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又是两下，而且这次是用板子的侧面抽上去的，有一下，狠狠的抽在了腰上，一下下割裂般疼痛，侵蚀着我瘦小的身体。
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抓着打到腰的地方，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疼不疼？！”
我不说话，这么打，能不疼么……骨头都跟着疼。
“啪啪”！她就用那板子的侧面不停的袭击我，我挨打的时候，很少躲开，这一次，我顾不得形象，一下子跑到休息室的角落里，蹲在那里：“孙老师，疼……我……我错了。”
“你给我起来！”
“别打我了，疼！”
“早干什么来的，你给我起来。”说完，照着我的腿，又是狠狠的一下，我被她打得狼狈的捂着自己的大腿，忍着疼痛站起来。我有时很讨厌孙老师不开情面的样子。
“啪啪”她又一次的打在我的腿上。
“你打吧，你打吧，我今天给你打，你打死我，我就是不学物理，你打死我吧！”我像疯了一样喊出来，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火气，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好，苏萌，你说的！你给我过来！”
说完，一把把我拉在桌子面前，死死的把我按在了桌子上，上去用板子就是一顿猛抽
“你还敢有脾气！”啪啪
“教训你不对么！”
“你看你那成绩你还有脸和我发火！”
“你屋里不好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啪啪啪
“小小孩你还敢跟我发脾气使性子！”
“我今天我成全你！”、
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孙老师真的生气了，我疼得使劲儿挣扎，每一次都被孙老师狠狠的按下去。
“打都打不好你，我让你不知好歹！”
孙老师继续抽着我的屁股。
“疼……我错了……错了……说错了……”我知道自己颜面全无，但是孙老师真打下来时候，我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都和屁股分离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那该死的板子抽了多少下。我疼得直流汗。
泪水，汗水，满脸污渍……
身后传来的疼痛一阵阵眩晕。
“站起来！”
我觉得孙老师说话的声音离我越老越远……
“老师，疼……别打了。”
“你给我起来！”
我疼得实在起不来，我怀疑我的盆骨是不是碎了。
“疼……” 我似乎在自己说自己的。
“疼……嘶……啊……站不起来了好像。”
我咬着自己的手指，企图分散疼痛。
我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孙老师拉着我的右臂，我疼到几乎站不稳。
“我扶着自己的屁股，疼得每碰触一下，心都要跟着痛一下，我想这次我才是真的挨打，以前，孙老师从没下这么重的手。
我用余光看着孙老师，她眼圈红红的，原来边打我她也哭了。
我还死撑着自己掉在地上的臭脸，假装不看她。
我故意甩开她的手，不让她扶我，她越是心疼我，我越是做出无所谓的举动，其实心里在意的不得了。
我再一次扶过我：“我把你送回宿舍。”
“您继续打吧。”
说完我故意要转身扶在刚刚挨打时被她死死按住的桌子上。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转身时候，身后的剧痛让我两腿一阵发抖，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头狠狠的撞到了桌子腿上。
我趴在地上咬着牙挺着，她上来扶我，我再一次推开她。
“小萌，起来，老师送你回宿舍。”
她说完，试探着摸着我撞到头的地方，被我再一次用手拦住。
我自己扶着桌子腿起来，我看到她在偷偷的抹着眼泪。
我的心疼到了极点，何必呢，说点认错的话就完了呗，何必那么嘴硬，何必呢，其实我疼得不是身体，看到孙老师这样，我的心也跟着绞痛，我宁愿她打完我让我滚出去，也不愿意看到她因为打完又心疼伤心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明白，只是羞于这样的表达，孙老师，我不是不懂事，只是我觉得那样表达和您太见外了，我知道错了，我想您能看出来。
“孙老师，你继续打我吧，打吧。”
“你别气我了。”她带着一丝怒火，其中也有祈求，并不是乞求别气她，而是乞求让我回宿舍，她知道，我禁不起任何责打了。
我又倔强的扶着桌子，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晃。
“您打吧。”我知道，此时的我有点病态，本来心疼到不行，也要逞强着叫嚣着勾起别人的怒火。我承认，我很极端，我觉得我没面子了，我只是想用这个方法，极端的挽回自己的面子。
“苏萌，你自己找的！”
说完，孙老师再次拎起本来已经放下的板子。啪啪的抽在我的腿上。我的腿随着她抽打下来的力度无规律的弯曲着。
“啪啪！
“你自找的！”
我无力的瘫软在桌子旁。孙老师拉起我就往宿舍推。
进了宿舍，她一下把我扔在床上。
“苏萌，你给我说，你想怎么样！”
“老师，我疼，太疼了……疼……啊……我错了……我真的太疼了……后面好像打坏了……疼……”
这一刻，我开始服软
“你不值得可怜！”
她说完的时候，声都变了
“老师，陪我。别走，我疼……”
我像一只小羔羊一样，无力的乞求着。
我不停的掉眼泪，我知道，这眼泪是活生生疼下来的。身后的疼，蔓延到全身，最后冲击到心脏，让我浑身无力。
“疼……”
她走到我身边，站在那，看着趴在床上的我。觉得我又可怜又可恨。
“腿疼还是屁股还是头？”
“腿……”我只是随便说了一个地方，孙老师转过身去，我猜她哭了，再转过来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苏萌，你以后别折磨我了，老师知道你太倔了，老师打完你，心里不好受，你可以惹我生气，别折磨我，老师看你，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你何苦呢，老师其实挺认可你。就想让你更好再好，不想看见你身上有任何瑕疵。”
我紧闭着双眼，本以为可以忍过去这段泪水，没想到决堤到泪流满面。
“让老师看看。”
“她脱下我裤子的时候，我没有害羞，除了疼痛，还有一丝温暖，更多的是后悔和自责。
“疼不疼？”
她问着，用手揉了一下，我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做声，能不疼么，打成这个样子。孙老师每次教训我的时候都特别狠心，之后打完我又特别后悔的样子，我总想，女人就是女人。
“苏萌啊，我从来没因为你的成绩这么打过你吧？”
我想了想，还真没有过，于是摇了摇头。
“孙老师，我尽量学物理还不行么，您别老用板子吓唬我，我压力特别大。”
“是吗？这你还总嘴硬，总有理呢，不打你还不得管我呀？”
我红着脸把头埋得老深：“老师……”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好叫老师二字求她别让我难堪。
“你要是不学物理，能给我保持现在的名次和总分就成，否则，成绩下降一样挨打，虽然以前没因为成绩和你计较太多，但是现在高三了，要么你把物理成绩给我提高，要么总分只能上升不能下降！自己选！”
我看见孙老师也红肿的眼圈，心里怪极了自己嘴硬和不懂事。其实她是心疼我的，只是恨铁不成钢。
我回忆起刚才她抡圆了板子打我的样子，不留一点情面，心又隐隐的疼下去。
“老师我两点都做到，做不到的话我自己去办公室找你。”说完抿着嘴看着她，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你自己说的啊，做不到怎么办？”
“我说到做到。做不到……做不到就打屁股。” 说到后来的打屁股几个字，我开始害羞和美底气。
我的样子把孙老师逗得“扑哧”笑出来。
我们算和平谈判了。
那晚开始，我忍着屁股上的痛，坐在自习室里疯狂的为自己补习着物理，课件休息的时候，想明白一件事，三年了，孙老师总是不停的发现我的缺点，因为她在关注我，重视我，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太多太多，对我抱的希望很大，才会发现我身上太多需要雕琢的地方。可我总是嘴硬，甚至混蛋起来不知道好歹，其实哪次她都是舍不得打的，只是我太倔强，太固执，太幼稚，太不懂事。她是那么希望我越来越优秀。想到这里的时候，居然掉了几滴眼泪，哎，孩子就是孩子。
孙老师好像看见了这一幕，下课时候走到我跟前，低着头问我：“怎么了？疼？”
我摇了摇头。
“那你哭什么？”
“老师我错了……我以后肯定不惹你生气了。”
孙老师被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害怕了？”
她以为我是被她打怕了，其实我是开化了。
“我不懂事，您原谅我成吗？”
“小丫崽子，我还能和你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么？”
“不能……”我嘀咕着回答，眼里还噙着泪水，从这次起，每次孙老师教训我，我都变得爱哭起来，总觉得每次不小心犯错惹她生气的时候，我的心都隐隐做痛，恨自己不成熟，不争气。
“别哭了，学习吧，老师知道了，老师相信你。”
我疯狂的学习着物理，甚至一些不重要的课上比如凭着我多年知识的积累和还算较好的记忆力就能得到高分的课程上，也学习着物理，我是在为自己补习，以前的我是害怕挨打的，但是现在我一方面为了多学点力所能及的知识

另一方面，或者说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孙老师为我生气。后来的语文、政治、历史、计算机等课程，都变成了我补习的加课。这些课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掉队的。每天晚上回家也加班加点的做物理题到深夜1点多钟，其实，人要是有了信念，就不难谈坚持。
半个月后的物理小测验上，喜忧参半。
我已经能独立做了好多中等难度的题了，也就是说，我的水平至少是中上等水平了，虽然构不成什么物理尖子生，但是相对于20分来讲，80分的成绩还是让物理老师惊叹了一把，我倒是没惊叹，因为这半个月我是怎么憋着一口气熬过来的我知道，半个月前我的屁股一坐就生疼，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上面说的是喜。
忧的是多次语文作业没有做，其实我不做是有原因的，我语文基础相当不错，不做做作业也完全能跟上老师的进度，一道题也没落的在复习。况且班级里做语文作业的并不多。可是这种情况被语文老师反映到了孙老师那里，孙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语文老师说了，你有一段日子不写作业了，班级里对语文学习很不重视，连你都对作业置之不理，甚至上课连头都不抬。你可高三了，复习阶段，你就这么办！”
我想告诉孙老师我的物理成绩提高了一大截，听她说到这的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往常我一定会为自己据理力争，可是这一次我没有。以后也再也没有过。
“语文老师说的没错吧？”孙老师带些愠怒的打量着我。
“是，没错。”
我发现我这么说以后，孙老师眼睛里也满是惊讶，对于我的变化，她有些猝不及防。
“语文课你干什么呢？”
“我……我在学物理。”我不敢抬头看她，我知道自己又让她不满了。
“那作业呢？为什么不写？”
“我……我没理由不写，我……我今后写。”
“你怎么不说别人都没写呢？”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彻底变化，这种变化，是她让我彻底开悟的。
“说别人没用，我自己也错了，自己都管不好自己，我不看别人。”说完咬着嘴唇低着头。
“没理由不写，就是想不写就不写，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眼里还有没有老师？” 其实我多少觉得孙老师这句话有点咄咄逼人。
“我没不想写……”我话没说完，出口觉得有些后悔，差点又犯老毛病。
赶紧解释说：“我可能不够重视语文……我……”
“去，板子给我拿来。”她说得狠平静，可是我的内心很忐忑。我总是做得不够好。
我把她放在书架下面柜子里的板子拿出来，交给她我还是多少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全班又不是我一个人……可是刚动念头，又被孙老师看了出来
“你想什么呢？”
“老师，我……”我挠着头，笨拙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去，手给我抓着窗台！”
我本打算求饶，但想了一下，每次她要打，谁说什么能好用。她和我就是这个脾气。
我用手抓着窗台，眉头紧锁着。用手捂住嘴，其实我已经哭了，我不是因为害怕那板子落下来，我是伤心我怎么总也做不好。
“不许哭！”
我强忍着要哭的情绪，咬着自己握拳的右手。
“啪！”板子下来，身后呼呼的声响，熟悉的钝痛，她还是用板子的侧面抡圆了抽在我屁股上，我顺势向前挺了挺身：“嘶……哎呀！”
“啪！”这一板子一下抽在大腿根的地方，我疼得扭着身体，直跺脚。“啪啪”又是两下，我无助的就那么坚持着。
“啪！说，为什么挨板子？！”
“因为语文课态度不认真。”
“自己该不该打？”
我实在不能说自己该打，我实在是难以出口。
“啪啪！总犯错误是不是？！”
我低着头，用手捂着屁股，心想是啊，我怎么就总犯错误呢？
“啪！”手拿走！一板子拍在我的后背上，我疼得直耸肩。
我把手继续扶在窗台上，等着她抽下来，我身后喧嚣着她打完的疼痛，却怎么也释放不出来。
“啪！以后怎么办？”
“啊……”孙老师分明加了力道，让我表决心：“以后上语文课不看物理了……”这句话我确实是无心之说，五一之中，我说漏了嘴。

说完我恐惧的看着孙老师，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怎么处置我。
“老师，疼……说完眼泪不停的涌出来。”我觉得我这个时刻委屈极了。莫名其妙的委屈。
我怎么做都做不好，都会出差错，我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老师，我错了，换个地方打打，我疼……”
“给我站好！”她拎着板子看着我。
“你哭什么哭！我打委屈你了么？”
“我不委屈，不委屈，孙老师，我……我错了……”
“不许哭！”
我好不容易忍住哭，她又把板子招呼了下来“啪啪！” “我让你该干什么时候不干什么，以前给我物理课上学语文，现在语文课上学物理，当初干什么来的！”
是啊，她骂得对，我当初干什么来着，为什么非要这么学习呢，当初想什么呢？
“啪啪！”她又抽了两记，把板子放了回去。
我至始至终也没敢提我物理成绩提高的事儿。
“以后怎么办？”
“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做什么，不任性，不由着自己来了。”
“回去好好想想，不打你你难受是不是？”
“哦。”
虽然屁股上又挨了板子，但是我的心里很欣慰，毕竟我半个月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我高兴的看着自己有所提高的物理成绩，总觉得确实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的。
紧接着，迎来了高三的又一次月考，说是月考，其实三周考一次，目的是督促我们学习。
我要在这次考丨试中好好答我的物理卷，一定要让孙老师高兴一下。
我保证过，物理成绩上升，总成绩不能下降，总名次也要保持前茅，我想着物理成绩上升，其他科目不变得话，我怎么也算是进步的啊。
人得意必定忘形。
我很顺利的答完了每一科卷子，最后一门英语，按照惯例，我会提前半个小时交卷，之后用手机给几个要好的朋友传答案。
我依然按照以前的管理把答案用圆珠笔写一张便签之上，之后粘在校服里面，到花园找个没人的地方，疯狂群发。
上面说了，人得意是要忘形的。
背的时候，一背到底。
我正在花园里“奋笔疾书”的时候i，被路过的孙老师抓个正着，我正纳闷儿这她很少到花园里，怎么今天就偏偏堵了我在这了呢？后来才知道，她是从楼上看见我先交卷出来了，本打算找我探讨下次班会的事，没等探讨呢，我就现了原型了。我被孙老师猛然出现撞得“头破血流”。我捂着嘴，惊讶的看着她，她一把抓着我的手，里面的选择题答案还没发送出去呢。
谢天谢地没发出去，要知道给谁发答案，又惨了一大批。
我咧着嘴不之所措的看着孙老师。孙老师把答案删了，我手机还给了我。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孙老师：“老师好……！”
“好什么好，气都被你气死了！”
“是啊……”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因为紧张还是尴尬，总之我注意力还在想着怎么继续发答案，就从嘴里溜出真么一句来。
“是啊，你就气我吧！你给我等着成绩出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还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我摸着脑袋，觉得我什么时候能转转运呢。
之后的一天半我一直生活在忐忑中，物理成绩出来的时候，我紧张得不敢看自己的卷子，还是同桌帮我看了以后告诉我：“看吧，死不了了！”
还好，满分100分的卷子，我考了个82分，据说全班就10个80分以上的呢。其他各科成绩还都正常。
第二天名次排出来的时候，我不仅总分提高了，而且年级的名次也提高了一大截，我不敢表露得太高兴，默默的告诉自己低调低调。
我去教务处领班级成绩单的时候，看见我们班总体英语成绩并不理想，我突然想到，答案我没有发出去，平时那几个英语100分以上的人，这次全部参差不齐，班级的平均分照以前差了很多。
我好像又惹祸了。我都忘了自己成绩进步的事情，紧张得口干舌燥。

虽然考丨试成绩不错，但是一个下午也没敢抬头看孙老师一眼，英语平均分下了不少，成绩也从年级的名列前茅变成年级中游，这一切，都因为我的答案没传出去，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一开始就传答案造成的成绩不真实。
这样的行为，是从高二就开始了的，都一年了……
全班瞒天过海，我却是罪魁祸首，欺骗孙老师，欺骗了那些等着答案的同学，欺骗了学校，只是没有欺骗我自己。
不知道孙老师能怎么处置我们几个人。
请家长？写检查？不会上升到一个高度，让我停课吧？不过孙老师宁愿打我，也不会对我那么痛下狠心的。
成绩分析会上，我一直拄着胳膊放在桌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校服袖口，不敢和孙老师对视。
孙老师也生我气呢，也懒得看我，时不时瞪我一眼，我成绩进步那么多，她提都没提一句，是真的生气了。
“咱们班呢，有些成绩好的学生，不要太自以为是……”
我知道，这句话说的是我，我在群发答案这个问题上，确实很高调。（这是长大之后孙老师给我的评价，现在想起来，也不住的想掐我一把）

“下面问下英语成绩下降很多的几个人，你们英语成绩为什么会下降？”
几个人站了起来，无言以对。
我在底下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苏萌，你给我把头抬起来！给我站到前边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前面去的，我知道我和他们几个对视的时候是上对不起孙老师，下对不起他们几个，我是罪人，万恶不赦的罪人。好纠结，好痛苦。
其实全班早就知道发答案的事情，只是大家都在瞒着孙老师而已。
所以我站到前边，大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我们几个当事人，开始觉得不舒服。
“你们的靠山，就此倒了！”
孙老师对他们几个说，底下传来笑声。我难堪至极，还不如抽我一顿板子呢。
明天把你们家长都给我找来，坐下！”
现在全班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前边。“苏萌，你回家吧！”
我的心用力的沉下去，毫无准备的看着孙老师。
“你回家吧，我教不了你，你是我老师。”
我无法判断孙老师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一时间，给我吓得没了主意。
“去吧，回去收拾书包，什么时候考丨试什么时候过来发答案……”
原来是气话……
我不敢多说一句，虽然是气话，但也不要当面顶撞她，自从那次之后，我彻底领悟了，于是不做声的收拾书包。
“孙老师，和萌萌没关系……”
我听见他们给我求情了，心想还算有良心。我们这个犯罪团伙，让人家给一窝端了。
“你快点收拾，出来！”
我知道，肯定又是一顿板子
我拎着书包走出教室：“老师，我家长用来吗？”
“不用了，我直接停你课了。”
我吐了吐舌头，心想孙老师还有点小孩子气。
“我想上学。”我的口气像一个希望工程的孩子。
我看见我说到这里时，孙老师的嘴角荡过一丝掩盖着的笑意。她心里还是宠着我的。

“把书包背上，去，回你寝室等我。晚自习你也别上了。”
我回到寝室，一科科翻着自己的错题。
看完错题，我也在检讨自己，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做，自己臭显摆什么。是的，我总错，总是犯错误，总是在各个方面让人放心不下，孙老师曾经问过我，你什么时候i才能长大？
我觉得我好像到现在都没有长大。
孙老师敲门，我去开门，我知道，这顿打是逃不过的。
我很自责，自责自己的幼稚可笑，本来是想让她高兴的，可造成了这么结果，而且这个错误，不是第一次犯了，我已经是第二次犯这个错误。打都没长记性。
我只是顾及同学面子嘛……
上次考试作弊就好一顿板子，这次是被孙老师亲手抓到的。
孙老师走近我，用手照着我后背就是一巴掌，我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惭愧的看着她。
“第几次？”
“第二次了。”
“不长记性是不是？”
“我……”
“来，裤子给我脱了……”
“孙老师我，我……”
“给我脱了，我这回让你彻底记住！”
“给我趴床上！”
“孙老师……我……我不敢了……”
“你早干什么去了，少给我来这套马后炮！”
“裤子脱了，给我趴床上！”
我想起来电视剧里打不听话的孩子都这么打，又想起《小龙人》里的贝贝被爸爸打时候的惨样，红肿着屁股，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趴下！”
我知道我错了，我趴在床上，并没有脱裤子。多羞啊，还有一年就是大学生了。
“你给我等着！”
我紧紧的抓着我的床单，孙老师抄起宿舍用的扫帚用把的那边冲我袭来了。
一把褪下我宽松的校服裤子，这一次，我失掉了所有的尊严，啪啪的响声在整个房间里回响。我不停的挣扎着，用手拦着，我越挣扎，孙老师越用力。
“我让你不长记性，我怎么打你能记住，说！”
“你还能不能管好你自己！”
“我让你瞎折腾！”
“你在欺骗我你知道不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到她更用力的抽着我光着的屁股上，边打边责骂，我不敢大声哭喊，怕遭来寝室的阿姨。
“啊……对不起……”
“你欺骗我！我对你还不好么！还是我打你你恨我！你什么行为这是！”
“啪啪啪啪！”
“孙老师……”
我还没说出下句来，又一次啪啪的揍在身上。
孙老师按着我的腰，大人还是有力气的，我无力反抗，其实我也无力承担。
“我今天就让你长长教训！”
“我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了……”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像被刀子割过一样。

我第一次求饶的这样彻底，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其实，孙老师一直对我要求过高，甚至用自己的想象要求着我，她没有意识到，我还是个孩子，我也需要我的空间，她太希望我好了，总想把她的思想凌驾在我的肉体上，其实，我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优秀。或者说，她对我有些强制，我只要有一点点做的违背她的标准，她肯定会不高兴，甚至比我自己还不高兴，可她有特权，她的特权就是用板子一次次的抽我。一旦我在学习和生活上有一点点不足之处，就会触怒她，这也是她的强制之处所在。
我开始沉默着哭起来，这一次，我真的领教了，我再也不敢轻易犯错了，我发现，我一犯错，她比我还要悔恨。
我在嗖嗖的板子声中，很中肯的说了句：“孙老师，我错了，我疼……”
孙老师很例外的收手了。我提上裤子，气喘吁吁。
“能不能别做错事？”
“孙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你呀！”
“孙老师，我可疼了，说完我流着眼泪看着窗外。”
“疼什么疼，我看你不疼！”
“我疼，谁说我不疼，我每次都疼，你每次都不容我说话！”我知道，我这是第一次这么顶撞她。
“就不让你说！”
“你看你自己都这么说，你就这么打我，你自己家孩子也这么打么，我疼，多少次我坐都坐不下，你疼我么，你对我好么，往死里打我！”
“打你怎么了，打你你还不服气呢，你要是我家孩子，我就给你吊起来打！”她居然像一个孩子一样和我一句一句的吵架。
“你吊起来打吧，你就会打我！”
“小兔崽子，今天反了你了。”
说着又想过来揍我，我用胳膊挡着脸，做出要躲的样子。
“你别躲啊你！”
“你能不能别打我了，我不就是发个答案吗，又不是我抄答案，何况我考的挺好的，我进步了，你看见了么，我物理进步了，你看到了么。我不需要您怎么表扬我，基本的认可我都没有，我也是孩子，你知道不知道，我多委屈我！我在你眼里就一点优点没有嘛！”一口气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

我很纳闷，孙老师和别的同学都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有对我才板子不断，我是个女孩子，我也有自尊，我不想每次被打完都嘶嘶哈哈的坐着都生疼。想到这里，我又哭了。
“不许哭！”
我强忍着咬着嘴唇。太狠了吧。
“以后不愿意让我管了呗？”
这是哪的话，孙老师失去理智时也是这样的极端。
“不是，您管得对。”
“那你还说什么？”
是啊，那我还说什么，下次就应该犯了错误自己找地方讨打。
“老师，我每次都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能不能表扬我一次。”
“少和我矫情，表扬你干什么，你优点我心里有数，自己想想自己怎么不挨打得了。”
我无言以对，是啊，孙老师是了解我的，她知道我的优点，或者我就是那样一个需要多打击的孩子，不属于鼓励教育案例中的一种，越表扬我我会越不知道北的，难道我真的这样么？我觉得我是挺低调的人啊。
“给我写个检讨，粘后面黑板上！”
“老师……我……能不能换个方式……”
“怎么了，还想说别的？”
“好，我写。”
说完这句，我心里是怀有不满的，看也不看孙老师一眼。恨自己为什么总不争气，或许我表现得再好在孙老师看来也不够好吧，也是有缺点的吧。

我几乎没了自己的个性，我不敢再有个性了，所谓个性，就是板子没挨够，我不想挨打，但想得到重视。但是孙老师重视我的方法在我看来就是用教鞭打我。
我处处小心，我怕做错事，挨打事小，我不想惹她不开心。
班级后面的黑板上就那么一直粘着我的检讨书。昭示着我曾经犯下的罪孽。
一个多月后迎来了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到这个时间点为止，我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领教教鞭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是学校的补习阶段，其实也不上课，就是所有学生，成天在教室里上自习，每天都有不少题单，很多科目，但是又必须完成，于是每天大家就埋头做题单，做啊做啊做不完。
有次孙老师问我能不能做完这么多的学习任务，吓得我不敢说话，她让我实话实说，我才说实在是写不完，太多了，我们不是计算器。
调研了又怎样，也不给我们解决问题，不还是么，还是一样要写。
后来的语文题单我只做选择题，反正也不会有人检查，数学也只做选择题，大题有思路就行了，什么政治历史地理根本一点不动，我着实觉得没必要做来做去都是那么多知识点，生物化学物理也挑着做，一看就会的不做，知识点问题做一做。
这样还能够比较轻松的完成，快过年了嘛，不差这么一点点。
可就偏偏有天自习课，孙老师非要抽查最近题单完成情况。我完成的当然算不好的，但是我保证我每道题都过眼过。
可是又偏偏有完成得非常好的，这个人又偏偏比我期末成绩总分高了一分，我不讨厌这个人，人家认真是应该的，我不认真不能怪别人认真啊。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认真，多写几笔能怎么样。
检查到我这的时候，我把所有题单交给孙老师，直接说：“老师，我没认真做……”
我养成了认错的好习惯。
其实班级也有其他不认真的，放假之前，认真的学生还是少数，我知道，在孙老师对我苛刻的要求下，放假之前一顿教鞭是在所难免的。
我说过，我再犯错我去找她。
于是下课后，我看孙老师出门了，我也直接跟着她出门了。
跟着她来到办公室，不知道她又从哪里搞到的新的教鞭。
于是拿着教鞭对我说：“扶桌子站好吧。”

我只是在小心翼翼的做着孙老师的“好孩子”，也许她以为，她会把我塑造成她想要的样子，这一点上，我很痛苦。痛苦孙老师对我要求实在太高，我并不想让她生气，我忘不了她每次挥下教鞭时候我身后的那种难以名状的痛，疼的我无处可逃，每当我想辩解，我想逃掉的时候，她又用她的教鞭告诉我做了事，不论对错，都要承担，好坏都是如此。
孙老师不仅希望我好，还希望听见别人说我好，她的得意门生，别人不说好，她有种压力感，她太强势，对我的要求不是苛刻，而是完美。
她总和我说，我就是她的得意门生，她说她带的每届学生都有得意门生，都认她当干妈。
我突然问：“我是不是认了干妈就可以不被打屁股了啊？”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很开心能被孙老师这么在乎着，可是她也说了，我是她所有得意门生中最不听话的一个，挨打最多的一个，告诉我一天天别臭美，她没哪个学生像我这么状况百出的。我就开始想了，难道其他的学哥学姐都那么完美吗？
用孙老师的话说我这个人，大错误没有，小毛病一堆。学习很认真，但是就是看不出来认真。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孙老师告诉我，意思是我欠揍。
羞得我满脸通红。
有次我英语阅读训练做错了一半，因为我做题的时候实在是太困了。
我拿着训练的提单题单下课后找孙老师去，我答应过她，以后再犯错自己找她。
我紧张的扶着桌子，我不知道她要打多少下，我咬着自己嘴唇，孙老师问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老师，您轻点，”说完我盯着题单大气儿都不敢喘。
“行了，学习别太累了，不用有压力，能理解你我肯定理解，故意气人肯定不行，不打你，下次别太累了。”
我反倒掉起眼泪来。我觉得孙老师对我的初衷是好的，是我太不懂事，属实有时很气人，但是她打我的时候我也属实疼得不知所措。

快过年了，可是学校还没有放假，还把我们圈进在教室里，每天不停的做卷子和自习。
我闭上眼睛就是密密麻麻的题目，一行一行的。我认真的写着每一道题，我答应过孙老师，做事要认真。
可我实在太累了，我发誓，班级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的做题了，快过年了，大家的心也散了。
自习课老师不在的时候，班级里开始浮躁起来，可是我不敢，我怕惹孙老师生气，让她失望。
很多人都在开小差的时候，我依然埋头在那里做题，我知道，我不能再叛逆，人要学着成熟。越是浮躁的环境，就越要沉住气。孙老师让我做事认真，一定是对的。
孙老师突然出现在班级前，一下子窸窸窣窣的教室，变得安静下来。
我几乎是头也没抬的做题，因为自从那次以后，孙老师每天都会检查我的题单，其实我不需要她的监督，我会好好做的。
“苏萌，出来，跟我来。”她轻声的和我说完便走出了班级。
来到她的办公室我紧张起来，我觉得我好像并没做错什么事情。
“老师，我错了……”我好像习惯了这样的对话，于是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叫来，还是先承认自己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的错误。
“你怎么了？”孙老师呷了口水问我。
“我……我” 我实在不知道我怎么了，于是愣在那里。
孙老师嘴角掠过一丝微笑：“反射吗？叫你来一定是犯错了么？”
“哦。”我被她笑话得有点害羞和尴尬。于是不解的看着她。
“好好学习，但也别太累了。”
“我不累。”
“好样的！”孙老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赞美过我了。
我笑了笑，有些时候，我和孙老师之间有种彼此间的默契。
有天同桌给我写纸条，告诉我过完年我们还有4个月就各奔东西了，想想三年的时间好快。
我感叹起来，是啊，三年转瞬即逝，只是我们麻木的忙碌让我暂时忘记了离别在即。
学习，学习，学习高三唯一的话题。
那一天，我突然想到，也许过完了年，和孙老师分开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开始烦躁起来。手边的题单说什么也写不下去了，于是拿出一本书，开始发呆起来，书摆在桌子上，只是个样子而已，其实，我在发呆。我在回忆和孙老师在一起的日子，想想就要结束了呀。
三年，孙老师改变了我很多，要求我很多。
三年，我是在她的呵护下成长起来的。
我心情很不好，莫名其妙的没了学习的状态。
我知道，这一幕到底没逃过成天用监控监督着我们的孙老师。
到底，还是把我叫了出去。
走廊里。
“你干什么呢？”
“看书呢。”
“作业做完了？”
“嗯。”
“拿来给我看看。”
我知道我并没做完，只是没想到，孙老师会当真的检查。
于是找出来给她。
“你这是做完了吗？”
“还有一点。”我说
“说谎。”
我无言以对，我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给我过来！”
当然，她的办公室里我再一次的出现。
“你看什么书了，一节课你也没翻一页，你想什么呢你？！”
“我心情不好。”
“去，给我到走廊的大厅站着！”
我看了孙老师一眼，表示不想去。
“滚远点，不想看见你！”
我还是不动
你想让我动手拉你去吗？
于是我站在走廊的大厅里，别人在上课，我在那罚站。
我不知道孙老师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我站了整整两节课的时间，腿又酸又麻，希望孙老师能宽恕我，我只是因为舍不得她而已么。
可惜的是，她没有问我原因。

我自己走到孙老师的办公室，看见孙老师正在那认真的为我们准备复习资料，这半年的毕业班，孙老师也消瘦了不少。
“给我冲墙站着！”孙老师好像听见了我的声音，头也不抬的说。
我只好冲墙站着。
站到上身开始不自主的晃动。
我对着墙说：“孙老师，我心情调整好了。我想去做作业。”
“教鞭给我拿来。”
“老师……”
“教鞭拿来！”
我乖乖的把教鞭给她。“继续站着去！”孙老师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转身面向墙的时候，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孙老师，你不知道，我是因为你才心情波动的。
我听见孙老师走近我的声音，她用了很大力气在我的屁股上抽下去三记，疼得我一阵眩晕。
我连忙扶着一边的卷柜。
“不长记性，回去！”
“老师再见！”
她没容我什么，还是让她的教鞭和我对了话。
我回到教室以后委屈的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我从来没有在孙老师打我以后再班级哭，这是头一次，想起未来某一天真的要分开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心里好疼，孙老师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这个死不瞑目有什么区别。
我任性的哭着，同桌不停的劝我，全班的注意力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我好委屈，这一次我好委屈。
“苏萌，没打疼你是不是，出去哭！”
我不太喜欢孙老师在同学们的面前揭我老底，但是我知道，她只是看不惯我那么委屈的样子，我心里明白，每次打完我她也非常后悔。
只是，在她看来，我是那种必须用打的方式才教育得好的学生。
高考之前，孙老师一直给我营造一个稳定的环境，一直到毕业之前，她都没用教鞭招呼我，我还算没丢人，考了个让她满意的学校。
我和孙老师说：“高三一年的苦总算没白吃。
她说：三年的板子，没白挨。
说得我满脸羞红。

主要想说下毕业后的一件事情，说明孙老师在教育我的问题上是永久的，而且还是带售后服务的。
毕业之后，大家为了放松下，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和要好的同学流浪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用尽心思去疯狂，感受三年久违的放纵。
我说得对，那时的我们真的是在放纵自己。
可就偏偏有那么一天，我们在大排档喝着啤酒，聊的正欢的时候，旁边桌子和我们年龄相仿的一伙儿孩子开始大声宣扬我们高中多么的差劲，尽管我们是省内数一数二的名校，后来才听懂，人家不是说学校，而是想说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傻X。可偏偏这句话就让我们听到了。
其实现在想想，这个事情当时完全可以当做没听到，说又能怎样，也不缺块肉。
可是偏偏年少轻狂，在我们集体骂了对方：“你们闲的吧？”这句以后，就听见我们这边一个男生骂了句脏话后，两边就开始混乱一片。我实在不太好意思记录年少轻狂的我当时的举动，只知道我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在自己没受伤的情况下打伤了对方几个学生，其实也不是我打的，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我只是参与者之一，没办法，我们人多，没有不胜的道理。
后来不知道是谁拨通的110，反正**把我们一干人都带走了。
我开始害怕了，我的酒彻底清醒了，我知道，我犯了一个大错。
我怕，我蹲在那里完全丧失了自己的尊严，我怎么就……
看着里面的**走来走去，让我找家人，我不想告诉我爸妈，他们会伤心。
我突然想起来孙老师的丈夫好像是**，我看他们一个个的给家里打电话，我拨通了孙老师的手机，可是太晚了，她关机了。我只好拨通了她家的宅电，响了好几声，我听见冥冥睡觉被吵醒的声音，我说：“孙老师，我出事了……”
“你怎么了，在哪呢你？！”
“***。”
“你给我等着你！”说完就把电话挂死了，我都能想象得到她当时的表情。
我知道，孙老师的丈夫就是有力度，孙老师来的时候，她的丈夫也是跟来了的，不知道背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反正最后我们都没收钱的出去了。
孙老师看着站在墙脚害怕极了的我们，二话没说，一人上前一个耳光，啪啪的响声就在走廊里煽动着，他的丈夫正在屋子里和人寒暄，估计看见她那时的样子，也肯定会惊讶得打算重新审视她的妻子。孙老师这么要强的人，怎么允许她的学生这样，里边还有一个她的得意门生，现在毕业了，不怕告状体罚了，这一人一耳光所有人都没反抗，都默默的承受着，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我是个什么学生，丢了孙老师的脸，孙老师的得意弟子这般如此！我闭着眼睛等着她煽我最狠的一巴掌，我只听着她在我面前不停的喘着粗气，发抖的气息让我越来越自责。
“都给我滚回家去！”
“苏萌你跟我走！”

我知道，这回的祸闯大了，如果孙老师和叔叔不及时出现的话，我们什么后果是不敢想象的。我怕极了。
我很后悔年轻气盛太冲动。
我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夏天的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孙老师一把把我拉进叔叔的车里，我的头一下子磕在了对面的车门上。
“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你自己孩子啊，对孩子那么狠干什么！”叔叔对着孙老师发怨到
“你别管，开车！”
我才发现孙老师在家也是这个脾气，在我面前，连叔叔的面子都不给。
“送她回家，苏萌，你明天给我到学校来！”
我们高三虽然放假了，但是高二即将升高三的学生还要在校补习。孙老师接管了毕业班，因此也天天去坐班。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听见没有你？”
“孙老师……我……”
“明天早上九点，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老师，我错了。”
“少跟我说你错了，我不听！”
……

到家后，我恐惧着第二天的到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知道这顿打逃也逃不掉，却不希望它真的到来。

我很后悔自己的行为，这一次并不是因为让她失望了，而是因为都毕业了，都没能让她舒舒服服的过几天日子。
自己信誓旦旦的一次次保证不犯错，但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屡屡让自己都难以解释。
回家时，看见床头摆着自己一直懒得收起来的一份份英文报纸，上面画满了孙老师红色的笔记，那是她当时给我圈点出的应用词组和单词。
哎，又是孙老师……满脑子都是自责，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知道错了又能怎么样。

我后悔自己最后也没能让孙老师安静几天，还是闯了祸。闭上眼睛想起I孙老师时，都是她担心和生气的样子。
其实，她是担心我的，否则怎么能大半夜的穿个睡裤就跑出来了，她一定吓坏了，她的得意门生，居然跑到公安局这个该死的地方。
我应该听让她丢人的。
叔叔还在那是个头头，可是因为闯祸打架被抓的居然是她的学生。

一夜辗转反侧，该来的还是要来，快9点的时候，我咬着嘴唇出了门，夏天早上的太阳都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阳光明媚的似乎看穿了我心里的一切，犀利的洞察着我，我硬着头皮来到学校，往日熟悉的校园，要说再见前我还是来了一次。

一条熟悉的道路，从校门走到孙老师办公室就要几分钟的时间，可我却觉得好长，到了她办公室的门前，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我是闭着眼睛敲门的。
开门的是孙老师，可我却杵在门口。
“来了？”
“嗯。”
“知道干什么来了不？”
“认错来了。”我很淡定的说出来，因为我觉得我错了就是错了。人就要能够承担。

我进门的时候，看见教鞭就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孙老师。
孙老师呆着做完余下的担心和恐惧，看了我一眼后，立刻满脸的严肃。
我自己把手扶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她拿起教鞭“嗖嗖啪啪”的抽在我的屁股上，夏天，我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单裤。
“啊！”我疼得叫出来，却立刻憋了回去，这一次我不想求饶，只希望孙老师担心过后别再生气。
“啪啪！”胆子太大了你！
啪啪！
我疼得活生生的咬着嘴唇，紧紧的皱着眉，身体不住的前倾，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

“啪啪！”在外面你这破脾气，我让你不改， “啪啪！”
“啪啪！”你也不怕让别人打死你！
“啪啪！”传到学校里你好听嘛？！

我疼得直跺脚，用一只手扶着桌子，用牙死死的咬着另一只手腕。希望能分散我的疼。
“我看你连大学都不想念了吧？！”
“嗖~啪！”
“我想……”说完看着孙老师，希望她能原谅我。

身后的疼肆虐侵袭着我所有神经，我疼得满头大汗。

我伸出胳膊，她看了胳膊，又瞪了我一眼：“宁愿把胳膊咬断，也不求饶是不是？”
“不，老师，我该罚，我又让你操心了……”
“以前打得不狠！”孙老师狠狠的瞪着我。
我沉默，身后一阵阵剧痛，侵袭着我的身体。
“为什么挨打？”
“不学好了。”我当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扯出这么一句。
“能不能三思后行，你要为你的行为承担后果，你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你也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老师，你别生气了。”
“和你有生不完的气，我生不起！”
“我肯定会记住这次教训的。”
“长大了？！”说完打量着我，顺手又给了屁股一巴掌。
“啊……” 我疼得没有任何准备，咬着嘴唇握着拳头，一丝尖锐的剧痛袭向我的全身，我知道，一定打重得过了。
“怎么了？！”
“疼……唉……”说完，开始抽泣着。
“过来我看看。”
孙老师拉着我，顺势走到我的身后：“能不能长记性？”
“能。”
“我这么打你，恨不恨我？”
“不恨。”
“打的时候恨不恨？”
“也不恨。”
……
我忘着她，我真的不恨。
“以后上大学了，没人管，能不能管好自己？”
“能。”
“能不能好好学习，给我考上研究生？”
“能”
“能不能不惹祸？”
“能”
“这都是你保证的，你要有一点做不到，我上你学校收拾你去！”
“嗯。”

我们互相望着，我还不住的抽泣着。
孙老师突然从侧面搂住我的肩膀说：“哭什么哭，挨打时候声都不吱！”
“以后做事多想想，自己离开家要学着独立。”
我不停的点头，虽然我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疼死了吧？”
我点点头。
“你是真让人生气，打你的时候我真……”她不说了，放开我，去给我接了杯水。
“是我不好。”
“行了，少跟我来这套！”
我拿着水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我疼到不住的咬着嘴唇，身后的疼痛集中的袭来，搞得我头晕晕的。
这东西真打在身上，足以让人心有余悸。

“很疼吗？”
“没事……”我装作轻松的说。
“看看能不能走。”她带着些紧张的情绪说。
“应该没事。”其实我在想，要是打得不能走，估计站着也费劲，但是此刻，我可以站着。

“你这样的脾气，以后让我知道一次，肯定不轻饶你！”
“我改。”说完不自信的低下了头。
“你都说多少次了，哪次你不说改，结果呢？”
我也很纳闷孙老师说的话，其实，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有改掉。有时和孙老师谈起工作的事，她也会因为我的小脾气，和我气急败坏起来，一看见她生气，我就立马后悔不该和她讲的，但是和她说说心烦的事已经成为了我共组中的惯性，挥之不去。即便知道她会生气，甚至有时也会抽我几下子，但是无法阻碍这方面我对她的依赖。

我不是要和她检讨什么，只是我觉得这样很踏实。我生活得很有自信。
是啊，结果是我到现在也没有改。
每次因为小脾气挨打都疼得要命，但每次也改不掉，记得有次自己边跟孙老师叙述边发飙，结果直接被她踢了一脚，问我在领导面前也这样没个尺度么？
我说不是的，我只是在人后这样。
她说是不是就跟她有能耐，就能墨迹她。
我说我没有。
结果她还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毕业之后真的做了一件非常对不起孙老师，也给她莫大打击的事情。有很多人问故事的真假，我想真假不重要，但是现在说的这个事情是真的。毕业时候我们去孙老师家里玩，孙老师当时就说某某必须要考研的，当然其中就有我一个。
我当时确实是做了考研的打算的，上大学时我也学的很认真，因为孙老师有我的学号和密码，她会在办公室或者家里查的。
大三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准备考研了，而且大家聊天的话题都是考研。但是由于我当时找了一个相对稳定而且长远的工作，于是乎，考研的念头就逐渐放弃了，不论是大学的班级还是高中的班级，同学们对于我没有上研究生都表示十分的不理解和意外。
我知道，我要是和孙老师说我不考研了，我直接工作了，她肯定失望得不得了，她一直觉得我该再多深造一下的。
这个事情上，我遵照了自己的意思。

可是，我怕孙老师失望，和她撒了个弥天大谎。我一直告诉她我准备考研呢，而且那段时间一直以考研为借口很少去看望她了。她也不时的给我打电话问我进展情况，可是我每天都在寝室看电影等着毕业走出校门就去上班。事实上，我基本连考研的书都没买。
我不是故意欺骗她的，我只是让她的失望延缓一点。
“宝贝儿，毕业放假了，回来的时候把你录取通知书带来，我看看。”自从毕业孙老师像叫女儿一样叫我宝贝儿。
“老师……咕~~(╯﹏╰)b ……好吧。”撒谎脸都不红了。尽管别人说撒谎脸不红是成熟的表现，哈哈。
“你什么时候来我这啊，老师给你做饭吃。”
“我……后天吧。”
我还是很淡定的说出来，其实我也本来打算拿着单位报到证和孙老师说明一切的。
我觉得这么好的企业，她应该能理解我，也能原谅我。
又是一个暑假，一个炎热的暑假。
说实话，我真的以为她是不可能打我的，我这么大了，而且我们并不是以前的那种师生关系，是师友关系了。
进了家门，她给了我一个拥抱，香喷喷的饭菜。
“孙老师，我毕业了……”
“好啊，毕业了还要好好学习。”
听完心里一惊，孙老师的语气和眼神中是那么的希望我能读到研究生。我有点担心，不是担心她打我，是担心我给了她这么大的落差，她能不能受得了。
“给我看看录取通知书。”我当时为了安慰她，说我被XX大学XX专业研究生院录取了。
其实，人，是不该说谎的，一个谎话要用若干个谎话去圆谎。
“不是的……孙老师，我特意和您解释一下这个事，不过你别生气，也别……”
孙老师似乎感觉到形式不对，惊讶的看着我。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眼神的空洞，那种眼神就像发现了自己丈夫有了外遇一样信心大失。一种恐慌的怀疑。曾经的快乐一落千丈，或者在她看来，她被我欺骗，甚至，甚至玩弄。
我后悔极了自己当初幼稚的举动，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当时害怕孙老师强势的非要我考。我不想失去这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