过。但是就解语花“昏迷”时观察黑瞎子的表现看,黑瞎子似乎并不知情。而进入楚将墓后,解语花碰过的东西,黑瞎子都碰过。

那么唯一的不同,可能是解毒剂的某些成分与那个墓室的气味冲突,解语花记得,是开装有禁婆的棺材时,一股混合着臭味和禁婆香的气味导致了幻觉的产生。但是,同样服了解毒剂的胖子却没有遇到幻觉。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这是一个隐患,但是现在并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解语花再算计,也猜不到几千年前的将军究竟是怎么设计的。还好,起码有地图,保证了他们到主墓室之前不会遇到大的危险。

要说这张地图,解语花说不知道来历,胖子一定不屑。事实上,解语花确实不知道,这张地图是他偶尔整理解家上一代当家遗物时翻出来的,藏在一本古籍的封面里,用的解家专用密文,解语花自己翻译了好久,才发现这是湖北一个古墓的地图,由于分不开身,便派心腹去探路,直到解家变故为止。

爷爷宁可毁掉一本珍稀古籍,也要藏起传下来的地图,显然不会只是一个斗。在这个解家倾覆的时机,和一支莫名敌意的势力,正好一起下了这个斗,这一切的发生完全称得上阴差阳错。而这个墓里,也许真的蕴藏着什么转机,当年的解九爷的谋算,一向是鬼神难测,解语花很愿意试一试。

“到了,这东西,我艹!”胖子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声音居然带着点惊讶。

解语花抬起头,看着这个充满神秘的楚将墓面具后最真实的内心。

主墓室,不,这绝对不是一个墓室,而是地宫,或者,这也不恰当。胖子眯着眼睛打出了一发照明弹。

是一个巨大的宫殿,比外面呲铁所在的操场都要大,估计是挖空了整个臭坡的地下。宫殿底层居然都是暗绿色的水,泛着森白的波浪,深不见底。四周笔直的石壁上嵌着一个个殉葬的灯奴,熄灭掉的灯芯居然不是被捧在手里,而是就在她们的胸口处,点燃时光亮从根根胸骨间透出来……上层是粗大的铁索纵横交织,密密麻麻的交叉在水面之上,每一根铁索上都雕刻着之前见过的动物图腾,比其他墓室的都要清晰,像是老虎,有尖尖的刺,有翅膀,覆盖在水面上,俨然是一张铁索巨网,代表致死的镇压。

那是图腾是穷奇,传说中天神、怪兽、恶人三位一体、抑善扬恶的至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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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将墓最终面纱即将拉开,至邪穷奇镇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谜团?再次见面黑花又将在这诡异的墓里,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2 20:05:00 +0800 CST  
亲们,今天在外面吃饭嗨皮,暂时回不去了,很抱歉今晚停更啦,明天照常时间~~~~

乃们要记得想我,么么哒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3 16:1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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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狱存在,那这必然就是血池地狱的原型。

在铁索巨网的中央是一座高高凸起的石台,从解语花这个角度看去,石台中间有一些莹莹的珠光。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类似悬崖的边缘,能清晰的嗅到眼前暗绿色水里传来的臭味和铁锈味。

解语花展开了地图,在地图中央的这个位置,大大的绘制了一个骷髅,森白的头骨。但头骨的眼洞居然不是空的,而是镶嵌了什么东西,被线条涂得满满的,看笔画的话,原本那里应该有几个小字,但是被全部涂掉了。这样的凌乱并不是解九爷的风格,除非,他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或者,因为什么原因后悔了,不想让那些文字流传下来。

但这本身就是不合逻辑的,既然留下地图,又不肯告诉后世子孙到底是什么,有危险的话,岂不是亲手把子孙推进火坑?此外,把地图藏在一本家传的珍稀古籍里,是可以避免被人无意间卖掉这种可能,即使不得不流落出去,也很少有买家会毁了大价钱买的古籍找到地图。但是这样说来,解九爷又怎么保证,自己的子孙能发现这个地图呢?

“铛铛”,是金属敲击墙壁的声音,似乎是来自解语花对面的石台边缘。解语花皱了皱眉,迅速从胖子的背包里翻出简易的人皮面具,弄了几下,一把粘在脸上。

胖子看那一系列动作有点奇怪,“我说花儿爷,你整个这玩意干什么,唱戏啊?你这不行啊,太粗糙,离近了傻子都能看出来。”

“骗傻子而已。”解语花冷冷笑了笑。那面具比之前的简陋的多,因为没时间一点点黏合适应,基本就是一个大致的脸型轮廓,和之前齐画的有点像。远看是没什么事儿,近看就像胖子说的那样,僵硬的很,一看就知道戴了面具。

很快,当解语花忙完了这一系列动作,对面的石洞里也冒出一个人,一团白白的影子,紧接着白影的身后又钻出来几个人,这些就比较狼狈了,一身破破烂烂的,有的还在流血,显然伤的不轻,不过一个个都身形挺拔,矫健有力,一看就是高手。

胖子眯了眯眼,看着对面的白影,转头小声问解语花,“周显?”

“恩”解语花点点头,周家的侄少爷,当家周和的亲侄子周显。由于周和喜欢男人,所以快四十了也没有孩子,唯一一个侄子被过继给他,听说宠爱的很,养了一身纨绔子弟的作风。也不知道,周和连他都派来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边人也发现了解语花和胖子,戴了面具的解语花他们不认识,同在北京混的胖子却是有点熟悉的。不过现在,周显的样子可没有一点他乡遇故知的客气,眯着小眼睛,不快道,“胖子,你怎么在这儿。”

解语花无声的往后退了半步,把胖子让出来,胖子见解语花没有说话的意思,上前笑着招呼道,“呦,这是小周爷吧,您也来了啊,您叔叔最近还好吧。”

周显一身的白衣在这个墓室里格外的显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闯过这些机关,还一尘未染的。其实也不用猜,他那一身白衣服在北京城里都是有名的。本身人就长得猥琐,却自以为风流潇洒,天天白衣不离身。听说一天夜里被人追杀,那一身白格外醒目,手下让他脱了快跑,偏打死也不肯,最后还是手下脱了黑外套强行披在他身上给拖走的。这话被他仇家传了出来,自此,白衣服都成了北京城的笑柄,他自己还觉得是佳话。

“好你麻痹啊,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胖子的笑脸变都没变,对付这种人,你跟他变脸,都是抬举了他。不过是看在周家势力的份上,才客气一二的,“这斗周家来得,胖爷我自然也来得。”

“艹你……”周显皱了皱眉,正要发作,身边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突然拽了拽他,小声说了几句话。周和想了想,突然笑了,道:“胖爷自然可以来,不过我们一路遇到了一位受伤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手下,来人,带上来!”

一个戴着墨镜的人被拖上来,那人应该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这类的东西,浑身软软的,像一坨烂泥一样,不过意识倒是清醒的。那人眼睛转了几转,费劲扭了扭脖子,瞅瞅对面的两个人,居然还在痞笑,懒洋洋道:“胖爷也来了啊”

黑瞎子?胖子一眼就认出了那黑乎乎的墨镜,他忽然感觉到身后的气场冷了不少,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那位置似乎只有一个花儿爷……这,看解语花没有开口的意思,胖子想了想,决定先模糊的试探两句,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一直装雕像的解语花冷冷的开了口,应该是压着嗓子,声音有点嘶哑,“小周爷,不知道您是在哪里发现的,怎么随便拖一条狗来,就说是我们的人呢?”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哪儿轮到你开口了?”周显的脾气一向不好,看着胖子身后一个生面孔的人否决他的话,想都没想就骂道。

“在下齐画,道上算个新人,小周爷不知道我是正常。我仰慕周爷和小周爷很久了,能在这儿见到,是我的荣幸。说实话,小周爷抓的这人之前害过我。所以一时气愤,忍不住开口,还请小周爷见谅。”

这一通话谦卑的恰到好处,连打带捧,把周显的气打消了一半,周显怀疑的上下扫了解语花两眼,撇了撇嘴,估计是懒得计较了,也不说话。

头都快仰到天上去的周显并没有注意到,在那个自称齐画的人从胖子身后走出来的时候,地上的黑瞎子突然一怔,似乎有点激动,急切的想说些什么。随后在听见那个齐画说“害过我”这句话之后,忽的又闭了嘴,只是自嘲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和之前并无半点不同。只是,那漆黑的墨镜之后,他慢慢合上了眼睛,也合上了正在碎裂的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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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小花与周家,与瞎子,是仇恨的结束,还是开始?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4 19:5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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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有些人,不能见,见一次,负一生。

可是还有些人,不能负,负一次,恨一生。

黑瞎子睁开眼,瞅瞅周显,笑的灿烂,“小周爷,你看,我说我没用的吧,你还非抓我来,瞎子烂命一条,要钱没有,要色,瞎子也不反抗,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给我注射那药瞎子认识,混合后的苯二氮平类药物,全称中枢神经抑制剂,瞎子的解剖可不是白学的,那东西贵得很,给瞎子浪费了。”

“闭嘴。”看管黑瞎子的人一刀背杵在他肩上,黑瞎子顿时收了笑,呲牙咧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疼。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周显,“我说胖子,你来我不反对,不过这里头的明器,你觉得,就你和你这个小伙计能吃得下?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的饭,人最怕的就是自不量力。”

胖子也笑着,“胖爷别的没有,这肚子绝对够大,别说撑船,撑个潜艇也没问题。小周爷,论身手,我们两个确实比不上周家的精英,但是,别忘了这是斗里头,我们要是诚心不想让你拿到什么,再容易不过的吧。”

周显眼珠子转了转,又和身边刚刚出主意那人商量了下,“行,胖子,我也就卖你个面子,免得你说我周家仗势欺人。不过拿到明器,一九分,多一分也没门。”

胖子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可不相信拿到明器周显会给他一分,不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都是他践行人道主义了,互相利用,各凭本事罢了。

这地宫整体其实很空荡,只有中间高高凸起的石台可能盛放墓主的棺椁。水面上的铁索巨网很低,是不能直接爬到石台上的。而在铁索巨网的上方,有四条单独的粗大锁链,如同帐篷的四角,紧紧拉着石台,和石台接触的地方,似乎是由巨大的铁钉固定住,铁钉也被珠光色粉末盖着,泛着莹莹的光。

更重要的是,四条铁索上面同样是珠光色,那种粉末解语花他们在“旋转楼梯”就摸到过,滑腻的很,很难攀爬。下面雕刻了穷奇图腾的铁索巨网上,有一圈尖锐的凸起,是穷奇身上的刺和翅膀,类似刀锋,隐约有蓝光,显然抹了剧毒。

爬过这四条铁索显然和刀山火海难度差不多,周显往身后扫了眼,周家的手下都不自觉退了退。笑话,马上就能拿到明器了,谁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趟雷?周显把目光转向胖子身后,戴着面具,体型纤瘦的解语花,正要开口,却被胖子一把打断,“小周爷,你的伙计可还有一堆,我的就这一个了,你要让他趟雷,将来就是有什么龙脊背货色,胖爷一个人也背不出去,所以你想都别想。”

艹,还想什么龙脊背,有龙脊背爷第一个就灭了你。周显心中冷笑,面色难免就有些不好,又开始一个个看身后的人。正在双方僵持之际,周显所在的洞口深处又传来了声响,周显皱了皱眉,挥手示意一个人过去看看。没多久,那手下居然面带喜色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周显一见那人,居然也是一乐,忙迎上去,道“叔叔,您怎么亲自来了。”

来人正是周显的叔叔,周家的当家,也是解语花的宿仇,周和。他仍旧是一身随意的装束,神色却不太好,完全不是解语花初见时神采奕奕的样子,估计是这段时间被陈家折腾的不轻。他先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黑瞎子,阴阳怪气的道:“我道是谁,这不是黑爷么,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饶?对了,我忘了解语花,当时你不是和那小子一道儿的嘛,怎么了,被人家用完,像垃圾样扔了?”

黑瞎子笑着,也不搭话,周和显然不肯罢休,低头一把勾过黑瞎子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半天,“我才发现,黑爷的皮囊也不错,喂了药卖出去,也有不少人好这口,就是不知道黑爷的好身板能撑过去多久呢。”

黑瞎子还是笑着盯着他,墨镜后的眼动也没动。这时,和周和一起来的那人突然拉了拉周和的手臂,小声道:“周爷,对面的那个是齐画,和黑瞎子一起夹喇嘛的人,有些手段。”

黑瞎子听见那人的声音,抬头看了看,咧嘴笑了,“我说是谁对瞎子这么熟,五毛,好久不见啊,投靠了新东家。”

五毛没说话,依旧是瘦骨伶仃的,身上有淡淡的血迹,表情却带着阴险狠戾,俨然和火车里那个眼睛里泛着贪财光芒却不失可爱的五毛判若两人。

齐画?周和松开了黑瞎子,看着对面的人影,冷冷道,“就是那个一路留下周家家徽,害得我们走错了几次路的人吧。”

解语花居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压着嗓子,道“正是在下。”解语花和胖子确实一路留下了“吉”字的周家家徽。当时在禁婆墓室里,解语花本来是一心想给黑瞎子点出口提示,突然想到吉字恰好适合,居然又是周家家徽。解语花灵机一动,联系了隐藏着的胖子,一路留下了误导方向的“吉”字。这其实本来是一场赌博,因为他也很难估计,这次下来的会不会是周家,即便是,又会用“吉”字还是倒三角作为路标呢?本来仅仅是打算扰乱一下敌人思绪的。没想到,两个选择题,居然都押准了,周家明明是比解语花先下来的,却被解语花拖延的同时到达主墓室,所以有些时候,命运也很奇妙。

周和居然带着点赞赏看解语花,聪明人显然值得表扬。不过,一般越是聪明,就越是有顾虑。周和突然一把拉过地上瘫软着的黑瞎子,摸出一把刀,抵在了黑瞎子的喉咙上,冷笑道:“这位齐爷,聪明人不说暗话,你的表现骗骗阿显还行,骗我还嫩着,你是这群人里身手最好的,所以……”周和指了指那四道泛着死亡珠光,下面还有剧毒刀锋的铁索,“爬吧,齐爷,如果不想让他死。”

解语花戴着面具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摇了摇头。

周和的刀按下去,一条血线从黑瞎子的脖颈上蔓延出刺眼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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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花儿爷应该爬那个死亡铁索么,要,还是不要?


另:本章第一句“有些人,不能见,见一次,负一生”来自三叔《沙海》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5 19:45:00 +0800 CST  
穿白衬衫的解语花 更新第二十四章 小号又被封了……@⊙回忆中的记忆@陌颜希腐@guu05@咖啡豆兔子@阿乔阿木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5 20:08:00 +0800 CST  
穿白衬衫的解语花 更新第二十四章 小号被关 可能少艾特几个 见谅@凌絮风@慕容☆雪@一瞬冰蓝@此非良人LTY@墨魂翠羽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5 20:11:00 +0800 CST  
穿白衬衫的解语花 更新第二十四章 来人看文啦@深夜之声夜琴泉@阿瞎瞎瞎哥@个性舒月@Distance_alone@恪羽1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5 20:1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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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在石台的那一边,隔着铁索巨网,盯着滴下来的血,一滴一滴,殷红的。

周和看着毫无反应的解语花,表情变得更加狰狞,手上用力,那血线逐渐变成了血痕,血不再滴,而是成流的淌下来。黑瞎子居然半点表情欠奉,仿佛马上被切断喉咙的不是他,他眨眨眼,向解语花的方向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解语花看着那笑,突然想起逃命时在自己家里,帮他夹出铁弹子的时候,黑瞎子也是这样,满身的血,却还是歪着脖子在那里痞笑,一副欠踹的样子。想到这儿,解语花自己也有点想笑,于是他就笑了出来……然后摇摇头。

他知道周和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单纯的威胁他,如果自己不同意,周和真的会杀了黑瞎子。新仇旧恨,黑瞎子几乎是他这段时间耻辱的首要来源,救走解语花,破坏上头计划,害周和被严厉惩罚。所以,就算单纯报仇,周和也下得去手。但是解语花仍旧摇头。

没有人值得你为他去死。

解语花把视线从血迹转移到黑瞎子脸颊上,瞎子,是你教给我的绝情,谢谢你。

周和连眼角都要瞪裂了,看解语花不是在开玩笑,当下用力,薄薄的刀片马上要触碰上黑瞎子的喉管!


黑瞎子还是那样定定的看着解语花,唯一的不同似乎是目光更加灼热了些,好像要把解语花从里到外看个透。

正在这时,两边的洞口突然又传来了沙沙声,很快,火红色的浪潮迅速的席卷过来。正是之前遇到的火红色大蜈蚣,它们的唾液带有麻痹和凝血双重效果,凶狠异常。周和多年下斗的经验不是盖的,也应对过这蜈蚣,一把松开黑瞎子,退到了石台靠近铁索巨网的一侧,迅速从背包里掏出酒精,又让手下脱了衣服,在前面围了一圈,撒上酒精,丢了一个打火机上去,火焰呼的冒出来,在他们前面形成了一条火焰的隔离带。

解语花这边,他和胖子都服用过解毒剂,而且正是药效最强烈的时候。所以,虽然也有蜈蚣过来,但都是围在他们身边,并不攻击。

唯一危险的,是被周和扔下的黑瞎子,没有被捆住,但是因为中枢神经抑制剂的缘故,不能动,周和也不会善良的给他留下任何武器。当蜈蚣围上来的时候,他只能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它们红色的触角,甚至连背上的绒毛都如此清晰。

黑瞎子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几个小时之前,他就是这样,把昏迷的解语花丢在蜈蚣堆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而现在,他一样被一动不动的困在蜈蚣堆里,解语花隔着一层水面无声的看着。

果然是报应。

黑瞎子从来不怕死,但是他不觉得应该死在这里。于是他用力的咬了下舌头,血腥味在嘴里肆虐开来,借着痛感抬起手臂,想要去摘下墨镜。

当手指扶上镜框的时候,他突然被一包温热的东西浇了满头满脸,是直接砸在脑袋顶,而且是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中点的百会穴无误,那是要害穴位啊,黑瞎子被砸的晕晕乎乎的。然后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脸和发梢流下来。黏腻腻的,有点咸,是红色的。

红色的?黑瞎子摸了一把,果然是血。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被血浇到的蜈蚣在地上翻滚了两下,似乎那血是什么剧毒,而其他逼近黑瞎子的蜈蚣也迅速退了下去,远远的缩回了洞里,不过并未走远,所以整个洞里都还是红彤彤的一片。

这样精准无比的砸人手法,把液体砸出炮弹气势的女王手段,黑瞎子印象里只有一个人——在火车上不断拿他练手的解语花。

黑瞎子随手抹了抹墨镜上的血,擦的并不干净,所以看出去的世界也有点红红的。他看见解语花姿势都没变,依旧顶着一张僵硬的面具站在那里,手臂简单的缠了几下。而一旁的胖子嘴里还叼着三大块压缩饼干,腮帮子塞得满满的,居然还能一脸贱笑的看着他。黑瞎子低头瞅了瞅,果然,扔过来装血的袋子赫然是简单封过的压缩饼干包装袋。

黑瞎子不笑了,舔了舔嘴角混合着自己和解语花的血,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啧,花儿爷……你还是没学会瞎子教你的东西啊。”

周和那边并没有多注意黑瞎子的状况,事实上情况也不允许他们多注意。酒精被烧得差不多了,只剩衣服还在燃着,围着他们的蜈蚣可是一点没退,再耽搁下去,等火灭了,周和他们必然是被围剿的节奏。

解语花远远的看见周和表情正了正,指指铁索,又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很快,他手下的一个人走出来,率先爬上了那铁索,随后是周和、周显和其他手下,一脸阴沉的五毛怨毒的看了一眼浑身浴血的黑瞎子,也默默的跟在了他们后面。

没有退路,就向前走。周和的当机立断起了作用,在火灭了,蜈蚣彻底逼近之前,周和一行人全部上了铁索。蜈蚣们在铁索边打了几个转,不知道是畏惧下面暗绿色的水,还是石台上的东西,并不敢爬上去,只是围着那铁索,也不离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显然不能让周和拿到墓里的东西。

看着周和他们如履薄冰但还算稳健的攀爬。解语花用力的缠了缠伤口,简单的整理了下装备,叫住啃的欢实的胖子,也一把勾上了铁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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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相识的场景,却是不同的选择。因为这个选择,命运的车轮将发生怎样的翻转呢?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6 19:4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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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爷,你和那黑瞎子很熟?”嘴里还叼着最后一块没咽下去的饼干的胖子,一边爬居然还有力气一边和解语花聊天。

解语花攀爬的脚步不停,“我不认识他。”

切……胖子无声的鄙视了一下他,不熟的话,以冷情闻名北京城的解家当家,会割了手腕去救他?那满满的一袋子血,至少也有500cc了,得吃多少猪肝才能补回来啊。而且为了快速放血,解语花那一匕首都快切进骨头了……说不认识,谁信?不要太熟好不好。

和那个同样绝情的人很熟?为什么要救他?

解语花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脑想了良久,最后只有一片空白——他不知道。

看着远处地上的黑色人影逐渐被火红色的蜈蚣包围,只能一动不动,束手待毙。黑瞎子居然还抬头看他,表情里一点点被扔下的怨恨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灼热,仿佛是一朵烟花,拼命绽放最后的绚烂给他看。

于是,解语花的身体背叛了意识,右手一把掏出腿包里的蝴蝶刀,毫无停滞的一刀切在左手手腕上,大股大股的血涌出来,又抢过旁边胖子手里的压缩饼干,把剩下的三块直接塞到了他嘴里,用力的挤压手腕,把血灌进去,封口,投掷。

看着那血袋在空中砸向黑瞎子的精准抛物线,解语花的意识才回来,他做了什么?救了那个曾经扔下他的人?他脑袋进水了?

解语花僵硬了半晌,大脑自动的给这个无意识的活动定了性。我是为了报答他曾经救我出周家那两颗血淋淋的铁弹子,我是为了偿还他在走之前为我留下保命的那把枪,我是为了感激他在周和面前没有戳穿我的那场配合。

可是,解语花似乎忘记了,那两颗铁弹子解语花早在旋转楼梯救瞎子一命时就偿还了,那把枪对于“昏迷”的人不过是一个温暖易碎的泡沫,那场配合也是利人利己的一种正常选择。

不,算无遗策的解语花怎么可能忘记,或者,只是他不想知道。

“啊”解语花被远处的惨叫打断了思绪,对面铁索巨网的刀锋上赫然插着一个人,是周和队伍里开路的那个,从铁索上掉了下去,血红色的刀尖从他的大腿,小腹和胸口透出来,几乎把他串成了人肉叉烧包。刀锋虽多,却没有插到要害的,所以那人并没有马上死去,只能一边无助的扭动身体一边凄厉的惨叫,他的扭动不能帮助他减轻痛苦,唯一的作用,就是帮助那刀锋更加迅速的把他切开……

那人的眼神已经痛的涣散,他期冀的看着铁索上的周和,期待一颗结束痛苦的子弹的表情是如此明显。周显看不下去了,掏出枪,想给他个了结,却被周和一把按住了。“为了一个没用的人浪费子弹,这是我教你的吗?”

周显悻悻的收回了抢,尽量忽略下面杀猪似的惨叫,手上却更加小心。那珠光粉末确实太滑了,像是在铁索上抹了一层油,手上一点着落处没用,只能小心翼翼的伏在铁索上,一点点爬过去。

解语花冷笑了一下,很快,他听见了第二声第三声惨叫,这批人八成是侄少爷周显选来的,个个身强体壮,魁梧不凡,威慑力够强。可是殊不知,斗里和地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游戏规则,体型越大,在墓里越容易丧命。不过……解语花看了看身后肚子圆滚滚却还是爬的欢实的胖子,果然还是有例外的。

爬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解语花终于接近了石台,其实两侧和石台之间的水平距离不到一百米,所以解语花良好的视力还能清晰的看到黑瞎子的脸,那目光一直在追随着他,隔着墨镜却还是火辣辣的。

解语花到的比周和早一些,所以马上专心的探查起情况。这石台上确实有棺椁,但是却不是预想中空荡荡是木棺或者石棺,之前被珠光粉末所掩盖,看的并不清楚,只觉得巨大的很,靠近了才发现,居然是黄肠题凑!

黄肠题凑,简单来说,即是用黄心柏木,按向心方式累积而成的厚木墙,黄肠是指柏木淡黄色的颜色,题凑指木头堆积的方向结构,具体无需多说。这确实是流行于上古到汉代的墓葬制式,而且是木椁墓时期墓葬艺术的巅峰设计,代表尊贵的身份,故而主要使用者是各代帝王。但是现在出现在了一个连名字都很难流传下来的楚国将军墓里,实在是难以解释。

而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是原本应该是淡黄色的柏木,外面却被密密麻麻的铁索包围着,这次连图腾都没有,就是粗粝的铁索,一圈又一圈满满的捆住柏木,似乎在禁锢着棺材里的什么东西。

又是铁索!到底铁这种差不多秦朝才大量出现的东西,是怎么一次又一次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战国时代的墓室的?甚至还能养了一头以铁为食的怪兽呲铁?就算黑瞎子断错了年代,解九爷家传的地图上明明白白的标示出了是“战国楚将乐淮墓”,如果解九爷的判断都是错的,那所有的土夫子也都不用混了。

还有墓里大片暗绿色的奇怪的水,吓退禁婆呲铁的珠光粉末,凶狠变异的火红蜈蚣,这个墓简直是为了打破盗墓常识准备的。

没等解语花吩咐,身后跳下来的胖子“靠”了一声,果断从背包里摸出了1923年的黑驴蹄子,另一只手拿了一包也不知道哪儿淘来的黑狗血,嘴里还叼着一根蜡烛,估计准备找个东南角点一点,然后被解语花踹了一脚。

“你想点着这柏木么?”

而在做这一切的时候,解语花能感觉到,那一道灼热的目光还在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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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危险的铁索,居然之前还有亲要小花爬,好狠心……


另:关于黄肠题凑的部分,只介绍了一点点,免得写成科普文,想了解更多的亲可查询“黄肠题凑”“墓葬”“木椁墓”“墓室结构”等关键词的百科。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7 19:4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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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并没有多分一丝一毫的心思在黑瞎子身上,虽然他现在还是一动不能动,但是有血袋的保护,蜈蚣是肯定不会过去了,呲铁那么大体格撞不进来,尸变什么的也只有在这黄肠题凑里。

这样说来,看似危险的黑瞎子,反而是最安全的。等着他的神经抑制剂药效过了,依照黑瞎子的本事,自然逃得出这古墓。所以,就让所有的恩怨,都埋葬在这里吧,再不相欠,再无瓜葛。

是的,就这样,再不相欠,再无瓜葛……

解语花将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墓葬。黄肠题凑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身份和礼制的象征,并不是专业防盗的机关,故而并不高,而且西向一般都会有门的存在。理论上黄肠题凑的外层,应该有庖厨,钱币,车马器,沐浴区等功能区域,算是给墓主死后生活的。内层也就是这圈柏木的里面,就应该依次是木质的外椁、中椁、内椁,最后是盛放墓主的玉棺。

西边正是周和爬过来的方向,解语花现在还并不想和他硬碰硬,加上一旦靠近,简陋的人皮面具必然被识破,故而不考虑,所以翻过去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再好的柏木,历经了千年的时光,事实上早就脆弱腐朽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小腿一勾一跃,轻盈的翻过黄肠题凑。

“花儿爷,这破墙……”胖子看着解语花上去,都零碎的往下掉木屑的柏木,感觉压力山大。

“胖子,你留在外面,小心点周和,我自己开棺”解语花打断了胖子的话,他的声音从柏木圈里传出来,有点闷闷的,仿佛猜到胖子的心思那样,又加了一句话,“明器不会少了你的。”

胖子挠挠头,小声嘀咕,“胖爷我又不是见财起意的人……”

解语花不再理他,也不急躁,专心的探查起墓室。想甩掉周和很难,而解语花也不想在这里冒失轻进,所以并没有着急的开棺。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是外椁,可能会有讲述墓主生平的雕刻或者壁画的存在。

果然,解语花在东北角处看到了一排青铜器,上面如雕刻了细致的纹路,应该是一幅幅连起来的画面。这是解语花第一次在这个墓里看到真正合年代的东西,他甚至都做好了又看见一堆铁器的准备,没想到,居然是战国时期广泛应用的青铜。解语花将手电光芒调亮,认真的看了起来。

青铜器一共有七个,也就是七幅雕刻。

第一幅绘制的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身后是大批配备着大刀长矛的士兵,正在攻城。而城里面是另一批军队,装备相对较差,摆出了防守的姿势。解语花觉得那高头大马的将军应该是乐淮,因为墓中的雕刻,一般都是歌功颂德用的,作为一个将军,雕刻一场辉煌的胜仗在正常不过。

第二幅是战斗已经敲响,显然战况十分惨烈,守城一方在向下投掷巨石,而攻城一方顶着盾牌在往上冲。攻城方占着装备优势,打的对面节节败退。

第三幅是战斗结束,城墙上的士兵仍旧是原来那批人,虽然少了一大半。应该是经过浴血奋战,抵挡住了进攻。士兵们在欢呼,一脸激动的望着守城的将军。

第四幅描绘的是恢弘壮丽的宫殿,守城方的将军正跪伏在君王面前,神态恭敬,但表情很激动,似乎是在争辩着什么,而上座的君王表情不耐烦,挥手示意将军退下。

第五幅是宫殿外类似祭坛的地方,之前的君王和另一个装束很正式的人正交换着什么东西,表情亲近友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甚至还有鼓乐伴奏。

第六幅,第六幅?没有了?不是青铜器没有了,青铜器好好的在那里,上面也绘制也不少线条,但那线条极其凌乱,典型的抽象艺术。解语花上看下看,左右翻转了半天,仍旧拼不成任何图案,只是不规则的线条在凌乱的交叉。

第七幅也是同样的场景。

这又是怎么回事,描绘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第六七幅的线条,难道是某种古代表示赞颂的符号?或者是祭祀的图腾?可是谁赞颂别人的时候画一堆乱码的?武则天的无字碑尚且还能理解为是非功过任评说,可是这乱码……

解语花把青铜器放回去,怪事遇到的太多,神经也就粗大了。拿着蝴蝶刀和黑瞎子的手枪,刚过了中椁,他听见了咔一下的声音。

这声音解语花再熟悉不过,当时他们刚下到楚将墓的时候,就是五毛用一把奇形怪状的刀拔出了墓砖,清理出通道,还顺带嘲笑了球形的洋葱头。而现在的声音,正是熟悉的刀背撬开棺盖的声音。

不好!在青铜器的地方琢磨雕刻耽误了太多时间,居然让周和他们先摸到了玉棺。解语花正准备一个闪身进去,伺机而动。突然之间,竟然一下子站立不稳,解语花一把扶住木椁,手指触碰到的是哗啦哗啦往下掉的木屑。

不是解语花的幻觉,而是这石台居然在大幅度的往上升,升的过程并不稳,伴随着剧烈的左右摇晃,俨然是一副没扣安全带却要坐过山车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周围都是腐朽的柏木,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抓手,随时可能被甩出去。倘若掉进暗绿色水里还好,掉在那剧毒刀锋上就可就直接穿个透心凉了。

解语花毫不犹豫的两个翻身跳了出来,在石台的外围虽然更容易被甩下去,但是那异变是从解语花听见开棺的咔咔声才开始的,越靠近中心,显然变数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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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相欠,再无瓜葛,这句话真残忍。


最终的谜题聚焦,最后的线索汇集,异变突生,考验着艰难的抉择……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28 19:40:00 +0800 CST  
本章有虐,自备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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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解语花在石台外围站稳,就看见一个圆润的身体撞过来,还歪歪斜斜的,跟喝醉了酒似的。解语花立马侧身提溜一转,反手一把拎住了对方的衣领。

胖子被连晃带拎,整个人晕乎乎的,过了好一阵子,才眨巴眨巴小眼睛,瞅瞅解语花,“我说花儿爷,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斗啊,胖爷要被玩死了啊。”

解语花笑了笑,却起了点戏谑的意思,“胖子,怕了?”

“怎么可能,胖爷我……”没等说完,石台又是一个剧烈上升,胖子刺溜一下,险些掉了下去,最后抓了一把柏木没抓住,满手的木屑。果断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一把揪住解语花的衣襟,死死的抓着。

上升前前后后已经持续了快两分钟,现在石台距离下面的铁索巨网足足有近十米高,而那些珠光粉末从他们爬过来的铁索上被抖落下来,让整个石台光溜溜的如同滑冰场。连解语花也只能勉强抓住身边的柏木稳住身形,可是还要带着个吨位不小的胖子,手上压力很大。

还好,胖子的意识很不错,自己都被晃的快掉下去了,居然还有能耐把两个背包都好好的拖过来。解语花尽力一手抓着柏木,一手摸向胖子递过来的背包,里面有解家倒斗专用的KEVLAR纤维手套,防割防热,韧度极佳,可以帮助他们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定住身形。

“啊!”解语花突然听见胖子惨叫了一声,紧接着自己胸口就是一阵剧痛。他小心翼翼的防范了危险的玉棺和周家的人手,却忘记了捆绑黄肠题凑的粗大铁索,它们包裹的柏木已经被晃动震的粉碎,铁索的一头在石台上方看不见的黑暗里,另一头却没有支撑点,只能随着石台晃动的频率,如同一条条鞭子般,在石台上狠狠的抽打着。甚至石台的地上,一鞭子打过,都留下一道深深的石痕。

解语花死命的咬着牙,看着胸口被撕开的衣服和深可及骨的印子,那是铁索的鞭子啊,幸亏解语花身体柔软度好,柔能克刚,要是换了周和手下的那些大汉,估计一下子能直接把脊椎打折掉。

解语花动了动身子,疼的冷汗直冒,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刚一张嘴,破碎的血沫从嘴角大股大股的流下来。整个胸口以下基本失去了知觉,像是身体从胸口被彻底斩断,每一条神经反射的信号都只有一种——痛,死去活来的痛。

没等解语花从疼痛中醒过来,又一条铁索鞭子从他脚踝处擦过,厚重的登山靴如同薄纸一般被瞬间打碎,脚踝没有腰部那样的软肉可以用来缓冲,脚骨立刻咔的一声,奇怪的扭了个方向,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了。

解语花眼前一片片发白,视线里甚至出现了彩色的幻影,都说是疼到一定极限神经就麻木了,可是谁试过被挟裹着巨大力道的,如小孩手臂粗的铁索差点活生生打折了身体?那种疼痛让人恨不得让人立刻昏过去,死过去,只要不再痛,什么都不在乎。


解语花的手在虚空中无意识的抓着……

谁能来救救我……

好疼……来救救我……

没有人来救我……

解语花已经模糊了的意识是被另一条铁索鞭子抽回来的,手臂上又一阵从骨髓里泛出来的疼,把他从最深的软弱和绝望中唤醒。解语花睁开了眼睛,七彩的幻觉退去,眼中重新绽放中决绝的光芒。

他用完好的右腿拖着身体避开了几条抽过来的铁索,闪身朝黄肠题凑里面退去。胖子他已经管不了了,里面的危险也管不了了,再大的危险,也比在这里被活活抽死强。他们爬过来的四条铁索早已经被震动的摇摇欲坠,而下面的铁索巨网到石台的距离已经被拉成了至少15米,换句话说,这个石台已经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孤岛。

身上又多了两道血痕之后,解语花回到了之前青铜器所在的地方,中心玉棺位置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解语花不敢靠近。还好,这里的木椁保存的还算好,估计是特殊材质处理过的,因而只有偶尔的铁索鞭子能打进来,解语花找了个略为安全的地方,倚着木椁坐了下来。

自从成为解家当家,他现在应该是最狼狈的一次。上衣的白衬衫已经彻底被大片大片的血染红,从胸口到脚踝,到处都是被铁索撕开的极深的口子,尤其是胸口毫无防备的那一道,应该是伤了肺部。解语花感觉到喉咙里有温热的液体一直在往上涌,他强行压住了吐出来的欲望,把头靠在旁边,勉强放松着僵硬的身体。手腕之前为救黑瞎子划伤的那一道口子也崩裂开来,血簌簌的流着。

胖子辛辛苦苦保存下来的背包不知道哪儿去了,解语花只能撕开已经一条条的白衬衫,勉强缠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

解语花知道,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有太多的东西没完成。何况解九爷留下的地图,不是为了让子孙来送死的,但是他有点莫名的烦躁,最终的机关或怪兽在哪里?这个墓的关键点究竟在哪里?在哪里?!

这时候,解语花的余光扫到了一个青铜器,一样的雕刻,又是攻城场面,一方凶悍进攻,一方死命防守。虽然顺序已经被震的乱七八糟,但是解语花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不是之前刻着第一幅画面的青铜器,因为守城的城墙上,没有了将军的身影。

就在这时,解语花在石台的晃动声、铁索打碎骨骼的咔嚓声以及男人的惨叫声中隐隐的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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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的手在虚空中无意识的抓着……

谁能来救救我……

好疼……来救救我……

没有人来救我……】


这几句话君伤自己写的很难过,比小花身体上的伤痕更甚,小花最无助的软弱,却只能在空气中,消亡,然后被铁索打醒,继续孤身奋战……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1 19:45:00 +0800 CST  
黄肠题凑这种葬制其实比较不好理解,所以放一张图,大致就是这个结构。椁室是四周用柏木枋(即方形木)堆成的框型结构,就是图上黄色部分。(图片来自度娘,作者在右下角,不算侵权是吧)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1 21:0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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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解语花再熟悉不过,所以即使在这犹如天崩地裂的晃动中听的也如此清晰。

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然后,被一直保护他的那个人扔下,绝尘而去,他的心冷成了一口枯井。

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声音,然后,背叛了意识的身体却自动救了那个人,看着他满头满脸的血,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现在,他第三次听到了这个声音——沙……沙……

火红色的浪潮再次出现在墓道口,那些之前就没走远的蜈蚣再次卷土重来。当解语花彻底看清了是什么,反倒松了一口气,坐了回来。有解毒剂在,蜈蚣暂时称不上心腹大患。可是当解语花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墓道口时,眼睛却突然瞪大了。

不,不对,这是怎么了?血失效了?解语花看见一只蜈蚣轻轻松松的爬过了他之前流血的地方,甚至还好奇的拿触须碰了碰,却没有任何异状。而另一边,在周和逃走时,因为铁索上的某种东西而退却的蜈蚣同样没了忌惮,大批大批的爬上铁索,那剧烈的摇晃对于它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带钩的爪子轻易地勾住,松开,速度甚至比平地还快,很快就簌簌的靠近了石台。

不是血失去了效用,而是,随着开棺的声响,似乎整个墓里的机关和怪兽都被启动了。是的,当恶魔失去了禁制,它就成为了彻底的收割者。

解语花扶着木椁站了起来,躲不掉,就打吧。随手一枪打爆一只袭击他的蜈蚣,蜈蚣破碎的身体和暗红的血液砸在他的身上,解语花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动。右手持枪,左手持刀,偶尔会被咬一口,但每一只敢爬过来的蜈蚣都被他轻而易举的碾碎。

解语花轻轻舔了舔嘴角,居然勾唇笑了。都说解家善谋,可是,这种最直接暴力的战斗,能激发老九门骨子的暴虐和血腥,足够刺激。蜈蚣暗红色的血和解语花鲜红色的血混合在一起,从他的蝴蝶刀淌下来。这种特殊的红色将他全身镀上了一层妖异的光,他赤着上身站在那里,精瘦的身体,满身的绷带,站姿也是倾斜的,但整个人,却如松如柏,如同手持镰刀的死神。

“我艹,咬死胖爷了!”是石台外围胖子的声音,他保命的本事倒也不差,解语花张嘴笑了笑,血从他的额角流下来,“黑瞎子!你他妈……嗷!”胖子似乎又被咬了一口,声音一下子停住了。

黑瞎子?解语花愣了一下,当自己的血失去了阻挡蜈蚣的效果,那手无寸铁又不能动的瞎子该怎么活下来?

解语花拖着伤腿几下子冲到外面,晃动还在继续,还没等他看清什么,本就在石台外围的胖子一个箭步冲过来,身上血淋淋的,胳膊和腿上还各挂着一只蜈蚣,一把抢过他的枪,顺手丢了下去,解语花眉头一皱就要发怒,胖子呲着牙指了指下面的边缘。

黑瞎子已经被一群蜈蚣彻底围住了,从这个高度看下去,连片黑色的衣角都没有,只是蜈蚣群里间或有一只手臂伸出来,扼住蜈蚣的七寸,再将它丢出去。动作干净利落,值得表扬。可惜蚁多咬死象,任他捏的再快,那蜈蚣也慢慢淹没了他。

胖子砸人的手法显然还欠火候,那枪直接砸到了蜈蚣堆里,还好黑瞎子反应迅速,在蜈蚣彻底挡住之前一手抄过了枪,反手几下,蜈蚣的头颅直接爆裂开来,红的白的溅了一地。解语花终于在火红色中看见了还是软在地上的那个人,他身体还是麻痹的,持枪姿势僵硬,但是却手法准确,表情……似乎挺高兴的。

胖子又从腰包里摸了几个弹夹出来,瞄准也不瞄准了,直接丢进了蜈蚣堆,黑瞎子耍杂技似的几下接了过来,还笑嘻嘻的单手秀了个枪花。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换好了弹夹,随手几枪,威力巨大的沙漠之鹰似乎就是为黑瞎子这种狂徒量身定做的,每一发燃烧的子弹射出来,必然添上几只蜈蚣的亡魂。

黑瞎子清理完身边的十几只,还有闲心用能动的右手对胖子比了个V的手势,“胖爷,谢啦”,胖子嘿嘿的笑。没一会,解语花甩刀清掉一只蜈蚣后,居然听见下面传来了哼歌声,依稀是欢脱的调子“我们是一堆青椒炒饭,青椒炒饭特别香,你知道吗?我们正在沙漠里,沙漠里,没有青椒炒饭,这怎么怎么活……”

解语花突然觉得胸口的伤口更疼了,气的,他绝对应该马上把枪拿回来,免得给人渣浪费。解语花叹了口气,当胖子来抢他的枪的时候,他真的反应不过来么?不过是,利用别人的抉择,理所当然的顺势而为吧。

没等解语花动作,一发来自下方的子弹擦着他的耳朵边掠过,带起一道血痕,解语花猛地一回头,一个周家的打手正仰面倒在地上,眉心深深的一个血洞。他弯腰捡起那人手里的枪,是上好了膛的。解语花表情复杂的往下看了一眼,黑瞎子正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打蜈蚣,哼着青椒炒饭歌,似乎,也没那么烦人……

又是被一铁索鞭子抽中手臂,解语花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身上伤的太重,居然影响了判断力和反应力,头也有点晕,反手拉着胖子退近了木椁。解语花直接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顺手把玩着那把枪,咦?重量……重量似乎不对。

生在倒斗世家,解语花从小到大摸过的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沙漠之鹰的手感再清楚不过。这把枪明显重量轻了,有子弹,却比空枪更轻。解语花皱皱眉,退下了弹夹,正常应该装7到9发的弹夹里只有2发的位置,而且装的似乎是一种透明玻璃的子弹,居然还带针头,难道是改装的麻醉枪?

解语花把那颗玻璃子弹放在眼前,眯着眼仔细观察,闲着无聊的胖子也凑了过来,咦了一声,“这不是咱的暗号吗?”解语花点点头,那是一个“吉”字,也是周家家徽,在周家打手的枪里看到周家家徽再正常不过,但是解语花总觉的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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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为了写青椒炒饭歌的歌词,君伤特意跑去听了一遍,结果回来就欢脱了,果断写不下去了,又去听了一遍散场,才把气氛调节成墓里阴郁的感觉……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2 19:47:00 +0800 CST  
30
这两颗子弹给解语花一种很邪的感觉,不是说枪和子弹本身能造成什么威胁,而是,这处心积虑的子弹背后阴谋编制的巨网。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解语花强忍着头痛反复摸索那颗子弹,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个“吉”字而已。解语花现在基本能判明这颗子弹的用途了,针筒也就是玻璃子弹的主体部分是真空的,针尖有强效麻醉剂,应该是麻痹吸血的作用,类似于蚊子。

但现在关键问题是,自己曾经被周家抓走过那么久时间,一路在墓道里也流了不少血,周家想得到自己的血再容易不过,为什么还要专门设计这样的子弹,来取走他的血?

事有反常必为妖,可是子弹上却没有更多的信息了。解语花叹了口气,准备放下子弹。这时,看了许久的胖子突然插了句嘴,“花儿爷,你说能不能有什么隐形药水之类的标记?”

隐形药水?很有可能!在老九门漫长的历史里,传播信息的方式一直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的。而且隐形药水比正常的刻字最大的好处就是,刻字可能会在残留的子弹壳上留下线索,而隐形药水会随着子弹出膛的高温被彻底毁掉,毫不留痕。只是他们现在上哪儿找能显形的东西去?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是需要火烧?水溶?还是和什么药剂反应?

没等解语花反应,胖子已经捏了一把迷你手电在照那颗子弹了,那手电的光是紫色的,冷幽幽的。胖子对着解语花疑惑的目光嘿嘿的笑,“花儿爷猜猜这是什么?”

解语花白了他一眼,仔细看了看迷你手电,不确定的问,“验钞机?”他不是不认识验钞机,而是,正常人怎么会在下斗的过程中带验钞机?难道还指望在一个战国斗里找到人民币吗?

胖子一副猜对了的表情点头,“随手揣着,个人爱好。”

怎么可能有用……解语花不断捏着太阳穴缓解头痛,懒得理他。没想到胖子刚把子弹翻了个面,居然叫了一嗓子,“花儿爷,快来看!”

解语花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玻璃子弹的外壳在紫外线下折射出瑰丽的光芒,而光芒的正中间,居然有一把剑的纹路,看样式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剑,很厚重有力的样子。解语花的目光却不集中在那儿,而是看向了那把剑外圈的一个图案。

一柄含而未发的刀鞘,并不是搭配那把古剑的,而是另一种很华美的倾斜的刀鞘,上面的刀穗无风自舞,隐隐约约竟然拼成了一个“九”字。

胖子也愣了,瞅瞅紫外线下的子弹,又瞅瞅一脸凝重的解语花,“花儿爷,这,这是,解家家徽啊!”

解语花现在的蝴蝶刀上还有一个同样的刀鞘标识,后腰里自己那把手枪下端也是一样。据说是解九爷定下的,代表解家隐而不发的低调锋芒。

这个图案其实是由四个小图案构成的,中间就是那把厚重古剑,剩下三个图案围绕了古剑一圈,左上角就是解家的刀鞘家徽,下方的是一个柔化的鹿角珊瑚,而右上角那个图案由于磨损的严重,只能看出有过图案存在。

这代表什么呢,刀鞘标识肯定是代表解家无误了。而中间的厚重古剑看年代,也许是代表这座古墓本身的力量,当然,也不排除是某个势力的标示。柔化的鹿角珊瑚解语花没见过,但这种生物似乎偏向于沿海,其他推断不出来。至于磨损的标识就不用提了,什么也看不出。

那么这个推断大致可以理解为,有三方势力(周围的三个图案)围绕这座古墓(中间的厚重古剑)争夺某种东西,一方是解家,一方暂时称为珊瑚,还有不明的第三方。可是那东西是什么,厚重古剑吗?一把剑能有多高的价值?

还有一点,周家家徽“吉”字被明刻出来,并不隐藏,除了麻痹敌人外,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连周家这种势力,都没资格进入这场争夺战。

越来越复杂了,解语花继续揉脑袋,止血药不多,伤口的大量失血让他头晕。胸口那一道伤及内脏的口子,也许是在这潮湿的古墓里感染了,解语花感觉自己有点低烧,他使劲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突然间,解语花感觉到了急速的上升带着剧烈的摇晃,甚至瞬间感觉失重,身边的木椁终于承受不住,撞的支离破碎,残破的木块被甩的到处都是,石台上曾经满满的黄肠题凑,空荡荡的只剩下中间的一口玉棺。

这种上升不是之间摇晃两分钟上升十五米了,而是不到一秒钟,那石台居然被又抬高了十几米!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动物嘶吼,石台又剧烈的晃动了起来。解语花能清晰的感觉到,不是机关,这样大的工程,什么机关都完不成,而是石台下面的暗绿色水里,藏着一只拥有逆天力量的巨兽!那密密麻麻的刻着穷奇的铁索,不是为了封印水面,也不是为了祭祀将军,而是为了束缚这只上古巨兽!

解语花神色一动,在一条铁索鞭子抽过来的时候,死死的抓住了铁索的下端,被力道拖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用来撑地面的手被剧烈的摩擦蹭的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这力道正是朝着那玉棺方向去的。

当巨兽彻底出来的时候,那玉棺给他的危险感全部都消失了,他们之间一定有联系!疯狂晃动的铁索拖着解语花到了玉棺前面不远,解语花松开铁索,一个翻身推开了玉棺棺盖,他愣住了,那是一个最该看到又最不该看到的东西——


一具缺了头颅部分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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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30章了,大概有6万字。不算长,但对君伤自己来说,我其实很懒,很少有毅力做同一件事这么久,谢谢你们一直来看我的文,让我有勇气写下去,写出我心里的黑花故事。尤其是恪羽,有猜谜才有设谜的动力,真的挺感谢~~~真的(不要煽情啊)


另:上面那段只是个小记录啦,不是完结感言!本文还有很长,很长,很长……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3 19:52:00 +0800 CST  
31
“花儿爷,跳!”黑瞎子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居然带着罕见的焦急。

跳?二十多米高的石台拿什么跳?解语花暗骂了一句。石台剧烈晃动起来,不是之前的水平的摇晃,而是在翻转!那怪兽一尾巴狠狠的打在石台上,足球大的碎石被巨力撞飞到石壁上,把灯奴的尸骨敲成碎渣。

石台开始松动,从内部开始崩裂,解语花脚下出现无数的裂纹,时不时有人陷下去,被石头磨的粉碎。完全没有借力点的解语花只能依靠身体韧度死死的扣着一条裂缝,免得被直接从二十多米摔下去。

卡巴!

解语花听见石头碎裂声就在自己手边,怪兽又一尾巴抽碎了解语花手下的那块石头,他直接被碎石推到了石台边缘,努力抓了一下,地上却都是滑腻的珠光粉末。最后解语花拼尽全身力气,双手死死的抓着石台边缘,全身都悬在了石台外边,情况千钧一发!

“小心!”下方的警告来的已经晚了,一条铁索鞭子从解语花视线的死角飞速的抽了过来,粗大的铁索直接刮在了解语花赤裸的背上,巨大的冲力直接贯穿了他的内脏。解语花连反应都没反应,直接昏了过去,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身体直直的坠向二十多米高的铁索巨网,而那巨网上,赫然是冷厉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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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解语花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稍微一动,胸口和后背的伤口痛的他神经都缩了起来,五官扭曲在一起,好不容易过了痛劲儿,才缓过神观察四周。

没人回答他,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不是主墓室了,主墓室里有珠光粉末,不知是什么材质,反着幽幽的白光,而这里是纯粹的黑。空气中是浓重的臭味和铁锈味。很像,像他之前在呲铁那里的水中感觉到的。

解语花侧耳细听,果然有隐隐的水声,似乎还有铁器交接的声音。解语花还想再听,但是受伤过重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很过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解语花看见了火光,火光旁边有一团圆润的身影,是胖子。再旁边,还有一个黑影,似乎是看他醒了,笑着走过来。

“花儿爷,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怪兽搏斗的缘故,黑瞎子身上也有浓浓的铁锈味,一身漆黑,看不出受没受伤,但是神色还好。

有了上次的经验,解语花不敢乱动,只是眨眨眼,示意自己听见了。黑瞎子大概也是明白他的现状,坐到了他旁边,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们现在在铁索巨网的下面,也就是暗绿色的水里。”

水里?解语花皱皱眉,四处打量了一圈,这应该是一个溶洞之类的地方,不大,受角度的限制,水流不进来。似乎有曲曲折折的小孔通向外面,所以还有空气,暂时是安全的。

解语花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嘴唇,勉强张开嘴,“那怪兽是巨型呲铁?”

黑瞎子点点头。“是一只大约五米长的呲铁,比外面的那只大了一倍。”果然,本以为石台的抬高是因为开棺触发的机关,没想到是石台下面就住着一只呲铁。大概是因为开棺触发了什么,使得禁制它的铁索巨网失效了,于是它从水下醒了过来,撞碎了石台,挣脱了铁索,也把解语花直接从石台上撞飞下来。对了,他是掉下来的,解语花只记得背后一阵剧痛,就失去了意识,怎么会在这里?

黑瞎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嘻嘻道,“你从石台掉下来,运气好,没撞在刀锋上,而是直接掉进了水里,我就下来捞你了。”

“你能动了?”解语花敏锐的捕捉到了要点,他清晰的记得,之前打蜈蚣的时候,黑瞎子还仅仅有一条手臂能僵硬的活动,现在才过去不到半个钟头,他是怎么能动的?或者……他根本没中招……一切都是黑瞎子装的。

这样想着,解语花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破绽,只是正常疑问的看着黑瞎子。黑瞎子笑了笑,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概是药效被水冲散了吧,我身体好。”

解语花点点头,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睛休息。

黑瞎子,你果然活学活用,伪装做的真好,连我都骗过去了。


解语花突然想起看见他被火红色的蜈蚣彻底覆盖了身形的样子,想起当时自己心里一瞬间揪紧的感觉,原来一切只是一场笑话。我装昏一次,你也装一次,扯平了……解语花无声的勾起了嘴角,似乎是笑了,似乎又叹了口气,最后归于沉默。

胖子浑身上下也全是口子,肩膀上还在冒血。他看了看黑瞎子,把一个青铜器扔给解语花看。解语花艰难的抬了抬手,黑瞎子见他费事,一手托着,拿给他看。是之前解语花看到的新一轮攻城场面,没有将军的那副,解语花眯了眯眼,辨认了一下序号,“这应该是第六个。”

黑瞎子和胖子都没见过青铜器上的雕刻,解语花简单给他们描述了那几幅画。黑瞎子仔细想了想,“听你说完,花儿爷,我觉得你应该判断错了一个事情。”

解语花定定的看着他,黑瞎子接着道,“一般陪葬品上刻墓主的丰功伟绩确实正常,但是,你有没有发现,第三幅是守城将军被士兵敬仰,第四幅是守城将军在和君王争辩什么,第五幅似乎是和谈宴会。正常的墓刻是不可能七幅里连续三幅都不画墓主,即使是为了表现失败者的可怜,凸显墓主的英勇事迹,也不需要一半的分量。”黑瞎子顿了顿,“所以我觉得,骑着高头大马攻城的将军不是乐淮,守城的将军才是。”

解语花皱了皱眉,“如果这样,对于守城方,这次战役并不光彩,为什么要专门刻出来?这一堆青铜雕刻,和周家的计划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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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感言了,君伤姨妈来访,勉强码完字,在床上各种死去活来中……求安慰~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4 19:47:00 +0800 CST  
32
黑瞎子盯着解语花苍白的脸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笑道,“花儿爷,你很聪明。”解语花也看着他,他可不相信黑瞎子是单纯的表扬。果然,黑瞎子的下一句就是,“花儿爷,也许你是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生活太久了。”

解语花胸口的伤只是勉强包扎了一下,背后铁索鞭子那一道更是像打裂了骨头,只能侧身靠着,心情差得很,有点不耐烦的看着黑瞎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瞎子也不恼,笑道,“精明如花儿爷,想了那么久,你也没有猜透那个四个小图案构成的标记和青铜器上的雕刻之间的联系,这就是周家和这个斗的联系。事实上,为什么一定要把它们放在一起想呢?”

只听黑瞎子继续道,“听了你之前描述的青铜雕刻和奇怪标记,我认为你最初的想法是对的,三家势力围绕古剑进行争夺。”解语花张了张嘴,想打断他,黑瞎子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们之间也可能是结盟守护古剑的意思。但是能让解家这样的望族甘心结盟守护的,能是什么呢?而驱使他们守护的,又是谁呢?是政府,或者张大佛爷?不论是哪一种,这么大规模的行动,居然一点线索都没传下来,这根本不正常。所以,结盟这个猜测本身就是错的。”


黑瞎子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点难得的咄咄逼人,“花儿爷,你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难道只因为有解家家徽,花儿爷就乱了心?这样的你,又怎么复仇呢?”

解语花倒是有点愣了,不是因为黑瞎子的分析,而是他印象里,黑瞎子一直都是一个嘻嘻哈哈,身手了得,但思想简单的人。不是说他笨,而是他懒得思考很多东西。第一次听见他以认真的语气分析这么一大段,觉得有点惊讶。果然,黑瞎子比解语花想象中还要聪明。

可惜,用错了地方的聪明。他和黑瞎子现在还算结盟关系,黑瞎子第一次毫不留情的扔下了他还可以理解,那么第二次毫不留情的欺骗了他又怎么说呢。再一再二,再三再四,被践踏了的信任不再是信任,而是卑贱。诚然,解语花也不信任黑瞎子,才会暗中联系胖子。之前黑瞎子见到胖子,没太多惊讶的样子,那么他最后藏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信任就是伤害。

“黑瞎子,你出去之后打算干什么?”解语花突然在讨论这样严肃问题的时候插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黑瞎子也被问愣了,想了想,笑道,“跟着花儿爷啊,咱连协议不是都定了?”

解语花忍着痛伸手摘下已经支离破碎的人皮面具,那是属于齐画的脸,现在离他而去了。解语花大大的笑了,那笑容绽放在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如同霜雪前,一朵马上要枯萎的莲花。“瞎子,能出去的话,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不必跟着我了。”

解语花眼中的那朵莲花已经彻底被风雪覆盖,黑瞎子看见解语花的眼神,不是初见时的正常客套,也不是之前的隐隐憎恶,或者看见他平安无事时的小小欣喜。而是,毫无情绪,解语花看着他,眼中却没有黑瞎子的影子,他在解语花眼里一点涟漪都看不到,仿佛他这个人并不存在,疏离到异世界。

曾经救我于水火洒脱有如天神,如今沉默相对你我只是路人。


黑瞎子却勾起唇笑了,点点头,“我知道了,花儿爷。”这声调和之前一点变化都没有,解语花以为他会问为什么,结果黑瞎子却什么都没说。也对,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该猜到的都猜到了,何必撕破脸皮。谁的皮囊下面,不是满手的血腥呢?

黑瞎子似乎是不再想说这些,把话题拉回了之前讨论的部分。他的声音一直都有点奇怪,似乎嘴里在咬着什么东西,有点闷闷的,“如果把这个斗的问题和周家的计划分开想,一切是不是就会解决了?”

“哦?”解语花也收回了情绪,饶有兴味的等他继续说。

“一直以来,我们都猜这个斗和周家有什么关系,甚至觉得这个斗周家提前下来过,这个斗里奇特的机关怪兽,让我们很难理解,只能往周家想。但是换个角度,假如周家通过某种渠道知道这个斗里有东西,我们就假设是价值连城的古剑,他拿到的地图和我们的不一样,所以进来的路不同,但是都通往主墓室了。大家都在找同一样东西,自然相遇了,这很正常。”

解语花很快发现了破绽,“那周家人攻击我的玻璃子弹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黑瞎子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花儿爷,你想的太多,等我们上去,去周家抓人再问,总比现在在斗里一边危机四伏,一边还要想这想那来的好办。”

解语花身体虚弱不能多说话,点点头表示认同,黑瞎子继续道“所以,我们现在不管周家这一面了,专心应对楚将墓。这个斗里的怪兽,机关,青铜雕刻都和周家没关,这样想,是不是更容易单纯从破解机关的角度让我们出去。”

解语花笑笑,这样想来,轻重缓急就理清了。自己现在伤到连动都费事,摆在第一位的事情就是逃出古墓。如果可能,在不影响逃脱的前提下,把“古剑”带走,。

“吼!”巨型呲铁的嘶吼声被空旷的墓室来回反射,身边的石壁簌簌的往下掉石头。解语花僵硬了一下,黑瞎子马上一把抱起了他,喊了一声闭气,直接扎到了洞口的水里。这洞的巧妙结构很不稳定,呲铁的一点点晃动,都会让它马上塌掉。

果然,紧随其后的胖子刚刚跳出去,洞口直接被塌下来的碎石堵住了,黑瞎子带着解语花艰难的朝一边的洞口附近游过去。胸口和后背两道深可及骨的伤口沾上冰冷的水,解语花感觉身体都是僵的。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还有更可怕的感染。

那样深的伤口加上脏水,解语花感染的几率是100%,而他们现在连支抗生素都没有。也就是说,如果解语花三个小时内不出去接受治疗,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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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晚了点,这章反反复复的改了很多遍,情感比较纠结,还不是很满意。小花本来就很难信任人,连续两次的抛弃欺骗……只剩叹息了


曾经救我于水火洒脱有如天神,如今沉默相对你我只是路人。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5 20:07:00 +0800 CST  
33
【倒计时2小时59分】感染并不可怕,地面上,一支便宜的抗生素就解决了。可是,解语花掉下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背包,棍子,手枪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唯一称得上装备的,只有腿包里一把蝴蝶刀了。连黑瞎子也是撕了黑色衬衫,才凑出布给解语花勉强包扎。

震耳欲聋的嘶吼还在继续,巨型呲铁似乎是攒了千年的怨气,一朝得释的样子。水面上刻着穷奇图腾的铁索巨网已经被震得如同破碎的棉絮,一段一段的,也不知道水中含有什么,碎裂的铁索居然飘着水面上,并没有沉底。

巨型呲铁一尾巴抽过来,黑瞎子带着解语花猛地吸了一口气,往下潜了三米,堪堪的从怪兽尾巴下面划过去。还好呲铁现在只是漫无目的的在释放力量,并没有有意针对他们,要不然,在这样特殊的水里,没有人逃得过呲铁的追杀。

解语花的脚尖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水下被呲铁的力量卷过来的,而且数量还不少。应该和外面一样,是呲铁似刀似箭的排泄物,虽然有点恶心,但是现在显然顾不了那么多了,也许能发现呲铁的什么破绽。解语花强行用力勾起脚尖,把那个条状物握在了手里。虽然只是水下不到三米,但是暗绿色的水光线很差,解语花来不及看,只是被瞎子一路拖着靠近进来时的墓道。

墓道口突出的边缘比石台应该结实一些,并没有被呲铁震碎。一边躲呲铁无处不在的攻击,一边还要拖着解语花,黑瞎子也快力竭了。还好,终于在呲铁又一次攻击时,借助水波的力量,黑瞎子和胖子合力把解语花拖上了墓道边缘。

【倒计时2小时45分】那墓道边缘正是之前解语花和胖子所在的位置,地上还有一小滩半干涸的血迹,是之前解语花为了救黑瞎子割腕放血时淌下来的。可是现在,解语花看着那血迹冷笑,真傻,所以他活该。

黑瞎子放下了解语花,眯着眼朝墓道深处看了看,脸色不太好,“墓道里蜈蚣还没走,现在花儿爷的血阻止不了蜈蚣,这条路走不通。”

胖子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呼呼直喘,他身上的伤口不比解语花少,只是不太致命而已,随意扫了一眼解语花,疑惑道,“花儿爷,你从哪儿拿了根骨头啊。”

解语花一愣,下意识看了看手里捞起来的东西,不是想象中呲铁的排泄物,而且一根正常的白骨,很明显是人类的,大概是腿骨的位置。黑瞎子接过来看了看,“时间很久了,在水里具体时间不好判断,至少不是近代的人。”

由于之前在水里,是黑瞎子抱着解语花的姿势,所以解语花的位置要比他低一点,黑瞎子没发现,但是解语花注意到了,当时呲铁拍尾巴的时候,滑过脚边的不止这么一根,也就是说,水下至少有几具骨骸。

不,不对,解语花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瞎子,你确定这只巨型呲铁只有五米多?”

黑瞎子点点头,我跳下来的时候,看见应该只有五米。

解语花摇摇头,“不对,当时石台上升了至少十几米,就算有一部分是上下晃动引发的错觉,这种高度差也绝不会是一只五米的呲铁能做到的,你看到的,大概只有水上的部分吧。”

“有可能,当时我急着下去,并没有仔细看。”黑瞎子答道,他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似乎情绪不太好,明器找不到,现在连出口都找不到,烦躁侵蚀着每一个人的心。

解语花表示知道了,其实不论五米还是十米,这样的呲铁都是他们对付不了的。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解语花没说,说了也是徒增无力。那就是现在他们在岸边,看呲铁大概也只有不到二三米,那说明水下的部分至少有七八米,而解语花在潜到水里不到三米就碰到了骨头,那剩下水下的部分呢,都是这种骨头吗?如果全是人骨,要死多少人,才能在半径一百多米的水域里,铺上四层楼高的碎骨头?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

如果猜测属实,对于这么多的人骨,解语花想到了三个可能。第一,巨型殉葬坑。但是即使是秦始皇死了,也没用这么多人殉葬的风俗,而且殉葬一般都要有祭祀的地方,而水下的白骨明显是杂乱无章的。第二,战场。这个倒是符合乐淮将军的身份,但是战国时期人口才有多少,如果一场战役就死这么多人,那战国时期混战的场面,岂不是人类都要灭亡了?第三,疾病或瘟疫。自然的力量是最难抗拒的,如果一个村庄甚至一个地区一个国家染上了强力的瘟疫,死这么多人倒也可能,而且在没进墓前就闻到的臭味,以及村民说的传染腐烂的故事也很像瘟疫的样子,但是……

【倒计时2小时35分】胖子看着解语花身上泡的发白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而是被泡开了,随着解语花微微的动作,渗出血和水来。胖子看着都觉得疼,亏解语花居然还能一声不吭的分析墓道,没忍住插了句嘴,“花儿爷,我包里还有一颗子弹,烧一下伤口,要不然肯定感染。”

解语花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胖子以为他怕疼,那样的伤口用火烧,估计和古代的炮烙之刑差不多了,好心劝道,“花儿爷,你忍忍,疼总比感染了强啊。”

解语花扯开黑瞎子衣服做成的绷带,由于绷带是黑的,胖子之前并没有多注意。解语花彻底扯开之后,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的伤原就伤了肺部,最容易感染,现在透过惨白的裂口,似乎都能看见跳动的心脏。

胖子没敢说话了,解语花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还冲他笑了笑,只是那笑配在惨白的脸上让人目不忍视,“胖子,就我这伤口,你一把火上去,不是杀菌,是杀我”

胖子揉揉脑袋,想说什么,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花儿爷……唉……你是个爷儿们,我胖子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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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成长的解当家,你们喜欢么? 可是,我也只想和胖子一样叹息。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6 19:48:00 +0800 CST  
34
【倒计时2小时30分】胖子看了看坐在远处的黑瞎子,招手道,“黑爷,过来坐吧,你看花儿爷这伤口怎么办啊?”

解语花也抬起了头,他看见黑瞎子坐在墓道口黑暗的角落里。衬衫已经撕给解语花包扎了,只能赤着上身,披着黑色的风衣外套,似乎在发呆,他的声音远远的,“胖子,你觉得我是能变出抗生素还是能打败呲铁?”

黑瞎子语气里的冷漠无情让一向好脾气的胖子都有点炸毛了,“黑瞎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花儿爷都伤成这样了,你……”

“好了,胖子”,解语花打断了他的话,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地图上画出的安全路线只有我们进来的那一条,现在已经被蜈蚣挡了个严实。周和进来的墓道口被碎石彻底堵住了,而且那条路不安全。参照开棺后呲铁狂躁的样子,估计蜈蚣也温和不到哪儿去,这两条路走不通了。”

胖子有点烦躁的打量四周,一个空荡的地宫,周围一小圈突出,中间是大面积的暗绿色的水,曾经的石台已经碎的七零八落,石壁上的灯奴尸骨被碎石打的同样残破不堪,再加上一只狂暴状态的巨型呲铁,这就是地宫的全部。唯一没有的,就是出去的路。“要不然我们试试蜈蚣这边吧,被咬死总比在这里活活饿死强。”

解语花摇了摇头,饮鸩止渴的方法,没有必要。他现在手里还有一张牌,那就是解九爷留下的地图上,在石台的位置绘制了一个大大的骷髅头骨,头骨的眼洞里曾经写了几个小字,但是又被涂掉了。更重要的是,他在被摔下石台之前,瞥了一眼的玉棺里,正是一具缺了头颅部分的白骨。这两件事,绝对不会是巧合。

【倒计时2小时20分】如果有线索,必然是存在于这个地宫里,解语花按照胖子说的顺序,又仔细看了一圈,微微的低烧让他的视线有点模糊。他们所在的墓道口边缘突起,呲铁所在的暗绿色水域,已经碎裂的石台,支离破碎的灯奴……

对!嵌在石壁上的灯奴尸骨!之前解语花在被黑瞎子扔下后,和胖子回合的路上,就是按顺序扳动了那个洞口捧着珠光粉末的手骨,才找到了正确通道。这个方法是解语花派人第一次探寻地宫时发现的,不复杂但很巧妙,而且灯奴也是殉葬的人骨,是不是也算暗含了地图上骷髅的形象呢?

“瞎子,你过来抱我一下。”这句话有点没头没脑的,但是解语花语气里的狠戾很明显不是在开玩笑。

黑瞎子似乎皱了皱眉,“你要干什么,让胖子去。”

“我要扳动石壁上灯奴的尸骨,顺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胖子身高不够。”解语花一字一句的解释着,没有不耐烦,是正常到不正常的商讨语气。

黑瞎子从黑暗的角落里走过来,他的外套紧了紧,连扣子都扣上了,那皮质的风衣,没有衬衫的阻隔,潮乎乎的贴在身体上很难受,可是黑瞎子还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似乎极其抗拒和解语花的肢体接触。

解语花眼中的黯淡一闪即逝,很快找准了位置,黑瞎子抱住了他的腿,把他举到灯奴的位置。灯奴肚子里的长明灯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几千年过去了,还是散发着淡淡油脂的味道。解语花清晰的感觉到胸口一阵重似一阵的疼痛,不敢耽搁,小心翼翼的指挥着黑瞎子移动,一点点扳动墙壁上破碎的骨骼。

果不其然,灯奴尸骨看似死死的卡在石壁上,但是被解语花的手按特定顺序扳动后,居然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有什么机关在慢慢开启。前面的几个都很顺利,可是最后一个灯奴,解语花皱了皱眉,最后一个灯奴在离他们挺远的地方,那里的边缘突起已经被震碎掉,没有任何落脚之处。要是解语花没受伤之前,一个撑杆跳跃就成了,可是现在他的身体不可能经得起这么严重的运动。何况还有一只巨型呲铁的水里扑腾,被一尾巴拍到他们就可以直接躺在这里了。

【倒计时2小时10分】“你告诉我怎么做,我去。”黑瞎子现在还是抱着解语花腿部的姿势,解语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黑瞎子的脸被墨镜挡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动。

“好”解语花从他身上勉强下来,被胖子扶住,然后给黑瞎子指了指方向,又告诉他怎么做。黑瞎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没一会,解语花看见黑瞎子出现在墓道边缘碎裂处。深吸了口气,纵身一跃,有力的手指死死的抓住石壁上一个微小凸起,固定住身躯。然后朝着解语花指的方向,单脚踩在一个灯奴尸骨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用的力气,脆弱风化的尸骨居然没有碎掉,而是勉强撑住了黑瞎子的体重,他又纵身几个跳跃,如法炮制,不断接近了最后一个目标灯奴所在的石壁。

黑瞎子的身影在石壁上辗转跳跃,在水下被浸湿了的黑色风衣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他充满张力的身形,轻踏,跳跃,反勾。黑瞎子如同一只矫健有力的黑豹,一次次在石壁上展现出力量与柔韧完美配合的弧线。

胖子低声嘟囔了几句,似乎在抱怨什么。解语花听的清楚,倚着他勾了勾手指,“胖子,其实你身手挺好的,不减肥啊?”

胖子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险些把靠着他的解语花扔出去,“胖爷我这一身神膘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

解语花被逗得直笑,纠正道,“胖子,你是喂鳖,不是捉鳖。”

没等胖子反驳,解语花又听见了震耳欲聋的响声,碎石簌簌的掉下来,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抓回解语花。解语花看见中间暗绿色水域似乎像被人拧开了塞子,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疯狂的把水吸下去,细小的人骨随着漩涡大力的旋转撞击,碎骨飞溅。很快,原本暗绿色的水域里,只剩下了一只全身七米高的巨型呲铁,以及满满一潭森白的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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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之前有人注意了第23章花儿爷第一次看地图时,上面绘制的石台中央的头骨,和第30章石台上玉棺里缺了头颅的尸骨之间的联系吗?每个谜题都有联系的哦~


另:君伤今天学习做水煮鱼,买了一条活鱼。当然,是让卖鱼的大姐刮鳞剖开处理好的。我走之前还特意问了一句,“大姐,这鱼一定死了吧”,大姐坚定的向我点点了头,我放心的回家了。


把鱼弄到水池里洗,我刚刚碰到鱼肚子,它一尾巴拍到我手上,吓得我直接把盆子扔了。这还没完,好不容易洗完了,要剁块,我觉得快半个小时了,应该死透了吧,开始用刀切。我家刀不是很锋利,一刀下去卡在骨头上,切不下去了。我松开了按着鱼的另一只手,两手按着刀准备往下压……然后,然后那只被开膛破肚半个小时的鱼,又甩了我一尾巴啊!我嗷一嗓子直接把刀扔了……


我觉得我最近如果写杀人分尸什么的,一定格外有感觉……可惜这章里没有。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3-07 19:48:00 +0800 CST  

楼主:君伤弑

字数:165684

发表时间:2014-01-27 01: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15 22:09: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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