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黎明前之后
“新杰，”老谭回头喊，新杰快步走了过来，“以后……合适的时间，”老谭指了指空白的墓碑，“给老段写上名字吧。”
“他……也许不在乎吧。”新杰看着土坟，上面都还没有长草，很感慨，坟里的人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又怎么会在乎上面有没有名字呢？何况，有些人的名字，注定是要烙在人的记忆深处的，却并不一定在世俗的风中。
“他……大概是，……不过，你会在乎，对吧。”老谭别有深意，然后微微一笑，又似自语，“我也在乎。”这样的人，值得所有人尊敬，哪怕是他的对手。
“好，等下一次，咱俩一起从湾湾回来，再来看他时，”新杰很随意又很认真的样子，“就刻上他的名字。”
“咱俩？一起？”老谭无声一笑，轻轻摇头。
“从小到大，咱兄弟俩没有分开过！”新杰细数着坟头上的风，无限感慨。
“是啊！没有分开过！”一时间，过去种种全部涌上心头，激荡和平静，光荣和梦想，幸福和悲伤，快乐和痛苦，忠诚和背叛，在这秋阳下一一铺展开，闪着耀眼的光芒，“世事难料啊！”老谭的心里有满满的沧桑和悲凉，老了吗？
兄弟两人没有说话，往事一点一点地从眼前溜过。
可是，有些话一定要说了。
“阿杰，你是不是……”老谭先躲闪了一下，最终还是坦然迎着新杰的目光，“有些事，有些我不知道的事，一定要去完成？”
“是的！”新杰看着老谭，非常肯定，毫不含糊。啊！背了十年的十字架，今天，终于放下了，一身轻松，然后，静静地等待，等待兄长的判决。新杰抬头看了一眼高远的蓝天，上面似有当年的誓言，啊，原谅我吧，就把这一刻的我，还给我，还给我的谭家哥哥，知道吗？谭家哥哥同样也是我的精神支柱！
“明白了！明白了！！”老谭长呼一口气，心头的潮水漫了上来，漫出了眼睛，终于释怀了，无论如何，新杰给了自己明确的答案，自己可以给娘亲、怡君和小雄，一个明确的交待了。新杰终于选择了他自己的人生！这个选择，无关对与错！也许，他望见的正是未来！呵，自己可以放心离开了！
“好！好！”老谭微微一笑，目光越过新杰肩头，落在后面那稀稀疏疏的树林上，似自语，似回答，似了结。
一切真的都了结了！
“阿杰，娘临出发前，让我把这个给你，”老谭从怀中拿出玉葫芦，“是娘特意为你求的。”这个玉葫芦跟老谭的相似，但要翠绿一点。
娘！
新杰接过来，手微微颤抖，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也许，再也见不到娘了。
坟地里静悄悄的，连一向说个不停的水手，也只是静静地躺在一旁，静静看着那兄弟俩，呵呵，我，你，他，我们三个人，秋野上的最后的相见！
时间啊，你为什么不停步？！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坟地里开了出来。老谭在前，新杰在后，就像小时候，那个刚失双亲初到谭家的怯怯的新杰，总紧紧跟在谭哥哥后面一样。有些事，无论世道如何变迁，总不会改变的。
三岔口到了，新杰不能向前送别了，因为表面护送实则监视的一干卫队，正等着前面。
两辆车几乎同时停下。
新杰静静地等着，等着老谭的回头挥别。可是，老谭一直端坐不动。那个一直始终不肯回头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正如那一次，自己在常德之战重伤昏迷十几天，醒来后看到的，也是这个一直不肯回头、双肩微耸、强压啜泣的背影。
新杰的眼湿润了，水雾迷蒙。是的，无论繁花照水，时光流转，有些事，总不会改变的，只不过，回不到从前了！
沙约那拉，哥，再见！
——何日再见！
其实，新杰并没有走远，站在车前，看着老谭的车队扬起的沙尘，很快就沉寂在秋凉中。
这个秋日午后的冷落的郊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是啊，轮番上演着生离死别，这片热土早就成了血的海洋，泪的海洋。
新杰抽着烟，满嘴苦涩，发着呆，出神地看着凌乱萧瑟的树林，刷刷作响的茅草，随风浮沉的落叶……
满目的空白。
老谭，真的离开了，身边不会有老谭了！没有了，再也没有老谭了！再也没有这个一直保护自己不离不弃的大哥了！
遥远的海浪似乎如此的真切和澎湃，狠狠地打将过来，新杰站立不稳，无力地依在车头上。
从此，旁偟。
烈烈的风，凉凉的风，空空的风，寂寂的风，劲吹着，似乎要把一切吹散……
（五）九局三帅
上午还艳阳高照，傍晚时却秋空低垂，阴风四起，暮云千里，映入飞驰在路上的新杰的眼中，有着血色黄昏的悲怆。
没有时间来悲伤失落了，因为木马还没有找到。
自李伯涵死后，自己和老谭都受到了各种形式的审查，虽然最后侥幸过关，但却错过了拿到木马计划的有利时机。无论如何，现在，必须找到木马了！——除了找到木马，自己还能干什么？水手死了，老家一直又没有新的通知，现在连老谭也离开了，哎。
路上的落叶，随风急舞，不时从车窗外掠过。
新杰苦笑，这一次，真的是一个人的战斗！
身边，再也没有水手了。
新杰仿佛听到李伯涵从地狱中发出的冷冷笑声。
先去老谭家，不过，希望不大。
果然，新杰远远地就看到谭家已被封了，门口有两士兵守着。
人走茶凉。
新杰飞驰而过，看来得晚上找机会了。
老谭办公室，白天肯定也不行，九局的人一定没下班。——军情八局、九局都在同一幢楼，自李伯涵死后，八局就还在原大楼，没有人下令搬了。
先回宿舍吧。
宿舍门口有两车，车前有五六个人，在等什么人。
哦，是李德元他们。
抓人？！
不！他们几个神情悠闲，不像抓人的样子。
有什么事？
新杰一下车，“呵呵，刘处长，”李德元迎了上前，“回来了？”
新杰笑笑，点点头。
“谭局长走了？可惜没有批准，真得想送送他。”李德元有点惆怅，不像说假话。
“唔，走了。谢谢。”新杰仍然话语简短，尽量减少话语中的信息量。
“你这是？”新杰指了指李德元周围那几个人。
“哦，齐局长找你，说有重要的事，让你立即去找他。”李德元赶紧说明来意。
“什么事这么急？”新杰很不情愿的样子，指了指天，“天都暗了。”
“呵，齐局长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李德元一副齐局长早猜到的样子，“也跟谭局长有关！”
新杰一愣，说：“走吧。”
又见八局办公大楼，新杰感慨万分，楼在人非，老谭走了，这座楼空了许多。
九局局长办公室，是齐帅原来的情报处办公室，没换地，齐帅说有感情了。
“齐局长……”新杰刚踏入房间，打了一声招呼，还没讲完——
“诶，新杰，才来！”大浦很惊喜，站起来拉住新杰，“等你半天了。”
“新杰，呵呵，谭局长走了？”齐帅也赶紧站起来，倒了一杯茶，“真想去送送他。”
“走了。我也没送到机场。”新杰怅怅地，上面不允许送老谭。
“呵呵，反正不久就会见面的。”齐帅安慰新杰，又像在安慰自己。一时静悄悄地，大家没说话，有点心酸。
准备更文~~~~~~说说木马的前因后果~~~~~比较长~`今天讲不完~~~~
另：三帅晚饭吃撑了~~~~~~因为好久没好好吃饭了~~~~
另：三帅晚饭吃撑了~~~~~~因为好久没好好吃饭了~~~~
“坚决执行命令！齐局长，什么时候动手？”新杰精神抖擞，一本正经。
“哈，手痒了不是？就知道你！坐不住！”齐帅很得意，“告诉你，今……大浦，你说！”大局长的帆扯得十足。
“今晚十二点，全市大搜捕。”大浦肚子一挺，“八小时内全部木马捉拿干净。”
“啊？！”新杰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动手，自己什么都还不清楚。
“臭小子，没想到吧。”齐帅认真地欣赏着新杰吃惊的样子，“哈，还有你更想不到的，这次行动，由总局统一指挥，统一调配各分局人马，共组成30个行动小组，每组抓10个木马，定时定点，八小时内全部捉完。”
“……”新杰的嘴都合不拢了，“30个小组？捉10人？”看看齐帅，看看大浦，他两人不像开玩笑，“说明白一点。”
“嘿嘿。”齐帅凑了过来，“李伯涵把300个木马，分了十个小组，每组三十人。为了防止他们各小组内部通风报信，所以，我们今晚行动，就在同一时间内捉同一小组成员，这样应该可以确保行动效果。”
“哦。”新杰听明白了，“这法子好。我们30个行动小组，在统一规定时间内一齐动手，哈，一下就捉干净这个小组所有成员。”新杰直点头，“高！高！！这法子是不是你想出来的？”
齐帅意味深长地笑笑，光抽烟不回答。
“诶，老齐，这有疏漏。”大浦突然想起，“这些木马应该分散潜伏的，彼此间相隔的距离不等，上海又这么大，不利于我们行动。”
齐帅饶有兴趣地看着大浦，也不回答。
“大浦，昨晚老谭的告别宴，齐帅只吃了一半，就被叫走了……”新杰突然明白了，提示大浦。
“……哦，哦，就为了这事？”大浦也有点明白了。
“嘿嘿，不愧为我的情报处长、电讯处长，不错。”齐帅得瑟一笑，新杰大浦有掐齐帅脖子的冲动，“昨晚我们各分局局长，凑在一起，把这些木马的地址分类列好，搞了十几个小时，才分好，哎，辛苦哟。”微闭着眼，左手在揉太阳穴。
唔？齐帅等了半天，那两处长怎么没反应？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睁开眼睛一看，两处长趴桌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你俩？这是？”齐帅一时不懂他俩搞什么鬼。
“没什么，等局长大人发话。”新杰继续笑眯眯。
“……”齐帅语塞，这局长白当了。
“说说，齐帅，这到底怎么回事？”新杰兴致勃勃，难得和颜悦色，“大浦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对吧？”大浦点点头，要是知道了，早跟新杰说了。
“这里面曲曲绕绕多，哎！”齐帅忍不住又一副局长的样子，“啧啧，这话就长了。得从李伯涵死那时说起，想听吗？”
“唔。”新杰心情大好，竟容忍了齐帅的得瑟。大浦也给齐帅倒满了茶
“啪。”齐帅却不开口，拿出打火机，点烟了，深深地吸一口，长长地吐出来，“呼~~”，真舒坦！
“你！”新杰忍不住了，刚想发作，——
“嗒，嗒，嗒。”有人敲门。
屋内三人一愣，都不说话，也不起身。
“老齐，你得配个秘书了。”大浦看看那两位都没反应，只好起身去开门。
是食堂许老板，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见大浦开门，赶紧含笑点头示意。
“齐局长，”许老板不敢进来，“晚饭准备好了。”原来是来请饭的。
“好。”齐帅微微点头示意。
“齐局长，刘处长，孙处长，请！”许老板这时才敢跟两位处长打招呼。
“走，先吃饭，别的饭后说。”齐帅站了起来。
新杰没办法，只好跟着站起来，摸摸肚子，好象是饿了，很饿。
“老许，辛苦了。”齐局长和蔼可亲，“晚上有任务，就不喝酒了。”
“不辛苦，应该！”许老板笑容可掬，“不喝酒，明白！”
晚饭归来。
三帅斜靠在沙发上，都端着肚子，喘着气，很久没这样灌饭了，都怪许老板，老是劝饭。
“新杰，没想到，你竟比大浦吃得还多，啧啧。”齐帅的一大发现。
“你少算了大浦两碗，”新杰最近一直没好好吃饭，“再说，大浦正减肥呢。”
“我才不减肥呢。”大浦摸着肚子，吃得很满意，“我娘说过，有吃不吃猪头三。我不减肥。”
“……”新杰齐帅不由转过头，看了看大浦那高出两人许多的肚子，一起一伏，像波动的海，无言以对。
“你娘说得对。”新杰呻吟了一句。
“超过四尺二了吧。”齐帅随口一问。
“……其实，谭局长冤枉我了，”沉默了一下，大浦没忍住，“我叫我媳妇量过，四尺一多一点，不到四尺二。”
“……”新杰齐帅不由再次转过头，又看了看大浦那高出两人许多的肚子，一起一伏，像波动的海，无言以对。
“量的时候，是不是让你媳妇用力勒，把腰勒成细腰葫芦，然后才量的？”新杰想起怡君的测量法，这还是小雄偷偷告诉他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大浦很奇怪。
“……谭局长是冤枉你了。”齐帅呻吟了一句，再看看左右两边端着肚子的大将，“哎，食货。”小声嘟嚷了一句。
“吃饱了也是为了晚上的任务，对吧？”新杰听到了齐帅的评价，看了一眼齐帅波浪起伏的肚子。
“这还差不多。”齐帅嘿嘿一笑。
“齐帅，我刚一直想不明白，”新杰不忘眼下的任务，“原先木马不是A级保密吗？怎么现在全局人大张旗鼓出动呢？”
“对啊，老齐，这到底怎么回事？”大浦附和。
（六）初识木马（2）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喽。”齐帅看左右两边的人认真聆听自己的演讲，两双眼睛煜煜发光，不由嘴咧开了，“得从李伯涵死那时说起。”
“唔。”新杰很配合地应了一声，虽说齐帅这话在饭前已经说了。
“话说——”齐帅清了清嗓子，准备作长篇报告。
“好好说话。”新杰眉头一皱，抢在话前。
“……”齐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新杰一点耐心都没有，算了，没力气说他，“说起木马，其实我们大家都一样，都听过木马，但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齐帅真开始长篇大论了，“这个木马，决不是咱们八局自己的木马，而是全上海的秘密武器。”这话新杰非常同意，正因为木马非同寻常，所以才要唤醒潜伏了十年的自己，配合水手，不惜一切代价，破坏它！
“……听说，制定这个木马计划，前后有三次正规讨论，据说，各分局局长参加了第一次；谭局长作为具体执行局局长，参加了第二次；然后，第三次讨论，只有陈局长、美国专家、南京潜伏专家和李伯涵四个人。”齐帅的小胡子抖啊抖，“后来，好容易定好计划，李伯涵执行了四个月后，他找到陈局长，说要改进这个计划；七个月后，又找到陈局长，要了一大笔钱，并说又要改进这计划，但到底如何改进，李伯涵只说了八个字：增加人数，增强威力。所以，到头来，木马到底是啥样子，连陈局长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木马的人数从100人增加到了300人。……大浦，茶！”大浦虽端着肚子，倒也身手敏捷，倒了一大杯水。
“啧啧，这李伯涵花样真多。”趁齐帅喝水，新杰慨叹了一句。
“可不！”齐帅一口气灌了一大杯水，“花了很大一笔钱，一点也不心痛，可恨！”齐帅狠狠地说，“所以，当李伯涵是大卧底的消息报告给陈局长时，他正在市里开会，他和王市长一听到这消息，当时就惊倒了，两人都出了一大身冷汗，别的不说，300个卧底啊，而且全是我们自己培养的！要是在上海闹腾起来……啧啧，想想都可怕！”齐帅吸了一大口烟，“所以，他两人第一反应，都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李伯涵死了，嘿嘿，死得不能再死了，又铁证如山，——”
“铁证如山？！嘿嘿！”大浦不由插了一句，很得意，铁证中有许多是他找到的。
“不仅这些证据，大浦，”齐帅也一笑，“最主要的铁证，是李德元从匪区带回来的。”
“李德元带回的？”大浦一愣，“我怎么不知道？我……”
“大浦，这个，只要陈局长，只要上面的人，知道了就行，懂不？有些东西是秘密，不能到处嚷嚷的。”齐帅飞快地堵上大浦的嘴，狡猾一笑。新杰明白了，这根本又是假铁证，难怪李德元这么快就放了出来，并荣升为八局情报处副处长，嘿嘿，这大概又是老谭和齐帅做的手脚。不过，这么容易就能从陈局长眼皮下过关？
“哦。”大浦眨眨眼，似懂非懂。“如山铁证，李伯涵的案子是没人翻得了啦，也没人敢去翻了。”齐帅得意地吐一口烟，“陈局长王市长又头痛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得要人负责，可谁敢负这个责？谁的脑袋有这么硬？谭局长——”齐帅转头对新杰一笑，“谭局长级别不够高。所以，陈局长牙一咬，就找到水手段海平——”新杰大浦大吃一惊，水手不是死了？
“对！就找水手！活的死的都一样！”齐帅弹了弹烟灰，“水手听说有木马计划后，主动策反李伯涵，并指使马蔚然用毒品引诱李伯涵，于是，李伯涵就成了卧底，后来的卧底。懂了吗，你们？”
“哦。”新杰点点头，明白了，心里大乐，但想到水手，又难过。
“可秦佑天交代说，咱八局有一个潜伏多年的卧底，不是李伯涵，那会是谁？”大浦倒也反应快。
“是钱宇啊。”齐帅白了大浦一眼。
新杰心里很不是滋味。哎，说起来，他们几个人——钱宇，老马，水手，陈局长倒一个都没浪费啊。
“这样一圈转下来，陈局长王市长总算撇清了自己，所有罪过全让李伯涵担了。”这么一大圈子事，齐帅口齿清晰，丝毫不乱，有条不紊，“所以，只要捉干净300个木马就行了，这事就算完结了。”
“真TM复杂！听着就累！”大浦松了一口气，总算听到完结二字。
“当然！你以为！”齐帅一笑，吸了一口烟，“上面的人可紧张了！”
“没想到，陈局长这么快就找到了李伯涵做卧底的动机和原因，啧啧。”新杰感叹了一句，无法相信，这么多假证据凑在一起，陈局长就相信了。
“哎，你们两个木榆脑袋，怎么不开窍！”齐帅感叹了，“到了这地步，陈局长他们想的只是自保。对于这些人，无所谓真假，无所谓大小，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懂了吗？”
新杰大浦默默无语，权力之外的人很难想象里面会是怎么样的。玩权术玩政治的人，真可怕。
“说起来，我真佩服谭局长！”齐帅看着窗外的星空，老谭到了湾湾了吧，“当初，我们几个揭穿李伯涵的卧底真面目时，我还说要放他一条生路，毕竟是多年同事。可是，”齐帅轻轻摇头，“谭局长说：‘不能手软！佩林，你以后会明白的！’我后来真的明白了，确确实实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否则，不但你，新杰，我们几个全要玩完！李伯涵要是不死，他的案子说不定真会翻过来。险啊！”齐帅长吐了一口气。
大浦明白了，脸都白了，不知不觉，自己都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真的险！
新杰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只被总局关押了七八天，马马虎虎地审查了一下，就放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老谭算计中。没想到，老谭也这么谙熟官场这一套，也许，正因为太了解里面的黑，所以，才会远离吧。
“齐帅，照你说的，那事应该了结了，可是，老谭为什么一直还麻烦不断？”新杰不明白这个，因为老谭一直不说。
“唔。李伯涵的事好容易了结了；新杰，你的事很快就查清楚了，”齐帅又点了一支烟，转头对新杰一笑，“是被水手和李伯涵共同陷害的。谭局长呢，也官恢原职，并把李伯涵交来的木马名单也上交到陈局长手里了。”新杰这才明白，木马名单已经不在老谭手里了，“只要捉住这些木马就行了。所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齐帅停了一下，“但是，有一个人，并不放过谭局长！”
“谁？”大浦等了一会，齐帅老是不说，忍不住问，“谁啊？”
“猜。”齐帅头微微一歪。
“……”大浦拼命在想。
新杰却明白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