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级生
【高一上学期】
【1】
坂田银时拉起衣领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半蹲身子，双手撑在膝头喘了一会儿气。
“阿银，要休息一会儿吗？”志村新八站在他身侧，一边问着一边投球，篮球打在板上弹回来，被银时稳稳接住。
“你这投篮还得再练练啊，早跟你说过了投篮的时候不能急，出手太快就跟早泄一样，是没办法高 潮的。”
新八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能好好打个比喻吗？”
“明天我们跟几班打来着？”
“一班。他们就在对面练球呢。”
银时顺着新八的手指看向另一个半场，一群人有说有笑地打着球。
那边的热闹衬得这边的两人愈发冷清，银时不免有些恼火。
怎么自个儿班上一支队伍都凑不齐，喊人来训练还没影。
也许是银时的怨念太过强烈，被那边的人感受到了，纷纷回过头来看他。
为首的那个傻呵呵地冲他一笑，像是个敦厚的老实人。但立在他身侧的一人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竟然莫名就冲银时比了个中指。
银时一怔，老子招你惹你了？当下就一个中指比回去。
那人远远地吼他：“坂田银时，等着老子明天打爆你！”
银时皱眉。
什么玩意儿，怎么还知道老子的名字？
于是把中指换做大拇指朝下，拽拽地冲那人叫：“老子等着！”
说罢转身带着新八大步往教学楼走。
“你认识那人？”新八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头。
“不认识。”
新八看着那边，刚才叫骂的那个小伙子正被身边人拉着，不然肯定要追上来。再看看银时，潇洒得头也不回，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
“就这么走了？”
“废话！人家十几个，我们才两个，我脑子有病才留那儿，给人打么？”
新八这个白眼还没翻完，银时又恶狠狠道：“老八你转过去！再多看几眼，把他的脸给老子记住了，明天你盯他，盯死他，球都不要让他拿着！他要是碰你你就叫，你就倒地上不起来，让裁判吹他！”
“……你真的不认识？我怎么觉得你们跟有仇似的……”
“认识个毛线啊！莫名其妙就比中指！我又没抢他女朋友！”
“……这个还真说不好……说不定你无意识就抢了。”
“长得太帅这能怪我吗？”银时说着拍了下新八的脑勺：“别翻白眼了，再翻眼珠要滚出来。”
【1】
坂田银时拉起衣领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半蹲身子，双手撑在膝头喘了一会儿气。
“阿银，要休息一会儿吗？”志村新八站在他身侧，一边问着一边投球，篮球打在板上弹回来，被银时稳稳接住。
“你这投篮还得再练练啊，早跟你说过了投篮的时候不能急，出手太快就跟早泄一样，是没办法高 潮的。”
新八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能好好打个比喻吗？”
“明天我们跟几班打来着？”
“一班。他们就在对面练球呢。”
银时顺着新八的手指看向另一个半场，一群人有说有笑地打着球。
那边的热闹衬得这边的两人愈发冷清，银时不免有些恼火。
怎么自个儿班上一支队伍都凑不齐，喊人来训练还没影。
也许是银时的怨念太过强烈，被那边的人感受到了，纷纷回过头来看他。
为首的那个傻呵呵地冲他一笑，像是个敦厚的老实人。但立在他身侧的一人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竟然莫名就冲银时比了个中指。
银时一怔，老子招你惹你了？当下就一个中指比回去。
那人远远地吼他：“坂田银时，等着老子明天打爆你！”
银时皱眉。
什么玩意儿，怎么还知道老子的名字？
于是把中指换做大拇指朝下，拽拽地冲那人叫：“老子等着！”
说罢转身带着新八大步往教学楼走。
“你认识那人？”新八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回头。
“不认识。”
新八看着那边，刚才叫骂的那个小伙子正被身边人拉着，不然肯定要追上来。再看看银时，潇洒得头也不回，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
“就这么走了？”
“废话！人家十几个，我们才两个，我脑子有病才留那儿，给人打么？”
新八这个白眼还没翻完，银时又恶狠狠道：“老八你转过去！再多看几眼，把他的脸给老子记住了，明天你盯他，盯死他，球都不要让他拿着！他要是碰你你就叫，你就倒地上不起来，让裁判吹他！”
“……你真的不认识？我怎么觉得你们跟有仇似的……”
“认识个毛线啊！莫名其妙就比中指！我又没抢他女朋友！”
“……这个还真说不好……说不定你无意识就抢了。”
“长得太帅这能怪我吗？”银时说着拍了下新八的脑勺：“别翻白眼了，再翻眼珠要滚出来。”
【2】
“十四，别激动。”队长近藤勋架着土方十四郎的胳膊，不让他朝那个卷毛小子冲，“我们还要练球呢。”
土方不再望着那个扎眼的背影，拼命压抑自己的火气。他挣开近藤，活动活动手腕，粗声喊道：“打球打球！”
正持球的山崎退闻声把球传给土方：“副队，那人怎么你了？”
土方接了球没回他，反而冲倚在篮球架边的冲田总悟喊话：“我们继续练！总悟，别休息了！”
总悟走到自己的位置，看好戏似的叫唤：“冤有头债有主，副队，你别受了气朝无辜队员发。”
土方冷冷瞪他，直接把手里的篮球朝总悟的脸蛋儿抡过去：“开始！”
坂田银时原是土方十四郎的小学同学，一个吊车尾一个三好生，八竿子打不着，直到小六毕业前，两人讲过话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小学毕业那年班里流行写同学录。土方是班长，在班里人气相当高，总有人请他写同学录，还有人问他要同学录写。土方便也买了一个活页本，蛋黄酱主题，精装的，每一页都跟艺术品一样，字丑的人看着都不敢动笔写字。
他本着团结同学的精神，给全班同学一人发了一张，这其中就包括坂田银时。
毕业典礼结束后，土方的步子特欢快，他终于把同学录收集齐了，之前他一直憋着没看。晚上他就着床头灯一页一页地翻，嘴角止不住上翘。
直到最后，他发现倒数第二页和最后一页的页脚不知怎么黏在一起了。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撕开。
一块鼻屎。
最后一页上粘着鼻屎。
土方脑子一下子当机了。
姓名栏里坂田银时四个字特别刺眼。
这人在本子上潦草写着：“祝多串生日快乐！”
多串。
生日快乐。
土方把本子摔在地上，下床冲进厕所把手洗了千百遍，一边洗一边念着坂田银时这个名字，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吃了。
后来他把小学毕业照钉在自己的床头，用红笔把坂田银时的脸圈出来。
你可别落老子手里了，坂田银时。
没想到两人居然进了同一个高中，还正好撞上班级篮球赛。
时过三载，床头的照片早被他撤下，坂田银时这个人却是记住了
这人的一头乱毛倒是一点没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土方在防守队员冲来拦截自己之前出手投篮，球在篮筐上悠了几圈，入筐。
“好球！”近藤鼓掌大笑：“明天肯定能赢！”
“不仅要赢。”土方冷冷扫过场上的队员，字腔里咬着狠劲：“还要让他输到抬不起头。”
“十四，别激动。”队长近藤勋架着土方十四郎的胳膊，不让他朝那个卷毛小子冲，“我们还要练球呢。”
土方不再望着那个扎眼的背影，拼命压抑自己的火气。他挣开近藤，活动活动手腕，粗声喊道：“打球打球！”
正持球的山崎退闻声把球传给土方：“副队，那人怎么你了？”
土方接了球没回他，反而冲倚在篮球架边的冲田总悟喊话：“我们继续练！总悟，别休息了！”
总悟走到自己的位置，看好戏似的叫唤：“冤有头债有主，副队，你别受了气朝无辜队员发。”
土方冷冷瞪他，直接把手里的篮球朝总悟的脸蛋儿抡过去：“开始！”
坂田银时原是土方十四郎的小学同学，一个吊车尾一个三好生，八竿子打不着，直到小六毕业前，两人讲过话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小学毕业那年班里流行写同学录。土方是班长，在班里人气相当高，总有人请他写同学录，还有人问他要同学录写。土方便也买了一个活页本，蛋黄酱主题，精装的，每一页都跟艺术品一样，字丑的人看着都不敢动笔写字。
他本着团结同学的精神，给全班同学一人发了一张，这其中就包括坂田银时。
毕业典礼结束后，土方的步子特欢快，他终于把同学录收集齐了，之前他一直憋着没看。晚上他就着床头灯一页一页地翻，嘴角止不住上翘。
直到最后，他发现倒数第二页和最后一页的页脚不知怎么黏在一起了。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撕开。
一块鼻屎。
最后一页上粘着鼻屎。
土方脑子一下子当机了。
姓名栏里坂田银时四个字特别刺眼。
这人在本子上潦草写着：“祝多串生日快乐！”
多串。
生日快乐。
土方把本子摔在地上，下床冲进厕所把手洗了千百遍，一边洗一边念着坂田银时这个名字，像是要把人活生生吃了。
后来他把小学毕业照钉在自己的床头，用红笔把坂田银时的脸圈出来。
你可别落老子手里了，坂田银时。
没想到两人居然进了同一个高中，还正好撞上班级篮球赛。
时过三载，床头的照片早被他撤下，坂田银时这个人却是记住了
这人的一头乱毛倒是一点没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土方在防守队员冲来拦截自己之前出手投篮，球在篮筐上悠了几圈，入筐。
“好球！”近藤鼓掌大笑：“明天肯定能赢！”
“不仅要赢。”土方冷冷扫过场上的队员，字腔里咬着狠劲：“还要让他输到抬不起头。”
【3】
终场哨刺耳得让银时皱眉。
对面的人击掌相庆，围观群众一片欢呼，自己这边则一片愁云惨淡唉声叹气。
他居然输了。
还输了二十三分。
五十七比二十四这个比分实在难看得很。
银时对自己的球技十分有自信，奈何班队里除了自己和一个半吊子老八，另外三个都是拉来凑人数的，不管自己再怎么强悍，就算这二十四分里有二十分是自己得的，面对配合默契的球队也只有一败涂地。
新八递给他一瓶水，无奈地笑了笑，银时默然接过，拧开正要喝，就见昨天对自己比中指的那个黑发小子又对自己比了个中指，笑得异常挑衅。
脑子里一下子就响起这人昨天喊的话。
“打爆你！”
*。
手里的瓶子被猛力捏扁了，水从瓶口涌出弄了一手。
银时和他对视一会儿，突然扬眉一笑，举起瓶子昂起头，用剩下的水冲脸，然后把空瓶丢给新八，中气十足地冲那人大喊：
“喂！敢不敢来单挑！”
全场瞬间安静。
银时用如出一辙的挑衅笑容回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惹着你了，不过我觉得十个球解决之前所有恩怨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说呢？”
那人挑挑眉，走到篮球场中线一侧：“打半场？”
“打半场。谁先进十个球谁赢。”银时走到另一侧，和他面对面站稳，“你先攻。”
“没问题。”那人抬臂，身后的队员传给他一个篮球，他反手接住。
银时也看了看新八，新八立马把这边半场的人清干净，走到一边请裁判吹开场哨。
两人面对面，身子微倾。
银时提了一下裤脚，一手按在膝上一手向前虚拦，笑吟吟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一愣，把篮球在地上拍得砰砰作响，恨恨道：“土方十四郎。你给老子记清楚了。”
站在一侧的裁判吹响了哨子。
土方上身立刻向右虚晃，银时紧跟着出手向右拦，哪料到土方的脚步却是向左，抓住空隙快攻上篮。
从银时喊了那句话后就落针可闻的球场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篮球落地，土方转身冲三分线外的银时微微一笑：“一比零。”
终场哨刺耳得让银时皱眉。
对面的人击掌相庆，围观群众一片欢呼，自己这边则一片愁云惨淡唉声叹气。
他居然输了。
还输了二十三分。
五十七比二十四这个比分实在难看得很。
银时对自己的球技十分有自信，奈何班队里除了自己和一个半吊子老八，另外三个都是拉来凑人数的，不管自己再怎么强悍，就算这二十四分里有二十分是自己得的，面对配合默契的球队也只有一败涂地。
新八递给他一瓶水，无奈地笑了笑，银时默然接过，拧开正要喝，就见昨天对自己比中指的那个黑发小子又对自己比了个中指，笑得异常挑衅。
脑子里一下子就响起这人昨天喊的话。
“打爆你！”
*。
手里的瓶子被猛力捏扁了，水从瓶口涌出弄了一手。
银时和他对视一会儿，突然扬眉一笑，举起瓶子昂起头，用剩下的水冲脸，然后把空瓶丢给新八，中气十足地冲那人大喊：
“喂！敢不敢来单挑！”
全场瞬间安静。
银时用如出一辙的挑衅笑容回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惹着你了，不过我觉得十个球解决之前所有恩怨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说呢？”
那人挑挑眉，走到篮球场中线一侧：“打半场？”
“打半场。谁先进十个球谁赢。”银时走到另一侧，和他面对面站稳，“你先攻。”
“没问题。”那人抬臂，身后的队员传给他一个篮球，他反手接住。
银时也看了看新八，新八立马把这边半场的人清干净，走到一边请裁判吹开场哨。
两人面对面，身子微倾。
银时提了一下裤脚，一手按在膝上一手向前虚拦，笑吟吟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一愣，把篮球在地上拍得砰砰作响，恨恨道：“土方十四郎。你给老子记清楚了。”
站在一侧的裁判吹响了哨子。
土方上身立刻向右虚晃，银时紧跟着出手向右拦，哪料到土方的脚步却是向左，抓住空隙快攻上篮。
从银时喊了那句话后就落针可闻的球场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篮球落地，土方转身冲三分线外的银时微微一笑：“一比零。”
【4】
土方擦了擦眉角的汗。
篮球场现在又是一片寂静，只有银时手里的篮球和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现在的比分是九比九，该银时进攻。
土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仍然压不住内心的狂躁。
遇到这种情况再怎么冷静沉稳的人也会狂躁。
前期土方轻轻松松就进了八个球，眼见自己就要十比零全胜狠狠打银时的脸，却在投第九球时被银时盖帽了。
被盖之后他有点懵，没想到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家伙居然比自己跳得高。
抢到球权的坂田银时一发不可收拾，一球一球追上来，在银时打平比分后土方终于抓住机会，抢回球权进了一球。
因为发现比分不会影响银时的发挥，土方本打算稳重点，用中远投结束比赛，却被银时在三分线外就截了球。
然后就变成了如今九比九的局面。
决胜局。
土方在裤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他总有一种银时是故意把分数打成这样的感觉。
像是在通过比分来控制人心一样。
他看着在三分线外拍球的人不知怎么心中一跳。
果然，那人真的站定了。
他竟然打算在那里直接投三分！
土方看着两人的距离又看看篮筐，握拳，后退几步到罚球线处。
这么远他不可能进。
土方眼盯着球，身体转过去，跟着球向前冲。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好打在篮筐上方。
弹出来了！
他的身边有人并肩而上。
坂田银时！
两人同时跃起朝篮球出手。
土方指尖碰到了篮球，却因为滞空时间太短没能抢到球，那球被银时一手扣住，土方落向地面时银时居然还在向上。
好像慢动作一样，他清楚地看见那人左手牢牢抓住篮筐，肌肉紧绷，两腿曲起，整个人又向上冲了些，右手把球狠狠按进了篮筐。
扣篮进球！
银时落地时，整个篮球架还在震颤。
土方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银时粗粗地喘着气，嘴角翘起，大汗淋漓。
他冲他恶意地笑着：“服输么？”
“唔……”土方还有些呆，四周的欢呼惊叫都在远去，银时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流到锁骨上。
……一个一米八都不到的人能扣篮？
失神之际，他看见银时无视自己转身冲着新八大叫：“走！吃饭去！今天要吃顿好的！”
愤怒倏忽而至。
“坂田银时！”土方接近怒吼。
“干嘛？”银时皱眉转身。
土方顿了一下才沉声问他：“我叫什么。”
“……我记忆力没那么差好吗？土方君。”银时点点自己的脑门，“土方十四郎，我记住了。”
巧的是这晚两个班队的聚餐又是邻桌。
土方不知怎么和银时拼起了酒，两人喝得昏天地暗，这还是土方头一次喝醉，回家抱着马桶吐，当晚就被自家大哥拽到医院挂吊瓶。
醒来时朦朦胧胧看见邻床背对着他，脑上顶着一头白毛。
心里一紧。
这也太巧了吧？
邻床正好翻了个身，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糟老头儿。
土方擦了擦眉角的汗。
篮球场现在又是一片寂静，只有银时手里的篮球和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现在的比分是九比九，该银时进攻。
土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仍然压不住内心的狂躁。
遇到这种情况再怎么冷静沉稳的人也会狂躁。
前期土方轻轻松松就进了八个球，眼见自己就要十比零全胜狠狠打银时的脸，却在投第九球时被银时盖帽了。
被盖之后他有点懵，没想到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家伙居然比自己跳得高。
抢到球权的坂田银时一发不可收拾，一球一球追上来，在银时打平比分后土方终于抓住机会，抢回球权进了一球。
因为发现比分不会影响银时的发挥，土方本打算稳重点，用中远投结束比赛，却被银时在三分线外就截了球。
然后就变成了如今九比九的局面。
决胜局。
土方在裤腿上擦了擦掌心的汗，他总有一种银时是故意把分数打成这样的感觉。
像是在通过比分来控制人心一样。
他看着在三分线外拍球的人不知怎么心中一跳。
果然，那人真的站定了。
他竟然打算在那里直接投三分！
土方看着两人的距离又看看篮筐，握拳，后退几步到罚球线处。
这么远他不可能进。
土方眼盯着球，身体转过去，跟着球向前冲。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好打在篮筐上方。
弹出来了！
他的身边有人并肩而上。
坂田银时！
两人同时跃起朝篮球出手。
土方指尖碰到了篮球，却因为滞空时间太短没能抢到球，那球被银时一手扣住，土方落向地面时银时居然还在向上。
好像慢动作一样，他清楚地看见那人左手牢牢抓住篮筐，肌肉紧绷，两腿曲起，整个人又向上冲了些，右手把球狠狠按进了篮筐。
扣篮进球！
银时落地时，整个篮球架还在震颤。
土方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银时粗粗地喘着气，嘴角翘起，大汗淋漓。
他冲他恶意地笑着：“服输么？”
“唔……”土方还有些呆，四周的欢呼惊叫都在远去，银时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流到锁骨上。
……一个一米八都不到的人能扣篮？
失神之际，他看见银时无视自己转身冲着新八大叫：“走！吃饭去！今天要吃顿好的！”
愤怒倏忽而至。
“坂田银时！”土方接近怒吼。
“干嘛？”银时皱眉转身。
土方顿了一下才沉声问他：“我叫什么。”
“……我记忆力没那么差好吗？土方君。”银时点点自己的脑门，“土方十四郎，我记住了。”
巧的是这晚两个班队的聚餐又是邻桌。
土方不知怎么和银时拼起了酒，两人喝得昏天地暗，这还是土方头一次喝醉，回家抱着马桶吐，当晚就被自家大哥拽到医院挂吊瓶。
醒来时朦朦胧胧看见邻床背对着他，脑上顶着一头白毛。
心里一紧。
这也太巧了吧？
邻床正好翻了个身，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糟老头儿。
【5】
银时所在的三班第一天就被淘汰了，三天的比赛，最后结果不出所料，一班得了冠军。
看着上台领奖的土方，银时扯扯嘴角，却也诚心实意地鼓了掌。虽然单挑赛自己赢了，但这个人确实不弱，从球队组织来看也很有些领导风范。
班赛结束，离期中考试只剩一个星期，全班被老班强压着做了一堆往年试卷，弄得银时整个人都蔫了，输了比赛这事早被抛之脑后，只想着快点考完然后冲到篮球场发泄一次。
好容易捱到期中考试当天，他压着铃声闯进考场，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前头的土方。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银时挑挑眉算是跟他打了招呼，往自己座位走去，考试座位是按全校排名顺序安排的，银时就在土方身后。
他刚坐定就见土方转过头来，脸上还有一丝惊讶。
这目光让银时微微不快。
初中开始的时候，银时成绩不好，三天两头就被当时的老班怼一顿，一次莫名其妙被骂之后他忍无可忍，对那老头子怒道：“给我一年，老子考全班第一给你看。”
后来他真的考了第一，那时候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和土方一模一样。
银时忍不住沉声道：“看什么看！”
土方居然马上扭头回去，银时正诧异头顶就被从后面走来的监考老师敲了敲：“迟到了还交头接耳，都发完卷子了！”
怎么不打他！
银时气呼呼地瞪了眼土方的背影，执笔写题。
考试时间溜得飞快，收卷铃响的时候，银时正皱眉纠结最后一道选择题，犹豫再三，不知到底选B选D。
土方起身向后收卷，站在他身边轻咳一声：“选第四个。”
银时立马涂好答题卡，交卷。
他并不急着走，待到土方整理书包时凑上去问他：“那题怎么做？”
土方顺手扯了一张草稿纸画图：“这道题其实挖了个陷阱，如果按照以前的想法很容易就选B了。正确方法是作辅助线，连接AD。”
银时把笔从土方手里夺过来，按着他的说法在纸上画画写写，不到半分钟答案就出来了。
“**，厉害了我的哥。”
他熟络地勾住土方的肩膀，兴致勃勃地问他：“明天考完了，晚上打球不？”
“不是有晚自习吗？”
“翘呗！我带你去校外打，校内会被校长抓。我跟你讲，那地方可好了，橡胶地板，白天免费晚上开灯十块，明天晚上算我请你，去不去？”
土方看着银时发亮的眼睛，不自觉答了声好。
银时所在的三班第一天就被淘汰了，三天的比赛，最后结果不出所料，一班得了冠军。
看着上台领奖的土方，银时扯扯嘴角，却也诚心实意地鼓了掌。虽然单挑赛自己赢了，但这个人确实不弱，从球队组织来看也很有些领导风范。
班赛结束，离期中考试只剩一个星期，全班被老班强压着做了一堆往年试卷，弄得银时整个人都蔫了，输了比赛这事早被抛之脑后，只想着快点考完然后冲到篮球场发泄一次。
好容易捱到期中考试当天，他压着铃声闯进考场，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前头的土方。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银时挑挑眉算是跟他打了招呼，往自己座位走去，考试座位是按全校排名顺序安排的，银时就在土方身后。
他刚坐定就见土方转过头来，脸上还有一丝惊讶。
这目光让银时微微不快。
初中开始的时候，银时成绩不好，三天两头就被当时的老班怼一顿，一次莫名其妙被骂之后他忍无可忍，对那老头子怒道：“给我一年，老子考全班第一给你看。”
后来他真的考了第一，那时候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和土方一模一样。
银时忍不住沉声道：“看什么看！”
土方居然马上扭头回去，银时正诧异头顶就被从后面走来的监考老师敲了敲：“迟到了还交头接耳，都发完卷子了！”
怎么不打他！
银时气呼呼地瞪了眼土方的背影，执笔写题。
考试时间溜得飞快，收卷铃响的时候，银时正皱眉纠结最后一道选择题，犹豫再三，不知到底选B选D。
土方起身向后收卷，站在他身边轻咳一声：“选第四个。”
银时立马涂好答题卡，交卷。
他并不急着走，待到土方整理书包时凑上去问他：“那题怎么做？”
土方顺手扯了一张草稿纸画图：“这道题其实挖了个陷阱，如果按照以前的想法很容易就选B了。正确方法是作辅助线，连接AD。”
银时把笔从土方手里夺过来，按着他的说法在纸上画画写写，不到半分钟答案就出来了。
“**，厉害了我的哥。”
他熟络地勾住土方的肩膀，兴致勃勃地问他：“明天考完了，晚上打球不？”
“不是有晚自习吗？”
“翘呗！我带你去校外打，校内会被校长抓。我跟你讲，那地方可好了，橡胶地板，白天免费晚上开灯十块，明天晚上算我请你，去不去？”
土方看着银时发亮的眼睛，不自觉答了声好。
【6】
这还是土方人生中第一次翘课。
考试刚结束，想要安安静静的晚自习显然不可能，四周乱哄哄一片对答案的声音。
他特地和坐在后门边的同学换了位置，练习册虽然摊在桌上却无心动笔，时不时就瞅几眼手表，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才听见轻轻的三声敲门。
土方把纸笔往书包里一塞，打开门溜了出去。
银时看着这人贼模贼样，咧嘴笑出声来，于是吃了几记眼刀。
银时诚恳地教导他：“翘课要记得千万不能心虚，你得假装自己是去上厕所的路上。”
土方毕竟是头一回，不能像银时那么大大咧咧，缩头尾随银时身后，仔细注意哪里有脚步声。
出了教学楼，银时的脚步才快起来，带着土方到校园一角，两人翻墙而出。
懒散地走在微风吹拂的夜里，土方惴惴不安的心情慢慢变得激动，有一种奇妙的快意。
两人不一会就到了篮球场，这边却已经没了空场，土方正皱眉，银时已经选了个人少的场子跑过去，跟人讲了几句又递了钱，冲土方挥手：“来吧！”
土方看看场子里染发抽烟的人，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常的神色。
银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好学生，爸爸今天带你打一次街球，走野路子下黑手时候千万别犹豫。”
“滚。”
土方觉得自己耳朵麻麻的。
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街头篮球，其实大家都有分寸，只是对面有个黄毛令人不齿，使黑手就算了，还想着叫人断子绝孙。
土方防了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一球把人砸倒在地捂着裆部打滚。
接着场面就变得混乱了，跟黄毛一队的人骂骂咧咧地要揍人，银时土方这一队是临时凑的，没人敢替他们出头。
土方也不压着自己的暴脾气，只想着揍他丫的，出拳就要打带头骂的人，没料到银时居然挡在那人前面，生生受了土方一拳，半张脸瞬间肿起来。
一群人都怔住了。
土方呆得最厉害。
银时箭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发什么呆！跑啊！”
两人立刻冲出去，银时半道上居然还不忘了捡书包。混混们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地跟在他们身后追。
银时带着土方专往人群里挤，不一会儿就把混混们都甩开了。
事后两人气喘乎乎地坐在路牙子上，好容易缓过来，互相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
银时伸手狠狠拍他后脑勺：“你**啊！想被学校开除吗？居然还想打架，一激就怒么？还好我机智，你要是真打了人，今天这事就没完了。”
土方被他弄得气呼呼的。
要不是你带我翘课会惹出这些事吗！
可是看着银时肿起来的脸，这气立马消失得无踪影，胸腔里有什么蹦蹦直跳。
土方有些慌忙地起身，银时疑惑地看他，他一时竟不想和银时对视，侧头看到一家便利店。
于是他迈步走进去。
“接着！”土方出来时扔给银时一罐冰可乐：“暂时敷一下脸吧，希望你爸妈见了不会骂你……”
银时接着，垂头把罐子在手里颠了几次。
他突然猛力摇了摇，抬头冲土方一笑。
“卧 槽……你别乱来……”
银时起身把罐口对准土方，拉开了拉环。
“卧 槽！”
土方冷不防被喷了一脸，抬脚要踹人。
银时自然不会站着给人踹，扭头就跑，土方紧跟着追了他一条街。
“坂田银时！你 他 妈站住！”
这还是土方人生中第一次翘课。
考试刚结束，想要安安静静的晚自习显然不可能，四周乱哄哄一片对答案的声音。
他特地和坐在后门边的同学换了位置，练习册虽然摊在桌上却无心动笔，时不时就瞅几眼手表，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才听见轻轻的三声敲门。
土方把纸笔往书包里一塞，打开门溜了出去。
银时看着这人贼模贼样，咧嘴笑出声来，于是吃了几记眼刀。
银时诚恳地教导他：“翘课要记得千万不能心虚，你得假装自己是去上厕所的路上。”
土方毕竟是头一回，不能像银时那么大大咧咧，缩头尾随银时身后，仔细注意哪里有脚步声。
出了教学楼，银时的脚步才快起来，带着土方到校园一角，两人翻墙而出。
懒散地走在微风吹拂的夜里，土方惴惴不安的心情慢慢变得激动，有一种奇妙的快意。
两人不一会就到了篮球场，这边却已经没了空场，土方正皱眉，银时已经选了个人少的场子跑过去，跟人讲了几句又递了钱，冲土方挥手：“来吧！”
土方看看场子里染发抽烟的人，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常的神色。
银时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好学生，爸爸今天带你打一次街球，走野路子下黑手时候千万别犹豫。”
“滚。”
土方觉得自己耳朵麻麻的。
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街头篮球，其实大家都有分寸，只是对面有个黄毛令人不齿，使黑手就算了，还想着叫人断子绝孙。
土方防了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一球把人砸倒在地捂着裆部打滚。
接着场面就变得混乱了，跟黄毛一队的人骂骂咧咧地要揍人，银时土方这一队是临时凑的，没人敢替他们出头。
土方也不压着自己的暴脾气，只想着揍他丫的，出拳就要打带头骂的人，没料到银时居然挡在那人前面，生生受了土方一拳，半张脸瞬间肿起来。
一群人都怔住了。
土方呆得最厉害。
银时箭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发什么呆！跑啊！”
两人立刻冲出去，银时半道上居然还不忘了捡书包。混混们这才反应过来，呼啦啦地跟在他们身后追。
银时带着土方专往人群里挤，不一会儿就把混混们都甩开了。
事后两人气喘乎乎地坐在路牙子上，好容易缓过来，互相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
银时伸手狠狠拍他后脑勺：“你**啊！想被学校开除吗？居然还想打架，一激就怒么？还好我机智，你要是真打了人，今天这事就没完了。”
土方被他弄得气呼呼的。
要不是你带我翘课会惹出这些事吗！
可是看着银时肿起来的脸，这气立马消失得无踪影，胸腔里有什么蹦蹦直跳。
土方有些慌忙地起身，银时疑惑地看他，他一时竟不想和银时对视，侧头看到一家便利店。
于是他迈步走进去。
“接着！”土方出来时扔给银时一罐冰可乐：“暂时敷一下脸吧，希望你爸妈见了不会骂你……”
银时接着，垂头把罐子在手里颠了几次。
他突然猛力摇了摇，抬头冲土方一笑。
“卧 槽……你别乱来……”
银时起身把罐口对准土方，拉开了拉环。
“卧 槽！”
土方冷不防被喷了一脸，抬脚要踹人。
银时自然不会站着给人踹，扭头就跑，土方紧跟着追了他一条街。
“坂田银时！你 他 妈站住！”
【7】
一学期来得快去得快，在银时看来也才跟土方打了十几次球，期末竟然就来了。
考试结束时候外头的雪刚停，银时这回坐在土方前面，因为他期中考试的总分比土方高三分，刚好是一个选择题的分数。排名出来的时候土方恼火得差点把银时的成绩单吃了。
两人出了考场，正往校门去，土方问银时：“寒假有什么打算吗？”
“没打算，宅家里玩游戏。”银时说话间还有鼻音。他感冒了，刚才一边考试一边擤鼻涕，纸团在桌上堆了老高。
“你鼻子都搓红了……”土方盯着他的红鼻子，有想捏的冲动。
“哪止，简直要被擤掉了，皮都掉了一层。***的……老子都有两三年没感冒了。”
说话间银时又拆开一包纸巾。
土方手按了下书包带子，又立刻收回手，只幸灾乐祸地笑：“活该。我都告诉过你了，打篮球也要多穿点，非穿着短袖耍帅，你不感冒才是天理难容。”
银时睨了他一眼：“总比你穿羽绒服好。还打球，自个儿就是个球好么？”
他说着就捏了把土方的肚子：“你是不是又胖了？”
“滚蛋！老子已经有四块腹肌了！”土方拍开他的爪子。
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几个女孩子捂着嘴从他们身边路过。
走到校门口一个往右一个往左，银时正要告别，土方也开了口，两人同时收声。
最后还是银时先开口问他：“怎么了？”
土方揪着书包带子嗫嚅一会儿才开口：“没啥，想问你玩的什么游戏。”
“大逃杀。你玩么？”
“玩，回头我加你。”
“行，”银时冲他挥挥手：“那下学期见？”
土方点头：“下学期见。”
银时转身，走了一会儿，正要转弯，背后传来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
土方几步冲到了他面前，递过来一盒药。
“感冒药。按说明书吃。”土方脸颊微红，小口小口地喘气，吐出来的白雾在空气里散开。
银时看得有点呆，他伸手接药。
刚一拿好，土方扭头就跑了，速度比来的时候还快，银时看着他背影老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目光落在手里的药上。
他勾了勾嘴角，把药收进书包，转头走进巷子，哼起不成章的调儿。
一学期来得快去得快，在银时看来也才跟土方打了十几次球，期末竟然就来了。
考试结束时候外头的雪刚停，银时这回坐在土方前面，因为他期中考试的总分比土方高三分，刚好是一个选择题的分数。排名出来的时候土方恼火得差点把银时的成绩单吃了。
两人出了考场，正往校门去，土方问银时：“寒假有什么打算吗？”
“没打算，宅家里玩游戏。”银时说话间还有鼻音。他感冒了，刚才一边考试一边擤鼻涕，纸团在桌上堆了老高。
“你鼻子都搓红了……”土方盯着他的红鼻子，有想捏的冲动。
“哪止，简直要被擤掉了，皮都掉了一层。***的……老子都有两三年没感冒了。”
说话间银时又拆开一包纸巾。
土方手按了下书包带子，又立刻收回手，只幸灾乐祸地笑：“活该。我都告诉过你了，打篮球也要多穿点，非穿着短袖耍帅，你不感冒才是天理难容。”
银时睨了他一眼：“总比你穿羽绒服好。还打球，自个儿就是个球好么？”
他说着就捏了把土方的肚子：“你是不是又胖了？”
“滚蛋！老子已经有四块腹肌了！”土方拍开他的爪子。
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几个女孩子捂着嘴从他们身边路过。
走到校门口一个往右一个往左，银时正要告别，土方也开了口，两人同时收声。
最后还是银时先开口问他：“怎么了？”
土方揪着书包带子嗫嚅一会儿才开口：“没啥，想问你玩的什么游戏。”
“大逃杀。你玩么？”
“玩，回头我加你。”
“行，”银时冲他挥挥手：“那下学期见？”
土方点头：“下学期见。”
银时转身，走了一会儿，正要转弯，背后传来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
土方几步冲到了他面前，递过来一盒药。
“感冒药。按说明书吃。”土方脸颊微红，小口小口地喘气，吐出来的白雾在空气里散开。
银时看得有点呆，他伸手接药。
刚一拿好，土方扭头就跑了，速度比来的时候还快，银时看着他背影老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目光落在手里的药上。
他勾了勾嘴角，把药收进书包，转头走进巷子，哼起不成章的调儿。
【8】
“妈 的，你倒是跑快点啊，把他们围起来！围起来！”
“操！跑个屁啊！你没看他们在后院埋雷了？你 他 妈怎么不狙，刚才窗户那边的人影你没看见吗？”
“妈 的，磨磨唧唧的。”土方骂了句，把耳机取下来，不再听耳边的狂轰乱炸，直接朝围攻的房子扔了个手雷。
三秒后，游戏世界一片清净。
土方跟着网友又开了一局，正端着枪在游戏里找据点，有人私信他。
【天然卷都不是坏人：玩着呢？】
【M刘海都是好人：带着一群菜鸡。你开房，我这就退。】
【天然卷都不是坏人：好。】
土方直接退了，退之前听到菜鸡队友在语音里骂着要追杀他，土方呵呵一笑。
进房间后发现还有个叫“我不是眼镜架”的人，他跟土方打招呼：“土方君，你好。”
土方犹疑问道：“志村新八？”
银时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刚玩，我带一下他，不介意吧？”
“没问题，开荒野的地图吧，简单。”
三人说着进了地图，玩了一会儿土方突然觉得不大对劲，沉默地听了半天语音，一股邪火往外冒：“你们两在一起？”
“嗯？”银时似乎不大明白土方的意思。
“你们现在在一起玩游戏？”土方又问了一遍。
“是啊，怎么了？”
“明天就过年了吧？你们今天怎么在一起玩？”土方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问题冒着酸气，只是问银时。心里恼火这家伙过年还和别人一起玩，怎么不喊他？
“哦，他是我表弟，一起过年。”
土方被噎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那你明天要不要来我家玩？”
“明天不是三十吗？你不过年啊？”
“我哥只陪我吃年夜饭，他挺忙的，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土方平淡地说着，心里扑通直跳。
“就喊我一个？”那边银时突然问道，声音在笑。
土方立刻补了一句：“当然还有志村。”
银时还是笑，继续道： “好啊，你也喊上近藤他们吧，我们凑一桌狼人杀。”
存在感微弱的新八这才有机会说上几句，于是这个小插曲就过去了，只是晚上土方睡觉之前突然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扶住额头，一边想笑，一边想找个时光机穿回去，把那个乱说话的自己暴揍一顿。
蠢 毙 了 啊 混 蛋！
“妈 的，你倒是跑快点啊，把他们围起来！围起来！”
“操！跑个屁啊！你没看他们在后院埋雷了？你 他 妈怎么不狙，刚才窗户那边的人影你没看见吗？”
“妈 的，磨磨唧唧的。”土方骂了句，把耳机取下来，不再听耳边的狂轰乱炸，直接朝围攻的房子扔了个手雷。
三秒后，游戏世界一片清净。
土方跟着网友又开了一局，正端着枪在游戏里找据点，有人私信他。
【天然卷都不是坏人：玩着呢？】
【M刘海都是好人：带着一群菜鸡。你开房，我这就退。】
【天然卷都不是坏人：好。】
土方直接退了，退之前听到菜鸡队友在语音里骂着要追杀他，土方呵呵一笑。
进房间后发现还有个叫“我不是眼镜架”的人，他跟土方打招呼：“土方君，你好。”
土方犹疑问道：“志村新八？”
银时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刚玩，我带一下他，不介意吧？”
“没问题，开荒野的地图吧，简单。”
三人说着进了地图，玩了一会儿土方突然觉得不大对劲，沉默地听了半天语音，一股邪火往外冒：“你们两在一起？”
“嗯？”银时似乎不大明白土方的意思。
“你们现在在一起玩游戏？”土方又问了一遍。
“是啊，怎么了？”
“明天就过年了吧？你们今天怎么在一起玩？”土方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的问题冒着酸气，只是问银时。心里恼火这家伙过年还和别人一起玩，怎么不喊他？
“哦，他是我表弟，一起过年。”
土方被噎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那你明天要不要来我家玩？”
“明天不是三十吗？你不过年啊？”
“我哥只陪我吃年夜饭，他挺忙的，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土方平淡地说着，心里扑通直跳。
“就喊我一个？”那边银时突然问道，声音在笑。
土方立刻补了一句：“当然还有志村。”
银时还是笑，继续道： “好啊，你也喊上近藤他们吧，我们凑一桌狼人杀。”
存在感微弱的新八这才有机会说上几句，于是这个小插曲就过去了，只是晚上土方睡觉之前突然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
他扶住额头，一边想笑，一边想找个时光机穿回去，把那个乱说话的自己暴揍一顿。
蠢 毙 了 啊 混 蛋！
【9】
银时和新八吃完晚饭后准备去土方家，出门时神乐一直缠着银时，泪眼汪汪地不放他走。他向松阳求助，松阳却只对他笑，好像在说不关他的事。
银时无奈地和神乐对视半晌，投降似的蹲下身，捏住神乐的脸：“想让我带你出去玩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当银时牵着神乐出现在土方家门前时，他看见主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家伙平时看上去挺精明一小伙子，偏偏在自己面前时不时就呆一下……
这样会让人想做点什么啊。
银时轻轻推了把神乐。
神乐鼓起脸，不情不愿地把手里提的保温桶递给土方：“饺子！”
土方接了保温桶，还是呆模呆样地看着银时。
“她叫神乐，我妹，非缠着跟出来，你要是介意我就……”
“不介意。”土方这才回神，连忙退开身子让出一条路：“快进来吧，他们都来了。”
进了门跟人打招呼，新年快乐的祝福声此起彼伏，神乐甚至还得了几个红包。
近藤眼尖，看见了土方手里的保温桶：“十四，你手里提的什么？”
“我家包的饺子，算是给土方的新年礼物。”银时接过话。
“诶！我们没有份的吗？”
“就是，还给你妹发红包了，饺子只给土方一个啊？”
一群人乱哄哄闹腾，土方看着忍不住乐，正要打开保温桶准备给银时解围：“那我们分一分……”
银时一把揪住他：“分分分，走，我们去厨房给他们分饺子。”
“诶，搞那么麻烦，我们用手就行！”
银时不理会众人，只是问土方：“厨房在哪？”
土方便领着银时进厨房。
“其实我觉得他们用手就行……”土方说着打开橱柜准备拿碗筷，却被银时戳了一下脸。
“干嘛……”土方侧过头，嘛字还未出口就被一个饺子堵在嘴巴里。
银时直接用手抓着，喂了他一个怪模怪样的饺子。
“我家小神乐独创的，两片饺子皮包的太阳饺子，一桶就这一个，被人抢了怎么办？你是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从她手里抠出一点吃的……”
银时喋喋不休地说，又提了保温桶走出门，留了一个背影给土方，高声唤着：“傻 逼 们，用手吃吧，土方家里的碗不够用！”
土方嚼着嚼着，咬到一个硬硬的玩意儿。
他吐出来，是一枚硬币。
银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倚着门框对土方笑，他温声道：“新年快乐。”
土方把硬币握进手心：“新年快乐。”
虽说是要通宵的，却总有两三人撑不住，倒在地板上就不肯起来，少了人桌游也玩得不尽兴，不一会儿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倒了。
银时一家被土方安置在客房，神乐早睡了，大字型躺在床上抢走了所有被子，新八被她挤在角落里，冷得直哆嗦。
银时进去把人摆好又盖好被子，从客房退出来，跨过倒在客厅里的人，往阳台走。
“你怎么不睡？”站在阳台上的人问他，是土方。
“你怎么不睡？”他反问道。
“睡不着。你妹睡了？”
“睡了，还把老八的被子全抢走了。”
“她今年几岁？”
“刚上小学，天天有一万个为什么，尽烦人。”
“哈，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么。”
“你也等着瞧，总有人能降你。”
“对了，我还是想问一下……那枚硬币……”
“没消过毒，特别脏，你要拉肚子了。”
“操。”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直到天空翻起鱼肚白，破晓的晨光打在两人脸上。
“……好刺眼。”
“……我也觉得。”
“睡觉去吧。”
“好。”
银时和新八吃完晚饭后准备去土方家，出门时神乐一直缠着银时，泪眼汪汪地不放他走。他向松阳求助，松阳却只对他笑，好像在说不关他的事。
银时无奈地和神乐对视半晌，投降似的蹲下身，捏住神乐的脸：“想让我带你出去玩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当银时牵着神乐出现在土方家门前时，他看见主人明显愣了一下。
这家伙平时看上去挺精明一小伙子，偏偏在自己面前时不时就呆一下……
这样会让人想做点什么啊。
银时轻轻推了把神乐。
神乐鼓起脸，不情不愿地把手里提的保温桶递给土方：“饺子！”
土方接了保温桶，还是呆模呆样地看着银时。
“她叫神乐，我妹，非缠着跟出来，你要是介意我就……”
“不介意。”土方这才回神，连忙退开身子让出一条路：“快进来吧，他们都来了。”
进了门跟人打招呼，新年快乐的祝福声此起彼伏，神乐甚至还得了几个红包。
近藤眼尖，看见了土方手里的保温桶：“十四，你手里提的什么？”
“我家包的饺子，算是给土方的新年礼物。”银时接过话。
“诶！我们没有份的吗？”
“就是，还给你妹发红包了，饺子只给土方一个啊？”
一群人乱哄哄闹腾，土方看着忍不住乐，正要打开保温桶准备给银时解围：“那我们分一分……”
银时一把揪住他：“分分分，走，我们去厨房给他们分饺子。”
“诶，搞那么麻烦，我们用手就行！”
银时不理会众人，只是问土方：“厨房在哪？”
土方便领着银时进厨房。
“其实我觉得他们用手就行……”土方说着打开橱柜准备拿碗筷，却被银时戳了一下脸。
“干嘛……”土方侧过头，嘛字还未出口就被一个饺子堵在嘴巴里。
银时直接用手抓着，喂了他一个怪模怪样的饺子。
“我家小神乐独创的，两片饺子皮包的太阳饺子，一桶就这一个，被人抢了怎么办？你是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从她手里抠出一点吃的……”
银时喋喋不休地说，又提了保温桶走出门，留了一个背影给土方，高声唤着：“傻 逼 们，用手吃吧，土方家里的碗不够用！”
土方嚼着嚼着，咬到一个硬硬的玩意儿。
他吐出来，是一枚硬币。
银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倚着门框对土方笑，他温声道：“新年快乐。”
土方把硬币握进手心：“新年快乐。”
虽说是要通宵的，却总有两三人撑不住，倒在地板上就不肯起来，少了人桌游也玩得不尽兴，不一会儿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倒了。
银时一家被土方安置在客房，神乐早睡了，大字型躺在床上抢走了所有被子，新八被她挤在角落里，冷得直哆嗦。
银时进去把人摆好又盖好被子，从客房退出来，跨过倒在客厅里的人，往阳台走。
“你怎么不睡？”站在阳台上的人问他，是土方。
“你怎么不睡？”他反问道。
“睡不着。你妹睡了？”
“睡了，还把老八的被子全抢走了。”
“她今年几岁？”
“刚上小学，天天有一万个为什么，尽烦人。”
“哈，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么。”
“你也等着瞧，总有人能降你。”
“对了，我还是想问一下……那枚硬币……”
“没消过毒，特别脏，你要拉肚子了。”
“操。”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一直到天空翻起鱼肚白，破晓的晨光打在两人脸上。
“……好刺眼。”
“……我也觉得。”
“睡觉去吧。”
“好。”
【高一下学期】
【1】
土方送寒假作业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特意走了反方向，经过三班走廊时，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过一遍。
银时的座位是空的。
土方离开，从办公室回来时又特意绕路过去。
还是没人。
“土方君？”新八从教室里出来正好撞见他，“来找阿银？”
“唔。”土方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
“阿银没告诉你他去外省参加篮球赛了吗？”
土方呆了一下，皱眉问他：“什么时候去的？”
“前天去的，明天才回来。他没和你说？”新八惊诧地问他。
土方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跟他很熟吗？他干嘛要告诉我？”
说完扭头就走，新八被他吓到，半天没回过神，脑子里依稀记起过年时候热闹场景，讷讷自问：“不熟吗？”
土方走到班门前时，气得踹了垃圾桶一脚，恨恨骂了句小气鬼。
他俩正处在冷战中。
大年初一早上，两人正打算去睡觉的时候，银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居然是号称校园一枝花的啦啦队队长，内容是一段感情四溢的排比句，最后一句终于点明主旨：“新年快乐，做我男朋友可好？”
银时乐得直颠儿，充满感情地把夸奖他的句子念给土方听，并大言不惭地认为对方实在是太有眼光了，简直句句属实。
土方撇撇嘴角，冷淡道也不知哪个瞎了狗眼，建议她去重配眼镜。
银时不理他，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思索半天，问道：“你说我答不答应？”
土方瞪大眼睛看他：“你还打算答应？”
银时也瞪大了眼睛：“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吧？”
土方顿了一下：“这是早恋！”
银时用一种你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土方：“早恋怎么了？”
“对成绩有影响！”
“打球都没影响我成绩。”
土方把这事在心里过了一圈，发现还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但心里莫名不爽，看着银时得意洋洋的样子更加不爽了。
于是他踹了他一脚。
并且单方面宣布进入冷战。
银时以为他是嫉妒的——因为没人表白，好声好气劝慰，换来的是更狠的一踹。
安慰一整天后，银时也恼了，什么脾气啊这是，不伺候了。
这一闹，直到开学两人都没联系过。
土方开学前一晚回想这事，忽然觉得自己确实闹得过了，不仅没有为哥们被人表白而高兴，反而还发了一场无名火。
翻来覆去一晚决定拉下面子在开学第一天“不小心”路过，只要他跟自己搭话，就给银时一个台阶下。
万万没想到这人不动声色地就出省参赛去了。
谁怕谁啊，冷战到底吧。
本这么打算的土方当晚接到了银时的电话，当时他正玩手机，还想着要不要晾着他，手一抖就接了。懊恼自己的秒接，决定不管银时说什么都要冷淡以对，结果银时砸来的问题让他懵了一下：“土方，这次比赛我们学校是冠军，我还差点拿了MVP。体育老师说如果我参加篮球专项训练，高三时能争取国家二级运动员，高考走篮球特招生的路子。你觉得怎样？”
土方眯起眼，问题切中肯綮：“读书和打球你喜欢哪一个？”
“我更喜欢打球。”银时没有犹豫。
土方犹疑瞬间，还是道：“运动员可不好当……”
银时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读书也很累。”
土方冷哼一声：“既然有了决定那你还问什么？”
“总希望有人支持我嘛……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就算再怎么豁达的人也会害怕选错吧？”
土方心里突然敲起鼓来，扑通扑通快从胸腔里跳出来。
后来两人又聊了很久，直到银时打了个哈欠，柔软的声音喷吐在土方耳边，仿佛能感受到呼吸：“今天谢啦，晚安。”
“晚安。”土方也柔和了声音。
两人的第一次冷战就这么不了了之。
【1】
土方送寒假作业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特意走了反方向，经过三班走廊时，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过一遍。
银时的座位是空的。
土方离开，从办公室回来时又特意绕路过去。
还是没人。
“土方君？”新八从教室里出来正好撞见他，“来找阿银？”
“唔。”土方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
“阿银没告诉你他去外省参加篮球赛了吗？”
土方呆了一下，皱眉问他：“什么时候去的？”
“前天去的，明天才回来。他没和你说？”新八惊诧地问他。
土方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跟他很熟吗？他干嘛要告诉我？”
说完扭头就走，新八被他吓到，半天没回过神，脑子里依稀记起过年时候热闹场景，讷讷自问：“不熟吗？”
土方走到班门前时，气得踹了垃圾桶一脚，恨恨骂了句小气鬼。
他俩正处在冷战中。
大年初一早上，两人正打算去睡觉的时候，银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居然是号称校园一枝花的啦啦队队长，内容是一段感情四溢的排比句，最后一句终于点明主旨：“新年快乐，做我男朋友可好？”
银时乐得直颠儿，充满感情地把夸奖他的句子念给土方听，并大言不惭地认为对方实在是太有眼光了，简直句句属实。
土方撇撇嘴角，冷淡道也不知哪个瞎了狗眼，建议她去重配眼镜。
银时不理他，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思索半天，问道：“你说我答不答应？”
土方瞪大眼睛看他：“你还打算答应？”
银时也瞪大了眼睛：“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吧？”
土方顿了一下：“这是早恋！”
银时用一种你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土方：“早恋怎么了？”
“对成绩有影响！”
“打球都没影响我成绩。”
土方把这事在心里过了一圈，发现还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但心里莫名不爽，看着银时得意洋洋的样子更加不爽了。
于是他踹了他一脚。
并且单方面宣布进入冷战。
银时以为他是嫉妒的——因为没人表白，好声好气劝慰，换来的是更狠的一踹。
安慰一整天后，银时也恼了，什么脾气啊这是，不伺候了。
这一闹，直到开学两人都没联系过。
土方开学前一晚回想这事，忽然觉得自己确实闹得过了，不仅没有为哥们被人表白而高兴，反而还发了一场无名火。
翻来覆去一晚决定拉下面子在开学第一天“不小心”路过，只要他跟自己搭话，就给银时一个台阶下。
万万没想到这人不动声色地就出省参赛去了。
谁怕谁啊，冷战到底吧。
本这么打算的土方当晚接到了银时的电话，当时他正玩手机，还想着要不要晾着他，手一抖就接了。懊恼自己的秒接，决定不管银时说什么都要冷淡以对，结果银时砸来的问题让他懵了一下：“土方，这次比赛我们学校是冠军，我还差点拿了MVP。体育老师说如果我参加篮球专项训练，高三时能争取国家二级运动员，高考走篮球特招生的路子。你觉得怎样？”
土方眯起眼，问题切中肯綮：“读书和打球你喜欢哪一个？”
“我更喜欢打球。”银时没有犹豫。
土方犹疑瞬间，还是道：“运动员可不好当……”
银时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读书也很累。”
土方冷哼一声：“既然有了决定那你还问什么？”
“总希望有人支持我嘛……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就算再怎么豁达的人也会害怕选错吧？”
土方心里突然敲起鼓来，扑通扑通快从胸腔里跳出来。
后来两人又聊了很久，直到银时打了个哈欠，柔软的声音喷吐在土方耳边，仿佛能感受到呼吸：“今天谢啦，晚安。”
“晚安。”土方也柔和了声音。
两人的第一次冷战就这么不了了之。
【2】
这场倒春寒来的突然，冷得人脸颊通红，呼吸间又带上白气，球场边新开的桃花被冷风吹落一地，不过这萧瑟景象如何都比不过球场上男孩们的心境。
他们正在刺骨夜风里，惨淡灯光下，翻卡车轮胎——由底线起到对面底线止，来回共五趟。这是教练去过一趟部d后学习来的“先进经验”。看到教练笑嘻嘻回来，身后还跟着一车轮胎的那一刻，全队都想把眼前这笑面虎给分了，食其肉寝其皮，牙磨得直响。当晚训练完，累得半死的银时特意抽时间跟土方聊天，骂了教练足足半个小时。然而骂归骂，银时此刻也只能紧绷背部，手臂微颤地抬起车胎。
土方到训练场的时候银时正翻完，他顺手把T恤扯下来擦着颈上的汗，热度从肌肤腾起，水蒸气液化后弥漫在周身，看得土方鼻腔一冲。
**！
土方连忙侧头撒腿要跑，“砰”一声直接撞在了篮球架上。
他红着眼眶捂住鼻子转头正对上银时的眼。
“****吗？”银时一脸不可思议地走过来：“都流鼻血了！快把头低下去！”
银时看智障一样的眼神让土方心里火起，又羞又臊地捂着鼻子要跑，没几步就被银时拎住，被他笑骂一句：“跑什么跑！”
银时伸手按着他肩头让他坐下，又示意他捏着鼻子止血：“头低下去，我去给你买冰水。”
土方捏着鼻翼低着头，心如同停在海上的小船，被风雨刮得一阵乱晃。
我对他起反应了！
这个想法似破开种皮的幼根，深深扎入他的心瓣。
思绪如同熬烂了的粥，沉闷又粘稠，在小火烹煮里冒出一个又一个浑浊的气泡。
这是不正常的，我本来是个错误，大哥不应该有我这样的弟弟……
一阵凉意从后颈传来，他抬头。
温柔的红色眼眸，嘴角噙着一分坏笑，银时伸出空着的手，用拇指揩去土方鼻下的血迹：“你撞得忒准了。”
土方的眼泪忽而落下。
“怎么了？等一下？很痛？”银时慌得连用手去揩土方的泪，却把血糊了他一脸，配上滚滚而下的泪，凄惨得简直不忍直视。
银时蹲下身，把挂在肩上的T恤取下来给土方擦脸，压低了声音哄他，因为不明所以，说出来的话没头没尾颠三倒四，一会儿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能哭成这样”一会儿说“谁说男人不能哭了，你尽管哭，可劲哭，放声大哭”。
等土方哭够了，捧着银时的衣服狠狠擦了把脸。
银时看着自己的T恤眼角直抽，大概是要丢垃圾桶了，有气无力问道：“祖宗诶，你到底怎么了？你来这儿到底是来慰问我，还是找我要慰问的？”
土方瞅了他半晌，猛地站起身，撂下一句“再见”就要跑，银时连忙把人拉住，抓着他手腕直勾勾盯着他：“到底怎么了？我最后问一句，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愿意说的话我就会听。”
土方避开他的视线，银时的手越捏越紧。
耳际有人在笑闹，土方瞥过去，是银时的队友们，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操场上打量这里，眼神里夹杂了探究。
他还听到有人对着银时嘲笑：“哟，小夫妻吵架了？”
银时并不转头，扯着嗓子骂回去：“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gay里gay气的！”
土方猛一回头，突然嘴角翘起，似笑非笑地盯着银时，沉稳说道：“我是gay。”
银时皱眉，这个表情让土方笑得更欢，他继续道：“我刚刚发现的，我对你的身体有反应，还流鼻血了。”
他问他：“恶心吗？”
银时眉头慢慢地舒展开：“多大点事儿哭成这样？”
他拉着呆呆的他朝宿舍走去，嘴里止不住地念：“就这点屁事哭成这样你也是很厉害了，老子T恤都给你哭废了……刚蹲在那边被冷风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冒了买药你可得给老子报销……你以后可别再对我那么笑了，弄得我瘆得慌，老子又不是你杀父仇人……”
春风卷挟着残花，把细碎唠叨吹得散落一地。
少年牵着自己手腕的画面躲在心中某处，多年后也会在春风沉醉的晚上忽而跳进梦里，仿佛两人可以一直走到远方。
这场倒春寒来的突然，冷得人脸颊通红，呼吸间又带上白气，球场边新开的桃花被冷风吹落一地，不过这萧瑟景象如何都比不过球场上男孩们的心境。
他们正在刺骨夜风里，惨淡灯光下，翻卡车轮胎——由底线起到对面底线止，来回共五趟。这是教练去过一趟部d后学习来的“先进经验”。看到教练笑嘻嘻回来，身后还跟着一车轮胎的那一刻，全队都想把眼前这笑面虎给分了，食其肉寝其皮，牙磨得直响。当晚训练完，累得半死的银时特意抽时间跟土方聊天，骂了教练足足半个小时。然而骂归骂，银时此刻也只能紧绷背部，手臂微颤地抬起车胎。
土方到训练场的时候银时正翻完，他顺手把T恤扯下来擦着颈上的汗，热度从肌肤腾起，水蒸气液化后弥漫在周身，看得土方鼻腔一冲。
**！
土方连忙侧头撒腿要跑，“砰”一声直接撞在了篮球架上。
他红着眼眶捂住鼻子转头正对上银时的眼。
“****吗？”银时一脸不可思议地走过来：“都流鼻血了！快把头低下去！”
银时看智障一样的眼神让土方心里火起，又羞又臊地捂着鼻子要跑，没几步就被银时拎住，被他笑骂一句：“跑什么跑！”
银时伸手按着他肩头让他坐下，又示意他捏着鼻子止血：“头低下去，我去给你买冰水。”
土方捏着鼻翼低着头，心如同停在海上的小船，被风雨刮得一阵乱晃。
我对他起反应了！
这个想法似破开种皮的幼根，深深扎入他的心瓣。
思绪如同熬烂了的粥，沉闷又粘稠，在小火烹煮里冒出一个又一个浑浊的气泡。
这是不正常的，我本来是个错误，大哥不应该有我这样的弟弟……
一阵凉意从后颈传来，他抬头。
温柔的红色眼眸，嘴角噙着一分坏笑，银时伸出空着的手，用拇指揩去土方鼻下的血迹：“你撞得忒准了。”
土方的眼泪忽而落下。
“怎么了？等一下？很痛？”银时慌得连用手去揩土方的泪，却把血糊了他一脸，配上滚滚而下的泪，凄惨得简直不忍直视。
银时蹲下身，把挂在肩上的T恤取下来给土方擦脸，压低了声音哄他，因为不明所以，说出来的话没头没尾颠三倒四，一会儿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能哭成这样”一会儿说“谁说男人不能哭了，你尽管哭，可劲哭，放声大哭”。
等土方哭够了，捧着银时的衣服狠狠擦了把脸。
银时看着自己的T恤眼角直抽，大概是要丢垃圾桶了，有气无力问道：“祖宗诶，你到底怎么了？你来这儿到底是来慰问我，还是找我要慰问的？”
土方瞅了他半晌，猛地站起身，撂下一句“再见”就要跑，银时连忙把人拉住，抓着他手腕直勾勾盯着他：“到底怎么了？我最后问一句，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愿意说的话我就会听。”
土方避开他的视线，银时的手越捏越紧。
耳际有人在笑闹，土方瞥过去，是银时的队友们，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操场上打量这里，眼神里夹杂了探究。
他还听到有人对着银时嘲笑：“哟，小夫妻吵架了？”
银时并不转头，扯着嗓子骂回去：“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gay里gay气的！”
土方猛一回头，突然嘴角翘起，似笑非笑地盯着银时，沉稳说道：“我是gay。”
银时皱眉，这个表情让土方笑得更欢，他继续道：“我刚刚发现的，我对你的身体有反应，还流鼻血了。”
他问他：“恶心吗？”
银时眉头慢慢地舒展开：“多大点事儿哭成这样？”
他拉着呆呆的他朝宿舍走去，嘴里止不住地念：“就这点屁事哭成这样你也是很厉害了，老子T恤都给你哭废了……刚蹲在那边被冷风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冒了买药你可得给老子报销……你以后可别再对我那么笑了，弄得我瘆得慌，老子又不是你杀父仇人……”
春风卷挟着残花，把细碎唠叨吹得散落一地。
少年牵着自己手腕的画面躲在心中某处，多年后也会在春风沉醉的晚上忽而跳进梦里，仿佛两人可以一直走到远方。
【3】
春游从三月尾拖到四月头，眼见再不放学生们出去，他们连期中考试都能罢考，校长终于退让了，大手一挥，放虎归山。
这次高一生们去的是邻市的一座小山，高不过五百米，最妙是有满山樱花，且花树里隐着一座空山寺，传说是本省求金榜题名最灵的地方，但学生们私下里流传的却是此处求姻缘最灵，可以说十分糟蹋老师们的一番良苦用心。
由于一辆车并不能坐下一个班，每个班都有人被抽去坐混班的校车。土方不巧被抽中，苦着脸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睁睁看自己班的车喷着尾气跑走，心中郁闷得不行。正计较时，某只眼熟的白色卷毛走来大大咧咧坐下，冲他扬眉笑道：“土方兄，这么巧？”
土方知道这家伙最近沉迷武侠小说无法自拔，嘴角抽搐地回道：“坂田兄，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银时不着三四地瞎回了一句，从包里掏出耳机来鼓捣一番，正要戴耳机，转头问道：“你不晕车吧？”
“不晕。你听的啥？”
“鹿鼎记。听吗？”
银时递过去一只耳机，土方接了，两人一齐塞进耳朵里。
就听一个苍老遒劲的声音低声疑道：“那么你心中爱煞了她，这二十几年来，她竟始终不知道？”
土方听得背后汗毛乍起，瞪着银时看，满脸上全写着“你听的什么鬼玩意儿”。
银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土方闭眼，浑噩听了一会儿，车终于出发。
窗外的景色模模糊糊地化了，土方的头一点一点地，迷迷糊糊要睡，恍惚间一只手轻轻贴住他的脑袋，把他的头按在肩上。
土方挨着银时肩膀时便醒了，耳机里还是那个老迈的声音：“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世上最难得的是知心人……”
他不敢睁眼，睫毛动了动，不带耳机的一侧细细听着银时的呼吸声。
自从上次那番出柜宣言后，土方和银时相处时便尽量避开亲密动作，银时意识到之后也尊重地保持了适当距离。
这是自那天以来贴得最近的一次。
银时侧头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青色麦田。
土方再醒来时，车已经快到了，沿着路边的樱花树上全是青绿，极少的粉色点缀其上。
“花都谢了……死地中海非拖到现在，迟早成秃子。”银时没好气的咒道。
土方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好心情地安慰：“没关系，山上的还开着呢，越往上开得越灿烂。”
“妙极妙极，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土方兄不愧才子。”银时一抱拳，好一副端方君子模样。
土方伸手推开他的脑门，装模作样地呕了一下：“滚！”
两人闹了一番，下车各自回班。
春游从三月尾拖到四月头，眼见再不放学生们出去，他们连期中考试都能罢考，校长终于退让了，大手一挥，放虎归山。
这次高一生们去的是邻市的一座小山，高不过五百米，最妙是有满山樱花，且花树里隐着一座空山寺，传说是本省求金榜题名最灵的地方，但学生们私下里流传的却是此处求姻缘最灵，可以说十分糟蹋老师们的一番良苦用心。
由于一辆车并不能坐下一个班，每个班都有人被抽去坐混班的校车。土方不巧被抽中，苦着脸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睁睁看自己班的车喷着尾气跑走，心中郁闷得不行。正计较时，某只眼熟的白色卷毛走来大大咧咧坐下，冲他扬眉笑道：“土方兄，这么巧？”
土方知道这家伙最近沉迷武侠小说无法自拔，嘴角抽搐地回道：“坂田兄，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银时不着三四地瞎回了一句，从包里掏出耳机来鼓捣一番，正要戴耳机，转头问道：“你不晕车吧？”
“不晕。你听的啥？”
“鹿鼎记。听吗？”
银时递过去一只耳机，土方接了，两人一齐塞进耳朵里。
就听一个苍老遒劲的声音低声疑道：“那么你心中爱煞了她，这二十几年来，她竟始终不知道？”
土方听得背后汗毛乍起，瞪着银时看，满脸上全写着“你听的什么鬼玩意儿”。
银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土方闭眼，浑噩听了一会儿，车终于出发。
窗外的景色模模糊糊地化了，土方的头一点一点地，迷迷糊糊要睡，恍惚间一只手轻轻贴住他的脑袋，把他的头按在肩上。
土方挨着银时肩膀时便醒了，耳机里还是那个老迈的声音：“小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世上最难得的是知心人……”
他不敢睁眼，睫毛动了动，不带耳机的一侧细细听着银时的呼吸声。
自从上次那番出柜宣言后，土方和银时相处时便尽量避开亲密动作，银时意识到之后也尊重地保持了适当距离。
这是自那天以来贴得最近的一次。
银时侧头看向窗外大片大片的青色麦田。
土方再醒来时，车已经快到了，沿着路边的樱花树上全是青绿，极少的粉色点缀其上。
“花都谢了……死地中海非拖到现在，迟早成秃子。”银时没好气的咒道。
土方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好心情地安慰：“没关系，山上的还开着呢，越往上开得越灿烂。”
“妙极妙极，正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土方兄不愧才子。”银时一抱拳，好一副端方君子模样。
土方伸手推开他的脑门，装模作样地呕了一下：“滚！”
两人闹了一番，下车各自回班。
【4】
果然如土方所言，山路两侧的樱花愈开愈盛，到空山寺前已是灿粉似锦，如烟如霞。
收门票的老僧笑得不见眼，不厌其烦向学生们道：“寺里有祈愿祝福的活动哦，各位同学可以在帖上写下名字，我们会为大家供在佛前，求菩萨保佑。”
银时笑盈盈合掌回了个礼，带着新八在寺里乱逛一圈，囫囵看过一遍就要出去，却被新八拦住了：“阿银，我们去写张帖子吧？”
“这你都信啊？”银时挑眉：“一看就是骗钱的。”
“我还是想写一张……”
“写谁啊？”
“写我，姐姐，神乐，松阳老师，还有你，你肯定不愿意写，我帮你写好了。”
银时看了新八一眼，不耐烦地抽抽鼻子：“这得去多少钱啊……”
“去啦！”新八推着银时去了大雄宝殿。
大殿里聚了不少人，叽叽喳喳地给禅香缭绕的世外地添了几分人间烟火。
银时没想到自己竟能看见土方，他正恭敬地把写好的帖子递给僧人。
“写的谁？”银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
“关你什么事。”土方白了他一眼，颇为惊奇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知道他不太信这些神佛。
“老八非要来。你老大呢？”
“正写着呢。”土方指向大殿某处的近藤勋。
“哟，总一郎怎么也在写？”
“是总悟啦。”
“我觉得收门票那秃子要笑成花了……”银时心疼地看着新八从兜里掏出钱买帖子。
“就计较这些钱，庸俗。”
“钱哪里庸俗了，没有钱谁活得下去？”
土方踹了银时一脚：“出去，别脏了净地。”
银时耸耸肩，倒真的扭身：“走吧，你写完了就别占人位置。”
两人在殿外的香炉前站定聊天时，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学生撞动了寺里的大钟，笑声伴着悠长钟声越过深檐小院，在两人耳边回荡。
风吹来了樱花的花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停下来。
银时伸手拈下土方肩头的粉色花瓣，松开手，那花瓣又被风吹走。
“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他突然说。
这句话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终，偏偏土方听懂了。
你希望我怎么对你，我面对的是朋友，还是追求者？
两人默默站了许久，直到各自的友人从大殿出来。
于是两人分开了。
银时先行一步离开，土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扭头看向大殿内，释迦牟尼垂眸对他慈悲地笑着。
他本也不信的。
但有所求，似乎就想抓住什么东西，以期给自己些许安慰。
土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子。
近藤勋的身材和坂田银时其实不相上下，他可从来没对着近藤流鼻血。
果然如土方所言，山路两侧的樱花愈开愈盛，到空山寺前已是灿粉似锦，如烟如霞。
收门票的老僧笑得不见眼，不厌其烦向学生们道：“寺里有祈愿祝福的活动哦，各位同学可以在帖上写下名字，我们会为大家供在佛前，求菩萨保佑。”
银时笑盈盈合掌回了个礼，带着新八在寺里乱逛一圈，囫囵看过一遍就要出去，却被新八拦住了：“阿银，我们去写张帖子吧？”
“这你都信啊？”银时挑眉：“一看就是骗钱的。”
“我还是想写一张……”
“写谁啊？”
“写我，姐姐，神乐，松阳老师，还有你，你肯定不愿意写，我帮你写好了。”
银时看了新八一眼，不耐烦地抽抽鼻子：“这得去多少钱啊……”
“去啦！”新八推着银时去了大雄宝殿。
大殿里聚了不少人，叽叽喳喳地给禅香缭绕的世外地添了几分人间烟火。
银时没想到自己竟能看见土方，他正恭敬地把写好的帖子递给僧人。
“写的谁？”银时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
“关你什么事。”土方白了他一眼，颇为惊奇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知道他不太信这些神佛。
“老八非要来。你老大呢？”
“正写着呢。”土方指向大殿某处的近藤勋。
“哟，总一郎怎么也在写？”
“是总悟啦。”
“我觉得收门票那秃子要笑成花了……”银时心疼地看着新八从兜里掏出钱买帖子。
“就计较这些钱，庸俗。”
“钱哪里庸俗了，没有钱谁活得下去？”
土方踹了银时一脚：“出去，别脏了净地。”
银时耸耸肩，倒真的扭身：“走吧，你写完了就别占人位置。”
两人在殿外的香炉前站定聊天时，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学生撞动了寺里的大钟，笑声伴着悠长钟声越过深檐小院，在两人耳边回荡。
风吹来了樱花的花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停下来。
银时伸手拈下土方肩头的粉色花瓣，松开手，那花瓣又被风吹走。
“你希望我怎么对你？”
他突然说。
这句话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终，偏偏土方听懂了。
你希望我怎么对你，我面对的是朋友，还是追求者？
两人默默站了许久，直到各自的友人从大殿出来。
于是两人分开了。
银时先行一步离开，土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扭头看向大殿内，释迦牟尼垂眸对他慈悲地笑着。
他本也不信的。
但有所求，似乎就想抓住什么东西，以期给自己些许安慰。
土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子。
近藤勋的身材和坂田银时其实不相上下，他可从来没对着近藤流鼻血。
【5】
寺里的对话没有结果，两人极有默契地避过了这个话题。
土方知道自己不想挑明。他无法坦然面对这份感情，也无法狠下心与银时断了关系，索性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银时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说起。
这次的期中考试结束后，榜上并没有银时的名字。
土方拎着一提啤酒去训练场找他，意外在球场边发现了拉拉队队长。
女孩儿手里捧着一瓶运动饮料，双眼发亮地看着场上的训练赛。
土方顺着她的目光，找到了坂田银时。这家伙的球技正以可怕的速度提升，后撤，转身，上篮，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每一分力量都恰到好处。更难得的是他的进攻能力，擅长凭借自己的速度和爆发力发动“奇袭”，在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手里的球已然进框。
他仿佛天生就该在球场上。
这场训练赛让土方暗自惊心——如果是现在的他，班赛上一挑五也不是不可能。
终场哨吹响的同时，女孩颇为兴奋地喊着银时的名字，土方不动声色挪开一步。
银时转过头，诧异地冲两个人跑过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不是一起来的。”土方不自在地皱眉。
女孩把手里的饮料递给银时，双脸绯红：“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银时并没有接，他转过头看着土方：“我有事想单独和她说一下，你先去我宿舍等一下？”
“哦。”土方冷淡地应了。
“吃鸭脖么？”银时扫了眼他手里的啤酒。
“想吃羊肉串，还有蛋黄酱。”土方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要求真多……”银时撇撇嘴。
“你想跟我说什么？”女孩等他们聊完才小声问道。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那边的奶茶店聊，啊，你喝奶茶么？”
“嗯。”
另一边的土方路走一半突然停下了，站在原地许久，恼火地转过身，朝来处跑去。
寺里的对话没有结果，两人极有默契地避过了这个话题。
土方知道自己不想挑明。他无法坦然面对这份感情，也无法狠下心与银时断了关系，索性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银时见他如此，便也不再说起。
这次的期中考试结束后，榜上并没有银时的名字。
土方拎着一提啤酒去训练场找他，意外在球场边发现了拉拉队队长。
女孩儿手里捧着一瓶运动饮料，双眼发亮地看着场上的训练赛。
土方顺着她的目光，找到了坂田银时。这家伙的球技正以可怕的速度提升，后撤，转身，上篮，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每一分力量都恰到好处。更难得的是他的进攻能力，擅长凭借自己的速度和爆发力发动“奇袭”，在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手里的球已然进框。
他仿佛天生就该在球场上。
这场训练赛让土方暗自惊心——如果是现在的他，班赛上一挑五也不是不可能。
终场哨吹响的同时，女孩颇为兴奋地喊着银时的名字，土方不动声色挪开一步。
银时转过头，诧异地冲两个人跑过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不是一起来的。”土方不自在地皱眉。
女孩把手里的饮料递给银时，双脸绯红：“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银时并没有接，他转过头看着土方：“我有事想单独和她说一下，你先去我宿舍等一下？”
“哦。”土方冷淡地应了。
“吃鸭脖么？”银时扫了眼他手里的啤酒。
“想吃羊肉串，还有蛋黄酱。”土方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要求真多……”银时撇撇嘴。
“你想跟我说什么？”女孩等他们聊完才小声问道。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那边的奶茶店聊，啊，你喝奶茶么？”
“嗯。”
另一边的土方路走一半突然停下了，站在原地许久，恼火地转过身，朝来处跑去。
【6】
“真的不可以吗？”
“抱歉。”
“啊啊，好难受，难得人家有喜欢的人……我可是头一次对人告白诶，居然被拒绝了。”
“真的很抱歉啦，再说了，我可是请你喝了店里最贵的奶茶。”
“你以为我这颗破碎的少女心二三十块就能被打发了吗！”
“对不起……”
“算了算了，只不过，我能知道你拒绝的理由吗？”
女孩眨着眼睛嘟着嘴，眼巴巴望着银时。
银时挑眉，脑子里是土方刚才的样子，自以为是的平静，眼里又不甘又愤怒。
他撑着头冲女孩轻轻地笑：“因为有人吃醋了。”
“什么啊！原来你有女朋友了吗？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妖精撬走了我男神啊**！”
女孩气鼓鼓地念叨半天，站起身把奶茶一口喝完，用力把玻璃杯磕在桌上：“告辞，我的白月光！”
说完竟是利落转身向门口走去。
银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发，说话的声音正好让女孩听见：“谢谢你哦。”
谢谢你的喜欢。
女孩加快了步伐，推门而出。
银时付了钱，晃晃悠悠地推门，却在店门前看见了抱着手臂的土方，他红着脸眼神飘忽：“我在等你一起去买羊肉串。”
“哦。”银时在笑，红色的眼里荡着光。
“别笑了！”
“哦。”
“……刚刚那个女孩是哭着跑出来的。”
“哦。”
“哦什么哦！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那你知道她朝哪里跑了吗？我好追上去。”
“……我才不记得了！”
“哦。”
“都说了你别笑了！”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的，今晚不是有晚自习吗？”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啊，你不提我都忘记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正因为成绩哭鼻子吧？”
“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哈？”
“在我的想象里你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失声痛哭后悔来打球了呢。”
“……那你岂不是想了一大堆安慰我的话？”
“你的点很奇怪啊！我明明在嘲笑你！”
“那我现在哭的话，你会不会安慰我？”
土方瞪了银时一眼，突然又咧嘴笑起来，开心的心情来的莫名其妙。
“真的不可以吗？”
“抱歉。”
“啊啊，好难受，难得人家有喜欢的人……我可是头一次对人告白诶，居然被拒绝了。”
“真的很抱歉啦，再说了，我可是请你喝了店里最贵的奶茶。”
“你以为我这颗破碎的少女心二三十块就能被打发了吗！”
“对不起……”
“算了算了，只不过，我能知道你拒绝的理由吗？”
女孩眨着眼睛嘟着嘴，眼巴巴望着银时。
银时挑眉，脑子里是土方刚才的样子，自以为是的平静，眼里又不甘又愤怒。
他撑着头冲女孩轻轻地笑：“因为有人吃醋了。”
“什么啊！原来你有女朋友了吗？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妖精撬走了我男神啊**！”
女孩气鼓鼓地念叨半天，站起身把奶茶一口喝完，用力把玻璃杯磕在桌上：“告辞，我的白月光！”
说完竟是利落转身向门口走去。
银时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发，说话的声音正好让女孩听见：“谢谢你哦。”
谢谢你的喜欢。
女孩加快了步伐，推门而出。
银时付了钱，晃晃悠悠地推门，却在店门前看见了抱着手臂的土方，他红着脸眼神飘忽：“我在等你一起去买羊肉串。”
“哦。”银时在笑，红色的眼里荡着光。
“别笑了！”
“哦。”
“……刚刚那个女孩是哭着跑出来的。”
“哦。”
“哦什么哦！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那你知道她朝哪里跑了吗？我好追上去。”
“……我才不记得了！”
“哦。”
“都说了你别笑了！”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的，今晚不是有晚自习吗？”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啊，你不提我都忘记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正因为成绩哭鼻子吧？”
“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
“哈？”
“在我的想象里你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失声痛哭后悔来打球了呢。”
“……那你岂不是想了一大堆安慰我的话？”
“你的点很奇怪啊！我明明在嘲笑你！”
“那我现在哭的话，你会不会安慰我？”
土方瞪了银时一眼，突然又咧嘴笑起来，开心的心情来的莫名其妙。
【7】
“所以你打算选理科？”银时正咬着棒棒冰，电话里的话语含混不清。
土方听着忍不住打开冰箱，想给自己也找一支雪糕：“对啊，毕竟我的英语不是很好，而且我对物理挺感兴趣的。”
“那我跟你选一样的好了。”
“这么随便的吗？”
“反正文化成绩占的很少嘛，到时候我分不够还能抱一下你的大腿。”
“你可别扯我后腿。”土方嘴角扬起来，嘴上倒是毫不留情，话题一转又问道：“暑假要不要出去玩？”
“我怕是没有暑假了，训练比赛连轴转……真羡慕你们。”
说话间银时便忍不住磨磨牙，呸一声吐掉嘴里的棒棒冰，惯例般地开始问候教练的先人。土方听得直乐，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思维扩散，想着要不要给银时批发一箱藿香正气水，到时候可别弄中暑了……不过这些队里肯定准备了也不用他想这么多，倒是再过几天Nike发售新战靴，手里的零花钱应该够给他买一双吧……
“喂喂，你是不是走神了！”
“没呢，你继续，你的教练又去部 队学了什么先进技术？”
土方撕开手中的包装袋，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听银时继续抱怨。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盆生石花，这是银时送土方的生日礼物，送来时仅仅只是一盆土，如今有了黄豆大小的幼苗，看起来小小丑丑的，一点也不像能开花的玩意儿。
银时送这盆花的理由叫土方差点气笑。
“你这回期中考试的语文没考好，我看了一下，是你的作文拖了后腿。作文拖后腿的原因是你用的素材，你看看，你明明一点也不了解生石花，还写什么‘石头里开出的美丽的花’，这不是虚情假意吗？有我这份礼物，你下回再写，绝对得满分。”
土方嘴角抽搐，只想拿手里这钵子土盖银时一脸。
想是想了，到底没舍得盖。
挂电话时土方刚好吃完雪糕，撑头看了这礼物半天，用手里的木棍轻轻戳了戳“小黄豆”们。
你们可得争气点儿，好好长大，争取在我毕业的时候开出两三朵花儿来，这样我才好把你们做高考作文的素材啊。
“所以你打算选理科？”银时正咬着棒棒冰，电话里的话语含混不清。
土方听着忍不住打开冰箱，想给自己也找一支雪糕：“对啊，毕竟我的英语不是很好，而且我对物理挺感兴趣的。”
“那我跟你选一样的好了。”
“这么随便的吗？”
“反正文化成绩占的很少嘛，到时候我分不够还能抱一下你的大腿。”
“你可别扯我后腿。”土方嘴角扬起来，嘴上倒是毫不留情，话题一转又问道：“暑假要不要出去玩？”
“我怕是没有暑假了，训练比赛连轴转……真羡慕你们。”
说话间银时便忍不住磨磨牙，呸一声吐掉嘴里的棒棒冰，惯例般地开始问候教练的先人。土方听得直乐，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思维扩散，想着要不要给银时批发一箱藿香正气水，到时候可别弄中暑了……不过这些队里肯定准备了也不用他想这么多，倒是再过几天Nike发售新战靴，手里的零花钱应该够给他买一双吧……
“喂喂，你是不是走神了！”
“没呢，你继续，你的教练又去部 队学了什么先进技术？”
土方撕开手中的包装袋，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听银时继续抱怨。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盆生石花，这是银时送土方的生日礼物，送来时仅仅只是一盆土，如今有了黄豆大小的幼苗，看起来小小丑丑的，一点也不像能开花的玩意儿。
银时送这盆花的理由叫土方差点气笑。
“你这回期中考试的语文没考好，我看了一下，是你的作文拖了后腿。作文拖后腿的原因是你用的素材，你看看，你明明一点也不了解生石花，还写什么‘石头里开出的美丽的花’，这不是虚情假意吗？有我这份礼物，你下回再写，绝对得满分。”
土方嘴角抽搐，只想拿手里这钵子土盖银时一脸。
想是想了，到底没舍得盖。
挂电话时土方刚好吃完雪糕，撑头看了这礼物半天，用手里的木棍轻轻戳了戳“小黄豆”们。
你们可得争气点儿，好好长大，争取在我毕业的时候开出两三朵花儿来，这样我才好把你们做高考作文的素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