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伤原创】穿白衬衫的解语花(黑花,微瓶邪,携手复仇,HE)

我总是想,如果解语花在注定坎坷的命途中,早些遇到那个人,会不会,不那么难过,会不会……不那么让人心疼……


复仇的道路,没有你,只是搏命;有你,不过是旅行。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6 17:54:00 +0800 CST  
食用说明:


1. 中长篇
2. 日更或双日更(取决于君伤有没有被母上大人拖出去逛一天街然后累死了)
3. 复仇向,可能会偏激一些
4. 结局保证HE,因为我相信,只要牵着手,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阻碍,都不是阻碍
5. 那个……君伤是文科生,那个机关什么的,要是物理学上实现有难度,亲们就当是玄幻灵异吧……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6 17:55:00 +0800 CST  
1
解语花静静站在橘黄色的华丽吊灯下,西装革履,精致的眉眼不见锐利,却有一种空洞的苍茫,手臂随意的垂落在身侧,被金色墙壁反射出一种喑哑的光,整个人仿佛是这金色大厅的装饰品,美丽,并且,了无生机。

“花儿爷,坐啊,难道看不上周某这小小的屋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笑着看他,穿着很随意,表情柔和。

解语花走上去,拉开一把椅子,坐在那个男人的对面,中间的方桌上是上好的西湖龙井,清香柔美,似乎还带着西湖阳光的味道。

“上好的西湖龙井,特意让人下午才送来的,不知花儿爷觉得如何?”那人嘴角始终挑着,眼睛也不看解语花,只是看着绘着精致西府海棠的茶具,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老板选的茶,自然很好”解语花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修长的手指抚过茶具上海棠的花瓣,也没继续接下去。

“呵呵,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花儿爷这趟肯来这里,是考虑清楚了?”

解语花看着对面笑容“和蔼”的周老板,冷冷的笑了,“周老板做事周密,解家的每条退路都封死了,每条命脉都在你手里,每个堂口都有你安插的人,我有说不的权利么?”

“哈哈,花儿爷这句话可就诛心了,我周某怎么会觊觎你解家的东西呢?不过是想请花儿爷来做客耍的一点小手段罢了,还望花儿爷不要介意。花儿爷想必不知道,那时候在二爷处见过一面之后,我可是对花儿爷倾慕已久呢。”

倾慕已久?是吗?是对自己连带背后的解家倾慕已久吧。解语花冷笑,解家自幼时接到自己手里,觊觎的人从来只多不少,自己再努力,也挡不住这么多饿狼,还好,有祖辈的忠仆华叔帮忙打理,他也一直把对方当做心腹,或者说,某种程度的亲人。可是,一周前,当解家面临严重的内忧外患,自己焦头烂额时,华叔带着解家最重要的账本,当着自己的面递给周和,他就知道,没了,自己苦苦挣扎,苦苦守护的解家,要完了。

因为他解语花的轻信,因为他解语花对最后亲情的渴求,那个被视为亲人的忠仆毁了解家,或者说,自己最后的软弱,毁了解家。

周和拿着账本离开解家大宅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倘若他肯陪周和一夜,就可以把解家部分堂口还给他。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周和的算盘,不过是猫捉老鼠最后的戏耍罢了,周和要解家真正的臣服,解家,和他解语花。

周和喜欢男人,在道上也不算秘密,想不到,有一天,会是解语花自己。

他没有退路了。

在解家大宅的祖辈的扶手椅上坐了一天一夜,引以为傲的精密的思维通过反复的推算,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除了答应,解家没有任何其他出路了。

于是他来了,来像个biaozi一样,出卖身体,换取需要的东西。

解语花觉得恶心,每一寸毛孔都咆哮着想吐,他不是没下过斗,也闻过尸体的腐臭和墓室的溃败,只是不喜欢,却不至于恶心,而现在,他想吐,对这华丽的大厅样的房间,对这飘着淡淡玫瑰香味的屋子,想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时间不早了,花儿爷”周和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像是一个普通的公司主管,而那双手,却在背叛的华叔把账本交给他之后,亲手扼杀了华叔,“叛徒么,我替解家清理下门户,想必花儿爷没意见吧。”那时候的周和拍了拍手,仿佛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然后也是这样笑着盯着解语花。

呵呵,周和见解语花始终没说什么,走上来,一手握住了解语花的手腕,一瞬间的僵硬,周和的手,挣开的办法有很多种,瞬间解语花习惯性想缩骨挣脱,可是最终没动。握着他手的力量,是解家的命运吧,他无论如何,是挣不开的。

他任由周和将他带到床边,很大的床,铺着粉红色的床单,隐隐的玫瑰纹路,仿佛流淌的暗色的血液,嘲笑着遍体鳞伤的人。

解语花笑了,笑的恣意,唇角上扬,仿佛满山的海棠盛开,层层的花瓣,粉色的裙摆,清风拂过,带起淡淡的暖香。

他看着床上玫瑰的纹路,觉得这些玫瑰从裸露的皮肤刺进来,直接扎到动脉里,自己的血随着花刺流淌出去,温热的,冰冷的,如他现在的笑容。

他明明可以轻易的杀死周和,硬碰硬的身手比拼,他从未害怕过。可是,他不能,周和太了解解家的花儿爷了,解家,就是解语花的命,甚至重于他的命,所以,他很放心的和解语花独处,看着猎物绝望的麻木,周和有种残忍的快感。

懒得玩了呢,好东西还是要尽快品尝的。

周和解开解语花的西装的第一颗扣子,这也是他要求的,西装革履么,总是更有征服的味道。

为了摘这朵花,还真不容易,解语花的头脑太厉害,不过,还好他还小。周和算计和策反了许久,才最终把解语花逼上绝路。

西装的扣子砰然落地,周和的手指暧昧的划过解语花的衬衫。

“花儿爷为什么穿了白衬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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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害花儿爷的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6 17:57:00 +0800 CST  

“莫不是花儿爷觉得,周某不配看花儿爷穿粉色的?”周和的表情温柔的像能滴出水来。

解语花摇摇头,周和抓着他的手,也不介意解语花没回答。

其实解语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顺手穿好了近似招牌的粉色衬衫,连西装外套都扣好了,准备出门的前一刻,却回去莫名其妙的换成了白色。

也许,他觉得,如果不穿代表解语花的粉色衬衫,那么,在一会被这个恶心的男人触碰时,解语花的灵魂,也许就不在这里了吧。

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把头埋在土里,就以为能躲避危险的动物呢。他解语花,居然开始精神胜利法了,说不明是什么意味。

周和还在动着,粗粝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他肩上,冰凉,冷硬,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捏着他的肩,用力的,应该已经淤青了一圈,他却感觉不到痛。

解语花不知道他这时候应该做点什么,他很少,或者说,从未有过手足无措的时候,就算在华叔交出账本的一刻,他也是一边与周和虚与委蛇,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还能有那些人可以动用,那些东西需要转移。

可是在彻底想清楚没出路了的时候,他反而迷惑了。就像是被困在漆黑的墓道里,千斤的封石落下来,堵住了所有出口,即使这样,他可以想怎样合理分配食物饮水,可以用手指摸索着是否有机关暗道,甚至可以闭上眼睛睡一觉,起码养精蓄锐为出去做准备。但是,如果被困的地方,是一片虚无呢?没有着力点,没有空间,没有时间,只有他一个人,连努力的方向都没有,那他应该做什么呢?

从八岁在一片缟素中接手解家的时候,他一直在竭力思考,算计,谋划,布成一个又一个诡谲难测的局,看着对手陷下去。那时候,粉色的衬衫随风飘扬,解语花笑的孤单却骄傲,他是解家年轻的领头人,是九门的半壁江山。是的,他什么都没有,但是他有头脑和解家,其他的,又算什么呢。

从未想过,会到这一步。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死,沾手黑道白道加倒斗销货,死,实在是正常不过。被哪个墓道里的弩箭穿透胸口,或者,被解家的哪把冷枪射进眉心,不过是死而已,简单明快。

从未想到,结果有一天,要自己跑到别人家,连粉色衬衫都不敢穿,把自己的尊严和骄傲送到仇人脚下,践踏碾压,然后丢到肮脏的垃圾桶里。

想了这么久,他也累了,索性放空自己,顺应着情绪,想笑又想哭。

笑啊,笑什么呢,他终于迈出最后一步,豁出去一切,彻底放弃解语花,而仅仅成为解家了,没有自己,没有灵魂。

哭呢,哭什么呢,他终于填上了第一锹土,穿着笔挺的白色衬衫,埋葬虽然肮脏着双手,却澄澈着心灵的解语花。

周和的呼吸渐渐粗重,散开一半的白衬衫随意的搭落。解语花肩上的血痕更加激起了他骨子里暴虐的性子,他扑上去,一把把解语花按在床头,就要撕扯衣服。

叮铃,叮铃……

门口的浅蓝色的风铃轻轻响起来,清脆的,不带一点累赘的声音,好听的紧。

“谁?”周和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一直假笑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明明已经交代下去,只要天没塌,谁都不能进来打扰。

“啧,这么好一朵花,周老板怎么能自赏呢,好歹要叫上我啊”

周和定定的看着门口斜倚着带着墨镜痞笑的黑色人影,一阵头大。“黑瞎子,你来干什么?”

那个被叫做黑瞎子的人歪着头,笑的兀自欢乐。“不是周老板请我来的吗?”

是,那是重金请你来下斗,不是请你来坏我好事的!周和腹诽着,表面却不动声色,“现在我有事,随后自有人和你介绍那个斗。”

“不不不,周老板想必你误会了,瞎子不是为了这个斗而来的呢”,黑瞎子扶了扶墨镜,换了个姿势靠着门,“是为了那朵花呢”

周和脸色冷下去,“解家的事和你无关吧,谁雇你来找他?”

“煞风景,就是要朵花而已”黑瞎子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向解语花的方向虚勾了勾手指,再次强调,“一朵花”。

“呵呵?”周和理了理衣服,缓缓坐了下来。这件事沾上黑瞎子是有点麻烦,但是料想他也不敢一个人公然在这里截人。

“我会带走他”黑瞎子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重量。

一直在床边沉默的解语花突然抬头了一眼这个陌生人,那浓重的包裹住的一团黑色,像极了厚厚窗帘缝隙里看出去的夜空。

寥远,零落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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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花开解语,我希望他能成全自己。所以有了这篇文。这是花儿爷年少的时候,那时候谋算足够,经验不足,加上一点点心软,才会被算计,花儿爷不会是弱势的人。


今天就这些,明天继续。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6 19:17:00 +0800 CST  
3
解语花愣神了一下,习惯性的飞速思考怎样利用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虽然他的出现着实奇怪,不过显然,自己已经被毫无尊严的困在这里了,情况还能更惨烈么?

黑瞎子,其实解语花脑子里有一点点关于这个人的资料的,毕竟都是道上混的,不认识不代表没有耳闻,不过……头脑里自动汇总的资料是这样的:

黑瞎子,三年前出现,高手,姓名不详,身份不详,家庭不详,兴趣不详,目标不详,性别不详……呃……性别详。

一个没有任何明确社会关系和兴趣爱好的人,什么才是他想要的利益呢?

明器,当然喜欢,倒斗不拿明器,难不成去了参观粽子?但是,黑瞎子并不是一个为了钱财不顾一切的人。名利,倒斗这个行业也有三六九等,解家自然是一等一的,不过黑瞎子也不差,实力据说和道上的哑巴张不相上下,这名利,解语花也给不了他更多。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点上,黑瞎子倒是没有任何传闻,而且看他刚刚轻佻的样子,这点还很有可能,只是……

他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解语花把脑子里冒出的这个无聊问题踹走。这个问题远得很,现实摆在眼前的是,自己要不要利用黑瞎子离开周家。

周和已经不想和黑瞎子废话什么了,这是周家,是他的地盘,直接叫了手下“请”他下去。黑瞎子也没反抗,乖乖的被制住,还是歪着头,笑嘻嘻的远远看了解语花一眼,然后被带到门外。

浅蓝色的风铃重新响起,又很快沉寂下去,空荡的屋子里只剩下周和与解语花。

周和也懒得假笑了,忍了好大一阵子,身上和心里都燥的很,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本来还想好好赏会“花”,被不识趣的人扰的兴致都散了,不过,辣手摧花么,他更喜欢。

周和毫无掩饰的贪婪目光在解语花身上乱扫,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带着血痕的肩膀,还有时常锻炼的精瘦身材。他咽了一次口水,伸手捏住解语花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解语花的眸子和夜空一样,静静的,空洞的。

无趣……周和突然腻了这种伪装文雅的游戏,抄起解语花的腰,就要往怀里带,伸嘴凑过去,似乎是要亲他,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上来就要剥掉解语花松垮的衬衫。

……

叮铃……叮铃……解语花似乎听见了风铃在响,他抬起头,向门口看去,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风,浅蓝色的风铃好好的挂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和的嘴就要凑上来,叮铃……叮铃……解语花突然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骨髓里冒出来,带着强大的力道和难以名状的情绪,从他的骨头,到血脉,到皮肤,让他无法控制的抄起修长有力的右手,狠狠的砸在周和放大的老脸上,顺势又一腿,踹在周和的胸口。

周和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摁向床头,欲借居高之势先发制住解语花,解语花身形一矮,紧接着身若无骨般直接从他手臂下钻过来,回头一个侧踢,直接让周和的头撞上了床头,一股血从周和的额头留下来,糊了他一脸,让周和整个人备显狰狞。

周和像受伤的野兽一样扑过来,解语花不敢大意,抽身一退让过冲力,正欲扣住他的咽喉,逼迫放人,谁知周和前冲是假,摸枪是真,借着解语花的退势的空隙,手快的按开床边两寸的一块隔板,一把已经上膛的手枪赫然抵在解语花的眉间,而解语花的手,还在周和咽喉前一寸,显然,那一寸,他过不去了。

“解语花”周和的语气阴森森的,像是磨着牙发出来的,“你他妈给脸不要脸,你要死,解家也要死!”

棋差一着,解语花是观察过周和的衣服已经脱的差不多了,身上不再有武器才动的手,单论身手,周和不过尔尔,可惜这是他的家。一般道上的人,卧室都会有不少暗藏的武器以防被人暗算,连解语花自己枕头下都有枪,床边有匕首。但是,他也只能试一试了,赌一赌命。

可惜……他还是输了……

思索间,解语花突然在窗户的反光中看见了一抹黑影,风铃没有响,但是黑影已经以一个猎豹般的速度冲到了周和的身侧,带起的风让周和一愣,不过道上混久了,经验也不是盖的,直接就要扣动扳机,先解决一个再说。

解语花自是不会让他得逞,那一瞬的愣神就够他反应了,就势猫腰一扑,柔软厚实的床轻轻上下颤动了几下,站在床上的周和站立不稳,子弹从解语花颈间擦过去,带起一道血痕。解语花不给他开第二枪的机会,腰身一拧,抬腿踹掉了他的枪,那黑影也是配合相当默契,从身后一手扣住周和的肩,用力一掰,反手勒住了周和的喉咙。解语花捡起周和的枪扔给黑影,黑影手法娴熟的直接压在周和的太阳穴上,还坏心眼的用枪托砸了几下,然后仰着头,看站在床上的解语花,表情潇洒又玩味。

“黑瞎子,你回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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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爷骨子里不是一个能被人欺辱的人啊,再能忍,那铮铮傲骨也有底线。


今天这些,明天继续。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7 19:01:00 +0800 CST  
@⊙回忆中的记忆
@陌颜希腐
@guu05
@咖啡豆兔子
@阿乔阿木
@丿黎明丿溪晓
@sllzjl
@十五字偶来了
希望能成功,需要艾特的可以在这楼留言哦,不需要的亲也可以告诉我,吵到人就不好了咩。。。君伤努力做,很少艾特人,尽人事,听度命。。。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7 19:08:00 +0800 CST  
4
“带你走。”黑瞎子难得没有嘻嘻哈哈,语气简单明快,额边的碎发被窗口的风微微吹起,带着隐隐的血腥味,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估计是周家的护卫快到了。

解语花皱了皱好看的眉,这样的黑瞎子让他很不习惯,沉闷的感觉像哑巴张附体,带给他一种如小虫爬过皮肤般憎恶又排斥的感觉。

“周家势力不小”解语花不知道是什么语气。

“我知道。”黑瞎子点点头。

“周家和解家势均力敌,他敢动解家,必然上面还有人,一些……可能动不得的人。”

“我知道。”黑瞎子继续点头。

“追杀我的人不会是少数,周家,上面的人,或者,曾经解家的人,道上的伙伴,或者,更多。”

“我知道。”黑瞎子继续用一副“我很乖,我在认真听”的架势点头。

……

解语花突然觉得自己的几百年不见的善良来的多余了,好,既然有人甘心被利用,有什么放弃的理由呢?

问完了?黑瞎子嘴角挑了挑,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活动了一下脸颊,似乎要缓解一下之前绷的有点紧的表情。向手底下已经被他砸昏了的周和努努嘴,“花儿爷,这人,杀了?”

解语花冷笑,讽道“杀了他靠你出去啊?”

黑瞎子一副理所当然又要点头的表情。

解语花没理他,示意黑瞎子把周和弄醒。黑瞎子下手自然不含糊,在周和脑袋上换了个位置,又一枪托砸过去,也不知砸到了什么穴位,没用上几秒,周和就慢慢醒过来,紧接着额上的疼痛就让他表情一下子阴毒了下来。

“黑瞎子,你他妈和解语花一伙儿的?你活腻歪了?还是……”周和眨了眨眼,甩掉附近的血,阴测测的瞪着解语花,“还是你和他直接有一腿?怪不得你肯帮他,看花儿爷那身段儿,床上自然是有几下子的,把你伺候舒坦了,让你替他卖命……”

周和后半句话直接咽在肚子里,变成了惨叫。黑瞎子的枪稳稳的指着他的太阳穴一动没动,另一只手轻轻的用手肘“温柔的”撞了一下周和的手臂,伴随着“咔”一声,周和的手臂以一个很诡异的角度扭了下来,人也再次疼昏过去。

杀猪般的惨叫声自然是最好的讯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已经停在里黑瞎子一两米的地方,手里都拿着家伙,片刀棍子什么的不论,至少看得见的手枪就有十几把,把解语花和黑瞎子团团包围起来,只是顾忌着他们手里的周和,才没有直接开枪。

“啧,花儿爷,看来我的出场费要加倍了。”黑瞎子看都没看一脸小心翼翼的周和的手下,只是笑着看解语花,当周围的枪都是空气。

解语花扫了眼四周的环境,大脑飞速运转着。暗处的不算,二比二十四,而且刚刚给黑瞎子的枪自己一过手,就知道子弹最多有三颗。

周和这个院子在市郊,枪战的话等jingcha来了,估计他俩可以直接拖去火化了,前提还得有人肯花钱买两个骨灰盒给他们容身。院子是传统北京四合院,自己在后堂,前后的位置是敌人最多的,正门和后门都有隐约的人影,显然走不通。侧面倒是相对空荡,但是解语花进来的时候就细心观察过,两侧只是种植了矮矮的灌木,修剪成好看的形状,挺拔的大树是一棵没有,要说这底下没什么机关暗器,他信都有鬼了。

黑瞎子的用枪的实力从他之前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就看得出来,但是三发子弹打完,一把没子弹的枪,还没有板砖好使,起码人家还有个棱角。

只能看看这个人质值多少钱了……能不能买来他们两个的命。解语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莫名的直觉,如果周和只是上面某个势力的一颗棋子,谁会顾忌棋子的死活而放走好不容易捞起来的大鱼呢,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让对方那么费心……何况解语花还不想现在就杀了周和,甚至还得保护他别被灭口,他身上系着唯一查下去的线索。

“不行就打架嘛,好久没动手,骨头都痒了。”黑瞎子并没有看他,却轻易的猜透了他的顾虑,笑嘻嘻道。

不错。解语花舔了舔嘴唇,血的味道,他理了理沾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周和还是自己血的白衬衫,扣好每一颗扣子,甚至还顺了顺领带,脖子上被子弹擦过的伤口还在流血,不多,也许是碰伤了血管,殷红色的血滴答滴答流进白衬衫的领口,氤氲到半个肩膀。解语花也笑了笑,带着莫名的冷厉。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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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怎么还没有出去啊,在周和家待恶心了啊…… 明天一定逃出去!虽然有点长,但是我总是想,让他们初次并肩战斗更加激情一些……没准就一见倾心了神马的,好吧,我做梦了。


另有亲问为什么瞎子出去了再回来,不直接把花儿爷救走,第一,瞎子现在并没有喜欢上小花,更多的只是欣赏,瞎子并不是一个烂好人谁都救的吧。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如果小花认命了,放弃了,那么瞎子再救他,又有什么意义呢。人要自己站得起来,才不会被俯视。


还好,小花并不软弱。并肩战斗,是我认为最好的相处方式。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8 19:24:00 +0800 CST  
5
黑瞎子架着周和走到院子里,步伐不快,但是很稳,没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周和的手下退了退,让出一条小道,但是门口的人并没有撤,还是和他们远远对峙着。

忽然对面人群让了让,传出一个爽朗的声音:“花儿爷,黑爷,好久不见啊”

陈皮阿四……解语花冷冷的看着那个人,穿着旧式的马褂,眼角有深深的皱纹,眯起来的眼睛里带着尖刻。这个人,曾经是自己幼年时亲切和蔼的四阿公,现在不择手段的竞争对手,也是老九门为数不多的老人之一。他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弄垮解家的事,他也有份,而且地位至少在周和之上。

陈皮阿四来了,周和是弃子了。

认识到这一点,解语花后退半步,直接按上黑瞎子的肩膀,隐蔽的做了个手势,就见黑瞎子一脚踹开周和,方向正是陈皮阿四那里,顺手托了一下解语花的腰,而解语花则借势踏过他的肩头,一翻身朝左边的院墙奔去。

路过第一个持枪的敌人时,速度不减,单手扣住他的肩胛发力一压,脱臼的那人痛弯了腰,解语花眼疾手快的抢过他的枪,看也没看,抬手对着面前的敌人就是几发子弹,格洛克17的手感极好,手枪握把与枪管轴线的夹角比任何手枪都要大,几乎不需要瞄准就能射击,解语花将这点发挥到了极致,弹无虚发,对面几人的眉间爆出小小的血花,仰头倒下。

与此同时,黑瞎子扑向了陈皮阿四,并不是他有多无私,而是他很清楚,陈皮阿四的看家武器之一,就是一手比枪还准的铁弹子,如果不制住他,就算解语花能躲开为数众多的枪手,十几米的距离,也绝对够陈皮阿四把解语花打成筛子。解语花一死,瞎子再有实力也是独木难支。

三发精准的点射过后,他已然越到了距离陈皮阿四不到五米的地方,三个黑乎乎的圆球直奔他的脖颈、眉心和胸口而来,黑瞎子单脚一踏,生生将身子转了半圈,瞄向脖子和眉心的铁弹子擦肩而过,而朝着胸口那颗险之又险的从腋下穿过,擦破了黑瞎子的衣服。

“啧。老爷子,年纪大眼神就不好,乱丢东西是不对的哦。”黑瞎子一面徒手隔开了几个冲上来的手下,一面笑嘻嘻的嘲讽。

陈皮阿四的心理素质是十几年江湖历练下来的,哪里会为几句话乱了心神。见黑瞎子靠的又近了些,眯了眯眼,又三个铁弹子阻了黑瞎子的路,另一只手摸出九爪勾,那是他另一件独门武器。九爪勾本来是类似飞虎爪那样更多用来攀登时勾取和固定的装备。但是经过陈皮阿四的改造,将九个打磨的极其锋利的钩子排成环状,接上纤细的钢索,十几米的距离,借力勾到人身上,可以直接掏出个洞来。据说在他年轻时,曾经用九爪勾勾出了十几个叛徒的心脏,活生生掏出来的温热的……

陈皮阿四当下一甩手,九爪勾如长了眼睛般,穿过人群的间隙,直奔解语花而去。黑瞎子为了躲铁弹子的视野盲区过后,再看时已然来不及阻止,只能尽力把手中的空枪丢出去,钩子飞快的划过,砸在了后面的钢索上。

解语花听见身后恶风不善,条件反射的扭了一下腰部,身体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了下去,但是陈皮阿四这一甩的力气着实不小,又是偷袭,纵然被黑瞎子砸偏了一点点,加上解语花的闪避,也只是避开了心脏要害,锋利的钩子扎进解语花的右半边后背,几公分的钩子只剩下个钢索在外面。陈皮阿四冷笑一声,顺手一拔,血淋淋的钩子带着一大块血肉被拽了回去。

解语花身体一僵,痛,不是不痛,痛的心脏都不想再跳动了……但是,在痛的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解语花隐约看见了接掌解家时,那么多人各怀鬼胎的目光;春风得意时,那么多人虚假的谄媚笑容;还有……解家大厦倾颓时,那些“叔伯长辈,亲朋好友”对解家的像狗一样的践踏!像狗一样……

不!不能!他解语花没死!解家就没死!谁敢动!

捡起一根棍子,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握住,出棍,发力,横扫,动作流畅优美,像是一场华丽的杀人秀,背上的巨大的血洞般的伤口似乎并不存在,有棍子打在肩头,解语花只是避开了要害,任它落在那里,然后回手一棍,偷袭者惨白的脑浆崩裂出来,落在地上,在阳光下闪着诡异的暗色光泽。

黑瞎子眼神一敛,也不知是被这血腥影响的,还是盯着远处解语花挥动棍子的单薄背影刺激的,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他眼睛里映着一座火山,疯狂的暴虐从他全身散发出来,如同岩浆般滚烫,似乎要灼烧掉一切。

他黑瞎子保护的花,居然伤成这样……罪无可恕。

黑瞎子是愤怒,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现在硬拼下去绝对不是好的选择,铁弹子对他来说并不难躲,但是极其消耗体力,现在不是全盛状态,而且进来时周家搜查的太仔细,吃了没枪的亏。而解语花那边更是……

想罢,黑瞎子也不恋战,拽过一个倒霉鬼一脚踢过去,封住陈皮阿四再次出钩的方向,人如离弦的箭般,直射向解语花那边,靠近几米时,黑瞎子估算了一下距离,喊了一声“让开”。解语花头也没回,直接侧身让了过去,顺手把还剩两颗子弹的枪抛给黑瞎子,

黑瞎子接过枪就地一滚,把原来解语花方向的两个枪手送上路,紧接着一手抄起解语花的身体,发力一扔,解语花尽力在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被丢过三米多高的院墙。黑瞎子也是凌空踏过几人,借他们挡掉了机关,然后就势外跳,陈皮阿四的两颗铁弹子砸到了他腰上,黑瞎子顿也没顿,直接翻过了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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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太惨烈了,写的我后背都隐隐的痛……但是当时的情景,花儿爷还年少,没枪没武器,而敌人有陈皮阿四,有众多枪手,有熟悉的环境,有机关暗器,还有偷袭……真的没办法了……


凤凰涅盘,浴血才能重生。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9 19:33:00 +0800 CST  
话说明天除夕诶,亲们是希望君伤继续更正文呢,还是放一个欢乐贺岁小番外?


咳咳,不许说两个都要的啊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29 20:20:00 +0800 CST  
2014除夕番外:BY 君伤

啊,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啦,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看百姓的安居乐业,看看新闻联播,我们是多么的幸福啊!

啊你妹!解语花一个爆栗敲在窝在沙发上的黑瞎子头上,“没事干睡觉去,看什么诗朗诵!你是缺乏安全感啊,还是缺乏幸福感啊?

“花儿~~~”黑瞎子一句话拐了三个弯,委屈十足,靠啊靠的,直接挂在了他家小花的手臂上,“这不是应景嘛。”

解语花不耐烦的摆摆手,摇了摇手上新款粉红色手机,瞪了他一眼:“没订上酒店,年夜饭是你做还是你做?”

黑瞎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深情款款道:“花儿,我有车,有房,有钻戒,还有一颗爱你的心……还有很多明器……还很帅……但是,我不会做饭……”

解语花叹了口气,都不会做饭,本以为今天没几个人出去吃,订晚了,结果酒店满的像菜市场,熙熙攘攘的。除夕就这一天,他也懒得借势压人,谁不想吃个团圆饭呢。

解语花一摊手:“怎么办吧”

黑瞎子眼珠转了转:“要不咱去吴邪家蹭饭?他会做”

解语花捏着手指,“吴邪早拖他家小哥回老家过年了”

“那胖子呢?”

“问过了,下面人说出去泡妹子了”

于是乎,2014新年除夕,解家那么大公司的董事长解语花和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黑瞎子……没饭吃了……

解语花有些烦躁的绕了两圈,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还有零星的烟花,抄起外套,拿上车钥匙,冲黑瞎子道“出去转转吧。”

空荡的街道连个人影都没有,二人转了几圈,解语花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份文件落在公司了,虽然其实不重要,但是鉴于着实没地方去了,顺道就当去兜风吧。

嚣张的兰博基尼带着风一个急刹停在自家公司门口,正兴致勃勃看春晚的门卫懒洋洋的走出来一瞥……呃……这不是自家董事长么,这个时间难道还来慰问留守员工?真是敬业的好董事长啊。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30 18:15:00 +0800 CST  
本着绝对不能辜负了解董事长的美意,要让更多员工感受到董事长如春风般的温暖的精神……尽职的门卫帮解语花打开车门后,还没等他站稳,立刻打开对讲机,通知了所有留守的员工……

解语花有点呆的看门卫一通热情的呼喊,哭笑不得,反正没地方去,索性将错就错,在公司过个年也成。

解家公司留守的员工并不多,解语花都放了假让他们过年去了,所以迎上来的只有十多个人。在最前面一路小跑的是一个白净矮胖的小青年,离着还有七八米呢,就立马鞠躬“老板好,老板新年快乐!”然后整个人卡在那里等红包。后面的人挤不过去,直接踹了他一脚,才腾出了小半个走廊通行。

解语花笑着道:“豆包,是你啊”

白净矮胖的小青年马上点头,就差热泪盈眶了,“是俺是俺,董事长还记得俺啊”

怎么能不记得,一提起这个豆包,解语花就想笑,半个月之前吧,某天晚上,一伙不开眼的小毛贼居然偷到了解家的公司,当时解语花还在处理文件,保安报告上来的时候,他考虑到万一是哪个势力来摸底的,吩咐下去不动声色,先放人进来。

结果一个更笨蛋的毛贼直接踩到了趴着睡觉的豆包的脚,豆包一下子惊醒,看着对方一身黑了吧唧,手上还拿着西瓜刀,嗷一嗓子……就上去和毛贼搏斗了,还惊动了其他的毛贼,四个人围上来,一人一把闪闪的西瓜刀,当然,还有滥竽充数的小号水果刀,居然像模像样挺有气势的。

豆包吓的脸都白了,他是公司正经生意招来的人,看的就是他憨厚老实,解家背后的事他是一无所知,更别提看着这么一群恶人了。

解语花在监控里看着,摇了摇头,正准备通知手下上。就看那矮个的白胖子虽然手还在抖,却还是一马当先的冲过去,抱住一个毛贼打滚,那贼一愣,还真被他压住了……

就这样,围了一圈的保安和解家暗藏的好手,枪都摸出来了,最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傻愣愣的白胖子和四个毛贼对打,一边打一边还喊“保卫公司财产!谁都不能动!”还真把毛贼吓住了……

最后还是解语花看不下去了,一声令下,保安把毛贼逮住带走了。自此之后,英勇的白胖子就有了个绰号——豆包。一是体型着实太像。二是当时解语花在小监控屏里看见他滚来滚去,和豆包那个像啊,加上有点饿,顺嘴下的命令是,“救下那个豆包……”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30 18:16:00 +0800 CST  
豆包憨憨的笑着,挠了挠脸,白乎乎的脸蛋一晃一晃的,一转眼看见了解语花身后同样一身黑衣黑裤黑皮鞋,还戴着一副黑墨镜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黑瞎子……

毛贼!这是豆包的第一反应。

大吼一声“保护董事长”然后一脚踹过去……这是豆包的第二反应。

这贼好生厉害……这是已经趴在地上的豆包的第三反应。

解语花瞪了摆着一副无辜表情的黑瞎子一眼,上前伸手拽起豆包,介绍道“不是毛贼,是我朋友。”

哦……豆包呆愣愣的站起来,瞅着黑瞎子,小声嘟囔“这和那晚的毛贼一样啊”

耳力不错的黑瞎子想踹人,又摄于媳妇的威严不敢动,只好一个个眼刀子飞过去。看清楚,老子身上是媳妇挑的名牌西装啊,哪里和套着黑丝袜的毛贼一样了!

豆包又瞅了瞅黑瞎子,怯生生问道:“那您是盲人吗?”

被媳妇禁言的黑瞎子咬牙。

善良的小豆包往前一步,胆大包天的伸出手在黑瞎子的宝贝墨镜前晃了晃,又小声道:“盲人大哥真可怜,你是流浪汉吗?我们老板人好,肯定是带你来过年的吧”

黑瞎子牙磨的霍霍作响。

豆包看看笑着不做声的解语花,当他是默认,忽然跑回宿舍,拿了个东西又蹬蹬蹬的回来,递给黑瞎子,“盲人大哥你别怕,老板不是坏人,这是我今晚发的盒饭,还有鸡腿呢,给你吃吧,你别难过了”

黑瞎子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他突然觉得哑巴张的爱好如此之有道理。

解语花忍了半天没忍住,扑哧一声笑的花枝乱颤。被黑瞎子拽着手拖回车里,解语花挣扎了两下:“诶,还没吃年夜饭呢”。

黑瞎子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我做”

然后开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团白白的影子在车后追的死紧。

“盲人大哥,盲人大哥,你慢点开车啊,危险啊”

“诶?盲人大哥还会开车啊,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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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番外到,亲们新年好~~~群么个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30 18:17:00 +0800 CST  
6
单薄影子隐在树边,散落的碎发在初春的细风中凌乱,带着迷人的血腥。背上的白衬衫早已被染成殷红色,和着血和汗,紧紧的贴在身上。那人的身躯却没有一丝弯折,仍旧笔直的立在那里,如同一株傲立风雪中的松柏。背后有血不断滴落下来,砸落到泥土里,带起细碎的尘沙,然后迅速的被尘沙挟裹着,消失在暗色的夜空中,变成大地的一部分。

这就是黑瞎子跳下来时看到的一幕。

明知不合时宜,他却忽的想起初见时的解语花,几个月前,一次夹喇嘛中无意看见的解家当家,黑色西装,粉色衬衫,红色领带,金色领带夹,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芝兰玉树,遗世而独立。眉眼残存稚嫩,手段老练非常。就那样,骄傲的站在众生之巅,笑容如同盛放的西府海棠。

解语花并没有看见黑暗中的他,那之后,他也再没有见过解语花。

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朵美丽又有点聪明的花,直到在周家再次看见他,穿着白衬衫,带着莫名的凛冽。

粉色的衬衫,白色的衬衫,血色的衬衫,冰冷的剑锋要出鞘了啊。

黑瞎子扶了扶这么折腾也没掉下来的墨镜,笑道:“花儿爷的样子可是惨得很啊。”

扫了眼黑瞎子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腰部,解语花眼角挑了挑,“彼此彼此,走”

黑瞎子耸耸肩,也不问去哪,看解语花简单扯了衣服包扎了下伤口,猫腰转进附近的林子,熟悉的像走自家后花园的样子。

前走三后走四,那样精明谨慎的解九爷的传人,自然不会不留退路。二人在林子中左钻右钻了大半个小时之后,赫然看见一辆破的掉漆的吉普停在土路上,和周围没长叶子的灰蒙蒙的林子一个颜色。

黑瞎子上前拍了拍那车,拍的车身叮当作响,还有一大团不明污物顺势粘在他手上,瞎子转头看解语花,一脸怀疑:“花儿爷,你确定这车能开?”

“不坐你可以滚”解语花拉开门坐上了驾驶位,理都不理黑瞎子。

“花儿爷这是过河拆桥哦”,黑瞎子说着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进副驾驶。

解语花皱皱眉,发动了汽车。

一个小时后,解语花某处隐秘宅子。

藏好了汽车,掩盖了行迹。解语花拖出设备齐全的医疗箱,拆开简单包扎的后背,准备上药。

黑瞎子斜倚在宽大的沙发上,勾着唇看解语花有些困难的够着后背的位置,表扬道,“花儿爷今儿这出《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唱的不错。”

解语花冷冷扫了他一眼,“黑爷的《安天会》也令人大开眼界”。

“《安天会》?”

“恩,黑爷可知这杨小楼的成名作《安天会》还有另一个名字?”

“什么?”

“《闹天宫》”解语花敛下眼去,瞧也不瞧他。

说他是猴子啊,大闹天宫,倒也不错。不过那猴子最终被如来佛压在了五指山,压得住他黑瞎子的东西,可还没有呢。

黑瞎子看解语花折腾了半天还没给自己上好药,他的身子是够软,之前抱起来扔出去的时候,感觉像没骨头一样。但架不住后背的伤口牵动的整个右臂都动不了,没有着力点。黑瞎子上前两步,反手直接把解语花按在沙发上,解语花一肘扫过来,被黑瞎子一把捏住,用一条腿压上。解语花又马上反腿踢在黑瞎子腰部,隐约听见他低低的哼了一声,身上的力量却松也没松。

“放开。”趴在沙发上的解语花眯了眯眼,声音冷厉。

“花儿爷是想废了一条手臂?”黑瞎子歪着头,懒洋洋的。

身上压制的力量大得很,让解语花隐隐有些不快,“和你无关”

“那你干嘛不干脆让那周和上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啊,还折腾跑什么?就当被鬼压,压完了接着做你的解家少爷,多好。”黑瞎子笑的没心没肺。

看解语花又要说话,黑瞎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竖在解语花唇边,“啧,还想说和我无关啊,和我无关的话,你利用我逃出来,你该拿什么回报瞎子呢?”

黑瞎子慢慢贴近解语花的脸,大大的墨镜几乎要贴在解语花脸上。无视了解语花不悦的神色,收回刚刚触碰他唇角的手指,伸出舌头,缓缓舔了那手指一圈,唇角晶莹,“美味啊,花儿爷,要不你也陪陪我,我给你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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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美味啊,美味的年夜饭~~~


一点小甜甜之后呢,君伤很无奈的表示要请假三天,老妈要出去走亲戚,我要被拖走了。其实亲戚家有电脑。但是呢,一方面,七八个小孩,我作为一个“大孩”(咳咳),实在没勇气和他们抢。另一方面,君伤也实在没坚韧不拔的毅力,在两桌麻将的哗啦哗啦声中,码这么深情的字……


正月初二初三初四停更,初五继续。亲们拜年咯~~~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1-31 19:37:00 +0800 CST  
7
“我陪你一夜,黑爷给我卖命?”解语花从沙发上歪着头,看着黑瞎子,眯起来的桃花眼的似乎带着奇妙的诱惑。

黑瞎子舔舔嘴唇,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不止一夜。”

解语花仰面冷笑,“黑爷觉得我解语花就这么不值钱?我的身子,就买你一条命而已?你的命,值什么?”

黑瞎子表情动也没动,还是惯常的痞笑“花儿爷说的对,瞎子的命不值钱,但是……”

“你喜欢我?”解语花打断了他,勾起唇,腾出一只手,忽的捏住黑瞎子的下巴,把他的头别下来,直对着自己,眼中似乎有波光潋滟,

黑瞎子笑容更盛,“我喜欢你……死”

“喜欢我死的人很多,黑爷何必救我?”

“爷乐意。”

“那黑爷又为何在周家动那么大气?据我所知,黑爷脾气一直很好。”

“花儿爷倒是一直关注我啊。那你也应该知道,爷的人,死在别人手里,可是丢人了”

解语花不置可否,收起魅惑的眼神,变为解九爷标准程式化的微笑,放松了身体“帮我上药吧。”

黑瞎子一手撑住解语花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配好的止血消炎药,洒在解语花的伤口上,手中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然后如入定般一动不动。他很熟悉,或者说经常那样,那是伤口受到强烈刺激后肌肉的本能反应,解语花背后的血洞像是一个无底洞,药末撒上去,随即被汹涌而出的血淹没掉,再撒,再淹没……当药末撒的太多,或者说血已经流到枯竭的时候,缠好绷带,一切安稳下来,解语花的脸色已然是和雪白的药末不相上下。

他坐起来,侧了个身,避开伤口,就那样赤着上身,换了个椅子坐着,顺便心疼了下新买没多久的沙发。浅灰色的烟雾缭绕起来,解语花的脸迷失在烟雾中,愈发的不清晰。抽烟伤嗓子,不过偶尔抽一支更有男人味,这句话忘了是谁说的,解语花觉得挺有道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缓缓道:“黑爷,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离了解家,周家和陈家不会放过你。至于解家,离了你,也很难为我所用。”

“此外,再加上三分之一的解家,给你”解语花把烟头直接掐灭在精致的玻璃茶几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现在他不是落难的逃命者,还是解家的当家,一步步走下诡谲的棋,诱下落网的鱼。

黑瞎子听的出来,解语花现在是冷静的,如同惯常一样,每一步,每一笔,精妙,细致,毫无瑕疵。但他黑瞎子是谁?再华丽的面具,也挡不住他的眼,那压抑的恨意和不甘是如此明显,明显到触手就能感到滚烫。解语花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平凡的人,一朵解语花,就应该盛开在雕梁画栋的宫殿旁,配上六角形的亭子,玲珑别致的水榭,飞阁流丹,玉砌雕阑,一切都是他的陪衬品。

这就是西府海棠的命。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被人瞩目的。不能骄傲的活着,宁可壮烈的死去。

比如那解语花。

比如他黑瞎子。

不过是一个嚣张在明处,一个嚣张在暗处罢了,本质上并无不同,同病相怜,同命相惜。

想这些事时,黑瞎子正在沙发上处理他的腰,呲牙咧嘴的,铁弹子还在肉里面,他四处瞅了半天,麻醉药是有的,镊子也是有的,自己客串个外科医生也能比过一打。不过铁弹子打的太深,疼倒是不怕,他怕就怕,万一自己一镊子插进去,伤了肌肉没事,伤了肾脏什么的,一辈子的幸福啊。

解语花好看的眉眼随便扫了扫,不顾黑瞎子的吱哇乱叫,在他腰上按了几下,道:“离肾太近,不好弄,去医院”

黑瞎子忙里偷闲的抬眼觑解语花:“花儿爷,这时候你去医院找死么?”

解语花冷冷的盯着他:“黑瞎子,这时候你不去医院想死么?”

黑瞎子笑了,说着话的功夫,一颗黑色的铁弹子已经被他夹出来,血淋淋的躺在茶几上,散发着暗青色的光泽。作势要去夹第二颗,解语花看的皱眉,接过镊子,按住伤口,狠准稳,眨眼间,手中的镊子已经夹着另一颗铁弹子停在黑瞎子身前,另一只手快速的拿起药棉,堵住伤口。

黑瞎子还在那里兀自笑的没心没肺:“花儿爷手上活儿不错,继续努力”

解语花“不小心”在他伤口上狠按了一下,如愿听见了黑瞎子的惨叫,左右端详,看并没有大量出血等症状,放下心,丢掉镊子药棉,坐回椅子上。

-----------------------------------------TBC---------------------------------------------------


相互试探,试探对方的目的和底线,这才是两个同是聪明人合作的步骤吧。黑花两个人前期的携手,很难说是因为喜欢或者爱情,更多的是性格和利益的互补。


或者,我更希望是像瞎子说的那样:同病相怜,同命相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他们是一样的。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04 19:07:00 +0800 CST  
8
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那场交易的最终结果如何,最后的最后,双方又加上了怎样的砝码,完成了怎样的平衡,一切都如解语花指间那逐渐飘散的烟雾般,隐藏在彼此的目光中。

不过很多年后,解家当家重新坐在这座宅子的同样位置,语气一如既往,“我从未做过亏本生意。”这时候,就会有一个黑影从背后亲密的环住他,笑的痞坏,“恰巧,我也是。”

*******
一个月之后,南下的火车上。

“画儿,来吃饭了,爷给你抢了红烧牛肉的!”黑风衣黑眼镜的人影从热水间溜达出来,手上端着两碗泡面,大概是为了证实那碗确实是红烧“牛肉”的,他顺手拿叉子挑起一小块调料包里泡开的脱水牛肉……丢进了自己嘴里,还咂吧咂吧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穿白衬衫的人影从卧铺车厢里望出去,顺手撕了一张手里的杂志团成团,照着那人就丢了出去,那黑眼镜灵活的转了小半个身,稳稳当当的,泡面一点没洒,用手肘接住纸团,成功避免了纸团和泡面的亲密接触。一手一盒泡面,居然还忙里偷闲的用嘴巴扯啊扯的,扯开那张纸,瞅了瞅标题,“啧,《夫妻生活一百问》,画儿啊,你不满意和我说,姿势位置随你挑啊。”

穿白衬衫的身影冷冷的扫了黑眼镜下身一眼,那黑眼镜似乎感觉有一股冷风嗖嗖的从自己下面刮过,条件反射的夹夹腿,还很哀怨的眨巴眨巴眼睛,当然,在盖了半张脸的墨镜后,眨也是白眨。

那被称作画儿的青年瘦瘦高高,脸色有些苍白,眼角处斜斜的有一道疤痕,整个人无端添了些冷厉。那黑眼镜凑过来,把泡面递给他,在众人都没注意的时候,趴在那青年的耳畔小声道:“花儿爷,你好歹奖励奖励我啊,还有,你这张脸瞪起人来一点也不好看……”

那青年,也就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解语花,接过泡面,修长的手微微抖了下,热热的汤欢快的流到了还没来得及松开手的黑瞎子手上,烫的他一边跳脚一边呼呼的甩手。卧铺车厢的另外两个人看到,哈哈的笑着,“黑爷的这位脾气很大啊。”

黑瞎子终于甩掉了手上的热汤,看着红红的痕迹,一脸忧伤,朝着对面那两个人,介绍到:“这是齐画,齐爷,放尊敬点”

解语花在养伤的那一个月,准备了一张人皮面具,毕竟解语花这个身份现在麻烦太多,道上追杀他的暗花足足开到了三百万,在很多道上人眼里,那就是移动银行,蚊子太多还扰民呢,何况一群亡命之徒。

用化名的时候,解语花本来想随便找个普通的,黑瞎子一脸热情的跑过来,强烈要求他叫“齐画”,用他的话说,齐嘛,多好一姓,一听就霸气外漏众生膜拜啊。画嘛,一是和花相似,二是所谓琴棋书画,齐画,风雅之至啊。解语花懒得理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又干嘛执意用齐姓,化名而已,又不能当饭吃,就答应下来。谁知那厮犹如得了圣旨,天天“画儿”“画儿”叫的欢实,让人恨不得一棍子拍出去,可惜还要靠他夹喇嘛,听了半天,倒也麻木了。

“这个是洋葱头”黑瞎子指了指上铺一个矮小的人影道,那人二十上下,棕色皮肤,脸色有些雀斑,有点胖,看人笑眯眯的,小小的眼睛的全是滚烫的热情,大老远从上面伸下短粗的胳膊来“齐爷,幸会幸会,道上都叫我洋葱头。”

黑瞎子又指了指对面下铺的一个瘦骨伶仃的身影道“这是五毛”,那五毛倒是不爱笑,一双眼睛到处张望,扫过解语花手上把玩的一个碧玉扳指,顿时就不动了,眼里射出的贪婪几乎能把扳指洞穿。黑瞎子敲了一下他的头,骂道“你他妈别那么看了,丢爷的人,到斗里让你摸个够”。那五毛瞅瞅他,似乎确认了下,又扫了一圈,看着实没什么可看的了,一闭眼养神去了。

黑瞎子撇撇嘴,表示这人就这样。解语花没理他,吃完了,穿上鞋朝垃圾桶走去。在车厢连接处,丢了泡面盒,解语花找了扇窗户,静静看着外面一掠而过的风景,江南春早,草长莺飞,远远的碧色连绵不绝,仿佛大地都复苏了,磅礴的生机填充了整个天地,单纯而温暖。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二月红师父在教他念这首诗的时候,可预料到,解家的解语花,只能在充满汗味和烟味的车厢里,用着别人的脸,默默的再读这首诗?

“花儿爷”黑瞎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会好的”。

这算是安慰?解语花莫名的有点想笑,这种气氛着实很奇怪。他转过头,道“瞎子,你夹的喇嘛都是形象派的?”

一个比洋葱更像洋葱的洋葱头,和一个算计的比五毛还五毛的五毛……

黑瞎子耸耸肩,顺手点上一支烟,“还有一个比花儿更好看的花儿爷。”

一脚踹过去,世界安静了。解语花开始慢慢思考这个斗的问题,是黑瞎子的信息,解语花手里也有备用的斗,但是探测的过程难免有解家手下参与,现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难保周陈两家不会在那边守株待兔。而瞎子一向独来独往,这个喇嘛只能由他来夹。

据他说,这是一个战国时期楚国将军的墓,年代久远说明带出来的明器价值不菲,军阶不高表示墓中机关不会太复杂,正符合他们的现实要求,于是他联系装备,黑瞎子找人,有了这一趟南下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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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感谢我老妈~~·


君伤:老妈啊,我正写东西呢,你给我新人物起个名呗?


我妈:啥?你要吃洋葱头吗?(厨房放着水,我妈正在洗剥洋葱,以为我吃货本性发作)


君伤:什么?(水声太大我没听清)


我妈:五毛钱一个啊(我妈以为我在问多少钱……)


于是,亲爱的洋葱头和五毛就这样诞生啦~~~鼓掌~~~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05 19:26:00 +0800 CST  
话说君伤的小号艾特太多被封鸟……(默哀)先用这个少艾特几个吧,心惊胆战ing……部分没收到艾特的亲求自行收藏……(君伤尽力了。。。)


@⊙回忆中的记忆@陌颜希腐@guu05@咖啡豆兔子@阿乔阿木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05 19:56:00 +0800 CST  
本章不建议吃东西时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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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火车从来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居然没有俄罗斯方块可以玩!解语花如是想。

没办法,鉴于那欢乐的小游戏已经成了除粉衬衫之外解语花的个人标志了,为了隐藏身份,在黑瞎子的威逼利诱下,解语花只能拿着一块砖头般的诺基亚,无聊到死的砸下铺的黑瞎子玩,恩,眉心穴,头额前穴,枕骨穴,气海穴,太阳穴……逼得黑瞎子一边在下铺躺着做各种翻转规避动作,一边嘶吼,“画儿,我不是不让你砸,只是,你能不能不朝着各个致命穴位砸!”被解语花瞪了一眼,乖乖又把砸完了自己的手机递上去,“没事没事,您接着砸,接着砸,我这不是怕砸坏画儿的手机嘛”

解语花玩腻了,懒懒的躺在上铺望近在咫尺的天花板。解家下地的喇嘛盘基本都毁了,就算还有部分人没走,解语花也不能再用,斗里不比地上,很多时候,一个内奸等于一打粽子,至少是血尸级别的。分销的马盘倒是还有残余,毕竟分销只是盗墓链条的最外层,只要有利可图,忠于谁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

有钱,就是王。这句话到哪里都有用,残忍现实,这也是他和黑瞎子之所以还要“顶风作案”的缘由。解语花手里的钱,支持他活下去,或者说高质量的活下去也是够的,但复兴解家的话,远远不足。他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小人得志而自己潇洒自在?算了,还是一棍子打死对方比较省心。

火车上的一天两夜在解语花的谋划和黑瞎子的揉脑袋中过去了。

武汉站,四人背着随身的行李下车。洋葱头一手提着一个大包找出站口,往左看一坨人;往右看,一坨人;往前看,还是一坨人。回头对五毛叹了口气,“武汉火车站这是身高歧视么?站牌都看不见。”瘦高的五毛背着大大一个包,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找了个方向开路,“武汉站不歧视正常人。”

解语花边走边看夜色中的车站,灯光璀璨,黑瞎子挤过来,黑色的一身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神秘兮兮的笑道:“听说武汉火车站的建筑造型是“千年鹤归”,好兆头啊,画儿。”

千年鹤归,归来的鹤还是曾经的鹤吗?

出站后几人很快见到了黑瞎子安排的接站人,没有片刻逗留,改乘汽车到这次的目的地,湖北宜城下的一个名叫水河村的小村子,到达已经是半夜了,四人匆匆找了家小招待所住下来。

第二天,解语花派人用汽车运来的装备到了,四人分发了一下,黑瞎子理所当然的直接包揽的大部分的枪支弹药,解语花拿了一把手枪和自己的棍子,五毛拿了一把奇形怪状的刀,洋葱头则是一个圆圆的球状物,也不给人看。

水河村是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一个小村,不过四五十家,黑瞎子出去转了一圈,带回来一个名叫三宝的青年向导,谁知一听他们要去的地方,一脸惊惧,忙摆手道:“去不得去不得啊,先生,那臭坡可去不得。”

四人对视一眼,笑眯眯的洋葱头上来,递上一支烟开始套话,“小兄弟,这坡有什么怪处吗?”

那三宝四处瞅了两眼,似乎看着洋葱头着实亲切,才小心翼翼的道来:“要说这渠坡,就是你们说的臭坡,听我爷爷说,前些年倒也正常,村里很多人有田在那边,后来村头刘家的儿子去锄草,被人发现晕倒在田头,醒来说闻到一股臭味,然后就不省人事了。村里人以为他中暑魇到了,也没当回事。

谁知不久之后,他身上开始慢慢散发臭味,那确实是臭,隔了几里都能闻到,他自己还不知道,家里人领他到各处治病,大夫都说检查不出问题,过了大半年,那臭味简直都熏遍了村子,臭里还有一股子烂肉的味道,但是他人一点事没有,能吃能干的。村里人被那臭味折腾的不行,联合逼他搬到山上一个茅屋里单住,每星期下山换点日用品,结果有一阵子他很久没下山,大家都说那人是病死了。

后来一采药人经过那茅屋,进去一看,他好好的在床上躺着,盖着薄被,也不臭了。采药人也胆大,上前准备摸摸他的脉息,谁知一伸手,他身体忽的裂了,腐烂的肉摊了开来,到处淌脓水,整个人几乎成了半液体,那臭味也想刚打开几百个臭豆腐瓶子一样,铺天盖地。采药人吓得半死,回来躺了一个月,身上也逐渐散发臭味……”

“后来呢”解语花的表情动也没动,盗墓这种事做久了,再恐怖的尸体也不在话下,何况烂成那样,尸也不用起了,乐的便宜。

三宝看看解语花面具上眼角的疤痕,竖起大拇指,“这位爷胆真大,不过这胆大可真是害死人的啊。那胆大的采药人被发现有臭味后,马上被送到山上,派几个壮汉远远盯着,比刘家儿子还快,散发的臭味到不行了的时候,突然就不臭了,人也直接栽倒,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这次谁也不敢瞎动,最后村长领人远远的一把火把那边都烧了,才算完结。”

“这种事又发生了几次,都是去渠坡干活的人染上的,那之后再也没人敢去渠坡拾掇田地,任它荒着长草了。再之后据说有人远远的闻着那坡都是臭的了,牵着狗一靠近,狗都疯狂的挣扎,那坡也被人叫成了“臭坡”,成了咱水河村的禁地。”

“臭味?难不成是那楚国将军喜欢吃臭豆腐,几千年存的吃没了,现场拿个活人去做?”洋葱头凑上来一脸认真的样子,被黑瞎子一把敲在脑袋上拖走了。

解语花眼神微敛,有古墓的地方有恐怖传说不足为奇。但是很难想到,一个正常战死的楚国将军,会和臭味染上什么关系。总不能是他有狐臭吧,或者,人殉?但是墓主人只是一个将军,战国时期人口又不多,修墓者若是为一个将军就陪葬这么多人,那楚王下葬时岂不是要把楚国百姓统统都砍了陪葬才合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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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斗啦,斗确实是凶险的,但是,来自外部的敌人,再恐怖又算得了什么呢?


花儿爷:(诺基亚朝太阳穴砸来)算得了什么?说的好听,作者你丫的自己下斗啊!


君伤:花儿爷息怒息怒,我这不是为了配得上您的身份么……(表砸了啊,痛痛痛,我不是瞎子躲不开的)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06 19:10:00 +0800 CST  
小号还被关在小黑屋,继续用这个艾特


@@⊙回忆中的记忆@陌颜希腐@guu05@咖啡豆兔子@阿乔阿木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06 19:1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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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再怎么听,脑袋再怎么想,那疑似爱吃臭豆腐的楚国将军也不会自己从墓里手捧明器蹦出来,单膝跪地,拱手献器。这斗该下还得下。

距离臭坡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臭豆腐的“芬芳”开始浓郁了起来,黑瞎子松开早已抖的跟筛糠似的三宝,那被强行拖来带路的青年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黑瞎子望着他的背影,笑道:“啧啧,看来这臭味能刺激运动神经啊。”

笑归笑,四人不敢大意,一人一个戴上防毒面具,黑瞎子用手指探了探几个地方的土,找到当初探路时留下的标记,开始下铲。这臭坡的味道虽不好,土质却好得很,松软肥沃,不知名的野草长的茂盛,只不过也像是被臭味熏到一般,一丛丛蔫趴趴的,没什么精神。

这墓并不太深,铲子下了五六米,便触到了墓砖,解语花拿了登山绳准备下去,被黑瞎子一把扯住,摇摇头,指了指五毛,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只见那五毛像是猴子一样,几步灵活的消失在洞里,不一会只听里面隐隐十多下砖石敲击的声音,五毛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受防毒面具影响,有点闷闷的,“黑爷,可以下来了”。

三人拿好装备依次下洞,只见拆开的墓砖整齐的排列在一边,可容一人通过的盗洞已经挖好,看着最上层砖上的撬痕,解语花大约明白他那把奇形怪状的刀是干什么用的了。洋葱头不客气,猫着腰还能一把拍在五毛的肩头,“行啊,毛毛,你的撬棍越来越好用了”。五毛丢掉最后一块墓砖,冷冷盯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下斗么?”洋葱头无声的眨巴眼,“跟别人走,打盗洞是椭圆形的,和你,圆形就好,方便省事。”

墓道的主人设计的相当之人性化,沿着盗洞下了没多久就开始有人工修葺的石阶,青色的一块块石板,大小整齐划一,连苔藓都没有,干净的仿佛每天都清洗。两侧墓墙也是整块的石头,别说壁画雕刻,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光洁如玉。如果不是被防毒面具过滤的味道怪怪的空气和几盏强光的矿灯,走的人很容易觉得这不是墓道,而是江南某条小巷子的石板路。

开路的黑瞎子把枪换了个更刁钻的角度,这可不是欢迎他们,墓室下葬后就要封闭,这一路没弩箭没陷板没机关,留下这么整洁的石阶是给谁走的?难不成墓主每天都要起尸下来溜达几圈,实践一下“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这一哲理?那他的“饭”又是谁?

解语花冲黑瞎子做了个手势,示意注意到了。好在这墓道确实安静的很,除了墓墙的石板凉的有点过了分之外,没有任何异常。十几分钟之后,墓道到了头,解语花在黑暗中极目远眺,这似乎是一个大而空旷的操场,黑瞎子丢出照明弹,这沉寂了千年的墓室彻底显现出来。

“这他妈是游乐园啊”黑瞎子推了推墨镜,赞叹道。

“瞎子还去过游乐园?”解语花的声音懒散散的,没什么紧张情绪。
“去过去过,什么时候画儿想玩,瞎哥哥带你去啊”黑瞎子笑的贼兮兮的。

“靠!谋杀亲夫啊”黑瞎子一手险而又险的抓住了悬挂下来的铁索,才免了直接被踹下去坐跳楼机的命运,看着解语花冷厉的面具,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这是一个大概有足球场大的空间,离他们最近的是一架旋转楼梯,边上是粗粗的缠绕的铁索,中间大概曾经铺的是木板,已经烂的只剩下一点点残渣,被黑瞎子刚刚一拽,簌簌的往下掉粉末。视线能及的地方,就有八九道转弯,其余的部分延伸到黑暗里,看不清轮廓。

“操场”的四周是无数垂下来的铁索,两两挨着,下面挂着疑似板子的东西,像极了大号的秋千。对面的石壁修成了斜坡状,似乎石壁里还伸出了什么把斜坡分成了一道道,斜坡上有一些细碎的东西,看不清,但是在照明弹的光芒下,反射着细柔的珠光。

“那是滑梯吧”洋葱头指指对面的石壁。

黑瞎子眯眼仔细看了看,认真道:“我觉得那是滑雪场,看,雪都准备好了。”

解语花懒得理这两位不着调的主儿,检查了一下登山绳的长度,又向下目测了一番,“瞎子,下楼梯吧”

这斗中游乐场到处透着鬼气,楼梯只剩铁索,危险未知,还不如用飞虎爪和登山绳下,但是,一来登山绳未必够长,二来这旋转楼梯并不是挨着石壁的,也就是说他们脚下除了墓道的石板其实是悬空的,用登山绳完全没有支点,遇到危险基本上就是鱼线上的饵了。

精简了一下装备,换灵活的五毛打头,几人依次抓着楼梯残余的铁索向下攀爬。那铁索上似乎抹了什么润滑的东西,手套上被染的粘腻腻的,极其不好使力,还好是朝下,基本上半爬半掉,速度倒是快了不少,转眼就下了五六个弯。

解语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却说不出来,手里的平衡太难把握,又无法全心去想,只能一步步跟着前面的黑瞎子往下爬。又下了两三个弯,到了当初照明弹看到的视线终点,黑瞎子空出一只手,正准备再扔个照明弹,忽的只听最前面的五毛大吼了一声“快跑!”

解语花掉头就准备往上爬,谁知那粗粝的铁索居然大幅度的晃了起来,仿佛被一只大手握住,狠狠晃着这架楼梯,顺便甩掉上面的几只“爬虫”。解语花柔韧的腰身一扭,大腿勾住外缘较粗的铁索,手臂转了大半圈绕在脚下的铁索上,整个人犹如一块膏药,紧紧的贴在了旋转楼梯上,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干净利落,一秒钟不到。刚固定好,忽的见眼前一个黑影被又一次猛甩丢了下去。

是正在掏照明弹,只剩一只手扶铁索的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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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07 19:33:00 +0800 CST  
更文啦,下斗啦,大家快来救瞎子啦~~~


@⊙回忆中的记忆@陌颜希腐@guu05@咖啡豆兔子@阿乔阿木

楼主 君伤弑  发布于 2014-02-07 19:43:00 +0800 CST  

楼主:君伤弑

字数:165684

发表时间:2014-01-27 01: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15 22:09: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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