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集】坊间的故事总是那么惊悚?

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幅画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你说本来画上没有这个女孩子?而是在你买回去一天后出现?”
唐黄庆的老友不由大笑,“你小子是不是神话片看多了?以我个专业画家的身份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是一幅完整的山水画,没有新添加的痕迹!”
唐黄庆并没有在意到老友的嘲笑,那个女孩子绝对是第二天才出现在画上的,这一点根本不容置疑,老友的专业也是不容怀疑,否则也不会来找他了,令他震惊的是老友居然说没有人添加过的痕迹,那就是说不是隔壁小鬼在搞鬼了,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真的是一幅仙画?还是——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完结,那副画每天都会有新的变化。
第三天,女孩子低下头,似乎在寻找什么。
第四天,女孩子弯下腰,右手上拾起一件东西。
第五天,女孩子抬头看着天,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第六天,女孩子转向背面。
第七天,女孩子开始向后退,她的后面紧靠着小河。
第八天,女孩子已经退到河里,水淹至她的小腿。
第九天,……唐黄庆从第三天就开始注意画中的女孩子,他每天早上都会不自觉地打开画看看画面上又起什么变化了,这些天画里面私服发生点什么事,那个女孩子……糟了,唐黄庆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当他打开画时,女哈子竟然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在画面上出现过一样!   唐黄庆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女孩子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会紧张一个画中的人。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关于这幅画的合理解释,最后给自己下的结论是没这幅画是幅魔画,画中的女孩子是个仙女,只是不知道为何被囚禁在画中,他也找了很多办法想把女孩子就出来,只可惜都是徒劳。
而现在,女孩子似乎是出了状况,顿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2 10:46:00 +0800 CST  
接下来又过了好几天,唐黄庆几乎彻夜未眠,人也变得憔悴了,可是画面依旧没有起什么变化,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怎么会这样?”
他就是抓破脑袋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终还是抵不过疲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唐黄庆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进入了那幅画中,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到最后竟然迷失在画中出不来了。唐黄庆一下子站起来,发现自己全身湿透,接着便大叫起来,原来刚才出的一身汗竟将桌子上的画弄湿了,如今墨汁化开,画面早已污浊不堪,画不成画。唐黄庆手握已变成废纸一张的画,半响说不出话来,现在连画都没有了,什么山水、小屋、女孩子等等一切都融在一团团的墨汁墨汁中!在沉默一阵过后,唐黄庆将画放在一边,告诉自己就当作了一场梦,什么画,什么女孩子从来没见到过,只是虚度了这十几天的光阴。唐黄庆收拾了一下屋子,才发现原来家里是如此凌乱,简单整理一下竟花了两个多小时,光是垃圾就装了两大袋子。他提着两大袋垃圾准备拿出去扔进垃圾箱里,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平日所见的过道,而是一条小河,河风扑面,却让他打了个寒颤。
唐黄庆连忙扔下垃圾袋跳出屋子,没错,是条小河,河的尽头还传来了水流飞逝而下的声响。
“瀑布?!”
唐黄庆下意识地后退,却撞到一个人。
“哎呀!”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此时正捂着脚,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唐黄庆忽然觉得她有点眼熟,猛地忆起正式画中那个女孩子,难道说自己已经进入画中?  可是,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一点事也没有?
“撞到人连句‘对不起’都不说,没礼貌!”
女孩子微怒:“早知道不救你脱苦海了!”
“救我……脱苦海?!”
唐黄庆不知道该不该信她因为至始至终都是他以为她有危险,一心在想办法救她,如今却反过来了。
女孩子向他眨眼,有点神秘的样子,“你猜猜现在身在何处?”
唐黄庆本想说“画中”,但又觉着一切太不合情理,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答案,顿时一呆。  女孩子轻轻一笑:“我想你应该清楚现在已到另一个世界!”
唐黄庆苦笑一下,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那你知道现实与梦境的区别吗?”
女孩子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什么是现实?什么又是梦境?”
现实与梦境本身就是较为抽象的概念,唐黄庆向来对这类问题就头痛的很,如今只好硬着头皮说:“你不会是告诉我现在在梦中吧?”
“恰恰相反!”女孩子摇头说,“你现在正在现实当中,或者说是在另一个梦境!”   “等等!”
唐黄庆一头雾水,“什么叫另一个梦境?”
“笨!”另一个梦境就是说你先前所在的地方也是一个梦境!”
“不可能!我之前所在又怎么会是梦境?”
唐黄庆忽然大声嚷道,“现在才是梦境,我一定是在做梦,梦到自己进入画中了!”   “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接受这个现实是很难的!”
女孩子同情的说。
唐黄庆慢慢地冷静下来,这个时候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面对现实,尽快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路究竟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
正在河边玩水的女孩子一听,顿时停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了吗?这里是另一个‘梦境’,或者是‘仙境’也行,总之是构造出来的世界!”
“构造出来的世界?!”
“没错!世界本来就是构造出来的!当作家拿起笔写文章时,便构造了一个‘文字的世界’;当画家在白纸上画出优美的图画时,同时构造了一个‘图画的世界’……这世界的一切便是由这样一步一步构筑而成的!”
女孩子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来解析,“至于我嘛,我是一个旅行者,畅游在各个世界中!”   唐黄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以他最初的设想在不可思议也就是画中少女是个“仙女”,谁知得到的结果竟是少女告诉他一个令他赖以生存的世界竟然是虚拟的,是由像作家画家一样的人构造出来的,那么他自己本身又是什么?
也是虚拟的?还是由所谓的人构造出来的?
如果说一切都是虚拟的,那么画中少女又从何而来?
……太多的问题一下子涌向大脑,使本来就不善于思考的唐黄庆头痛欲裂,“不会的,人怎会是虚拟出来的?可是这一切又该如何解析?”
“啊!”唐黄庆终于忍不住心头的压抑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碰!”
唐黄庆摔倒在地,紧接着又跳了起来,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他自己的屋子里,刚才还把椅子撞翻倒地。
忽然一幅画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脸上,是那幅山水画,画依旧是完好的,没有污点,也没有什么女孩子,“怎么回事?!”
唐黄庆把画打开又合上,再打开,画就画,没什么特别的,难道真的是在做梦?唐黄庆又跑到门外去,没有小河,而是熟悉的过道。
不是梦?!
是刚才是在做梦?
唐黄庆回到屋里,对着画发呆,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做梦也太真实了点吧!
张凯今天赚了,买到一幅上等的油画,画的是一幢屋子的一角,从窗口还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在对着一幅画发呆……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2 10:50:00 +0800 CST  
忘川


1、出门
清朝末年,绍兴某村住着一户人家。
丈夫王成,妻子李氏,夫妻俩都已过了而立之年,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王成以农为业,空闲时经常外出经商卖布,挣些银钱,家里算不上富裕。前些年,绍兴遭遇了旱灾,田里几乎颗粒无收,饿死了很多人,那阵子,很多人家都为了一点糊口之粮争得你死我活,妻离子散,只有王成夫妇不同,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依然相互扶持,相互谦让,只剩一口粥也硬是分成两口吃。这么多年过下来,夫妻俩情比金坚,相处得非常和睦,几乎没吵过一次架,小小的家庭过得也算幸福美满。
这天,王成又要外出做生意,这次和以往不同,他的布被城里的一个大商人看中了,他要进一趟城,和城里的老板谈合作的事。
进城路途遥远,沿途都是山路曲径,没有什么可以代步,王成只能一路步行过去,估计没有一个半月也回不了家,于是,他专门交代妻子:“我这次出门,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才能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家看管好孩子,等我回来。”
妻子李氏听完这番话,眼泪不禁簌簌直流,这么多年来,李氏还不曾试过和丈夫分隔这么长的时间。毕竟是妇道人家,即使肚子里装满了委屈,却也不敢埋怨半句,只好默默地到灶房里弄了些干粮,细心地包好,然后放进王成的包袱里,嘱咐他路上饿了吃。
王成又何尝舍得家中的妻儿,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只轻轻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包袱,没有再说什么,便径直往门外走去。
刚走几步路,李氏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一路小心!”
王成转过头去看着李氏,对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2、父亲
王家几辈人都生活在农村,没见过什么世面,平时最多只是到当地的镇上做些买卖,说起进城,也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年过五旬的王志仁无端端生了一场重病,他隐约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那段时间,儿子王成终日守在父亲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某日,一直迷迷糊糊的王志仁突然开口说话了,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忘川……爹要去忘川了……”王成没听明白,“忘川”是什么地方?
他突然想起,在田里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一直有个心愿——走出这条村子,进城开开眼界。莫非父亲是想进城?
儿子王成最是孝顺,想起父亲一辈子的辛苦劳累,便暗下决心,就是背也要把父亲背到城里去,让他看上一眼,了却他最后的心愿。
说也奇怪,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志仁听说儿子要带自己进城了,竟高兴地能下床走路了。王成见状,还以为父亲的病情有了好转,自然是非常高兴,便决定即日启程。
王成为父亲削了一截木头作为拐杖,一路上,王志仁就借助着这根拐杖和儿子的搀扶,不停地赶路。王成担心父亲太累,所以每走一段路就要他停下来休息,可王志仁就是不答应,他总是说:“我不累,路还长呢!”王成知道父亲是心急,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父子俩就这样走了大半个月,难以想象的是,这半个月来,早已奄奄一息的王志仁竟没有让儿子背过一次,全凭自己的意志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不过此时,他已经渐渐走不动了,王成知道,父亲的病情开始恶化了。他焦急地举目四望,眼前依然是一片荒山野岭,不见一户人家,不见一块瓦片,这样下去,究竟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城里?
正当王成茫然不知所措之时,远处却若隐若现地浮起一面城墙的模样。好生奇怪,刚才那里明明是一片荒草,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一面城墙?难道是自己饿得头晕眼花了?王成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此刻,那面城墙在王成眼里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了,他不禁兴奋地向父亲喊道:“爹,我们快到了!”然而,身边的王志仁已然奄奄一息,对儿子的话已无任何反应了。王成不禁担忧起来,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他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王志仁,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蹲下身去把他背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就往城墙方向奔去。此时的王志仁已经昏迷了,躺在儿子的背上艰难地呼吸着。
王成一边跑一边不停地朝背上的父亲喊道:“爹,您坚持住,前面就是城墙了,过了城墙我们就进城了,您一定要坚持住!”
背上的王志仁已经气若游丝,说不出话了。王成清晰地感觉到,他爹的头一直在往下垂,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把他爹的头扶起来,又一遍一遍地对他喊道“快到了!”。
当王成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面高大的城墙下面时,才发现背上的王志仁已经断了气。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3 10:08:00 +0800 CST  
3、进城
王成小心翼翼地把他爹从背上放下来,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父亲,知道一切都晚了。他趴在死去的王志仁身上,后悔莫及,哭成了泪人。
冷静下来后,王成觉得还是应该马上把父亲的尸体背回家里安葬了才对,但转念一想,既然父亲都已经千辛万苦地来到城墙外面了,说什么也不能就此返回,他决定背着父亲的尸体进城走一圈,他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也希望他这样做的。
王成抬起头来,只见城门之上,高高地悬挂 着一块偌大的牌匾,上书两个隶体大字——忘川!原来这里就是忘川!王成看着这块牌匾,心中实在有点不解,城里人为什么会改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他往城里放眼望去,这里的人,脸孔都是陌生的;这儿的街道,房屋,也完全是陌生的。当王成终于踏进这座繁华的城市时,他有一种极之不习惯,作客异乡的感觉。
街上店铺林立,由食肆而至卖雀鸟、丝绸的店都有,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这些景象和乡下比较起来,真是有着天壤之别。王成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确实大开了眼界,可一想起背上的父亲,他又连连叹息起来,只可惜他的老父亲再也看不见这一切啦!
王成背着死去的父亲绕着整个忘川城走了一圈,他一边走一边对背上的父亲说,“爹,您看到了吗?您的左边是客栈,右边是酒馆,前面是布行,后面是药铺……”此时的王成就像一个当地的居名一样对来自乡下的父亲一一介绍起了这座城市。
王志仁的身体开始僵硬了,他趴在王成的身上反而不会往下滑了,他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安静地趴在儿子的身上,津津有味地听着儿子向他介绍这座繁华的城市。
天色已然接近黄昏了,王成依然背着父亲穿梭在忘川城的大街小巷中,这时,一支送葬的队伍突然出现在王成的眼里,他停下脚步来,默默地望着这支队伍从自己身边走过,看到这种伤感的场面,王成心里不由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凉。他一直没有看清队伍里的脸,他们穿着一身孝服,帽子盖在他们的头上,遮住了他们低垂的脸庞。
前面领头的是一个端着灵牌的年轻人,他应该是死者的长子,他的脸垂得很低,王成怎么也看不清这张脸,不过,他看见了灵牌上的名字——那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他不禁抖了一下,因为那上面写着的正是他父亲的名字——王志仁。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同时死了两个王志仁!
说不清是为什么,王成不敢再看这支送葬队伍一眼了,他默默地转过身去,一直朝前走,直到来到一家卖馒头的店铺前才停下脚步来。此时,天已经黑透了。王成向馒头店的老板娘要了几个馒头,这是他今天晚上的晚饭。
王成拎着手里的馒头,背着死去的父亲,在黑夜里徘徊了许久,他有份茫然的彷徨,今夜,他和他死去的父亲将在哪里借宿呢?
他不敢去住客栈,客栈不可能让一个死人住进去;更不敢去敲任何一户人家的门,乞求某位好心人收留他一晚。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幢建筑物上面去了。那是一间祠堂,门前的牌匾上,写着“万家祠”三个篆书。
“行了,今晚就在这儿借宿吧!”王成一边想着,一边就背着父亲往祠堂里走去了。对王成来说,他这么一路走来,在祠堂、破庙里借宿,已不是第一次了。
祠堂里供奉着无数灵牌,那都是当地人为悼念死去的先人而设立的。王成并不害怕这些黑漆漆的灵牌,相反,他看着这些灵牌,看着灵牌上面写着的名字,心中反而生出一阵酸楚,因为他想到自己可怜的父亲,临死前也未能看到这座城市,死后却还要经受风吹日晒。他发誓回到家里后一定要给父亲做一个最大的灵牌,要像今天在送葬队伍里看到的那个灵牌一样大,这样才对得起父亲。
这一天晚上,王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破旧的席子,他让父亲端端正正地躺在席子上,自己则躺在他的身旁,就像小时候抱着父亲睡觉一样抱着他睡了一夜。这一夜,他们在祠堂里过得风平浪静,没有人进来赶他们父子俩走,时间安详地走着,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个时候天刚微微亮,王成已经起来了,他又去了那家馒头店买了一些馒头,然后就匆忙地赶回祠堂里去了,这些馒头是给他在回家的路上吃的。
现在,王志仁已经变得非常僵硬了,王成背着他,感觉就像背着一块石头似的。他们昨天才来到忘川,今天就不得不离开了。当天空越来越亮,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的时候,王成已经背着父亲走出了那个高大的城墙,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荒山野岭了。王成知道,他这个庄稼人很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来忘川了。
忘川——多么奇特的名字,王成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它。
王成背着王志仁的尸体,日夜兼程,转眼半个月过去了,他们终于到家了。王志仁的身体早已开始腐烂,身上发出阵阵恶臭,然而,他的孝子硬是把他背回了家。
这件事情感动了当地的很多人,因此,王志仁出殡那天,前来送葬的人特别多,除了亲朋近邻外,更多的是一些被王成的孝心感动的人。那天,前来送葬的人都穿上了孝服,戴上了帽子,王成走在最前面,他的手里端着一块偌大的灵牌,那是他发誓要为父亲做的。
他们走在街上,面色凝重,低垂着脑袋,哭哭啼啼地穿过了大街小巷,最后往一座山上走去。此时,王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这个送葬的场面似乎和不久前在望川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两个不同的地方几乎同时死了两个相同的名字——王志仁,这不是太离奇了吗?
没过几年,王成就和隔壁村的李氏成亲了,据说还是李氏先看上王成的。成亲以后,王成问过李氏一次,自己只是一个又 穷又笨的庄稼人,李氏怎么会看上自己了呢?李氏的回答竟是——他对父亲的孝心和责任感打动了她。
爱情就这么简单?当时王成心里多少有点疑惑。
4、重游
半个月前,王成踏上了进城的山路,半个月后,他已经身临忘川城外了。和十年前一样,高大的城门上依旧悬挂着那块巨大的牌匾——忘川!。
十年来,王成早已成家立业,儿子都长成六岁了,十年后的忘川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十年前,王成为了实现父亲最后的心愿来到忘川,只可惜那个心愿最终没有完成;十年后,王成为了一桩生意再次来到忘川,这次又会出现什么意外吗?
半个月前,王成像往常一样到镇里卖布,没想到他的布竟被一个城里来的商人看中了,并有意与之合作,于是邀请王成进城一趟,到他的店中参观规模和洽谈详细的合作事宜。那个富商名叫邱金富,十足的商人味,据说在城里开了一间叫“邱记布行”的店铺,非常有名气。邱老板是这样对王成说的:“你到了城里以后,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就能找到我的布行了,在城里,没有人不知道“邱记布行”的,就连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
此刻,当王成重新踏进忘川的时候,竟没有了当初那种陌生和作客异乡的感觉,因为这里几乎和十年以前一模一样。街道还是十年前那条街道,客栈还是十年前那间客栈,药铺还是十年前那间药铺,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有好些面孔都似曾相识。
王成突然想,今天要是再给他遇上一支送葬队伍的话,那他真的要怀疑时间在忘川停滞了。
现在,王成的眼前就是一家布行,他走过去,发现那并不是他要找的“邱记布行”。他只好顺着街道绕着忘川城走了一圈,当他把整个望川城都踏遍了以后,还是没看见“邱记布行”的影子。
他怕自己看漏了眼,就照着邱老板的话去做,在路上拦下了一个行人,很有礼貌地向他打听道:“老兄,您知道“邱记布行”怎么走吗?”
路人很和善地答道:“这里确有一家布行,不过并不叫“邱记布行”,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也不曾听说过还有第二家布行,您大概是记错了吧?”
王成一下就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邱老板明明是如此对自己说的,他没必要骗一个庄稼人啊!
他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回,又拦下一个路人,问了他相同的问题。
那人的回答也是——不曾听说过。
王成突然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回家?继续找?
就在此时,王成看见对面的墙壁上,一位官差模样的人正在张贴公告。他一时好奇,便走上前去看了起来,原来是一纸通缉令。待捕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在家里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后连夜逃跑了。通缉令上还画了一幅头像,那是凶手的头像,王成看到那个头像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通缉令上的人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赶紧朝周围看了看,还好,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最令王成惊奇的是,这张通缉令都贴出来一段时间了,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可是,竟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来看上一眼。好像……所有人都对这种公告习以为常了。
不管怎样,王成已经决定了,马上回家。至于生意的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3 10:13:00 +0800 CST  
5、尼姑
话还得从王成离家后的第二天说起。
这天,天气突变,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下起了倾盆大雨。有一位老尼姑来到王成家屋檐下避雨。李氏见她全身上下被大雨淋湿,又想起自己的丈夫也是出门在外,遇到这样的天气一样需要好心人的照应,就拿出自己干净的衣服给老尼姑换了。但是,直到晚上,大雨还是没有停下来。李氏就对老尼姑说:“师太,现在天色不早了,外面天黑路滑,行路不便,您就留在我家过一夜,明日再回庵吧。”
老尼姑十分感激,就跟着好心的李氏回家去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师太就与李氏同房共寝。
李氏好奇师太的来历,就主动和她攀谈起来,“师太,我们这条村子附近没听说有什么庙庵,您这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
师太面对善良的李氏,丝毫不敢隐瞒,她缓缓说道:“施主说的没错,我不是附近庙庵的尼姑,我所在的庙庵距离这里大约半个月的路程,就在出城的途中,我这次是专程前来这条村子的。”
听说师太是赶了半个月的路程专程来到他们村子的,李氏更是好奇了,“不知师太所为何事呢?”
“实不相瞒,半个月前,家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暗示这条村子有一户姓王的人家在最近几天会有人出远门,而这次远行可能会给王家带来一场血光之灾。所以师傅才派遣我来寻找这户姓王的人家,希望可以阻止这次出行活动,避免这场灾难的发生。如今,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我必须尽快找到那户姓王的人家,否则就晚了。施主,你对这里比较熟悉,这里是否真有一户姓王的人家?”
李氏听到这里,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个姓王的人家指的不就是自己家吗?
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就是师太要找的那 户姓王的人家,我丈夫叫王成,他昨天确实出门去做生意了,至少得半个月才能回来。”
老尼姑听完李氏的话,口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最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贫僧还是来晚了一步,天意!天意啊!”
李氏连忙追问道:“师太,您的意思是说我丈夫这趟出门会发生什么意外吗?难道没有其它方法可以破解这场灾难了吗?”
老尼姑连连叹气道:“倒也不一定是你丈夫会出事,也可能是你或者你的儿子要遭受这个劫难。既然你的丈夫已经出门了,那一切都已成定局了,现在也只能希望师傅的梦境不要成真了。”
李氏一边听着师太的话,一边默默地在黑暗中流下了眼泪。
次日天明,老尼姑穿了李氏的衣服,将自己的湿衣服打成一包便告别李氏回庵去了。
到底血光之灾指的是什么呢?
6、忘川
转眼半个月又过去了,这天,王成回到了家中。
李氏不在,家中只有六岁的儿子。
王成坐在椅子上,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这次出行,真是倒霉透顶了,不但没谈生意,还险些被当成杀人犯抓了起来。
照理来说,邱老板没必要骗自己,难道,自己去错了地方?不可能,进城的路只有一条,怎么可能会走错呢?王成自言自语道。
既然自己没找着邱老板,会不会邱老板在这段时间里主动来找过自己了呢?这么一想,王成就想找妻子来问一问,可惜她不在家,他又想起了儿子,他把儿子叫过来,问道:“儿子,爹出门这几天有什么客人来过家里吗?”
六岁的孩子回答说:“半个月前有一位剃了头的陌生人来过我们家里躲雨,晚上睡在妈妈房间里。”
王成听了,怒火万丈,那个邱老板正是一个光头。他一直以为妻子和自己情比金坚,却万万想不到,自己才出门月余时间,妻子就做出了不轨之事,倒也难怪,李氏也许从来就不曾真正看上过自己这么一个庄稼人,她也曾说过,当初看上自己只是因为他那份孝心和责任感。想必此刻李氏正与邱老板到外面风流快活去了。现在,只要一想起妻子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虚情假意的话,王成就恨不得将妻子千刀万剐。
王成越想越气,就到镇上买了毒药,偷偷抹了些在妻子常用的碗筷上。
不久妻子就回来了,她见丈夫毫发无损地回到了家中,心中满是惊喜,一高兴,就给他做了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餐。
她不知道,那是她最后的晚餐。
王成看着妻子一副虚伪妩媚的笑脸,心中更是对其恨之入骨了。
吃饭的时候,王成故意问李氏:“我出门这几天有什么客人来过家里吗?”李氏闻言,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起来,王成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想儿子果然所言非虚。只听李氏突然很严肃地对王成说道:“半个月前,确有一位老尼姑曾经在我们家避雨,我好心留她过夜,那天晚上,她就睡在我的房间里……”
李氏说完那天的情况,又担忧地对丈夫说,老尼姑的话把我吓坏了,我真怕你在路上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啊!
王成一听,知道自己错怪了妻子。可惜,就在此时,毒药发作了,李氏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仅仅抽搐了几下,就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王成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妻子,后悔莫及,抱着妻子哭成了泪人。儿子惊慌地跑过来,看见母亲口吐白沫的样子,也学着父亲趴在母亲的身上哭成了泪人。王成看着不懂事的儿子,心想,正是儿子说话不周全才害死了妻子,一怒之下,他抓起一根木棒就向儿子挥去,不料木棒正好打在儿子头上,儿子当场死去。
王成一下就惊呆了,他一连错杀了两条人命,那都是他最亲的家人啊,他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犯。王成突然想起在忘川看到的那张通缉令,那张通缉令上是这样描述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家里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后连夜逃跑了。现在,那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指的不正是自己吗?
王成本能地想到了逃跑,他不能坐以待毙。
逃去哪里呢?就去忘川吧!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于是王成开始了自己的逃亡生涯,日夜的兼程,王成走了半个月的路,按道理,是应该到达忘川的了。可是,王成的眼前,根本就没有忘川,在他脸前,是一片荒山,光秃秃的荒山,连树木也没有,遑论有人,有房屋了。
“怎么会变了?这儿明明是忘川,为什么会这样子?人呢?房屋呢?怎会完全失踪了?”王成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禁惊呆了,可是,忘川真的没了影子。
王成一个山坡一个山坡去找,终于让他碰上了一个老尼姑。
他有气无力地问道:“师太,您知道忘川怎么走吗?”
那个老尼姑非常震惊地望了他一眼,“你问忘川?”
王成突然兴奋起来,看来这位师太知道忘川的下落。
于是他兴奋地点点头,“是的,您知道忘川在哪儿吗?”
只听师太一脸震惊地说道:“施主,你疯了吗?你找忘川做什么?难道你不曾听说过,死去的人才会经过忘川,喝一口忘川的水,从此把前事忘得一干二净,再到阎王殿,等待轮回,而活着 的人如果去到忘川就可以看见自己的未来。你说,谁活得不耐烦了要找忘川?再说忘川只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一个地方罢了,它根本不存在,你是不是喝醉酒脑子糊涂了?”
王成听完这番话后也惊呆了,但他随即又信誓旦旦地说:“不可能的,你胡说,我曾经去过两次忘川,它确实存在,就在这附近,我不会弄错的。”
师太望着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年轻人,也不想再理会什么了,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背后的包袱,就继续上路了,她正是一个月前借宿在王成家中的老尼姑,现在,她要回去找李氏还衣服去了。
王成又继续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寻找,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光秃秃的山岭,就是不见忘川的半块瓦。从此,他踏遍了附近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就是要找忘川。
可惜直到最后,王成也没有找到那个叫忘川的城市,反而被官府给逮捕入狱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疯狂的杀人犯一点也没反抗,只是口中不停地叫唤着“忘川”两个字,最后由官府请郎中对其做了检查,才证实他早已经疯了。
从此,关于忘川的故事就这样流传了下来,有不少人相信忘川确实存在,更多的人则认为忘川只是王成发疯以后自己幻想出来的,不足为信。
你呢?相信忘川的存在吗?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3 10:20:00 +0800 CST  
碧潭湖


碧潭湖是个很小的湖泊,没有什么特色,而且随着湖边工厂的增多,湖水变成了诡异的淡黄色,散发出臭鸡蛋一般的气味。
在我们小时候,碧潭湖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湖面比现在大一倍多,周围都是树林,湖水是清清的绿,我们都喜欢到碧潭湖去戏水玩耍,特别是夏天的时候,我和小明总是领头,带着一大群孩子跑到湖边,集体脱了衣服,再一起跳进去,游泳、摸鱼、打水仗、比潜水……
小明和我是最能潜水的,我们比赛了无数次,每次都是我赢,只有最后一次,小明赢了,我在湖边从早上等到天黑,也没有见到他浮上来。
从那次之后,我有很久没有去过碧潭湖,直到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才再次来到湖边。
那是因为我梦见了小明,梦见他在湖水里浸泡着,惨白带着皱纹的脸上,浮现着纯真的笑容,向我招着手。
此后每隔几年我都会梦见小明,梦见他的笑容,他的笑容如此真切,他的招手像是有魔力一般,召唤着我一步步走向湖水……
我像着了魔一样,在每次梦后都设法回家乡一趟,到碧潭湖边看看,看看小明有没有在那里,向我笑着,招着手。
这一次回家的时候,我听说碧潭湖要被填上了,在它的原址上,将会建起一个亚洲第一的什么什么厂。
夜里我就去了碧潭湖,最后一次走在它的湖边,不知道是不是填湖工程已经开始了,湖面又缩小了很多,不过月光洒在上面,湖水显得蓝幽幽的,清亮多了,这倒是有些像我小时候的碧潭湖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4 12:24:00 +0800 CST  
走在湖边的时候,我听见了“哗啦”一声水响,然后我就看见了小明,他从湖里钻出来,脸上、身上都被泡的皱皱巴巴的,还挂着水草和苔藓,可他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笑容还是那么纯真,挥手的动作也还是那么自信,“哈哈!这次是我赢了!”
我也向他挥着手,大声地说着,“对,是你赢了!”
可是小明挥舞的手臂却慢慢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紧张地看着我,然后缓缓扭头看着四周,露出一副疑惑又恐惧的神态,“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把这几句话喊出来了一样。
“小明,你不要急,听我给你慢慢说。”
我小心地迈向湖水,慢慢地接近他,生怕吓着了他,可是小明已经被吓到了,他急速地后退着,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底。
我在湖边盯着水面坐了一晚上,可是小明再也没有浮上来。
也许碧潭湖底,真的是一个不再流动的时空,所以二十年后的小明,依旧还是当年的模样,所以他竟不能认出长大的我,也认不出二十年后的家乡。
可是如今碧潭湖已被彻底填平,那个凝滞的时空,也不知道怎样了。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4 12:25:00 +0800 CST  
半夜追白羊


故事的主人公是梁娃。都三十的年纪了,还是一光棍。梁娃没事干的时候喜欢串门。梁娃家住在下庄,梁娃的表姐住在上庄。
他表姐素荷十六岁就嫁给了大地主做小妾。生有一儿一女。孩子找的都是有钱人家,自己过日子去了。没想到前年老地主死了,凶悍的大老婆把她赶出了家门。无奈之下,从上庄里租了一间房子,勉强度日。挑水要去很远的地方,只有靠梁娃帮忙。
院子里还住着几户人家。农闲时候他们坐在一起谝闲传。
这时是夏季,他们早早吃完饭,坐在院里乘凉。
梁娃来了坐在素荷给他的小板凳上。他抽起了水烟。一时间“咕嘟咕嘟……”声,掺和着烟草的香味,在人们的话语中飘荡……
张老汉清了清嗓子“嘿!”了一声说:“你梁娃晃了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女人,屋里冰锅冷灶的,呆得下人吗?”
梁娃呵呵一笑:“谁跟我吗?先人没有留下祖产。把我都养活不下,还害别人受罪吗?这辈子算了吧!”说完看了表姐一眼。
素荷红脸低下了头。
张家女人说:“我娘家后山里有一个寡妇,你要不要?带着两个娃,脸上有些麻子。”
梁娃摇头:“不要!”众人哈哈大笑。
青山家的两岁娃娃跑过来,鼻涕流到了嘴里。梁娃顺手在他裤裆里掏了一把,小孩“哇哇”大哭起来。青山女人笑骂着抱起娃娃到一边哄去了。
大家又一阵笑……
第二天梁娃坐到了半夜一点半,然后起身回家。
出得门来,只见在月牙微光映照下,还看的见路。他哼着小曲,往家走去。走到快到下庄里的时候,他隐约看见眼前站着一只羊,白白的毛,体形也较大。羊叫了一声,往前跑去。
梁娃左右一看没人,心中一阵狂喜,撒腿就向白羊追去……
羊拼命地跑,他拼命的追,羊急得“牟牟……”直叫。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5 10:06:00 +0800 CST  
就这样追了半夜,追到了一片荒地里。羊停下了脚步,并转过身来。梁娃高兴的扑了过去。在他快要抱住的时候,羊在他眼前轻轻吹了一口气,就不见了。他四处望望,觉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叹口气,转身往家的方向摸去。
回家摸到炕上,倒头就睡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素荷来敲门。梁娃睁眼一看天还没亮,“嘀咕”着起来开了门:“天还没亮你就敲门,啥意思吗?”
素荷惊奇道:“你说梦话哩!都中午饭时候了。就知道睡懒觉!”
梁娃揉揉眼睛:“怎么没有太阳?一点光亮都没有,是不是要下雨呀!”
“胡说八道!太阳早出来了,你还犯迷糊哩!”
“啥?我怎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眼睛看不见了……”“不会吧?昨天还好好地。”素荷把饭放到炕桌上。
梁娃“呜呜……”哭起来,抱着头坐在了地上。
他想起昨晚追羊的事情。
他揪着头发“嚎”起来:“我昨晚不该追羊呀!我追了半晚上。我糊涂啊!呜呜……”
“你晚上追羊?羊是白的?人家说晚上的白羊是鬼。你不害怕吗?”
“我咋知道吗!呜呜……”
他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从此梁娃半夜追羊的事传遍了上下庄里!
他很少出门了。
素荷经常来他家里帮忙做饭。
有一天,素荷和院子里的人一一道别,她说她要另走一家。
出门梁娃就在门口候着。两人手拉手走了。
素荷的儿女不认她了,说她丢了他们的人。并说要找也要找个好人家。
素荷走的时候肚子已经隆起!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5 10:07:00 +0800 CST  
花狸奇缘


早些年,滹沱河漕运繁忙,在饶阳县境内东西支沃一带住着这么一户人家,一对靠打鱼、摆渡为生的夫妇,带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过活。
不过这孩子不是他们的儿子,而是他们的弟弟。更奇怪的是,这孩子虽然是渔民的孩子,却始终学不会游泳。这是件很令人奇怪的事,所以村里的长辈都不允许他起大名,说那样不吉利。因为他的头发少且黄,所以村里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秃”。
村里人常常开这孩子的玩笑,有人说他是后妈生的,有人说他是捡来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小,和他哥差那么多?小秃每次听到这话都很难过,渐渐他成了一个闷闷不乐、性情忧郁的孩子。
转眼间小秃已长到十七八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家里实在太穷,没有哪户人家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河边发呆。
一个夏天的晚上,月明星稀,小秃一个人坐在船头上纳凉。坐了一会儿,正要起身打算回舱睡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不觉得眼前一亮。
月色下,跳板上走过来一个年轻姑娘,臂弯里还挎着一个花布包袱。姑娘举止端庄,看上去好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小秃心里不禁有些纳闷,“都这么晚了,这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想到这里,小秃忙上前问道:“姑娘你——”只见姑娘缓步上前道了个万福道:“大哥,我是来这儿投奔亲戚的,可是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天这么晚了也没处投宿,我能在你这里借宿一夜吗?”
小秃的心不禁有些慌乱,因为船舱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况且孤男寡女的……
姑娘好像看出小秃为难,便说:“大哥如果不方便,我就走吧。”小秃忙上前拦住说:“天都这么晚了,况且你一个女孩子能去哪里,还是在我这里住吧。你住里面,我在船头待一夜好了,反正我也是要看船的……”姑娘面露喜色,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面饼递给小秃说:“大哥,你吃个饼吧,这是我自己烙的……”
小秃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两个人就坐在船头一边吃一边聊。小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饼,竟然全没了困意,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聊到鸡叫三遍。这时候姑娘起身说:“大哥,今晚真谢谢你了,可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要不天亮了让人看见多有不便。”尽管小秃舍不得她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挽留。
到了白天,小秃依旧忙他该忙的活计,可却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精神恍惚的样子,心里总是想着昨夜来投宿的那个姑娘。一天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去了。到了晚上,小秃坐在船头发呆,看他那样子像丢了魂儿似的。
可令小秃高兴的是,又到了昨晚那个时候,那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小秃抬头一看,欣喜不已。夜色中走来的还是那位姑娘。小秃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姑娘,你的亲戚找到了吗?”姑娘失望地摇摇头,小秃只好安慰她说:“别太着急,明天接着慢慢找吧。只要一天找不到,你随时都可以来我这里。”姑娘客气地一再道谢。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6 11:36:00 +0800 CST  
这晚船头的风有些大,小秃忙把姑娘让进舱里。两个人不知不觉又聊了一夜,舱里的油灯也亮了一夜。鸡叫三遍的时候,姑娘又告辞走了。
如此一连十来天,姑娘夜夜来和小秃相会,找亲戚的事却搁到一边不谈了,小秃也没多问,只是夜夜盼着姑娘早早到来,晚晚地回去。这段日子,小秃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全没了往日的忧愁,干起活来也好像有使不玩的劲儿,脸上总带着笑。他的变化终于被细心的嫂子发现了。
当天晚上,小秃嫂子早早吃了饭,然后来到窗前,撩着布帘观瞧。快到半夜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上了小秃的船。
第二天一大早,嫂子就来问小秃,把小秃问了个大红脸。嫂子问那姑娘是哪里人,小秃也说不上来,嫂子的脸一下阴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那姑娘又来了,好像在岸边的草丛里先放了一件什么东西,然后才顺着跳板径直走到小秃的船上。接着,小秃船上的油灯便亮了。小秃嫂子等了片刻之后,蹑手蹑脚地来到那片草丛,把那个小包袱拿走了。
鸡叫三遍,姑娘又起身告辞,两人真是难舍难分。当那姑娘走出船舱来到岸边时,低头一看,头不禁“轰”的一声大了……
昨晚明明把那东西放在了这儿,怎么不见了呢?她焦急地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叹了口气,又返回到小秃的船上。小秃见姑娘去而复返,也很吃惊,忙问:“怎么又回来了?”姑娘红着脸说:“我想好了,反正亲戚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到,我不走了,干脆和你一起过日子,你能娶我做媳妇吗?”
听姑娘这么说,小秃又惊讶又高兴。天亮之后,小秃就带着姑娘来见哥嫂。小秃哥自然是喜出望外,嫂子却一脸疑云,可看着小秃和丈夫那么高兴,也就没好开口阻拦。
小秃就这样成了亲。
小秃媳妇又贤惠又能干,不但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把小秃也照顾得周周到到,哥嫂十分满意。
一转眼,已近隆冬,天气一天天冷起来了,最后滹沱河都封了,打鱼和摆渡的活儿都没法干了,小秃两口子只好收拾东西回家去住。小秃的嫂子突然想到自己藏起来的那个包裹,便偷偷把它带回了家,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这天,小秃媳妇收拾家务,见到了角落里放着一个满是灰尘的破风箱,心一动,便想:“人们都说我做饭做得快,要是把这个风箱修好了拿来用,做饭不是就更快了吗?”想到这里,她便把那个风箱搬到院子里,用笤帚扫去外面的灰尘,打开了里面一看,眼前一亮,顿时一阵狂喜。
原来自己朝思暮想、一直寻找的东西竟然在这里。
她赶忙把那张小花狸皮收了起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照样操持这个家,只是不停地给小秃做衣服,做了一件又一件,棉的单的都有;鞋子做了一双又一双,还常常忙到深夜,眼睛都熬红了。
小秃劝她不用这么着急,可她就是不肯停下手里的活儿。直到一天晚上,她突然流着泪对小秃说:“我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得回去一趟了,山高路远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秃惊慌不已,他拉着媳妇的手,也跟着伤心落泪。媳妇继续说:“如果我半年以后没有回来,你就到一个叫黄花山的地方找我吧……”漫漫长夜,两个人说不尽别离之情。
第二天小秃醒来时,媳妇早已不见了踪影。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6 11:37:00 +0800 CST  
自那以后,小秃整日吃喝不下,干什么都没力气,像丢了魂一样,人也瘦了一大圈。
嫂子其实早已明白,小秃媳妇应该是个异类,但看着她并不伤害小秃,所以一直没拆穿她。如今她负情走了,所以嫂子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劝慰小秃,可小秃却怎么也不肯相信。
半年之后,媳妇没有回来。小秃再也沉不住气了,便对哥嫂说要去找媳妇。哥嫂也拦不住,便给小秃买了一匹马,带了一些盘缠,打发他上了路。
当初媳妇只是说她住在黄花山,可这黄花山到底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只好信马由缰,四处寻访。
时间一长,带的盘缠用完了,他便把马卖了,换了头骡子,骑着骡子,腾出一些钱来做盘缠继续找;又过了些日子,盘缠又用光了,不得不把骡子卖掉,买了头驴,又腾出些钱,骑着驴继续找;又过了些日子,盘缠又用光了,还是没线索,他只好把毛驴也卖了,用卖驴的钱做盘缠接着找。
春去春又来,小秃已出来好几年了,可还是没找到黄花山,他成了一个流浪的乞丐。
很多年就这样过去了,当年的小伙儿已变成了一个须发斑白的老翁,可他还是不肯放弃。
这年的秋天,小秃正在一个避风的土墙根儿下晒太阳,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忽然,他听到两个老妇人说黄花山求签如何如何灵验,小秃顿时精神一振,一骨碌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问:“大嫂,你们说的黄花山在什么地方?”
两个妇人见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叫花子,白了他一眼说:“你一个叫花子,打听这个干什么?这是人们进香还愿的宝地,告诉你也没用!”
小秃兴奋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哆哆嗦嗦地说:“求你们了,两个好心人,你们就告诉我老叫花子吧!”其中一个妇人见小秃可怜,便抬手指着东南面的一座大山说:“就是那儿!”小秃连道声谢都忘了,连跑带颠地向那座大山奔去。
可是到了大山跟前他却傻眼了。山陡得很,没有一条通往山上的路,爬也爬不上的。小秃急得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隐隐地,小秃好像听到半山腰有人在喊:“是姑老爷吗?”小秃抬眼往山上一看,见是一个小童子在对自己说话,便连忙答道:“你是喊我吗?”
小童子说:“请你稍等,我马上接你上山。”说着便扔下来一块手帕,让小秃蒙在头上,闭上眼。等小秃再睁开眼时,人已到山上了。
那个小童子带着小秃穿过一排亭台,终于见到了山门的主人。小秃不禁大吃一惊,因为这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可奇怪的是,几十年过去了,妻子还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老。小秃也顾不了许多,扑上前去抱住妻子放声大哭起来……
妻子丝毫没有嫌弃他,掏出手帕给他擦泪,然后让小童带他去山上的温泉洗澡换衣服。
洗漱整理之后,两个人坐在一起牵着手诉起离别之苦。小秃说:“现在我变成了一个老头子,你却还是这么年轻,咱们夫妻怎么还能般配呢?”妻子说:“丈夫到什么时候也是丈夫,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妻子牵着小秃的手,带他来到后山的一块峭壁之上,放眼望下去是一条奔涌咆哮的大河。突然,妻子一把把小秃推了下去……
紧接着,妻子又从身后揪住小秃的衣服把他拉了回来。小秃被妻子这一惊一吓丢了七魂六魄,出了一身冷汗,转过身来说:“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这么大岁数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妻子却很高兴地说:“事办完了,咱们回去吧!”
回到房中,妻子让小秃洗了脸,并让他照照镜子。小秃一照才惊奇地发现,他不再是个老头儿,又回到了他们刚结婚时的年轻样子。
妻子笑着说:“河边的惊吓就是帮你度过成仙的最后一关,这一吓是让你脱去肉体凡胎,成仙了。不过,你要是不千里万里地跋山涉水来找我,也不会有今天。我们本就是一对虔心修炼的花狸,可是当年,因为我成仙心切,去莲花池偷吃了菩萨的两尾金仙鱼。后来,事情败露,你不忍我受罚,替我顶了罪,所以才被打入人间,永不能得道。但自从你被罚之后,我常常偷偷去看你……也许是上天的旨意,让我与你在凡间做了一场夫妻,但更是你深念着我们这场夫妻情意,才又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有机会脱了凡胎。”
菩萨面前,只有真情感动天地,虔诚才是最宝贵的修行……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6 11:37:00 +0800 CST  
恶鬼缠人


唐朝的时候,湖北黄州府有个才子名叫裴思言,裴思言在当地名气很大,家里常常有宾客来访。
有一天,裴思言宴请一位朋友。席间,裴思言和朋友正在闲聊,可不知不觉间,桌上的饭菜慢慢变少,肉骨头还掉到地上,像是有人在吃一样。
裴思言大惊,那朋友也是吓得不知所措。
这时又听见说话的声音:“不用怕,虽然我是鬼,我也不害你们。你们聊,我来吃。”
裴思言还哪有心思聊天,就出门送朋友,自己顺便到了一家道观,请黄州当地最有名的驱鬼道士。
道士到了裴思言家,就开始作法。他在院中架起了一面招神鼓,“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通鼓点之后开始跳起招神舞,嘴里还念念有词:“太上老君急急如令,六丁六甲之神现身!”
忽然,道士觉得后背发冷,胸口一痛。大惊,解开衣服让众人一看,后背上一个青手印。
这时又听见那个声音说:“小道士,咱们进水不犯河水,你快点回去。”
道士吓得鼓都不要就走了,还说:“这是恶鬼,道行太深,你们另请高明吧!”
可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道士敢来了。
裴思言为此发愁,一个人坐在书房喝茶,这时那鬼又说话了:“你家有个奴婢在骂你全家不得好死呢。”
裴思言听了鬼的话,一去查,果然那个奴婢对裴思言怀恨在心,就把那个奴婢卖到官窑子里去了。从此裴思言家奴婢再也没人敢私下说主人坏话。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7 10:04:00 +0800 CST  
又有一天晚上,裴思言正搂着小妾睡觉,正准备行周公之礼,忽听房梁上那鬼又说话了:“我看你家的一个女婢很喜欢,把她送给我做媳妇好不好!”
裴思言一听大怒,当场就不同意。那鬼说:“你不同意我就把你家的屋梁搞断。”说完就听见撞击屋梁的声音。
裴思言和小妾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刚到院子,那房顶就掉下来了。
裴思言没有办法,只好把那个女婢送给鬼当媳妇,还专门分拨了一间院子给鬼。
那个给鬼作媳妇的女婢说,每天睡后,都有一风流俊俏的公子来与她梦中交合。不出一个月,那女婢就骨瘦如柴。这时那鬼有提出要换一个女婢给她做媳妇,裴思言无法,只好答应。
黄州府新来了一个州官,听说这事之后就对裴思言说:“我是江西人,我一个亲戚在龙虎山做道士,要不然去请天师来给你驱鬼?”
裴思言还没答话,就听那鬼大笑:“你贪污了上万两的银子,还藏在某处,你是个贪官,还敢来管我的闲事!要不要我把你藏银子和贪污的事大告天下啊?”
那州官无可奈何,只得装作不知道,再也不管这事。
三年之后,那鬼已经要了几十个还是处子的女婢作媳妇。最后一个给鬼作媳妇的女婢说:“梦中的那个风流少年再也不来了,他说已经从恶鬼修成鬼仙。”
从此裴思言家再也没闹鬼,他还活到九十岁。那几十个给鬼作媳妇的女子后来都嫁了富贵的好人家,都很长寿。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7 10:08:00 +0800 CST  
找故事很辛苦- -,如果万一我发重了,请告诉我一声,谢谢大家每天坚持一看。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7 10:09:00 +0800 CST  
水鬼陨落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巢湖响塘村。
夏季的一个傍晚,村里的壮丁在池塘边捞淤泥,李大福无意中发现了一块竖立着的像墓碑一样的石块,他收起了锄头顿了顿,凑上前,用手抹掉了石块上的一些淤泥,“大家快来看,这里好像是一块墓碑。”李鹏喊了一声,村长蹒跚着走过来一看,微笑着说:“是块墓碑而已,既然不知道是谁的祖坟,那就得罪一下这个主人,这块墓碑挡住了后面的淤泥,来来来,李鹏,张顺,李大富你们三个壮汉把这块墓碑搬开,拿到村子小路上垫脚,天快黑了,同志们抓紧时间干活啊。”李鹏,张顺,李大富三个人花了好些力气才把墓碑挪开,张顺发现了墓碑下边有个小洞,顺手抹了一把泥。抬走墓碑后,墓碑后面还有一个罐子,李鹏转身捧罐子的时候居然被藏在罐子后面的大鳝鱼咬了一口,鲜血直流,罐子也掉在地上,鳝鱼马上扭动着身躯借助淤泥遁形了。这时大家的眼光聚集在掉落的罐子上,因为罐子里居然装满了袁大头!村民们顾不上李鹏的伤势,一窝蜂拾起淤泥里的银元,纷纷拭净泥巴,各种诧异声不绝于耳。
李大富捡了几个银元装进口袋后,他现在的心思并不是挖淤泥,他招呼老弟李大贵照看李鹏的伤势,摩拳擦掌举起锄头继续挖掘墓碑后面的泥巴,由于用力过猛,挖到一块磐石,把锄头的把都给弄断了,他悻悻地收好工具。天色终于黑下来,村长便招呼大家回去歇息,明天继续干活。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天上电闪雷鸣,原本坚固的堤坝也被冲垮,池塘的水都快满了。雨小一点的时候,打理好各自的庄稼后,村民们穿着蓑衣拿着锄头站在池塘边看到这场景也直摇头,王大妈说:“这场大雨要是晚来几天该多好。”,李大爷接过话茬:“可不是嘛,还捞一点淤泥上来就好啊,庄稼正等得泥巴肥田呢。”张顺冷冷地笑了一下,“天气这么热,也是该下一场雨凉快凉快了,说完一个纵身跃进池塘,过了一会儿,张顺突然大声呼救,这时候的他好像是被水鬼附体一样,他身边飘起了一团杂乱的黑色长发,周围出现了好几个漩涡,只见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抓着他的裤子,拖着他上下浮沉,不时地按住他的身子,张顺大口喘着粗气,拼命挣扎,身体开始抽搐,他发疯似的拍打着水面,周围的水都被染红了,围观的村民谁也不敢跳下水,只好一边往往池塘丢东西一边大声呵斥,他呻吟着用尽全身力气大叫要村民丢下一根竹竿,李大贵取下晾衣的竹竿,一路小跑到离张顺最近的地方,竹竿刚好够着张顺,张顺死死抓住竹竿,水鬼见拉不住张顺,马上潜入水里,水面很快平静下来。张顺爬上岸边时,已经昏迷,只见他衣服全被抓烂,血淋淋的身子,相当恐怖,他很快被送往家里。他家人叫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看张顺,认为张顺只是收惊吓和皮外伤,简单开了点中药就匆匆走了,但张顺的家人不敢怠慢,轮流陪护在张顺的身边。说来也怪,李鹏探望张顺以后在家里就精神恍惚,口里念念有词,时常大喊大叫。这个晚上,村子里又多了一丝恐怖。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8 08:52:00 +0800 CST  
第三天一大早,各个生产队的队长齐聚村长家,他们强烈要求村长请隔壁村的法师来响塘村来驱鬼。村长虽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也碍于情面只好请了两位法师在池塘边做法,法师们在池塘边摆了祭台,要求村民往池塘扔了各种肉类和粮食外加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一个法师宰了一只小狗,念叨着咒语,点着香烛和纸钱,持着宝剑翩翩起舞,法师踩到了松土,脚一滑,一个趔趄,掉进池塘,法师不会水,一阵狂呼,还呛了几口水,一村民丢下绳子拉了法师上岸,法师崴了脚,他惊慌失措地拿了些东西,一拐一拐地走了。另一个法师见状拿着村民给他的酬劳,收拾好道具也夺路而逃。众人追着法师问:“法师,这是什么情况啊?”法师头也不回地说:“妖气太重,你们还是另请高人驱鬼吧!”法师走后,村子里人人自危,晚上都没人敢出门。
第四天,天气开始转好,村长来看望张顺,路上碰到了几家村民收拾好了细软准备搬家,村长好奇地拦住李秀丽问:“你们孤儿寡母的这是要背井离乡吗?”李秀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村长你还不知道吗?村子里有传言说前天村民们挖了水鬼守护的坟墓,现在池塘的水鬼显灵了,要找整个村子里的人来陪葬,你看,昨天张顺还差点做了水鬼的替身,李鹏被鳝鱼咬了,到现在还精神失常,法师都不能奈何水鬼,这不就是应验了水鬼的报复吗?我的两个孩子还很小,他们经常到池塘边玩,我当家的死得早,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从此求个平安,随遇而安,我去意已决,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了,村长你多保重。”说完,李秀丽转身就拉着两个孩子走开了。村长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径直朝张顺家走去,村长进屋后,发现张顺不在,他接了张顺妻子林芳的茶环顾了一下房间,好奇地问:“你家的狗晶晶哪去了呀?怎么张顺也不见了?”林芳淡淡地说:“狗吃错了东西,死了,那个张顺上厕所去了。”村长呷了口茶:“你要张顺好好养好身子,县里来了专家,准备把村口这口池塘抽干,到时候还要集合村里几位壮汉,把池塘弄个底朝天,我就不信那水鬼会飞。”林芳忙陪着笑:“村长说的是,张顺还算幸运的,村子好几家人都搬出去了,我们不会放弃祖宗留下来的土地。”村长站起来说:“说得好,说得好啊,这两天他娘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是这口池塘惹的祸,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自求多福。”
村长从张顺家出来踩着石板回家,在离池塘不到二十公分的样子,突然被东西绊住,一脚滑进了池塘,这时候水鬼伸出两只长长的手不断扯拉着村长的衣服,村民还没反应过来,村长就被一个巨浪打进水里,村长整个人消失在池塘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村长的尸体浮上来了,满脸的淤泥,衣衫褴褛,身上有好几条血痕,像是和水鬼经过剧烈的搏斗。村长一家人闻讯赶来,众人抬走了村长的尸首。人群中不断有声音发出:“多好的村长,还是被水鬼给找了替身。”“我们家穷,没地方搬,每天都在上香,希望水鬼找了替身就罢休啊”,“就是,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反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这响塘村,水鬼早来迟来都无所谓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8 08:53:00 +0800 CST  
两天后,警察们终于来了,他们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先着手从源头处理——调来了一辆抽水车,几个小时就把村口这口池塘的水全部抽干。在墓地的位置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他们在池塘里仔细查找发现了一具绑了大石头被浸泡得像包子一样的男尸,经确认,死者正是失踪的李大福,另外在角落里还找到了几个滑轮。他们带来的法医检查了村长和李大富的尸体,检查了他们的致命伤,他们推测凶器像是一把类似菜刀一样的东西,这根本不是水鬼作怪,这应该是一例典型的连环谋杀案!陈警官在村长出事的地方勘探了一遍,有了重大发现,村长走过的那块石板是人为挪开的,因为一小段绳子绑在了石板上面!陈警官马上通过这段绳子展开调查,但这绳子在村里来说是相当普遍,还是村长在农忙时发给各家各户的,这条线索显然断了。
警察们晚上在队长家里歇脚,通过走访得知,村长平时平易近人,在小小的响塘村享有很高的声誉,平时几乎不可能与村子里的人结仇。方锦警官说:“你们想想看,我们是不是还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李大福去看望张顺后就失踪,村长看望张顺后就被杀,张顺在这里是不是扮演了一个重要线索的角色。”众人恍然大悟,陈警官拍了一下桌子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要队长带路去拜访张顺。”当他们敲开张顺家时,林芳看见警察们来了,吓得后退了一步,警察们注意到林芳的眼睛红了,警察尾随着林芳来到卧室,陈警官盯着林芳问:“林女士,你的丈夫张顺哪里去了?”林芳带着警察来到后院,指着长凳上的张顺说:“我丈夫被女鬼抓了以后身体一直不舒服,请了医生来了很多次一直不见效,花光了我们一家所有的积蓄,后来他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我也筹不到钱为他下葬,决定明天安顿好我家丈夫和李鹏一起去县城打工,再也不回这个村子了。”陈警官问林芳:“李鹏不是被鳝鱼咬了以后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症状吗?”林芳眼睛发亮,微笑着说:“后来他不知道吃了什么偏方,感觉好多了,现在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方锦问:“那这样,林芳,你介意我们检查一下你丈夫的身体吗?”林芳睁大了眼睛,半响才说:“好吧,不过,请你们动作快点,我等下就要睡觉了。”警察们安排法医检查了张顺的身体以后,确认张顺是喝农药致死的。警察们毫无所获,匆匆地告别了林芳。
回到小队长家,警察坐在一起一言不发,方锦率先说:“不对,我总觉得林芳言行举止很不太正常。”陈警官捋了捋胡须说:“我也这么觉得,从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林芳好像一直在隐藏什么,当提到李鹏的时候,她的心情似乎还变愉悦了,试想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怎么有这样的反应,我认为李鹏和林芳一定有秘密。锦子,你怎么看?”陈警官问了问方锦,方锦说:“不对,这根本不正常,我直觉告诉我,林芳肯定和这件案子有关,好吧,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监视林芳。”他们来到林芳的家里时,发现窗户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成人一样的影子,陈警官和方锦警官尽可能地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但是听不太清楚,依稀出现了“金条”,“我们得快点走”,“警察都找上门来了的字眼。”两位警察迅速地踢开门。冲进了屋子,发现林芳和李鹏正在收拾东西,发现警察来了,包袱里的金条撒落了一地。“举起双手,都不许动!”两警察一边举起手枪,一边给他们戴上手铐。
很快,林芳和李鹏被押进了队长家的会议室,陈警官和方锦负责审问他们。方锦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来:“林芳和李鹏,你们为了这些金条,涉嫌杀害了村长和李大福,你们可认罪!”林芳大惊失色,她尖叫了起来:“警察同志,我说,我都说。”李鹏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完了,这下全完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8 08:54:00 +0800 CST  
原来在发现墓地的那天晚上,张顺和妻子来到池塘,张顺身高比较高,自然手也长,林芳负责灯光,张顺把那个他用泥巴遮盖了的洞给挖出来,用锄头挖到了一块石板,他抬起了石板,石板下面一个箱子,他们发现四周没人,赶紧掩了洞口,还原了现场。这时候下起了大雨,张顺抱着箱子就往家里跑,后来到家才发现,没有工具可以将箱子打开,他按捺不住兴奋,冒雨跑到隔壁的村子去借撬棍。这时候林芳的奸夫李鹏又来找林芳,李鹏知道情况后用斧头劈开了箱子。这时候恰好张顺回来了,他看到李鹏深夜来到自己家又想起原先村民议论林芳和李鹏通奸的事情,这时,李鹏居然晚上跑到自己家里来了,便和李鹏打了一架。李鹏怀恨在心为了和林芳在一起还有分那些金条,决定除掉张顺。他猜到喜欢游泳的张顺明天肯定会去游泳解暑。一方面他趁夜色打开堤坝,在张顺游泳的必经之路设置好滑轮。另一方面他借着自己被鳝鱼咬了的事实,胡言乱语,散布谣言,说池塘的水鬼显灵,要找替身,第二天傍晚提前从林芳口中得知张顺即将要下水游泳消暑,便准备好一切作案的道具,含着稻草潜到张顺的身边,用自己连夜制作的假发和水鬼的铁手套开始作案,用绳子挂上铁钩顺势勾住了张顺的上身,用手抓住双脚,把张顺当做皮影人使唤,一拉一扯,打算就此折腾死张顺,想不到张顺力气太大,手里的刀具掉进水里,还是没能给张顺致命一击。后来有人用竹竿拖张顺,此时李鹏体力不支,也就就此作罢。张顺被捞上来后没什么大碍,但是为了避免被怀疑偷了金条,就在床上装昏迷,等待时机和林芳远走高飞,永远离开村子也离开李鹏。张顺被“水鬼”附身的那天晚上,李大福来拜访张顺,在门后面偷听到了林芳和张顺的对话,知道他们偷了金条,他不动声色地进门后就开始调戏林芳,他威胁躺在床上的张顺,如果不分他一些金条,他就将他们的事情抖露出去,张顺稳住李大福,分给了他一些金条,趁他出门不注意时,用菜刀杀了李大福,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们用石头绑在李大福身上,冒雨抛尸池塘。村长来看望张顺时对林芳说,上面会来人调查。其实这个时候,李鹏大老远就看见村长来张顺家,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为了金条随时除掉村长这颗眼中钉,果然村长踩中了那块被绑了绳子的石板,他在水下一拉,村长就失足了池塘,他把村长拖进水里,身材弱小的村长经不起各种折磨,李鹏用张顺曾经杀李大福的菜刀捅了村长一刀,村长马上就死了。村长死的这晚上,李鹏下了狠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张顺除掉永远占有林芳。三更时分,林芳和李鹏顺利接头,李鹏之前用张顺留下来的“安乐死”做实验毒死了自家的小狗,他决定也用“安乐死”毒死在睡梦中张顺,李鹏曾唆使林芳毒死张顺,但她下不了手,李鹏就送了张顺去了西天。张顺原来想用“安乐死”威胁林芳离开李鹏,但自己却被毒死了,不得而知的是张顺从哪个地方弄来的“安乐死”,因为这毒药毒死人后的症状看起来和喝农药自杀的症状差不多。林芳有点舍不得张顺还哭了许久,这就是为什么林芳眼睛会发红的原因。林芳和李鹏就要逃走的时候,还是被警察截住了。至于那两个法师看起来应该像是骗子,只是由于巧合才掉进了池塘。
警察们知道真相后,追回了金条,还妥善发掘出那个古墓的许多文物。林芳和李鹏也得到了法律的严惩,村民在得知真相后一片唏嘘。响塘村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宁静。



[完]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8 08:55:00 +0800 CST  
一把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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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边到杭州旅游,正是烟花三月,莺飞草长的季节。安顿好住的地方,阿边端着照相机就往西湖走,刚到西湖边上,天上突然飘起了蒙蒙细雨。雨中的西湖更是漂亮,垂柳依依,烟波浩渺,可由于走得匆忙,阿边忘带雨具了,尽管雨不大,但就这样走着,时间长了,也一样会淋湿身的。
正发着愁,一走一转,前面的密树丛中,现出一座老房子,门上挂着个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面写着“逍遥斋”三个大字,里面满满当当挂满了油纸伞。好咧,碰上伞坊了,正好可以买把伞避避雨。于是阿边一溜小跑的走了过去。
门口坐着个白胡子老头,一见阿边,昏花的老眼顿时露出亮光,颤巍巍站起身,说:“买伞吧?快,里边请……”
信步走进坊内,随手拿下把油纸伞,撑开一看,上面画着幅仕女游春图,一个身穿大红旗袍的女孩正打着把油纸伞,袅袅婷婷行走在西湖边上,湖上细雨朦胧,湖边垂柳依依,别有一番意境。阿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油纸伞,于是付过钱,拿着伞,走进雨中。
有了伞,阿边也就不怕雨淋了。他打着伞,看了雷峰塔,上了断桥,最后来到苏堤上,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烟雨朦胧中,迎面走来一个女孩,看着好不眼熟,可阿边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女孩。女孩袅袅婷婷的越走越近了,突然间,阿边想起来了,这女孩,不就是自己油纸伞上的那个游春的仕女么?
他揉揉眼睛,定神再看,不错,一样的油纸伞,一样的大红旗袍,就连相貌也一模一样,这个女孩,就是他油纸伞上所画的那个女孩!
阿边整个呆住了,女孩冲他嫣然一笑,从他的身边走过,快步飘远在朦胧的烟雨中了。
回到住宿的旅馆,阿边怎么也睡不着觉,一晚上,想的都是那个奇怪的女孩。
第二天还是淅淅沥沥下了一天的雨。阿边冒雨游了宋城,晚上回来,雨还是没有停,他索性打着油纸伞出了门,找了家茶馆,喝起茶来。茶,是天下闻名的西湖龙井,阿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茶博士冲了茶上来了,阿边端起茶杯刚品了一口,门帘一挑,走进个打着油纸伞的女孩来,阿边一下子跳了起来,赫然是昨天在苏堤遇上的女孩!
女孩收了伞,走进茶馆,径自朝阿边走了过来,笑着问阿边说:“靠窗的座位好,可以感受外面春雨的气息。请问我可以坐你对面的座位吗?”
阿边哈哈一笑,拿起了油纸伞:“这个位子没有人坐,随便吧。我最奇怪的是,你怎么坐上我的伞上?”
把油纸伞张开,那幅仕女游春图现了出来,女孩的脸一下红了,问阿边,伞是不是在逍遥斋买的。阿边点了点头,笑着说,你的照片怎么给弄伞上来了?你卖逍遥斋肖像权了?

楼主 安安_ss  发布于 2013-06-19 06:35:00 +0800 CST  

楼主:安安_ss

字数:507641

发表时间:2013-04-21 00: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1 09:00: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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