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有一日二人偶然经过酆都县,听路人说城外有一个深洞能够通往地府,张士英听罢好奇心大起,于是便请求胡公子带他去看看。胡公子笑道:“人生实难,哪有不死的道理。百年以后你自当寝食于此,何必非要现在去看呢?”张士英心中好奇难耐,依然坚持让胡公子带他去参观参观,无奈之下胡公子便带他找到洞口腾身而下,一直坠落了约有一顿饭的时间方才到达洞的底部。张士英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洞底甚是黑暗,唯独北边似乎有点点寒光发出。两人顺着光线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此处是一个木栅门,好在这门还没上锁,于是他们便打开门走了进去。待一入门内便觉地势变得平旷起来,光线也逐渐明亮,路边的桑麻屋舍都慢慢显现出来,实无异于人间。张士英随同胡公子又行了数里,忽见房舍密密麻麻多了起来,期间还夹杂着许多街道商衢,路上的行人摩踵擦肩络绎不绝。张士英大为兴奋,只顾四处观看,脚下也越走越快,没留意到胡公子已经被逐渐拉在了后面。
过了片刻,张士英发现身边不见了胡公子的踪影,心中不由大惊,回头一看隐约见胡公子的身影似乎还在后面很远处,于是他便立在路旁房舍的屋檐下等待。正在此时他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前些年早已亡故的朋友刘生,张士英突然在这里遇见故人,心中不由很是欣喜,连忙对他大声呼叫,没想到刘生置若罔闻,如同没听到一般从他面前走了过去。张士英正在纳闷之际,胡公子已经赶了上来,于是他便问胡公子道为何刘生对自己视而不见。胡公子道:“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阴间鬼看不见人正如同阳间人看不见鬼一般。”张士英听罢始知这里的人都看不见自己,心中不由窃喜起来,接下来他便大摇大摆的四处观看,也不再顾忌什么了。胡公子见状不由暗自后悔方才一时失言,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两人路经一个宏伟的宅院,忽然听到从红墙内传来一阵乐曲声,张士英抬头一看,这家宅楼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显是富贵之家。此刻耳听这一阵悠扬的丝竹之音,只将张士英听得心痒难搔,于是也不顾胡公子,自己闪身便进了院子,发现里面搭着戏台正在演戏,张士英看得兴起,一时就站在台上听起戏来。未几就有数名客人起身来到台下观看,张士英回头看去,心中不由怦然一动,原来却是四五个穿红戴绿的年轻女子,个个都是花枝招展青春靓丽,其中有一个年方及笄的黄衣少女尤其明艳动人。张士英一看不由春心大起,连忙起身走近女子,悄悄依偎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坐下。过了一会,黄衣女子逐渐觉得身上有些寒冷起来,于是打了个呵欠便起身返回卧室准备睡觉,张士英一直尾随着女子进入闺房,待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自己便欲登上床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5 09:51:00 +0800 CST  
此时胡公子也一路跟着他来到卧室,见此情形便惊问他道:“你意欲何为?”张士英笑道:“我只想为所欲为罢了。”胡公子一脸忧愁之色对他说道:“道德败坏到如此地步,我看祸事也不远了,若是此时赶紧跟我一起回去的话还能消灾免祸,也不至于引火烧身。”张士英此刻色字当头,如何能听得进金玉良言,转头对胡公子嬉笑道:“此间乐,不思蜀。”胡公子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他都置若罔闻,无奈之下只好叹一口气拂袖而去。待他一走张士英便迫不及待的登上闺床进入被中和女子冥合,自是风流快活无比惬意,而女子自此整日昏昏沉沉,每天做梦便会梦见和他交合,于是逐渐得起了病。张士英也不管不顾,依然缠着女子交合,不到数天女子就病重的卧床不起了。
她的家人为此焦急万分,急忙请来大夫诊治,大夫把完脉后说道:“尺脉浮数,阳邪侵入足少阴以至心肾不交,症现神昏眼赤少腹作胀。此病是阳人作祟,只需拜祀他就可以痊愈了。”家人听后赶紧依言所为,张士英受拜完毕,看见他们所焚化的纸钱都变成了黄白之物,可是他心中贪恋女子美色,依然不肯离去,女子被他日夜所祟身体更加羸弱,以至于一家上下都很焦虑。过了数日这家人又找来一个道士,据说这道士身具慧眼可以白昼见人。道士一进屋中便命众人手持棍棒尾随,张士英方才在床上假寐,忽见道士一进来就指着他道:“躺在床边的就是人。”众人一听此言便拿着棍棒奋力向道士所指之处一顿乱击。张士英见状大骇,急忙起身躲避,可是他无论躲在哪里道士都会看见,指挥着众人追着来击打他。眼看东跑西避无处可藏,无奈之下他只好夺门而出,道士兀自在后领着众人紧追不舍。幸好张士英还认识来时的路,一直跑到木栅门冲门而出,众人这才偃旗息鼓悻悻退去。
眼见追兵退却,他总算才松了一口气,可在暗中摸索半天,既不敢再入木栅门,也没有法术飞升出洞,一时间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情急之下不由嚎啕大哭起来。正在此时忽听黑暗中一人拍手笑道:“地府之游还算快乐吧?为何又要前喜而后悲呢?”张士英一听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胡公子,犹如找到救星一般当即便拉住他向他述说了方才的一切,并向他诚恳的低头认错。胡公子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的,所以在这等你已经很久了。”随即便挽住他让他闭上双眼一起飞升出洞回了家。自此事之后张士英大为沮丧,再也不敢和胡公子出去四处游荡了,每日只在家中刻苦攻读孜孜不倦。过了一年,张士英经媒人说合与当地一家富户之女成了亲,妻子黄氏雪肤花貌楚楚动人,张士英非常喜爱她。
可正当两人新婚燕尔之际黄氏却得了一场怪病,每日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与鬼交合,张士英延医用药都无济于事,眼看着妻子日渐憔悴下去自己却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便去告知了胡公子,想让他看看还有什么驱鬼的好方法。胡公子闻言不由面色大变,惊对他道:“报应如此,你说天道能不畏惧吗?”张士英一脸惭愧道:“我早就知错了。可如今而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胡公子低头沉思片刻忽看着他含笑不语,张世英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正待张口相问之际却听胡公子笑道:“我想了良久,眼前之际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行。”张士英听罢先是一脸迷惘继而恍然大悟,急忙谢过胡公子,接着出门四处奔走,终于访得一个身具慧眼者如法炮制将鬼驱走,这才算将自己的老婆救了回来,自此以后他便洗心革面在家规规矩矩刻苦读书,终身再也没有了非分之想。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5 09:52:00 +0800 CST  
观音庵


河北固安县只是一个小县城,一直以来只有寺庙并没有尼庵。乾隆年间,此县有一富户,家财万贯奴仆如云,妻妾更是人数众多,燕肥环瘦不一而足。这年家中新买了一个婢女王氏,一日在庭院中洒花,被正在院中赏花的男主人偶然撞到,见这王氏生的是貌美如花丰姿冶丽,一双眼睛尤其能勾人魂魄,把男主人看得是意乱心迷色欲大起,当晚便将她纳为小妾。而王氏本就出身于官宦人家,只因父亲因贪墨入狱家道中落才被卖为奴婢,她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色艺双绝,此时由一个婢女变成小妾,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将主人迷的神魂颠倒,自此以后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万千宠爱在一身,每日锦衣玉食风光无限。
只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没到两年的光景男主人就因为酒色过度而染上重疾,卧床不起数月之后最终油尽灯枯一命呜呼了。王氏见主人撒手西去不由嚎啕大哭起来,心中一半是因为悲伤,一半却因为害怕。她自知因平日最受宠爱,所以时常被其他的妻妾妒恨,特别是正房夫人早对她恨的咬牙切齿,听说前几日已在谋划待主人西去便要将她卖到别家为妾。若是卖到普通人家去做妻妾倒也罢了,要是被卖给残疾人或者行将就木的老头那可是生不如死啊。想此时主人已死,自己失了最大的倚靠,偏偏又没有子嗣,余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过这王氏除了貌美之外倒也有些急智,她私下一想与其被动的等旁人来肆意宰割倒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于是便找到正房夫人对她哭诉道:“老爷突然病故,我心中悲痛万分,想起老爷对我的恩德,我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思前想后所以请求出家为尼,伴着古佛青灯了却残生。”夫人本欲将她卖掉,可一听此言觉得她还算有些良心,再看她哭得悲悲切切梨花带雨,也不似作伪,于是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因为本地只有寺庙没有尼庵,夫人还出资为她修了一座尼庵,所花费不下万钱,这庵中独供着一尊南海观世音的佛像,因此就号“观音庵”,自此开始固安县才有了尼姑。王氏剃掉头发披上佛衣,自号“静定”,随着周围十里八乡的善男信女前来朝拜,观音庵的香火日渐兴盛起来。静定感到自己一人忙不过来,于是又收了徒弟数人,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为了防闲,每到晚上静定就锁上庵门,上至白发老翁下到黄口小儿都进不得,更别说是精壮汉子了。不仅如此,所有起食饮居需要的物品,都雇了一个贫穷的老太婆代为购买,自己和徒弟除了上香念经,绝不轻易抛头露面。众人都很尊重她们师徒,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清静之地。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6 10:23:00 +0800 CST  
第二年上元节的时候,固安县来了一个新县令名叫汪秉义,此人不仅精明强干而且能明察秋毫。偶然一次他出来巡视的时候发现离这观音庵仅有半里之遥的地方就是一个名为法祥寺的寺庙,这一庵一庙离得如此之近让他心中颇觉讶异。于是他便找来附近居住的乡绅地保询问,这些人都说静定师徒贞洁向佛,并无淫秽之事。汪秉元听后稍感心安,但是终觉半信半疑,怕出什么伤风败俗之事损他清誉,便又派一个名叫谭明的心腹在这附近仔细打探一下。谭明遵命在这附近晃悠了十几天,每日都见观音庵山门紧闭,静定师徒也是足不出户,见此情形他心中渐无怀疑,准备回去禀报上司。
这一日谭明正在庵前转悠,忽见一个叫许二的土木工匠醉卧在观音庵前,口中大声谩骂不已,再仔细一听似乎每一句都是在辱骂静定的,奇怪的是静定师徒紧闭庵门任凭他在门口叫骂,也不敢出来。谭明见状心中大为疑惑,第二天他便假传县令的命令,说是准备要翻修县衙,让县城中的土木工匠都要到他这来报到。等这些工匠都到了,谭明找个借口让其他工匠回去,唯独留下许二,对他说道觉得他的手艺很好,这次翻修工程准备重用他,一边说着一边让人送上早已准备好美酒佳肴和他对坐聊起天来,两人一直喝到到晚上月上梢头,许二吃饱喝足之后才醉醺醺的离开。此后十数日谭明经常将许二请来,每日只是喝酒聊天拉拉家常,从不多问什么。许二心中对他感激不已,两人遂以兄弟相称,逐渐无话不谈起来。
一日两人饮到酒酣耳热之际,谭明故作诧异的问道:“前些天我见你在观音庵前大骂不已,却不知为何事发怒?”此时许二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笑着对他说道:“那个淫婢当初答应给我每月五贯钱,没想到现在却抵赖不给,所以我当日才会骂她。”谭明说道:“静定大师素有清德,还会有什么事要去贿赂你呢?可不要诬陷她才是。”许二一听大怒道:“那个秃娼有何清何德?你们都不知晓,这事唯我一人深知。离此不远的法祥寺中的和尚其实都是她的相好,因为害怕奸情被别人发现,所以便给了我五十贯钱,请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她挖了一条地道,从庙旁的坟边一直通到庵中,总共有四十多丈远,名为“方便门”。那些和尚每晚趁着天黑夜深便从地道中爬过来,有时三个有时五个也说不定,在每月朔望日的时候秃娼还带着女弟子从地道中穿行过去在寺庙中作大欢乐道场,她深害怕我会泄露这个秘密,于是才会用钱来贿赂我。所以她的什么清德只能欺骗那些善男信女,又怎么能骗得到我!”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6 10:24:00 +0800 CST  
谭明一听心中大惊,可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只不住口的招呼许二喝酒,待他吃饱喝足离开之后便马上赶到县衙禀告了汪秉元。汪秉元听罢回报又惊又怒,第二天一早马上命衙役将许二带到公堂上,一问之下果然属实,于是便让他写下供状画了押。汪秉元唯恐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当下严密封锁消息,待此月朔望日晚漏下五鼓之时,他突然带着随从衙役来到法祥寺,一直到了寺门口众僧人才得知,赶紧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出来相迎。汪秉元对法祥寺的主持说道:“本官是专程来此上香的,另外请你告诉本官寺庙中有多少僧人,本官也好一一布施才是。”主持仓促间便向他报了一个数,可衙役按名碟查看却漏报了两人。汪秉元假作大怒,向主持喝道:“你怎么敢骗本官呢?莫不是以为本官官小所以有还在睡觉不出来见本官的吗?”说毕便命手下人冲进寺中细细搜查。
不到片刻便听一阵呵斥之声不绝,随即女子惊叫之声四起,衙役在僧人的卧室中搜出了五六个年轻尼姑带了出来,全都是赤身裸体不着一丝,一个个吓的花容失色抖作一团。汪秉元见状笑着对主持说道:“没想到此次打扰了你们的幽会,实在是大煞风景,不过本官估计佛祖的眉头恐怕皱了很久了吧。”一众僧人闻听此言不由面如土色,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作声,主持更是噗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一直跪到将额头磕破,连鲜血都流了出来。汪秉元不为所动,命衙役将所有的僧尼都拘走。可是查遍诸尼之中唯独不见静定,叫来几个尼姑询问,这才知道静定因为有病留在庵中没来,于是汪秉元命人去庵中将静定也拘来。衙役到了庵中一看才知道,原来静定是因为流产打胎才留在寺中修养的,当即不由分说将静定铐了回去。
汪秉元回到县衙,将所有的僧尼都带上堂来,一问之下都纷纷认罪,唯独静定坚决不承认。汪秉元命人将许二带上堂来和她当面对质,静定抵赖不得这才俯首认罪了。此时汪秉元问起寺中不见的两个僧人,众僧这才说道是因为一月前两人因为争风吃醋互殴致死,尸体就埋在寺庙旁。汪秉元一听还有人命官司,心中不敢怠慢,当即派人前去查看,果然在寺旁挖出两具尸体,随即便依律将众僧尼定了个流放之罪发往岭南,唯独将静定和主持留下,把二人身上的衣服剥光,让他们面对面的拥抱在一起,然后再用布条将他们紧紧的捆绑起来放在柴火堆上焚化。临点火之前,汪秉元为他们作偈语道:“咄咄大师,四大相依。听我一语,携手归西。由空入色,设想虽奇。刹那败露,信有天知。借此三昧,急早脱离。莫沉欲海,永证菩提。生既长风流之教,死亦化连理之枝。改换皮毛犹牝牡,秋风道上每双骑。”说完便引火将柴堆点燃,熊熊大火瞬间便将二人化为灰烬,自此以后观音庵便废弃了,而固安县也再没有一个尼姑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6 10:24:00 +0800 CST  
祭鬼


龙老在耄耋之年,无疾而终。
龙老无裔,他逸豫亡身后无人摔盆打幡。
于是,龙老的三个外甥凑一块悄悄商量:决定对外匿不发丧,秘密火化。
岂料,保密失败,龙老的异姓侄子许昌闻讯从乡下赶来,决意为龙老举办葬礼。
外甥们不满道:你什么意思?大老远跑来抢着摔盆打幡,是想继承那三间房产吧?
许昌哭道:俺爹说,困难时期我刚出生时,家里没有一粒粮,母亲没有一滴奶,多亏龙伯送了十斤红薯面,每天熬面糊才救活我。我是来发送龙伯的,那房产什么的,谁爱要谁要。
中啊,那你就发送吧。大外甥说。
葬礼的费用得你自已掏。二外甥说。
你不吃亏,份子钱全归你。三外甥说。
很尴尬,葬礼举行了一天,只有一个人来吊唁,连一旁吹喇叭的都挺泄气,本来声调又髙又尖的唢呐愣吹出低音号声。
许昌很伤心,他可不是为了份子钱,他感慨,他气不忿儿:是因为龙伯一辈子仗义疏财乐助他人。可此刻,人逝情散,门可罗雀。最可恼的是几个外甥还在一旁闲言碎语,兴灾乐祸的看笑话。
天黑了,葬礼“大操儿”找到许昌问:东家,你对龙老先生的孝心尽到了,世态炎凉,今天没人来捧场,不怨你,别上火。另外,你看晚上这喇叭还吹不吹?
吹,吹!许昌斩钉截铁的说:你传话,使劲吹,吹喜调,我加钱。
我加钱这话一出口,象烈焰中泼了一瓢油,唢呐声蹭的一下,上窜了六十个分贝。灵棚前顿时鼓乐喧天,热闹起来。
今儿葬礼主持人挺省事,全天只有一人吊唁,他只喊了一嗓子,就歇了。此刻天已黑,他庸散的坐在马扎上,慢悠悠的打开第四包香烟。香烟叨嘴上正要点着,突然有人喊:快看!来了好多人!
主持人抬眸一瞧,吓一跳,前面黑压压足有百八十号人。
众人来到龙伯灵前,齐唰唰跪下叩首。
礼毕,大家仍跪地不起。
一人诉道:龙哥,愚弟拜祭您来了,我张三小时淘气,掉井里三次,有两次都是您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
一人哭道:龙老弟,我家六代单传,那年独子掉冰窟窿里是你冒死将他救出,从此你落下病根,一辈子没后啊。
一人叹道:龙叔你是好人呐,那年我老婆难产,你赶驴车拉我们去医院,为了抢时间救我老婆一身二命,那驴车赶的,驴都跑疯了,沿途愣超了五辆马车一辆汽车…
……
夜半,众人飘然离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7 08:44:00 +0800 CST  
主持人对许昌低声道:东家,奇怪啊,这百多号人来时阴风阵阵,走时凉气嗖嗖,我这傻大胆都觉心中惊悚,莫非这些人都是鬼魂幻化成形?
许昌也觉蹊跷,他掏出手机给老爹打电话:爹,听说有个叫张三的,掉井里三次,有两次都是我龙伯救得?
对呀,是有这事。
噢,那张三现在干啥呢?
死了。
死了?咋死的?
第三次掉井里时淹死了。
啊?…许昌木木的伫立着。
儿子,出什么事了?老爹的声音在手机里喊。
许昌长叹一声说:唉,出了桩怪事,龙伯的葬礼,白天晾了场,只来一个人吊孝,可夜里却来了一百多鬼魂祭奠龙伯,其中就有那个已经死了的张三,咄咄怪事。
许老爹沉默片刻,感慨道:不奇怪,他们生前都得过你龙伯的帮助。唉,知恩必报,看来鬼比人重情义啊。
翌日清晨。
记帐先生一脸惶恐的找到许昌:东,东家,出事了。
看你急的,昨天的礼钱丢了?一共一百元,丢就丢吧。许昌不以为然的说。
不是,是昨天夜里来的那帮神秘客人给的钱出事了。记帐先生神色惑然的说:夜里我明明收了五千元纸帀,可是刚才睡醒觉一看,五千纸帀却变成了五千块大洋,白花花散了一床。
有这等事?
可不,真是活见鬼了,对哩,这还有一张字条,相当于发票吧,你看看。记帐先生把一张黄纸交给许昌。
黄纸条上用小撰写着:哀哉,祭泉五千矣。
许昌看罢纸条,思忖片刻,便跪在龙伯灵前,对着烧纸盆,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黄纸字条焚化。记帐先生在一旁感慨道:这五千大洋真是鬼给的?唉,人给阴界送钱时只烧草纸一叠,鬼馈人世时却施以真金白银,乖乖,这贸易顺差太大了吧?
许昌轻声叹道:在特定氛围中,人鬼匹兑,差距更大的是情和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7 08:44:00 +0800 CST  
丧尸罐


夕阳没尽,皓月升起。急于赶路的江南才子欧阳子玉和刘碧璋抬起头来喘了口气儿,这才发现两个人竟然身处荒野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顾无人,饥饿、疲劳和恐惧一起涌上心头,两个人不由慌了神儿,四下望去,见远处山洼里隐隐约约似是一片宅院,急忙打起精神,咬牙硬撑着奔了过去。
走到近前,宅院原来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山门半倒,庙内荒草横生,大殿的门窗早已七零八落,像恶鬼的嘴一样黑洞洞地大张着。两个人摸进大殿,也不顾佛像倒塌,灰尘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泥一样瘫在了那。欧阳子玉本是江南才子,五岁即能做诗,七岁就会作文,人称神童,此次赶科必然是金榜题名,可谁知不懂考场之道,没有向主管科考的宰相司徒笙送礼拜师,结果竟落得名落孙山。想到这里,欧阳子玉对月长叹,扼腕不止。
刘碧璋看了一眼欧阳子玉:“歇歇吧仁兄,谁不知当今考场就是他司徒老贼的天下,你分文未送,倒也未失读书人节数。我偷偷给他送了五百两银子,他倒觉我有辱没宰相之嫌,结果把我也弄了个名落孙山。唉,有这个赃官当道,朝廷、读书人、百姓、社稷都是一难啊!”
欧阳子玉猛地一拍包裹:“为人必须坚持正义,惩恶扬善,上无愧君主,下无愧百姓,中无愧良心。我欧阳子玉对月发誓:若我有朝一日为官,凡人贿我银两,我一律扔之户外。”
“别扔,给我呀!”随着一声断喝,一个面色黝黑之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手里冷森林的钢刀一摆:“今天算你们倒霉,想要活命就乖乖地把银子给大爷拿出来,要不然,我这钢刀可是三刀没喝着人血了!”
刘碧璋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哀求强盗饶命。
欧阳子玉扫了一眼刘碧璋:“这位强盗大哥,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顾王法,杀人越货,干尽伤天害理之事,难道不怕报应吗?我劝你改恶从善,重新做人……”
欧阳子玉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被强盗一个窝心脚踹出老远:“重新做人?我今天就先让你重新做人。”说着钢刀一摆,命令吓得脸色惨白的刘碧璋扒下欧阳子玉的外衣把他捆好,又逼着刘碧璋在大殿前挖起了土坑。
“欧阳仁兄,为了活命,小弟只有得罪了。”刘碧璋哭丧着脸说了一句,拼命给欧阳子玉扔进了绝命坑。
突然,刘碧璋停了下来,在他挖的土坑里,竟然出现了一只漆黑的泥瓦罐。
“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强盗钢刀一摆吼道。
刘碧璋把瓦罐抱出来,轻轻打碎泥封,一股白烟猛地从瓦罐里飘了出来,天地间隐隐传来了女人一声低低的凄凉的哀叹。
刘碧璋浑身一抖,看着瓦罐,竟然狂笑了起来。
“里面是元宝吗?”强盗眼睛一亮,钢刀一抡,刘碧璋的脑袋“嗖”的一声横飞了出去,鲜血“噗”的四下飞溅,呛得满瓦罐都是。刘碧璋没有脑袋的尸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手里的瓦罐“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瓦罐竟然没有破。一声女人凄厉的哀嚎从里面传了出来:“三十年了,终于又尝到了人血的滋味!”
强盗脸上的肉一阵抽搐,手提钢刀几步抢了过来。
瓦罐“呼”的一下飘了起来,女人凄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血灌瓦罐,尸骨无存。”一股鲜血猛地从瓦罐里喷了出来,大雨一样喷了强盗满身满脸,血腥味儿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
强盗目露凶光:“老子杀人如麻,从不怕什么神鬼妖狐!”钢刀挂动风声,恶狠狠地向着瓦罐劈了下去。
“我看你究竟长了一颗什么心!”瓦罐口猛地探出了一只惨白的手,风一样**强盗的胸部,闪电般把强盗血淋淋的人心掏了出来,一把塞进了强盗大张着的嘴里。
“啊——”强盗猛地把还在突突跳动的心喷到了地上,往前猛抢了几步,“扑通”一声倒地而亡。
瓦罐悠悠飘到早已吓得半死的欧阳子玉跟前:“欧阳才子,让你受惊了。”说完,欧阳子玉身上绑着的外衣竟然自动解开。
欧阳子玉早已无法动弹,惨白着脸:“你……你要干什么?”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8 16:28:00 +0800 CST  
瓦罐凄惨的一叹:“我并不恶魔,也不会滥杀无辜,那个强盗死有余辜。三十年了,我一直被封在这里,我一直在盼望有缘来救我,今天月圆,你终于来了,你要帮我报刻骨之恨呐!”
欧阳子玉抖着嘴唇:“你一个瓦罐……能有什么仇?”
白烟飘动,瓦罐里飘出了一个淡淡的女人形,只有右手是实实在在可见。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欧阳才子,妇人恨深似海,此恨只有公子相助才能得报。”
原来,妇人姓冯,三十年前跟随丈夫和儿子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名凤栖梧的地方,儿子进私塾读书,一家人过着男耕女织的平常生活。可谁知后来丈夫竟然染上了赌钱的毛病,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眼看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典当一光,丈夫竟然把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那天,妇人刚刚做完晚饭,丈夫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还没等妇人问清是怎么回事儿,赌棍于二虎便气势汹汹地上门抢人。原来,丈夫把她押在赌桌输给了于二虎。妇人气极难忍,手持菜刀砍掉了于二虎一绺头发,吓得于二虎落荒而逃。第二天,于二虎砍去了丈夫左手无名指和小指才算了事。为了孩子,妇人委曲求全。可三个月后月圆的晚上,丈夫竟然手持钢刀把她剁成了肉酱,最后把尸骨砸碎装进瓦罐埋进了地下。她的冤魂被封在瓦罐里整整三十年,今夜月圆,终于被有缘人救了出来。
欧阳子玉一皱眉:“世上竟有这样的丈夫?你现身已经冲破瓦罐的封锁,该报仇的报仇,还找我干什么?”
妇人哀叹一声:“公子有所不知,我尸骨并非全在此罐里,此瓦罐里只有我的一只右手,其余的不知被埋在何处。全尸难聚,我无法找到仇人,只有靠公子,公子只要把我存身的这个瓦罐送到仇夫家中即可,望公子相助。我仇夫名叫司徒尚德,儿子名叫司徒笙。”
欧阳子玉大吃一惊:“什么?司徒尚德,司徒笙?是当朝宰相父子?”
妇人摇了摇头:“我只想找到仇夫报仇,他是什么身份我不管,望公子相助。”
第二天,欧阳子玉外出四下打听,终于得知三十年前在此居住的司徒一家就是现今的当朝宰相,他带着瓦罐,返身转赴京城。
来到京城,欧阳子玉按照妇人的吩咐,在古玩闹市区把瓦罐摆了出来,高声叫卖。见欧阳子玉竟然当街叫卖一个黑漆漆的普通瓦罐,众人哈哈大笑,纷纷说卖者是疯子。
时过中午,一伙儿人前护后拥围着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走了过来,来到欧阳子玉的跟前,老者竟然停下了脚步:“好罐,好罐呀!”
欧阳子玉一愣,眼前的瓦罐竟然成了一件晶莹剔透的瓷器,白白的底,鲜鲜的花,红红的色,仿佛有血在里面流动,就连他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来这的确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器物。老者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瓷罐:“年青人,多少银子?”
欧阳子玉眼前一亮,老者左手无名指、小指全无。他一笑:“三千两。”
老者的一个随从探前一步:“你瞎了眼了?此乃当朝宰相之父,相中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还狗上大席端上了,三千两,我打你个三千两的样!”
司徒尚德一摆手:“嗯?年青人,这件瓷器我要了,跟着下人取钱去吧。”说完手捧瓷器转身就走。
欧阳子玉跟着那个随从走出了古玩街,可越走越荒凉,越走人烟越少,他突然明白可能要害自己,急忙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银子我不要了!留我一条命就行!”
看着欧阳子玉远去的身影,随从哈哈大笑:“想要宰相家的钱,真是不要命了!”
欧阳子玉一口气跑出数里,见没人追赶这才停了下来。瓦罐已经送到司徒尚德的手上,他第一步的任务已经完成,下一步就是按照妇人的要求在晚上来到京城外密松林。
时至夜晚,明月当头,欧阳子玉刚到密松林藏好,瓷罐轻飘飘地飞了进来,司徒尚德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追了进来,一把把瓷罐抱住:“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儿?”
瓷罐突然变成了瓦罐,一阵恶狠狠磨牙的声音从瓦罐里面冷冷地传了出来:“血灌瓦罐,尸骨无存。你好狠的心呐!”随着话音,瓦罐上渗出了丝丝鲜血。
司徒尚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谁?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是你把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瓦罐一声厉呼,妇人浑身是血的虚像现了司徒尚德面前,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的脆响,那只实形的右手血光迸飞,白森森的骨头从皮肉里扎了出来。
“你……还没死?!”司徒尚德大叫一声,扭身就爬。
“当年你杀我是何等残忍,今天我让你也尝尝血灌瓦罐三十年的滋味!”妇人的右手猛地探了出去。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8 16:29:00 +0800 CST  
“那不怨我,是瘫子李瞎子告诉我那么干的!不信你去问他,他现在就在京城狗街乞讨。”司徒尚德还没等就完,大手一把死死抓住了他,“嘭”的一下扯了过去,竟然活活地塞进了小小的瓦罐之中。
瓦罐里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便传出了骨头稀碎的声音,鲜血顺着瓦罐口“咕嘟咕嘟”冒了出来,最后“刷”的一声,白森森的骨头从瓦罐口喷出,七零八落,溅了落地。
欧阳子玉壮了壮胆:“你的仇也报了,我就把你抱回原地埋了就一切了事儿了吧?”
瓦罐叹了口气:“原本是这样,可现在不行。刚才司徒尚德不是说是李瞎子让他那么做的嘛,你还要帮我去找李瞎子,他为什么要害我?”
欧阳子玉想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伴着宰相父亲神迷失踪的消息,欧阳子玉满京城寻找李瞎子,终于在狗街郊外一处破山神庙里找到了他。李瞎子听完欧阳子玉的叙述,空洞洞的两眼里竟然淌出了泪水:“三十年了,丧尸罐终于出现了,月圆之夜你把丧尸罐带到这儿,一切都该了结了。”
月圆之夜,欧阳子玉带着丧尸罐来到了山神庙。李瞎子坐在地上,向着丧尸罐的方向转了转耳朵:“三十年,你终于出现了,可你不要滥杀无辜,否则你就会永闭瓦罐,万劫不复。我现在就告诉你当年你丈夫为什么要害你。”
李瞎子本不瞎,双腿也并不残废,是江湖上晓有名气的风水先生,最擅长看阴宅,人称阴眼李。三十年前,阴眼李到了凤栖梧,被毒蛇咬伤,被司徒笙碰到,救了阴眼李一命。阴眼李养好伤后上山看风水,一脚踏空,从山上摔了下来,又被司徒笙相救,足足养了一百多天才康复,却成了瘫子。为了报答司徒笙,阴眼李告诉他凤栖梧山上有一处正穴,点上正穴后,三年内此家必出高官,此后官运家运亨通,可出四任宰相。但如果点上正穴,阴眼李必然双目失明。司徒笙当即磕头认阴眼李为义父,发誓让阴眼李与自己同享富贵,且儿孙永远把阴眼李当作祖先供奉。并求阴眼李一定要说服其父司徒尚德亲自做这件事。在阴眼李的劝说和司徒笙以死相逼下,无处寻找先人骨灰的司徒尚德残忍地杀死了妻子,把尸骨装进了瓦罐,而到那时阴眼李才知道真相。阴眼李指挥着司徒尚德把妇人的骨灰按时辰方位埋进了正穴。偷偷把妇人的右手骨装进一个瓦罐,悄悄埋在了庙里,随后跟着司徒一家迁走他乡。三年后,司徒笙高中状元,从此官运财运家运亨通,直到官到宰相。司徒家原来对待阴眼李还非常敬重,可后来逐渐对他越来越不敬,尤其是儿孙根本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瘫子瞎子的外姓老头儿,二十九年后终于把他赶出了相府,阴眼李成了乞丐李瞎子。
李瞎子顿了顿:“当年我把你的手骨埋下就是为了防备今天,三十年仇恨积于瓦罐,月圆夜遇到有缘人,再血灌瓦罐,你便会破土而出成为丧尸罐,专寻仇人报仇。如今司徒笙于恶朝廷,贪脏枉法,为害百姓,全家无恶不作,已是人神共奋。所以丧尸罐才会出现,我之所以不死,就是在等这一天。其实真正害你的人就是你亲生的儿子——当今宰相司徒笙,你应该向他讨回血债。”
丧尸罐一声厉吼:“该死的瞎子,死到临头还要扯上我的儿子,你说的话我根本不信。别说我儿子没有这么做,即便真的是他为了当官害我,我也不会去害他。还我命来!”
李瞎子慌忙抓了一把欧阳子玉,可一介文弱书生又怎么救得了他。只见丧尸罐“呼”的一下扣在李瞎子的头上,“嗖”的一声飞出,李瞎子的脑袋被生生吞了下去。没有脑袋的人头“咚”的一声张倒在地。
丧尸罐看了看了欧阳子玉:“公子,你把我送顺原处即可回家了。”
欧阳子玉把丧尸罐埋回原地,走出破庙,这才把李瞎子临死前抓他一把塞到他手里的纸团取出。竟然是李瞎子生前请人所写,纸上陈明司徒宰相的十大恶行,求欧阳子玉为朝廷为百姓为读书人更为人间正义置司徒笙于死地。
欧阳子玉想了整整一天,最后下定决心为民除害。月圆之夜他按纸上所写带着工具偷偷来凤栖梧山上,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找到了已经修缮一新的司徒笙母亲正穴墓地。他拼命把墓地掘开,里面露出了一个瓦罐。他把瓦罐抱出,打破泥封,里面竟然是清清的一罐水,水里竟然游着一只硕大的虾,旁边还有数不清的小虾。欧阳子玉知道,最大的虾就是司徒笙,其余的也是司徒家的子孙。他一把抓住大虾,狠狠地扯为两断。他定了定神,抡起家伙,把所有的虾全部打死。
突然,妇人出现了欧阳子玉的面前:“你?你为何要害我子孙?”
欧阳子玉一惊:“你怎么出来了?这等害国误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留他何用?其实他才是害你的真正凶手!”
妇人一声厉叫:“墓穴一开,尸骨找到,我两骨皆现,月圆夜即可自由行动。不管他如何害我,他也是我的儿子,你害我儿我就要你死!”
欧阳子玉一闭眼。只听空中一声炸响,一团火球猛地冲下,妇人惨叫一声缩进了瓦罐,猛地砸进了深层地下,轰的一声上面堆满了石头。欧阳子玉半天才返过神儿来,他长叹一声:“谁说冤魂就一定正确?!”
第二天,京城传出奇闻:宰相一家一夜间全部奇怪死光。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8 16:30:00 +0800 CST  
不好意思,才到家里,所以发晚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8 16:30:00 +0800 CST  
尸妖


清道光年间,陕西关中(西安一带)有一乡绅,因年老得病而亡,他的子子孙孙都住在灵堂里,围着他的棺木守灵。第二天正午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灰衣道士从他家门前经过,突然就停下脚步对着门口叹起气来。
守门的仆人感到很奇怪,于是上前问他道:“不知道长为何叹气?”道士将眉头皱起对他说道:“快去告诉你家主人,大祸就要临门了。”仆人一听吃了一惊,心中不敢怠慢,马上进去对乡绅的儿子们说了,这几个儿子听罢也感到很是诧异,于是一起出门来看看。
道长见到几个儿子出来,上前先做了一个揖道:“贫道路经宝宅,突见凶兆,依我看来你家灵堂棺木之中的尸体已经变成异物,不是你们的父亲了。因你全家皆为善良之辈,不忍看到被它所害,所以不敢不告诉你们。”
几个儿子听了道人的这番话不由心中大为恼怒,认为这个道士不过为了骗几个钱就危言耸听,甚至胡说他们的父亲变成怪物,有两个脾气不好的一边口中漫骂一边就准备上前拳脚相向。道士见状却面无惧色,反而不急不慌的对他们说道:“贫道早知你们必然不信,若是如此可以自己走到棺木前去看看,如我所言非妄,棺木的前端应该有一个小圆孔,这就是妖物进去的路经,如果没有,贫道情愿认罚,任请随意处置,绝无怨言。”
几个儿子们听他说的似乎真切,一时面面相觑,不知真假。彼此商量了一下就派最小的一个儿子前去查看。
小儿子回到棺木前一看,前端正中的木板上果然出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小孔,和这个道士所说的一模一样,而抬老父亲入殓的时候棺木明显是完好无损的,只一夜之间此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连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他心中大感诧异,于是赶紧出去告诉几位兄长。
外面的其他几个儿子听了之后大惊失色,急忙赶回灵堂查看,一看确实和弟弟所言一致,几人不由满面迷惘之色。愣了好一会,方才想起道士所言,于是赶紧让仆人把道士请进来。
待道士进来在堂中坐下,几个儿子毕恭毕敬的端茶送水,然后诚惶诚恐的问道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道士徐徐说道:“明日子时此物会从棺木中出来,虽然他幻化成你们父亲的样子,但实际上早已经不是你们的父亲了,他会把所有亲近之人的名字都叫一遍,但是你们所有人千万不能答应,否则将必死无疑,切记切记。”几个儿子听后不由觉得此事太过荒诞,所以脸上仍是有些将信将疑。
道士眼见他们如此也不多说,站起身子就拱手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告诉他们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在城外道观找他。待道士走后,几人互相商量了一下,虽说此事似乎荒诞,但是为防万一还是让全家上下除了孩子外都住在灵堂守灵,正所谓人多胆大,另外再让仆人多备点棍棒刀枪,到时静观其变,万一真如道士所说,大家也还相互有个照应,于是吩咐所有仆人准备好了各种家什,在灵堂住了下来。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9 11:36:00 +0800 CST  
这天夜里二更的时候,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所有的人心里都很害怕,也不敢安心睡觉,就点着蜡烛守在灵堂里。
到子时将至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几个儿子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士所言是否属实。就在此时,几人突然听到从棺木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接着就是轻微的敲击声,似乎棺木中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棺而出。
众人不由面色煞白魂飞魄散,互相看了一眼,发一声喊就如作鸟兽散,跑的跑,藏的藏,瞬间灵堂便空空荡荡再无一人了,几个仆人跑的慢了,只好躲在灵堂门口的柱子下装死。接着就听见棺盖掉落的声音,两个胆大仆人双眼微微睁开,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去,只见在灵堂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一人已从棺木中坐了起来,此时恰好一道闪电划过灵堂,瞬间亮如白昼,借着这道闪电的亮光仔细看去,棺中之人正是他们已故的主人,仍然穿着入殓时的衣服,宽大的袖袍随风飘动,只见他面色蜡黄,双眼翻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见此景,一个仆人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晕死过去,另一个胆大的也是抖如筛糠,一动也不敢动。
只见主人从棺中缓缓坐起之后,先将头慢慢转动,把整个灵堂细细扫视了一番,然后他才起身缓慢的走了出来,接着就一直走入了生前居住的房间,坐在床上的丝绸帐子里一动不动。正在大家吓的半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凄厉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众人仔细听去,似乎是长子的名字,幸亏之前有道士的叮咛嘱咐,大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屏息静气一声不吭。
只听这凄厉的声音从长子叫到幼子,从孙子叫到孙女,老太太到小媳妇,一个没落下。好在所有的小孩提前送走了,剩下的人又得到道士的告诫,此时众人晕的晕,怕的怕,硬是没人发出一点声响来。
过了半响,只听得那凄厉的声音又开始呼叫起仆人的名字来,从张三到李四一直到王五。当时家中有一个干粗活的仆人因为比较愚笨,成天浑浑噩噩,当叫到他名字的时候,他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见老爷叫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
听见有人应答,整个宅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主人也不再出声叫人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突然从床上下来,又慢慢的走回灵堂,左右扫视一番,仍然钻进棺木里躺了下去。
此时灵堂的烛火已被吹熄大半,若有若无的烛光照着漆黑的棺木和空无一人的灵堂,整个屋子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屋外传来的狂风暴雨之声。所有人都屏息闭气,一动不动,心里只觉这个黑夜太过漫长,都盼着黎明的曙光赶紧到来。
当第二天拂晓鸡叫三遍天已大亮的时候,一伙吓得七荤八素的人才从各自的房中床下柜里柱前战战兢兢的出来,此时雨收云霁,骄阳初升,一众人等在几个儿子的带领下拿着棍棒站在灵堂门上观望,经过一段时间的查看终于有几个人大着胆子一步一步挪进了灵堂,只见棺木还是棺木,依然停在放中间,但是却没人敢上前看一下躺在里面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正在惊惶不定的时候,突然间一个仆人惊慌万分的跑来向几个儿子报告:“不好了,有人死了”。
一听此言全家人大惊,急忙退出灵房随那个仆人走到一个房间,而这个房间正是那个愚笨粗鄙的仆人睡觉的地方,众人进去一看,不由各自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这仆人面目狰狞,双目圆睁,全身僵硬已然气绝多时。众人顿时脊梁生出一股凉意,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此时几个儿子惊惧万分,突然想起了道士临别之际的话来,于是赶紧派人出去到城外道观相请。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将道士请来。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9 11:37:00 +0800 CST  
此时整个村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不约而同的赶到这家来看热闹。道士一见几个儿子便说道:“现在你们还相信这是你们的父亲吗?昨晚死去的仆人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不制伏它,这妖孽恐怕要祸害这一方的人了。”
几个儿子听了既害怕又犹豫(中国古代文化最讲究的就是“孝”,而且在有关“孝”的种种行为原则中,保持身体完整被赋予了神秘色彩,将其作为“孝”的一个最基本的出发点。比如后来被奉为儒家经典的《孝经》里就明确指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儿孙们必须要随时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这是最基本的孝行。当然对于去世的父祖,自然也要加倍小心地保持遗体的完整,否则就是是大不孝,大逆不道,更别提消灭了。
把尸体烧毁的,处徒三年;如果是尊亲属的尸体,就要加罪一等;烧毁棺椁的,处以流三千里;烧毁尊亲属尸体的,就要判处绞刑。这些规定基本都被以后宋元明清各个朝代沿袭。
所以儿子们有些为难),但是周围的邻居们一听要延祸至他们,心中大为恐惧,于是纷纷请求道士赶紧制伏这个妖孽,这种情况下众怒难犯,几个儿子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了众人请求道士除妖。道士这才对他们说道:“今晚所有人都出去,只留四个胆子最大年轻力壮的青年做我的助手就成了。”
于是众人推举了附近公认的四个颇有胆气的青年,手持棍棒跟随道人左右。
当晚快到子时的时候,道士身背一口黑剑站在院中,左右打量了一下就进入了一间窗户向东的房间,此房正好在灵堂对面。随即命令四个青年进来拿着武器站立在房间四角,然后在卧室正中点上油灯,将画好的符咒贴在门口,自己盘膝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开始颂咒打坐,四个青年也抖擞精神,不敢有一丝怠慢。
子时刚到,棺木中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主人又像前晚一样出来了。只是今晚此物刚出灵堂大门,突然看见对门的屋檐下帖着的符咒,全身不由一震,似乎很感意外,他在院中伫立片刻,突然直奔此屋而来。
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看着贴在门上的符咒,却在门外梭巡数次,似乎犹豫不决。过了一会,一阵凄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仔细辨听之下,这次却是满口脏言乱语,恣意对着道人恶语咒骂。
但是不论此物如何谩骂,道士在屋内都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只是颂咒的声音更大了一些,四个小伙子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握着棍棒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僵持到天际隐隐发白的时候,妖物似乎更加烦躁起来,数次想冲进来,可是似乎又怕门口的符咒,往往走到门口又退了回去。此时道士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大喝一声道:“妖孽,还不进来受死?”此物本就焦躁难耐,一听道士之话,不由暴跳如雷,再也按耐不住,径直从门口冲了进来。
只见道士拔出背上的黑剑,挑上一个符咒挺剑刺去,门口的符咒也都在同一时刻燃烧了起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妖物已然倒在地下一动不动,而那四个素称胆大的年轻人虽然没有晕过去,但是已是身抖腿软,半天都迈不了一步。
道人见状向他们大喝一声:“快把窗户打开!”一个靠近窗户的小伙赶紧把窗户推开让初升得阳光照进来,道士掏出一面三寸许的镜子,把光反射到尸体身上,四个青年这才战战兢兢的上来,用棍棒压住尸体,唯恐它再跳起来。道士从怀中掏出一根黑索,交给四个小伙,把尸体牢牢捆住。
此时天已大亮,附近所有的人都起来了,他们纷纷赶到这里想看个究竟,结果一进门就发现尸体被捆住在地下一动不动,几个儿子见状悲从中来,于是走上前去看他们的父亲,没成想到跟前仔细一看,只见此物面目狰狞,全身赤红,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他们心中很是疑惑,就问道人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道人回答道:“这是赤僵,最是厉害不过。”
说完便指挥着众人将尸体抬到野外,架起木柴一把火将它烧成灰烬,烧的时候尸体发出“唧唧”的声音,发出的恶臭数天都没有消散,这是妖物不能胜天地之气的原因啊。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29 11:37:00 +0800 CST  
泣血画缘


帝制被推翻,京城八旗弟子的贵气也渐被消噬,再加上革命党人整天要革命,饱食大清皇权的达官贵族足不出户,惊慌度日。可楚文常就不一样了,他母亲是汉人,父亲是满人,自己是典型的满汉混血,所以人前一立,腰板也颇觉硬朗。
因为父亲楚蒲均当年娶了个汉女骆艳秋为妻,所以家里捐官只给了他个县吏书,且之地又偏远荒芜,一气之下就弃官从商了。在天津开了四宝文店,楚文常念完私塾就随父亲做生意,虽然生意散淡。但十几年下来,也积攒了些家财。
这天。隔街斜对门开业一个装裱店,一阵鞭炮过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楚蒲均觉得,既为毗邻,难免有来往,就打算让儿子文常过去送些贺礼,想想又觉不妥,便亲自过来。店主叫廖静雨,象女人的名字,三十几岁,戴眼睛穿长袍一派斯文。见楚蒲均提礼来见,上前拱手道。“小店开业,你是第一个进店之人,还请先生给小店赐名。”
楚蒲均一怔。“鞭炮都放了,怎么还没有名字。”
廖静雨说。“名字到是有“装裱店”三个字,只是前面的还没有立头,”
楚蒲均沉吟一下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说我是第一来的,我叫楚蒲均,那我就起“均来得”,怎么样?”
廖静雨叫了声好,回头叫女儿小菲拿来笔墨,在宣纸上‘刷刷点点’一气合成。“君来得”三个字。虽然落笔收笔无风无雨,但出来的字,有气有势,有棱有角。把楚蒲均看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并上前说:“先生如此好字,何不写些到我店里去买。”
“楚老先生见笑了,胡乱涂鸦而已,怎敢登先生的大雅之堂。”廖静雨没有应允。
只此一面,楚蒲均觉得与廖静雨有缘,没事就提一壶茶来君来得逗留,廖静雨并没有雇伙计,凡裱画必亲自动手,小女打杂。廖静雨的手艺很神,一些不堪的字画,经他裱后,便神清气爽,崭新如初。没有生意的时候,两人会坐在一起,一个喜酒,一个好茶,可这并不影响他们闲聊神侃。廖静雨满腹经纶,楚蒲均又是大半个秀才,二人很快就聊到一块。这天,两人正在神聊,楚文常拿着一副画跑来。“阿玛,你看这幅画收得收不得?”
楚蒲均展开后看了半天后说。“是真迹,收了吧。”
楚文常拿画要走,廖静雨叫住。“楚先生,此品是赝品,不要上当。”
楚文常在门口迟疑,楚蒲均忙站起告别廖静雨,和文常一同回到四宝文店。楚蒲均再此将画展开,用放大镜仔仔细细地观摩了一遍,最后认定是真迹,并以高价收了。
知道楚蒲均的店也做收藏后,廖静雨偶尔推荐一些字画给楚先生,楚蒲均怯与情面,也不好斩价,一律收下。到是妻子骆艳秋觉得不妥,便瞒着楚蒲均,让自家弟弟拿着字画到京城找行家鉴定,结果是只有楚蒲均认定的画是赝品,而廖静雨介绍过来的字画都是真品。楚蒲均知道此事后,只能苦笑不止。逐觉得廖静雨目力老到,绝非俗人,于是,和廖静雨的关系更加密切。
这天,闲聊时楚蒲均没有带茶,正在唐突,只见楚文常从门外端来壶茶,小菲从内室也端来壶茶,楚蒲均和廖静雨看着两个孩子,相视笑了。笑过之后,廖静雨低身凑到楚蒲均跟前说到:“楚先生,我觅得一件稀世珍品,一张唐代大画家的山水画,主顾要个大价钱,我劝楚先生吃进,不知先生有意否?”
楚蒲均眼睛一亮。“先生既然认定是国宝级的珍品,那有不收之理。只是此宝比我店如何?”
“你十店也不值这一宝。”廖静雨说。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30 11:11:00 +0800 CST  
“那我买了,但不知那边开价是多少?”
廖静雨伸出五指。“人家要五千大洋。”
“五千?”楚蒲均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倾我家底了吗。”
廖静雨说,“要不是主顾家财散尽,他断不会忍痛抛出,先生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呀。”
楚蒲均点点头:“好,既然廖先生已经认定,我回去凑钱便是。”
楚蒲均回到家中一说。骆艳秋和儿子楚文常都惊讶万分。“是什么样的宝贝,竟然值五千大洋。”
楚蒲均说:“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快去凑大洋吧。”
楚文常说:“阿玛,是啥你都不知,就拿五千大洋给人,你太轻信与人了。”骆艳秋也帮着楚完常说。
楚蒲均怒了。“放肆,我阅人无数,我觉得廖先生是好人,他断不会骗我。”
楚文常是孝子,不敢再多嘴。
第二天,廖静雨带来了一个布包到楚蒲均的四宝文店。廖静雨要楚蒲均关了店门,又关了窗户,屏去下人后,廖静雨这才打开包袱。包裹有五层,全打开后,见到了一幅已经变成深黄色的画。廖静雨小心地托着裱托让楚蒲均看。
楚蒲均看后说:“恕我眼拙,我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我看到象一幅揭裱画。”
廖静雨说:“这正是这幅画的绝妙处。”廖静雨把画卷好,又用布包好,然后郑重交到楚蒲均手里。“楚先生,此画价值连城,平常千万不要轻易示人,若有人要买,非五万大洋不卖。”
楚蒲均看廖静雨表情郑重,双手接过,便点头称是。
中午时分,廖静雨叫过在店前送客的楚蒲均。落座看茶后,廖静雨说:“楚先生,今天夫人交钱,似有万般不舍。”
“哎,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吗。”楚蒲均说完,就笑。廖静雨也笑。笑毕,廖静雨说:“先生想卖我字,今天我写上两幅,挂与贵店,若无人买,权当饰物就是。”
“真的。”楚蒲均很吃惊。这时小菲已经拿上纸笔。廖静雨屏心吸气,然后落笔,一气和成。“云边山影雾中换,天外江声画中流。”然后落款,铭印。楚蒲均拿着墨迹未干的字欢喜地跑回自己店里。
第二天,楚蒲均刚起床,儿子楚文常就惊慌来说。“廖静雨人去楼空,现在官府来查封来了。”楚蒲均急忙出来观看。官府的人已经走远,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有人说,廖静雨是巨骗,是江洋大盗,看似文静,却暗藏杀机。晚上搂着十几岁的孩子当妾。晚上偶尔就能听到孩子被蹂躏的哭声。好不凄惨。
楚蒲均听后,心提到嗓子眼。
几日后,骆艳秋从京城请来古董行家来鉴定那副画。行家认真看过之后,一阵长久的无语,然后长叹一声。“此画真是唐代大画家阎立本的真迹,只可惜让拙劣的裱画人给糟蹋了,现在看来此画值百八十个大洋的钱都多说了。”
楚蒲均象被着了一棒,晃了几晃,但还是站定,送走行家。骆艳秋禁不住破口大骂。“这个骗子强盗,活活坑了我五千大洋啊。”骆艳秋以为楚蒲均会和自己一样恶骂过来,可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楚蒲均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人僵僵地倒在地上。待楚文常进屋时,人已经说不出话。楚蒲均拉着楚文常的手,似有无限的恨事地闭上了眼睛。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30 11:14:00 +0800 CST  
楚文常明白了阿玛未说出的话,阿玛是廖静雨给气死的,他要儿子报仇。楚文常在阿玛的灵前发誓,一定替父亲报仇雪恨。
这年三月,楚文常听伙计说在津口的广场看到了廖静雨,楚文常把枪掖在腰里,又带了一把匕首,往广场赶去。广场上人头攒动,高台上有人演讲。楚文常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人象廖静雨,就往前挤去。可到了跟前,楚文常泄气了,此人根本就不是廖静雨,外表象,可人不是。楚文常又等了一会儿,仍没看到廖静雨,只到警察来驱赶人,楚文常才随众人一同散去。
晚上掌灯十分,有人来敲门,伙计一看是廖静雨和女儿小菲。伙计忙将二人让到屋里,然后到楼上通知太太和少爷。楚文常听罢,神情振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送上门来了。将枪压满子弹后,就冲下楼来。
看着杀气腾腾的楚文常,廖静雨惊呆了。“贤侄,你这是为何?”
“你还佯装不知,你用一副几文钱的破画,骗了我家五千块大洋,致使我家财散尽,父亲於气身亡。此仇不报,我妄为人子。”楚文常气愤满腔。
廖静雨说:“不不不,那画真的是真的,只是装裱有些问题而已,我只所以没告诉你父亲,我是怕他找人重新装裱,那就把这画给毁了。”
“你住嘴”楚文常说着枪就响了,子弹噗噗地穿过廖静雨的胸膛。廖静雨本想站起,可又被枪击倒在椅子上。鲜血汩汩而出。小菲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哭喊着扑了过来。“爸爸,爸——!”
廖静雨拉着小菲手。“小菲呀,这是误会,我本想把你嫁楚家,不想有此误会,是天意如此,只恨我事业半途,有负于同仁啊。小菲,你不要记恨楚公子,你更不要找人来寻仇。他们不是坏人。是误会了。——你马上离开这里,又会儿警察就该来了。”
小菲点了点头,廖静雨这才闭眼去了。
就在小菲走后不久,警察就到了。一看椅子上的廖静雨,警察小队长大吃一惊。“这是革命党头子啊!楚公子,你这回可立了大功。”
楚文常一愣,原本杀人等着被治罪,可现在不能被治罪了。可楚文常高兴不起来。刚才他听到了廖静雨的话,让他有些糊涂,或许是廖静雨走眼了,也没发现画的真伪。或许——楚文常脑袋乱极了。
果然在第二天楚文常被招到大都督府,被封为警备司令部讨缴科的副队长。初着警察服,挎上连珠枪,楚文常觉得风光极了。可后来几次行动,楚文常就有些倦了。天天抓革命党,然后枪毙,有的还是孩子,孩子那纯净的目光让他夜不能寐。所以他决定也象阿玛当年一样弃官回家经营四宝文店。所以仅仅干了半年,楚文常就辞职回家了。
本来楚文常想散淡过日子,可祸水还是从天而降。这天在警局的好友张全慌张来报说。“你赶紧逃走吧,警局要把他当成革命党给抓起来治罪。”
原来楚文常辞职让队长很不舒服,就搜集素材要治楚文常,终于听说还珍藏廖静雨的对联,这还了得,珍藏革命党的对联,所以上报了司令要来抓人。楚文常听罢不敢耽搁,连夜逃往南方。在古城南京,楚文常悄悄住了下来。
好好的一个家,说败就败了,由于出走匆忙,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还好,所藏的字画却一个不少。为了度日,楚文常和母亲商量,决定先卖些字画好维持生计。楚文常找到一个很大的古董行。就先把花了五千块大洋的画拿出来,想用此画换几十块大洋。古董行老板一下呆在那里。楚文常见状说。“是绝对的真品,只是装裱有些问题。”
老板说:“真品,是真品,只是我这店行收不起呀。”
楚文常问。“先生咋这么说。”
老板说。“敢问先生,此画少三万块大洋买否?”
楚文常一听愣在那里,此画果如廖先生所说。楚文常如重锤击顶,也不知老板还说些什么,拿起画轴,转身出了店门。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30 11:14:00 +0800 CST  
回到家里,楚文常当母亲一说,母亲也呆立住。“如果是这样,那廖先生没错,你阿玛他——天哪!”骆艳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为了证实古董店老板的话,楚文常和母亲一同走了三个大古董行,其中有两人鉴定,此画为绝世珍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古董说,“这画是原拥有者怕此画被人夺走,故意将此画揭裱倒装。所谓揭裱倒装,即是将原画分两层揭开,然后把下面的那层放到上面,把上面这层放到下面,让人感觉是一般的揭裱画。此画只要经高手复原,那就跟原作一样。可见原有者的良苦用心,令人汗颜。”
回到家里,骆艳秋病倒了,而且日趋严重,不能走动了。骆艳秋说:“文常啊,我们家的破败,是智不如人,可我廖先生枉死,是我们错怪了,妈日落将息,不能亲自跟小菲道歉了。你一定要找到小菲,将这幅画送给她,也算是咱们的赔罪。你的生死要小菲裁决吧。文常啊,那日廖先生是领小菲来咱们家提亲的,你却——呜呜呜——”骆艳秋痛哭不止。楚文常也陪着母亲哭。“妈,我知道。”
没到一日,母亲便带着遗憾去了。
葬了母亲,楚文常变卖了所有家当,只背着那副画和廖先生的字幅上路了,他打听小菲的踪迹,后来成了打听革命党的踪迹。从南京到北京,从北京又到天津,立时两年,还是没有找到小菲的踪迹。有人说,小菲已经死了,有人说根本就没小菲这个人。可楚文常扔没丧失信心。
这天,在津北高台,又有人演讲。楚文常奔过去,这时警察已经来了,驱散了众人,并抓捕革命党。眼见一个女孩象小菲,楚文常就跟了过去。这个胡同是死胡同,挡住的是三米高的围墙,楚文常追来一看,果真是小菲。就万分激动叫到。“我可找到你了,我找了你二年了。”
站定的小菲也认出楚文常说:“你想怎样?”
楚文常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这时,警察已经叫喊着冲过来。情况十分紧急。
楚文常将手中的画交到小菲手中,身子伏到墙根说:“你踩着我的肩膀翻过墙去,快,快点。”
小菲明白了楚文常的意思,此时已经容不得她迟疑,她一个轻身,踏着楚文常的肩膀跳过了高墙。
做完这事,楚文常的心象黑室洞天一样敞亮。他有说不出的高兴和欣慰。虽然没能说些抱歉呵谢罪的话,可她看到那画和字就会明白的。
警察把楚文楚当做革命党给抓了起来。可关了五天就放了。走出监狱门口时,一个人上前抱住了楚文常,抬眼一看是没穿警服的好友张全。张全说。“队长被免职了,也没人再难为你,都替你说好话,就无罪放你了。你的房子我给你租出去了,这回你回来正好去确认一下,以后你自己管吧。”
两个人一同来到老宅子,原先的四宝文店的牌子已经换成了大有印社,就在楚文常想发表无限感慨时,小菲从对面走过来。“楚文常,我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
楚文常惊呆了,小菲在找自己。“我,我被关起来了。”
一旁的张全却“嗖”地拔出枪来,高声叫道:“抓革命党。”并上前抓住小菲。
楚文常命令张全。“放开,放开,她是啥革命党,他,他是我妻子。”
见张全有些懵懂,楚文常拉下张全的的手。“老弟,啥你就当没看见,我这宅子就是你的了。”
张全想了想,转身进了店铺屋里。
楚文常拉着小菲就跑。到了僻静处,小菲拉住楚文常。“你把古画和我爸字给我是什么意思?”
楚文常扑通跪倒。“小菲,这画是绝世真品,而非赝品,是我们误会了你爸,我错杀了你爸,这画是对误杀你爸的赔偿。”然后楚文常就把经过从头到尾说给小菲。这时的小菲已经是泪流满面,抽咽不止。“爸爸呀!”
一切稍有平静,楚文常又说。“小菲,我母亲临终前嘱咐我,一是要把画送到你手中,另一个是要我跪在你面前任由你发落,你要是要我死,我一刻也不敢苟活。”
小菲扶起楚文常。万般感叹。“古画呢,我已经决定捐献给革命党,你呢,我要你和我一起老完成爸爸未完成的使命。”
楚文常泪水再次涌出。“好,我跟你革命。”并上前紧紧抱住小菲。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30 11:15:00 +0800 CST  
换银


道光年间,金陵城北门桥附近都是商铺银号,每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三教九流无不汇聚于此地,最是繁华热闹。这年三月春暖花开之时,一日街上忽敲鼓吹乐鞭炮齐鸣,原是一家新银号开张了。这家银号的掌柜姓钱,是外乡人氏,平日里善于投机精明强干,经商多年下来也积了不少本金,筹划良久方才在此地开了这间银号,自开张以后他更是忙里忙外不辞辛劳,而生意也是顺风顺水蒸蒸日上,钱掌柜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每日晚上盘点的时候乐的嘴都合不拢了。一日清晨天刚大亮,伙计刚将店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个青袍灰须的老头,显是早早便在银号门前等候,待银号一开门便匆匆进入店内,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些银两,对伙计说是想将这些银子换成铜钱。钱掌柜一见有人大清早的就来换钱,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估摸着恐怕这老头有什么急事才如此迫不及待,于是便亲自上前察看,发现这银子成色似乎不太好,随即便和老头为了银子的成色而争论起来。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之际,忽见一个白衣少年径直从门外走了进来,这少年身背一个包袱手持一把竹扇,温文儒雅落落大方,一见老头便恭恭敬敬的作礼道:“敢问这位老丈可是姓王?”老头听少年发问,不由满面诧异之色,随即回道:“正是老朽。”少年一听便面露惊喜道:“王老伯,小侄找了一早,总算在此地找到您老人家了。”老头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少年见他满面疑惑之色,又对他道:“王老伯,令郎与小侄一起在常州贩货,我们情同手足交谊甚厚。前几日他听说我要回来,特来找我让我将一封银子和书信交与您老人家。我今早前往尊府,不成想您没在府上,待问了家人一路打听方才寻到此地,幸好没将令郎所托之事耽误啊。”说毕便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一包银子和一封书信交给老头,随即寒暄数句之后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便转身告辞而去了。王老头先将信拆开,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又扭头对钱掌柜说道:“我年龄大了,老眼昏花也看不清信上的字,还请掌柜的帮我念念。”钱掌柜耳听此言便将信拿过帮他念起来,只听前面絮絮叨叨都说的是一些家庭琐事,最后在信的末尾写道:“儿请人带给纹银十两作为父亲大人的生活开销之用。”老头听罢面露喜色道:“将我刚才要换的银子还我,我也不必和你争论成色了。我儿托人给我带的纹银信上说正好十两,就以此银来兑钱如何?”说毕便将那封银子交给钱掌柜让他称验。
钱掌柜听罢觉得此法也行,于是便将先前之银还给老头,自己接过寄来的银子便称了起来,没想到一称之下这封银子却不是十两,而是足足有十一两零三钱。钱掌柜见状暗暗有些讶异,心中便怀疑老头的儿子托人带银的时候有点匆忙,以至于弄错了银子的重量。他生怕自己看错了,又将银子又称了一遍,仍是十一两三钱,见此情形钱掌柜心中不由暗自想道:“这信上只说是十两纹银,可这老头又没有称重量,那索性我就将错就错,如此还能多赚一两三钱。”于是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的吩咐徒弟按当时兑换的价格取出九千铜钱交给老头,老头拿了铜钱便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31 11:23:00 +0800 CST  
这老头离开不到一盏茶的时分,门外忽又进来一个中年客人。这人身材颀长面黑多须,约莫有三十岁上下,钱掌柜以为此人是来做生意的客人,于是笑着迎了上去,不料这人一见钱掌柜便急匆匆地对他说道:“方才我见那老头刚从你店里出来,你该不会被他欺骗了吧?”钱掌柜耳听此言大吃一惊,急忙请客人说个明白。客人又对他说道:“这老头其实是附近的骗子,已经在此行骗多年了,因我原来曾被他骗过,所以也认得他。我见他在你店里换钱,已经替你担心很久了,只是因为此老非常刁悍,所以我也不敢进来当面拆穿。你仔细看看,只怕他的银子是假的。”钱掌柜听罢更是受惊不小,急忙吩咐伙计找来剪刀将银子剪开一看,里面果然全是铅胎。这一下损失了九千文钱,钱掌柜自然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当即气的全身发抖面色惨白。他抬起头来一边再三对客人相谢,一边询问老头的住址。客人对他说道:“这老头住的地方离这有十几里远,你若是现在去追也还来得及。只不过我和他相邻而居,若是被他知道是我揭穿他,必然会对我不利。我只能告诉你他家的位置,你自己去追就行了,我可不愿再惹祸端。”
钱掌柜听罢此言心中想道:“若是他不和我去我怎么能找到这地方?还是让他随我一起去保险些。”当下便对客人说道:“你只需要和我一起找到地方,然后再告诉我他家门户所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这样的话他也不知道是你所指,就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了。”客人一听仍是面有难色,推三阻四不肯相随。钱掌柜眼看在这耽误的时间越久,自己的银子就越难追回,此时心中焦急万分,当下一咬牙道:“若是你肯和我一起前去,也决不让你白忙一场,我愿意出三两纹银相谢。”客人一听不禁踌躇起来,钱掌柜又在旁苦苦哀求,拿出三两纹银请他收下,客人实在不得已,于是将银子收入怀中,带掌柜一起出门往西而去。这一路走了约十里地,刚过汉西门外,远远便看见一个小酒肆,再一看那个青袍灰须的老头正把换来的钱放在桌上和数人一起饮酒。客人远远指着老头对钱掌柜道:“这就是他了,你赶紧上前捉住他,我要先走了,免得让他看见。”说毕便返身而回了。
钱掌柜一见老头心中便怒火翻腾,急急数步奔至酒肆中,冲到老头面前将他衣领一把抓住,随即一巴掌便向他脸上扇去,一边打着口中还一边叫道:“你这个老骗子,敢用十两铅胎银换我九千文。”众人一时间不明所以,都看了个目瞪口呆,待反应过来纷纷起身上前将他拉开,并问他为什么要当众殴打老头。钱掌柜将方才换银之事大声告诉了众人,说毕兀自愤愤不已。老头听后却面不改色的对众人缓缓说道:“我用儿子所寄来的十两纹银兑换铜钱,确有此事。只是我这十两纹银却并非铅胎。掌柜的现在既然说我用的是假银,能不能将银子拿出让大家看一下。”钱掌柜听罢此言便从怀中将假银拿出用剪刀剪破让大家看,众人一看里面果真是铅胎。唯独老头在旁笑道:“这银子一看就不是我拿去兑换的银子,我的银子只有十两,所以换得九千文钱。而现今看来这假银子似乎不止十两,绝不是我原来的银子,这是掌柜的想讹诈我罢了。”众人一听老头说的也在理,便让酒肆店主拿来小杆秤将所有的银子放上称重,这一称之下果然不止十两,而是十一两三钱。
众人一见大怒,都认为钱掌柜是在讹诈老头,于是纷纷上前责问他,钱掌柜当时本就是贪心使然,所以此时张口结舌无法应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更是愤怒,当即上前群起而攻之,反将钱掌柜一顿暴打,直到酒肆店主出面制止方才作罢。钱掌柜因为一念之贪,中了老头的计,只能鼻青脸肿的懊丧而归,后来他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连环骗局,而王姓老头和白衣少年以及指路的客人全都是一伙的。
作者注:即是奇闻异事,也不单单是狐鬼神仙,骗术也很有意思。此骗局构思巧妙环环相扣,颇为精奇。不过这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一个“贪”字,若是不起贪心再精妙的骗术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此篇算是给贪心之人的一个警示吧。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5-31 11:24: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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