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

码字君这个学期大概会很忙,可能只能保证一周更一次,一次大概就三四章的样子,抱歉!不过码字君心里是惦记着小天使们的!!!小天使一定相信码字君!!!
今晚还有一章!
么么哒!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2 11:18:00 +0800 CST  
青玉坛
雷严看着昏迷不醒的陵端,唤来一个青玉坛弟子,吩咐道:“好好照顾他,有什么异动,立刻前来禀报。”
“诺。”青玉坛弟子恭敬道。
天墉城,被陵越放在怀中的纳物珠闪过一缕幽光。
陵越突然从入定中惊醒,略带慌乱地捂住胸口,刚才,他突然心慌得厉害,似有几幅场景在他眼前快速闪过,但他什么都没看清,只觉得害怕。
第二日,天墉城大殿上,众长老正在商讨三日后的即位大典,作为当事人的陵越自然也在旁听。
听着听着,陵越的思绪不由远去。
欧阳少恭猜对了,师尊的确是想让他早日接手天墉城,只是这动作之快,远超他们想象。
原以为,以陵越的资历,就算已经能够处理天墉城事务,起码也要再过几年,等修为更深厚些才正式成为掌教。
没想到,紫胤真人竟然如此心急,一力抹平的所有异议,将即位大典安排在了三日后。
时间之匆忙,甚至让一些距离较远的门派来不及上门道贺。
师尊为什么这么心急呢?陵越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紫胤真人毕竟是他的恩师,即使不解,陵越还是遵从了。
不过,不知道大典的时候,陵端会不会回来?想起陵端,陵越的心情不由低落了几分。
陵端下山之后,仿佛失踪了一般,从未传回任何信息,甚至单方面切断了和宗门的传音渠道,仿佛是要彻底脱离天墉城一般,让他不由地担心。
“陵越,陵越…”
听到紫胤真人的声音,陵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所有长老都在看着他。
“陵越,三日后的大典,你可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紫胤真人淡淡地问,将陵越走神的事情轻轻揭过。
“弟子一切清楚。”陵越回答道。
正待紫胤真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屠苏从门外走进来,对着殿中众人行礼后,道:“守山弟子传来消息,陵川回来了。”
殿中众人听罢,纷纷皱起眉,一个脾气暴躁的长老上前,大声道:“这个欺师灭祖的竖子!居然还敢回来!!老夫这就去替涵素清理门户!”
“周长老稍等。”紫胤真人直觉事情不简单,抬手拦住怒气冲冲的周长老。
转头又问屠苏:“他可还说了什么?”
屠苏道:“他说他是青玉坛使者,奉坛主之命,特来传信。”
紫胤真人眼中光芒微缩,寒意乍起。
陵川站在大殿中,看着周围带着杀气的长老们,虽极力保持镇定,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手脚发软。
“陵川见过各位真人,见过陵越道友,屠苏道友。 ”陵川向在场的人施礼。
周长老冷哼一声:“欺师灭祖之辈!”
陵川脸色微白,有些撑不住周长老的法力威压,道:“晚辈如今是青玉坛使者,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又何况是两个门派势力?真人如此作为,怕是有失天墉城风范!”
“天墉城的风范不是你一个欺师灭祖之辈能够挂在嘴边的!”周长老脸色更黑,大声呵斥,可却收了法力威压。
陵川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青玉坛收容本派逆徒,此事本座自会和雷严有一番计较。”紫胤真人淡淡看了陵川一眼。
刚刚才松口气的陵川立刻又将心提到嗓子眼,心里苦笑连连。
若是可以,谁又愿意做一个欺师灭祖,臭名远扬的叛徒呢?只是,人生在世,总有很多事情逃不过一句迫不得已。
“青玉坛遣你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屠苏冷冰冰地问。
陵川抿了抿嘴,道:“陵端道友客居皖安城,不慎被奸徒所伤,坛主盛情相邀,如今正在本门养伤。”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陵川身上,杀气腾腾,其中,尤以陵越目光最为锋利,简直如同利剑一般。
“陵端身为天墉城弟子,受伤了自然有本门弟子可以照料,不劳贵派费心。”凝丹长老脸色平静,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怒气。
陵川道:“陵端道友受伤颇重,手脚暂时无法行动,要返回天墉城十分麻烦,所以坛主就将他安置在坛中,让门中弟子夜以继日,悉心照料。”
什么照料?!分明是监视!陵越心中怒气冲天,恨不得马上拔剑上前杀了陵川,然后赶往皖安,带回陵端。
紫胤真人挥手施了一个结界,将陵川关在里面,淡淡道:“你久未回山,想必其他弟子十分思念你,在山上住一段时间吧。”
“真人不用枉费心机,小小一个陵川怎么可能换的回陵端道友?”陵川突然被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马上平静下来。
紫胤真人没有理会陵川,表情冷淡地再次挥了挥手,吩咐屠苏将陵川带到后山看管起来。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2 19:56:00 +0800 CST  
小天使们,下星期见!(づ ̄3 ̄)づ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2 19:57:00 +0800 CST  
屠苏刚走,凝丹长老就开口道:“陵川,陵义被青玉坛收容,那么事情就很明显了,青玉坛恐怕就是此次谋害涵素的幕后黑手,只是,他们如此肆无忌惮,怕是有所倚仗,不可掉以轻心!”
“不管他们有什么倚仗,竟然敢谋害本门掌教,就不能轻易放过。”戒律长老冷声道。
“这是自然。”在场长老纷纷点头。
陵越心头微寒,道:“陵端师弟现在在雷严手中,为今之计,该如何将其救出呢?”
紫胤真人看了陵越一眼,道:“陵端自然是要救的,只是至于怎么救,何时救,还须商议。”
陵越看向紫胤真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昏睡了一日的陵端动了一下眼皮,即将醒来。
青玉坛弟子连忙去向雷严报信,没有看到慢慢睁眼的陵端眼底一闪而过的红光。
夜色下的天墉城,沉静安宁,没有白日里那种让人退避的凛然超脱之气。
陵越站在练剑台,静静看着灯火依稀的山下。
“师兄。”屠苏走到陵越身边,唤道。
“你来了。”陵越看了屠苏一眼,又转头看向山下,似是喃喃,又似是对屠苏说话:“人间灯火总是格外美,难怪你喜欢下山。”
屠苏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两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师兄,想去就去吧。”屠苏看着陵越,目光里透着支持。
陵越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情绪起伏波动,即将失控,忽然,他狠狠闭上眼,再睁眼时,一切情绪都归于平静。
“雷严既然要用陵端来要挟天墉城,就不会对他下毒手。”陵越一顿,接着说:“各位长老说的没错,雷严毫无顾忌地承认了谋害涵素真人的事情,定然有其倚仗,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不然,不仅不能救陵端,反而会害了他。”
屠苏微微点头,却又忍不住担忧道:“可是…”他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总归是要吃些苦头。”陵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被陵越和屠苏担忧着的陵端如今正掐着雷严的脖子,眼中尽是凶厉和狠辣。
看着雷严眼中的震惊,陵端挑眉一笑,道:“怎么?没想到?很吃惊?别怕,我不会杀你的。”说着,随手一甩,就将雷严甩到墙边。
然后,抬手探向一处墙壁,施法一吸,一块玉璧破墙而出,正是玉衡。
捂住胸口,嘴角淌血的雷严看着陵端收走玉衡,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
他不明白,明明是修行天墉城道法的陵端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煞气?更让他震惊的是,那至阴至邪的玉衡竟然如此乖顺的躺在陵端手心,半分反抗都没有。
陵端看着手中的玉衡,感知到玉衡传过来的亲近之意,脸上笑容更多了几分邪肆。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7 14:17:00 +0800 CST  
今天是一个小天使的生日,所以来更一章,祝@烟雨楼殇生日快乐!(ㆁωㆁ*)
明天才是正经的更新哟~以后都是周六或者周末更哦!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7 14:23:00 +0800 CST  
江都.花满楼
瑾娘跪在茶小乖面前,嘴角挂血,浑身发抖。
此时的茶小乖和在陵端面前插科打诨,笑嘻嘻的茶小乖完全是两个人。
脸色冷厉,气势迫人,一身威压让瑾娘根本不敢抬头。
“大人,瑾娘知错,求大人看在瑾娘跟随大人多年的份上,给瑾娘一个改过的机会。”瑾娘整个人伏在地上,心中惶恐。
听到陵端出事的消息时,她也震惊不已,可还没等她想清楚其中关节,茶小乖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一掌废去她大半修为。
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让她都快忘记了他的手段狠辣和翻脸无情。
“瑾娘,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的,没想到竟然走了眼。”茶小乖语气平淡。
瑾娘心道不好,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悲戚地唤道:“大人。”
茶小乖没有说话,他的神思回到了陵端离开那天早上。
“你要去,我拦不住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陵端笑了笑,道:“我当然会好好保护自己!我可就这一条命!”
他犹豫了一下,递给陵端一个玉簪,让他带上,道:“我在里面封了一丸药,若是到了迫不得已,危及性命的关头,它兴许可以保你一命。只是,你要记住,吃了它,你便再也回不了天墉城了。”
陵端接玉簪的手一顿,然后还是接了过去,问:“为什么?”
“你的命格特殊,虽是孤煞,但却不会在体内留存煞气,而这丸药,可以在你体内开辟一个留存煞气的气海,让你修为倍增。”
陵端看着手中的玉簪,道:“屠苏也有煞气。”
“你这煞气和百里屠苏的不一样,他的煞气源于凶剑焚寂,尚可封印,而你是天生的孤煞,又在体内开辟煞气气海,此后的修行之途,与天墉城已是迥然不同。”
陵端沉默了一会儿,戴上了那个玉簪。
“茶小乖,等我平安回来,你带我去拜祭一下你的那个朋友吧。”
“…好。”
送走陵端之后,茶小乖心里一直有不太好的预感。
今天,他感觉到玉簪上的封印破了,心蓦然沉了下去。
天明之时,茶小乖走出花满楼,晨风吹起花满楼中的珠帘薄纱,隐隐透着死寂。
蛟神站在江都城门处,看着仿若信庭闲步的茶小乖,不安地眯了眯眼。
“你怎么来江都了?”茶小乖看着蛟神。
蛟神没有答茶小乖的话,反而挑眉道:“你还真是狠心。真可怜,跟了你这么多年,居然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自找的。”茶小乖淡淡道。
蛟神不置可否地一笑,揭过话题,道:“要去皖安吗?”
“是。”
“去帮你的那个小朋友吗?”蛟神面无表情地说。
“不是。”茶小乖摇摇头。
“呃。”蛟神愣了愣,有些不解,道:“为什么?”
“不需要。”
“那你去干嘛?”蛟神问。
茶小乖皱了皱眉,道:“有些不安心。”
之前莫尔赤去中原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这么明显。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8 20:17:00 +0800 CST  
皖安
陵端把玩着手中的玉衡,任其阴煞之气游走全身经脉。
坐在一旁的雷严看到这一幕,心中悄悄倒吸一口冷气,惊疑不定。
“怎么?雷坛主很吃惊?”陵端斜睨雷严一眼,慢吞吞地将玉衡收起来。
雷严道:“本座竟不知,这世上竟然有像陵端少侠一般和玉衡如此契合的人。”
虽然上次占着偷袭的优势,陵端伤了雷严,又抢了玉衡,但他可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位雷坛主。
陵端唇角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和傲然,道:“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与玉衡竟然如此合得来。”
然后笑得古怪,道:“还要谢谢雷坛主肯割爱啊!”
雷严脸色微黑,压抑心中郁气,道:“天材地宝,有缘者据之。陵端少侠与玉衡有缘,本座如何能不成全呢?”
“雷坛主成人之美,陵端佩服。”陵端略拱了拱手,那古怪笑意未减半分。
雷严噎着一口气,胸口闷痛得厉害。
“雷坛主脸色不好,是病了吗?可要请个大夫?”陵端一脸担忧之色,可眼睛里却尽是戏谑。
“不劳陵端少侠费心,本座门内尚有事务,先行一步。”雷严甩袖而去。
“雷坛主慢走。”
陵端笑着看雷严走出去,直到他走远了,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淡了下来。
陵端摸了摸放着玉衡的储物袋,脸色微沉,眸色也渐渐发红。
他闭了闭眼,眸色才恢复过来,眸若点漆。
然而,当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腰间的储物袋时,黑漆漆的眸子仿佛密林中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让人遍体生寒。
天墉城
欧阳少恭看着手中的字条,幽幽叹息一声:“到底躲不过…不过,这人怕是有些问题…”
“少恭。”屠苏推门而入,看着欧阳少恭神色莫名,不由有些担心。
“屠苏。”欧阳少恭唇角带笑,一身温雅无双风华,不着痕迹地收起手中字条,道:“即位大典即将开始,前面应该很忙吧,你怎么来我这儿了?”
屠苏没有注意到欧阳少恭的动作,道:“我不擅长待人接物,待在前面也只会碍事,见你还没到,就过来看看你。”
“原来如此。”欧阳少恭点点头,又道:“屠苏,你是执剑长老的关门弟子,掌教真人的同门师弟,日后少不了要接触这些,还是学一些处事的技巧为好。”
屠苏皱皱眉,道:“我不喜欢这些。”
欧阳少恭安抚一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世故人情,但是,以你的身份,未来想要沾你光的人不计其数,你总要学学怎么去应付,不然,一不留神就落到别人的圈套里了。”
屠苏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垂着头,似乎有些憋气。
欧阳少恭笑了笑,屠苏自小在天墉城长大,受紫胤真人和陵越庇护,对世故人情接触很少,他性子又单纯,不喜欢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如果不点醒他,只怕以后是会吃大亏的。
“少恭,你是不是要离开了?”屠苏抬头看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笑容一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怎么这么问呢?我何时说自己要离开了?”
“少恭如果不离开,我何必要学这些世故人情?有你不就好了吗?”屠苏毫无所觉地看着欧阳少恭,浑然不知他的话在欧阳少恭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
那一瞬间,欧阳少恭甚至想要答“好”。
这种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的信赖甚至是依赖,让欧阳少恭心中触动。
许是欧阳少恭的怔愣让屠苏反应过来自己话中的依赖之意,他不由有些赧然地移开视线。
就在两人的相处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时,门外传来了弟子的呼唤。
大殿上,陵越从紫胤真人手中取过掌教信物,叩敬了门派先祖,完成了整个即位大典,正式成为天墉城掌教。
陵越看着师尊眼带欣慰,看着屠苏,少恭和兰生轮番来恭喜他,听着众人的道贺,心里却划过一丝茫然和空荡荡的感觉。
他成掌教了。
很早他就知道,他背上的担子很重,他也愿意背负守护天下苍生的重担,只是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又不禁有些迷茫,他该如何守护苍生呢?
还有…
这一刻,陵越想起了陵端。
他成了掌教,陵端会不会难过?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8 20:18:00 +0800 CST  
皖安
陵端在凉亭中,穿着天墉城的弟子服,面朝天墉城方向,背手而立,神色平静。
“陵越少侠年纪轻轻,就即将执掌天墉城,也算是天纵之才。怎么?陵端少侠也不回去看看,道声恭喜?”雷严走进亭中,语气微妙。
陵端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莫非雷坛主是在提醒我,陵越能如此早地执掌天墉城,是拜谁所赐?”
雷严一噎,目光陡然如同实质一般,迫人心神。
“雷坛主放心,家师的事,我是一定会好好向雷坛主讨个说法,不过,不是现在。”陵端目光冰冷地打量了身体绷直的雷严一眼。
雷严沉默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他坐视你被逐出天墉城,受尽屈辱,你倒是心地不错,还想着为他报仇。”
陵端斜睨了雷严一眼,道:“别想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我的事,我自有主张。”
“哦?那就希望,我能与陵端少侠暂时合作愉快。”雷严眯了眯眼,刻意咬重了“暂时”二字,脸上笑意很淡。
“自然。”陵端笑着微微颔首。
数日后,茶小乖抵达皖安,却没有去找陵端。
“诶,你辛辛苦苦赶来,又不去见他,你到底要干嘛?”蛟神问。
茶小乖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是愿意扒下你这身蛟皮,为我遮掩天机,那我不只去见他,还去助他一臂之力,怎么样?”
蛟神微微缩了缩脖子,道:“别对我阴阳怪气的,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担着!”
茶小乖脸色一沉,转头不再理他。
“其实,他应该也不想你插手。”蛟神缓缓道。
茶小乖没有搭话。
“你应该也知道的,你那么了解他,不是吗?”蛟神轻声道,不知算不算是劝告。
茶小乖“哼”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坐了一会儿,自觉无趣的蛟神起身慢腾腾地往房间走。
“等等。”茶小乖叫住蛟神。
蛟神停下,转身看他。
茶小乖沉默一会儿,道:“你去看看他…我…”话到此,茶小乖停住了。
“行。”蛟神应了,又语气莫名地说:“瞧你这样子,难怪瑾娘会走岔了路。”
提起瑾娘,茶小乖脸色微冷,他最恨背叛,而瑾娘的所作所为,无论出发点是什么,在他眼里,都是背叛!
蛟神见状,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而在皖安城中,青玉坛分舵里,陵端正在修炼。
他盘膝掐诀,玉衡浮在他面前,周围起起伏伏着丝丝缕缕黑色的烟气。
过了许久,陵端突然睁眼吐了一口血,然后抬手拿住玉衡。
陵端看着手里的玉衡,眼中红光若有若无,他勾唇冷笑:“再有灵性又怎么样?到底是件死物。”
如果雷严在这里,他一定会发现,此时陵端手中的玉衡,相较于之前,虽然阴邪之气不变,但其中的光华流动已经弱了不少。
陵端随手擦去嘴角残留的鲜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子。
五光十色的琉璃瓶里,似乎装着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很少,只有半瓶左右。
看着琉璃瓶子,陵端眼里的冷厉一点一点消失,余下满眼温和,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还记得这半瓶粉末原来的样子,是个很漂亮很精巧的瓷哨子,是陵越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可惜,如今只是一堆粉末了。
突然,陵端反手将玉衡和琉璃瓶子收进储物袋里,目光投向房间一角,冷声道:“谁?!”
蛟神慢慢显出身形来,颇为惊奇地说:“居然立刻发现了本座?!不愧是天生的孤煞,这气海一开,修为竟然涨得这么快!”话到最后,已经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感慨了。
“是你。”陵端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你认识本座?”蛟神讶然,他似乎没有和陵端照过面吧。
陵端心中叫糟,他当然见过蛟神,但那是上辈子莫尔赤的事情了。莫尔赤和茶小乖交好,自然也见过时常来找茶小乖打秋风的蛟神。
陵端虽然心里不平静,脸上却是十分淡定,不紧不慢地说:“在琴川的时候,听陵越他们提起过阁下,说起了阁下的样貌。”
“哦,是吗?”蛟神笑得意味不明,却没再多做追究。
陵端没有在意他不痛不痒地试探,问:“不知尊驾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听说天墉城前掌教弟子投了青玉坛,本座甚觉惊奇,所以来看看。”蛟神一脸饶有兴味地打量了陵端一眼。
“听说?”陵端没有理会他的目光,反问一句。
“是啊!此事已经传遍了呢!大家都等着看天墉城的反应呢!”蛟神道。
陵端淡淡地说:“什么反应?是等着看笑话吧。”
蛟神微微扬了扬唇角,不语。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8 20:19:00 +0800 CST  
今天就到这里咯,小天使们,下周见!!(●'◡'●)ノ♥!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18 20:20:00 +0800 CST  
天墉城,大殿里很安静,安静得压抑,新任掌教陵越和诸位长老都在,一股风雨欲来的氛围笼罩着整座大殿。
“陵端的事,各位有何看法?”老是和稀泥的圆脸长老竟第一个开口打破僵局。
脾气暴躁的周长老此时却显得十分迟疑,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话。
“天墉城门规,叛门者,死。”戒律长老平静地说。
陵越皱紧眉头,刚想开口,却被周长老抢了先。
“陵端不会叛门的,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凝丹长老淡淡道:“陵川也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孩子,在他叛门之前,我也觉得他是个好的。”
周长老的两条粗眉紧紧皱在一起。
陵川虽然记在是掌教真人名下,但是因为在炼丹方面颇有天分,所以多数时候是跟在凝丹长老身边。
而对于陵川叛门的事情,凝丹长老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光凭他后来亲手掌毙了被执剑长老关在后山禁地的陵川,大家就能明白他心里的滔天怒火。
“可是…”周长老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戒律长老打断了。
“好了,陵端是什么样的底子,你不会不清楚。”戒律长老目光平静,语气冷硬:“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总归损及了天墉城颜面。”
“当务之急应该是将陵端带回天墉城。”凝丹长老道。
“掌教觉得呢?”圆脸长老看向陵越。
陵越站在首位,却一直没有说话,他是掌教,说话做事都要经过重重思虑。
在旁人看来,陵越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天墉城掌教,手掌大权,成为修真界的一方巨头,无疑是人生赢家。
但陵越却清清楚楚知道,掌教之位对他而言,更像绳索,用天下大义将他束缚得紧紧的,连挣扎都会被唾弃。
“是好是坏,见了本人不就清楚了吗?”执剑长老缓缓开口 。
圆脸长老眼中光芒微微一缩,笑得一脸和气,道:“执剑长老说的有理。”
“那就先将陵端带回天墉城。”凝丹长老扫了一眼沉默的陵越,皱了一下眉。
正待大家以为事情已定时,戒律长老却摇摇头,道:“且慢。”
“陵端此时怕是不能回天墉城。”见众人面露不解,戒律长老道:“既然青玉坛敢放出这话,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即使陵端不曾叛门,恐怕也被青玉坛控制起来了,要想将其带回天墉城,只怕不易。”
周长老一听这话,心中一阵火起,大声道:“难道因为这样,就放任陵端落在青玉坛手中吗?!”
“自然不是。”戒律长老面上一片清冷,哪怕是面对周长老的怒火,也是平淡无奇,他道:“天墉城自开派以来,一直执玄门牛耳,统领镇压魔门之事。近百年来,魔门日衰,无力作孽,天墉城才渐渐隐退避世,不涉玄魔之争,只图除妖济世。谁料竟让一些宵小之辈以为有机可图,欲以我天墉城为垫脚石,图谋不轨。”
戒律长老语调平和,却难掩杀意。
“戒律长老的意思是…”凝丹长老神色凝重。
戒律长老道:“既然这些牛鬼蛇神已经浮出水面,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可陵端…”周长老急道。
“身为天墉城弟子,陵端义不容辞。”戒律长老看了周长老一眼,语气严厉。
周长老顿了顿,竟不敢反驳。
陵越看着一众持默认态度的长老,心情沉重,慢慢道:“如今陵端被困青玉坛,其中深浅我们并不清楚,如何施为才可生效我们也不清楚,依我看来,最好还是先与陵端取得联系。”
“掌教说的有道理。”圆脸长老一脸“深以为是”的神情。
凝丹长老微微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道:“青艾,你还会说别的吗?”
圆脸的青艾真人表情一顿,和气地笑了笑,没说话。
在座的都知道,凝丹长老自从知道陵川叛门后,心里一直压着火,只是没想到,会让没脾气的青艾真人撞上。
凝丹长老也知道自己这脾气发得没道理,只是瞧着青艾那副任人搓扁的样子,心里又忍不住一顿火起。
最后,他一甩袖子,离开大殿。
戒律长老眉头紧锁,冷着脸,道:“既然一时半会儿定不下个结果,那就先按掌教说的做吧。”
正准备走,就听到执剑长老叫他。
“更法真人稍等。”
执剑长老还想说什么,却又停住。
道号更法的戒律长老看向执剑长老,神情淡漠,道:“紫胤真人既然有事相商,那便随我来吧。”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25 17:02:00 +0800 CST  
见主事的长老们都走了,余下一些闲散长老也纷纷告辞,只有周长老一直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完全不同于平时冲动易怒的模样。
“陵越,别怪戒律长老,他只是把天墉城看得太重。”
陵越摇摇头,表示不会。
周长老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刚刚接手天墉城,辈份又小,戒律长老所为虽然会打击你的威信,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未尝不是帮你收拢人心。”
“长老苦心,陵越感激不尽。”陵越颔首。
周长老看了他一会儿,沉不住气地抓了抓胡子,道:“其实,我留下来不是想开解你,是有事要你帮忙!”
“长老吩咐便是。”陵越谦和道。
“若是…若是…”周长老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没法说出“陵端叛门”这四个字,只能说:“请你把他活着带回天墉城。”
陵越脸色微沉,道:“陵端是不会叛门的。长老不相信陵端吗?”
“不是。”周长老摇头,道:“我们这些老头子看着他长大,哪能不相信他?别看更法话说得难听,可实际上,要不是更法相信陵端不会叛门,怎么可能会有让陵端以身饲虎的想法?只是…”
陵越见周长老停下,连忙追问:“长老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与陵越细说,陵越如今已是掌教,还有什么需要避着我?”
陵越心中急躁,刚才听到戒律长老谈及陵端时,他就想问,只是刚刚情况特殊,他不好插嘴,现在眼看有机会探询,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周长老犹豫了一下,叹道:“你只消明白,陵端是个命苦的。”
“陵越不明白!请长老细说。”陵越脸上难得带上了如此明显的怒气。
周长老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低声嘀咕了几句什么,陵越也没听清。
见陵越脸色铁青,周长老搓了搓带胡子的下巴,道:“当年执剑长老带回陵端的时候,正逢幽都婆婆作客天墉城。涵素久居掌教之位,却没有一个合心意的弟子,他瞧陵端根骨上佳,便有了收徒之意,可幽都婆婆在看到陵端后便出言阻止。”
“为何?”陵越问道。
周长老叹了口气,道:“原来幽都婆婆曾偶得一本天机门的观相之术,看出陵端就是书中提及的孤煞之相。”
“孤煞之相?”陵越不解。
“幽都婆婆说,书中解说此种面相只有八个字:命犯孤煞,仙人独行。但书的留白处有后人注解,说生有此种面相的人,一念得道,一念入魔。”
陵越有些发懵。
“那为何…”陵越不由发问,可话到一半又停住了。
周长老见陵越忽地沉默,知他想到了,有些无奈地说:“陵端是个修仙的好苗子,没人愿意任他在凡尘里蹉跎了。”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修仙,修魔,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天墉城乃天下清气最为纯正浓郁的地方,留陵端在此,也能最大程度杜绝陵端修魔的可能。”
“此事,天墉城中有多少人知晓?”陵越问。
周长老道:“不多,算上你,也就五指之数,涵素收陵端为徒后,以掌教的身份下了封口令,若非你继任掌教之位,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那,陵端,他自己知道吗?”陵越垂眸掩去眼底的汹涌情绪。
周长老摇摇头。
陵越微微颔首,沉默了一下,与周长老道了句“谢谢”。
周长老以为陵越是因为自己告诉他这些事所以道谢,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没什么,我本就是有私心。”
陵越没有说话,拱手告辞,离开大殿
陵越没有回房间,反而去了后山,他想找个地方静静。
等他到后山却发现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少恭?”陵越略感疑惑,为什么少恭会在这里?
欧阳少恭冲陵越温和地笑笑,微微施礼道:“掌教。”
陵越颔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欧阳少恭摇摇头,道:“只是听屠苏提起,他因体内的煞气,只能常年待在后山,我就想来看看。”
“原来如此。怎么没让屠苏和你一起?后山多禁地,须谨慎些。”陵越道。
欧阳少恭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是想笑,又有点无奈的模样,声音倒是如往常一般平和:“屠苏有事。”
自从那次有点暧昧的对话后,屠苏一直都在躲他,偶尔碰到时也是拿各种借口搪塞离开。
他知道,屠苏大概是有点开窍了,但是,以屠苏的性格,要等他想通,恐怕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不想逼他,如果可以,他希望等屠苏自己想清楚,只是,他现在有不得不离开天墉城的事情。
“掌教,屠苏上山以来,都是待在这里吗?”少恭问。
“开始的时候不是,只是有一次他煞气发作,伤了几个弟子,之后就被众弟子指责排挤,师尊担心他心绪不宁引动煞气,就让他后山修行。”
“听屠苏说,你经常在后山陪着他。难怪屠苏似乎十分依赖你。”少恭看着陵越,嘴角微弯。
不知怎的,陵越觉得后背发凉。
“屠苏是我师弟,自当多照顾些。”
少恭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又道:“听芙蕖师姐说,陵端师兄以前常常带着其他师兄弟欺负屠苏。”
陵越一愣,垂眸不语。
少恭继续说道:“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陵端那么排挤欺负屠苏,屠苏却好像并不怨恨陵端。”
陵越沉默了好久,才慢慢说道:“屠苏虽然一直在后山,但事实上他才是活得最清楚的人。”
少恭脸上笑容微顿,然后转身看着亭外池水,道:“的确。”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解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喜恶也从不掩饰,活得再清楚不过了。真是,突然觉得十分羡慕屠苏了。”
“羡慕屠苏…”听到少恭的话,陵越心头微微一紧,喃喃道:“他也说他很羡慕屠苏。”
陵越下意识摸摸放着纳物珠的地方。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25 17:04:00 +0800 CST  
“掌教?掌教?陵越!”少恭连喊了几声,陵越方才堪堪回神。
“何事?”
少恭眼含深意地看着他,问道:“掌教有心事?”
陵越没有回答。
少恭试探着问道:“是否和陵端师兄有关?掌教在担忧陵端师兄吗?”
见陵越依旧不答话,少恭心中已有了答案。
他想了想,对陵越说:“明日我就要下山了。”顿了顿,又道:“去皖安。”
陵越抬眼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皖安?!救陵端?”
少恭失笑地摇摇头,道:“掌教未免高估在下了,连天墉城诸位长老都不敢轻易对青玉坛动手,在下又怎么会莽撞呢?只是有位多年未见的故人来信,邀在下见面,而那位故人恰好在皖安罢了。”
“不过,既然要到皖安,在下自当尽力打探陵端师兄的消息。”
陵越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气道:“在外人看来,天墉城执天下玄门牛耳,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哪一步不是顾虑重重,多方平衡?”
少恭心头一跳,不明白陵越为什么突然对他说这些话。
这些话放在天墉城长老之间说说倒是没多大意义,诸长老在天墉城多年,早就明白了天墉城的处境,可现在对他这个上山时间不长的前天墉城弟子说,无异于推心置腹。
“少恭,你脾性温和,心思缜密,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你知道,屠苏自小失去亲人,又遭众师兄弟排挤,性情越发孤僻,很少与人交往。他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陵越道。
少恭笑了笑,道:“屠苏心思纯善,在我心里,也是不可多得的良友。”
“我如今是天墉城掌教,很多时候难以顾及到屠苏。屠苏视你为挚友,我希望你能多多帮扶一下他。陵越不甚感激。”说着,便冲少恭弯腰施了一礼。
“掌教言重了。”少恭急忙去扶。
“在下与屠苏交好,他的事,在下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陵越拱了拱手,眼中闪过几分感激。
“对了,少恭,你告诉屠苏你要下山了吗?”
少恭道:“他知道了。”
“嗯。”陵越点点头,又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陵越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少恭出声叫他。
“掌教。”
“何事?”陵越转过身问。
少恭略迟疑了一下,道:“在下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听过不少关于青玉坛的流言,其坛主雷严城府颇深,修为也十分深厚,青玉坛被其经营得如铁桶一般,请掌教及各位长老多多小心。”
“我知道了。”陵越看了少恭一会儿,点点头,道了一句“谢过”。
少恭看着陵越远去的背影,幽幽叹息一声,道:“陵端也不算输得彻底,起码看这样子,陵越也并非无意,可惜…”
少恭眺望着远处,在远远的,少恭也看不到的地方,有繁华热闹的城池,也有安宁简朴的村落,有忙着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朝臣,也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在那万家灯火绵延的地方,有富人穷人,好人坏人,总角儿童,古稀老人…在修行之人眼中,他们都归结成一个词:苍生。
而陵端只是一人。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25 17:05:00 +0800 CST  
翌日,陵越在静室里打坐,忽然听到屠苏在门外唤他。
“师兄,师尊让你午后去一趟剑峰。”
“知道了。”
陵越起身开门,让屠苏进屋。
关心了一下他近日的修炼情况后,陵越不解地问:“少恭今日下山,你怎么没去送他?”
屠苏脸色忽地一变,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就往外走。
留下陵越一头雾水:“少恭不是说屠苏知道吗?”
没等陵越多想,屠苏又转回来问:“他有没有说去哪儿?”
“皖安。”陵越下意识答道。
回应陵越的是屠苏匆匆的背影,不知怎的,陵越没有拦他。
白水镇是皖安城外最大的村镇,与此相应的,它的客栈茶馆什么的也最好,从这个方向过来的行商旅客,一般都会选择在此歇脚。
少恭走到一家装潢雅致的客栈前,回头看着默不出声的人,道:“我们在这里歇息一夜再进皖安,如何?”
屠苏打量了一眼这客栈,没说话。
“唉~”少恭无奈地叹息一声,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几日前,他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便略施小计让那人露出马脚,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屠苏。
被发现后,屠苏就不藏了,索性光明正大地和他一同上路。
只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屠苏就当没听到没看到一样,什么都不说,就安安静静地跟着他。
刚发现屠苏的时候,哪怕是少恭那种历经沧桑,平静无波的心境都忍不住生出阵阵欢喜,可后来这几天,这种欢喜却慢慢变成了无奈。
屠苏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而仅仅是还不及想,就是想跟来就跟来了。
而且,少恭都能够想到屠苏告诉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无非就是觉得,他是他朋友,他想护他周全。
一想到这里,少恭就觉得头疼。
简直就是榆木疙瘩!
与他们相距不远的皖安城中,陵端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把玩着玉衡。
苍白的脸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如一口深井,盯着在他指间跳跃的玉衡,眼底浮动着一丝幽深的暗色。
“咳。”
陵端习以为常地抹去嘴角的鲜血,平静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过了一会儿,陵端收起玉衡,起身点了灯,烛光让昏暗的房间里多了几分人气儿,不再那么鬼气森森。
窗棂轻轻一响。
陵端正在给烛台套纱罩,听到声音,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你倒是沉得住气,一天到晚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待着。”蛟神坐在桌案旁,自来熟地倒着茶。
陵端在另一边坐下,直接将蛟神倒好的茶端走,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不在这里待着,我还能做什么?”陵端淡淡一笑,眉眼间却寒意十足:“皖安被青玉坛经营多年,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我能做什么?”
蛟神毫不在意地又为自己倒上一杯茶,道:“的确,不过不怕,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见见熟人,就不会闷了。”
“嗯?”陵端抬眼看他。
蛟神点了点被他一口饮尽的空茶杯。
“……”
陵端伸手给他续茶。
“就在刚才,雷严带着了十几名身手不凡的弟子出城去了白水镇。”蛟神道。
陵端将茶杯推到蛟神面前,道:“谁来了?”
“欧阳少恭…”蛟神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茶,继续道:“…还有百里屠苏。”
陵端脸色微沉,道:“他们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蛟神轻笑:“说不定是来救你的呢?”
陵端垂眸。
“是吗?”
声音微哑,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轻讽。
蛟神咂咂嘴,莫名觉得嘴里有点苦,大概是茶水喝多了。
“消息我送到了,想怎么做你决定,我走咯。”
陵端微微颔首,手指不紧不慢地点着桌面,哒哒声在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
屠苏来了…那么,师兄呢…
师兄要是来了,会是来救他,还是来斩妖除魔,清理门户的呢?
师兄会相信他,还是相信外面那些人的话呢?
呵,师兄怎么会来呢?他是天墉城掌教啊,怎么可能为他这么个不听话的弟子以身涉险呢?
反正身处险境的又不是他的同门师弟,不是他亲手带大的屠苏。
不是吗?
陵端嘴角上扬,邪气四溢。
气海里压制着的煞气猛地窜出气海,在身体中肆意游走,破坏着原来的经脉。
“噗。”陵端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
自从陵端得到玉衡后,一直在吸收其中的阴煞,催生自身的气海和煞气,相当于在天墉城道法外另修法门。
而且,这另修的道法和天墉城道法正好相克。
这修煞气的法门十分霸道,每每陵端修炼时,煞气就像洪水猛兽一般将所过之地的原有经脉统统毁掉,如同将陵端一身修为废去。
这法门对身体损耗极大,所以陵端也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推进,不想今日情绪波动过大,引动了体内的煞气。
陵端极力平复情绪,硬抗着犹如刀割的痛感,沉下心神去引导那股乱窜的煞气。
许久之后,陵端脸上才多了几分血色。
陵端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漂亮的琉璃瓶子,里面有小半瓶粉末。
他小心地摩挲着,像以前小心地摩挲着那个漂亮的瓷哨子一样。
他脸上浮现一抹久违的温润笑容。
师兄,要是你信我,我一定会很开心。
师兄,屠苏来皖安了,你应该也会来的吧。
师兄,我想见你。
“师兄…”陵端轻轻地呢喃,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思念。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25 17:10:00 +0800 CST  
/(ㄒoㄒ)/~~又一次被榨干,存稿彻底告罄!不说了,码字君要去撸剧回血。什么?下一次更新啊?风太大,没听清耶……码字君以二百度的眼睛发誓,真的没听清!╮(╯▽╰)╭什么?眼睛和耳朵没关系?是吗?码字君学文科,不懂生物欸!ㄟ( ▔, ▔ )ㄏ
对咯,春天到了,大家该踏青的踏青,该浪的去浪,不要总对着手机嘛,这样对手机多不好!嘿嘿。( =∩ω∩= )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3-25 17:22:00 +0800 CST  
欧阳少恭看着眼前围上来的青玉坛弟子,眼底划过一丝思索,安抚住戒备状态的屠苏,起身冲站在外围的雷严道:“在下是否有何处得罪阁下,招致阁下这般对待?”
“哦。”雷严挑眉:“你不知?”
欧阳少恭脸上笑容微淡,道:“在下应当知道吗?”
“本座雷严。”
“原来是雷坛主,失敬。”欧阳少恭露出一丝惊讶,然后拱手施礼。
雷严轻笑一声,道:“欧阳先生今日才识得本座,本座可是早就听过欧阳先生神医之名。”
“雷坛主过誉了,少恭只是略懂岐黄之术罢了,什么神医,只是江湖上以讹传讹罢了。”欧阳少恭谦和地笑了笑。
“欧阳先生太谦虚了。”雷严摆摆手:“本座倒是觉得,既然先生有这个名声,自然医术是不会差的。”
雷严不经意地看了屠苏一眼:“本座最近有位客人,本是在坛中小住,可后来不知染上了什么病,竟然连门也出不了了。本座最近为了他的病心急如焚,正好听下面的人说欧阳先生来了皖安,本座就亲自来接先生了,希望先生给本座个薄面!”
屠苏本来在少恭的示意下待在一旁不做声,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试探,心里正觉得别扭,又听见雷严这话,手直接就握上了焚寂。
欧阳少恭没有去看屠苏,脸上出现几分歉意,道:“恐怕不能如雷坛主所愿了,少恭此来皖安是应一位旧友相邀。友人信中所言甚急,少恭不敢耽误,只能对不住雷坛主了。”
“哦?旧友,不知是什么旧友,本座能否认识一下?”雷严瞥了一眼握剑的屠苏,虽知他不会轻易动手,但心底还是多了几分防备。
欧阳少恭道:“是个爱喝酒的汉子,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因缘巧合之下,我帮了他一点小忙,就认识了。”
“欧阳先生说话真客气,能和欧阳先生为友,想必也是不凡的人,不知本座是否有幸见见?”
欧阳少恭笑容不减分毫:“自然,我想千觞见到雷坛主也会很高兴的,他向来喜欢结交朋友。”
“嗯,那便最好了。江湖上,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雷严道。
“是啊。”欧阳少恭点点头,一副十分认可的模样。
雷严看着欧阳少恭,仿佛他永远都套着一副温和的壳子,忽然心里生起一阵烦躁,面上维持的笑容淡了许多,转身上下打量了屠苏一下:“这位少侠气息内敛,浑然一体,想必修为不凡,不知是何派高徒?”
欧阳少恭眼光何等毒辣,怎么可能看不出雷严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只是他猜不出原因,也就不好轻举妄动。
“百里屠苏。”
“原来是百里少侠。”雷严又认真地看了看屠苏,笑着说:“紫胤真人眼光的确不凡,虽膝下只有两名弟子,但却皆是人中龙凤。”
屠苏没有搭话,垂眸抱紧了怀中焚寂。
“雷坛主见谅,屠苏性子孤僻,不喜说话,就算是同门师兄弟,平日里也和他说不上几句话。”欧阳少恭打着圆场。
雷严摇摇头,道:“本座没有生气。本座只是在想,天墉城弟子似乎多是这么个性子。不瞒欧阳先生,本座的客人也是天墉城弟子,算起来还是百里少侠的师兄,平时也和和百里少侠一样,说不了几句话。”
“雷坛主说的可是陵端师兄?”
“正是。”
欧阳少恭笑了笑,道:“那雷坛主可就走眼了,陵端师兄可不是和屠苏一样的性子。天墉城弟子都知道,陵端师兄性子跳着呢!”
“是吗?”雷严挑眉,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大概是病得厉害,不方便说话吧。”雷严皱起眉头,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知欧阳先生旧友之事是否非先生解决不可?若可以,能否由本座代劳?本座实在担心陵端少侠的身体,还请欧阳先生先去为陵端看看。”
欧阳少恭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面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欧阳先生觉得呢?”雷严见此心情大好,笑意也多了几分。
欧阳少恭和屠苏对视了一眼,答道:“那还要麻烦雷坛主帮我给旧友送个口信。”
“没问题。”雷严点头。
尹千觞是个浪荡汉子,总念叨着“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混起来敢去天墉城窥探焚寂,无法无天。但俗话说的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尹千觞最终也遇到了他命中的克星,而且一遇就是俩!
这第一当然是花满楼的华裳姑娘,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华裳这种与他相知相守的美人,尹浪子常常觉得,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红粉知己啊!
第二个克星,就是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欧阳少恭了。尹千觞浪荡不羁,身上江湖气极重,对救了他命的欧阳少恭发自内心的敬重和感激,甚至为了报恩不分黑白是非,若不是上一世欧阳少恭要杀他妹妹风晴雪的话,他是否会帮屠苏还两说呢!
所以,当尹千觞接到欧阳少恭的信,让他监视青玉坛动向时,他也不多问,立刻就赶到皖安。
他到的时间也巧,正好是雷严让散布谣言的时候。
刚坐进客栈,连酒都没上桌,他就听到有人在说,天墉城二弟子叛出师门,如今正在青玉坛小住,是坛主的上宾。
听到这话,再联想起欧阳少恭身居天墉城,尹千觞大约猜到了欧阳少恭为何叫他来皖安了。
接下来几天,他在皖安转了几圈,然后给欧阳少恭去了信,信里将他在皖安的所见所闻都细细描述了一遍。
欧阳少恭看到尹千觞的信中提及的青玉坛现状,对比一下记忆中的样子,再联系起之前遇到的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欧阳少恭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他可以重来一次,别人为什么不可以呢?只是,他没想到,这等机遇竟会落到雷严头上。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4-11 16:47:00 +0800 CST  
@烟雨楼殇去找对象了吧,我更新了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4-11 16:49:00 +0800 CST  
不好意思哦,各位小天使,今晚码字君有事,要很晚才能回寝室,所以今天很难更新~QAQ
明天还要在师姐的茶艺表演上帮忙,可能也没时间更新。。。(。ŏ﹏ŏ)
码字君申请延迟更新,周一再更!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4-15 18:06:00 +0800 CST  
皖安发生的一切,在天墉城的人尚不知晓。
“大师兄…不对…掌教。”芙蕖走到陵越身旁。
陵越转身看她,道:“我现在虽然是掌教,但也仍然是你的师兄。你不用刻意去改称呼。”
“好,大师兄。”芙蕖点点头:“我也觉得,叫你大师兄,你会更开心一点。”
“为什么会这么想?”陵越有些惊讶。
“没什么,就是这么觉得。”芙蕖笑了笑。
陵越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微动,没有接话。
周遭忽然安静下来,芙蕖下了两阶石阶,坐在了陵越脚边,她用手肘撑在膝盖上,捧着脸看着天墉城山前似乎没有尽头的石阶。
“大师兄,山下是什么样子的呢?”
芙蕖的声音从脚边轻轻传来,却让陵越有一种错觉,仿佛芙蕖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一不留神就会随风飘走。
“山下是不是很好?是不是比天墉城要好得多?”芙蕖继续问。
陵越想了想,答道:“天墉城是修行之地,清静自然,有时候却过于冷清。山下是红尘之所,繁华热闹,却叫人生出许多烦扰。二者各有优劣,难以比较。”
“是吗?”芙蕖偏着头看陵越。
这是她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陵越,或许是角度问题,芙蕖觉得陵越特别高,高不可及。
“你想下山吗?”陵越觉得可能是芙蕖想下山了,所以才来问他这个问题。
没想到芙蕖摇摇头,站起来,道:“不想。”
“为什么?”陵越下意识问。
芙蕖目光投向远处:“二师兄下山了,屠苏下山了,若我再下山,你便真就成孤家寡人了。”说着,目光转向陵越,流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心疼。
陵越愣了愣,竟忘了移开视线,也忘了反驳。
“大师兄,我有时候也会想想,如果,我、你、屠苏、二师兄,我们没有在天墉城,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会不会活得更开心一点?”
芙蕖眼中沁出几分泪意:“起码,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掌教,需按照门规断绝世俗之情。我宁可你明明白白地说,你不喜欢我。”
“芙蕖…”陵越轻轻一叹。
“大师兄,不管你如何想,你都已经是掌教了。”芙蕖苦笑一下:“大师兄…大师兄…掌教…”
喃喃一会儿,芙蕖扭头匆匆走了,留下陵越一个人站在石阶上,他沉默地站着,和芙蕖没来之前一样,半晌,他回头看着那块巨大的石刻。
这块石刻自天墉城开山以来就屹立于此,上面“天墉城”三个大字恢宏大气,历经沧桑却风骨如初,让人心里发沉。
离开了陵越视线的芙蕖终于哭了出来,等到红玉找到她的时候,只见她两眼跟兔子似的通红,身子也在轻微颤抖,虽然眼泪已经没有继续流了,但明显情绪还没有缓过来。
“红玉姐,我告诉他了…我说了,当着他的面说的。”
听到这话,红玉先是一怔,而后心里升起一阵复杂的滋味,多是惊讶,又有些难以置信,还夹杂着几分淡淡的羡慕。
红玉叹了一口气,蹲下身轻轻拍芙蕖的肩膀作安慰。
“怎么突然…”红玉看着芙蕖长大,芙蕖心性又天真单纯,对陵越的情意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透。若不是陵越一早就确定是天墉城掌教的话,不知多少人愿意促进一下二人的感情。
可芙蕖在陵越面前一向羞涩,别说倾诉衷肠,多对视一会儿都会羞红脸,红玉怎么也没想到,芙蕖竟然突然有了勇气向陵越坦诚心意。
芙蕖双臂抱膝,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原本只是想去陪大师兄待一会儿,可看到他的时候,我突然有种感觉,若我再不说,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芙蕖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声音更低更轻了些:“红玉姐,不知怎的,我最近总是心慌。自从二师兄下山,我就一直难以安心。”
关于陵端叛门的传言早就被长老们封锁了,天墉城的弟子除了这段时间下了山的,其余人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知道了消息的弟子也被长老下了封口令。所以,芙蕖到现在也只以为,陵端还在山下追查谋害涵素真人的凶手。
红玉道:“不用担心,陵端一定会安然回来的。”
“红玉姐,杀我爹的人还没有查出来吗?”芙蕖偏头去看红玉。
红玉下意识移开视线,似乎只是不经意看到一处景色,目光就定在了那里,语气平静沉稳:“人已经锁定了,只是还需要一些证据,而且此人实力和势力均不容小觑,所以长老们还要找一个稳妥的办法。”
“嗯,我知道了。”
“别担心,过不了多久,凝丹长老就会找到办法解你体内的毒。”红玉看着神色黯然的芙蕖,轻声安慰。
芙蕖点点头,没接话。
红玉瞧着她这样子,也没能多说什么。
自从查明了涵素遇害的原因,凝丹长老就查看了常出入涵素静室的几人的身体,果不其然,他们身体里多多少少都摄入了一些毒素,尤其是芙蕖。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4-17 20:51:00 +0800 CST  
“其实,中毒也没什么不好。”芙蕖双手一撑,站了起来。
看着红玉不解的神情,芙蕖微微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你看,这天墉城里现在谁能比我更轻松自在呢?用不上法力,出不了天墉城,不用下山奔波。长老体恤,让我安心休息,我也不用费心筹谋如何报仇。我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做不了!天墉城还有比我更悠闲的人吗?还有比我更没用的人吗?!”
“芙蕖……”红玉蹙眉。
“我知道,长老当然是为我好。我身具奇毒,随时有散功的危险,下山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累别人。”
芙蕖双手紧握,从指缝里沁出鲜血。
红玉一惊,紧忙掏出药膏为她止血,对于芙蕖这外柔内刚的性子,她平时是很欣赏的,现在则有一些头疼了。
后山一处石亭,戒律长老和执剑长老相对而坐。
“陵越已经逐步接手天墉城,加之他之前已经熟悉过天墉城事务,相信不日天墉城就可步入正轨。接下来就是青玉坛了。你感觉如何?”戒律长老语调平板生硬,和他那张仿佛僵住了的脸一样。
“尚可。”执剑长老点点头。
戒律长老也轻轻颔首,接着说道:“此前闭关时,曾察觉有人触碰天地大道,初以为是哪位散仙或哪位闭关的道友突有感悟,但就这些日子所查询的消息看来,这位“突有感悟的道友”恐怕就是雷严。”
“但是,就二十年前的消息看来,雷严不可能在二十年内到达这个地步,不客气地说,就算再有二百年,雷严也不可能凭自己的修为触碰天地大道。”执剑长老微微皱眉,想到了一种可能。
正好,戒律长老也和他想到了一起,只听他嘴里发出一声说不清是嗤是笑的气音,道:“看来,雷坛主这二十年自有奇遇。”
“可惜…”执剑长老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亭子里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这亭子不在天墉城的守山大阵里,两人又都没有施法作屏障,山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4-29 21:08:00 +0800 CST  
码字君今天和朋友一起出去浪了,上午去了三圣乡,买了一盆多肉,很好看的!关键据说很好养活!罒ω罒
下午逛了逛川大,然后在里面迷路了…┳_┳
等回到寝室,码字君几乎已经是一个废物了…
五一大家也要出去走走哦,虽然太阳有点大,但是晒晒太阳可以长高!而且出去走走可以放松心情呢!!!码字君今天过得还是挺开心的!o(≧v≦)o
小天使们五一也要开开心心的哟~~

楼主 太叔洛聖  发布于 2017-04-29 21:14:00 +0800 CST  

楼主:太叔洛聖

字数:74384

发表时间:2017-01-20 23: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0 07:19:50 +0800 CST

评论数:31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