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高校,蕴藏惊世之谜,寝室六人的恐怖经历

她他死于黑色曼陀罗之下。

我目光瞥向不远处的那盆黑色魔花,感觉在它的花蕊里正有一双眼睛,在毫不退缩也与我直视。

我的朋友,清幽死在它的花瓣之下,现在又有人因它而死。

果然,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正确的,它的确象征着无法预知的死亡。

那么我呢?

我也一盆黑色曼陀罗,我什么时候会死呢?

无可预知。

黑色曼陀罗,你到底杀死过多少人?

***** *****

这周是我第二次进警察局做笔录了。

运势似乎十分不好。

坐在椅子上,我垂着头,几乎是他问一我答半句。那位警察一边向我提问题一边笑着看着我:“陈老师,你精神好像不太好。”

“是的。”

我随意地看向窗外,外面的黑云几乎压到了房檐上了。

喝了杆热茶的功夫,那位警察走进来对我说;“不好意思陈老师,耽误了您那么久。外面下雪了,您走的时候要小心。”

下雪了?

我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茫茫铺天盖地的雪花。

今年的第一场雪,和去年一样,总是比中原地带来的要早很多。

出了门,我直接就向学校的方向走。路边依旧有着一些凌乱的摊位,在一个角落里,我又看到了那个卖曼陀罗花的人。

我这时候才开始真正地去打量他。

他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穿着件很旧的绿色军大衣,整个身子都缩在里面,此刻正在不停地跺脚发抖。

是他的花害死了他们。

我看着他,忽然有一种愤恨从心底产生出来。

这时候,我忽然想知道他这些曼陀罗花都是从哪弄来的,是来自于坟墓,还是来自于巫师的魔杖?

于是,我便走了过去。

他看看我:“要花吗,三十块钱一朵。”

“你的花都是从哪里摘来的?”

我看着他,说出的话十分冷漠。

他看着我,摇头不语。

“有人买了你的花之后,立即就死了,你知道吗?”

他看着我,冷笑道:“我卖的是毒药吗?”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双方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我点点头,转身就往学校走。当我走到校门囗的时候,我看到那人收起了摊位,蹬上三轮车就朝郊区的方向走。

他要逃走吗?

我嘴角起了一层冷笑。

直是个好机会,我正好可以跟着他!看看他的花都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买了他的花的人都会死!

我紧了紧衣服,向门卫借了把伞,就跟了出去。

我不想再有人死了,包括我。

跟踪的确很累。

不仅仅是你要伪装,而且,行走的路途也是很遥远。风雪很大,跟到后来,我借来的那把伞已经被风掀的散架了。

我将伞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戴上风衣的帽子继续跟着他。

诡谲的步子,遮住整张脸的黑色帽子,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肯定不是个好人。

路上行人渐渐少了,逐渐到了郊外。

郊外,都是一些塑料大棚,里面种植着一些夏秋两季才有的蔬菜。

菜农的房子,都是一些简易的窝棚,稀稀疏疏的,在雪中静默,显得一种无法言说的苍凉。

那天沿着一条土路,晃晃悠悠地骑了过去,我朝前面极目看过去,前面没有种植曼陀罗花的。

那人骑着三轮车,慢慢地进入了一个很破旧的小院。那里有几间破旧的草房子,一些植物的秸秆,围成了―个简陋的院子。

停了一会,我走到了那座院子前。

停了一会,我走到了那座院子前。

站在院子外面,我看到那个人正将一盆盆的花搬到房子里去。

他忽然看见了我.脸上按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

被他看见了,我不再遮掩,走进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十分的荒凉,我朝他屋里看了看,里面很黑,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

这么清贫的一个住户,怎么会是罪恶的元首呢?

我对他微微躬身,“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他看看我,“没事。我们乡下来的,本就不招人待见,没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将曼陀罗花搬进房间。

看他一个人吃力的样子,我腾出手帮他往屋里搬,不一会,就将所有的话全都搬完。

“休息―下吧。”

他给我搬了一把椅子,放到门前。随后,给我倒了一碗水,坐在我旁边,拿出一个纸包,从里面倒出来烟叶,开始卷烟。

烟叶黑乎乎的,一看就是从地摊上买的一块钱一包的那种。

卷好了一支烟,他将烟要给我,说:“别嫌弃,我平时都不怎么抽的。”

烟的味道很辣,我吸了一囗觉得肺里就像是刺进了无数根钢针,钻心地疼,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我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不会抽烟。”

他瞄了一眼我露在外面的烟盒,什么也没说,自己卷了一支烟,闷头吸了起来。

我趁机问他:“你,一直住在这里?”

他点点头。

“你其他家人呢?”

他使劲吸了一囗烟,“在乡下。”

我“哦”了一声,“嗯.称你家人还好吗?”

“好?”

他吸了口烟苦笑一下,“好的话我也不会大冷天的来卖花了。”

“怎么回事了?”

他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愁云,就像是天上的阴霾。

“家里需要钱。”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又开始默默地吸烟。

“您孩子呢?”

听到这话,就像是在他身上插进了一把刀子,他身子颤栗了一下。

“就是为了孩子。”

他烦躁地说。

“她,病了?”

我感至了一股很炎凉的迷茫。

“是啊……很奇怪的病。”

他垂头丧气地说着,“哎,我女儿就在你们学校上学。说不定,你们两个是同学呢。”

我愣了一下,说:“哦,对不起。我是老师。您女儿,叫什么名字了?”

“你是老师啊?”

他在我身上扫视了好几次,“真的看不出来,十八九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了大学老师了。”

我说:“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您女儿叫什么名字?”

他叹了囗气,说:“叫叶扬,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叶扬。

我的学生里面的确有一个女生叫叶扬,每次上课都是坐在最前面听我讲课。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几个月前,她忽然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来过,想必,是因为疾病。

“她得了什么病啊?”

“我也不清楚。”

说到这里,他眉毛挤在了一起,“医生也都说不出来是什么毛病,都换过好几家医院了,都说,她没病。”

没病,但是还表现出来有病,会不会是装病?

我问:“那您能给我说说,她都是有哪些症状吗?”

他说“最早发现她的症状的时候,是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我夜里起来去厕所的时候,忽然看见她没睡觉,就站在黑暗的客厅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很奇怪,问她在干什么,她向前走了两步,一下子就昏倒在了地上,从那以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有时候会一个人站在窗户前看着天上的月亮,还有的时候,会半夜的时候,在地上爬到我们的房间,在床前看着我和她妈。我和她妈几乎每晚都睡不好,都有点怕她了。”

“那她知不知道她都做过什么?”我问。

“她不记得。”他摇头,“去过很多医院去看,甚至还找心理医生给她交谈。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越演越烈,有时候,在白天的时候,本来吃饭吃的好好的,她就突然站起来,在地上原地转两圈,再坐下来吃饭。最近,一个医生建议去国外,或许那里有办法。但是,去国外要花很多钱啊,没办法,只能出来卖这东西,尽快凑够钱出去治疗。”

“这样啊……”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头发长长的女孩半夜里爬动的情景,不禁冒出了一丝冷汗。

“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就跟撞了邪一样。我想找村里的神姑给她看,她妈说那是迷信,不让。她妈妈也坚持说去国外,没办法只能就这样吧。”

我问:“那,您还差多少了?”

出国,对于一般的农村人来讲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我的父母一辈子都没有出国一次国,他们连飞机都没有坐过。

他叹了口气:“能借的都借了。再加上这些年的储蓄,还要五万多。”

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孩的样子,心里有一种很难说出来的悲哀。

我考虑了片刻说:“这样。我这里有三万块钱。就交给你,就算是老师和同学的一点心意。”

我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银行卡给了他,他一把推住我的手:“不行。你的钱我不能要。”

我心说,这人真是老实,于是我说“不是我的。是所有老师和学生的。叶扬她是我的学生。老师帮助学生。这是应该的。”

这么一说,他点点头,接住卡紧紧地攥住:“回去后我就告诉她,让他好好学习,以后,也在你们学校当老师,为你们学校添彩。”

我笑了笑,感觉他和我的父亲一样,都是十分朴实的人。

忽然,我想起来了什么,问他:“叔,您的这些花,都是您自己种的吗?”

他说:“不是,是我自己采来的。”

“采来的?”

我心里有一种预感了,“在哪采的?”

他说,是在乡下的另一村子里,那里有一大片这样的花

我男孩里立即就浮现出那部MV中满世界曼陀罗的场景,于是我说,您,可不可以带我去那里?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4 15:06:00 +0800 CST  
这句话里面似乎有深意。

我不由好奇地看着她,问:“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江璃璃眼神混乱,她含糊不清地说:“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总之,我觉得,总是有人在黑暗中看着我。已经有好多天了。”

“是心理作用吧。这种情况在心理疾病上可是有很多案例的。”

“绝对不是!”

江璃璃一囗否决了我,“有的时候,我都感觉我触摸了它,但是,我却看不见它。”

“你跑出宿舍,躲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江璃璃点了点头。

我说:“行。我送你回宿舍吧,等你觉得安全了,我再离开。”

江璃璃犹豫了,面色有些发窘,我说:“我是老师,有权利进你们宿舍。”

江璃璃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女生宿舍里很安静,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座大楼里面根本就没人居住,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问:“你住在几楼?”

江璃璃说:“第四楼。”

第四楼已经是这座楼的顶楼了。

一群女生,住在最顶层,是需要一些心理素质的。

“这就是我的房间。”

江璃璃现在我的右边,指了指我左手边的一个房间。

她眼光中有着一抹惊恐,躲藏在我身后。

看样子,她是真的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才引得这么大的恐惧。

我说,别怕,我来开门。

这种门是用普通锁锁住的,外面没有上锁,看来,江璃璃是在十分惊恐的情况下仓皇逃走,连门都没有锁。

我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没有开。

房门紧紧闭着,里面的门栓是拴着的。

里面有人?

我敲敲门:“谁在里面,开门。”

里面十分安静,没有人回答。我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听不到一点动静。

我说“不会是有人入室行窃吧。你在这里等着,我从后门进去看看。”

江璃璃点点头,眼睛睁得很大。

隔壁宿舍里有一个女生在安静地睡觉,我悄悄地溜到了后门,在后门听了一会,也是没什么声音。

后门门栓也没拴着,我打开后门,房间里一团漆黑。

我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声音,便走进房间,打开了灯。

房间里十分的整洁,抽屉,被子,衣柜什么的全都整整齐齐没有开过的痕迹。

我潮床下看了看,床下空荡荡的,也没人。

宿舍里没人,那么是谁把门插上了呢?

我走到门前,想把门打开,然而这时候,我的手上一丝电流划过,竟然有东西从我手边划了过去。我猛地转身,身边却什么也没有。

我呆愣地朝后门那边看,后门那里没什么人。

我手上传来一股奇异的感觉。

那是一种被摩擦后留下的手感,我从来没有感觉,和某一样东西摩擦之后会有这么强烈的手感。

我颤抖着将手伸向门把手,这次什么也没有,我结实地握住了门把手,将门打开了。

门外一片漆黑,江璃璃已经不见了。

我连忙探出头去搜寻,背上却被猛地拍了一下,我吓了跳,猛地一回头,却看见江璃璃正盯着我看。

她大睁着双眼,正在使劲地呼吸,那表情看上去极度的恐怖。

“你怎么了?”

江璃离喘息了很大一会,说:“就在刚才,我问了隔壁宿舍的那女生。她说,这扇门不是她插上的。而且,这期间,也没有人从她的房间里经过。

“我说过。这房子里不止我一个人住着,还有另外一个,我根本就看不见的人。”

江璃璃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来回注视,“我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有好几次它都和我擦肩而过,甚至,我还触摸到了它。”

江璃璃这时候伸出了手,探向前面的空气,似乎要触摸什么,过了一会儿,再缩回来,然后再伸出去。如此反复进行了十几次的时候,卫生间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响。

几乎是瞬间,我和江璃璃一起冲向了卫生间。我强烈地感觉,那个将门栓拴上的人,就躲在厕所里!

将厕所门打开,我顿时呆住了。

厕所里什么人也没有。

里面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砸地上发出那么响的声音的。

这样,那声音是怎么产生的?

正当我对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马桶盖子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手,在马桶里使劲地捶打。

江璃璃大叫一声,躲到了我的背后,我也被吓得寒毛直竖,两只手抓住了厕所的门框。

马桶盖子在持续颤动,频率越来越大,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突然,马桶盖子开了一道缝隙,接着竟然从那道缝隙里探出来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黑色的。慌乱中,我以为那是人的头发,脑海中一阵尖锐的刺痛划过,我眼前一黑,差点摔下去。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叫,一只硕大的黑色野猫从马桶里跳了出来,随即从我的两腿中间窜了出去,直接朝楼下就跳了过去。我连忙跟着看了过去,只见那只野猫轻巧地落到了一棵树上,再从那棵权扯哧啦哧啦地摩擦着到了地上。

黑猫抬头看看我,那目光,犀利的让我胆寒。

我头晕目眩了很久,才渐渐缓过来。

江璃璃很是不解:“为什么那只猫会躲到厕所马桶里去了呢?”

我摇头,“想必那声巨大的声响就是它把马桶盖子弄响的声音。”

我忽然一震.那只猫既然能把自己关进马桶里,那么,门栓会不会也是那只猫插上的呢?

那只猫体型很大,若是它直立起来,两只爪子绝对可以够得到门栓,我脑中勾勒着一副黑猫站在门前,伸着两只爪子一点点将房门拴上的情景,而后我竟然认为这副场景很合理。

“陈老师,你在想什么?”江璃璃忽然问道。

我说,“哦,我在想,会不会是那只大黑猫,它把门插上的。

江璃璃笑了,“猫哪有那么厉害呀。我都说过了。是它,我一直看不到,但是,却前感应到。”

看不到,但是去能够感应得到,有时候甚至还可以接触到。

这的确是很玄奥的一个东西,就像我刚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手碰到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我却根本没有看见。

“老师,你回去吧,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害怕了。”

江璃璃有些轻松地说道。

我惊讶地看着她,刚才还怕的躲在外面不敢进来,现在却说自己一点也不怕了。

这是演什么戏?

江璃璃说:“反正,我和它在一起住的也那么久了,它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们一直过着很平凡的日子,或 许,这个它是想和我和平相处吧。多一个住在一起的朋友,有什么不可以呢?”

接着江璃璃在我惊讶的目光下,站了起来,她在空气里触摸了一番,说:“你好,我叫江璃璃,以后,我就是朋友了,请多指教。”

空气里没有什么反应,江璃璃回头冲我一笑,“说不定,它就在我旁边听着呢。”

江璃璃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就算真的潜藏着一个看不见的它,但是,这么久的时间里它都是安守本分,看来它也是没有恶意的。

看着江璃璃轻松地脸,我也松了囗气,说:“那我就先回去吧。”

正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忽然看见,这宿舍中,竟然也有一盆黑色的曼陀罗花。

是叶扬的父亲卖的那种。

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这盆花和我买来的那一盆,有些不太一样。虽然这盆也是黑色的,但是脚觉得这两盆话有一些区别。

区别在哪,我竟然说不上来。

江璃璃看见我正在看着那盆花,她说,“您也喜欢曼陀罗?”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江璃璃说:“这盆花您拿走吧,反正我几乎没怎么照料它。”

不照料,竟然可以长得这么好。

我不由惊叹这曼陀罗的生命力。

正好我想比较这两盆花哪里不同,我直接就将花盆端起来,走了。

希望江璃璃那边一直平安下去吧。

教师公寓里面也十分冷清,我上了楼看到一个叫陈青阁的老师和他的妻子林晓白力也捧着一盆曼陀罗花,不过,他们的却是金色的g'
金色曼陀罗,象征着生生不息的希望。

我看看自己手里黑色的花朵,再看看他们的,不由感到一阵黯然失色。

“九歌,去哪了?”

陈青阁看着我手里的花微微一笑。

我说,“哦,去了一趟街上。”

林晓白看了看我手里的话,说:“你怎么买这么一盆?难道你不知道这花的寓意吗?”

我看了看黑色花瓣,说:“哦,就剩下一盆了。我看得还不错,又很便宜,就买来了。”

林晓白撇撇嘴,“我劝你最好扔了它,这种颜色代表着……”

“黑暗,死亡,颠沛流离……”我打断了林晓白,“我不信这个。谢谢。”

告别了他们两个人,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拉着窗帘,房内一团漆黑。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房间里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看着我。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5 18:32:00 +0800 CST  
我不由后退了一步。

神经衰弱再次受到了刺激,我险些晕了过去。

静,极其的安静,静的我的心跳的声音可以传出去很远很远。

那双眼睛一闪就消失了,仿佛是深夜中伺机而动的野猫。

我站在门口驻足了很久,直到那股眩晕慢慢地退了下去,才慢慢走进房间。

拉着窗帘,房间里有一种晦涩的黑暗,弥漫着沉重的空气。我刚一走进来,差点被里面的沉闷熏得再次晕过去。

窗帘在一抖一抖地晃动,我忽然间想到,我根本就没有开窗户,这窗帘,怎么无风自动?

迷蒙间,我看到在窗帘的后面有一个不是特别大的黑影。一双极其诡异的眼睛从黑影上亮起,透过窗帘射了过来。

那感觉,和刚才我所看到的目光一样。

原来,你躲在这儿。

你究竟,定什么东西?

无形的东西最令人可怕,有形的威胁,倒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精是对于精神上的摧残,而后者,则是对于肉体。

我从墙角拿起球桂,慢慢地靠拢了它。

看得出,那黑影在颤抖,窗帘的颤抖也正是因为它。

你在害怕吗?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它的恐惧,则是将我的恐惧完全消退。

我站到窗帘前面,将手里的球棒握得很紧,心里说了一句,你好啊,偷窥者。

随即,我猛地一把将窗帘拉开,伴随着将手里的球棒举了起来,就要顺势砸下去!

我的手瞬间僵住了,眼神也在刹那变得呆滞。

这,这是……

人间蒸发吗?

我看着空荡荡的窗台,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

黑暗的窗玻璃上映出了我的影子,我的眼神,正在惊恐地和景子对视。

过了很久我将窗帘拉上,感到自己的头又开始晕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

我一边这样告诫自己,一边躺回到了床上。

几个月前,叶扬失踪的时候开始,我就开始出现幻觉。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庄周,频繁的幻觉,让我将现实世界和幻觉世界都混淆在了一起。

庄周梦蝶,不知蝶化庄周,还是庄周化蝶;

而我,梦入虚妄,不知虚妄属我,还是我属虚妄。

真是可笑。

我躺在床上有些自嘲地笑了,眼角情不自禁地划出了一丝眼泪。

我现在的这种情形,若是被清幽看到后,他肯定会以一个心理老师的身份,把我当做一个学生来给我好好的开导的。只可惜,清幽已经不在了。

人间世态今犹在,只是当时人已去。

我嘴里随囗作了句诗,感觉这诗真是糟糕透了,连我自己听着都有些想吐。

我随手拿起手机,点了一个雷阵雨的自然音乐,伴随着手机里的风雨声,还有雨点穿林打叶,敲打玻离的声音,我逐渐睡了过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睡地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一个人靠近了我。他似乎在观察我睡觉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东西凑近了我的脸,随即我感觉剑上多了一道冰凉湿润的感觉。

可惜,我没有醒过来。

早晨七点,手机的闹钟将我震醒。这一觉睡得不错,神清气爽,我甚至感觉自己的神经衰弱都完全好了。

今天依旧没课,连续两天的清闲将我憋得有些毛病。

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雪依旧在下着,只是零星飘着小雪花而已。我想起了和叶扬的父亲约定去那个开满曼陀罗的地方法看看,于是,我将他的手机号拨通了。

响了片刻,没人接。

外面的天依旧很黑,我想,他应该还没有起床吧。

将手机挂断,我不再打搅他睡觉,于是,我开始准备东西。

清幽的那部数码相机就放在我的枕边,我将照相机拿过来,掂量了几下,觉得这个东西不错。

我将照相机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有些照片。

我翻看着看了一遍,那里面都是清幽的,还有他的前任女朋友的。

清幽的女朋友是清幽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相处的,两个人一直相处了七年,从初三,到大四,就在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他的女朋友突然失踪了。

就像当初的叶扬一杨,失踪的十分离奇古怪。

清幽一直在找她,一直找了好几年,全都是音讯全无,好像,这个人从此便人间蒸发了,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

清幽说,只要他还活着,不管多少年他都会不知疲倦地寻找下去。

我看着那张二人微笑的合影,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心酸。

清幽不在了,躲在天涯海角某个地方的她,知不知道他曾经夙兴夜寐地寻找过她呢?

清幽是不是也有着一抹很大的遗憾呢?

我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替清幽找到这个女孩,不管她在哪里。

后面的照片,是一些心理测试的图片,其中有一张红色的周边模糊的旋转性状的图案,据说,这个图片,心理压力大的人看上去,这是一个急速旋转的图案,而是心理压力很小的人,看上去就是静止的。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觉得这个图案转的我头都要晕了,我的心理压力,难道有这么大吗,连忙将它切换到了下一张。

下一张图是一智商测试图,从一副山水画里面找出的脸越多,说明人的智商就越高。

这幅图一点科学依据也没有。

这幅图完全凭借的是观察能力和构造能力,还有想象力。

这三种和智商完全是不挂钩的。

就算是能从里面找出来一百张脸,这个人的智商也不可能是一百五。

我随手将图片切换掉,这时候,屏幕上显示出来了一盆花。

黑色的花鬘,弯曲的花藤,安静地镶嵌在屏幕里,冷静地注视着我。

是一盆黑色的曼陀罗。

这张图片不是网上下载的,而是清幽自己拍摄的。像素很清晰,曼陀罗花的每一个细纹都拍摄的十分清楚。

拍摄时间是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三号下午五点十四分二十七秒。

也就是,他死亡的那天拍摄的。

为什么,在他死之前,拍摄曼陀罗?

我眼前迷茫起来,同时我也想到了:

清幽的死亡现场有一盆干枯的曼陀罗,而他在死之前又拍了曼陀罗,还有他电脑里收藏的曼陀罗MV。

这,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我续将图片往下滑,下面还有一张。

这张就有点奇怪了。

曼陀罗的周围发看一种光,像是起了一层雾,朦朦胧胧的,显得十分的神秘。

曼陀罗,会发光?

不可能,曼陀罗的资料我看过,根本就没有记载说曼陀罗会发光。

我将相机放下,端起桌子上那盆曼陀罗花,它开的仍然十分热烈。

我把它摆在了窗台上静静地看着它,足足看了十几分钟,也没有看出来它会光。

我疑惑地将相机拿过来,看看相机的照片,再看看显示的曼陀罗,越发的感觉不可思议。

相机上面的图片数量显示,还有一张照片。

前两张,一张是正常的,一张是发着光的,那么第三张照片是什么样子呢?

我迫不及待地将第三张照片划了出来,当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我浑身一抖,险些将相机给扔出去!

曼陀罗花的上面,居然悬浮着一长张脸!

照片上的曼陀罗依旧发着迷蒙的光线,可是,就在那光线里面,就像是一只面具一样,一张惨白的脸从里面透了出来,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

我惊得浑身发抖,无法相信这一切。于忽然意识到,清幽,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原因,而自杀的?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5 19:36:00 +0800 CST  
恍物间,我觉得这张脸熟。

还是的,十分熟悉。

似乎就是从哪里见过,而且还是刚刚见过的,但是,我一时半会根本就想不起来。

看着影子,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的容貌。我仔细回想着我最近见的女孩。

有一个被车撞死的,对我印象比较深刻,但是,看容貌,根本不是她。

难道是江璃璃?

也不是。

那么,这个影子到底是谁呢?

忽然,我想起来了。

我震惊地看向电脑。

没错的,一定是的,一定是她!

我一步跨到电脑前,打开电脑,迅速找到了那个MV,快进到了那一副拍摄女孩在房间唱歌的画面。

我顿时就屏住了呼吸。

没错,一模一样,这黑色曼陀罗里面的影子,就是MV里面的她!

她到底是谁?

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马上去那个开满曼陀罗的地方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个MV的地方,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我觉得,清幽的死因很可能跟这个地方有关。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叶扬的父亲的手机,没人接。

我顿时心里一急,停了一会,再打,手机却关机了。

关机了!

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关机了!

我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打算还是亲自再去那里一趟,我刚一出门,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正是叶扬的父亲打过来的。

他说,刚才手机没电了,换了一块电池。

我问他在哪里,他说,还在座窝棚里。

我告诉他不要出去,我现在就去找他。

挂了电话,我迅速地就跑出校外,拦了辆程车,飞速地朝郊外驶去。

叶扬的父亲正在收拾着那些剩余的曼陀罗花,打算带回家里去。见我来了,他说,等将这些花都处理掉之后,就走。

“不,这些花不要再卖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来那张漂浮着一个女人的脸的照片,“就卖给我吧。这样,节省时间。”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们已经收了你们的钱,这样,不太好吧?”

我直接塞给了他几张钱,说;“时间有点急迫,不要再耽误了。”

叶扬的父翘就没有再推脱,接过钱,说,“那,等咱们回来我帮你把花运回去。”

出了这郊区,再往东走就是乡下了。在路上,我问叶扬的又亲,为什么那里会生长这种花呢。有人种吗?

叶扬的父亲说,没人种,就好像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我问,那,那里有没有房子?

叶扬的父亲想了想,说:“有,很荒凉的那种。看上去和凶宅差不多。以前那里是专门为村民磨面的场所,现在不行了。磨面用过的大风车还一直在那里呢:。”

这句话说的随意,但是,我听起来,却是十分的激动。

开满曼陀罗的场地,还有安装着风车的房子,这不就是MV里的那个场景吗?

叶扬的父亲却很奇怪,他问我,你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啊?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作何回答,脑中斟酌了一下说,“哦,是这样的,学校里有一个科研室,说这种花的其中一种可以入药,让于去寻找。”

叶扬的父亲“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从这地方坐车回乡下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最后在一条分叉的路口停了车。岔路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小路两边有干涸的小溪流,还有很多干枯的野草。

坐车都要二十多分钟,我真是难以想象叶扬的父亲是怎么蹬着三轮车把曼陀罗运到城里那边去的。

看来,父母的对孩子的爱还真的是包含着无穷的力量,因为孩子,一个父亲竟然可以长途跋涉这么远。

眼前的场景有点熟悉。

我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来了。

陈青阁,林晓白,还有他的几个学生在学校里出版了一个叫做《高校灵异档案》的刊物,里面有一个故事,写的是在一个山里,有一棵十分怪异的大树的事情,他们进村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描述的。

我看看身后的那条公路,再有前面看了看,忽然问叶扬的父亲,你们这个村子有没有一个传说,叫做“阴阳财眼”的?

我这么问的原因就是想知道,我要去的这村子,是不是就是以前叶秋还有那个付琼他们几个人去过的那个村子。那个村子太让我痴迷了,里面有很多的无法解释的事情。

叶扬的父亲很疑惑地看着我,“你竟然知道阴阳财眼?”

我微微一笑.“我听很多人都说,每一个村子都有阴阳财眼,我对这个也很感兴趣,就随便问问。”

叶扬的父亲说:“阴阳财眼并不是每个村子都有,那是邻村的,我们村就没有,还有阴阳财眼那可是十分的凶煞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去铤而走险。”

他后面的话我没有听进去,他说,阴阳财眼,在邻村。

而曼陀罗花的栽种地点也是在邻村,会不会就是那个邻村呢?

我问了叶扬的父亲,他说,不是的,这里方圆总共有十几个村子,他们村子四面环村,在正南方的那个村子,里面栽种着曼陀罗。

跟着叶扬的父亲踏上幽深的小径,我感觉到了一股十分阴森的感觉。

好在不久之后,两边的树林全都没有了,露出了一大片的天光,四周显得开阔,我感觉不再那么压抑。

“就快到了。”

叶扬的父亲转过身对我说了一句,然后,沿着往左拐的一条笔直小路走去。

我问他,咱们这是直接往邻村走吗?

叶扬的父亲说,对。

走在村口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像是走到了荒村。

真的,十分的妻凉。

我觉得眼前的荒凉场景,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只是一味的凄凉。

我问叶扬的父亲,这个村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荒凉?

叶扬他父亲说,每村子里都有一些难以解释的怪事。他们村子里有只狐仙,那只狐仙很多人都见过,而且村里还有狐庙。另一村子里有阴阳财眼,其他村子里也有一些奇特的事情,就比如这个,不知什么原因,有一天所有的人都变了。变得谁也不认识谁一样。于是,村子里人情日渐变凉,很多人都离开了这里,搬到了其他的村子,或者进了城里,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事情。

叶扬的父亲说,总而言之,这几个村子里面的情形,还就属我们村里最好。多少年了,因为那狐仙的保佑,什么事情都没与发生过。只可惜,不知道我女儿患上了什么病。

我说,待会我采集完之后,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叶扬。

叶扬的父亲说,这多不好意思。

我说,没事,叶扬是个好孩子,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学生。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叶扬的父亲开始打量我,片刻后,他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道他这是因为什么。

转过了一条小路,绕过一座坍塌的小房子,前面是谁条凹凸不平的小路,上面落满了雪,看上去很难走。

叶扬的父亲说,这条路很难走,就算下雪,我每次摘完了花从这里回去,车子都险些侧翻。不过幸好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让我不用再来采花了,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小心地走过了这条街道之后,往左一个急转弯,就看到了一片桦树树林,叶扬的父亲说,就在那片树林的后面。

越过了桦树林,一大片黑白相间的世界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片世界,开着的全是黑色的曼陀罗,上面落满了雪,黑色白色相间,看上去高贵而典雅。

我朝远处看了看,在曼陀花的尽头,有一座落满了雪的圆顶房子,房子前面有一架很大的风车。

就是这里。

我慢慢地走进了曼陀罗花的花丛里,虽然有白色的雪覆盖在上面,但是,依旧有一股深沉的压抑和恐怖。

这么多的黑色曼陀罗,每一株黑色曼陀罗上面都漂浮着一张脸,这么多的话,那么将会……

叶扬的父亲说:“这种东西,我们叫它狗核桃。平时都是喜欢温暖的地方生长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都不怕冷,居然能够开的这么浓重。哎,这个村子里的邪乎事情也不少啊。”

网上说,曼陀罗花,属于阴暗的世界,只适合住在阴寒。实际上这种说法并不正确。曼陀罗,实际上是属于喜暖向阳的那种。

可是不知默什么,这里的曼陀罗竟然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开的这么热切奔放。

我看了看前面的那座房子,难道,是因为那座房子?

我说,我可以去那座房子看看吗?

叶扬父亲说,最好不要去,我觉得那里很不净。跟个凶宅差不多。

我笑着对他说,我是个老师,怎么能信这个呢?

于是,我便从曼陀罗花里艰难地走过去,我回头看了看,叶扬的父亲远远地站着看,并不上前。

我冲他笑了一下,继续走。

来到那座房子前面的时候,我身上也落满了雪,还挂着很多曼陀罗的藤蔓。

我看着眼前的房子,内心深处,忽然升上来一股很沉重的悲凉。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6 19:43:00 +0800 CST  
这座房子,就是一座很普通的红砖房子,只不过上面的房顶,使得它看上去不再普通而已。

房子的前面有一个很大的灰色木头风车,叶扬的父亲说,以前这只风车是用来磨面用的。

做么用的,我暂时不管,我现在最关注的,就是座房子里面究竟有没有人,有没有那个出现在MV中的神秘女人。

MV中,这扇窗户没人动,它自己就打开了,然后,从里面漏出来了一个黑色的女人的头,再然后,就看到那个女人在房间里悲哀地唱着那首歌。

我安静地注视着房子的窗户,希望它能够在我面前慢慢地打开,然后,那个女人出来,开始轻轻地吟唱《黑色曼陀罗》。

但是.我却没有等到。

窗户很脏,上面布满着泥水留下的污油痕迹,窗户的边缘,还有着残雪依附在上面。

透过窗户,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窗户不开,难道是因为没有摄像机拍摄的缘故吗?

我脑中异想天开地将自己的数码相机拿了出来,对准了里暗的窗户。

我紧张的盯着数码相机的屏幕,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扇黑暗的窗户上,但是,等了很久,这扇窗户还是紧紧地闭着,没有一丝的反应。

可能,这里面是没有人了。

我举起相机,对着窗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在拍一张。

收起相机,我靠近了这座房子,在它的周围仔细地观察。

这种风格建筑的房子,在乡下是十分罕见的,因为这明显就是欧洲那边的建筑风格。

房间的窗户黑乎乎的,透着一股极其惨淡的神秘。我犹豫了一会,凑近了那扇窗户,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因为在MV中我只是看到了里面落满了灰尘的地板,和那个神秘的女子,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到。

这样想着,我就凑到了那扇窗户前,慢慢地将眼睛贴了上去。

这座房子共有两个窗户,我现在面对的是一个较大的,还有一个较小的,朝着南方开着。南方的那一扇窗户里面透进房间微微的亮光,看得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地板,和微微起伏的尘土。

忽然,房间里响起了一串沉重的摩擦声,就像是一双脚在使劲地踢踏着地面,伴随着那脚步的声音,一张极度恐怖的脸猛地伸到了窗球璃上,一双睁得极大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就隔着一层透明的班离紧紧对视!

刹那间,巨大的恐荒笼罩上来,我猛地一个趔趄,摔倒了下去,还没等我落地,身后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托住了我,我没有摔下去。

我回头一看,是叶扬的父亲。

他说,你怎么了?

我按着狂跳的心脏,感觉脑海一阵空白。

刚才的那张脸太恐怖了,上面满是紫红的息肉,就好像一张脸被剥去了脸皮一样。

我捂着胸口,摇摇头,“一定是我的错觉。”

叶扬的父亲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他看看那扇窗户,没有敢走上去。

“你看到了什么?”

叶扬的父亲问我。

我实在不想说,于是,我就猜测地问他:“这座房子,是在什么时候被遗弃的?里面以前住的人又是谁?”

叶扬的父亲平静地回答“有十几年了。里面住的人,是一对老夫妻,不过,他们也是在那一场人口迁徙中搬走了。”

“十几年前搬走了……那么,他们有没有女儿?”

我忽然意识到,会不会,那个在这里面唱歌的就是他么的女儿呢?

他说,以前的时候,倒是有个儿子,但是,他们的儿子却在十五岁的时候被一场大火烧死了。后来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不是他们的女儿?

“那么,这些曼陀罗是他们种植的吗?”我问。

叶扬的父亲说,“这片花地十分奇怪。这里原本是一片水塘,因为时间久远,这水塘一下子干枯了,里面长满了细小的芦苇叶杂草。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就像是一夜之间,这里就开门了这种花。这,也是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一件怪事了。”

我问,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叶扬的父亲想了一会告诉我,是在大约五年前。

五年前。

听到这个数字我心里一种熟悉感,五年前,正是清幽的女朋友失踪的日子。

“还要继续看下去吗?”叶扬的父亲问我。

我摇摇头。

叶扬的父亲拉着我,一边走,一边说着当时这两位老夫妇的事情。我回头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窗子,这一次,我的确什么都没有看到。

走出这片曼陀罗花地的时候,我摘了一株,用泥土混合着雪包裹着它的根,用一只塑料袋提着,跟随叶扬的父亲回他家去看望叶扬。

叶扬的家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家徒四壁,或是居房简陋,她家的房子还不错,是一座二层小楼放,外面的围墙是木头的栅栏,大门是两扇绿色的大门,院子里还有一些小型的菜棚,看上去十分的优雅。

进了他家的门,我看到了一辆机动三轮车,于是我问他父亲,为什么不用这个去卖花呢,又省力,而且装的花还多。

叶扬父亲不好意思地笑了,“怕被城管砸,所以,只能用破三轮车,他们砸了我不心疼。”

叶扬父亲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喊:“叶扬,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房间里没有回答,叶扬父亲对我笑笑,又朝屋里喊。

这时候,从楼上传来一个疲倦的声音,“谁啊——”

这时候,我就看到叶扬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从楼上走了下来,一看到我,顿时显得很是惊讶,“陈老师,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笑了笑,“我有向导。是你爸爸的曼陀罗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叶扬的父亲说,“还不快去换衣服。在老师面前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叶扬不好意思地笑笑,快速上了楼。

我看看叶扬,她除了有点困倦的样子之外,根中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我说,“最近几天,她的情况你了解吗。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那样的行踪古怪?”

她父亲说“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时候在白天的时候,也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些奇怪的动作,然后昏睡过去。所以呢,现在她的妈妈就不敢让她干什么,只让她睡觉。”

我说,光睡觉不行,该运动还得运动一下。

过了一会,叶历穿着一件蓝色的羽绒服下来了,她看看我,对我嘻嘻笑了一声,说:“我爸这个人可是很势力的,陈老师,我爸爸给你带路来看我,没少给你要钱吧?”

我微微愣了一下,这时候,叶扬父亲也有点不自在。毕竟我刚给了他三万块钱。

我笑笑,说:“倒是老师比较小气,来看你,什么都没给你拿。就给你随便采了一枝花。”

我将那株黑色曼陀罗拿出来晃了晃,这株曼陀罗实际上是我准备带回去的。

谁料,当叶扬看到那株曼陀罗的时候,竟然恐惧地站了起来,她嘴张的很大,就像是看着一只怪物一样,死死地看着我手里的曼陀罗。

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看看她的父亲,再看看她。

她父亲也是不知所措,显然这种情况他没有碰见过。

叶扬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直指着我手里的花。

“快,扔了它!它不干净的,快扔了它!”

她眼睛瞪得很大,仿佛是在看着一只浑身都是鳞片的怪物。

我顿时就愣住了。

“扬扬。”

她父亲连忙站了起来。

“扔掉!”

叶扬的话里都开始带着哭腔了,我意识到了什么,走到院子里,将手里的曼陀罗用力扔了出去。

曼陀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远处的一的垃圾坑里。

我回到屋子里的候,叶扬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脸色依旧苍白,看着我,有些怯生生地说:“对不起,九歌。”

我说,没事,不就是一株花么。

叶扬说:“那一株花没那么简单。你最好不要去摘它。”

难道叶扬也像清幽那样,看到了花里悬浮的女人的脸?

我一下子有些担心了,清幽是个心理老师,他看到了这种情形,都会恐惧的自杀,更何况叶扬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呢?

我对叶扬的父亲说,我,可不可以单独你女儿谈谈话?

叶扬的父亲点点头。

叶扬的父亲就上到了楼上。

坐下来之后,我问她,“你现在别害怕。你告诉我.你在黑色曼陀罗里发现了什么?”

听到我的问话,叶扬猛地一颤,接着便是有些惊恐了。

我抓住她的手,说,“你不要怕。或许你说出来。什么事情就都没有了。”

叶扬的手在剧烈墙抖着,她犹豫了很久,说:“有一些事情只是我的猜测,不知道是不是真实。”

叶扬眼神变得凝重,她说,我现在所有的情况,都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6 20:11:00 +0800 CST  
叶扬在不知所措地绞拧着双手,她思量了片刻之后,说,“你信吗,每一朵黑色曼陀罗里面都有一个精灵。只要你用自己的鲜血去浇灌它,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黑色曼陀罗,黑色的精灵。

我听说过这个传说。

黑色的曼陀罗,里面都有一个黑色的精灵。只要你用心血去浇灌,虔诚地祈祷,那么,你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

但是这却要让你的灵魂自由受到束缚。

当你死后,你所饲养的那盆花,里面的精灵,便会将你带入地狱的火坑,永远忍受着地狱之火焚烧的痛苦。直到海枯石烂,数万年之后,或许才得以再度进入轮回。

即便是如此,依然有很多人为了一世的贪婪,而一味地追求曼陀罗花的魔力,千金散尽还复来似的,将这些贪欲肆意释放。

我听到叶扬说黑色曼陀罗花里面的精灵的时候,不由就想起清幽拍摄到的那幅照片里面,黑色曼陀罗上面,那张人脸。

难道,她,就是黑色的精灵?来自地狱的蛊惑使者?

想至这里,我说,我信你的话,你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扬说;“几个月前的一天,我忽然在校园里捡到了一张CD,除了那张CD之外,还有就是和那张印一起出现的,一株里黑色曼陀罗花。你知道,这两样看上去根本就毫无关联的东西放在一起,真的很令人无法抗拒,它们要表达的什么意思。于是,我就将那盆里色的曼陀罗,还有,哪一张CD拿回了宿舍。

这两个东西,摆在我们宿舍的桌子上,到了晚,我们几个都在讨论这这个问题。

但是,谁都没有勇气去将那部CD去播放。

毕竟,宿舍里有几个比较纯洁的女孩,我们怕是那种不良的东西,影响了她们。

最后,是曼丽。

她说,她拿过去看看,谁若是想看的话,谁就看,不想看的话,那就躲在被窝里睡觉。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是躲,反而谁都很兴奋。

尤其是平时看上去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的叶儃雅,她的兴奋劲,让我感觉她平时的文静贤淑都是装出来的。

我本来不想去看的,但是.这时候,我最好的朋友,邱晶晶说,你真的不要看吗?

我有些犹豫。

她就说,这可是你捡回来的,你真的不想看?

我想了想,感觉也是。

于是,我就和他们坐在了一起,关了灯,将电脑屏幕亮度调的很低.将CD放进了电脑的光驱里。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沉睡,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咯吱读取碟片的声音,屏幕上自动跳出来了播放器的页面。宿舍里六个人全部缩在了一起.紧张地盯着屏幕。这时候,屏幕上猛地一闪,接着,一个模糊的图像开始映入了我们期盼的眼睛。

那张CD里面是一个歌曲的MV,奇怪的是,这首Mv的名字竟然也叫黑色曼陀罗。

影片里面,有一个长得很漂亮,但是却显得很凄厉得女人。她在一个人悲唱,而他所在的地方,竟然就是坐在……坐在……”

叶扬说道这里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了,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一定是认出来了那片开满曼陀罗的地方,也认出来了那座房子。

我说,跳过这一段,你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

叶扬点点头,她说,“那部MV,我们反复看了好多遍,这期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反复的去看它。

就像是这部MV是一个暗含着宝藏的图卷,谁都想从里面挖掘出来更深的秘密。

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已经是深夜。

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大家就都回去睡觉了,只是,每天都不在说话了,就从看完MV之后的时候,仿佛大家从那次就变得陌生了。

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回到床上睡觉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只手拉着做起来了,接着,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抱着脱离了我的床,然后我就发现自己落到了地上,而且,还是,四肢着地,接着我竟然不受控制的在地上爬了起来,当我爬的时候.我看见在宿舍的某一个一个角落里.那盆里色的曼陀罗花上面,其然悬浮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一直到后来的几天,宿舍里好那几个人全都像我一样,在黑夜里,在地上爬行。只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是像我这样,头脑是清醒的,在他们爬行的时候,我看到她们的眼神是呆滞的,连那个女人他们都看不到。

再到后来,便是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觉得我很本就无法再这里待下去,不得不悄悄离开了学。但是,我却发现,即便是我回到了家,我的状况还是无法改变,就像是,黑色曼陀罗里面的那个黑色的幽灵,跟着我过来了。

我一直在寻找关于这件事情的秘密,我现在终于也找到了。”

“你说什么?”

叶扬微微一笑,我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也已经找到了如何破解那东西的威胁。

我觉得很可思议,忙问“怎么破解的?”

叶扬说,“很简单,只要那盆花,还有那一段视频不同时出现在一起就行了,或者说只要你不去看那段视频,你也不会有事。关键之处,在于那段视频,当然,还有黑色曼陀罗花地本身。”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办法真的有用吗?”

叶扬说,“一个难以解释的秘密,只有拥有这个秘密的人才会解决。同样,也是经历过这个秘密呢的人才会有更多的办法来解释。我,只是掌握了点点而已,还有更多,比如,是谁,操控这一切的,还有,那人是如会让操控的,再有,这些被蛊惑的人怎么去救,我当时只是很惊恐,根本不敢再去了解了……”

说道最后,叶扬凑近了我,“谁有胆量再回到那座房子,谁就会得知所有的秘密。”

最后一句话将我说的痴迷。

再回到那座小房子吗?

可是,我实在是畏惧那座房子里的眼睛和那张脸。

叶扬不再说话了,她坐在座位上开始安静地看书。

天黑之前,我告别了叶扬的父亲,离开了他的家,临走前,叶扬看我的眼神,既有不舍,又有着一份的期盼。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我一定会找到秘密的。

出了叶扬的家之后,我没有回村囗,而是转进邻村,沿着那条小路,我再次走回到了那一座很小的房子里。

斑驳的墙壁,于枯的风车,还有那扇漆黑的窗户。

我情不自禁地拿出了数码相机,将摄像头对准了那扇窗户,拍了一张,再拍一张,当我准备拍摄第三张的时候,窗户慢慢地打开了。

不过,拿上窗户后面露出来的却不是人头,而是两只手。

两只手攀着窗户,就像是一个虚弱的病人,慢慢地用力站起来一样。

终于,我看到一个头从下面慢慢地升了上来,那头上的头发很长,将他的整脸都这盖在了里面。我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我知道,这时候肯定她在朝我凝视。

谁靠近这里,谁就能获取最终的秘密。

我看着佝偻着身子冷视着我的她,心想,秘密,就是她么?

我没有丝毫恐惧地迎了上去,看着她,和她对视。

似乎感受到了我地挑衅和无惧,她,慢慢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脸,两手伸进头发的缝隙,缓缓地撩开了自己的头发。

刹那间,一股很熟悉的感觉,混合着一股恐惧,从我心底缓缓冒起。

她竟然是,江璃璃。

天啊,怎么是她?!

难道,操控着一切的,是她?!

我无法相信地看着她,江璃璃呆滞的眼神也紧紧看着我,忽然,她对我伸出了两只手,黯然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发出低沉斯哑的声音:“救我——救我——出去——”

她竟然在求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上去拉住她的两只胳膊,她的身体轻的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往外一拉,他直接就顺着我的胳膊从里面出来了。

出来之后,她一下子瘫软在了我身上。

她浑身都在颤抖,看得出,她经历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我忙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璃璃指着那扇窗户,嘴唇发抖道:“里面,全是尸体……没有脸皮,没有头发的尸体……”

我忽然就想起来,我上午在这里往里面看的时候,里面的一张脸。那张脸没有脸皮,想来,是还没有死的尸体。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江璃璃说,和可怕的事情……黑色曼陀罗,里面有一个人……不,他不是人……人怎么可以躲在花里呢……

看看她的样子,再想想昨天她面对那个能够感受得到,但是看不到的人的洒脱,简直是判若两人。

后来,我将江璃璃带了回去,她对我讲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7 19:53:00 +0800 CST  
江璃离告诉我说,在昨天,我离开之后,她开始感觉到了那个东西的存在。起初,她没有害怕,而且,还对那个看不见的东西问好,说话。现在想想,当时的那些举动是多么的迂腐可笑

据江璃离说,在他对那个看不见的东西说话之后,那个东西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在做着反复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从房间里走进卫生间里,再从卫生间里走到房间。

反复几十次,房门被打开,再被关闭,一下下的,到后来,江璃璃开始由平静再次变得惊恐。

她的惊恐,来自于她不了解,这看不见的它到底要做什么。

大约是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楼道里再也听不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了,那东西就停止了走动,不再来回穿梭。

江于部离以为它开始安静下来了,就放松了警惕,可谁知。

这时候,那清不见的东西自己把灯关掉了。黑暗中,江璃璃什么也看不见,忽然她感觉有一张满是头发的脸缓缓贴紧了自己,一股冰凉的气息轻轻地喷在她的脸上。过了没多久,她就感觉有一双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那双手很光滑,很凉,上面的指甲就像是刀子的尖端。

它轻轻地划着江璃璃的脸,就像是在抚摸着一件成功的艺术品。划着划着,忽然,江璃璃感觉脸上一阵剧烈的疼痛,那双冰凉的指甲,竟然深深也陷进了自己的皮肉里,在自己的皮肉里使劲地速入,纹拧,撕裂,似乎要将自己的整张脸皮完全的撕下来,江璃璃顿时感觉无边的惊恐像是黑暗一样笼罩了自己,她开始拼命地挣扎,呼救,但是,自己的喉咙被另外一只手抓的紧紧的,声音根本就发不出来。

那双手就像是吸盘一样牢牢吸附在她的脸上,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根本无法将她弄下来,而这时候,他眼前猛地冒起了一阵白烟,接着,一朵硕大的黑色曼陀罗从眼前冒了出来。

那株曼陀罗有一人那么高,它就像是人体一样,花朵是头,粗壮的花鬘是胳膊,下面还有两根十分粗壮的人腿一样的根系。

江璃璃一下子就吓坏了,原来一直自己看不见,但是却有摸得着的东西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曼陀罗精灵?

不!哪有长这么恐怖的精灵!这应是曼陀罗花妖!

巨大的惊恐将她的意识弄得崩溃,朦胧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站了起来。仿佛自己的意识消失了,被另一个意识取代了,而自己的意识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江璃璃感到自己的身体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朝室外走去,而且,后来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上了车,被一辆车载着朝着乡下驶去,再后来,自己又是不受控制地下车,不受控制地走进了一个十分荒凉恐怖的小村子,再后来,就看到了那座小房子,然后,她看到房子门前站着一个很漂亮的白色衣服的女人,那女人朝她挥了挥手,她便跟着进了那座房子,随后,她的意识恢复了过来,她看到自己前面有一股白烟一下就消失了,而那个白色衣服的女人站在窗前朝自己看了看,就转身离开了。

江璃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荒,她惊惶地朝四周一看,发现这房子很窄。

房子的中央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两三个头发纤长的人头,地上有一个个的麻袋,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江璃璃走到了一个麻袋前,看到麻袋外面有着斑驳的黑色夜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进来。她似乎预示到了什么,伸手将一个麻袋解开,接着,从麻袋里流出了一堆的内脏和肢体。

她完全的崩溃了,就在这时候,她感到身后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嘶叫声,转身一看,只见一个没有脸皮的人正趴在她的身后死死地看看她,那人已经没有了四肢,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蚯蚓,在地上一边蜿蜒,一边低沉地嘶叫,血迹在地上流的到处都是。

阴森,恐怖,犹如地狱一样的场景,将江璃璃击得头发晕,她无法控制地一子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那个没有脸皮的人已经死了。江璃璃这时候却感到窗户外面有声音。她一下子兴奋起来,又还怕是那女人回来了,就一点点地往外看,当她到居然是我的时候,显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将头发拔开再仔细看,没想到真的是我。

于是,她就开始呼救,但是,强烈的恐惧,却将她的声音折磨得近乎都没有了。

这就是江璃璃的故事。

我问她,那你为什么不在窗户里逃走呢?

江璃璃说,窗户玻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打不碎。而且你也知道,它是从外面反锁的。

说道最后,江璃璃说那部MV最好谁也不要看,谁看了之后,谁的身边就会出现一个恶魔。

我说,好了,没事了,恶魔已经不再了。你现在安心养病,别再想这件事情。

江璃璃却是摇头,说,不,不会,恶魔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纠缠的人。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消极,问她,是不是现在有什么想法?

她说,就在前几天,她得到消息,她们宿全的几个离校回家的学生,有的失踪了,有的,发现已经死在了家里。她苦笑了一下,谁也无法逃避,只要是看过那个MV的人,都无法逃避一个幽灵的攻击。我还算较好一点,是最晚被攻击的。毕竟我只看了一点那个MV。

我说,你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江璃璃就笑了,说,老师,你真是太天真真了。隔了一下,她说,天真的那么自信,那么相信一切都是能够解决。但是,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解决掉。因为我们太迷信科学,所以总是用物理的方法来对付这些事情,但是,却是像杯水车薪,科学的力量,在超自然的力量面前,却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科学的力量……不堪一击。

《高校灵异档案》里面,陈青阁就曾经自述,科学,是一种最能强制人性的东西。

一些东西,它存在,科学无法解释,他就冠以无稽之谈的称号。

但是,科学中也有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为什么科学却能够安之若素地存在呢?

很明显是发展的东西不一样。

就像是古老的西方国家,宗教与科学之间的冲突。

过了一会,江璃璃问我,你怎么会到那个地方去的?

我愣了一下,觉得没有必要跟她隐瞒,便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她。

原本我以为她会惊讶,但是,江璃璃仅仅是笑了一下,说:“你还是没有听我的话,最终去看了那部MV。”

我说.你错了,在你给我讲述那事情之前,我就已经有了那部MV,而且,我还看完了,看了很多遍。

江璃璃说“哦,那你是从哪里得到那MV的?这MV的第一制作者,我可是很想知道。”

我说,不仅你想,我也很想,这第一制作的人肯定就是这一切罪恶的元首。我的好朋友,就是交你们心里学的江清幽老师,他也是因为这部MV而死的。不仅如此,还有一盆黑色的曼陀罗花。

江璃璃听后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清幽也是因为这个而死的。

她说,我实在没想到,清幽老师,居然也是这么死的。

我点点头,“很意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这MV里面定然还有什么秘密。它到底潜藏了什么秘密,能够让清幽一个研究人类心理学的人都经受不了打击而自杀。”

江璃璃说,“你还要再继续看吗?”

我一下子沉默了。

看,还是不看。

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我也看过了那部MV了,所幸的是,我现在没有感觉到自己半夜起来爬行,而且,我也没看到那个神秘的女人。

我现在是安全的,那么,我应不应该为了真相,继续探求下去呢?

我长叹了一口气,将脸埋在了手里。

江璃璃说,我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说,我送你回去吧。

江璃璃说,不用了,我不怕。老师你放心吧。

我点点头,说,好。

出了湖畔的咖啡馆,外面天空上依旧压抑着一团沉重的愁云,风吹不动,就就好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黑色曼陀罗,还有《黑色曼陀罗》,这其中,究竟是有着怎么样的秘密?

为何接触了你们的人都会死呢?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忽然,我想起来叶扬曾对我说的,进入了那座房子,就会得到秘密,得到很多很多的秘密。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去那座房子。

不过,听江璃璃说,那座房子里全是残肢断手,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够保证进入其中而不昏过去吗?

忽然,我自嘲地笑了。

笑自己的愚蠢。

哪有什么残肢断手?

就在我将江璃璃营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报了警,警察早就将里面的尸体全部运了出去,检检测尸体的身份了,我现在实际上就可以直接去,根本不会再看见一块尸体的碎肉。

看来我的神经衰弱一直没有好,依旧再犯。

我忽然就想,我的神经衰弱到底是不是因为叶扬才有的呢?

我已经见到了叶扬了,但是,我这神经衰弱还是这么严重,连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几乎忘记。

扪心自问,我却发现,自己神经衰弱的原因,似乎不是她。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7 20:38:00 +0800 CST  
很快地,我就发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牵挂根源。

或许是我不懂得爱,我原以为对叶扬是刻骨铭心的,但是,在我想到另一个人的时候,也变成了逢场作戏。

这个人,叫月姬。

月姬长得有多美,我想只有风华绝代四个字才可以形容。

风华绝代,这个词语,蕴含着比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还要高贵的韵味,月姬,完全有资格独揽这四个词语的概括。

月姬不仅仅是我追求的对象,同时,也是清幽所钟爱的对象。

我现在还记得,大学时候的那些年里,我,清幽,月姬。我们三个人时常坐着一辆三轮车去逛街,我在前面蹬着自行车,悠然地吹着口哨,后面,便是轻轻靠在一起地清幽和月姬。

清幽干净的就像他名字一样的眼睛,月姬随风飘飞的裙子,还有她淡然的像是天边的云卷云舒一样的脸。

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多余,他们两个也没有感到。

我处在他们之间,实际上是为了等待一个时机,那个时机,能让月姬属于我。

但是,我却一直没有等到,月姬和清幽越来越近,已商量着写业之后要结婚的事情了。

暗恋是一件挺苦的事情,尤主是暗恋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朋友。

不知道哪天,月姬忽然失踪了。

失踪的十分的干净彻底,十分的不明不白。

我忘记了当时自己的感受,只记得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其至,竟然有一种病态般的高兴。

我和清幽找了她很多年,一直都没有她的下落,清幽说,她可能已经死了。

我说,不可能,我不信。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反应相当的激烈,清幽很惊讶地看着我,瞬间,他就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一切的清幽,好几天都没找我,但是,过了几天之后,他又找到我,陪他喝酒。

在酒桌上,清幽一边喝,一边说,是我不对,一去不复返的东西,为何我还要看的那么深,那么重呢。我想我们现在只是活着,并没有生活。

活着,是一个比较狭隘的含义,只有一种庸碌无为的意思。

而生活却是一个很广泛的词语,事业,感情,和人的关系交流,等等等等,都归于活着。

可是看我们当时的样子,除了每天为了生存教书,其他的干了什么?

几乎都是在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等着月姬活着出现。

一年一年地等待,虽然脸色没有刻上皱纹,但是心里早已被深深地烙印了无数的阴影。

为了不切实的而蹉跎生命,连活着都不如,还不如不活!

意识到了这些,仿佛醍醐灌顶般,我幡然醒悟,开始接受这个世界的新事物,还有新人类。

于是,没多久,我就发见了叶扬。

回忆着年少的往事,我觉得自己脸上多了一些沧桑,脸色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我拿出手机,将屏幕对着自己,我看到屏幕上的自己依然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没有一点二十多的成年人模样。

这个现象令我很是失望,我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成熟,至少是看上去成熟的那样。

回到教师公寓,我感觉到了一股缠绕到极限的疲倦。

天已经黑了,我肚子里很饿,但是,今天见到的那些残肢断臂却搅得我的胃抽水机一样的翻江倒海,一点的食欲都没有。

我瘫软到了床上,但是,却感觉压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嘶叫,我的手背瞬间遭到了袭击,一阵剧烈的痛苦。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我的床上窜了下去,扑到了窗户上。

窗户上面,一只浑身黑色,硕大的黑猫在看着我。

我看着黑猫那双蓝色的眼睛,忽然觉得它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脑中电光一闪,我想起开了,哦,原来是你,在江璃离的宿舍里我见过,当时它被困在了马桶里。

“喵呜―—”

黑猫冲我嘶叫了一声,十分的不友好。

我看着黑猫油光水滑,流水线的一样的身子,脑中想象着这只猫是怎么爬上来的。

这只猫是怎么进来的,的确很是奇怪。我的房子住在很高的一层楼上,这旁边也没有排水管道,这只猫就怎么进来了呢?

而且,就算这只猫能够进来,我的窗户也是锁着的,它也进不来啊。

我开始对这只猫有点恐惧了,恐惧它的实力。

“喵呜―—”

黑猫继续冲我嘶叫,似乎还记着刚才我压它的那一下。

“你滚,快滚!”

我指了指猫,再指指房门。

猫对着我不满地叫了一声,刚才,它竟然像一个人那样,对我流露了一个很不屑的表情。

没错,刚才猫的表情和人类一模一样,轻蔑,不屑,还带着些许嘲讽。

我的门锁锁着,这只猫却跳了起来,两只爪子抓住了门把手往下一板就将门打开了,我惊得目瞪口呆,这时候,里猫跑向了阳台,在阳台上顺着排水管滑了下去。

黑猫落在了地上,朝上方看了看我,就消失在了夜色里。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就和在江离璃宿舍中一样,清冷,带着一股睥睨的意味。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一般。

那只猫,它所有的动作,竟然和人一模一样!

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唯恐这只猫半夜再来我这里,我将所有的窗户全都锁紧,门也上了锁。

回到房间,我感觉有点坐立不安。

连一只猫都可以轻易地进入我的房间,更可况是一个人呢?

曼陀罗花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在阴森地朝笑我。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是一条短信。

我看了一下,是我很好的一个朋友阿志发来的。

我当下心中便是一阵紧张,连忙将短信打开了。

上面只有四个字,“无果,抱歉。”

我失望的将手垂了了下去,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

没有找到。

阿志认识的人很多,为了能够找到月姬,我不得不找了他。

但是,连阿志都找不到她,我,又怎么能够找得到呢?

黑暗中,那株黑色曼陀罗依旧在笑脸盈满地朝笑我,我忽然生死了一股愤怒,猛地将它抓了起来,走向窗户,但是就在我举起手扔下去的瞬间,我停住了。

传说中说每一株曼陀罗里都有一个黑色的精灵,只要你用你的鲜血去浇灌它,虔诚地斤祷,你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真的吗?

此时的我多么希望这传说是真的!

后来,我将两株黑色的曼陀罗全都摆在了我的卧室窗户上,在两盆花之间我徘徊了片刻,将手里的刀子拿了出来。

就让我赌一次吧,希望这是个美丽的真实的传说!

刀子缓缓地切断了我的皮肉,将细小的毛细血管割断,一股鲜血从里面殷透了出来。

鲜血滴落,我眼前不停地回旋着月姬的容貌。我一边在两个花盆之间来回撒血,一边用绝望的声音说,精灵,答应我,让我在活着的时候,再见一次月姬,可以吗?

黑色的花朵吸收了我的雪夜,蒙上了一层深沉的恐怖。此时的曼陀罗花,不再向方才那般嘲笑我,而是,带着一股股的深和冷漠。

曼陀罗精灵,求你,一定要让我再见到月姬。

血一滴滴地滴进花朵中,我感觉不到疼痛,希望,不会使我疼痛。

不多一会,我手上的血液已经不再流淌了,我用力挤了几下,仍没有血。

伤囗已经凝结了,于是我将刀子拿了起来,又割了一次。这次我割得比较深,祈祷的时候,也比原来更加的用 心。

黑色的花朵吸收了血液,就仿佛吸收了十分肥沃地养料,每一个花瓣都伸展到了极致。

我病态般地以为精灵显灵了,精灵可以帮我了,于是更加拼命地将我的血灌输进去,希望精灵能够听见我的心。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8 20:26:00 +0800 CST  
黑色曼陀罗显灵了?

我小心问了一句:“谁啊?”

没说话,敲门声在继续。

我将两株曼陀罗藏到了窗帘后面,将灯打开。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雪白,我一边开门走出去,一边继续问,是谁。

没人回答,房门敲得不急不缓。

我在猫眼中往外看了一眼,赫然发现一只眼睛正在朝里看,我连忙将脸缩了回来,感觉心脏在使劲地跳。

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吸,紧接着,房门被快速地敲了起来。

我说,你是谁啊?!

竟然透过猫眼往里看,这人是人吗?

“是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拖着长长的尾音,听上去十分的疲劳。

这声音我很熟悉,他就是阿志的声音。

我打开门,果然就看到阿志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神态疲倦地站在外面看看我。

“你在搞什么?这么晚才开门?

阿志一边说着,一边喘着气走进房间。

我说,今天教书教的累了,准备睡觉呢。

阿志白了我一眼,现在连七点钟都不到,夜生活还没有开始,你竟然就却睡觉。还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在朝哪个方向发现啊?

我给他倒了杯水,问他,你怎么到这里了?

阿志说,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我一愣,就在刚才他还发信息告诉我没有找到月姬,难道现在就找到了?

我说,难道,你有月姬的消息了?

阿志说,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但是,她们两个的长相却是一模一样。你不妨去看看。

我很奇怪,长得一模一样?

世界上还有和月姬同样漂亮的女孩?

我问,在哪里?

阿志说,在图书馆里,她是那里的管理员。

我道了声谢,这时候阿志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事,于是,就快速离去了。

阿志告诉我的那个图书馆我知道。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经常去那里借书看。真是难以相信,月姬,竟然就在离学校几千米的一个图书馆里面。

那家图书馆,每天闭馆的时间是下午六点,而开馆的时间是上午八点。

现在是下午七点多,图书馆早就已经关门了,我只能等到明天早晨再去。

关好门,我回到卧室,立即就取出那两盆曼陀罗,向他们致敬,它们的魔力,让我的愿望实现了。

M大东北方向有一地狭窄的小马路,马路两边栽种着青翠的松树,上面覆盖着雪花,显得一副百折不侵的孤傲。

路上的雪花没人打扫,小路上的人都在互相戏耍着用雪球投掷,玩的不亦乐乎。

过了这条林荫道,前面是一些五六十年代时期的建筑。

这些建筑,不用于商业,而是用与特殊的副业。

图书馆,是一欧洲风枪建筑的大楼。

站在图书馆门口,我有一种沉在梦中的感觉。

月姬,她真的在这里吗?

雪花期满下来,落在了我的头发上,我将衣领紧了紧,走进了图书馆内部。

如今这个时代,电子书,还有淘宝买书已经是当今青年男女的专权了,很少有人会光临这里。碰巧今天天气又不好,我进去之后,就发现这里几乎没几个人。

图书馆内十分的优雅,书架琳琅,有科序地摆放排列着。

月姬在这里当管理员。

我朝服务台上看了一眼,椅子上空荡荡的,一红色游小提包挂在那里,在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我看了看那些东西,想在这里等一会,但是,等等了将近十五分钟,那杯茶都凉了,还没人过来。

我就想,先看会书吧。

我走进了第一排书架和第二排书架之间,刚挑了一本书看了一会,忽然,在我的左边传来了一阵压抑的争吵声,我抬头看,一女孩正在对一个男的拳脚踢,男的也不甘示弱,两只手不停地推女孩。

听他们争吵的话语内容,似乎是女孩和男孩刚才在接吻或者什么,结果女孩咬了男孩,男孩似乎很反感这种做法,和女孩大吵,结果女孩有自己的理由,就对男孩动了手。

声音越来越大,我不满地咳嗽了好几声,但是,不凑效,争吵声还是继续。

“对不起,这里是无声区,请安静。”

一声平淡的声音从我右边传开,声音极其耳熟简直和月姬的一摸一样。我连忙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在无数个梦中看到的脸。

“小月,真的是你!”

我惊喜地看着她,手里的书本奇怪的姿势开着。

“月姬”朝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惊讶地看着我,她指了指自己:“你,再叫我?”

看到她的反应,我问她,“你,不是小月吗?”

她笑了,“我叫尹墨,你可以叫我小墨。小月是明亮的,小墨是黑色的,可不要把我们弄混了。”

我惊讶地问她;“怎么,你认识小月?”

“不认识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很明亮的女子?”

尹墨嫣然一笑,“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月亮。月亮,不是明亮的吗?”

是我太关心小月了,竟然弄错了。

我看看她,却发现她越看越像小月,或者说,我相信,她就是小月。可是,她却不承认。

我说,小月,哦不,小墨,你可以陪我聊聊吗?

小墨说,当然可以,我也正无聊的紧呢。

走到服务台那边,小墨给我倒了杯茶,她坐在了椅子上,我和她隔着一张柜台坐着。我不停地朝她脸上看,过了一会,小墨说,“小弟,你这么看着姐姐于干什么?”

“姐姐?”

我哑然失笑,“我可比你要大一些。另外,你没发现吗,我刚子把你当成了小月,你们长得特别像。”

“你多大啊,看着就十八7九的年纪。”小墨不满地嘟囔着。

我说,你在这里工作了多久了?

小墨说,我是在这里做兼职的。实际上我是M师范大学的大三学生。

忽然,小墨问我,你呢,现在还上学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小墨就说,哎呀,不上学怎么行,你看看你才多大。你不知道大学里面有多好玩。

我故意问她,有什么好玩的,她就开始介绍他们学校的社团。

我说,看得出来你的大学生活挺丰富的。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小墨说,很想做大学的老师或者辅导员。

我说,那挺好,就像我这样。

听到我说是大学的老师,小墨说,打死他都不信,有这么年轻的大学老师,她还以为我是一个刚刚高中毕的学生呢。

聊了一会,从性格上,我感觉她也不是小月。

小月是那种淡薄如水的性格,而这个墨却是开朗的很。

若不是因为长得容貌神似,我从气息上来感应,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容貌十分的像小月,我对这位小墨的印象特别好,互相留下了手机号码,我就离开了。

上午十点,我还有课。

到了大教室之后,很明显,今天课上的人又少了一部分,而且,这一少部分也有很多人在睡觉。

阴霾一下子在我心里弥漫开来。

看来曼陀罗花,又在犯罪了。

我觉得必须尽快找到这些秘密,不找到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学生丢掉性命。

秘密,秘密!

“秘密就在那座小房子里!”

叶扬曾经对我说过。

我决定,去寻找秘密,就去那个小房子。

不知道这次去寻找秘密我是什么结果,我在临走的时候,特地给小墨打了个电话,请她出来吃了顿饭,她问我去干什么,我说,这个不能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吃完饭之后,我也不再顾时间的早晚。越是晚的话,越会有更多的学生出事,我必须赶紧行动。

天黑之前,我已经下了车。等我赶到那座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8 21:14:00 +0800 CST  
黑夜下,荒凉的村子有一股肃杀的阴森和神秘。

赶到那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眼前十分的开阔,开阔的令我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追寻。

原本丛生的黑色漫陀罗花丛竟然没有了。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上空吸引住带走了一样,诺大的一片场地,黑色曼陀罗消失的一株都没有剩下。

我连忙跑下去,在那里四处搜寻。

地上干干净净,没有拔除的痕迹,也没有一片叶子和花瓣,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生长过东西一样。

不仅仅是曼陀罗花丛,就连那座房子也不见了。

原本房子应该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只腐朽的木头风车,房子却不知道哪儿去了,消失的和那些曼陀罗花一样神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子的消失,对于我来讲,不仅仅有希望被击碎的空虚感,更有着一种难以解释的虚无带来的恐惧。

我沿着前面的一条雪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前面是鬼景重重的松树林。

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

就这样离奇的全都没了。

身后传来一阵风声,我一转身,看到在前面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白线,就像是一只画笔,在黑色的画板上勾勒线条那样,那条白线不断地蛎蜒曲折,渐渐地勾勒成了一个人形,眨眼间,那人就活了,对着我走了过来。

她满脸的头发,风吹来,头发也不动,她一边走,一边将头发撩了起来。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

带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泥土的气息,混合着曼陀罗的香味一起冲进我的鼻子。仿佛她就是一株曼陀罗,而曼陀罗就是她。

我依旧看不到她的脸。

曼陀罗的气味让我有些迷乱,我嘴里说着一些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说的是什么。

我只记得,自己不停地说着,“曼陀罗 你是曼陀罗……”

随后,我听到她说了一句,“回家。”

而后,她就转身朝前面的黑色走去。

雪地很白,很亮,和她的影子对在一起显得十分的扎眼。

我忽然意识至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她去不给我了解她的机会,在前面的黑暗中,她忽然站住不动了,就像是铅笔将图画擦去那样,她的身体,被一点点抹除掉了。

直到她消失的刹那,我才意识到,她就是MV中的那个人。

她既然可以这样地出现消失,那么,那座房子,还有她的曼陀罗花地,是不是也是这样消失的?

那这样的话,他们消失去了哪里?

另一个世界吗?

天已经很黑了,当我走进了那一片树木之中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恐惧。

恐惧不是来自我的内心,而是来自外接对我的压迫。

我感觉自己的前面有一团很大的压力,无论我怎么往前冲,都像是有个、无形的气囊在压迫我,阻止我的前进。

怎么回事?

我使劲地冲了几下,那股压力没有把一丝的减弱,反而增加了,脚下有着很厚的积雪,我被那股力量这么使劲推着,脚下一滑,我竟然一下子就趴倒在了地上,下巴被摔得很疼。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在往前面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却有东西阻止我的前进。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江璃离告诉我说,那个看不见的东西是一株长得很高大的黑色曼陀罗。

难道,在我的面前也有这个东西吗?

我按着手电,拐了一个方向,继续走,那股压力又慢慢地涌了上来,一刹那,一股怒不可遏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觉得这些东西十分的令人厌恶,十分的讨厌丑陋!一下子我竟然忘记了害怕,挥舞着手里的手电对着前面猛力一砸,狠狠地朝前踹了一脚。

很清楚地,我感受到自己的手电砸到了什么东西,我脚上也是有一股反弹的力量传了过来.接着,我前面的那股力量一砸,狠狠地朝前踹了一脚。

这种地方不宜久留,一等身体恢复了自由,我立即就能用开步子朝松林之外跑去。

难道这个村子里也有鬼打墙?

就是这里?

我瞬间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鬼打墙,不到天亮,是根本不会消失的。而东北这里每天晚上最低温度能够达到零下十几度,在里面呆上一夜,第二天,恐怕我早就已经是一具完全被冻结的尸体了。

我像是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树林里乱转,不知不觉,天上又起了很大的风,阴霾与树梢上划过,将这一片树林笼罩的阴森恐怖。

手电光照射下,前面全是凌乱的树枝,摇摆不定的枝杈,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我走过的脚印。

前面的路我根本就没有走过,而是却出现了我的脚印。

果然是鬼打墙。

该死的!

我竟然也会遇这种邪恶的东西!

跌跌撞撞地在树林里一阵乱跑,我的头撞到了一棵树上,我眼前一黑,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刹那间感觉到一阵无边的眩晕和困倦。

我躺在雪虹,感觉这雪地竟然十分的柔软,就像是我的那张床。

我身上也感觉不到冷,我闭上眼睛,感觉就这样睡一觉其实很舒服。

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不可以睡过去的,一旦我睡过去,我肯定就会被冻死。

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我挣扎着将手插进雪地里,撑着身子想站起来,但是这时候,我头重脚轻,头上就仿佛盯着一千斤重的东西,站根本就站不稳,只能扶着树一点点地走。

力气消耗的很快,不多一会,我再次感觉困倦袭了上来,扶着树木,我就有一种想要昏睡的感觉。

绝对不可以睡觉!

我提醒着自己,眼前已经完全的黑暗,若不是冷风时刻吹着我,恐怕现在我早就昏过去了。

忽然――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的身子紧紧地扶正了。

“洛红婴!”

我心里竟然想到了这个名字!

洛红婴是《高校灵异档案》中,付琼他们记述的,在那个村子里的树林中遇到了鬼打墙之后,有一个叫洛红婴的女子救了他们。

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书中的那个人物,突然有一个人来救我,我很容易地就联想到了洛红婴。

我朝旁边看,但是我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人是谁。

但是,我的脑子仍然能够思考。

比如,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怎么出来的,这个人为什么要救我?

但是,这三个问题,我都是得不到答案的。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正被他拖着往前走,走了一会,我觉得自己的眼前恢复了正常,我能够看到东西了,我朝旁边看了一眼,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衣领很搞,身子很瘦,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这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他带出了林子里了。

但是,他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问我,你要去哪?

声音,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我熟悉的音色,似乎是从哪里听过,但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

我愣了一会,心想,自己本来是要回学校的,但是,这么晚了,肯定没有往学校返回的车子了,那倒还不如在叶扬的家里借宿一次。

于是,我说,去叶扬的家里,你知道吗?

那人没有能话,抓住我的胳膊,就拖看我飞快地朝村外走,她走的很快,不容许我插一句嘴,就直接将我送了叶扬的家门囗,然后,转身就走。

我急忙叫住她。

“你是谁?”

我觉得她一定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叶扬的家在哪。

她没说话,稍微停顿了一下,就快速在前面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融入了黑色的夜幕里。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行动迅速的野猫。

真是一神秘人。

我一边这么想看,一边敲了敲叶扬的家门,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想到了。

刚才快速遁走的那个人影,和MV中的那女子出奇的像,

难道,她们是同一人?

和那个用笔勾勒出来的人,也是同一个人?

那她为什么要救我,而不是趁机杀了我?

又是一门我无法理解的问题。

我再被敲了敲门,还是没人答应。

停了一会,我使劲又敲了几下,这几下我敲得很重,我感觉自己不像是来借宿,倒像是来讨债的。

还是没有回答。

我有些奇怪了。

这时候我从门缝里往里面看了看,从门缝里我看到叶扬的家中十分的黑暗,没有亮灯,而周围其他的住户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家里正在吃晚饭的时间吧,叶扬的家里怎么就这么冷清呢?

想到这里,我在门上推了一下,门一下就开了,接着,院子里的一切,全都幽黑幽黑地展现在我面前……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9 20:02:00 +0800 CST  
我忽然有些胆怯了。

幽暗的院子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知道我的到来,而故意蛰伏在那里等着我的出现。

站在门囗,我足足驻足了有大钟,直到一般冷风将我吹得脸上有些发疼。

最后,我心一横,心想,自己连那个曼陀罗庄园都敢在夜里进去,这一间小小的房子能够把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地勇气,从心里缓缓攀升,我瞪大着眼睛,将手电打开,朝里面晃了几下,便走了进去。

口有一根木棍,我顺手将它拿在手里。打着手电,我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

我站在院子里听了一会,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其他咳嗽声之类的。

真的没什么人的话,倒不是那么的可怕,另外,若是有人的话,我还有手里的棍子可以自卫。

“有人吗?”

我一边用手电四处扫射,一边低声呼唤。

没人回答,四周仿佛是一潭静止的黑色死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里有没有天?”

我再次叫了一遍,回答我的,只有风吹起外面的一扇风门开合的咯吱声。

风门一开一合,动作很轻,声音确实格外的刺耳。我透过风门的缝隙,朝房间里面看去,看到的只有黑暗,和影影绰绰的家具物什,那更像是一些潜伏的不明物体。

我将手电射进房间里暗的房间里,仿佛镀了一层水银,房间里显现出一股阴森的森白。

一股刺眼的光亮对着我的眼睛反射了过来,是他们家中的一面镜子反射的光线。

我眼睛瞬间就是一花,短暂的期间,我看见在自己的眼真有一团蓝色的物体,那是光线太强烈,刺激眼球所致。

没人出来,没人应声,就这么死气沉沉的。

若是我这么进去,恐怕也不是很好。

忽然,我一拍自己的脑袋,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可以打电话啊!

太紧张的缘故,我竟然忘记了打电话了,我可以打电话知道他们在哪啊!

我立即就拿出手机,先是拨通了叶扬她父亲的电话,手机里面传来的是关机提示。

我按挂机键,找到叶扬的手机号,拨通之后,我去发现,她的电话,没人接听。

放下手机再打,这时候,我却隐约听到有一阵音乐铃声,从我前面的黑暗里,徐徐传来。

是叶扬的手机铃声!

没错,是叶扬的!

那首歌,是叶扬自己唱的,她用的自己的录音来作为手机铃声的。

我将手机放下,循着声音朝直面走去,铃声越来越大,慢慢地,我就感觉至近在咫尺。

它是在客厅里面发出来的。

我打着手电,也不再顾及什么,走进客厅,看到叶扬的手机屏幕朝下放在茶几上,正在凄婉地唱着一首《太委屈》。

我拿起手机将电话挂断,竟发现,手机屏幕上是《英雄杀》的游戏界面,界面上有一句提示,是说您已经长期未出牌,现已被移除出房间。

我放下手机,在房间里找到了点灯的开关,打开灯,我发现桌子上还放着没吃完的饭。

三个饭碗,其中最大的一个,里面还有一囗饭菜就要吃完了,但是,就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筷子随意地斜搭在碗里,吃饭的人就离去了。

另外两只碗是这样,但是,一只最小的碗饭菜还没动,那只碗应该是叶扬的,看到叶扬的碗,我猜想,当时叶扬肯定是在玩着《英雄杀》,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连手机都没拿,就随意地放在桌子上,跟着出去了。

叶扬的母亲用的饭碗是一只中型的,盛饭用的勺子扣在她碗里,碗里面只盛了两勺米饭,就随意地放在碗里,不再盛了,连勺子都没有放回原处人就不见了。

看清这些摆放随意的东西,我越发的感觉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什么都不管,丢下就走呢?

我走到楼上,叶扬的房间里十分整齐,衣服,被子,全都整齐地摆放着,这么说来,他们是什么都没带,完全的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特殊的事情,而不得不紧急地离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以解释的疑惑就像是一堆杂草从我心里生长出来,蔓延至我的脑海,疯狂地绞拧着,心中和脑子里一团蓬乱。

若是他们有急事外出,最起码应该带出去一些行李之类的,但是,叶扬却连手机都没带,这是为什么?

我拿出手机,决定再打一个电话。

若是他们有急事外出,最起码应该带出去一些行李之类的,但是,叶扬却连手机都没带,这是为什么?

我拿出手机,决定再打一个电话。

拨通了叶扬父亲的电话,声音中的提仍然是关机。

到底怎么了,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绑架?

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然而我瞬间又将这个想法给摒弃了,房间里没有一点搏斗的痕迹.怎么可能是绑架。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有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声音很轻,很慢,就像是从地底发出来的,有一股十分沉闷的压抑感觉。

使他们回来了吗?

我刚想跑至楼梯囗,却忽然觉得不对劲。

不是声音不对劲,而是气氛不对劲。

我觉得那声音很恐怖,它的前进,对我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随着它的前进,跳动的越中越慢,我都迫不得已地张大了嘴来呼吸。

脚声到了楼梯囗就停下来了。

我站在最上面的楼梯囗的黑暗里,屏住呼吸安静地听着。

楼下的似乎也在安静地听着我。

我隐藏在黑暗里,轻轻地探着头往下看,没有看到人,却只看到一个黑色影子,巨大地投影在墙面上。

我一下子捂住了嘴,没让自己叫出来。

那个影子太可怕了,嶙峋扭曲,看上去不像是人的影子。

心脏剧烈地跳动,我躲在黑暗里就像是一只被一只猫盯着的老鼠,他的一举一动,对我才讲,都是致命的一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面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摩擦,接着,那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朝外面走了。

渐渐地,那声音消失在了院子里。

我躲在黑暗里,一直听着那声音,一直到我确定真的没有声音了,我才敢从楼上下来。

走到下面楼梯囗一看,我发现白色的地板上有两排清晰的脚印。

我蹲下身子,伸出手在脚印上面丈量了几下,发现这脚印的尺码最多也就是三十。

这么小的脚,踩在地上的声音,竟然那么大。

而且,我刚才看到的那影子,实在是大可怕了。

叶扬他们一家失踪,会不会就跟那嶙峋的影子有关系?

我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外面,外面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

我觉得,这个地方也不适合再待下去了,我必须赶紧走。

抓起手电,我走出房子,将房门锁上,然后就快步跑出了他们家院子。

不知为何,我出来之后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减负的轻松,似乎从一个充满着扭曲和压迫的地方一下子到了充满希望和轻松的地方。

我沿着前面的路园着,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凉,我觉得这么走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我是不可能走回到学校去的,今天晚上,我必须在这个村子里住上一夜了。

前面有一户人家,灯火很旺,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到他们那里去借住一下。

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了回应,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孩,我说,自己是一位四处旅游的驴友,走得累了,想在这里借宿一下。

男孩看了看我,他伸头朝其他几户人家望了望,看到那几户人家全都是黑着灯的,又看了看我背着大背包,拿着手电筒的样子,点点头,“进来吧。”

男孩一边关门,一边说,“你是老师吧?”

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

“感觉。气息的感觉。”

男孩一边说,一边对我笑笑,“请进吧。”

进了门,发见里面装修的不错。空调开着,里面很暖和。桌子上摆着两盘菜,一碗喝了一半的小米粥,男孩指了指桌子,“坐。”随后就走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房间里很安静,诺大的一个房子里就只有男孩一个人。

“你父母呢?”我很奇怪,这么大一个房子怎么就只有男孩一个人。

“他们在郊区那边种菜,平时不回来。”

男孩一边说话一边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过来了。

“只有米粥,不要见怪。”

男孩将筷子递给我,笑了笑。

我现在浑身发抖,一碗米粥,足够将我重新暖和回来。

菜是男孩做的,一个很清淡,另一个却狠辣,我只吃了一点就不敢吃了。我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包里还有一些冷冻的肉食,从里面掏出来和男孩一起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男孩问我“您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没什么可以玩的。”

我说,实际上,我是来这里看我的一个学生的,只不过,找不到他们家在哪,就迷路了。

男孩问我,那您要去谁家?

我想了想,就说了出来,看看男孩什么反应。

男孩听到我的话之后,十分平静地说,“不知道。”

“竟然不知道?”

我心里一愣,奇怪地看着男孩。

距离这么近,他竟然说不认识叶扬。

男孩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沉默,清冷,我瞬间便知道,他在隐瞒了一些东西。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09 20:49:00 +0800 CST  
男孩不再说话了。

自从我说过找叶扬之后,他就开始变得对我冷若冰霜,而且看的眼神也带着深深的怀疑。

他似乎,对叶扬,有一种很深的忌讳。

男孩的神态越是深沉,我对叶扬一家神秘失踪,更加的魂牵梦萦。

气氛有些尴尬,我清了清嗓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冷秋水。”

男孩一边吃饭一边回答道。

果然很冷。

我看看男孩的两道剑眉,再看看他微微朝上挑着的尖锐嘴角,感觉那就像是三把利剑横在他的脸上。

到底,他在隐瞒什么?

吃完后,冷秋水将餐具收拾起来端进了厨房,我说,我来帮你吧,冷秋水淡淡的说,不用。

我收回手,尴尬地站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墙上贴着很多的奖状,还有一些山水画,看上去,像是自己动手画的。

我说,这些画都是你自己画的吗?

冷秋水瞥了一眼,说,哦,是的。

我称赞了几句,接着看,这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副十分奇怪的画面。

那幅画通体以灰色为背景,远方是用线条勾勒的高低起伏的山脉,下面是红色的砂砾,上面铺着猩红的砂砾和石子。砂砾之间,竟想孤独地长着一株奇特的植物,在这荒凉的场景中别有一番的生机。

泛着热气的火红环境之下,那朵遒劲的植物,显示出一股燃烧的生命之力。

看到这幅画,我感到了一股从心底而来的震撼,那股威慑的力量,竟使得我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不知道我这股颤栗是来源于我对画中的生命的敬畏,还是我对这幅画本身产生的敬畏。

“你在看什么?”

冷秋水突如其来的一句冷漠将我吓了一跳,我回过头来看着他,他正在冷冰冰地盯着我。

“这幅画……”我指了指面前的那副燃烧着沙砾和生命的画卷,问他,“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冷秒才看了一遍,冷冷道:“预言。”

“预言?”

我看看那幅画,没有看出来一点有预言的味道,我强自说,“是不是,未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就会变成这个年子?”

冷秋水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我奇怪地看着他,我对艺术的明明一窍不通,或者说,我自己捉摸不透。

通常一件艺术品,它的名字所蕴含的寓意只有坐出它来的人才知道,只有作者本人为你解释它,你才能明白它要表达什么。

冷秋水沉默片刻,一字字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看着他的脸,没有一丝要和我开玩笑的样子,心里对这个男孩更加多了一种不可侵犯的敬畏。

“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不房间。将就一下,别嫌弃。”

冷秋水将我带进了一个房间,将一张电热毯放在床上。

房间十分干净,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在没有其他东西。

我说,能睡就行,已经很不错了。

冷秋水点点头,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冷秋才忽然站住,转过身看着我,郑重地说:“老师,你是客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要面对着窗户。另外,听到有什么声音,不管是在房间里,还是在房间外,都不要出声。知道吗?”

话说的有些偏激,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点点头“嗯,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冷秋才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有点冷,带着一股冰凉的潮湿。我迅速将电热毯铺好,将包往桌子一扔,感觉到一股疲劳袭了上来。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开了门,冷秋水提着一个保温瓶和一个塑料盆站在门口,“洗脚吧。”

将东西递给我,冷秋才转身就走。

我连忙道谢,冷秋水也不理我,直接走向了对面的一个房间。

脸上有一股十分滑腻的粘稠感,我的皮肤不好,总是出油。

暖水瓶里的水温刚好合适,我把水盆放在椅子上,先洗了把脸,用纸巾将脸擦干,而后开始泡脚。

温暖的水将我身上的疲倦冲得干干净净,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泡脚竟然能这么舒服,几乎等水温完全冷却的时候,我才不情愿地将脚拿出来,擦干,坐到了床上。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昏昏噩噩的感觉,我只想睡觉。

打开电热毯,我部没有等到温度升高,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到了半夜,我忽然被一阵燥热和焦渴折磨的醒了过来。

就在我醒来后前,我还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叶扬一家三囗站在他们家门口全都直愣愣地看着我,然后他们忽然就笑了起来.从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爬出来了两条蛇来,疯狂地缠着我的脖子。

我坐直了身子,感觉喉咙和鼻腔之间仿佛看一团火,于燥的我都快要晕过去。

我连忙将睡起毯关掉,将被子掀开了一点,这时候我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全是汗水。

口中一阵焦渴难耐,我摸索着下了床,在地上乱摸,想找到那个暖水瓶,但是却怎么也摸不到。

奇怪,我明明房子椅子旁边的,怎么不见了。

我打开手机,想照一下那热水瓶到底在哪,这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人正蜷缩在桌子下面死死地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再看桌子下面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我按了一下狂跳的心脏,重重地呼了口气。

又是幻觉。

暖水瓶就放在椅子的左侧,刚才是我手伸得不够低,所以才没摸到。

我拿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囗喝下去感觉喉咙好了很多,不再那么疼痛了。

我继续倒了一杯,这时候我发现保温瓶里面已经没水了,倒出来的水就像是牛奶一样,充满着白色的水垢。

没办法,只能等水垢沉淀下去之后再喝了。

将杯子放在桌子,我回到床上,却没有一点睡意了。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午夜两点十五分。我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

在学校的时候,我每天八个小时都睡不足,在这里睡了了六个小时就像是睡了十二个小时一样,看来人在换了环境之后,的确是会影响睡眠的。

我忽然想起来那杯水我还没喝,将手机点亮,那杯水已经完全澄清了,下面有一层厚厚的水垢。

将上面一层清水喝完,我感觉肚子有点发胀。灭了手机,我在床上躺好,一遍又一遍地揉着肚子,这时候,我忽然听到窗户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响。

“叮、叮、叮、叮、叮―—”

好像是指甲一下下敲在上面。

于特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窗户和窗户之外。

“叮、叮、叮……”

又是一连串的敲击,我敢确定,这次绝对不是我的幻觉,我很清晰地听到,那声音绝对来自于外界,绝对是一个东西敲在玻璃上引起玻璃周围空气震动发出来的。

但是,是什么东西?

我慢慢地偏过头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时候我忽然想到冷秋水告诉我,夜里千万不要面对着窗户睡觉,千万不要因为奇怪的声音而声张。

想到这里,我头一麻,装作无意也转了个身,将背对着窗户装睡,耳朵却完全集中在窗外。

敲窗户的声音没有了。

外面一片死寂,混合着同样死寂的房内,形成一股强势的压迫,对着我慢慢地挤压而来。

我虽然面对着窗户,但是,我却很真切地感受到在窗外正有一双眼睛在看我,那眼神中包含着某种邪恶,冷漠,杀意,其至一些航脏的欲望。

我不敢在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里,因为我发现,越是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那,自己的恐惧就越明显,同样,对那目光的感应就越深。

我努力平息自己,让自己的脑海回想一些快乐的事情,摆脱那个目光的困扰,但是,我却发现,无论自己是如何的想着那些事情,那道目光一直都在,而且,那目光还和我设想的快乐的日子交替在一起了,似乎我所有的快乐事情,都有一双极度憎恨的目光在看着。

“冷静,冷静,说不定,只是你的幻觉,那眼睛……不存在……”

我实在被逼迫的无奈,慢慢地将身子转过来,重新面对着窗户,一边转身,我一边眯起眼睛,想看看窗外到底有没有东西。

但是,当我将眼睛张开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人就站在我的床边,低着头俯视着我,黑乎乎的人影上面,竟然有两颗发着微弱蓝光的眼睛!

“鬼,鬼……”

我的心脏剧烈地重抖,下一秒,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出了一声非人的惨叫,剧烈的咆哮竟然将那黑影震得朝后退了几步,随即,灯亮了。

冷秋水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他的只手还停在电灯开关上。

那黑影竟然是他。

我盯着他的眼睛,感觉他有些恐怖。

“你要干什么?”

冷秋水冷冷的一笑,对着我的床慢慢走了过来。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0 20:12:00 +0800 CST  
我浑身像是被泼了一桶凉水,缩在了一起。

冷秋水的个子不高,身体也不壮,甚至带着一股弱不禁风的样子。尽管如此,他的靠近,却令我感觉像是觉得是有一个能够承载千钧的巨人在缓缓朝我靠拢,带着将我撕碎的强横压力。

“你想什么?”

我忽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尽量摆出万敌不侵的气势。

冷秋水站在我的窗前,抬起头淡然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很黑,然而,在那如同一潭黑水一样的眼眸深处,却有一个针尖般大小的蓝色光点,看上去,那光点犹如鹰隼一样的目光,犀利,洞穿一切。

“麻烦你告诉我,你是谁?”

冷秋水一双深蓝色发光瞳仁冷冷地盯着我,寒声问道。

我被慌活搅乱了头脑,冷秋才这句话更是将我弄得乱了方向,挣扎了一阵我说:“我叫陈九歌,是M大的大学老师。”

冷秋水冷眼逼人,再次问道:“说,你是谁了?”

声音更加的冷冽,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话凝结出了细小的水珠。

“我就没骗你。我真的是老师。你不是也看出来了。”我感到十分无奈。

冷秋水挑起嘴角笑了,“一始的时候,我是感觉到你是老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吞了囗囗水,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我实在想不通,我什么都没做,他到底看出来我哪里不对劲了?

“你为什么要找叶扬?”

冷秋冰逼近了一步,声音冷的就像钢锥的尖端一般,锐利,寒冷。

听他说话的语气,看来叶扬这一家人的确遭遇了不平凡的事情。

“我真的没说谎。叶扬是我的学生,就在不久前,叶扬忽然失踪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是来看她的。”

冷秋水听完我说的话之后,吸了囗冷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几个月之前。”

冷秋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皱眉思索了一下,忽然又抬起头,“那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冷秋分就像是审犯人一样地审视着我,我心中十分苦闷,不得已将自己遇到叶扬父亲的所有经过全部讲了一遍。

冷秋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我奇怪地看着他。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冷秋才看了我一眼,“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接触过那种花?”

我点点头。

冷秋水点点头,“你跟我来。”

冷秋水眼中的蓝光一凝,走出了房间。我诧异地跟了出去,在外面的客厅里,亮着一盏黄色的白炽灯。

冷秋才站在客厅中央,面对着墙上的―幅画:“你过来。”

我走过去一看,那正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副火红地面,有一株植物的手绘图。

“预言?”

我看看那幅画,再看看冷秋水,不知道他要我看这幅画做什么。

“盯住它,不要动。”冷秋水命令道。

我看看他的眼睛,那里面跳动着两粒针尖一样大小的蓝色光点,十分的诡异。

这个时候.我根本是不敢反抗的,我直直地面对着那副画,将目光集中在了那株植物上。

昏暗的灯光之下,图画显现出一股神秘。

我盯着那株植物看了片刻,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孤独的感觉,似乎是灵魂之间的感悟这流,我冥冥之间竟然能感觉到那一朵花的生命力,仿佛那朵花就生长在我的脑海。

看了一会,我发现眼前的那幅画竟然扭曲了起来,以那朵植物为中心,这一幅画竟然扭曲了起来。

山脉,砂砾,似乎全都变成了现实,铺天盖地地汹涌着朝我席卷而来,在画面的中央出现了一扭曲的巨大黑洞,那黑洞逆时针一边旋转着,一边将砾石全部吸收进去,甚至,我还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被那股吸引力在使劲地扯动着。

眩晕铺天盖地地潮我涌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只空壳子,我的身体变得很轻,正在极力摆脱这个空壳子。身体不受控制地东倒西,灵魂似乎已经离体了。

冷秋水一只手猛地拍在了图画上,那股引力顿时就消失了。

扭曲的空间和黑洞也不见了,我感觉意识又回归到了体内,有一股重新控制身体的欣喜。

“看到了吗?”

冷秋水冷冷问道。

我茫然地点点头。

“可是,这和预言什么关系?”我不解地问道。

冷秋水没有说话,他站到了那幅画前面,抬起头,两颗泛着蓝光的眼睛紧紧地锁定在那株热烈地植物上。

他要做什么?

我疑惑地一会看看他,一会看看那幅画,然而接下来出现的场景几乎将我的下巴惊得掉下来。

画上的那一株植物,在冷秋水的注视之下竟然慢慢地盛开了!

一片片的花朵从内向外翻卷了出来,一株植物竟然盛开成了一朵火红色的花。

冷秋水停下了目光,转头看向我,“这就是预言。”

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我上前在画面上轻轻地摸了一下,触感的确是纸张,不是LED显示器―类的东西。

这不是影像,真的是一幅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睛的缘故?

我问他,什么意思?预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冷秋水冷冷道:“凡是身上洁净,从未沾染过污秽之物的人,都这幅图画之后,这朵花都会盛开。而那些处事不讳,为人邪恶,或是招惹到了邪恶之物的人。就会看到你刚才的那一副景象。”

话说的有些危言耸听,但我却不得不信。

“你是说,我,是个不纯洁的人?”

我指着自己看着冷秋水。

冷秋水看了我一眼,说,“不是。”

“那是因为我超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冷秋水寒光一闪,淡淡道:“没错。”

我松了口气,微微笑了笑。

即便是冷秋水不说,我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不干净的东西了。那株黑色曼陀罗,就是不干净的东西,还有我昨夜遇到的鬼打墙,还有那个将我带出来的神秘人,还有叶扬家中那个神秘的影子,这些似乎都是不确的东西。

我看了看冷秋水,“你这幅画从哪里来的?”

冷秋水沉默了一下了,“画的。”

“画的?”

又是一件惊奇的事情。

“你画的?”

冷秋水点点头。

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竟然是她画的。

“为什么你能画出来这样的画?”

平复了很久的心情,我缓缓问道。

冷秋水遥遥头,“不知道。”

“不知道?”我吸了口冷气“怎么回事?”

冷秋水淡淡道,“我的眼睛和你们不一样。同样,我能看到的东西和你们也不一样。我的眼里,不仅仅有你们能看到的,你们看不到的我也能看到,你们不知道的未来,我也能看到。”

“预言未来?”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幅画就是证明吗?”

冷秋水看看那幅画,没有出声,他忽然说,“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明天就回到你那里去,再也不要回来。以后再也不要找叶扬了。”

“为什么?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叶扬的事情?”

冷秋才沉默着说,“不要问了。这不是你应该管的。”

我一听有些不高兴了,“叶扬是我的学生。我怎么能不管。而且,他还是我……”

话到这里,我说不下去了,我原本想说是我最喜欢的人,但是月姬呢?而且我也承认我喜欢月姬胜过叶扬。

“你是谁?”冷秋水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师生恋么?呵呵,真是人鬼殊途,一世孽缘。”

“你说什么?什么人鬼殊途?”

冷秋水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没什么。别问了。”

我抓住他,“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会一直找下去。”

冷秋水抓住我的手摔到了一边,“行啊,不怕死就去找啊。”

说完冷秋水就要走,我连忙拦住他,“我求你,一定要告诉我。叶扬已经是我心里唯一没有了却的愿望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再让我做一些无为的事情了好吗?”

冷秋水呼了一口气,说,“行,那我就告诉你。但是,你觉得你能接受吗?”

我使劲点头,“能,我一定能的。”

冷秋水点点头,“那好,跟我来。”

随即,冷秋水走进书房,从里面的一个书架上找到了一个信封,他拿着那个信封对我走了过来。

“你先看看这个。”冷秋水将信封递到我手里,而后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沉默地看着我。

信封里似乎是一叠照片,我将照片拿了出来,顿时惊得长大了眼睛。

里面的照片,竟然是月姬!

“这……这是哪来的?”

我指着手里的照片,惊颤地看着冷秋水。

“先是问,你继续看。”

冷秋水朝我示意道。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翻阅,连续几张都是月姬的照片,那张脸美得让人窒息。

我继续翻阅的时候,忽然发现后面竟然全部变成了叶扬的了。

直到翻阅完,我发现,后面的竟然全部是叶扬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叶扬的照片,会跟月姬的照片放在一起,被这个男孩收集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0 21:32:00 +0800 CST  
据说今天凌晨1:43有超级大月亮。有谁和我一起在等的吗?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1 00:49:00 +0800 CST  
冷秋水将照片从我手里拿过去,一张张地翻看了一遍,说“还不明白吗?你难道就没有看清楚?”

我使劲摇摇头。

冷秋水沉吟了片刻,“这样吧,我给你讲故事。这样,或许你就明白了。”

我连忙点头,“你快说。“

冷秋水酝酿了一番“从哪里说呢好呢……好吧。就从头开始说起。”

“首先我要告诉你,关于我自己想的一些问题。我的眼睛,不同于你们,当然我会看到很多奇异的东西。

这些年来,我直生活在一种沉闷的压抑之中,原因,是因为在邻村的一个十荒凉的地上,那里长满着黑色的曼陀罗。

那地方充满着阴暗,晦涩。我曾经去过那里一次,结果,在那里,我看到了大量的人影悬浮在一株株的曼陀罗上面在发抖。

你应该知道的,那些当然不是人,而是,幽灵。”

听至这里,我浑身颤了一下。

幽灵,一朵花里都有着一个幽灵,难怪那些学生都会中邪,原来,是这每一个画中都有一个幽灵的罪恶!

但是,这么大的一片花丛,是谁经营种植的呢?

冷秋水继续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是谁种植的对吧?那你听好了,种它们的人,就是你所谓的叶扬的父亲,就是你很钟爱的那个学生他的父亲。”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男人种植的那些邪恶的花,这么说来的话,叶扬,她在骗我。

冷秋水将照片装回信封里,“这几年来,我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父亲。结果我发现了一惊天的秘密。”

“啊?是什么?”我连忙问。

冷秋水的手紧紧捏住信封,半天后才说,“他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

“杀人犯了?”

我听了之后竟然就笑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他那么老实的一个卖花的,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冷秋水也冷笑起来,笑声中蕴含着鄙视。

“曼陀罗花丛里面的那座小屋,你知道吧?”

冷秋水幽幽说道。

我点点头,“我去过”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打了个寒颤,那里面全是碎裂的肢体和人头,难道,那些都是叶扬的父亲杀的?

我看向冷秋水,摇摇头,“不,叶扬的父亲,怎么会杀那么多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会做出来很多事,其中,就包括剥夺他人生命。叶扬的父亲之所那么做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的女儿。”秋水脸上带着一股厌恶,“为了他的女儿能够长久地保住容貌,那个男人,专门找一些年轻的女孩,或是一些长相英俊的男孩,将他饲养的带着灵异的曼陀罗卖给他们,然后,他们就会被怨灵缠身,接着毫无察觉地引到那座小屋,接着,叶扬的父亲就将是钓鱼那样,等着一个个的人上钩,取他们的脸皮,借助一些特殊的工序和邪术,在特定的时间,将人皮植入他女儿的脸上,以达到清纯永驻……这些年来,他不知道给他女儿换过几次人皮,想必你也知道了,实际上,他女儿的年龄,早就就超过你的前两辈那么大了。”

“叶扬比我的祖母还大?那么叶扬的父亲呢?有多大?”

“哼,”冷秋水冷冷一笑,“什么父亲,她分明就是他的妻子。”

这话犹如一道雷电劈在我的头上,脑海中轰隆隆地起伏,一阵昏天暗地。

我扶住椅子,感觉头很沉,过了很久我才缓过来。

我看着冷秋水,“你在骗我,怎么可能是这种结果,我不信,我不信。”

我一边说,一边傻笑着摇头。

冷秋水冷静地看着我,“那么我问你,你见过叶扬的母亲吗?”

我一怔,“没有。但是,就在昨夜,我却看见饭桌上有三个饭碗。”

冷秋水听罢,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老狐狸真的是老狐狸,竟然连这一招都准备好了。”

“你是说他那是故意给我看的?”我问,“那么他们去那了?还有,月姬呢?”

“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有看出来?”冷秋水将那些照片抽了出来,再次递到我的眼前,“你看清楚了。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她们是同一个人,你没看清吗?”

冷秋水的话音一句高过一句,那些照片紧紧地贴向了我的眼睛。

我再次拿起照片一看。

眼睛的神韵,还有整个脸部的轮廓,这两个人的确分相似。

可是,相对一定是同一个人吗?

“不,我不信。”

我将照片扔在一边,说话的底气确实一点也不足。

冷秋水忽然高声笑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掌握着最真实的证据的人,才有资格说这些。”

“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

冷秋水“哦”了一声,说了一句,“差点忘了,你应该看看的。”

冷秋水走进了书房,过了一会,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瓷盘,上面覆盖着一层塑料薄膜,薄膜上全是细碎的冰块。

“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冷秋水笑的十分神秘,阴冷。

我摇摇头,很强烈滴感觉那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

冷秋水诡秘地看着我笑了一下,随即将薄膜一寸寸地揭开了。

下面的东西似乎和塑随膜冻结在了一起,薄膜撕起来十分困难,我看着冷秋水撕扯薄膜,从薄膜的下面展露出一寸寸白色的东西。

那似乎是人体的皮肤,发着白,上面沾着少许的毛发。薄膜一点点地往下撕,渐渐地高然露出了鼻梁的印记。我顿感觉心脏似乎要停止了,忙用手捂住了胸口。

薄膜一点点地撕下去,逐渐地露出了鼻子,眼眶,嘴唇。

这是一张完整的人脸,就像是一件艺术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这件脸皮被特殊处理过,上面没有一丝纹理,仍然保留着刚刚换掉时的样子。

冷秋水书脸皮托起来,小心翼翼地呈给我,就像是在向我展示一件极其珍贵的艺品,“看着它,是不是,有一点熟悉。”

我看了看那张脸皮,眼眶下面是白色的瓷盘,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只有黑眼球的脸在直直地盯着我。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恶心感从胃里绞拧着冲了出来,疯狂地朝我喉咙顶,我只记得没忍住,一口水就吐了出来。

叶扬也没有在意“你看清楚了。这张脸,就是你所谓的月姬的。它是在四年前被剥落下来的,它原来的主人,尸体被那个男人砍成了无数块,洒在了曼陀罗园里,成了那里地肥料。”

我浑身就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寒冷一样颤抖,那张脸我真的不敢再直视,因为我稍加看一眼就会感觉万分的恶心,甚至,当我联想到叶扬那张脸的时候,于她觉得一股股呕吐的感觉胃里直涌上来。

原来,月姬的脸,和叶扬的脸都是从别人的脸上生生剥落下来的。而他们原来的主人却被挫骨扬灰,成了那些魔鬼之花的养料。

我竟然爱上了这么肮脏的一个人!

可笑的是,我居然爱上的都是他们的容貌。

第一个是月姬,我爱上了她的容貌,第二个是叶扬,我爱上的居然还是她的容貌。而且她们的容貌甚然都是假的!都是那个男人,血淋淋地从别人的脸上摘下来,植入到他们脸上去!

那个女人,在戴着别人的容貌的脸皮时,心里想到的是什么?!

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在我脑海疯狂地流窜,我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我跪坐在地上,感觉老天给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我忽然长叹一声,头埋进了膝盖里,不再说话了。

千百度地寻求的月姬,竟然这么发现了她的下落,而且,竟然是这种方式还真是戏剧化!

我阴惨惨地笑着,当时,清幽找到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之后他就死了,是不是,他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呢?

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我关心的了,都死了,因为那个女人死了这么多人,这个女人绝对不可以再留了!

冷秋才说“就在昨天。我发现那个男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他,带着他的曼陀罗庄园全部消失在了这个村里。本来,我是可以不再等了,直接除掉这两个早就该死的妖孽,但是,却因为我玩忽职守,而且,我本身没什么力量。只能任由着他们去了。”

我看着冷秋水,“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你又是什么人?”

冷秋水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叫冷秋水。我叫,穆言。”

“穆言?”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就是穆青的哥哥,穆言?”

穆言一些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认识我?”

我说,“我认识陈青阁,他给我提起过你。”

实际上,我是在《高校灵异档案》中看到的这个名字。

他是很厉害的人物,能知道这么多信息,那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我很奇怪,“算起来,你也有三十多了,为什么,还是十六七的样子。”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1 18:32:00 +0800 CST  
今天有事,先更一章起,如果我回家早就再更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1 18:33:00 +0800 CST  
还剩最后两更了,下午更完它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2 10:48:00 +0800 CST  
我的疑惑,不仅仅在于他。

陈青阁,林晓白,我对他们两个人未曾变老,也感觉无尽的匪夷所思。

尤其是陈青阁,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龄,可是看上去还是十八九岁的年龄。在整个M大里面,恐怕他和林晓白是一对最让人在背后议论的焦点。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为什么不会变老,这已经有些伪科学了。

穆言目光遥远,“从很久以前,我一直在探寻一个关于人类本身寿命的秘密。直到不久前,我终于知道了。长寿,或者说,永生,不是不可能。”

“当一个人的身体机能即将坏死的时候,这个人体就好比一株没有水分的植物。就像浇水再次施肥那样,将人体的机能再次催熟,这样,这个身体就会重新复活。

这是其中的一种方法。

还有一种,便是一种更加玄妙的。”

说道这里,穆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似乎,那是在人类历史上最极的方法。

“另一个办法就是……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这种传说我听过不少。大抵都是说某一位亲人死了,舍不得自己的家人,特意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或是一具尸体上,来实现与自己的亲人沟通的目的。

“当然,借尸还魂的过程十分的繁琐,然而,却是一种最为精炼,最为有效的方法。

借尸还魂的方法就是利用人体灵魂不灭的机理来运作的。人体死亡之后,灵魂的能量还没有毁灭,于是,这时候,懂得方法的人,就可以先将灵魂用一种容器承载起来,随后找来一个婴儿的身体,再利用一些秘术,将这个灵魂注入到婴儿体内。

婴儿的灵魂能量十分薄弱,根本就无法抵御个成年灵魂的入侵,更可况这个灵魂已经活了好几世,能量已经强大的轻易将婴儿灵魂泯灭。

注入了灵魂的婴儿,随着以后的长大,他会变得和原来的入侵者一模一样的容貌,也就相当于将一个人给复制。

但是这种方法,让这个人长大重新再复制出来,需要十几年的时间,因。他们都是在这个人即将要死的时候,用另一种长生的秘术,来给这个身体补水,施肥,也就是我说的,换皮。就像,月姬,叶扬那样。他们就是依附过无数次婴儿身体,换过无数次皮,活了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一对妖孽夫妻了。

“我想,现在他们失踪了,怕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个,身体再换皮都没用了,必须要换婴儿的身体了。”

“他们在换身体?”

穆言点点头,“只有这种可能。”

我瞬间变得焦躁不安,“那怎么做必须阻止他们,这对妖孽!”

穆言眉头皱在一起,“关键是,现在我已经找不到他们的任何气息了。”

我说,“就在昨天晚上,我去叶扬他们家里的时候,我就在那里觉得有一个人进去了,过了一会又走了。那,会不会就是他们?”

穆言愣了一愣,说“走!希望还能感应到!”

穆言的话令我不明觉厉,趁着夜色,我跟随着穆言冲出了家门,不一会,就到了叶扬的家里。

才仅仅一夜的时间,这个院子就变得破烂不堪,连房子也变得阴森森的就像是鬼屋一样。

穆言真的是一位影目派的很厉害的人物,他并起两根手指,在眼前轻轻横着扫了一下,眉头顿时皱了一下,“好阴森的鬼气。”

我只感觉有些冷。至于他说的鬼气,我提丝毫也没有察觉。

难道这冷气,就是所谓的鬼气吗?

我趁机问他“你认识陈青阁吗?”

穆言略微点头;。

“那么,他不变老的原因是什么?不会是他也换皮吧?”

我这话说的有点开玩笑,关于林晓白和陈青阁看不会变老的原因有很多传闻,甚至还有人荒唐地说他们是在什么地方静修过。

穆言说“他们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依他的本事,肯定是知道的,知套却说不知道,不愿意说而已。

我也没再去追问,这时候,穆言就已经向房间走过去了。

房间内他变得像是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一样,墙壁斑驳,地上落满了尘土,还有着一层稀薄的青苔,滑腻无比。

房间的中央,是那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凌乱的碗筷,我看得出,这是我昨夜临走时,那些吃饭的碗筷,只是仅仅隔了一夜,他们的样子,就变得像是隔了十几年一样。

难道这一夜,就过去了十几年了?

我跑到那个楼梯囗前面去找那个脚印,结果,那里只有肮脏的苔藓和灰尘,什么脚印,都已经隐没在时间里了。

又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明明只过了一夜,可是,这里却俨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间重叠?”

穆言看着这一切,摇摇头,“晚了,没时间了,他们已经成功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一夜,为什么这里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穆言说,关于时间和空间,你了解多少?

我想了想,我只知道定义,还有,时间是流动的,空间是静止的。

穆言却说,错了,你错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

穆言却说,自古以来,都认为时间是会流动的,而空间是静止的。可是,恰恰相反,时间从来都不会流动,而是一直在流动的是空间。

我仿佛是在听天文,不解地看着他。

穆言却说,“我说一个例子,你应该会明白了。世界各地,关于‘时空再现’的消息报道你看过吗?”

我点点头,“略知一二。”

所谓的时空再现”指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消失的东西,在很少很久之后,又重新出现的一事物。比如,在一九七七年美国的一辆波音七四七客机无故失踪之后,竟然在一九八九年重新出现了,而且,飞机完好如初,和当年消失的时候一模一样,并且里面的物品也都没有长霉,其至里面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唯一奇怪的是,里面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穆言却说“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一位渔民亲自讲述的经历。

他说,那是在一个大雾的早晨,他们四五个人划着一艘小船,遇到了一头巨大的金枪鱼,他们和金枪鱼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而且还遇上了很大的风暴,当他们千辛万苦终于将金枪鱼杀死,拖上岸的时候,却发现岸上已经完全变了,他们向岸上附近居住的渔民打听现在的时间,渔民却告诉他们,是****年。(比他们出海打渔时的年份)晚了十六年。

“就在他们与金枪鱼战斗的那一场风暴的时间里,他们竟然度过了十六个年头的时间!”

我说,“这岂不是,跟我们现在遇到的状况一样?”

穆言点点头,“没错。假设时间是流动的,那么这十六年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动,肯定在巨大地变化。可是,他们仅仅是和金枪鱼进行了搏斗,自始至终,什么都没变。

所以说,他们并没有经历时间的变化,而是空间的转移。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之下,他们出发了空间流动的某个点,无意间到了空间流云的另一个点上,所以一下子[KEYCAP 6]️到了十六年之后了。”

我说,“那么,你说了这么多。对于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

穆言收回深邃的目光,伸手在斑驳的墙的让摸了一下,说:“这里已经过了十六年,说明他们已经在那里过了十六年。空间是流动的,若是要从头上阻止,怕是很难,因此,只能……

“只能什么?”

穆言一双蓝色的冷光瞬间亮了“让他们死。再也无法借尸还魂。”

“可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他们。”

穆言眼睛闪过一道冷光,“他们以为,能逃得了?”

****** *****

回去的路上,穆言有些沉默寡言。

我说,“你不是应该在寻找那些遗失的东西吗,怎么会到了这里?而且,看你的样子,在这里住了很久了。”

穆言说,有人托付我的。

我不由好奇地看着他“是谁?”

“江清幽。”穆言淡淡道。

“清幽?是他?”

我僵住了,“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找你?”

穆言说,“就在几年前,他忽然找到我,对我说,让我帮研究一个人,作为交换,他会帮我找到五件遗失的东西。当时,我正在为一件东西发愁,感觉到这是一个柳暗花明的转折,于是我就答应了他。”

那你告诉他结果了吗?”我连忙问。

穆言说,“对。就在几天前,那时候也是我下决心要杀死这两个人的时间。”

这下,我知道了。

原来,清幽真的是得知了叶扬就是月姬,还有月姬身份的事情才自杀的。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清幽死亡的样子,我不知道,清幽在死的时候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死去的。

悲痛,绝望,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2 13:04:00 +0800 CST  
“一切都要等到天亮就知道了。可是结局,却往往出人意料。”

穆言仰望着星空,仿佛那条贯穿长空的银河里,篆刻着他才能够看到的话语。

一切都在昨天的夜晚划好句号了,新的开始,将会从明天开始。

新的开始,也是他们的毁灭。

我呼出的气息被冻结在冰冷的夜幕里,空中繁星点点,雪不知什么时候停的,似乎从我们离开叶扬那个十几年无人居住的小房子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了。

“你真的打算,不放过他们?毕竟,他们也是活了数个世纪,经历过万千变幻的人。”

有时候,年代越是远的东西,即使它有罪,也会因为他本身的历史价值而沉弱掉它本身的罪恶。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优柔寡断了?”

穆言玩味也看着我,“变得衡量一个人的赦免与不赦免的标准都分不清了。”

“他们是经历了好几个世纪,知道很多我们一直在研究的历史的谜团。但是请不要忘了,他们这些人能够活下去的能源是其他人的生命。一直生活在罪恶的人,不如早点结束罪恶。至于他们知道的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那就让他们带回去吧,一切注定未知的东西,不需要不择手段地去将它挖掘出来,本就出自于尘土,还是归于尘土比较好。”

***** *****

天再次亮起来了。

穆言说,“有没有兴趣,再去那座庄园去看一次。”

说话的时候,穆言的表情很是奇怪。我蒙蒙地点头,跟着踏进那座房子的时候,早晨的阳光从东边照射过来刺进我的眼睛里,有一种疼痛的感觉,我避开那道阳光,感觉它就像门前刚刚摆放的两盆曼陀罗花那样不能入目。

门上是新刷的油漆,院子里有一股清新的香水味,走进去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叶扬的父亲,那个老男人,还有身黑色衣服的叶扬。

她看上去十分精神,那双眼睛,是一种看了就会完全陷入的美。

“他们回来了。”

我低声对身边的穆言说道。

穆言沉声说道,“回来了……”

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他还是俨然叶扬父亲的身份,朝我打招呼,并且十分热情地接待我。

于糖看叶扬的时候,忽然有一种十分强烈的熟悉,我忽然发现,其实,她就是MV中的那个女人的影子,还有那些曼陀罗花中的人影也是她。更令我惊讶的是,她竟然还和那个将我从鬼打墙树林里解救出来的那个人影子也有些相识。

难道,就是她将我解救出来的吗?

叶扬不知怎么了,看我的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

穆言最终没有杀这两个人。

出了这扇门,穆言闭着眼睛使劲地呼吸。

“你和我一样,优柔寡断。”

我说的毫不示弱。

叶扬捂着胸口,使劲喘了口气,说,“每次我想动手的时候,心脏里面就会有一种剧痛。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似乎是不应该被杀的。”

“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冷静地看着他,“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我。是不是当着我的面前不忍心下手?”

“我不知道,别再说了。”

穆言冲我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忽然觉得他跟《高校灵异档案》中所说的性格根本就不一样。

我背上自己的东西,和穆言告别了。

穆言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

我说,“不必了。这样只能浪费我的时间,还有,让我更加的误解你。至你为什么无法下杀手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好了,至于如何定夺,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必须回去救我的那些学生了。”

我走出大门之外,穆言忽然声说,“我一定会让他们消失的——”顿了一下,穆言又坚定地说,“一定……”

我头也没回,径直就朝村外走去。

早上的汽车已经开始开始跑了,上去之后,车子里冷冷清清的,算上我和售票员再加司机就三人。

我上了车子,不知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掉在了车外,我随便摸了几下,手机,钥匙,钱包,这些东西都没有丢。

那是什么东西掉了?

算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就算了。

我到倒数第二排,最里面的一个座位,开着空调,一股股的热死洒在身上,我忽然就有一种昏睡的感觉。

朦胧之中,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脖子,张开眼睛一看,车子里画一片浓重的烟雾,我身边竟然站着一株高大的植物,它就像是人一样,伸展着两根很粗大的藤条一地抽着我的脖子,我大叫一声,猛地从车位上坐了起来。

车子里哪有什么浓重的雾气,里面―片晴朗,外面的阳光洒进来,将这一片地方点缀的十分的干净。

我拘谨地朝周围的人道了歉,将脸转向窗户,很久都没有说话。

回到学校之后,我首先打了江璃离的手机,才一天不见,我觉得和她已经是一个世纪都没见,当电话那边响起她的声音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惊鸿一般的心跳,似乎我十分担心她会出事。

“我没事,很好。”

五个字,说的很淡,但是从声音我判断出来了,她再也没有经历过梦魇。

我顺便问过她其他学生的情况,江璃璃告诉我,就在昨天,有一个人高价收购曼陀罗,学生们都将自己的花卖给了那个人,随后就见那个人一把火将花烧了。

奇怪了,这个人是谁呢?

我回到宿舍发后,发现我的黑色曼陀罗也没了。

京版子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这样彻底也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忽然感觉好一股从才有过的轻松。

该了却的东西,有了结果,虽然这些结果不是她要的,但是,最起码我得到了答案。

原来,我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一个答案。

我看向枕边的数随机,里面的照片也不见了,说真的,我还真的有点畏惧那一张带着人脸的曼陀罗照片呢。

我将相机放在一边,忽然想起今天是清幽去世的第七天。

我换了身干净的黑色衣服,买了束花,朝郊外墓地赶了去。

天气很干,很冷,虽然是中午,但是,整个天空,却是片阴惨惨的苍苍白。

我来到清幽的坟前,看着那张微笑的照片,深深地俯下身来,悄声说“你要给我说的,我全都知道了。我按照你说的,没有去碰他们。”

不去伤害他们,毕竟爱过。这是清幽对于感情的唯一的观点。

我当然也应该遵循他。

就在我支起身子的时候,忽然我听到了一个深沉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不,你错了。他们不应该保留在这个世界上。”

“谁?”

我急忙转身,身后却是一片阴森的坟墓,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一种声音。

“记住,一定不要留。”

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次,我还看到了清幽,他和以往一样,穿着干净的黑色衣服,两手插进裤兜,一步步朝着远方走去,就像是走进一片广阔的海洋,他前面世界荡漾着一圈圈的波纹,他的背影就湮灭在那一片波纹里。

“知道了,我听到了―—”

我冲那个背影喊了一声,很明显我感觉到那个背影愣了一下,接着就消失了。

我是从那个背景顿了那一下开始相信的:灵魂,也是有感情的。

这一晚上,我没有再会学校,带着一只打火机,和一桶被我包装了很厚重的汽油桶上了车。

很幸运,我没有被查到。

那一班车真的很慢,我十分担心售票员会闻到味道,将我赶下车子。

将近夜里,我再次到了那座村子。这座村子,素来安静,阴沉,即使是白天,在这里面也是和晚上是一样的。

拐了个弯,我越过那片树林,一眼望下,满眼都是开放的热切的黑色曼陀罗。似乎每一株都要比之前还要旺盛。

罪恶的花朵,永别了。

我命令自己露出来一个冷漠的微笑,而后,我就开始将燃料在这片花里肆意泼洒。

打火机一下亮了,然而瞬间就被风吹灭了。我再次点亮,风还是特别大。

我正在责怪跃的风时,一股冷风从旁边传送来了一句话。

“你真的,要点燃吗?”

是叶扬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叶扬,不,是那个老妖婆他已经到了这里。

我将打火机收了起来,说。“你怎么来的?”

“从你一来我就知道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不再看她,“你害死了清幽,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吗?”

叶扬喉间抽动了几下,她忽然说,“嗯。好吧。能允许我再说一句话吗?”

“请说吧。”

叶扬看着我,“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瞬间就麻木了。

他对我是认真的。

以谁的身份?

月姬的?

叶扬的?

还是那个活了几百年近千年的老妖婆的?

我一时不能自己地纠缠住了自己。

“好了。不要犹豫。这些,是我咎由自取,不光是我,还有他。”

我一抬头,看见在黑暗中站着一个男子,是叶扬的父亲。

“我们也很想结束这一切。不要犹豫了,我们不会恨你,相反,是你让我们结束了所有的痛苦和绝望,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男的一挥手,那座小房子,和那一架风车就到了曼陀鲁花丛里。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一笑,风瞬间就停了。

“等等。”

我忽然伸手制止住了两个人,“你们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好吗?”

男的笑了,“我叫欧元子。”

女人说,“我叫聂仙。”

“点亮它,不要再纠缠自己。”

站在曼陀罗花丛里,两个人对我发出了请求,那声音中包含着对解脱的渴求。

我看了看叶扬的脸,忽然发现那张脸是一种穿越了几千年的美。

“再见。”

打火机火苗跳动起来,我猛地向前一掷,引燃了汽油,整片曼陀罗花园陷入了一大片浓郁的火海。

我看见那两个人对我轻轻地挥手,而后湮灭在漫天的火海里。

必定的热量冲击着我的,不知不觉中,我眼角划下了一滴泪痕……

***** *****

深夜,我赶到了穆言的那座房子。

“什么?你把他们全部烧了?”

穆言十分惊讶地瞪着我。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穆言呆愣了半晌,才向我摇头,“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说什么了?”

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穆言顿了顿,带好手电,铁棍,再次赶到了那片花丛。

花丛还在冒烟,那座小房子已经完全被烧坏,成了一堆黑色的碎木头。

不由分说,穆言带着我在草灰里开始乱扒,但是,快天亮了,什么都没有挖出来。

穆言将铁棍扔在了一边,“你看到了吧,没有他们的骨头。”

我顿时捂住了嘴。

穆言看着我,“事情,才刚刚开始。”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2 13:41:00 +0800 CST  
大结局了啊

楼主 liudiai110  发布于 2014-08-12 13:41:00 +0800 CST  

楼主:liudiai110

字数:407003

发表时间:2014-07-09 02:1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0-27 11:05:24 +0800 CST

评论数:223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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