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怅忘书 (主高杉 剧情向无cp)

说完转身,两个人背对着走开了。
雨从高处抛下来,高杉嘴角衔着刚才的香烟,点了两次火,但全都被浇灭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
“什么啊,早都湿透了吗。”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1-28 15:22:00 +0800 CST  
chapter.23「不妨对自己温柔一点」


辰马送高杉走的时候银时把一张白纸对折好递过来:“把这个给『他』看。”
辰马哈哈笑着接了。“是什么东西?”
“少打听。给他就好。”银时把手往怀里一揣,“我回去了啊,你们自己保重。”
辰马还是朝他和桂挥手:“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够了,还来依依不舍吗你,太恶心了。”银时打了个寒颤,催他快点走。
桂临了又看了高杉一眼好像有什么想说的。
但是什么也没有。


而在漫漫的宇宙中漂浮是种奇特的感受。
高杉透过透明的窗子望向外面,一切都变得何其广阔,自己又何其渺小。他一面咬着烟杆看着一面说:“辰马有件事你说对了。”
“诶?是什么事?”
“松阳要是能看见这些的话,也会露出新奇的表情吧。”
“呐,高杉,很抱歉之前跟你说了那样的谎话……”
“没什么可抱歉的,是我自己愿意相信的。”
“……诶?”
高杉回过头来,笑着:“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凭你和银时那三流的演技就能骗过我?”
“说的也是呢啊哈哈哈~”
“呐,辰马,”高杉把烟杆从嘴边拿下来,语气有点涩,“为什么还在跟那个『我』联系,银时和假发已经不再认为是同伴了不是吗?”
“要说为什么……我跟他的关系本来也不受假发和金时的态度影响啊,嘛嘛,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坏小子高杉,仅此而已。“
“不管我做了什么也不会改变吗……也有你这种人啊~”
辰马笑说“是啊是啊也有我这种的”,后来他又补充:
“约定了变节就会砍的是你们三个人,我没必要遵守啊。而且对于痛苦着的伙伴,比起补一刀来保全他过去的操守,”辰马说,“我更不愿意失去他。”
高杉有点难过,他把烟杆掰断了说:“你实在是……”除了白痴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他就没再说下去了。
“喂喂!不抽了吗?”辰马惊讶而愉快地,“终于不打算再抽了吗?”
“本来也没有瘾。”他说。
“……哈?”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4:00 +0800 CST  
桂带着伊丽莎白跟银时往回走的时候,像是忍了很久一样终于站住不动了:银时,我……
不要说话。银时走在他前头,把头靠后仰。从这个角度他的死鱼眼只能望见桂半个身子,但是也足够看清楚桂脸上的表情了。
后悔也没有什么用。谁也无法做到每一步都是正确的,话说回来你觉得真的有所谓的正确选项吗?假发?银时笑,稍微过得糊涂一点吧,高杉的事就交给『高杉』处理。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银时。桂盯着眼前这个就是到老也能互相喊绰号的朋友。这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漂得他精致的面孔有些发白。他动了动嘴唇接着说,我想到过去总也打不完的仗,想到辰马弄伤了的那只手,想到高杉下落不明我们几乎以为他死了的那半年。银时我半辈子都没有这几个月想的多,就好像昨天我们还在长洲拼命今天早上就全都不算数了。二十几年我就没碰见过比高杉更让我讨厌的小子,可是银时,他是我交上的第一个朋友。
银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那时候他是闲的没事吃饱了撑的从树上跳下来管闲事,那个包子脸的小少爷还有长得比女孩还清秀的好学生,根本就和他不沾边啊!
那么为什么呢,该不会是也想交朋友……啊呸跟两个白痴有什么可聊的那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银桑我从小就是那么强的正义感!
所以假发你的假发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摘下来呢这样下去大脑一直被那种无关紧要的部分剥夺营养很快就要萎缩成核桃仁那般大小了哦~
喂难得我在说正经话银时能不能请你正式地喊我桂?
……你也知道你平时不着调啊。汗。
在这方面你有资格数落我吗?
烦死了你最近是有多寂寞啊攒了一箩筐的话要和银桑我说么,说什么请我认真地叫你的名字,喂喂外号都喊了这么多年了再来换回那么假正经的称呼不觉得可笑吗假发?
口胡我都争取正当权益多少年了拖到现在你说改不了口?……够了,不管你了。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4:00 +0800 CST  
高杉晋助漂流在宇宙中已经快半年了。他穿着那件蝴蝶浴衣叼着烟杆从容地走过船舱去见故友跟旧时的自己。


“一点也没变呐,辰马。”战后不多的几次见面,他每次都这么笑着调侃。
笑里掺杂着烟苦,可是语气还是暖的。
比起早年间二话不说就拔刀替他砍了聒噪的秃鹫,现在火气已经小了很多的样子。摆着一张凡事都已经看开的笑脸,平和地说:“呐,辰马,现在我知道了,那时候从地面看到的星海,其实还是从地球上看着比较漂亮啊~”
坂本辰马除了必然的啊哈哈哈哈之外回答:“是你从前把它想象的太完美了晋助。”
然后他又会说,“嘛,也许是你心境变了吧。”
『高杉』便越过他凑近十年前的自己。“那么,你感觉如何呢,心境与我不同的那个你。”他问。
高杉已经换回了那件熟悉的紫色战袍,刘海盖住左眼,没有带眼罩或者缠绷带只是在发梢的阴影下轻轻地闭着眼。
“感觉么,”他镇定地,“不怎么想说呢。”
“那就算了。”『高杉』没再多问,转而望向辰马,“多留一会儿么,给你备下晚宴。”
辰马看他咬着烟杆不觉认真地邀请着,眼睛少了一只但眼神在面对他的时候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他还是挠着头发摆了摆手:“陆奥已经有点等的不耐烦了,我这个不称职的船长离开的时候好像生意出了点状况呢啊哈哈哈哈不行我得早点回去认罪了~”
高杉点点头,没多留,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叮嘱:“最近江户不要总去了,离乱七八糟的事远点。”
“诶?要发生什么了吗?”辰马有点惊讶。
“别打听,又不关你事。”高杉说,“照我说的做就行。”
“啊哈哈哈哈也是呢。”辰马笑说,“哦对了,临来的时候金时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他从怀里拿出那张对折好的白纸来。
高杉怔了一下,还是把烟杆收进袖子里接了过来。
“那,我就走了啊,你自己保重。”
“知道了。”
“啊哈哈哈哈。”
“……你一定要拿这个笑结尾么。”没辙脸。


辰马已经远了,听不见。
高杉说的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呢。他想。大概却也明白。松下私塾三弟子之间的事是与他无关。可是松下的三弟子却与他紧紧相连。
就是这么回事。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5:00 +0800 CST  
『高杉』拿着那张纸走回舱来,另一个高杉还在原地看着他:“写的什么?”
“还没看。”
“打开吧。”
“你是有多好奇?我还打算直接扔了呢。”『高杉』开着玩笑,表情却像真的一样。
这魂淡是在拿我开涮?高杉心想。逗自己真的有意思么?汗。
“哼哼哼…”『高杉』看他无语倒像是恶作剧满足了般咬嘴角笑着把白纸打开。
上面写——
你别教臭小子什么奇怪的癖好啊,高杉。


一行字,没了。


高杉眼角抽搐着,看看那一行字再抬头看看另一个自己。“你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吗?”他斟酌着说。
『高杉』把信纸揉成一团,丢了个完美的抛物线出去扔进垃圾桶。
“没有。”
“……”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5:00 +0800 CST  
晚宴办的很欢乐,鬼兵队多出来一个总督,大家似乎也没有过于慌乱。也许是『高杉』本人还维持着好像自己本来就会影分身一样若无其事的态度,队员们也很快安定下来。而且对此有了出奇一致的反应:“啊啊,那个啊,因为是总督嘛~”——没有总督摆不平的事啊,即使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在眼前发生了。
“话说那就是从前的总督吗,”又子在席间望着半途离席出去聊天的两人,高杉稍微矮那人一点的身高使她的视角刚好落在那头紫发上,她忍不住叹道,“那张年轻而又有点……的脸啊。”
意外的正气啊。
又子回过神来,稍微地红了脸。
不不不,没有在对总督遐想的意思不管哪个总督,又子对晋助大人的衷心是无比纯洁的!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6:00 +0800 CST  
一道透明的舱门把嘈杂而欢乐的气氛隔绝在了里面。外面静悄悄的,过道上的指示灯一闪一闪,像没有温度的萤火虫。空间不大,再向外延伸是无穷的宇宙。两个人困在其中,而被在这个世界上跟自己最最熟悉又遥远的家伙盯着,实在有点感慨。
各种奇妙的思绪都涌了上来啊。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高杉看着他默默地抽烟抽了好一会儿,也说不上是在烦恼什么,也许只是单纯地在走神。
『高杉』回过头来,翡翠般的瞳孔像高悬在峡谷上头冰冷的月亮;那月亮晃动了一下,于是整个地表的光影也跟着晃动。纵深短长。
高杉就看着他脸上的阴影陡然加深然后又像云那般迅速消散了,只剩下不温不火的表情。
“你只是个不存在的幻觉,没必要想那么多。”
意外。高杉瞪着眼睛:“喂,我就站在这里,你说我是个幻觉?”
“无法改变一切也不曾真正地存在于这个时间里,”『高杉』冷静地反问,“那不是幻觉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高杉』那载着一枚半月的深谷悠悠转过来,“你靠什么证明自己存在呢?”
“你看的到我,这不就是证明吗?”
“那么我要是忘记了呢?”『高杉』恶意地笑着问。
“在找茬吗?即使你忘记了视而不见我也还是站在这儿啊!”
『高杉』没多大反应,他接着问:“要是所有人都忘记了呢?”
“……”
“或者说,你离开了这个地方然后连自己也不记得了,谁都没有那些记忆。”他最后问,“那么不存在于任何人记忆里的你到底算是来没来过?”
“这是什么道理……”高杉有点无语,“这种欺负人的设定?”
“所以我说你是个幻觉。”
高杉:“你给我适可而止!一定要我揍你一拳来证明的话我也不介意。”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小鬼?如果回去的话,你就彻底从这个时间线消失了啊。”
“……”
“我啊,”『高杉』面带微笑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壳,“这里面可是一点关于曾来到江户的记忆都没有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是说……”
“你是无法带着记忆回去的。”他说,“遑论想要改变一切的意志。”
“……为什么?”
“你根本就不存在。”『高杉』重新把烟杆放到嘴边咬着,“我说了你形同幻觉。”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7:00 +0800 CST  
“……”大概几十秒高杉没有说话。
直到『高杉』觉得眼前的景物迅速地一花,烟杆掉在地上牙关一紧咬破了舌头,再凝聚起视线的时候他发现正被自己按着太阳穴紧贴在墙上。
他露着绷带下幸存的那只右眼冷静地瞧着这一切。高杉说“我要敲破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空的,不但无法救回老师还让砍了他的银时悠哉悠哉地活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但还没待动手下颚就挨了一拳。退开。
“看来我把你留在江户是大意了一点,”『高杉』吃痛地按着下巴但是却没有恼怒的样子,还问,“你眼睛怎么丢的?”
“……那根本不重要吧,”高杉站稳了,又从他刚才的话里察觉到微妙,“你早知道我在江户?”
“呐,把眼睛睁开~”
“……别岔开话题。”
“睁开。”
“……”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7:00 +0800 CST  
高杉在鬼兵队的飞船上停留了十几日。
期间春雨提督神威来“关照”过,那是一个既天真又危险的家伙。嗜血的气息跟天然的无辜混杂在一起,让人从心底生出不安来。
高杉晋助这辈子没认过输。这次也不可能。直觉他来就是来下挑战书的,而且相当的直接——
不知为什么看见你我就相当有精神呢。


“这就是开场白了。”高杉想。
然后那个粉毛的自带霸气的夜兔族一脚劈过来。
高杉敏捷地闪了开。
“哦呀,稍微有点偏了呢。”他笑着。
刚刚落脚的地方已经崩出了一大块塌陷。
紧接着一手快得带风的指头探过来,高杉侧脸躲开眼珠盯着那招错过他要害有三寸了迅速地抬手扣住他手腕。摔出去。
神威没有受伤,自己借势翻出去中途用手撑了一次地就弹跳开了。在几步远的地方好好地站住。
他显然还没有尽兴,但是想再次上手的时候战斗却被人介入了。
『高杉晋助』拿裹着鞘的刀挡在了两人之间。
“你是个跟幻影也能打的起劲的人么?”他说。
“让开,即使是晋助你也不能打扰我的战斗哦~”他眯眼笑,然而可怕的气息已经弥散开了。
“他只是我过去弱小的悲鸣声,”『高杉』依旧挡在面前,没有让开的意思,“不过即使如此,如果他现在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啊~”
“会死吗?”神威歪了歪头,跟他确认着。
“可能吧,”『高杉』轻笑了声,“如果过去的我死了,那么现在的我还能安然地存在也不合常理吧。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对他动手的,我可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在这个小鬼手里,要打的话,我来做你的对手。”
高杉听着,在他身后压低了眉头。
神威也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


过了半晌,他收起杀意。
“我懂了,”他转过身后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那么晋助,我等着跟你交手的那天。”
高杉盯着他离去的那个背影,他刚消失在拐角处,『高杉晋助』手里的刀鞘就碎裂开了。
“真是厉害的家伙啊~”『高杉』仿佛沉思般地说。
“我也是不会输的。”高杉说,“你突然插手是怕我输掉么?”
“撒,谁知道呢。”
“你说我是幻影,但是如果是幻影的话死了又怎么会影响你的存活?”高杉把刀鞘的碎片从地上捡起来,“我其实是怎么回事你很清楚吧,想充当一个刀鞘的角色?别作无用功~”
“那么你以为自己是足够锋利的剑了?”『高杉』kukuku地笑了阵,笑够了告诉他,“呐,很快我就送你回去。你该在的那个世界。”
高杉看进他幽深的瞳孔里,没再说话。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18 09:18:00 +0800 CST  
今天偶尔想起来看了看删帖记录,发现度受又吞了我几段对我是真爱好不容易在楼层回复里补上了将就着看吧。。。。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5-12-27 23:52:00 +0800 CST  
chapter.24「那些我们都以为被对方遗忘了的过去」

江户下起了绵绵的雨,打树上零落下的水滴沾着轻微的柴跟木屑。万事屋的老板出门没带伞,雨水打湿了头发再从发梢跌落下来的时候他低下头,发现一只脏兮兮紫色的毛球正沿着视线颤颤巍巍地走到脚边……
这是……小岛奶奶家的猫?不是已经被矮子找到送回去了吗?
银时蹲下去,靴子的前半个脚掌撑地,和服下摆的云纹浸在了雨水里。“喂喂开玩笑的吧紫毛,弄的脏兮兮的样子跑这么远,来投奔我吗?”
他伸手揽过毛球那窄小的胸腔把它从地面的泥水里捞起来端详着。
那身原本顺滑的毛已经变得毛躁不堪了,四条幼细的腿没精打采而安静地下垂着。绿翡翠一样的瞳孔也变得暗淡无神,它像是还认识银时一样安静地看着他,乖乖地窝在他手里。
银时被它的眼神刺激到了,有什么不妙的想法撞进了脑子里。
——“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婆婆来的,女儿最近死掉了,只留下家里的猫,平时被养的很好居然还教会了站起来……但是也不小心走丢了。”
高杉冷清的面容稍微带着沉痛说这话的样子在脑海里放大……
银时的死鱼眼一下子睁开了。
“小岛奶奶出事了!”
他站起来拼命地朝歌舞伎町那个生僻的角落跑去。没记错的话那个失去了所有亲朋的老人,就独自住在那里!
被他靴子溅起来的雨水一路延伸着。

到他推开那扇冷寂的门。
到那天傍晚。
他们参加了小岛芳子的葬礼。

银时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黑色的人群中,死鱼眼半遮下一轮的红。
人总是会老的,会老就会死。这不可悲,而孤独地死去也非什么人生大恸。也许他能稍微尽的一点绵力,也就止步于此了。
银时把只残一口气的陪伴主人的小家伙放在棺木旁。它淋了雨之后就迅速地衰弱下去了,也许是早上爬到“熟睡”的主人身旁却发现她那老病的身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掉了就失去了生气,事实上不止它对老人是重要的存在,反过来也一样……
登势也站在人群里,或许同为暮年的她对此有更深的体会。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后来提起:好像雨天特别容易捡到麻烦的东西呢,像猫之类的有着锋利的爪牙……但是怕雨…湿透了就蜷缩起来,在脚边发抖……
银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
“高杉会没事的,他可不止是只猫。”最后也只能这么说。
登势听了会意地笑笑。

紫毛的家伙还是没能苟延残喘过这个雨天。银时把它放在万事屋的沙发上,和桂两个人盯着它艰难地喘息,桂心痛肉球得快要哭出来,银时按住那顶“假发”给了他一下;“白痴。”
“没天理没人性啊呜呜~”
“别难过了假发,肉球还会有的,等你耗到了江户的黎明的时候就把它建设成一个充满肉球跟真理的美好国度,这样可以了吧假发?”
“你这个提议不错银时。”桂伤心地揉揉敲出来的包,“还有到时候请叫我肉球王子。”
“……”
银时被他噎得无语,最后“啧”了声:“那种事你去拜托别人吧,你在我这里这辈子都是假发。”

然后毛球就咽了气。绿瞳孔一下子全散开了。
桂突然压力崩溃地把脸埋进了手掌里。
“喂喂不至于啊,假发,假发?嘛,肉球没有了大不了我把定春借你。”
“你知道什么啊!”桂说,“我想起来第一次见这家伙的时候我们把它当高杉捉弄……”
银时喉咙就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痴,假发你个白痴,”他又想敲他一下,但是这次下不了手,已经这么脱线了再当机该怎么办,“那只是个玩笑啊假发~”
可是自己脑补小剧场的桂不听。
空气在这两个又哭又笑的人和一只死猫之间突然带了点绝望的味道。
银时说:“好吧,其实它本来是来找高杉的也说不定。”

鬼兵队最近气氛很好,虽然在漫无边际的宇宙漂浮,别说国家,离母星根本就远远的,但是大家跟随着鬼兵队总督,却很安心。他们有各自不同的原因,踏上了跟随高杉晋助的修罗之路,最终拥有了相似的心情。胜利是共同的,损毁不计代价;理想是疯狂的,成败都是后话。
高杉晋助是怎样一个人呢?他把他们聚集起来,然后以“鬼兵队”之名命之。
再然后,他们就为之征战了。
也许在这样一个需要国人与自己的幕府对抗来跨越的时代,黑暗又辈出人才的时代,高杉就是他们这类人的光明罢了。
无论他是在朝着地狱走,还是在朝着崩毁之后的重建走。
到那个时候,他们都必将有安魂处。

『高杉晋助』认真观察了高杉的左眼之后,决定先进行一定程度的治疗。
虽然高杉说着“反正就算治好最后还是要废的,还多此一举干什么”拒绝了,但是这是在『高杉』的船上,并不由他。至少总督披着蝴蝶浴衣跟他讲“难道你想带着一只残疾的眼回攘夷战场去拖累别人吗?”之后他就不吭声了。
『高杉晋助』得知少年的他来到江户是一个早上,他难得地到歌舞伎町附近处理事情,看到隔了十年快被自己遗忘的样貌出现在街角。
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
他被真选组搜捕,回到船上跟万齐聊天的时候,就心不在焉不小心拨乱了弦。
后来他派人调查这事,为此不惜从天道众那里截获情报,也犹豫过是不是把这个稚嫩的自己保护起来,免得遭殃。
但是后来他想,果然还是把过去的自己交给过去的同伴……
说是信任也好,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以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完全可以放手交给他们。

这两天高杉的视力稍有恢复,又过几天已经可以睁眼片刻。
又子跟大家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奇又欣喜地看他一眼。偶尔高杉也冲他们点点头说几句话,队员们往往一脸喜出望外的样子:“看来您心情很好啊~”
“那个家伙……平时是有多苦大仇深啊~”他联想一下,还是忍不住吐槽自己了。
“哈哈~也没有啦没有啦,总督还常常请我们养乐多呢~”他们赶紧替总督辩解,情急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
“不过最近啊,烟抽得真凶,总督他。”他们小声嘀咕着。
高杉好像听见了,走开的时候若有所思。

那天空闲,高杉依着门口没声没气地看着他坐矮几旁一动不动地抽烟。看了好一会儿『高杉』好像才发现他,转脸过来慢悠悠地:“你来了啊,是无聊了吗?”
高杉没怎么说话,他考虑了一会儿,问:“你打算怎么送我回去?”
“已经坐不住了吗?”
“你总得告诉我吧。”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方法……”他说,“你会到这边来只是一个意外的差错,当时的天人在研发一种扭曲空间的机器,想把它应用到战场上去,但是在运载过程中飞艇被攘夷军击落下来遗失了,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那个九月参加的会战,最后倒下去的时候我们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是铁块一样的……体积还不小,”高杉皱眉,“难道就是那个?”
“从我这段时间收集到的相关资料来看,机器遗失的地点的确就在附近。”
“你找到那个机器了?”
“怎么可能,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连天人自己都没能回收。”
“那你怎么送我回去?”高杉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需要。”『高杉』默默地加了口烟,“机器是自动设定时间返回原址的实验品,也就是说,等到了银时他们记忆中你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你自然就会回去了。”
“……就这样?我只需要等,只能等?”
“理论来说,是这样的。”『高杉』抬头看他焦躁地站着,“不过你用不着急,也没几天了。”
高杉哑然。
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好,这段时间的奔波真是浪掷。
他就只能等了吗?!

『高杉』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始试着转移话题,“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或者想说的话、想吃的东西?越乃雪怎样,我这里还有。”
听他一本正经地这么说高杉忍不住翘起嘴角来嘲讽:“你拿我当快死的人么?”
“好像也是。”
“烟鬼先注意自己的肺吧。”
“也是呢。”
“我说真的。”
“嘛,我跟你不一样,”『高杉』淡淡地,“……抽了很多年了,戒不了。”
然后高杉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只是不想戒烟而已表情用不着那么可怕吧~”『高杉』难得地嘴角有点抽。
“不是,”高杉脸色发青,“我突然想起来,我把揣在怀里的日记本丢在那边了。”
“什么日记本?你还有过那么一丝不苟又矫情的年龄阶段吗?”
“写日记在你眼里是那么差劲的吗?”高杉说,“那还真是抱歉了你也是从我这个矫情的年纪过来的啊~”
他说完『高杉』脸色也难看起来了:“我想起是哪本日记了。”
“……怎么办?”
『高杉』沉默了一会儿:“反正最后会忘记的,也不重要了。”
“……还是觉得万一被银时他们看见了,很不爽。”高杉想了一会儿,最后说。

又几天。
晚餐的时候总督迟到了,不过高杉已经在席间,他跟对面的神威面面相觑了会儿,倒能无隔阂地笑开了。
其间到底是不是私下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总之年纪相仿的两个人,某天见面就突然是这样了。『高杉晋助』也没猜透。他只疑心两个好斗的小鬼在私下里揍过了,可是看谁也没有受伤。
于是这事就成了一个迷。
席间又子看起来比平时更高兴一点,抓着武市变平太说:“你注意到没有,晋助大人最近烟抽得没有那么凶了,太好了~”
高杉打她身边过,装着没听见的样子过去了。

———————— 那些我们都以为被对方遗忘了的过去 ————————
——————————————分割线————————————————

他们说,与子同袍,生死过命。

【七年前·桂小太郎 】

松阳三三:

分别数载,没有一日不将您记挂于心。
天人屡犯,局势危矣。
每夜梦回私塾,分外感伤。
空有救国志,然能补短长?

银时和高杉仍旧奋力御敌,我不知道这两匹悍马是否疲倦,只能尽力去守护他们的后背。
同伴坂本辰马已经离开。虽然分开有点难过,但是想到他脱离了残酷的战场又有点欣慰。

老师,我们约好了同生共死,话虽然没说出来过但是我相信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

倘若侥幸能够存活,老师,我们会一直杀到将您夺回来为止。
请再忍耐一阵子。

不肖弟子 桂小太郎
宽政六年十月二十日


桂小太郎的这封信没有寄到松阳手里。
信发出后一周内,他们在天人跟幕府的夹击下,惨败。
所以桂当时是预感到不妙了才说那些话。

鬼兵队最后一战死了不少人。
那个平时很活跃的寺田在同乡的丰川死了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也沉默起来。而这次艰难地战斗后,他终于也要永远地沉默下去了。
寺田死去的时候是个战斗空隙,谁也没想到他还好好地站着突然就倒下去了。高杉一卸他盔甲才发现身后被掏了个洞血才流个不停。
寺田还在跟他说:总、总督。那次丰川说你笑了,是真的吗?
高杉点头:是真的。
寺田:他说您笑起来的样子很有人情味,并且在那一瞬间能感受到您心里的某些想法,那是您无法说出来却用实际行动做到了的,组队头一年九月的那场会战,从天人的偷袭中被您的刀所保护了的他,喜欢您的微笑,他一直如此希望着。
那个家伙,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去死的。
太白痴了是吧,哈哈,不过呐,我稍微有点能理解他的想法,只是稍微地,因为还是觉得他是个白痴……
总督,我、我也是一样。
这种心情,很想传达给您。
他最后说:
一直微笑下去吧。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7 13:03:00 +0800 CST  
最终章.chapter.25「怅忘书」

高杉晋助杀到阵里,过哪儿哪儿就撩起血跟惨叫声来。
开始还是天人的兵跟火力在同他们厮杀、咆哮,但是过不久就换成了幕府在镇压他们。
高杉晋助已经顾不上了,砍的是人还是妖魔鬼怪都顾不上了。他们快输了。溃败感涌上心头之后并不敢过多停留,还是要挥刀!
远处白夜叉已经变成了红夜叉,全身上下都是蹭的血。高杉隔着乌泱泱的人头还是能听见他在那边吼叫。怒不可遏的、想要挣脱出来的、疲惫的、发狂的的吼声!
高杉也想骂,属他最烦,视线顺山沿绕个圈这么看过来哪儿都没他红。那是血啊!全都是血,他杀出了一个血红的池子!
桂还喘息着稳定地竖劈横砍,刀换了一把又一把,刃蜷得特别快。他想这么多罪孽是坐实了下地狱的罪名,但他不悔。
他这么砍着砍着就到了高杉身旁,把刀错开了那个绑着同样武士带的头颅劈向了一侧的敌人。
高杉!!!他的刀还没收回来就急着开口确认。
我没事!高杉回应他,假发你看到没有,那边有个缺口,朝那儿杀!
那你呢?!
叫你去就去管那么多干嘛!他把一具尸体从刀上踢下去,我们不能全死了,全死了谁来救老师!
你他妈是混帐么!桂一刀从他头顶上削过去,安的什么心?!
哈?你干什么突然火大?高杉躲了下,不敢按住他的刀怕他受压制的空当吃了敌人的亏。
真要我给你和银时刨坟?桂一激动,把一个敌人手里的武器抽飞出去,魂淡我没有那心思!你们曝尸荒野被乌鸦啄眼去吧!
……
高杉只得放弃了那想法。
不过他一口气闷在心里话一直没说出口。死一起也可以什么的,到底肉麻。
死一起。

银时是不是也有过那种想法呢。跟玩耍了十多年不止是同伴更是亲人的家伙并肩杀到最后,最后杀不动了就互相靠着死在一起。

没人知道了。
就算他开玩笑般地说过坟头埋成三角阵好啦,那终究是玩笑……
桂只知道,后来他不是那么选的。

松阳的面孔映着月光,那是月光吗,还是回忆里的松阳?
隔了那么多年再见到那张脸,银时却要被逼得朝他砍。
那张面孔像面具一样苍白!
“是砍了老师继续活下去,还是带着同伴陪老师一起赴死,选一个吧。”
银时扬起刀来。
那张面孔要碎掉了!
“银时,住手,求你了!!!”
高杉的喊声从来没这么凄惨过。桂被按着贴在地上不敢相信他也能发出这种声音。
他心碎了。他无能为力。
他看见银时甚至还微笑着,微笑着流泪。
他想起上战场不久银时和高杉整天打个不停时候说的玩笑话:“揍到他哭!”“揍到他求饶!”
成真了。
是成真了么不然他们为什么……
一个在流泪。
一个在告饶。
“不要啊啊啊——!!!”
最后刻画在耳膜之上的是,随着银时的刀落下高杉史无前例的悲鸣声。

结束了呢。一切。

桂小太郎今年二十多岁,身在江户。组织着攘夷浪士,稳健攘夷。
同伴是个以自然卷为终身憾事的白毛,万事屋的旦那坂田银时。说是万事屋其实根本就是万事不干屋。
还有一个浪迹天涯去了的游子,坂本辰马。他在战场上伤了惯用手,带枪从事起了生意。

还有…还有一个谁来着……
啊,这是什么感觉,怪怪的。雨水进到眼睛里去了吗?
桂站在松下私塾门前,眼睛里不止有雨水还有三个小孩子在吵闹的幻觉。
他揉了揉眼。

因为下雨。银时窝在万事屋没有出去。他想高杉离开江户有个把月了差不多也回去了吧。
然后就没再想这事。
倒是收拾屋子的时候,从旧书架上抱下来一摞厚厚的色/情杂志。翻着翻着就到手了一本干净封面的手写本。
诶?我有收藏这种东西吗?他回想不起。
顺手打开来看帮助记忆。

上面是隐约熟悉的字体。
5月【日矅日】
吾等是从黑暗而生。
如果说是为了谋求光明的话,就是这条命也随时准备奉上,一两条胳膊器官什么的更无所谓。
武士阶级已经腐朽,凭着这样的家伙们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倒天人的,遑论救出松阳老师。
……
不管其他人能不能理解。
我啊,决心已定。

6月【月矅日】
不久前遇到了富商白石正一郎先生,他表示愿意资助我……把阿弥陀寺当做大本营,我招募起了一支不分出身贵贱的队伍。他们中既有农民渔夫、也有下级武士和商贩甚至僧侣的队伍。我把这支由庶民组成的非正规军被命名为“鬼兵队”。
他们有非常出色的战斗精神。我会培养他们,成为最出色的武士。
等着瞧吧天人们,看谁才是低贱的蝥虫!不止松阳老师,连我那一直为此浴血的同伴们……我们所经受的那份痛苦,都颤抖着拿心来给我好好体会吧!
8月【火曜日】
有点心烦气躁。
今天是我亲自指导的训练。
平时就没有自信的寺田野因为紧张而挥刀失误了。是很严重的错误。
我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没有及时避开,该死!我并没有再给那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添上任何心理负担的意思。
……
反复说着我一点都没事,并严厉地要求了他多加练习之后,看他偷偷长舒口气的样子……我算是蒙混过关了?
回营的时候一撩帐子莫名地想起了平时一直在身边吵吵闹闹的那两个魂淡。
……
啊,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想起他们呢。
有点累。

现在在做什么呢?嘛,银时多半儿又在偷懒而假发又在筹划日本未来的黎明吧——连同偷懒的家伙那份一起。
居然在想这种事情我果然有点无聊啊。
奇怪。心脏是怎么回事。
不坦白?压抑?所以闷痛?
呵,好的很。
哪天一定砍了他们两个~

看到这儿银时突然阖上书想笑又想哭。
高杉啊~
那个高杉啊。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时候高杉窝在长洲自己帐篷里,帐外就是成立不久的鬼兵队。他扶着腰侧的刀柄站起来,然后漫无目的地沿着桌边走一圈,脑海中走马灯般地闪过很多画面,无非是些平日里三个臭小子一起做的蠢事。
最后他就会抱着手臂背转身靠墙而立,撇过头想把那些糟糕的东西从脑子里清出去。
他不止心软了,他简直就想回去!
刘海下的阴影乘机覆盖过来遮住那张向来倔强的脸,粉饰了太平。
是是是,对于高杉来说,一起的时候看在江户宽政大狱里松阳的面子上,也姑且把两个发小算做是志同道合可以陪着一路挥刀下去的同伴。
可是一旦分开,才了解到这两个同伴还是他精神上的弱点这种事,这种事绝对让他怎么想都很不爽。

银时笑够了想,高杉大概就是那时候决定回大部队看他们的吧。
然后他打开日记接着看下去。
8月【水耀日】
昨天晚上真的一时冲动回来了。途中遭遇一小队天人居然还从受惊的马背上摔了下来。我真是个白痴。
倒霉就不止一桩,没敢点灯偷偷摸摸回以前的帐子的时候正处理伤口,假发那个白痴居然进来了!
……总之就是一团乱麻,我语气大概不好但是看的出假发刚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不过很快我跟他就吵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在吵什么就是了。
他还是不能看久了我,不然就火大。
戏剧性的是假发刚走坂田银时那头卷毛就过来了。
我也很火大。
我也很火大!

银时:“……”

他最终扣了扣日记本,又从里面掉出了张纸条。是高杉那家伙写的诗:

“要思往事慰英魂,自愧未能雪旧冤。墓下回顾少年日,若林村景犹松村。”

银时把诗看了又看,他想高杉这小子还是惦念松下私塾的……可是之前答应带他去私塾赏樱花的话,他竟等不到实现。
他又想真遗憾啊,不能看到高杉被他拿着日记本当面读出声来的样子。嘛,改天跟假发一起分享一下好了。
他这样想着就把字条夹回去又跟那些旧杂志放在一起。

然后樱花季就到了。武士之国最美丽的花盛开了。还是一如武士般绚烂而又短暂的花期。
万事屋今年也有户外赏樱的活动。不过又撞上跟真选组抢地盘。
坂田银时端着酒杯的时候一片花瓣落进了杯里。他在想不然就着喝下去算了好酒可不能浪费的时候,土方十四郎走了过来。
“喂,天然卷。”
“哈?找事干架么你?”
“切,谁想跟野狗干架?”他表示了完全没有说服力的不屑然后问,“我是想问高杉那小子……”
“……嗯?”
“高杉那小子……”
“……”
“我刚想说……”土方怔了一会儿神,然后记忆断带自己也困扰了般地,“谁来着?”
“……不知道呢。你老年痴呆了么蛋黄酱星人?”
“别惹我啊喂我叫总悟开推土机来把你们铲走哦!总悟!总悟!”
“HIJIKATA桑给我闭嘴啊不要再吠了!”
“……”

直闹到晚上。
新八他们先回了万事屋接着收拾屋子。把地拖干净,把银桑挪出来不要的那些旧杂志跟JUMP拿出去送到垃圾回收站。
银时还靠在樱花树旁醒酒。
很多片花瓣飘落下来,映着月光像碎银一样招摇。那些闪亮的时光。
银时回过头恍惚就听到松阳微笑着招呼他,他有些惊讶,红瞳里弥漫起一层雾。
雾里高杉和桂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路欢笑着,拿樱花奉酒。

——END——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7 13:10:00 +0800 CST  
我有罪,我不止忘设定我还丢了一个整整第24章直接发的最终章而且过了一个月才发现。。。。。
刚刚把第25跟后面的段子全删了按顺序补好重发的【土下座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7 13:18:00 +0800 CST  
番外预备:《脱藩罪》讲述攘夷杉穿回攘夷时代和银桂重逢的欢乐事件以及同伴坂本辰马的到来。打算除夕更,原帖请戳高杉晋助吧:http://r.m.baidu.com/9adkx49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7 13:24:00 +0800 CST  
当然虽然是重发依旧不能少了安利墙裂安利银魂攘夷同人《三木成森》作者crimo(地址我发不过来【泪奔】但是搜银魂同人三木成森就能找到的【嗯】)(喜欢攘夷的吧友肯定会喜欢的【星星眼】)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7 13:27:00 +0800 CST  
【这是疑似段子的存在】【非番外】
Part one 坂田银时
高杉同学与坂田同学是感情很好的幼驯染大家都是知道的。哈?你问感情好到什么程度?大概……大概就是老是“针锋相对”那种的?凡事都要先踩对方一脚,然后一争高低那种的?(那纯粹是看不得对方好吧!)
嘛,总之感情越好,揍得越凶嘛啊哈哈哈哈~
喂,有个声音很大的人乱入进来了啊!
“……”

高杉昏迷了三天左右,醒来的时候气温开始攀升。
许是快要换季了,到那个比较温暖的季节去。
而刚刚错过的,是最后一场雪。
他颤抖着用手掩住半张脸。
这时候有人掀开帘子要进来了。
高杉用右眼去看,是一片白上漂浮着青色流云衣着的那个人。
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可归到一起竟然是个笑。
“你笑什么?”银时忍不住问。
“没有。”高杉望他,嘴唇泛白,唇齿干涸间漏出点零星的字,简直像是从身体上剥离下来,像是从生命上剥离下来的。
“我笑我自己。”他说。
银时觉得不舒服了。他抛开手上的半截帘布,朝他走近:“啊,是啊,你终于也有对自己进行检讨的打算了吗?魂淡。”
高杉没接话茬,似笑非笑地问他:“呐,银时,你手上沾到老师的血了吗?”
“你给我闭嘴!”银时像被火燎到了,突然冲他吼。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高杉盯着他扩散的瞳孔,“我不过随口问一句,振作一点啊,白夜叉。”
“啧,该振作的是谁啊。”他冷着一张脸,“你都没能撑过这个冬天。”
银时转身走了。
高杉看了看那个背影,又想想外面残存着的最后一场雪。
“……没能撑过这个冬天吗?”他自言自语着,过了半日昏沉。
后来他想了又想,终归觉得银时那话很寂寞。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9 20:57:00 +0800 CST  
Part two 桂小太郎
高小杉跟假发小太郎童鞋那是自小认识的,顺带一提比认识那个姓坂田的货要早。
假发是个神童,而且一脸懂事的老成感;高杉却像是正在叛逆期,跟家里闹的鸡飞狗跳。
要说假发对这样的高杉是什么感情呢,真的讨厌么,真的合不来么?
也难描述。
不过很多时候彼此的关系并不是想当然的样子。即使是个性格不讨喜的家伙,紫拉也始终认为:他是同伴。
这样的想法一直维持到红樱刃断。
牵着神经的弦终于崩掉。假发很理智,目标明确道路坚决的他反应也很直接。
高扬刀刃,剑锋直指。
颇有些割袍断义的味道。
银时同他一起的。他们终究分道扬镳还不够。
过后痛感:昨日至亲,来日至疏。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现在却变得那样遥远了』
『别用同伴称呼我们,我们不是那么单纯的关系』
『区区野兽,我也是有的哦,哈?你问名字。叫定春!』

他们就是这样渐行渐远
……还是不谋而合?
小太郎童鞋转入松下私塾,仍旧是专注学业成绩拔尖的优秀分子。高杉嗤之以鼻。他幼年好武轻文,偏爱跟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银时较劲——所谓遇强则强,他是要做一等一的强者。
桂并没有跟高杉大打出手过,他是那么个看的开的人高杉又是那么冷淡的性格。
可是在神庙外看那个笨蛋被高高地被吊在树上反省的时候,桂给他带来了自己捏的饭团。说是笨蛋,其实欣赏呢,这样一个敢于反抗的家伙,这样一个激烈的家伙。
很久以后,桂才明白,他欣赏高杉的,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然而愈是激烈的,毁灭得愈快。
攘夷时候高杉晋助看上去是个正气的大好青年,带着自己的队伍冲锋陷阵,挥刀撇下一道道血花。
『假发!你那边怎样了还撑得住么!』
他喊着问话。
桂不输阵,一字字回他。
『不、是、假、发……』
说话间他砍倒了四个敌人。
『啧,看你还顾得上说这句废话我就放心了』
『拉倒吧你长心了吗魂淡』
『……』
高杉没说话,心里骂了十五遍不识好歹,想想白夜叉的援兵还没到又骂了银时二十一遍废人。
他头部挨过了一记重击,这时候其实已经看不太清,是在砍杀的同时凭直觉靠近过来的。桂的左臂右腿也通通受了伤,高杉知道的,处境不妙。
他们并到一处。
背靠背剑锋指着敌人,高杉突然笑说,『假发,这仗打完后,我请你喝酒』
『一言为定,武士的话不许反悔』
『那么,上吧!假发』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9 20:59:00 +0800 CST  
Part three 土方十四郎
众所周知,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先生有几个戒***不掉的嗜*好。蛋黄酱是其一,香烟是其二。
他因这第一点跟高杉晋助结识,又因第二点被高杉鄙夷……个ball啊后来他自己也抽好吗?!抽的比老子还凶啊用的还是风**骚的烟杆啊喂!鄙视我的资格在哪里,岂可修!
——副长大人如是说。
(话说十四同学,不愧是真选组的吐槽担当,在作者还在前言阶段的时候就抢白……!!!了解!你,村麻纱收起来;我,闭嘴。【汗】)

总之高杉是带伤败给了土方。

高杉扬言要去屯所踢馆,其实开始土方是当个笑话听的……然而没过多久这个坐言起行的家伙就真的找上门来了。
一众真选组公务员们把他堵在门口,个个带毛边儿不好惹的样子边打量他边交头接耳,顶上笼罩着一层“杀**人集团”独有的黑暗物质。
高杉垂手正站着,面不改色。他看看这帮统一制服的人然而并没有从中发现那个面熟的家伙,有点失了兴趣:“呐,叫你们副长出来。”
“在叫谁出来呢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喂,我们副长很忙打扰他是要切腹的。”
“话说你还不走,准备被群**殴?”
高杉:“不,是单挑。”
他们听了笑:“那,就先挑赢我们这些人再说。”
“……”
于是乎……
当正在享用自己的早餐蛋黄酱配饭,对屋外发生的事浑然不觉的土方终于推开门的时候。他的道场已经躺满了遍地被“一本”下台的受伤组员。
土方:“……”这小子到底是有多浑~
高杉侧过脸见他出来了脸色变也没变,只转过身来对着他:“呦,土方四十郎。就剩你了。”
土方:“……四十郎是什么情况?按命名规律想想的话也太恐怖了吧?不知道别人的名字也不要乱叫啊贴咩!再来就剩我了是怎么回事总悟呢?”
一番队的队员报告:“队长他今天又翘班了。”
土方:“喂……真敢这么说啊你。”

土方看了看静站着的高杉手中的木刀,他说:“既然这样,用真刀决胜负吧。”然后叫人去拿留在他办公室的高杉的那把刀。
高杉听了,眼神像被挑起灯芯的烛火倏忽地摇晃了一下。
这边却遭到了同伴们的激烈阻拦。说辞是这样的:
“副长三思啊这小子打架根本不讲武德啊。”
“就是啊下手太狠木刀直刺都要捅穿肋骨了!”
“喂,你那是手下留情了?……他连老子的【哔——】都砍了啊!!!”
“擦嘞你刚刚那个被消音的是什么?”
“……”

土方黑线着:“都给我肃静!”
高杉倒是在乱中不慌不忙冷眼看着,不时把手中的木刀抛一抛换到左手。仿佛被组员们激烈控诉的并不是他。
直到土方的一声“高杉晋介”,他静静抬了眼,深如碧潭的瞳子看着对方继续说,“来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长度为两个多月的拉锯战。直到有一天高杉漂亮地赢了土方。
那时候,高杉也终于学会了随口叫他十四——就像他向来称呼同伴的名字一样。

然而这段说不上友谊的友谊并没有维持多久。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第二年的春天,樱花就快要开了。
就像第一次遇见那样,一个从街的这头悠悠地过去,一个从街的那头慢慢地迎来。
只是这次没有谁走路出神了,也没有谁把蛋黄酱形状的打火机错带,更没有谁会和谁当街拔刀对上锋刃擦出火来。
那只是一个相安无事的早晨他们相安无事地擦肩而已——尽管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混帐才有的微笑。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9 21:05:00 +0800 CST  
【双高】

十月十日。天气。晴。
心情,白云无骨一样绵软。
疲惫。有什么事情在瞒我。银时那家伙。
……头、头疼,又在胡思乱想了吗?嗤,人类这种脆弱的身体,还真是经不起折腾啊。
隔着一道门那个紫色剪影按着额头的手指插进了头发用力得像要直接陷进去。因为痛楚的缘故,表情微微抽搐着扭曲起来。啊,果然还是直截了当地去问吧…问那个魂淡!
他一掀被子抓起身旁的刀鞘戳在地板上凭着力量跪起来,正要站直身体却突然怔住。他缓慢地转过头疑惑地打量手中的鞘。
……我房间里原来有这种东西么?
霎时晦暗瞳孔里一阵风浪翻涌。
还有房间里这味道……是血腥气?
——有人来过了!
“谁?!!”
高杉冲着看不见的隐形人吼。说是吼声音却因带着无力而显得沉闷。
过了两秒。
“啊,暴露了呢。”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了对方的呼吸声。仿佛被发现了就百无禁忌一样,呼吸变得清楚而湿重。“我本来不想跟你见面的,尤其以这样的方式。”隐形人终于走了出来,手拿着带血的刀和斗笠,停留于表面的笑容和艳浮的紫色浴衣。
——另一个自己。
于是高杉头痛之余嘴角也不合时宜地抽搐起来。
“贴咩~”他费力地站起来,一脚蹬开碍事的被子,表情阴沉得像是过去要给这个时代的他一拳。
然而高杉也确实这么做了,只不过被对方给挡下了。
『他』用手掌把高杉的拳头截住,然后五指收拢把那个少年的拳头包下了。
十七岁的总督眉头稍微蹙了蹙。没说话。就听见对方沉稳地:“我知道你恨我没有能力保护好老师。”
“你错了,我根本不相信你没有那个能力。”高杉闷声道。
对方沉默了会儿。后来说:“我就知道银时什么都没告诉你。”
“所以你是来告诉我一切的?”
“不,我不打算说。”
“……你行,嘛,反正我正要去问那个银发白痴。”少年黑线着勉强地笑了笑,然后收起拳头,转过身,“你呢,要来旁听吗?”
“你觉得我现在跟他是那么好的关系?”他声音古怪。
“哦~是吗?我看出来了~”高杉冷笑,“早就破碎了吧,羁绊那东西。”
却被他打量:“你是烧还没退吧?”
“好端端地不要讽刺人……”高杉抬手想去试额头,然后身体一僵反应过来。
“……原来真的在烧啊。”
“与其讨论这个还不如交代一下你的刀……那上面是谁的血啊!!!”

后来。
银时下楼来了。
在闹别扭呢,那家伙。他搔搔天然卷,对着登势居酒屋的敞开的门想。
里面很热闹,这个时间,客人正多。
银时走进去萎靡不振地跟熟人打了打招呼,直接掀帘子进里屋去了。

但是。高杉还在呐。两个高杉都在里面呢!
“喂,Takasugi?你在跟人说话吗?”银时隔着门喊他。
话音落地,屋里面诡异地沉静了。
银时便知道他应该是在里面的。于是他等了一会儿,还是先开口说:
“嘛,虽然我可以理解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低潮期这回事之类的但是高杉啊……你特么是个男人不是吗?!!!见鬼!给老子滚出来闷在屋里当培养基长蘑菇吗?不会吃的呦,你这种恶劣性质的培养基是长不出什么像样的蘑菇的呦~就是长出来也绝对不是蘑菇而是细菌啊!——好了,我想想就叫高杉菌怎样?”
“砰——!”
高杉以光速拉开门一脚踹出去,吼:“活见鬼了!你给我闭嘴!”
然后他又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喂喂,高杉君,高杉君!”银时再去敲他的门,“啧,矮子不要开不起玩笑啊喂……呃,难道说,你屋里真的有人?”
高杉:“……”
银时:“!!!假发还说你一辈子都是死闷骚呢结果这么快就开窍了吗还把女人带回家了!我就说当初扣下的那本是情书吧假发就不该还给你!”
高杉突然有种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他侧脸看了看仍旧若无其事地捉着烟杆在吸烟的另一个自己:“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没什么特别的……你真的有给女人写过情书?”
“……”不是你吗?说的难道就不是你了吗?!

后来高杉出去了。倚着门跟银时交谈。
而那个闲散又镇定的只剩下一只眼的男人,隔着薄薄的一道门跟他背靠背着,默默抽烟。
高杉说,银时,找我有事吗?
银时:因为你好像一直没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死在屋里了呢。嘛,登势也说你最近很古怪。
高杉:没什么,只是最近天气很热的缘故吧。呐,银时,我有话想问你,是有关……
银时:哈?天气热?矮子你身体感官到底是有多不能正常地发挥作用啊?——听好了,今天可已经是十月十日了哦。深秋啦!
十月十日。
十月……十日。
总觉得,这好像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
……是什么来着?
高杉恍了一下神还想说什么来着,就听屋子里响了一声。
——那个高杉在屋里漠无表情地用烟杆敲了一下门。
银时:“啊咧?高杉你屋里真的有客人么?”
“那是幻觉。”一本正经。
“不不,我好像真的听到了……”抬手指着。
“都说了是幻觉,呐,糖分控,出现幻觉可是精神崩溃的早期症状——你最近有什么问题导致压力太大了吗?”
“才没有【哔——】那方面的问题。”银时撇头。
“谁问你那个了!”黑线。

最后遗忘了原本打算问的,有关松阳的事。高杉要回屋了,银时也转身离开。
这时,披着紫皮躲在看不见的门后的那个家伙,突然悠悠地送了一句:“哦,对了银时。今天,生日快乐。”
银时怔住了,高杉也怔住了。
两个身影僵持着。
银时没敢回头。半晌他颤悠悠地:“呐~高、高杉,你刚刚说话了么?”
(那声音里多少有点困惑和犹豫。在动摇啊,这家伙。)
“……呃,算是、是吧。”高杉只好应下来。
“哦,那,谢啦。”银时放大的瞳孔在死鱼眼里滚了一圈儿,终于缓缓收缩回正常的大小。
“……”(怀疑过后觉得太过不可思议而打消那种念头了吗?)
同一副嗓音,这是生出怎样微妙的差别来了啊。他想。

……
高杉打开门,对面的窗户敞开着,冷风灌进来,屋里空荡荡地。
他走到中央的地板上,弯腰捡起一样东西。
——那个人把刀鞘留给了他。

注:高杉晋助在19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了幻觉。那时候攘夷失败,老师被杀,银时的眼泪,自己跟桂的哭嚎通通灾难般降临了。他此后一只眼,恍惚见了松阳在樱花树底下温柔地,冲他微笑。
松阳说,呐,晋助,桌上留了你那份的越乃雪。这回别让银时知道了。十月十号是他的生日,那次抢走的就算了吧。

谁会在乎那一两块点心啊?何况被他抢走的,哪怕往死里揍我也从不指望能拿回来。
可是……
他不可抑制地大哭起来。
松阳。

那以后又度过了七年,他从没记起自己曾说过——出现幻觉是精神崩溃早期症状——这一类的话。

彼时年少,一语成谶。

楼主 慕白鹿  发布于 2016-01-09 21:07:00 +0800 CST  

楼主:慕白鹿

字数:92276

发表时间:2015-07-10 06: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8 16:20:45 +0800 CST

评论数:87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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