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共我飞花携满手——仙剑四杂史举要

秦夫人拨了一颗佛珠刚要说什么,儿子却“扑通”一声跪在自己脚下。

“今日之事,儿想到此为止。娘、若是再打,闹出人命,怕是对秦家不利。儿子就代琴姬给娘赔罪了!”秦逸虽是跪请,但语气坚决,说毕就是三声“佟、佟、佟”的响头叩地。

听到“闹出人命”这句很有分量的话,秦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而后又是心疼儿子的额头,杵在原地,一时组织不出什么语言,表情僵住,佛珠也停了。

秦逸不等母亲思考,先起身握住她的手,用一种极富说服力口气道:“娘你看,媳妇也受了教训,娘就莫再生气。请娘先回房压压惊,这里风大。”

之后转身就是一句厉喝:“秦寿!还不赶快扶夫人回屋!”把秦寿吓得赶紧上来扶住夫人。

秦夫人见事情闹到这样,秦逸又撂下话来,他妥协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也就不好留在这儿看着尴尬。又瞅了一眼气息奄奄的琴姬,升起一丝满足感,遂“嗯”了一声扶着管家回房去了。

目送二人离去,秦逸叹了口气,回身一挥袖:“全都给我散了!”

满院子的丫鬟仆妇这才像解了定身术似的,擦汗的、揉膝盖的、端盆子的,纷纷如热锅上的蚂蚁,四下跑开了。

一个丫鬟跑过身旁,秦逸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抓过她的胳膊,揪到面前喝道:“佩羽,你听着,马上去悬壶医馆配最好的内服棒疮药来!煎好立刻送到我房里!耽搁一刻,饶不了你!”说完用带着警示的力道把她掷开,唬的丫头都忘了说“是”就提着裙子跌跌撞撞跑去了。

院子里一下子空旷了,只剩下一双人。

大上午的,秦逸却觉得没来由的疲惫,他已经没有勇气看一眼琴姬。
不敢想象,是红肿?是淤青?是紫涨?还是皮开肉绽、血流成河?或是更糟……

早晚要面对。她的棍伤,还有她醒后的眼眸,都要面对的。

秦逸终于……弯身抱起昏迷的琴姬回房了。至于他看见什么,做何感想,恐怕只有起身那一刻他的眼眶里滚下的一滴眼泪才知道。

到了房内,秦逸把她慢慢放在床上,如同搁下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掀过一床薄纱被给她盖了。
而后忙忙的找出屉子里的几件瓶瓶罐罐,金创药、冰片血竭膏、杖疮珍珠散、用哪个好?就这个吧,珍珠可保不留疤痕,几年都用不到的东西,今天怎么会给琴儿用……

秦逸压回心头的胡思乱想,托着杖疮珍珠散的药瓶儿轻轻沿床坐下,掀被给她上药。他掂量之下发现这个工程远非想象的简单——琴儿满屁股的赤肿不堪,臀峰处尤为严重,虽未破皮,也泛出青紫的色块,轻轻用指头试了一下腰部不太红的肌肤,就烫手的厉害。

直接涂抹药粉怕是不行,虽然她昏睡中不觉得疼,但手上力道不均,可能会压迫重要穴位,恶化瘀伤。
必须是零压迫的上药,那就撒吧,可是药粉太细,捏在手上根本捏不住就滑下来。
那就直接嗑上去,秦逸将瓶口靠近臀峰,食指轻轻点下瓶颈,谁想落下一坨白色的粉末在红肿处堆着,根本就不均匀。秦逸吹了一下,粉末一下子飞散殆尽,呛得他直咳嗽。
怎么办,难不成喷上去?
唉!秦逸呀秦逸!我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真该死啊……

无计可施之下,秦逸只能拿了一把香纱小团扇来,把药粉撒在上面,轻轻摇晃团扇,让药末子均匀的从纱网中筛下来,反反复复、一层一层散落在琴姬伤处。起初真像白雪红梅一般,后来等白茫茫一片了,秦逸才松了口气。

窗外好像起风了,秦逸把一方小帕子盖在敷过药的伤处,才搬过锦被给她全身披好。握着她的手,不知她何时才能醒来,不然怎么喂药、进食……一堆麻烦事都在等她醒来。秦逸抚摸她已有些凌乱的长发,百感交集。

丫头上来午饭,她没醒,秦逸叫搁在一边。丫头端药,她也没醒,秦逸叫重煎。他一刻不离守在床边,只盼她醒来骂他一顿或者给他一个耳光。

等待是漫长而疲惫的,他干脆也歪在床沿闭目息神,在被子里面握着她冰凉的手,边休息边候着。

琴儿、你醒了?好点了么?
相公,我没事。
你还疼么?还怨我么?
无所谓。相公,请你把桌上的九霄环佩琴拿来。今日弹断一根弦,没有等到你的松香。
啊,断弦了……琴儿,你说琴弦断,能否再续?
相公,琴弦断,可在续。你看,我这不是接上了么?
果然完好如初,琴儿……
相公,今日琴儿为你奏一曲《葬心》,了却最后一愿——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
栖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这头猜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辛酸难捱

琴儿!不要在唱这样的歌!你不是说弦断可续么?
相公,弦断可续,心死无方。就让我为你唱完最后一曲……
最后一曲?!琴儿、你要离开我?不可!我们还要在一起一生一世,我还要与子弹琴,与尔偕老!

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
莲花儿谢了/莲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身何在 ?!琴儿你别唱了!
相公保重,琴姬去了……
不!琴儿——

“琴儿——”
秦逸满头大汗,惊身坐起。原来噩梦一场,急顾左右,琴姬还安然睡在一旁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4 23:07:00 +0800 CST  
“琴儿——”
秦逸满头大汗,惊身坐起。原来噩梦一场,急顾左右,琴姬还安然睡在一旁。

抬眼看天色已黑,能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砸在窗棂上哒哒作响,悚然令秦逸想起刑棍打在琴姬身上的情境,加之刚才的虚惊一场,不免生出“雨打落花梦不回”的悲哀来。

唉,琴儿,还没醒啊。你可不能真的走啊……

“少爷,药煎好了。”丫头佩羽在屏风外请示。

“进来。”秦逸声音很轻。看了眼桌台,示意她把药放在那儿。

他起身过来用手背试了一下药碗,还挺烫。侧头看看床上的伤患,估计不一会儿就能醒了吧。

思考着什么,秦逸忽然对佩羽低声说,你跟我来。

把一脸不解的丫头带到侧面耳房里,秦逸张口就问,说,今天怎么回事?

“少爷,佩羽不明白少爷在说什么。”

“就是今天少奶奶的事。我没回来前,你在场吧?”

“不、不在。”佩羽声音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嗯?”秦逸扬眉。佩羽低头不言,目光局促。

“哼,你在场、都知道对不对?说!”

“少爷,您还是问别人吧。佩羽真的不知。啊——”

“已经打坏一个了,再添一个也无所谓!”秦逸断然的 一把拉过佩羽就是往八仙桌上一按,抄起墙边挂的的鸡毛掸子,往她臀上狠狠抽去。

“啊!少爷不要——啊!啊!疼……”

“疼?比起少奶奶还差远了!”秦逸冷冷道,既不慌又不怒的继续打了几下,少说也用了七分力。

“啊!啊!!……”佩羽叫声一下比一下凄惨,这丫头才十四岁,臀部都未曾发育丰满,皮肤幼嫩,也从没受过这样的打,纵然隔着衣裙,还是吃痛不住落下泪来。

十多下秦逸就停手了。“说不说?最后一次机会给你。”

“我说!我说……少爷先放我起来……”佩羽抹着眼泪。

秦逸松开她,见她贴膝跪下了,一手还背过去揉着屁股,心下多少有些想到琴儿,不免摇头叹气:“早说不就不用挨打了?来,起来吧,少爷刚才一时急了,不会再打你了。”

“谢少爷,请少爷千万别说是奴婢告诉您的。”佩羽起身满是乞求的目光。

“这你别怕,只管实说。”秦逸点点头。

“嗯,是这样的……”

……

半柱香后,秦逸从耳房出来,步子像灌了铅。从耳房到卧房,短短几步路,却如同万水千山一般遥不可及。

缓缓推门,似要跪伏于地,忽觉房间空旷异常。

“琴儿?”冲过去拨开床帐,里面无人,掀起被褥——还带着体温——只无声的落下一方小帕子在他脚边算是回应。

秦逸眼前一片白雾。她——走了?

不、不会的,她一定是起身找我,她醒过来了,见我不在,就……

可是、一直在桌案上的琴呢?我没让人抬走啊!啊——桌上那白白的是张什么?!

由不得一万个不愿看到,展纸读来:
╔═╤═╤═╤═╤═╤═╤═╤═╗
║ │ │ │ │ │ │ │ ║
║ │ │ │就│公│ │秦│ ║
║ │ │ │此│府│ │公│ ║
║ │ │ │别│侯│我│子│ ║
║ │ │ │过│门│本│ │ ║
║ │ │ │ │ │江│ │ ║
║ │ │ │再│实│湖│ │ ║
║ │ │ │勿│难│中│ │ ║
║ │ │ │枉│蹇│人│ │ ║
║ │ │ │顾│居│ │ │ ║
║ │ │琴│ │ │仗│ │ ║
║ │ │姬│ │ │剑│ │ ║
║ │ │ │ │ │天│ │ ║
║ │ │字│ │ │涯│ │ ║
║ │ │ │ │ │ │ │ ║
╚═╧═╧═╧═╧═╧═╧═╧═╝


她,真的走了。素笺一页,铁证如山。

揉了信,见药碗也在一边,秦逸茫然无措地胡乱伸手一试,温度刚好。戚然一声苦笑:就算走,也别连秦府一口水都不屑一碰这么绝吧?

他掩面顿悟,呵呵,原来梦里都是真的……纵然噩梦,都比现实要温柔许多——毕竟梦中还能看她醒来、和她说话、听她奏上最后一曲——而现在,汤药尚温,墨渍未干,连句“对不起”都来不及对她说上一声,人已无踪。

——去追她!

秦逸奔至屋外瓢泼瀑雨之中,朦朦胧胧,跌跌撞撞。
忽然,他在院子中央沉下步子,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泞里——院门虽紧闭,可她决意要走,铜墙铁壁也关不住,日行千里也追不到啊!追她?真是个愚蠢的妄想……

秦逸慢慢仰起他目光空洞、面色苍白的脸,任由雨丝如鞭抽打着僵硬的躯壳,怆然一笑间热泪奔涌而下。

他真庆幸大雨滂沱掩盖了满脸涕泪,风雷肆虐涤荡了一身罪恶。

“琴姬——”一声仰天长啸,被渐渐湮没在无边的雨幕中。

后有《诀别诗》一首为证:

诀别诗 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着伞走在 你的身旁!

诀别诗 两三行 
谁来为我 黄泉路上唱—— 
若我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5 16:01:00 +0800 CST  
次日,陈州升平客栈。

“小二,再来一壶‘一口梦千年’!”
这已经是第三壶了,秦逸以前从不酗酒。

“酒来喽!”

“小二,你新来的吧?”又是一杯饮尽,可还是因为不太适应而轻轻呕咽了一下。

“真给您猜着了,小的才来半个月。”

“我再问一遍,有没有带琴的女子来投店?她要是给了你好处不让说,我加倍出——你看这些够不够?”一锭十两雪花银搁在了案上。

“客官您可为难小的了!小的真没骗您,别说投宿,这儿来来往往的打尖儿的,什么人没有,可小的偏也没见过您说的女子。”

“也罢,银子赏你。如果日后见了她,千万想法子留住,也别说有人找过她,立马给城北秦家来个信儿,自不会亏待于你!”

“哎呦!谢谢客官,您放心……唉——”

秦逸早已收起折扇,抬步走人。

留下小二掂量着银子瞎乐呵:城北,秦家,他不就是秦家大少爷,少爷就是少爷,出手也大方……可找姑娘不到妓馆里面,呿,找到客栈来了……

秦逸渐渐入醉,手里提着一个瓷壶,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走在陈州街头。

琴儿,你在哪?你的伤,还不能走远,那你会在哪儿呢?

不知不觉一袭青衫晃晃悠悠到城中小湖畔,远远看见楼船边花灯灼灼,传来一阵笙歌漫漫。恍惚听得有女子弹唱之声——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云水》?琴儿!是你!琴儿!”新婚之夜、是她作曲献歌,除了她、还有谁会唱!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秦逸蓦地酒醒了七分,循着声音走去。歌声越来越清晰——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
……

停步下来,眼前是一艘花船。倚栏歌榭的花人四散左右,香艳满眼,秦逸视若无物。

琴儿,她会在这里么?不管怎样,我也要见她、带她回家……

“呦~这不是秦大公子么!稀客呀稀客!姑娘们,都来伺候着——”

“正在唱歌的女子,我要见她!”秦逸松手扔了酒壶,异常清醒。

“公子胃口不小啊!香桃儿——带秦公子上楼。”秦逸就看见眼前纱袖一摆,招来了个丫头。

“公子这边请。”

秦逸便迫不及待跟着上楼,他在一间乐室门前站下,里面依旧正传出清晰地调子: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琴儿,你能原谅我么?我来向你请罪、带你回家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5 16:08:00 +0800 CST  
to堂:
天冷注意身体,不然没人给这贴子人工置顶~~~~被pia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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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IP大爷:
用手机看帖回帖我到现在都不习惯那个操作,真是佩服你~~一天能顶这么多...

——————————————

to依依:

谢谢你!我用了个竖文转换器,这个很方便,只是地址发不上,你试试图片里的吧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5 17:26:00 +0800 CST  
啊?!我几乎没写诗词,都是全文引用歌词。这场里面的歌都是引用,百度一下就是铺天盖地的mp3可以听。
我哪会写诗词....打我PG也写不出的那样的歌词...汗颜啊-_-!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5 18:10:00 +0800 CST  
今天争取把这场更完,还剩一个尾巴~

心惊胆颤地提个问题,楼主请假一个月行不行啊...
555马上期末了开始忙和上机实验、论文、课程设计还有期考......搞不定会pg开花的说...
555一定不会弃坑的...不知道亲们给不给机会等...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6 00:15:00 +0800 CST  
“琴儿!”秦逸几乎是扑门而入。

座前的脂粉女子一惊,停声抬头。

“玉芙蓉见过秦公子。”

“怎么是你!琴儿呢!?”秦逸大失所望,像一个刚中状元的考生立马接到榜误的消息。

“你是说,琴姬?她已经走了。”女子手中丝帕轻轻一甩。

“这么说她来过?她现在在哪?!”顾不得礼节、秦逸上前抓起玉芙蓉的手腕不耐烦的问。

“哊,秦公子,别这么大火气。”玉芙蓉娴熟的把手腕从秦逸掌中退出来,“昨天她夤夜冒雨来到这花船,找咱们馆主,说是身上受了伤,又不愿住栈,想求宿几日。馆主以前出大价钱请她给这儿姑娘授琴,她都不肯,昨天到自己送上门来,直把馆主乐的,就赶紧打点接待了。我见她受伤不轻,想进门帮她看看,她却谁也不见,丫鬟也不要。夜里听她弹了一首新鲜曲儿,姐妹们都偷着笔录了。我也是鹦鹉学舌,新曲初试,今儿一大早赶来请教,她却已经不在房中了,琴呀剑呀包袱都带走了,也没留个音信、打个招呼什么。这儿谁也不知她去哪儿了,馆主也在到处找呢。

“这、都是真的?”秦逸既希冀又失望。

“她真来过。我刚才唱的曲子,还会有假?秦公子能够误听是琴姬所奏,我玉芙蓉真是荣幸——唉唉——秦公子,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没问你曲名呢!”

秦逸已消失在楼下。


几日后。秦府正厅。

秦夫人:“大夫,诊也诊了,情况如何?”

杜大夫:“尊老爷往日可有脾肺之疾?”
秦夫人:“嗯,自幼就带有肺闭。”

杜大夫:“这便是了。那近日贵公子可是有淋雨、劳顿、抑或……多贪杯中之物?”
秦夫人问向一边丫鬟:“佩宫?”

丫鬟佩宫答道:“奴婢只知,大前夜里,少爷在院儿里一个人淋雨。第二天少爷早早就出门了,听佩羽说、少爷回来换下的衣服上……沾有酒气。”

秦夫人摇头叹气:“唉,杜先生,不瞒您说——家门不幸,横生变故……我儿成日里作息颠倒、茶饭鲜进。如今卧病不起,请您一定勿加隐瞒,只管对症下药——务保我儿无虞啊!”

“夫人,贵公子的脉象左尺细数,左寸关浮弦而滑,右尺软数,右寸关滑数不扬,阴分素亏,邪火充斥——此乃风温[注],且已经内传气分。此病虽不是忧及性命的疑症,却也不可等闲视之,贵公子已然有些耽搁了最佳诊期。自今而后,须得慎起居、调寒暖,万勿使外邪侵入——否则肺卫邪热不退,病性逆传心包,不消几年,人将行渐了。”

“啊——”秦夫人到吸了一口气。

杜大夫拿出一张方子:“夫人无须过虑,着急也是无用。这张银翘散的方子我已开好,疗法都在上面。最关键的,还是得让贵公子摄自珍重。如能节制虚劳神耗、禁绝栉风沐雨,不消足月既可痊愈。”
……


与此同时,秦逸房内。
“佩羽,咳咳……再去看看,大夫跟夫人嘀咕完没有?完了把它悄悄带来我这儿……咳咳……”秦逸沙着嗓子不耐烦地催佩羽。他正躺在床上掏心挖肺的咳嗽,形容消瘦,但意识清醒。


半盏茶的功夫,杜大夫被带到秦逸床前。

“秦公子,你醒了?不要担心,你的风温……”

秦逸忽然用苍白的手抓住他的手臂:“大夫!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服后忘掉以前的事情?”

“秦公子……怎么忽然问起这些?”

“这你不用多管。医书上说西域有一种忘忧草,可真有其物?”

“公子啊,你现在只管安心养病,莫要伤神动虑——什么忘忧草、绝情丹不过是脱讹杂传。老夫行医数十年,也没见过此等奇药。”

“大夫,请您一定给个方子,秦某结草衔环也会感激您!”说着就要起身下跪。

“秦公子,您这是何苦!医者须怀仁心善念,我来给公子看诊,可您却让我给您开这等邪方……哎呀,你先起来,听我说……罢了,有一种‘噬魂硝’,说它有遗忘之效是不可能的,但服后几个时辰令人昏沉如醉、几无知觉,好似魂销,这也差不多什么都忘了——呵呵,不过没有这么便宜的事,长期服用,元神溃散,其来也渐、其入也深,就算神仙也回命无力了——怎么样,秦公子?你风华正茂,就不用多想了,这种药本就不该存在,也没人会傻到用命去试……”

“我知道了,谢谢你。”秦逸吁了口气闭眼躺下了。

杜大夫当他被吓住、死心了:“这就对了,好好调养着……”

“佩羽,替我送送杜大夫。”

……

此时正厅里,秦夫人和管家议事。

“夫人,少爷这病……要不要告诉老爷?”

“瞒也瞒不住啊。你就修书一封往淮左,把家里情况都交代一下,请他任暇速回。另外——你看是不是把我那侄女姜儿接来,陪陪少爷的好?”

“夫人的意思是——给少爷另作良媒、冲冲喜?”

“嗯,先到舅老爷家把她接来吧,跟我家兄先通个气。等老爷回来,再商量聘事……”

“是,这些小的马上着手去办。只是——外头的事儿都好说,可少爷那边……”

“哼,这不足为虑,我还不知道他?你看他这几天没到处跑,他是抱定心思等那个野丫头回来。只要他留在府中,那一切就都听父母安排,不会闹出乱子的。我们秦家也该有个像样的媳妇了,现在这个样子,外人看了,成何体统?逸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6 15:03:00 +0800 CST  
tp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6 18:29:00 +0800 CST  
那你们都想看谁挨打多?
目前稿本:
天河7次
菱纱4次
梦璃3次
紫英2次
其余1-2次

难道要看他们还有玄青那一辈每人都被琼华门规治的死去活来?要不要干脆来个《琼华秘史》把琼华十大酷刑也加进去?要不要他们三个入了幻冥被当奸细轮番拷掠虐的体无完肤?

别的还好说、紫英那个皮我就不忍去破…

如果实在想看虐谁,怎么虐,就留个话,给我点时间,我尽力满足大家口味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7 18:47:00 +0800 CST  
娘子:
为了体现紫英侠义、深情,虐个两次那是免不了的….考虑破皮还是不破、私刑还是示众中…

258楼的:
阁下男生吧?虐菱纱、梦璃?普通打屁股的还是血腥点的?要不要带激H?

堂:
我夸张了点…应该是臀无完肤,毕竟,我只会写点sp,还不会写全身SM。
―――――――――――――――――――――――――――――――――――
另外,亲们一定急等琼华的场次,都盼着紫花出场….我理解。
不过期末的关系改稿很慢,帖子沉就沉吧,来年再顶一样。偶承诺拿出自己最佳笔力,后面每场绝不会比前面差……
呃,低调、低调…..红着脸走开~~~~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7 20:33:00 +0800 CST  
看来口味蛮重……
这么说“绳艺”、“滴蜡”也可以喽?
那个“拶指”不知道要拶哪只可怜的?他们四个都不太适唉…拶妖怪行不行?
“烙铁”…..以前没想过,不知道仙术能不能恢复,留下疤痕就太惨了….
视觉?我得好好考虑下咧…琼华的建筑设施需要加上一个华丽的“刑台”,幻冥宫也得弄个密室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7 23:19:00 +0800 CST  
回复:298——315楼的各位亲们:

多日未登上来,怠慢各位亲们,万分抱愧,多承雅谅。

今日cet6考完,也算稍微松口气。本来是打算寒假更文,今日看到帖子竟然还没有沉,甚是感动,今夜少不得改改稿子。

明早大概能贴上来,以酬各位亲们长久记挂。

敛眉顿首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0 19:12:00 +0800 CST  
◆◆◆◆楼主公告◆◆◆◆

各位亲们:

从本场开始,就会有部分内容属于十八岁以下禁止阅览。笔者为了不被吞删帖子,保持原作原貌,将会部分采用图片形式来更文。

阅读图片文本需要注意以下几点:

一、黑色文字段落属于普通内容;深蓝色段落属于含有荤腥、激H的直接描写内容;带下划线的段落属于BL的荤腥描写。每种段落切换都有分割线和提示。对BL、H文不适应者可以据此鉴别,适时止步、跳过。

二、手机用户可能会不方便阅览图片,敬请见谅。需要阅读文本可以移驾: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411355

三、如果无法显示图片的情况,可以到我的相册翻阅图片。

四、以上方法都失败,可以留下一个邮箱,注明看不到的章节,我会早日发送给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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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仙剑四杂史举要》后期文较前次改稿幅度较大,这回基本就定下来了:

场次  场目  (主/被) 带星号的为含有BL的场次

第一篇 寻仙之始

第一场 青峰回忆 (天青/天河) 
第二场 红衣少女 (天河/菱纱) 
第三场 初涉红尘 (菱纱/天河) 
第四场 织梦行云 (梦璃/天河) 
第五场 弦歌问情 (秦逸/琴姬)

第二章 琼华秘史

第六场 问道仙山 (紫英/天河) ☆
第七场 徒叹沧桑 (紫英/天河、梦璃、菱纱) 
第八场 情义当先 (夙瑶/紫英) 
第九场 视剑如命 (紫英/天河) ☆
第十场 凤凰长离 (玄宵/夙玉、天青) ☆
第十一场 神农仆众 (楚寒镜/楚碧痕) 
第十二场 妙手空空 (紫英/菱纱) 
第十三场 相争难休 (天河/紫英) ☆
第十四场 妖仙惑乱 (紫英/天河) ☆
第十五场 神陵心愿 (天河/菱纱) 

第三章 幻瞑杂录

第十六场 幻瞑囹圄 (归邪/紫英)
第十七场 同袍埋骨 (奚仲/归邪)☆
第十八场 心魔深种 (玄宵/夙瑶) 
第十九场 妖界少主 (奚仲/梦璃) 
第二十场 往事如烟 (玄宵/天青) ☆
第二一场 君莫思归 (奚仲/梦璃) 
第二二场 代天授命 (玄女/玄宵) 
结局续场 百年之后 (??/??) 

番外集 仙家佚闻 

番外之一 子矛之誓 (剑仙/道臻) 
番外之二 明珠有泪 (厉江流×欧阳明珠)
番外之三 是昔流芳 (玄霄/紫英)

(亲们有想看谁打谁的番外,可以发上来大致内容的提议!!)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1 10:52:00 +0800 CST  
前情提要:
天河、梦璃、菱纱三人闯过太一仙境,终于由寂玄道上了昆仑山。琼华之行,势在必得。


三人向山顶行来,脚下白雪渐收,高高的石阶直铺向山巅云里。

云笼雾绕里隐约可见画檐飞角,一派世外神只景象。这便是与蜀山仙剑派、东海蓬莱仙派并称天下三大玄门剑派的道家圣地——昆仑山琼华派。

“不愧是仙山,连大门也特别气派~”菱纱此景所感,脱口而出。

登上长阶,仰望山门,但见华阙中天,玉宇庄严,牌坊正心赫然镌着大篆朱字。菱纱行走古墓多年,认得这些字体——昆、仑、琼、华、派。少不得心下起敬,精神也为之一振,面露喜色。

“…………”天河哪见过般阵仗,呆呆地环顾四周,惊讶不已。

“可怜的野人,没见过这样的气派景象,看傻了都。”菱纱心里嘲笑。

“走!哈哈,我们快进去看看里面啥样!”天河兴奋地三步并作两部往山门蹿去。

那山门本已有五丈多高,又位于披山而成的长阶之上,更显壮观,整座大门乃是用一块巨岩切削而成,造型大气磅礴,上但面雕刻的花纹又不失细腻之处,仅这一道门,便足以看出来此修道之人的高超技艺。梦璃拉着菱纱好容易赶上天河,来到山门跟前。

“请留步!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刚到门口,只见两个身穿道服的弟子左右把着。他们见菱纱来到,一人伸手拦住了她。

“我们是来拜师的,能不能劳驾通禀一声?” 梦璃端态上前,行了个礼温言道。

“掌门有令,近日派中诸事甚多,无暇他顾。各位请回吧!”那守门弟子冷冷回应道。

“哎?不会吧?我们好辛苦才爬上来的……”菱纱好容易爬到这山巅,正是满心欢喜之时,想不到那人当头就是一盆冷水,心里不由得愤怼起来。

“若不愿下山,可先在太一仙径白灏道盘桓数日——”另一位弟子熟练的应道。

“数日到底是几日啊?”他话还没说完,菱纱生气地打断他的话。

“这……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姑娘莫要为难。”那弟子略露为难之色。

“师弟,不必跟他们多说!”旁边另一人脸上摆出不悦。

“是……”

三人无奈,只得转身沉步下了台阶。

“来都来了,我可不甘心!”菱纱总不愿仙山之行无疾而终,“嘻~不如我们先偷溜进去瞧瞧。”

忽听身后一声轻咳,菱纱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只见一名琼华弟子站在面前,连忙道歉,“啊!我、我说要溜进去,只是说说而已,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和之前的两个门神一样态度冷淡。

“……咳,我的意思是,这位道长有何指教?”菱纱心想这下完了,刚才发的谋算被这家伙听见,自己一伙人非被送下山去不可。

“掌门要召见你们。”想不到那弟子瞥了她一眼,沉声地说道。

“咦咦咦——?!”菱纱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1 11:01:00 +0800 CST  
“掌门?谁啊?”天河奇道。

“笨,就是一派之主,门派里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菱纱乐津津地解释道。

“哦~那他一定又厉害又威风。”天河抱着胳膊,貌似明白过来。

“……等一下在掌门面前,不可乱说乱动,无论是不是本门弟子,规矩法度总要守的。”那弟子略扫了云天河一眼,“尤其这位……少侠,似乎阅历甚浅,请注意自己的行止庄重。切记!”

“呃……”天河摸摸头,有些发窘。

“嘻嘻,被嫌弃了吧~”菱纱嘲道。

“请问,掌门为什么要见我们呢?”到底梦璃思路清晰,向那名弟子施了一礼。

“掌门行事,自有缘由。你们只须跟我来。”那弟子转身打前头带路。

“去就去,名门正派不会把我们怎样的,还能见到掌门,怎么想也不吃亏!”菱纱立即跟上那弟子。

那弟子也不说话,径自向门里走去……

天河三人小心的跟在后面,两个门神见那人走过来,连忙施礼。那人点了点头,嘱咐说了两句话,守门弟子连忙两边退开,让天河等人进来。

一进琼华派大门,众人只觉神清气爽,股股温润的空气迎面扑来,虽然相距不过数十步,门里门外却如同两个世界,山下寂玄道是冰天雪地,山门内却是素春新霁。

再看门内景色,不由得心生赞叹,只见平整的青砖铺成的路旁尽是茵茵草坪,虫鸣间杂其中,却不聒噪,反倒衬得场子宁静,众弟子三两一群,四散在广场上指点习剑。

广场的最中间矗立着一尊神女的塑像,通身银白,衣带翩然,目视前方,面上神色安之若素,却又十分威严,想来便是石榴姐所说的九天玄女。

再看四周的殿观房舍,莫不以两仪四象、五行八卦之位来设建,楼宇列镇、井然有序。远处半空中,几座大的道观位于更高一层,汩汩清泉从中泻出,流进下面的池塘里,远望泉水如同瀑布一般,房屋则像是浮在空中,此等奇景,令人叹为观止。

正当几人目不暇接之时,忽而远远的传来一声痛呼,似是有人中剑。

天河最是反应的快:“不好,有人遇到危险,我去救人。”说着便循声跑开。梦璃、菱纱追之不及。

“少侠且慢!”带路的弟子一个腾身御起佩剑,飞身挡在天河前面。

“啊!你也会飞!你是要带我一起御剑去救人吧?那快点。”天河听着痛呼之声还在传来,想是情况越发危急。

梦璃菱纱此时也赶上来,不知那弟子为何拦阻。

“少侠且住。你听到的声音——那是本门例行门规,思返谷那边正在杖责犯错的弟子,并不劳少侠解救。”带路弟子面色无改,如话家常。

“啊?那人犯了什么严重错?要被罚得这么厉害!”天河不平。梦璃、菱纱也暗吃了一惊。

“少侠不必多问了。各位还是速速与我去见掌门。派中弟子并无分毫危险,我派刑罚素来公正,断不会伤人,你们不惜必大惊小怪。”

天河三人还在踌躇。痛呼的声音还在长一下短一下的传出,显得格外糁人。

“你们还是别磨蹭了。我是奉命引领,若有延误差池,难保一会儿受罚的不是我。请别让我难做。”那弟子此时面露难色。

梦璃上来拉了把天河,轻轻点头道:“我们还是走吧。”

菱纱心里虽也是闻声不忍,也一旁打圆场:“好啦,我们一时救人心切,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倒是你们别怪我们乱闯就好。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1 11:02:00 +0800 CST  
我玄紫也盟啊~~虽然他们机会不多...
所以没办法,只能番外里玄紫强攻强受了。还有因为青霄的关系,难保儿子天和不被玄霄李代桃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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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连字也改,无语。

文章开头“神[衣氏]”发上来变成“神只”,连[衣氏]都算迷信不让发么?汗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1 11:17:00 +0800 CST  
那弟子带三人穿过广场,来到一座匾上题着“琼华宫”三字的大殿前,领三人进去。

“掌门,弟子已将他们带来了。”那弟子上前躬身说道。

殿心背对众人站着一人,她身穿一套白底蓝边的对襟广袖道袍,头上发髻高耸,金冠稳横,两条靛青发带垂在身后。她就是昆仑琼华派现任掌门——夙瑶。

“虚邑,你且退下。” 夙瑶微微一点头,声似鸿雁,殿内阵阵回音犹如神谕一般。

“是!”原来那个弟子叫虚邑,他答应一声,退出门外。

夙瑶拂袖转过身来,发带随之飘摆复又止住摇荡。她五官十分明丽,一双凤眼乌黑闪亮,目光似是能洞穿人心。面颊匀净白皙,皮肤保养的十分清润,两抹娥眉挑于明眸之上,一张朱唇点在挺鼻之下,她神态端定,淡淡地看着天河三人。

“……掌门是……女的?!”菱纱心里不禁一震,只是这样的美人神情太冷了,断是亲近不得。

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她的面貌神色,三人不知不觉就想起了殿外九天玄女的塑像,两人的容貌虽然不同,却是一般的神气。

“……你,叫什么名字?” 夙瑶向天河发问。

“啊?问我?”天河有些结巴,“我、我叫云天河。”不知缘何,他一见到掌门,心里便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举手投足也不自在起来。

“你爹、是云天青?” 夙瑶又悠然问道。

“是啊,你、掌门也认识我爹?”天河诧讶。

“今日我在敬天之屋,以天珠占卜,得知会有故人之子前来,想必卦象中说的就是你了。” 夙瑶微微点头示意。

“我爹~他以前真的在这儿待过?”

“……不错,你爹确实曾入琼华派,只可惜他修行半途而废,” 夙瑶背过一只袖子在身后,轻叹了口气,“后来就自行下山去了。如今他可是心有遗憾,才嘱咐你上山拜师?”

“是我自己想来,爹很早就死了,也没交代什么。”天河摇头。

“他……竟已过世了?……怎会如此……”夙瑶微微一惊,眼中露出遗憾之色。

“……掌门?”天河不知该说什么好。

“……也罢、也罢,死生由命……”夙瑶话音稍稍顿了一顿,似是已经平息了心里的波澜,“……近日本门将有大事,我原不想节外生枝,但念及故人情义,且让你们几个试上一试。若能通过考验,我便破例一回,让你们入门又有何妨?”

“要是没通过呢?”天河有些忐忑不安。

“那便是几位仙缘浅薄,不适修行,也只能请你们下山去了。”夙瑶淡然道。

“哦……”天河摇头心想:“原来就算掌门认识我爹,也没什么优待……”

“掌门竟然只理会天河,当我和梦璃不存在一样……”菱纱心下不满。

“准备好了,便上前来。”夙瑶长袖微微一拂,“我且将你们送往一处境地,如何去而复返,须得自行体悟。”

“呵呵,只要不被送下山,去哪都行。”天河点了点头。

“若是在其中困得久了,我自会将你们召回,但入门之事也不必再提了。”

“意思就是……不凭自己的本事跑回来,就不算数?”天河疑惑地问道。

“不错。”夙瑶回答道。

“掌门你放心,不管跑路还是爬山,我都可以的!”天河大笑起来,拍了拍胸脯。

“……但愿如此。”夙瑶微微露出一丝不浓不淡的笑意。

菱纱听了天河的回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暗急:“这傻瓜……再在这里继续耍白痴,我们可能会被直接赶出去……”

“凝神!”夙瑶神情忽转严肃,右手掐指,疾声喝道。天河三人连忙闭上双眼,只听见夙瑶继续朗声诵道,“玄女有命,普告万灵,自在往来,腾身紫微!”

一道白光闪过,三人都在殿中消失,赴须臾幻境试炼去了。

酒色财气四大幻境里的试炼虽是艰难,可自有菱纱妙计通过。

半柱香后,三人随着发光的法阵回到殿中。

“啊,真的回来了!”天河喜道。菱纱和梦璃也是一脸高兴。

“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快上许多。”夙瑶见三人回来,眼中微露出赞许之意。

“啊?那是因为——”天河哈哈一笑,颇为菱纱的妙手空空而得意。

“因为我们都很认真努力地闯关!”菱纱连忙抢过他的话。原来她偷藏了九眼石,要挟财神爷帮他们跳过“须臾幻境-气”,直接放行。

“……”天河听到菱纱如此回答,一脸疑惑。

以后还是少跟这野人一起,老实得像个大笨蛋……见天河差一点说出真相,菱纱心里气得半死。

“嗯……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已经过去很久的样子……”柳梦璃问道。

“久?自虚邑带你们踏入琼华宫的大门,连一柱香还未燃尽。”夙瑶的吊梢眉微微一挑。

“这……是幻术吗?简直太奇妙了。”梦璃惊讶之极。

“人生一场迷梦,又岂知哪些是幻,哪些是真。你们方才不过神识出窍,历经了一场梦中之梦。”夙瑶颔首叹声,“吾辈修仙,正是要从生死大梦中超脱,才可窥得世间真意。”

“这太好玩了~醒着也能做梦!”天河听得似懂非懂,挠挠头。

“掌门,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开始修习仙术呢?”菱纱面带喜色的切入主题。

“你等虽有些修为,但根基不稳,所学甚杂,实是修仙大忌。”夙瑶摇了摇头,“我本想让一名玄字辈的长老亲自教授,奈何他在外未归,也只得另觅人选,此人名份上虽是你们的师叔,但规矩礼法不可废,须以师道尊之。”顿了顿又说,“可都听明白了?”

“是,谢谢掌门!”三人齐声答应。

“弟子慕容紫英奉命前来。”这时,只听殿下一个清朗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1 12:27:00 +0800 CST  
天河三人回头一看,来人正是那个两次相助自己,却又表现得十分冷漠的少年剑侠。

他一袭紫衫,背挂剑匣,许是殿内灯火阑珊的关系,三人看他那比上次在荒郊见面时,轮廓身影更加清俊出尘。殿内霎时一片宁静。

即使微微低首、毕恭毕敬的登阶上殿,也掩不住他那份轩昂潇洒、行止生风,正如他额角鬓边的几缕刘海随着他的步幅,层层在他的面庞边荡漾开来。要说他是走上殿来,简直有辱他的行止,怕是他行迹所至之处,都该如沐春风、万花齐绽,方能对得起他那蒹葭倚玉树的生姿。

他由殿下冉冉趋步上来,天河三人感到一股英气渐渐迫近。借着殿内的光华,这回三人得以仔细端详起他们的师叔。这紫杉少年面如玉啄,目若晓星,眉似墨凝,唇胜脂润。青丝足可敛雾,衣袂堪能惊云。那份儿情态,春萱不足喻其面,夏虹不足比其神,秋枫不足状其身,冬雪不足夸其洁。静时如东园青松,高枝卓然;动时似曲池游龙,飞度流光。

走到夙瑶驾下,他躬身下拜,飘逸秀美的长发轻轻垂下。

“参见掌门!”四字吐气若空谷幽兰,声音似佛语纶音,必是修为很深的弟子方能有如此清沛的内息。

“是你?!”菱纱吃了一惊。

“你们……”紫衫少年听见菱纱的声音,心里已明白了大半。

“怎么?”夙瑶疑道。

“不,没什么,弟子在山下曾与他们有过数面之缘。”慕容紫英这才站起身来,看了三人一眼,微露惊异之色,转身对夙瑶道。

“哦?……如此甚好,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夙瑶微微一笑,“紫英,这几位初入门的弟子,由你负责教授。你在同辈弟子中亦算出类拔萃,却从无授徒经验,不如将此当作一种历练吧。”

“是,弟子定会尽心传授,不辱掌门之命!”慕容紫英合袖深深一揖道。

“好了,都下去吧。余下事便由紫英安排。”夙瑶摆了摆手,转过身去。

慕容紫英又是一躬身,谦卑地退步出去,三人跟在后面走下殿去,便要出门。

“慢着!”夙瑶忽然下命。

紫英忙先回身一揖:“掌门有何吩咐?”天河他们也转回身来。

“你们三人!可是带出了须臾幻境的宝物?!”夙瑶并不看紫英,对着天河三人厉声喝道。

天河脑中懵了一下,看了一眼菱纱。菱纱下意识的摸出偷来的九眼石,悄悄看去已经是石砾一颗,心下直叫可惜,奇货可居的如意算盘到头还是打坏了。梦璃想着要不要说实话,待要开口又不好开。

独有紫英在侧大惊,立马对天河三人袖袍一挥,严肃道:“可有此事?还不如实禀来!”

原来这须臾幻境里的物件是不能带出的,一沾俗气,即刻改质。出殿的一瞬,凭什么九眼石、金银珠宝也要变为石土。夙瑶自是感应得到九眼石的物灵销陨。

“是我带出来的,我看着好玩,就多拿了一颗。掌门你不要怪他们......如果不能带走,我就不要了......”菱纱见紫英此状,想着这下可麻烦大了。赶紧先承认这桩事,不要牵扯出投机取巧胁迫财神爷放行的事情才好。

“幻界之物,岂能沾污凡间浊气!”夙瑶摇头,“而今化金成石,即便带走也无用。”

殿下四人皆低头不语,紫英倒是担心掌门会降罪三人。

“只是你们太过放肆!试炼之时,怎能有贪物敛财的俗念!想我仙山圣地,门下弟子皆视身外之物如敝屣,一心向道,你们这样试炼取宝的,还是建派以来头一起。哼!就凭这一点,财这一关,断不得过!”夙瑶语气似是不可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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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菱纱略受惩处,这是个问题。容笔者思量思量......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1 18:17:00 +0800 CST  
啊???怎么獠?
是不是在下没写好,又玷污了谁的心肝了??
罪过~~~~原谅我吧...T_T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1 21:05:00 +0800 CST  
这次就放纱纱一马吧。紫英也卖个人情英雄救美。毕竟这场紫云是主角不好喧宾夺主。
最重要的是,这次打乖了,就没有下一场的私自下山了。这顿打留着,下场让紫英亲手好好收拾几个不开眼的小鬼......呃~~太狠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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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场 问道仙山

“请掌门不要生气。我们初来乍到不太懂规矩,”一旁梦璃思量来去,终于开口,一并行了个礼,“诚所谓不知者无罪,掌门若和我们一般的计较,倒是我们怕玷辱了掌门宽厚仁和的英名。再者,道家讲求顺其自然,摆脱世俗羁绊自然也需要个过程。我们三个修为尚浅,抛家离乡的前来问道,孜孜以求的正是涤尽这些俗念,望掌门、赐给我们一个向善的机会。”

夙瑶凤眼一亮,果然这带琴的小女娃有来头,不是个简单的。

见夙瑶沉忖,紫英趁机一揖,也帮腔道:“启禀掌门。弟子也以为、不必为这事就将新收下的师侄扫地出门。弟子决不是蓄意包庇几位师侄。只是见他们三人资质尚佳,假以时日,必是琼华可造之材。留他们下来对本门不乏裨益。”

“既如此,看在紫英面上,就算是通过吧。且先留你们下来。”夙瑶摆出大度的神态来。

“谢谢掌门。”天河三人不约而同抢言道谢。唯独紫英还在一边规规矩矩比挺的站立,他不等到离开殿门,是决不肯松气的。

“既然已入我琼华——就当服从本门规矩。”夙瑶话锋一转,指了指菱纱,“你这丫头,行为诡谲、心思太杂,倒该送到思返谷去受点训诫,治治那妙手空空的毛病。你说呢,慕容紫英?”夙瑶目光炯炯,直射紫英。

“啊——是让菱纱去挨打么?那可不行!”天河最先想起来初入山门听到的那个思返谷的惨叫,立马明白掌门所指,不顾礼节冲到殿心和夙瑶分庭抗礼。

紫英亦知“受点训诫”不是轻松的,少说也是二十下的杖责。正忧着解救菱纱,又见天河行事莽撞,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这个才做师叔的留下!紫英不由急着拽回天河,厉言道:“休得无礼!”

殿下菱纱见天河护着自己,心头一暖,并不抗辩什么,抱定视死如归的态度,不就训诫么,看你能让我缺胳膊还是少腿。梦璃摇头叹气,天河又把场面搞僵了,她只得静静在一边想着这次要怎么说服掌门。

“哼!”夙瑶并不明示她的决定,瞥了眼天河,又定定望着紫英,用目光把这个难题抛给他:看看你的弟子是怎样目无尊长的狂放,看你如何收场。

紫英强忍尴尬,当即俯身跪于夙瑶驾前,“弟子斗胆,恳请掌门一并宽宥他们吧。”

“哦?呵呵、可又有说法?”夙瑶语带蔑笑。

其实夙瑶本就不愿三人一入门就重刑加身,况且那望舒剑还在天河手中。她只想借题发挥,以纲纪震慑,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也好令其今后规矩行事、安分守己。无非警醒之意。

“……弟子并不敢有存心拂逆掌门之意。只是弟子初次授徒,想请掌门……看在弟子薄面…………”紫英仍端跪于地,低垂眼帘,竟是唯唯两声,脸皮薄的开始嚅嗫起来。这付样子倒像犯错的是紫英,让夙瑶看了都不禁生出怜惜来。

“罢了。”夙瑶判决的很是平淡干脆,顿了一刻,转而朗声肃目道:“尔等听好!”此声劈下,众人一个激灵,屏息凝神地听着。

“我琼华派上沐玄女天光、下泽昆仑地气,已历数百年的风雨沧桑、人世变迁。此皆山川日月之精奇,钟于我昆仑一脉,幸及我琼华一门。经二十七代掌门励精图治、锥心泣血,方有今日这般世外清修之所,万法广布之方。昔人已逝,我后辈纵然披肝沥胆以逐圣德,岂能得报先贤于万一?而今天轨又至,阖门上下、遍地苍生,命悬一线。是故谢尘劳于内外,化众生于晨夕,为道忘身、为法忘躯,此乃我道家弟子之责,琼华弟子之责,天下生灵之希冀也。尔等入门弟子,切勿以酒色金银为念、儿女私情牵怀。其它逞口舌以投机、籍身手以牟利,更非修习正道。唯应恪守门规、谨循道义,勤勤恳恳、业业兢兢,逐妄参觉、培福发德,方是精进的根本。”夙瑶颔首向地下的紫英命道,“慕容紫英!如今你亲身教导,当持戒精严,一丝不苟,宏法利生,不遗余力。若能桃李成蹊,也不枉宗炼长老对你的一番苦心栽培。但若不能令他们循规蹈矩、从于礼法,我也断不会再饶。你们、可都清楚了?”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22 02:05:00 +0800 CST  

楼主:敛眉人

字数:104712

发表时间:2008-11-20 07: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4-19 01:22:44 +0800 CST

评论数:7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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