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级生
【8】
暑假如期而至，土方和近藤总悟约着出门旅游，四处狠狠疯玩，一个月下来竟一点没黑。近藤嫉妒得直哆嗦，他都快被晒成碳了，身边两人居然还是白得发亮。
土方回家后连睡了几天才缓过来，收了心正写作业时，银时打电话问他去不去游泳：“老子他 妈要热成人干了，明天好不容易有一天假，老八和我妹也要去，你要不喊上你家老大和总一郎。”
土方应下了，待到第二天去游泳馆，却发现银时正抱着粉红色游泳圈和小孩们一起泡在浅水区。
“哇，老板你太没用了吧？”总悟稳稳当当踩着泳池底走过去，这水位才到他下巴。
土方听着老板这个称呼就忍不住眉头一跳。总悟和银时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私底下竟然有小黄文交易，银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资源，被总悟戏称“老板”，这厚脸皮居然也坦然受之。
“生命安全是第一位。”银时难得一张正经脸，可这环境实在只让人想笑。
“你 妹 呢，是不是在这附近？”近藤好心眼地给他台阶。
“她在深水区呢。”
……
一群人果断扭头游开，把银时一人留在原地干嚎：“你们这群塑料姐妹花！”
土方本来还有看银时身材养养眼，趁机揩点油的心态，现下只能木着一张脸和他对嚎：“谁 他 妈 跟你姐妹花！”
真 他 妈坏气氛！
三人组找到新八和神乐后，热热闹闹地打起了水战，银时孤零零站在浅水区看了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漂了过去。
总悟余光瞥见了，诡异地一笑，悄悄潜下水游过去，趁银时不注意扯着他脚踝向下猛拽。银时下意识骂了句**，话没出口呛了一鼻子水，心下慌忙竟把游泳圈推开了，整个人在水里扑腾。总悟见势不对忙要捞人，却被冲过来的土方撞开。
土方把银时拖起来，余光横了总悟一眼，看得总悟半晌没回过神。
银时被土方推到池岸上，咳得面膛发红，土方连连给他顺气，咬牙骂他：“你 他 妈是真不会啊？”
银时摆摆手喘了半天气，平躺在池边缓神，救生员跑过来问了几句，见没什么问题才离开。
银时坐起来又愣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捂住了土方的眼睛。
“你干嘛？”
“……别看我，太 他 妈丢人了。”
瓮声瓮气的挫败声音让土方心中一动，他把银时的手扯下来。
白发少年的另一只手捂着脸，脖子和耳朵全是红的。
土方觉得自己颇有些鬼迷心窍了，抬手又把银时的另一只手扯下来。
脸可真红。
银时斜觑他一眼，忽而仰天长叹：“老子的形象全毁了。”
继而转头定定看向水里的总悟：“你 他 妈给老子上来，老子绝对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不知为何总有种被喂了一嘴狗粮之感的总悟翻了个白眼：“你下来……”
话音未落，竟被人扯下了水。
神乐从他身边冒出来恶狠狠道：“欺负老娘哥哥，老娘揍得你亲妈都不认得！”
土方见了笑骂一句：“活该！”
他拉着银时站起身：“走吧，我陪你去浅水区练练。”
银时侧头看他，土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挂着的水滴轻轻滴落。
暑假如期而至，土方和近藤总悟约着出门旅游，四处狠狠疯玩，一个月下来竟一点没黑。近藤嫉妒得直哆嗦，他都快被晒成碳了，身边两人居然还是白得发亮。
土方回家后连睡了几天才缓过来，收了心正写作业时，银时打电话问他去不去游泳：“老子他 妈要热成人干了，明天好不容易有一天假，老八和我妹也要去，你要不喊上你家老大和总一郎。”
土方应下了，待到第二天去游泳馆，却发现银时正抱着粉红色游泳圈和小孩们一起泡在浅水区。
“哇，老板你太没用了吧？”总悟稳稳当当踩着泳池底走过去，这水位才到他下巴。
土方听着老板这个称呼就忍不住眉头一跳。总悟和银时也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私底下竟然有小黄文交易，银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资源，被总悟戏称“老板”，这厚脸皮居然也坦然受之。
“生命安全是第一位。”银时难得一张正经脸，可这环境实在只让人想笑。
“你 妹 呢，是不是在这附近？”近藤好心眼地给他台阶。
“她在深水区呢。”
……
一群人果断扭头游开，把银时一人留在原地干嚎：“你们这群塑料姐妹花！”
土方本来还有看银时身材养养眼，趁机揩点油的心态，现下只能木着一张脸和他对嚎：“谁 他 妈 跟你姐妹花！”
真 他 妈坏气氛！
三人组找到新八和神乐后，热热闹闹地打起了水战，银时孤零零站在浅水区看了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漂了过去。
总悟余光瞥见了，诡异地一笑，悄悄潜下水游过去，趁银时不注意扯着他脚踝向下猛拽。银时下意识骂了句**，话没出口呛了一鼻子水，心下慌忙竟把游泳圈推开了，整个人在水里扑腾。总悟见势不对忙要捞人，却被冲过来的土方撞开。
土方把银时拖起来，余光横了总悟一眼，看得总悟半晌没回过神。
银时被土方推到池岸上，咳得面膛发红，土方连连给他顺气，咬牙骂他：“你 他 妈是真不会啊？”
银时摆摆手喘了半天气，平躺在池边缓神，救生员跑过来问了几句，见没什么问题才离开。
银时坐起来又愣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捂住了土方的眼睛。
“你干嘛？”
“……别看我，太 他 妈丢人了。”
瓮声瓮气的挫败声音让土方心中一动，他把银时的手扯下来。
白发少年的另一只手捂着脸，脖子和耳朵全是红的。
土方觉得自己颇有些鬼迷心窍了，抬手又把银时的另一只手扯下来。
脸可真红。
银时斜觑他一眼，忽而仰天长叹：“老子的形象全毁了。”
继而转头定定看向水里的总悟：“你 他 妈给老子上来，老子绝对揍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不知为何总有种被喂了一嘴狗粮之感的总悟翻了个白眼：“你下来……”
话音未落，竟被人扯下了水。
神乐从他身边冒出来恶狠狠道：“欺负老娘哥哥，老娘揍得你亲妈都不认得！”
土方见了笑骂一句：“活该！”
他拉着银时站起身：“走吧，我陪你去浅水区练练。”
银时侧头看他，土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挂着的水滴轻轻滴落。
【高二上学期】
【1】
进院门之前土方便闻到了桂花的香味，浓烈又直白地撞进鼻腔，甜得发腻。
随着花香而来的是笑闹声，这声音太过耳熟，土方心下一沉，他有些慌乱地循着声音看过去，无比期望自己只是听错了。
神乐趴在树上摇落金黄的碎花，坂田银时正站在桂花树下，扯着一块白布来接。
土方退后几步躲在土方为五郎身后。
可惜遮不住。银时扭头就和他对视了。
土方不自在地挪开目光，看向神乐，而她几乎瞬间就缩进花枝里。
土方顿时体会到这个七岁幼童的羞耻与无措，他们的感受在这一刻简直如出一辙。
“你好，请问松阳老师在吗？”土方为五郎冲银时打招呼。
银时把目光转过去：“什么事？”
土方为五郎爽朗地应了：“我有和松阳老师预约过。”
银时点头：“松阳现在应该在休息室看书，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
他又向土方抬手招了招：“过来啊，帮我们打桂花。”
土方惊诧于他的自然态度，沉默一瞬才摇头道：“我有事。”
银时顿了顿，把布放在地上：“那我带你们上去吧。”
神乐从树上滑下来，紧紧拉住银时的手，却是不肯抬头。
“你们认识？”
“嗯，我们同校，一起打过篮球……”
土方为五郎和银时热络地聊着，可这份热络并没有感染另外两人。
在校内从未感受过的差异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什么在慢慢崩裂，一道裂痕若隐若现。
神乐终于扭头跑开了。
银时只是望了一眼，没有拦她。他把两人送进了松阳的休息室，又被松阳留在房间里沏茶。
土方注视着银时沏茶的手，耳边模模糊糊地响起自家大哥与松阳的对话。
“……感谢您的捐赠……我们院里的孩子……”
“……应该做的……您辛苦了……”
银时把茶水递给他们时，土方为五郎拍了拍土方的肩：“这次的资助负责人是我弟弟，土方十四郎，一会儿就让他给你讲讲。”
松阳也许夸了他几句年轻有为又或者别的什么，可他全然失了魂，眼直直地盯着银时的手，那双手把茶水送到眼前的几案上，那双手移动到门前，那双手打开了门。
他猛地抬头，与银时对视，银时对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走出去，把门一点一点合上。
“十四？”
土方为五郎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他回过神，露出笑容，紧巴巴地说着孤儿院资助策划案，脑子里全是那扇一寸寸合上的门。
【1】
进院门之前土方便闻到了桂花的香味，浓烈又直白地撞进鼻腔，甜得发腻。
随着花香而来的是笑闹声，这声音太过耳熟，土方心下一沉，他有些慌乱地循着声音看过去，无比期望自己只是听错了。
神乐趴在树上摇落金黄的碎花，坂田银时正站在桂花树下，扯着一块白布来接。
土方退后几步躲在土方为五郎身后。
可惜遮不住。银时扭头就和他对视了。
土方不自在地挪开目光，看向神乐，而她几乎瞬间就缩进花枝里。
土方顿时体会到这个七岁幼童的羞耻与无措，他们的感受在这一刻简直如出一辙。
“你好，请问松阳老师在吗？”土方为五郎冲银时打招呼。
银时把目光转过去：“什么事？”
土方为五郎爽朗地应了：“我有和松阳老师预约过。”
银时点头：“松阳现在应该在休息室看书，二楼左转第三个房间。”
他又向土方抬手招了招：“过来啊，帮我们打桂花。”
土方惊诧于他的自然态度，沉默一瞬才摇头道：“我有事。”
银时顿了顿，把布放在地上：“那我带你们上去吧。”
神乐从树上滑下来，紧紧拉住银时的手，却是不肯抬头。
“你们认识？”
“嗯，我们同校，一起打过篮球……”
土方为五郎和银时热络地聊着，可这份热络并没有感染另外两人。
在校内从未感受过的差异横亘在他们之间，有什么在慢慢崩裂，一道裂痕若隐若现。
神乐终于扭头跑开了。
银时只是望了一眼，没有拦她。他把两人送进了松阳的休息室，又被松阳留在房间里沏茶。
土方注视着银时沏茶的手，耳边模模糊糊地响起自家大哥与松阳的对话。
“……感谢您的捐赠……我们院里的孩子……”
“……应该做的……您辛苦了……”
银时把茶水递给他们时，土方为五郎拍了拍土方的肩：“这次的资助负责人是我弟弟，土方十四郎，一会儿就让他给你讲讲。”
松阳也许夸了他几句年轻有为又或者别的什么，可他全然失了魂，眼直直地盯着银时的手，那双手把茶水送到眼前的几案上，那双手移动到门前，那双手打开了门。
他猛地抬头，与银时对视，银时对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走出去，把门一点一点合上。
“十四？”
土方为五郎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他回过神，露出笑容，紧巴巴地说着孤儿院资助策划案，脑子里全是那扇一寸寸合上的门。
【2】
银时合上门，远远地看了一眼天。天蓝得透彻，一绺白云散散地漂着。
他挠挠头，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向神乐的房间走去。
土方看了眼自家大哥，见他正微微笑着便也翘了嘴角，转头定定神，拿着名字章盖在了合同上——这张合同不仅意味着一次捐助，更意味着，从此后土方十四郎也要参与土方家族的活动。
他看着纸上鲜红的土方二字，有种终于站在实地的实在感。
“大哥……谢谢。”
“你在谢什么呢？”土方为五郎拍拍他的头：“我还要和松阳老师再聊聊，你去找你的朋友玩一会儿？”
“嗯。”土方握紧拳，惊慌突然腾升，从胃部直抵喉咙。
他走出门，从走廊向院子里看，银时蹲在那颗桂花树下，拨弄着落下的花。
银时若有所感，抬头看向他，笑着挥手：“来打桂花吗？”
慌乱感如潮退去。
桂花树下的白发男孩在微笑，阳光碎落成地上的金色花瓣，风拂来阵阵香甜的味道。
土方忽然跑起来，下了楼梯急急地冲向银时，在他面前撑着膝盖喘气。
“跑那么快干嘛？”银时仰头，挑眉笑他。
土方伸手，指尖擦过银时的脸庞，捡起白发间的一朵花。
他收回手，把花虚握在掌心。
“坂田银时。”
“嗯？”
“我要追你。”
银时终于不再老神在在，他错愕地看着土方，这表情实在少见，土方忍不住笑，竟然就这么低头在银时额上轻轻一吻。
柔如花落。
银时怔得说不出话。
土方实在有被他的表情愉悦，蹲在他身前捂着脸笑。
/
“你又在学校被欺负了吗？”
“……他……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笑我没有爸爸和妈咪……”
“不会的。”
银时把神乐抱在怀里，轻声哄她：“他不会的。”
银时合上门，远远地看了一眼天。天蓝得透彻，一绺白云散散地漂着。
他挠挠头，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向神乐的房间走去。
土方看了眼自家大哥，见他正微微笑着便也翘了嘴角，转头定定神，拿着名字章盖在了合同上——这张合同不仅意味着一次捐助，更意味着，从此后土方十四郎也要参与土方家族的活动。
他看着纸上鲜红的土方二字，有种终于站在实地的实在感。
“大哥……谢谢。”
“你在谢什么呢？”土方为五郎拍拍他的头：“我还要和松阳老师再聊聊，你去找你的朋友玩一会儿？”
“嗯。”土方握紧拳，惊慌突然腾升，从胃部直抵喉咙。
他走出门，从走廊向院子里看，银时蹲在那颗桂花树下，拨弄着落下的花。
银时若有所感，抬头看向他，笑着挥手：“来打桂花吗？”
慌乱感如潮退去。
桂花树下的白发男孩在微笑，阳光碎落成地上的金色花瓣，风拂来阵阵香甜的味道。
土方忽然跑起来，下了楼梯急急地冲向银时，在他面前撑着膝盖喘气。
“跑那么快干嘛？”银时仰头，挑眉笑他。
土方伸手，指尖擦过银时的脸庞，捡起白发间的一朵花。
他收回手，把花虚握在掌心。
“坂田银时。”
“嗯？”
“我要追你。”
银时终于不再老神在在，他错愕地看着土方，这表情实在少见，土方忍不住笑，竟然就这么低头在银时额上轻轻一吻。
柔如花落。
银时怔得说不出话。
土方实在有被他的表情愉悦，蹲在他身前捂着脸笑。
/
“你又在学校被欺负了吗？”
“……他……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笑我没有爸爸和妈咪……”
“不会的。”
银时把神乐抱在怀里，轻声哄她：“他不会的。”
【3】
鬼迷心窍。
这个词不管用多少次都合适。
土方抬起手指轻碰嘴唇，接着触电一般地移开。
他有些懊恼于自己的轻率，不过才刚获得家族的承认，就这么松了口气，甚至向银时告白了……这一步实在迈得太远。
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口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土方忍不住又摸了摸唇，嘴边的笑根本收不住，甚至装模作样咳了一下，掩饰傻笑声。他顺手拿下货架上的一包草莓糖，丢进了购物篮里。
“十四，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的了？”近藤看着满篮子的甜品，诧异地问了句。
土方顺着他的目光，数了数篮子里的包装袋。
还不够呢，这次的赛前训练要一个月……他又不能溜出来买甜食……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藏得住……不然到时候隔几天就给他送一包去好了……啊！
“草莓牛奶还没买。”土方小声嘀咕着，提着篮子快步走向饮品区，留下近藤呆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挠了挠脸，转头问总悟：“他最近怎么了？”
总悟哂笑一声，怪腔怪调地打趣：“青春啊，在追逐九月的尾巴呢。”
后一句他不着痕迹地加重了语气。
余音未落，走在前面的人突然拧过头，眉头深皱，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喂，我说，一般情况下——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们别想多——恋人过生日，会送什么礼物？”
“他答应你了？”
“还没……不过他说打完这次比赛就告诉我答案……”
土方话说一半僵住了。
近藤也瞪大了眼。
只有总悟噗嗤笑起来。
在感情方面，这家伙还真是意外地好懂。
“是谁啊？！”
“没有谁！”
“老大，我知道是谁哦！”
“小总？你怎么知道的？”
“闭嘴，总悟！”
“如果你把副队长让给我，我就不说，成交吗？”
“滚！！！”
鬼迷心窍。
这个词不管用多少次都合适。
土方抬起手指轻碰嘴唇，接着触电一般地移开。
他有些懊恼于自己的轻率，不过才刚获得家族的承认，就这么松了口气，甚至向银时告白了……这一步实在迈得太远。
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口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土方忍不住又摸了摸唇，嘴边的笑根本收不住，甚至装模作样咳了一下，掩饰傻笑声。他顺手拿下货架上的一包草莓糖，丢进了购物篮里。
“十四，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甜的了？”近藤看着满篮子的甜品，诧异地问了句。
土方顺着他的目光，数了数篮子里的包装袋。
还不够呢，这次的赛前训练要一个月……他又不能溜出来买甜食……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藏得住……不然到时候隔几天就给他送一包去好了……啊！
“草莓牛奶还没买。”土方小声嘀咕着，提着篮子快步走向饮品区，留下近藤呆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挠了挠脸，转头问总悟：“他最近怎么了？”
总悟哂笑一声，怪腔怪调地打趣：“青春啊，在追逐九月的尾巴呢。”
后一句他不着痕迹地加重了语气。
余音未落，走在前面的人突然拧过头，眉头深皱，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喂，我说，一般情况下——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们别想多——恋人过生日，会送什么礼物？”
“他答应你了？”
“还没……不过他说打完这次比赛就告诉我答案……”
土方话说一半僵住了。
近藤也瞪大了眼。
只有总悟噗嗤笑起来。
在感情方面，这家伙还真是意外地好懂。
“是谁啊？！”
“没有谁！”
“老大，我知道是谁哦！”
“小总？你怎么知道的？”
“闭嘴，总悟！”
“如果你把副队长让给我，我就不说，成交吗？”
“滚！！！”
【4】
银时当时的回答是“等省赛拿了冠军我就告诉你答案”。
土方掰着指头数了一遍，瞪眼看他：“我们学校都有七年没进过八强了。”
银时扬眉：“不信我？”
整个一副张狂模样，那神态明明说着你不信也无所谓。
土方被他激得小声念了句就会吹**，心却被挠了一下。
所以，一个月后，土方坐在决赛观众席上，觉得有点像做梦。估计校方也没想到这回居然打到了决赛，赛场更是在本市体育馆，激动地把高一高二停了课全拉来做观众，还搬来几面大鼓助威，憋足了气要把主场优势发挥到极致。
土方神情恍惚，机械地挥舞着学校统一下发的啦啦棒，直到比赛队伍都列队致敬了才回神。他之前从没看过银时正经打比赛，说实话在一群一米九上下的大个子里，银时居然显得颇为……娇小？
土方被脑子里蹦出的这个词戳中了笑点，捂着脸直颤。身边的总悟倒是毫不留情地大笑，也不管银时能不能听见，直嚷着要拍照留恋。
首发队员留在了中场准备争夺球权，银时是后卫，身边的对方球员高他半个头。
近藤摸了摸下巴，感叹道：“这样一对比，阿银的身高确实不够看啊，会被盖帽的吧。”
土方沉稳地回了句：“不见得，他可是首发。而且他的弹跳力实在是很可怕。”
总悟闻言笑得直捂肚子。
土方侧眼看他：“找揍吗？”
两人还没闹起来，哨声响彻全场，裁判将手里的球直直上抛。
“比赛开始！”
却是对方获得了球权。
土方懊恼地啐了一声。在他还没能转换表情时，在对方持球队员将球传向篮下队友的瞬间，银时拔地而起，直接将球截下。
全场安静了一瞬，又立刻爆发出欢呼，学校啦啦队的鼓声也响了起来，应和着鼓点的声音，有节奏的加油声点燃了整个赛场。
而夺球入手的银时并没有丝毫停顿，瞬间发起快攻。
篮下空无一人！
防守银时的队员也即刻反应过来，跟上他的步伐，在他上篮的一刻举起双手想要造成压迫，就在这时他看见银时微微笑了。
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银时居然故意将托着球的手撞向了对方的手。
裁判哨声响起，篮球入框。
二加一！
全场沸腾。
“**，坂田银时这个碰瓷王！”总悟一边惊呼一边把啦啦棒敲得直响。
土方却是坐着，他能听到全身热血奔腾汇入心脏，催得它咚咚跳动。
能赢！
银时当时的回答是“等省赛拿了冠军我就告诉你答案”。
土方掰着指头数了一遍，瞪眼看他：“我们学校都有七年没进过八强了。”
银时扬眉：“不信我？”
整个一副张狂模样，那神态明明说着你不信也无所谓。
土方被他激得小声念了句就会吹**，心却被挠了一下。
所以，一个月后，土方坐在决赛观众席上，觉得有点像做梦。估计校方也没想到这回居然打到了决赛，赛场更是在本市体育馆，激动地把高一高二停了课全拉来做观众，还搬来几面大鼓助威，憋足了气要把主场优势发挥到极致。
土方神情恍惚，机械地挥舞着学校统一下发的啦啦棒，直到比赛队伍都列队致敬了才回神。他之前从没看过银时正经打比赛，说实话在一群一米九上下的大个子里，银时居然显得颇为……娇小？
土方被脑子里蹦出的这个词戳中了笑点，捂着脸直颤。身边的总悟倒是毫不留情地大笑，也不管银时能不能听见，直嚷着要拍照留恋。
首发队员留在了中场准备争夺球权，银时是后卫，身边的对方球员高他半个头。
近藤摸了摸下巴，感叹道：“这样一对比，阿银的身高确实不够看啊，会被盖帽的吧。”
土方沉稳地回了句：“不见得，他可是首发。而且他的弹跳力实在是很可怕。”
总悟闻言笑得直捂肚子。
土方侧眼看他：“找揍吗？”
两人还没闹起来，哨声响彻全场，裁判将手里的球直直上抛。
“比赛开始！”
却是对方获得了球权。
土方懊恼地啐了一声。在他还没能转换表情时，在对方持球队员将球传向篮下队友的瞬间，银时拔地而起，直接将球截下。
全场安静了一瞬，又立刻爆发出欢呼，学校啦啦队的鼓声也响了起来，应和着鼓点的声音，有节奏的加油声点燃了整个赛场。
而夺球入手的银时并没有丝毫停顿，瞬间发起快攻。
篮下空无一人！
防守银时的队员也即刻反应过来，跟上他的步伐，在他上篮的一刻举起双手想要造成压迫，就在这时他看见银时微微笑了。
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银时居然故意将托着球的手撞向了对方的手。
裁判哨声响起，篮球入框。
二加一！
全场沸腾。
“**，坂田银时这个碰瓷王！”总悟一边惊呼一边把啦啦棒敲得直响。
土方却是坐着，他能听到全身热血奔腾汇入心脏，催得它咚咚跳动。
能赢！
【5】
这是一场艰难的比赛。
一方是蝉联五年的全省冠军队，一方是七年不曾进入八强的突现黑马。
每一分都被死死咬住，几乎没有给人休息的余地——不管是场上的队员还是场下的观众。
到中场休息时，分差仅仅一分。
居然还差一分……果然没那么容易。
银时盯着记分牌看了一会儿，又大灌了一口运动饮料。
“大家上半场打得很好，对方用的是一盯一，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换防，另外还有进攻篮板不要松懈……”教练扯着队员不停叮嘱，末了深吸一口气，笑得满脸褶子：“你们是最棒的！”
全队打了寒战，银时更是夸张地抖了抖：“教练你这样我害怕。”
“小兔崽子！”
全队人笑了一会儿，围成圈把手叠起来，精神百倍地高呼：“冠军！”
下半场开始。
银时刚一站在场上，对方的防守队员立刻贴了上来。
显然，经过上半场后，银时的弹跳力和快攻能力让对方教练深忌，竟然派了一个身高两米的大个子防他。
银时眯了眯眼睛。
不得不说对方走了一着妙棋。
在篮球场上，身高优势和身体优势永远是决定因素。
银时感觉自己面前仿佛立了一堵墙，无论做多少个假动作，对方只要张开手，他就无路可去。在上场后的整整三分钟里，他的手甚至没能沾到球。
拿了球好不容易突进去，在上篮的时刻与对方撞在一起，银时竟然被弹了回来，而对方也假模假样地倒下。
裁判哨声响起。
进攻方带球撞人，犯规！防守方发球！
教练见势不对，走到裁判席做了个手势，把银时从球场上换了下来。就在银时喘着气离开球场时，那人故意撞了下他的肩，冲他咧嘴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死矮子。”
这是一场艰难的比赛。
一方是蝉联五年的全省冠军队，一方是七年不曾进入八强的突现黑马。
每一分都被死死咬住，几乎没有给人休息的余地——不管是场上的队员还是场下的观众。
到中场休息时，分差仅仅一分。
居然还差一分……果然没那么容易。
银时盯着记分牌看了一会儿，又大灌了一口运动饮料。
“大家上半场打得很好，对方用的是一盯一，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换防，另外还有进攻篮板不要松懈……”教练扯着队员不停叮嘱，末了深吸一口气，笑得满脸褶子：“你们是最棒的！”
全队打了寒战，银时更是夸张地抖了抖：“教练你这样我害怕。”
“小兔崽子！”
全队人笑了一会儿，围成圈把手叠起来，精神百倍地高呼：“冠军！”
下半场开始。
银时刚一站在场上，对方的防守队员立刻贴了上来。
显然，经过上半场后，银时的弹跳力和快攻能力让对方教练深忌，竟然派了一个身高两米的大个子防他。
银时眯了眯眼睛。
不得不说对方走了一着妙棋。
在篮球场上，身高优势和身体优势永远是决定因素。
银时感觉自己面前仿佛立了一堵墙，无论做多少个假动作，对方只要张开手，他就无路可去。在上场后的整整三分钟里，他的手甚至没能沾到球。
拿了球好不容易突进去，在上篮的时刻与对方撞在一起，银时竟然被弹了回来，而对方也假模假样地倒下。
裁判哨声响起。
进攻方带球撞人，犯规！防守方发球！
教练见势不对，走到裁判席做了个手势，把银时从球场上换了下来。就在银时喘着气离开球场时，那人故意撞了下他的肩，冲他咧嘴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死矮子。”
【6】
银时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走回了休息区。
教练没多说话，只伸手拍拍他的肩，银时坐下拎起一瓶运动饮料，市面上最贵的那种。本来队里只有最便宜的一款，这是学校某个土豪同学赞助的。
银时看向观众席里的那个大土豪，举起手里的瓶子晃了晃。
土方本来被场上的局势气得直炸毛，撸起袖子就想揍人，见银时对自己轻松地笑着，心里慢慢又找回底气，连忙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银时抿嘴一笑，抬起瓶子灌了一大半，喉结上下移动着，淡蓝色的液体从口角溢出来，从下巴一直滑进衣领里，土方看得直咽口水，他心虚地把眼神向四周移了移，最后还是落在了银时身上。
银时喝光一瓶饮料，丢开瓶子擦擦嘴角，目光死钉在大个子球员身上。
五分钟后，他站了起来，拍拍教练的肩，笑得狡黠：“我看清楚了。”
教练狠捶了他的肩头一下，笑骂道：“你刚才怎么慌了，真没用。”
银时打了个哈哈，敛了表情再次坐下，开始活动手腕。
待到最后一节开始，银时终于重新上场。
场上比分此时已是64:71。
还差七分才能追平。
他从发球人手中接了球，刚一转身，那个大个子便逼上来，张开双臂。银时仰头笑了笑，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大/傻/逼。”
大个子脸色一变，激动地上前一步，银时瞬间抓住机会，直接击地，篮球竟是从高个子的胯下传了出去。大个子还未反应过来，银时已然绕过他，从队员手中接回球，直冲篮下，上篮得分！
场上再度沸腾！
银时侧头对此刻才追到篮下的大个子灿然一笑：“你太慢了。”
银时懒得搭理他，自顾自走回了休息区。
教练没多说话，只伸手拍拍他的肩，银时坐下拎起一瓶运动饮料，市面上最贵的那种。本来队里只有最便宜的一款，这是学校某个土豪同学赞助的。
银时看向观众席里的那个大土豪，举起手里的瓶子晃了晃。
土方本来被场上的局势气得直炸毛，撸起袖子就想揍人，见银时对自己轻松地笑着，心里慢慢又找回底气，连忙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银时抿嘴一笑，抬起瓶子灌了一大半，喉结上下移动着，淡蓝色的液体从口角溢出来，从下巴一直滑进衣领里，土方看得直咽口水，他心虚地把眼神向四周移了移，最后还是落在了银时身上。
银时喝光一瓶饮料，丢开瓶子擦擦嘴角，目光死钉在大个子球员身上。
五分钟后，他站了起来，拍拍教练的肩，笑得狡黠：“我看清楚了。”
教练狠捶了他的肩头一下，笑骂道：“你刚才怎么慌了，真没用。”
银时打了个哈哈，敛了表情再次坐下，开始活动手腕。
待到最后一节开始，银时终于重新上场。
场上比分此时已是64:71。
还差七分才能追平。
他从发球人手中接了球，刚一转身，那个大个子便逼上来，张开双臂。银时仰头笑了笑，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大/傻/逼。”
大个子脸色一变，激动地上前一步，银时瞬间抓住机会，直接击地，篮球竟是从高个子的胯下传了出去。大个子还未反应过来，银时已然绕过他，从队员手中接回球，直冲篮下，上篮得分！
场上再度沸腾！
银时侧头对此刻才追到篮下的大个子灿然一笑：“你太慢了。”
【7】
土方手中的啦啦棒快被他打断了，最后一节开始以后，他就没坐下过，全程盯着银时，眼里直冒光。
不仅是他，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用力敲着啦啦棒，大声怒吼直到声音嘶哑——时间只剩最后13秒时，89:89，比分追平了！
13秒！
球权在我方手上，这是最后一次进攻。
我方队员们的体力显然无法再支撑下去，如果被对方拖入加时赛，必输无疑。
只能进球！
银时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水，在裤腿上用力蹭了蹭，他并没有去接应发球人，而是诡异地站在离发球点最远的地方，离篮下却稍近些。
大个子依旧死死贴住他，不留任何余地。他已经见识过银时的爆发速度，搭配那些奇奇怪怪的传球方式，竟然被他一次次突防，追平了比分。他不敢轻敌，即使银时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他甚至不去看球，只是紧盯银时，毫不松懈。
发球！他听见侧方传来队员和对手的叫喊声，。
可眼前的银时并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似乎打定主意作壁上观。
当他听到篮球撞在篮板上的声音时，他终于忍不住转头了——那球在球框上蹦了两下。
球要蹦出篮了！
全场响起了倒数五秒的声音！
“五！”
他正要松一口气，却看见在篮下，在那群起跳之后缓缓落下的球员之外，有一个人在高高跃起。
他的手按在了球上。
“四！”
大个子惊诧地瞪大了眼！
“三！”
是坂田银时！
“二！”
他的左手狠狠抓住球框，臂上青筋暴起，右手将球用力一按。
“一！”
球进！
哨响！
沸腾已经不足以形容观众的呼声，所有人都用嘶哑的声音狂吼尖叫，那尖叫声嚎叫声怒吼声都只为了一个人，他如同球场上的夜叉鬼魅——
坂田银时！
土方激动地从观众席上跳进了球场里，他激动地奔向那个站在篮筐下的英雄。
还有一个人也跑向他
大个子用尽全身地力气愤怒地猛撞银时。
刚刚站稳的银时被他撞飞了出去。
全场瞬间安静，土方几乎是僵在了原地，脸色苍白。
银时双膝着地，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
他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
土方手中的啦啦棒快被他打断了，最后一节开始以后，他就没坐下过，全程盯着银时，眼里直冒光。
不仅是他，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用力敲着啦啦棒，大声怒吼直到声音嘶哑——时间只剩最后13秒时，89:89，比分追平了！
13秒！
球权在我方手上，这是最后一次进攻。
我方队员们的体力显然无法再支撑下去，如果被对方拖入加时赛，必输无疑。
只能进球！
银时抹了把脖子上的汗水，在裤腿上用力蹭了蹭，他并没有去接应发球人，而是诡异地站在离发球点最远的地方，离篮下却稍近些。
大个子依旧死死贴住他，不留任何余地。他已经见识过银时的爆发速度，搭配那些奇奇怪怪的传球方式，竟然被他一次次突防，追平了比分。他不敢轻敌，即使银时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他甚至不去看球，只是紧盯银时，毫不松懈。
发球！他听见侧方传来队员和对手的叫喊声，。
可眼前的银时并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似乎打定主意作壁上观。
当他听到篮球撞在篮板上的声音时，他终于忍不住转头了——那球在球框上蹦了两下。
球要蹦出篮了！
全场响起了倒数五秒的声音！
“五！”
他正要松一口气，却看见在篮下，在那群起跳之后缓缓落下的球员之外，有一个人在高高跃起。
他的手按在了球上。
“四！”
大个子惊诧地瞪大了眼！
“三！”
是坂田银时！
“二！”
他的左手狠狠抓住球框，臂上青筋暴起，右手将球用力一按。
“一！”
球进！
哨响！
沸腾已经不足以形容观众的呼声，所有人都用嘶哑的声音狂吼尖叫，那尖叫声嚎叫声怒吼声都只为了一个人，他如同球场上的夜叉鬼魅——
坂田银时！
土方激动地从观众席上跳进了球场里，他激动地奔向那个站在篮筐下的英雄。
还有一个人也跑向他
大个子用尽全身地力气愤怒地猛撞银时。
刚刚站稳的银时被他撞飞了出去。
全场瞬间安静，土方几乎是僵在了原地，脸色苍白。
银时双膝着地，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
他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
【8】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起头狠骂了一句，如同迸溅的火星直接点燃了整个体育场，所有的学生都骚动起来，老师们连声高呼都无法控制场面。
这些骚乱并未影响土方，他跪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碰躺在地上的银时。
银时疼得眼眶发红，唇色全无，汗水一阵阵从背后涌出来，可他仍然勉力笑着，轻轻握住土方的手：“没事。”
两滴泪啪嗒啪嗒打在银时的手上。
他想给土方抹泪，却被赶来的医务员打断了：“能站起来吗？”
银时顿了顿才回答医务员：“不能，很痛，应该是韧带伤到了。”
医务员观察了一下银时的伤处，膝盖与小腿上隆起了青紫色的肿块。
“喂，把他的腿抬起来！”
土方连忙抹了把眼泪，将银时的两只小腿放在自己的膝头。
医务员在银时腿伤处缠上绷带，眉头紧蹙：“我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等救护车过来才能做细致的检查。”
土方哑着声音问道：“问题大么？”
医务员看了眼银时，银时惨败地笑了笑：“没事，我扛得住。”
“应该是前十字韧带撕裂……可能膝盖骨也碎了……”
土方狠狠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他拼尽全力才忍住不继续问下去，可银时却毫不避讳地问道：“那我还能打球吗？”
“如果恢复得好的话，NBA里不也有重返球场的明星球员吗？”医生鼓励地安慰着，用冰袋按住银时的伤处。
银时倒抽一口冷气，猛地闭上眼，一滴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下来。
他的身高不占优势，能站在篮球场上全靠弹跳力，即使以后能恢复，也很难回到巅峰。更何况银时是打算靠篮球进入大学的，可韧带恢复所需时间至少一年，那时候高考都结束了。
他打了一年半的篮球，成绩从年级前十掉到了年级倒数。
无路可走。
银时慢慢睁开眼，问道：“教练呢？”
土方怔了怔，这才注意到四周已经一片混乱，队员们缠斗在一起，甚至双方教练也在互殴，看台上的观众们互相骂得面红耳赤，乱哄哄地把啦啦棒砸向对方的看台。
银时也注意到这一切，居然乐了起来：“揍人还挺凶。”
土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几乎是央求地哽咽着：“别笑。”
银时的嘴角一点点垮下去，他抬手覆住土方的手。
土方的手心慢慢潮湿。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起头狠骂了一句，如同迸溅的火星直接点燃了整个体育场，所有的学生都骚动起来，老师们连声高呼都无法控制场面。
这些骚乱并未影响土方，他跪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不敢碰躺在地上的银时。
银时疼得眼眶发红，唇色全无，汗水一阵阵从背后涌出来，可他仍然勉力笑着，轻轻握住土方的手：“没事。”
两滴泪啪嗒啪嗒打在银时的手上。
他想给土方抹泪，却被赶来的医务员打断了：“能站起来吗？”
银时顿了顿才回答医务员：“不能，很痛，应该是韧带伤到了。”
医务员观察了一下银时的伤处，膝盖与小腿上隆起了青紫色的肿块。
“喂，把他的腿抬起来！”
土方连忙抹了把眼泪，将银时的两只小腿放在自己的膝头。
医务员在银时腿伤处缠上绷带，眉头紧蹙：“我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等救护车过来才能做细致的检查。”
土方哑着声音问道：“问题大么？”
医务员看了眼银时，银时惨败地笑了笑：“没事，我扛得住。”
“应该是前十字韧带撕裂……可能膝盖骨也碎了……”
土方狠狠咬紧了自己的嘴唇，他拼尽全力才忍住不继续问下去，可银时却毫不避讳地问道：“那我还能打球吗？”
“如果恢复得好的话，NBA里不也有重返球场的明星球员吗？”医生鼓励地安慰着，用冰袋按住银时的伤处。
银时倒抽一口冷气，猛地闭上眼，一滴生理性泪水从眼角滑下来。
他的身高不占优势，能站在篮球场上全靠弹跳力，即使以后能恢复，也很难回到巅峰。更何况银时是打算靠篮球进入大学的，可韧带恢复所需时间至少一年，那时候高考都结束了。
他打了一年半的篮球，成绩从年级前十掉到了年级倒数。
无路可走。
银时慢慢睁开眼，问道：“教练呢？”
土方怔了怔，这才注意到四周已经一片混乱，队员们缠斗在一起，甚至双方教练也在互殴，看台上的观众们互相骂得面红耳赤，乱哄哄地把啦啦棒砸向对方的看台。
银时也注意到这一切，居然乐了起来：“揍人还挺凶。”
土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几乎是央求地哽咽着：“别笑。”
银时的嘴角一点点垮下去，他抬手覆住土方的手。
土方的手心慢慢潮湿。
【9】
由于这起体育事件的恶劣影响，省赛最终结果被取消。所有参与群架的人员都接受了处分，大个子则直接被学校开除。
银时在市医院里进行膝盖修复手术。术后第一天，土方便提了一大箱草莓牛奶去见银时。他心里颇为忐忑，有好些安慰银时的话想说，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多话。
松阳在病房外立着，见土方来了对他点头示意。
土方笑了笑，转身推开门。
病房内银时正和前来探病的队员们聊天，气氛十分热闹。
看起来精神不错。
土方松了口气，打了声招呼便放下牛奶，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
聊到最后还是聊到了这次事故，想要安慰银时的队员们却被银时安慰了，他摆手调侃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成为正式篮球选手，算是帮我认清现实了。这不是离高考还有一年吗，我比你们这群傻狗聪明多了，分分钟考全校第一。”
“吹什么狗/屁/牛/逼！”
一群人笑闹半天，终于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缩在角落里的土方。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银时敛了笑容看向他，默默伸出一只手。
土方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马上前握住。
十指交扣，握得极紧。
银时轻声问道：“我能考全校第一，对吧？”
土方鼻腔一酸，用双手裹住银时的手，低头轻柔地吻，话音里带着笑意：“我可以勉强让给你。”
银时也柔柔地笑了。
两人握着手低低地交谈了几句，银时突然变了脸色，土方慌乱地想按铃却被银时拦住。
他似乎是在恳求土方，苍白着脸色：“不是什么大事，你出去把松阳喊进来就行。”
“我……”
“出去！关门！”
土方瞪大了眼。
银时抿着唇转头不看他。
土方只好走出病房，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站在门外与松阳交流。
也许是听见了银时的吼声，还没等土方开口，松阳已经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他最近脾气不太好，你谅解一下。”
土方摇摇头，语气沮丧：“没事，您先进去看看吧。”
松阳走进病房将门带上。
土方眼睁睁看着门缝越来越小，心情落至谷底——他仍然没能成为银时门里的人。
为了排遣心中隐隐的刺痛，他开始问医生银时的病情。
“韧带已经缝合了，骨头也用钢钉固定了，你们年轻人，恢复得快着呢，”医生拍拍他的肩头，转身离开。
听见钢钉二字土方心里一紧。
还未能整理好思绪，他听见隔壁病房有人在骂咧，委屈地哭嚎着：“你个不孝子，居然嫌弃我臭？你那么小的时候，我给你每天洗尿布，现在让你给我换纸尿裤你都不愿意了？我养你有什么用……”
“纸尿裤”三个字让土方僵立，胃仿佛被拧巴成一团。
刺耳的骂声冲进土方的脑海里，拉扯出银时曾对他中气十足的吼叫：
“喂，敢不敢来单挑？”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
土方捂住胃部缓缓地蹲下身，他有些站不住。
由于这起体育事件的恶劣影响，省赛最终结果被取消。所有参与群架的人员都接受了处分，大个子则直接被学校开除。
银时在市医院里进行膝盖修复手术。术后第一天，土方便提了一大箱草莓牛奶去见银时。他心里颇为忐忑，有好些安慰银时的话想说，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多话。
松阳在病房外立着，见土方来了对他点头示意。
土方笑了笑，转身推开门。
病房内银时正和前来探病的队员们聊天，气氛十分热闹。
看起来精神不错。
土方松了口气，打了声招呼便放下牛奶，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
聊到最后还是聊到了这次事故，想要安慰银时的队员们却被银时安慰了，他摆手调侃道：“反正我也不可能成为正式篮球选手，算是帮我认清现实了。这不是离高考还有一年吗，我比你们这群傻狗聪明多了，分分钟考全校第一。”
“吹什么狗/屁/牛/逼！”
一群人笑闹半天，终于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缩在角落里的土方。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银时敛了笑容看向他，默默伸出一只手。
土方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马上前握住。
十指交扣，握得极紧。
银时轻声问道：“我能考全校第一，对吧？”
土方鼻腔一酸，用双手裹住银时的手，低头轻柔地吻，话音里带着笑意：“我可以勉强让给你。”
银时也柔柔地笑了。
两人握着手低低地交谈了几句，银时突然变了脸色，土方慌乱地想按铃却被银时拦住。
他似乎是在恳求土方，苍白着脸色：“不是什么大事，你出去把松阳喊进来就行。”
“我……”
“出去！关门！”
土方瞪大了眼。
银时抿着唇转头不看他。
土方只好走出病房，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站在门外与松阳交流。
也许是听见了银时的吼声，还没等土方开口，松阳已经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他最近脾气不太好，你谅解一下。”
土方摇摇头，语气沮丧：“没事，您先进去看看吧。”
松阳走进病房将门带上。
土方眼睁睁看着门缝越来越小，心情落至谷底——他仍然没能成为银时门里的人。
为了排遣心中隐隐的刺痛，他开始问医生银时的病情。
“韧带已经缝合了，骨头也用钢钉固定了，你们年轻人，恢复得快着呢，”医生拍拍他的肩头，转身离开。
听见钢钉二字土方心里一紧。
还未能整理好思绪，他听见隔壁病房有人在骂咧，委屈地哭嚎着：“你个不孝子，居然嫌弃我臭？你那么小的时候，我给你每天洗尿布，现在让你给我换纸尿裤你都不愿意了？我养你有什么用……”
“纸尿裤”三个字让土方僵立，胃仿佛被拧巴成一团。
刺耳的骂声冲进土方的脑海里，拉扯出银时曾对他中气十足的吼叫：
“喂，敢不敢来单挑？”
他是那么骄傲的人。
土方捂住胃部缓缓地蹲下身，他有些站不住。
【高二下学期】
【1】
银时术后恢复得很快，半个月便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医生要求银时戴支具，松阳正要答应，银时插话问了句多少钱。
“不贵，两千多。”
银时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没等松阳说话便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买。”
医生看了松阳一眼。
土方刚好来看银时，见状便想帮忙出钱，张张嘴要说话却被松阳扯住衣角，他对土方小幅度地摇摇头。
银时拿出手机划拉着，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他找到收在购物车里的支具后把手机递给对松阳：“我在网上看了的，最便宜的只要三百多，这么贵没必要。住院已经花了院里不少钱，再这么下去神乐都喂不饱了。”
松阳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你确定？”
“嗯。”
医生也没多说，只是拿了一张大意是“恢复不好，后果自负”的条子给松阳签字。
土方瞧着银时精打细算的模样，心里哽得难受，借口上厕所躲进了卫生间。
之前银时过生日，他送了一双Kobe 11。接鞋子的时候，银时确实笑着，但土方看着那笑容却心头惴惴，深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然他为什么不太开心？
现在他的心又慌乱起来。
过了一个寒假，开学时候银时已经能走路了。土方每天早上都在孤儿院门前等着，和银时一起走到学校——这个寒假他几乎一直守在银时身边，陪他做康复训练，陪他重头学习。他们之间越来越亲昵暧昧，越来越像一对恋人。
可总有什么不对劲。
土方知道，银时也知道。
没有人提起之前的告白，那句“等省赛拿了冠军我就告诉你答案”飘在空中，忽上忽下，无处落地。
落了一年多的课，银时学得很吃力，几乎每天都在看书写题，食指和中指上磨出了两颗新茧，一握笔就痛。直到期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响起合上笔帽，银时才长出一口气。
感觉还不赖。
应该可以爬到中下游了吧……好歹离他近了一点。
银时忍不住撇嘴笑，收拾好书包去找土方，却没见着人影，跟土方一个考场的总悟甚至反问他土方去哪儿了——“他没来考试啊？跑哪里去了？”
这是银时这学期头一次一个人回家，走在路上胡思乱想，没有半点头绪。
走到孤儿院，银时顿住了，那门前停了一辆警//车。
【1】
银时术后恢复得很快，半个月便可以出院了。
出院前医生要求银时戴支具，松阳正要答应，银时插话问了句多少钱。
“不贵，两千多。”
银时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没等松阳说话便道：“不用了，我们自己买。”
医生看了松阳一眼。
土方刚好来看银时，见状便想帮忙出钱，张张嘴要说话却被松阳扯住衣角，他对土方小幅度地摇摇头。
银时拿出手机划拉着，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他找到收在购物车里的支具后把手机递给对松阳：“我在网上看了的，最便宜的只要三百多，这么贵没必要。住院已经花了院里不少钱，再这么下去神乐都喂不饱了。”
松阳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你确定？”
“嗯。”
医生也没多说，只是拿了一张大意是“恢复不好，后果自负”的条子给松阳签字。
土方瞧着银时精打细算的模样，心里哽得难受，借口上厕所躲进了卫生间。
之前银时过生日，他送了一双Kobe 11。接鞋子的时候，银时确实笑着，但土方看着那笑容却心头惴惴，深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然他为什么不太开心？
现在他的心又慌乱起来。
过了一个寒假，开学时候银时已经能走路了。土方每天早上都在孤儿院门前等着，和银时一起走到学校——这个寒假他几乎一直守在银时身边，陪他做康复训练，陪他重头学习。他们之间越来越亲昵暧昧，越来越像一对恋人。
可总有什么不对劲。
土方知道，银时也知道。
没有人提起之前的告白，那句“等省赛拿了冠军我就告诉你答案”飘在空中，忽上忽下，无处落地。
落了一年多的课，银时学得很吃力，几乎每天都在看书写题，食指和中指上磨出了两颗新茧，一握笔就痛。直到期末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响起合上笔帽，银时才长出一口气。
感觉还不赖。
应该可以爬到中下游了吧……好歹离他近了一点。
银时忍不住撇嘴笑，收拾好书包去找土方，却没见着人影，跟土方一个考场的总悟甚至反问他土方去哪儿了——“他没来考试啊？跑哪里去了？”
这是银时这学期头一次一个人回家，走在路上胡思乱想，没有半点头绪。
走到孤儿院，银时顿住了，那门前停了一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