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共我飞花携满手——仙剑四杂史举要

南水:你这么过奖,我都要羞了。昨天细看你的、还有七的、还有很多sp大作,自叹文烂啊,把还没发上来的天河挨打全部弃稿重更。

七:模型我还没搞透,等哪天有时间狠狠钻一下,到时说不定什么雷人图都P的出....

141楼:反正都弃稿N多了,如果想到合适情节当然可以让他们打打.只是仙剧里面,他们伏笔不多,下笔编故事依据太少.可以作为番外,很好的建议.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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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是才背过么?”天河抓头不解。
“云公子,所谓背,就是永远记住。你刚才不是背的很好么,再背一遍,不是一样的么。”
“那、那好吧,梦璃,能不能再让我看看书。刚才一说别的,我记不太牢了。”
“云公子,可以给你时间定定神、好好想想,但不可以看书,不然——还叫背么?”梦璃喝一口茶,接着道,“云公子别紧张,也不一定会错啊。就这么不相信自己么?”
“嗨,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想什么香味了。一跑神,我现在全忘光了……”天河抓耳挠腮,“我想想……”

书房静静,只听得茶盖子捋茶碗的瓷片响。明知道要冷静、仔细回想、心无旁骛……可天河却安不下心,他开始恐慌,总觉得能像进屋之前瞥一眼书该多好。而眼下,是喝着茶、等着听的梦璃,还有近在咫尺却不得一翻的书——桌上还有一把精致万分、却残酷无比的竹戒尺!茶盏一点点空下去,浮躁、焦急、以及莫名其妙的怨忿充斥着天河的大脑。他也不知道怨谁——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我刚才背的都是假的?清晰的记忆转眼就消失了?
……

毕竟还是有机械记忆的存留,天河顺口说出了前两句:
“王戎简要,裴楷清通。孔明卧龙,吕望非熊。”

梦璃抬眼,柔和的目光鼓励着局促的天河,但眼底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未卜先知和袖手旁观,像是在告诉天河,现在你知道用心不专的后果了吧?也许只有疼痛才能教会你读书之道罢。
“……杨震关西,丁宽易东……谢安高洁,王导公忠。匡衡凿壁……匡衡凿壁,孙敬闭户。郅都苍鹰,宁成乳虎。……周嵩狼抗,梁冀跋扈……梁冀跋扈…………周嵩狼抗,梁冀跋扈…………”

见天河反反复复念叨着“周嵩狼抗,梁冀跋扈”,梦璃把握十足的提醒道:“云公子,想不起的跳过罢。把能想起的先背出来。回头再想缺了哪句。”
——她已然知道那是想不起来了,只不过不想让他的后文全军覆,这样过于窘迫;也给自己找一个柔和的借口,我教得并不是毫无成果;更重要的是,在充分的宽限下还犯错,可以引人深深自省,更加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那样自己仁至义尽、亦不算残忍,又有更充分的理由去责难,以抵消部分心生的不忍。

“哦。伏波标柱,博望寻河。李陵初诗,田横感歌……武仲不休,士衡患多。桓谭非谶,王商止讹。”
“现在能想起缺了哪句么,云公子?”梦璃淡淡问道。
“周嵩狼抗,梁冀跋扈……伏波标柱,博望寻河……”天河恨不能让梦璃提示一点,哪怕一个字!偏生不敢开这口。
“云公子,古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1],今日莫非八个字吓住云天河?”梦璃一个冷笑话,气氛一下轻松起来。或许,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吧。
“梦璃……还真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了。呵呵。”天河说得自嘲而尴尬。

“好了,这背诵就算结束。云公子,规矩——我就不再说了。”梦璃缓缓搁起茶盏。
“梦璃……其实,我真想你早点开口罚我。”天河这下倒显得轻松了不少,“刚才不知怎么,背的时候心里特别乱,这样的折腾、还不如直接打我好了。”
“嗯,云公子可想知道为什心慌意乱?”
“想,我更想知道怎么才能克服那个状态——要不是你让停,我现在还在头痛。”天河不免懊丧。
“这个么……过一会儿,云公子应该会清醒,到时候、你自己或许就能揭开谜底。”梦璃纤手拈起案上轻薄的一片竹,雅如拈花。
“好吧。梦璃,这次是不是要打屁股?我就伏在这地上。”天河说着起身,拣了案前宽阔平整的地毯跪下,低头解开束腰,褪好裤子到膝弯儿。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1-30 12:29:00 +0800 CST  
梦璃起先担心,他会因昨日的小惩而抗拒今日的大戒,此下天河竟是坦然受罚,顺服的趴下了身子,大有献臀自责的样子。
天河看到梦璃的脚尖,左一下右一下的探出裙裾,猫儿一般轻的向自己移来,绣鞋头上蓝底银丝的图案渐渐清晰,不一会儿定格下来。
梦璃站在安静的天河身侧,脸上快速浮起一片红云,少顷又消退。她用尺尖轻轻挑起他的上衣后摆,撩到腰上。小麦色的翘臀便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迟迟不闻落尺,天河欣赏起书房地毯上的压花牡丹纹,心想自己的屁股会不会被打成这样鲜艳。

“唉……”身后一声微叹,随即是一声疾快的“嗖——”,很像天河剑离弓弦的那个声音,之后听到自己立刻像山猪中箭一般的哀叫。

天河只觉得屁股上的一道皮肉要被划裂了,如同给山猪剥皮的第一刀,痛得全身一震。怎么会这么疼?梦璃你要打死我么……
未及多想,第二下、第三下、第……已然纷纷招呼到身后。
天河的手指深深嵌进地毯的牡丹花里,这几下显然超出了天河的心里预期。大别于以往爹爹沉重扎实的拍打,那竹片子像在身后飞,疼痛根本分散不到皮下的肌肉和骨头,只在皮表撕扯着那层薄薄的肌肤。纤巧精致、还带着蝴蝶坠子的小竹尺,怎么会带给人蛇蝎一般的蛰噬!这才第六下。

“啊——梦璃,轻点儿吧……我……”天河与其说是求饶,不如说是换取梦璃停手的时间,以缓解疼痛。
“不可。”梦璃打断,但也停手了。
听得出梦璃低低的声音,她的心,也会痛么?
“……我知道不行……我太疼了就想喊一喊……梦璃……你打你的……”天河气喘不均,声音发瑟。

“好。云公子只管叫出来。”梦璃的声音有些哽噎了。天河在挨打时的每一个声音、话语,对梦璃的心灵都是一下凌厉的冲击,尽管梦璃不愿听到这些,还是得让他喊叫,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底线了,若是要天河堵起嘴挨打,那还不如了解了她。

空中又是一道接一道道的金色弧线划过。
“啊……啊……梦璃……我错了……啊……”天河索性大放悲声,他到不在乎什么体面、格调,梦璃、还有菱纱在他眼中都是自己人,都是以后“要嫁”的女孩子,没必要疼了还不嚷出来——只有臀上的灼烧,和自己的错误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看到地毯上的牡丹花已经被手指划花了,天河也许想象不到,梦璃此时也正对着自己花痕处处的屁股。地毯已经抠不住了,天河大怨身边没有可以抓抱之物——譬如要是有个梦璃床榻上的小抱枕,也不至于现在抓的指尖酸疼。

怎么才第十四下,天河不自觉的数着怨着。每一下戒尺都敲击着天河的心跳,想不数都不行。

梦璃这边看到,天河身体每挨一下都要剧烈的扭动,除了地面,身下又无可以着力之物,眼见双臂就要撑不住,再打恐要匍匐下去了,只得停手。
天河闭眼喘息,一阵香气丝丝的传过来。睁眼之时,却见丝滑柔软的湖蓝色袖子、已经绕在自己左边胳膊上,定眼一看,梦璃正弯身搀扶着自己。
“云公子……”梦璃已经把声音调整到了最佳状态,依然有些呜咽。但她面色却柔如春水,“我扶你到桌案上吧。你可以趴在上面,不用这么辛苦。”
天河转过脸来,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贴着看梦璃,只觉得挨着一个下凡仙女,她的发丝不时飘到脸上痒痒的真舒服,那白细的脖颈系着碧绿的翡翠,一起一伏的前襟处传来若即若离的幽香,直教天河懵然发晕,似乎忘了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觉。
梦璃方才的话,他只是如听佛语纶音一般,抽掉魂儿似的跟着梦璃乖乖起身,自觉的提起束腰和裤子,没两步就被带到了桌案上。
书案乃黄花梨木所制,平整光滑,高只及髋,趴身上去刚刚好。虽不像床柔软舒适,但也足以让天河趴着好好喘上几口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1-30 12:29:00 +0800 CST  
诸位亲们:

话说这一场更的比较慢,对不住大家了。
因为同时在更《弦歌问情》以及紫云的文,有微H、bl,又怕写不好,看了不少耽美文...所以大脑角色转换不过来,动不动就把这场璃天写不CJ了...汗
只能等情感重新沉淀下来再更,见谅!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1-30 14:05:00 +0800 CST  
唐僧:
对啊,紫英一个一个打。谁都跑不了。

南水:
紫云...想想都忍不住往耽美上扯。

159楼:正是,他们四个都成组合了吧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1-30 15:03:00 +0800 CST  
南水,写的时候我就很痛——因为还是忍不住看远山行了...写天河的时候满脑子连剑的伤。你又看回到自己文的感觉了。
最近读虐文我也快崩溃了,本打算参观学习,谁承想把那么多人的虐打都挨在自己心里了...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1 10:44:00 +0800 CST  
琴声厄然而止。

“相公~讨厌,人家好好给你弹唱,你就动手动脚。”琴姬连忙起身,双腮带赤的把他往外推。

秦逸反而在背后抱的更紧,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温然道,“你跟相公说说,谁长夜清寂?谁多情多悲戚、红尘聚又离?”

“你先放开我~”琴姬娇羞难当,一个劲儿往一边躲——此时的琴姬,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说清楚了,自然放了夫人。”秦逸把“夫人”二字故意说的格外重。

僵僵持持、挪挪蹭蹭的一对璧人,没几步已到墙边儿,琴姬正羞得无所适从,忽见侧柱上挂一饰剑,立马扬袖就是一抽,银刃出鞘。

“看剑!”她回身一挥,刃口就横抵在了秦逸前胸,直慑的他连忙松手,倒退两步。

突如其来的一剑,打破了方才的缠绵,秦逸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很快复又平静。这个刚过门的妻子,刚才还琴歌献艺,转眼就刀剑相向,竟如此判若两人。

“好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看到舞刀弄剑。放回去吧,仔细划了手。”秦逸半是命令却半是请求。

琴姬也并非有意吓他,只是闹着玩玩,见他也已经松手,便将剑一投,嗖的一声,应声入鞘。

“呵呵,看你还敢乱来。”琴姬回头娇嗔着吓唬秦逸。

可这话音一落,秦逸却上前一把揽过她的腰,抱起娇躯扛在肩上,大步走向床帐。

“我看是你乱来,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秦逸说着,顺手在怀里琴姬的臀上拍了一拍。

“啊——你干什么?我怎么乱来了?”
没了武器,琴姬再厉害不过是个女子,而秦逸虽是文弱书生——现在的春风得意的新郎官——到底也是男人。捉她的这点力气丝毫不缺。

“还说没有?”秦逸扔她在床上。喜帐随之轻轻摇晃。

“明明是你先乱来!”琴姬小嘴不服的撅着,可是说话时满脸绯红。

秦逸瞧见她这个样子,忍俊不禁。蹬了靴子攀入帐中,顺手拿过床边儿上搁着的喜称,搬过琴姬腰来按在床上。

“刚才你舞刀弄剑的,还不算乱来?”秦逸作色呵斥,说着就是两秤杆下去,隔着婚服轻轻打在琴姬臀上。

“谁让你乱抱人家。”琴姬被按着动不了,嘴上还是不认输。

“这是什么道理?我堂堂新郎官,难道不能抱抱自己的新娘子?可哪儿有新婚当晚,新娘子就拿剑指着丈夫的道理?”说罢又是几下重点儿的。

琴姬习武之人,并不怕他玩闹着打两下,只是不服气。
“哼,可哪儿有新婚之夜,丈夫就打妻子的道理?”

此话一出,秦逸忽然停了正要挥上去的秤杆,也松手放开了她的腰,自己往后一坐,边看着她,边不住呵呵的发笑。

“你笑什么?”床这头琴姬心里纳罕。爬过身来凑身到他面前,满眼带着无辜的疑惑。未料秦逸笑得更厉害。

她正要再问,已被秦逸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你不是想知道么?那我告诉你——新婚之夜,没有几个新娘子不挨‘打’的。”

“你骗人家~”琴姬刷的一下脸全红了,抽身要起,却被秦逸翻身压在床下。

他深深注视着身下媚眼如丝的琴姬,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琴儿,是真的。”短短几字情味深厚,极富磁性。说罢,秦逸用手指一圈一圈绕着琴姬的发丝。

“你、你说真的,那就真的吧。可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琴姬已经顾不上想不通为什么每个新娘都要挨打——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脸上又热又胀,面对还在低头凝视自己的相公,更是手足无措。

“琴儿,相公从不骗你。”秦逸自将护腰解了,又脱下婚袍的一只袖子,衣衫半褪的伏在琴姬身上,显得格外旖旎。

“那你、刚才不是……打过我了么……干嘛还不放我……”琴姬喘不上气,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觉得自己腰间缎带被一点点拉开,婚服的前襟也随敞露。

“一会儿、琴儿你就知道了,真正的‘打’,还没开始呢……”秦逸说着,边伸手探进她的绢丝抹胸,轻轻低头下去,堵住她正要说话的樱桃口……

少顷,洞房内的红烛灭了,帐帘也左右垂下。说不尽帐内的云香雨腻、缱绻情浓。若问这新妇到底挨了多少打,恐怕里里外外,均在所难免,详情笔者不敢妄加揣讹,正如一首《偈诗》说得好:

金鸭香销锦绣帏,笙歌丛里醉扶归。
少年一段风流事,只许佳人独自知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2 14:32:00 +0800 CST  
次日清晨,琴姬张开眼睛,动了动身子,把秦逸的手从肩头轻轻挪开,回味起昨天夜里的情景,下身和娇臀还在隐隐作痛,不禁羞赧一笑,宛若海棠。

时候不早,想起今日是礼后日,还要去前厅拜见公婆。琴姬方依依不舍地掀开被子,从床帐上爬起来,不想被秦逸一把拉住玉腕:“夫人,哪儿跑?”

琴姬又缩回被窝,蜷在秦逸怀里,甜声道:“我得去拜见公婆呢。”

秦逸一把捧过她脸颊,低头对着她耳心悄声道:“一会就放你去,你先说,昨夜感觉可妙?”

琴姬绯红了脸,半响不答。无奈相公目光灼灼,少顷只得含羞低诉:“不好!折腾了一夜,痛死了……”秦逸闻言,轻轻拍了琴姬一下屁股,有些不甘心道:“真的觉得不好么?昨晚你不是……”

琴姬生怕他再说出羞人的话来,低头掩面,咬着嘴唇挤出一句:“好……感觉挺好呢……我该去了……”
秦逸放琴姬起身,笑道:“这还差不多,快去穿上衣服,别冻着了。记着说话小心,娘喜欢女孩乖静的样子。”
“万一说错怎么办?”琴姬披好衣服,边扎着汗巾问。

“夫人放心,我一会儿也去看看,给你撑场子。”秦逸拾起床边散落的簪花,理好递给琴姬。

“不如一起去?”琴姬推了一下相公。

“这个么、你先去便是更显勤快、体贴,爹娘反倒更喜欢,二来——相公我现在腰正酸……”

“相公!你再说人家不理你了!”

“呵呵,快打扮你的,小心晚了挨家法~”
“真的?”
“开个玩笑~”
……

琴姬妆毕,在丫鬟的带路下,穿过秦府一条条蜿蜒的回廊。感叹这秦家真是家大业大。

“少奶奶,这里是前院,往里就是主厅了,老爷夫人都在堂上,少奶奶进屋奉茶吧,奴婢在这里侯着。”丫鬟边说边给新主子指引着。

进了厅里,又一个丫鬟迎上,带琴姬走进了一个更为庄肃的厅堂,古朴的红木雕花的桌椅显示出秦家门户之久,尽管厅里只一架屏风和几盆松景,瓷瓶在屋角各一只,但是依然给人威严庄重之感。

公公婆婆正高坐于堂上,琴姬一进去就低下头跪下,膝行近前,很恭敬地叩首:“拜见公公婆婆!媳妇给公公婆婆请安!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2 19:29:00 +0800 CST  
公公婆婆正高坐于堂上,琴姬一进去就低下头跪下,膝行近前,很恭敬地叩首:“拜见公公婆婆!媳妇给公公婆婆请安!”

“嗯,起来吧。”琴姬听着是秦老爷不冷不淡的声音,声音微微有些哑暗,像是肺息不畅,不晓得秦逸有没有遗传这样的病状。

琴姬依言慢慢起身,依旧不敢抬头。

丫鬟端上茶盘到她跟前,她连忙伸手端起左面那一盏——这一摸直是烫手,慌得她差点落了茶盏,还好晃晃悠悠又搁在茶盘上。

听到茶盏这一搁,堂上一直不语的秦夫人嘴角微微一抿。
琴姬隐隐觉得不详,或许今天的奉茶没有想的那样简,但只能定了定神,运起内功御住热气,复稳稳端起来,先来到公公座前,双膝跪地,捧盏过头道:“请公公用茶!”

公公并不接过,依旧声音哑暗:“嗯,放在桌上吧。”

琴姬照做,起身之时快速瞥了一眼公公,这个中年人虽身形富态,但面色清冷,一副对自己不置可否的样子。

又端起一盏茶,琴姬小心翼翼来到婆婆座下,亦是双膝跪地,“请婆婆用茶!”

座上是一位华贵的妇人,满头插着翠钿珠钗,身穿做工精细的绸缎长褂,还披着隆冬新式的狐皮坎肩儿,手里还挂着一串儿佛珠——显得十分雍容祥和。

但琴姬偷偷扫上一眼,便暗自发笑:虽然她擦了上好的珍珠粉,但还是遮不住面上的黄褐斑和眼角的鱼尾纹,嘴唇上涂了厚厚一层两淮流行的橘色胭脂膏子,却因为习惯性下压嘴角而倍感造作。

秦夫人半晌才伸手去接茶,琴姬见她一手拿了茶盏沿子,才敢松手,谁知几乎同时她也一松,立刻“嗙啷”一声,茶盏碎成几片儿,茶水溅了秦夫人、琴姬一裙子。

“咱们家的少奶奶,就是这么给婆婆奉茶的啊!”秦夫人慢条斯理的声音里分明带有刁难。一个丫鬟上前给秦夫人擦着裙子。

“啊——对不起婆婆,媳妇、媳妇给您重新敬茶。”琴姬还跪在地上,满腹委屈,但初来乍到,不得不顾全大局,再委屈也要往肚子里装。

“不必了!还嫌丢人不够?万一再摔了,传扬出去,这秦家没个知书达理的好媳妇——岂不人尽皆知?”婆婆尖锐刻薄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大喜的日子,摔了贡茶,这样触霉头的事儿——老爷你看怎么处置?”

“这是内眷之事,夫人看着办吧。”

“我说媳妇啊,那你就跪到磁瓦子上去——冲冲过失,解解霉头!也算学点府里的规矩,免得以后再犯!”

琴姬怎么也没想到,初见公婆就是这样的情境,自己又不好一入秦家就闹事,只得强压愠怒,万般无奈的准备试着运点儿功再跪上碎片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02:31:00 +0800 CST  
“爹!娘!”只听堂后传来清亮的呼唤,是秦逸!

琴姬转头看去,秦逸正提着袍边儿大步入堂,径直行至父母面前,将手中折扇哗啦一收,深深一揖,“儿子给爹娘请安!”

“逸儿,你看看,你这媳妇……”秦夫抬手指指琴姬,一脸鄙夷。

“爹娘请息怒!儿子给爹娘道喜!”秦逸又是一揖。

“道喜?何喜之有?”这回秦老爷先开口。

秦逸且不马上回答,而是侧身向琴姬问道:“琴儿,你打碎贡茶,是有意还是无意?”秦逸边问,边暗暗眨了下眼睛,给琴姬一个安慰的笑容。

琴姬看这眼色,虽不太明白,可总得按照之前承认下来的说下去,“是我亲手、不小心摔碎的。”

“这便是了。爹,娘。”秦逸回身给父母又各是一躬身,喜笑颜开道,“媳妇第一天来家,就应了‘岁岁(碎碎)平安’的景,眼下正值岁末,实乃吉兆!故儿子向爹娘道喜。”秦逸面露微笑,用折扇轻指地面。

“嗯,逸儿言之有理。”秦老爷见秦逸学问见长,说话吉利,处事也周到,颇为认同。

“琴儿,还不一同致喜!”秦逸见机忙拉起跪在地上的琴姬,两人又是齐齐一拜。

座上秦夫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说是自己摔得吧,那媳妇就没错;说是她故意摔得吧,大家也都看得明白。哼,野丫头,咱们慢慢玩,这次便宜你了。

“好了,逸儿,媳妇礼也见了、茶也奉了,且带她回去,好好教教规矩。为父才补江淮转运史,不日就要赴任,还有事要和你娘商量。”

“爹、娘,儿子告退了。”秦逸松了口气,连忙告礼。
“公公、婆婆,媳妇告辞。”琴姬亦擦了擦额上的汗,弯膝禀辞。

二人回到房中,不禁相对拥在一处。
“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把我吓坏了!”秦逸摇着扇子打趣着。
“我,其实我端稳了的,是婆婆她——”
“你的意思,娘故意刁难你?不可能!”
“相公,不管婆婆怎样,都不重要了,因为你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心里十分踏实。”琴姬说着,竟送上唇去以吻言谢。
“呵呵,琴儿,都是应该的。我虽是文弱书生一个,可不会看到你受苦不管,刚才若是不能给你脱困,相公我可是做好带你受过的准备的。”秦逸抚摸着怀里琴姬的长发,缓缓安慰。
“相公……相公厚意,我无以为报……”琴姬不禁情动,泪光点点。
“谁说无以为报?你把你的体己曲儿奏上一曲,相公就知足啦。”
“……那、《胡笳十八拍》?”
“情景不对,太悲了。”
“要么《碣石调幽兰》?”
“我看,还是《凤求凰》的好。”
“相公,你口味可真刁啊!”于是两人齐坐于琴前,琴姬纤指款按,绣口频开: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合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相公——别愣着,你也来上一曲吧!我歇歇。”

“呵呵,好!昨夜才得了一曲《问情》,可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再那样剑气逼人,吓着我事小,吓坏爹娘你就麻烦大了。成么?”

“好了,你就快让给我听听吧!”

秦逸干脆将她搂在臂弯内弹唱起来,琴姬靠在他胸前,闭目静聆——
“细雨飘 清风摇 凭借痴心般情长 
皓雪落 黄河浊 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 手中剑 我情愿 
唤回了 心底情 宿命尽 
为何要 孤独绕 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 怎能用只字片语 
写得尽 写得尽 不贪求一个 缘 
又想起你的脸 朝朝暮暮 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里 柔情似水 
今生缘 来世再续 情何物 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

“琴儿……琴儿?”你这琴儿,听着竟睡着了,难道昨夜累着了?唉,还是抱你去床上吧…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02:33:00 +0800 CST  
秦逸夫妻二人婚后,每日不是邀约凭栏酬唱,就是撰集琴书琴谱,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俗话说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故此两人相处之时,倒也颇似一对神仙眷侣。

又是一年春来到——这光阴流转,数月不过弹一挥指间。

是日天气和暖,秦逸一大早出门选松香去了。(松香是涂在琴弦上可以防止琴弦发涩、保养弦乐的一种块状晶体。)

琴姬不免寂寞,独自在房里弹奏《长相思》。

回想嫁到秦家也有几月,两人虽是琴瑟相合,但总让相公夹在自己和双亲之间两难,不免指尖纠结,琴声渐走渐高,如激流裂岸,又辗转低音,似哀鸿浅诉,几番跌宕,终于“铮”的一声骤响,琴弦已断。

琴姬叹了口气,走到窗前。三月的阳光格外明媚,透过窗子、洒在琴姬愁肠百结的躯体上,照的她慵慵伸了个腰。蓦地,想到春日宛丘山的丽景如画,我何不去那儿散散心、练练剑,把所有的苦闷一挥而去?

——是啊,没了琴,只有剑。也许琴姬并不知道,命运往往最喜弄人——没有情,还有剑,到头来皆是一场空。正如《仙剑》,可以没有六界神仙、绝世宝剑,但不绝对能没有“情”。琴姬今日的一曲《长相思》弦断音绝——早已划定了她宿命的轨迹。

半柱香的功夫,琴姬收拾妥当。她一身短衫束腰的习武便装,手携长剑往府门走去。

“站住——”刚一经过大院,便听得一声喝叫。

转身一看,是婆婆捻着佛珠从大堂里往外向自己走来,管家秦寿在后面亦步亦趋、哈着腰跟出,又怕走急了踩着秦夫人,样子显得很滑稽。

“婆婆,媳妇今日要出府一趟,午后便回。”琴姬说着恭敬的打了个揖。

“哼,你这没规矩的野丫头!”秦夫人面色冰冷,“相公不在家,你不好好呆在府里,竟想着在外抛头露面。你当秦府是什么地方?”

“婆婆要是不允许,媳妇回房便是。请婆婆莫要生气。”琴姬强忍诟责,赶忙低头应承。

“啧啧!你看看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手里还拿着剑!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教出你这样行止乖张的女儿!”秦夫人停了数着着佛珠的手,已经指着琴姬的鼻子,颤颤的怒骂起来。

琴姬忽然扬起头,目光凌厉直视秦夫人,朗声驳道:“婆婆!媳妇初来不懂规矩,婆婆怎么责骂都可以,但请不要辱骂我的爹娘!请婆婆自重!” 

秦夫人转头向着管家秦寿:“你们听听,长辈训着话,竟然轮到媳妇顶嘴?”复又转脸斜着眼数落道:“看来你爹妈连这点礼义廉耻也没教你,难怪这么嚣张,可真是有人养、没人教啊!”

琴姬昂着头,没有一丝妥协:“婆婆,您是长辈我自当敬重您。可如果你辱骂媳妇的家人,媳妇一定和你力争到底!”

“放肆!”秦夫人愤怒地用力指着琴姬鼻子,“你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教训起你婆婆来了!秦家的规矩可容不得你恣意胡来!秦寿,给我掌嘴!”

“是。”啪的一声,秦寿上前一步就甩了琴姬一个耳光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09:50:00 +0800 CST  
琴姬还没反应过来,左面脸上已经火辣一片,身子向一边斜去。
 
秦寿又是反手一个耳巴子,打的琴姬脑中嗡然作响,眼冒金花,手足无措。

秦夫人站在院中看着挨打的琴姬,鼻子里一边“哼”的一声,一边拨弄手中的佛珠。

秦寿抓起琴姬衣领正要再挥巴掌,却被琴姬忿怒的一把推开。

到底是习武之人,琴姬推开他时,顺手就将佩剑拔擢而出,一挥便架在秦寿肩上——她出手自有分寸,只想自卫、逼他住手。

这秦寿不通武学更兼胆小如鼠,慌乱之下,用手去推挡锋利的剑刃,霎时掌心一道红口子,鲜血直流,吓的他退着大步子往后躲。不料又撞在惊声尖叫的秦夫人身上,两人齐齐跌倒在地。

端水的丫头路过前院,见状惊得“哐啷”一声摔了杯盘。

“反了,反了!来人啊——杀人啦——”秦夫人坐在地上大声呼叫起来。

正在这时,秦逸回府,入门就见到院内一片混乱不堪——琴姬衣衫不整,手拿长剑,剑刃上往下滴着血;管家秦寿满手鲜血、一身灰土的跌坐于地;自己的母亲更伏在地上是哭天抢地,从不离手的佛珠丢在脚边,珠穗凌乱。

“娘亲!这是怎么一回事!您没事吧?”秦逸赶紧要去扶她母亲。

偏偏秦夫人不起,捶着地哭的更凶,一面拉着儿子诉道:“逸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不然为娘的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先起来说话,一切有儿子在。”秦逸扶起母亲,又拾起佛珠亲手交给她拿好。一旁琴姬冷眼侧对,一语不发。

“儿子啊!你这个好媳妇、真是了不得啊,我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竟要用剑杀了为娘啊,要不是管家挡的快,你娘怕是……”

“你胡说!明明是……”琴姬大感冤屈,张口就要辩解。

秦逸转身就是一个巴掌甩在琴姬脸上:“住口!还不把剑放下!没见娘吓得发抖么!”

琴姬惊呆在一侧,愰如置身梦中,她简直不敢承认眼前斥责她的人,是她的相公!秦管家责打她的时候,就连一边端水的丫头尚知给自己投来一束同情的目光,而日日相伴于枕边的人,竟是连夫妻情分都不顾惜的心狠手毒,顿时心头一酸,连胀痛的脸也没有去想着捂一下。

“儿啊!你爹还在任上,这家里、就你可以给娘做主啊!就算你不为娘——也看看秦管家……咱们府里什么时候让下人挨过刀子啊……”

秦逸看着还在捂着伤口的秦寿,料那鲜血也不是假的。“秦寿你说!刚才怎么回事?”

“少爷啊!就像夫人说的,您要是再晚一步,少奶奶就……唉……”秦寿说着把血手一伸,直起摇头。

“你怎么……”琴姬刚要对着秦寿质问。

秦夫人又拉着秦逸哭了起来:“儿啊!你这真是遇人不淑啊 。都是娘对不起你,怎么给你办下这样一桩婚事,你要怪都怪为娘吧。”

秦逸赶忙挨着母亲跪在她脚下,“娘千万别再这样说,折杀做儿子的了!琴姬也是一时糊涂,,儿子让她给您赔罪,请娘莫气坏身子。”说罢回头瞪了一眼琴姬,目光凶狠而冰冷。
 
“你们、你们血口喷人!我没有要杀谁……”琴姬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要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婆婆竟然排挤自己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境地。

“你给我住口!”秦逸厉声打断,“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手拿凶器、在娘面前成何体统!伤人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可你把娘吓成这样,还不赶快放下剑、过来给娘赔罪!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0:06:00 +0800 CST  
“伤人?我没有要伤任何人!秦逸——你不要黑白不分!”

“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我说了、不再追究——只要你过来赔罪!”秦逸带着不可商量的语气。

琴姬再也忍受不了冤枉与羞辱,她终于克制不住——冲上去扬袖一剑指着秦逸质问:“秦逸——你竟然不相信我?!”

秦逸干脆站起身来,挺起胸膛,用心口抵住剑锋:“琴姬——这还用我说什么吗!刚才要杀娘,现在干脆连我也要杀。好!你动手吧!”

琴姬僵直地举着剑,瞠目结舌,一动不动,秦逸一起一伏的呼吸,已经使他的胸口处的袍子被划开一道口子。琴姬感觉得出——冰凉的剑尖儿已经顶住他的皮肤,只要她一用力,即刻可以了解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

秦府里的丫鬟仆妇,已经纷纷闻声赶来院中,见此情状,一个个沿院廊跪下,低头噤声。

院内一阵风起,枯叶一片落在琴姬剑上,稍作停留,即被削为两瓣,散落在两人脚下。

“来人——”秦夫人见儿子被剑指着,大惊失色,一回过神来就赶忙叫人:“把她给我拿下!快!千万别让少爷受伤!”

“铛啷”的一声,剑已掉在地上——与其说琴姬是被冲上来的两个家丁反手按住,不如说她是自己松手弃剑,束手就擒。她神情沮丧,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任由家丁扳着手按着肩。

秦逸松了口气,慢慢走到琴姬面前,“念你刚才一时冲动,这都作罢。现在去给娘陪个不是。”

“我没错,我不去。”琴姬虽是神情低落,但回答的不卑不亢。

“我再说一遍,去赔不是,必须得去!”秦逸艴然不悦,开始攥着拳头。

“我不去,也是再说一遍。”琴姬目无表情,冷冷说道。

“你!”秦逸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指着琴姬吼道:“你要是一再任性,吃亏的是你!我们秦家不是没有家规家法,可以任你胡作非为!”

琴姬沉默不语。

秦逸以为她怕了、知道错了,于是颜色缓和下来,向着琴姬身后的两个家丁手一挥,琴姬便被松开了。

秦逸凑近琴姬,语气平静的说:“今天的事,我不想多追究。你就给娘陪个礼,大家都息事宁人。”

“我说了,不去。”琴姬一点都不为所动,依旧静静站在原地。

秦府大院随即再没了声响,聚了这么多人,可是一片寂静。丫鬟仆妇跪了一地,心里都在捏着把汗,这静的可怕的院子里,好像随时都会劈下一道轰雷炸响。

“琴姬!你以为当了秦家少奶奶,就可以目无尊长吗!”秦逸眼神忽然冷峻起来,厚实的嘴唇里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他一把拿出袖中带回的松香块儿,双手捧起往地上狠狠一砸,即刻摔得晶屑粉碎。

院子里“嘶——”的尽是齐整的惊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琴姬,忤逆长辈可是大过。我问你最后一遍——去不……”

“不去!”琴姬斩钉截铁、直接打断秦逸。

“是你逼我的!”秦逸已然青筋暴起,忍耐到了极限。

“哼,是你逼我赔罪。我没错,凭什么赔罪!?今天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去!”琴姬昂首横眉,目光坚定。

“不会杀你,今日、我要用秦家的家法好好惩戒你!”秦逸已然下了决心。

“随便你!”琴姬轻蔑的甩去一句。

“好!琴姬,这是你自己选的!莫怪我不讲情面!”秦逸袖袍一甩,伸着脖子在院子当中一声雷喊,“来人!家法伺候!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0:15:00 +0800 CST  
to轻佻娘子:

写的时候,我就听《问情》ing.感动

to南水:
话说我怎么弄了个《孔雀东南飞》的调调,还搬出家法...
他们两只都是很爱对方的,也没有二心,只能怪命运...自认为这是所有场次结局最悲惨的一场,本来想改成喜剧破镜重圆,可是尊重游戏剧情起见,只能往死里虐...-_-!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1:17:00 +0800 CST  
还没开始打呐~~我OTK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1:41:00 +0800 CST  
我说的OTK是那个“囧TK”的象形缩写——“失意体前屈”的样子。
刚才小七说心疼,可是还没开打呢,我晕,就失意体前屈一下喽~~~
家法当然是趴在凳子上挨...可怜的琴!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3:15:00 +0800 CST  
55555~~~~~~~~笔误!笔误!OTL打成OTK了~~-_-!
这回真该打!丢人啊~~~~~~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3:22:00 +0800 CST  
to--堂、IP大爷:

念在我最近总是心灵受虐,就原谅我吧~~~我知道你们顶文比我更文还勤,55555感动+检讨ing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4:55:00 +0800 CST  
轻佻娘子:
纯属自由发挥,话说焦仲卿的母亲也很无良,一旦看一个人不顺眼,那是什么都能...于是有了孔雀东南飞的悲剧不是

to依依:
纯属沿着剧情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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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姬:他?他那样孝顺的一个人,当初为了娶我,却不惜违逆家里的意思……只是这种事又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 
琴姬:渐渐地,就算有相公陪伴,日子也变得越来越难熬……我那时就有了重出江湖的念头……直到有一天,我又惹得婆婆不高兴……那一次连相公也责怪了我,我一怒之下留书出走…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5:39:00 +0800 CST  
依依:那你可能看完全场又会有情感变化了,我的稿本是想突出宿命论。他的情深并没有变,话说后来他自戕(暂时保密),只是2个彼此情深的人在处理家庭关系上有着不可超越和调和矛盾,而不是谁对谁错谁好谁坏。那个,八卦一下,要是公婆都像柳波波柳波母那么好,琴姬估计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惜造化弄人,不是谁都摊上了好老公、又能摊上好公婆。天河倒是摊上了那么好的柳波波,还不是不能和梦璃...哎 又虐心了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3 19:51:00 +0800 CST  
to 娘子
正是这话,说到关键了哦~~

to 堂
说归说,后来还不是...
不过就算宿命一样不好,但生活态度和信念不同,那生命的意义还是各有价值滴

to 南水
对不起,让你难受了.......55555~~~觉得那是故事而已,我相信大家一定都不会像他们那样,都是圆圆满满滴~~~~以偶们的水平,还怕抓不住幸福么...(*^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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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场 弦歌问情(秦逸/琴姬)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琴姬已经没有力气再用指甲抠凳子了,撕皮裂肉的疼痛,让她朦胧中大脑窜出杂乱的念想:如果我将来出了秦府,让倚栏歌榭那些声乐名手,知道我这曾经不可一世的琴台擂主,现在竟被打着棍子,是不是会让她们捧腹泼茶?

初到陈州,琴姬曾于湖心岛畔抚琴一曲,惊艳全城。也正是临湖那惊鸿一瞥,秦逸便此失魂。同那些慕名而至的文人雅士一样,数日徘徊于升平客栈,只为等候住店的她闲来弄弦几声。倚栏歌榭从此门可罗雀,乐伎们更是不服琴姬“江淮第一琴”之美誉,称说其为剑客雅致不过藉江湖传闻浪得虚名。秦逸得知索性包下弦歌台的场子,给琴姬摆下擂台,请来倚栏歌榭所有名伎前来挑战。那满台的姑娘,随便说出一支曲子,琴姬莫不以指传声,更有陈州花魁玉芙蓉点了一支当今宫禁才可得闻的《霓裳羽衣曲》,琴姬一人压奏双琴,青泓一出,四座惊绝!正当满场哗然之时,秦逸却悄然牵走琴姬,带她泛小筏于湖中对和《渔歌》,两人唉乃一声山水绿,又成了江淮一景。粼粼水波映在秦逸俊秀和厚的脸庞上,那是他们第一次深情的四目相对,他充满柔情和温存目光足以把一切融化。

而今相形之下,不禁哑然失笑。女侠潇洒不再,凄凉有余。

往日的一幕一幕,被刑棍打的断断续续,随着红色的臀痕七零八落地散落在琴姬的眸瞩里。

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
洞房之夜,秦逸戏责琴姬弄剑,当他把琴姬扛在身上的一瞬,她感到他的肩膀是那样沉稳,好似一个鸟儿可以随时栖息的古木、永久依赖的巢穴,足可以身相托。虽说抱的她是一阵天旋地转,却万死不悔。后来秦逸用细细的喜称轻轻抽打着琴姬的屁股,场面羞怯而温馨,他那轻挥秤杆的金色弧线,就像是一个甜蜜的漩涡,那样令人心痒骨酥、不能自持。
昔日里幽闺床闱内的轻拍慢责、耳鬓厮磨,何时就成了眼下去衣示众的严刑重棍了呢?琴姬背后的冷汗已经把短衫晕湿成一块儿一块儿,脸上不知是汗是泪的滴下水珠来,把地上砸出几个浅浅的小水洼。

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水洼中恍恍惚惚浮现了景象映在琴姬眼中,秦府夜晚的祠堂里,琴姬跪在冰凉的地面上,按照婆婆的要求、也是秦家的规矩,在这诵记《秦氏家训》,秦逸悄悄送来一个软蒲团,给她膝下垫上,又从怀兜里掏出一包桂花糕塞在她手中,叮嘱她赶紧吃完还要把纸包藏好……好容易才把他催走,未料少顷又被身后的一拍吓了一跳,接着她就被强行拉走回房,桌子上一堆的蝇头小楷写的小绢条,秦逸什么也不说只扯过她的袖子,把涂了浆糊的小抄悉心粘在她的袖沿儿……

事虽已时隔数月,琴姬忘不了他当时的那份焦急,更忘不了那包桂花糕塞在她手中时还带着秦逸心口处的体温,如果现在手里捂着的不是凉硬的刑凳该多好——一个奢侈的愿望在琴姬眼中一闪而过。

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三……
凌乱的记忆开始慢慢淡去。一个更奢侈的想法随着棍子猛烈冲击下来,快点、把我打昏过去吧,怎么还没有结束。昏了就不再疼了,昏了就不再去想他……

打到这个时候琴姬臀部已是一片红肿,皮表灼热,像是棍子再快一些就能燃着。可喜院内一阵凉风卷来,似乎老天也同情这个滚烫躯体。

七十一、七十二、七十三……
秦逸深深吸了一口掠面而过的凉风,睁大眼睛想让风快点带走里面氤氲的湿润。听着身后一下一下的闷棍,还有琴姬不连贯的急促呼吸,这个呼吸声以前只在鸳帐之内听她发出过,而此时她不会有鸳帐内的快意和满足,代之以无限痛楚和怨怼,想到这层秦逸的心狠狠揪拧了一下,脑中疾速掠过自己对她的承诺:我虽是文弱书生一个,可不会看到你受苦不管……我不是要保护你么,不是从不骗你么,为何眼下只能看你饱受笞挞而安立于侧?!

八十一、八十二。
心里数着该八十三,但身后忽然死一样沉寂,像是一曲未完就扼了腕。秦逸眉头一蹙,不妙。

然后响起家奴跪地和搁棍的声音。

“启禀夫人、少爷,少奶奶……她晕棍了……”话虽极轻,还带有颤抖,听在秦逸耳里像是平地炸雷一声。

“泼醒,继续打。”这个平静而冷酷的声音由一张橘色胭脂涂的嘴里不紧不慢吐出。

话音一落,院内所有的人都紧了紧袖子里的手。

除了他——失神的秦逸却什么也听不见了,炸雷的余音还在耳边盘旋。

直到一个端着水盆的丫头战战兢兢从堂里出来,低头朝着秦逸这边走来,经过他身侧的那一刻,这个倒霉的丫头猝然被一把掀翻了盆子,哐啷一声,她就全身是水的斜仆在地上。
“嗡嗡嗡……”院子里只剩铜盆在地上打转转的刺耳声音,渐渐变慢,直到又是一片死寂
楼主 敛眉人  发布于 2008-12-04 11:57:00 +0800 CST  

楼主:敛眉人

字数:104712

发表时间:2008-11-20 07: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4-19 01:22:44 +0800 CST

评论数:7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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