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虚无（f\/f，伪仙侠）
2.家宴（一）
谨王掌握着隐国大半兵quan，此刻定是上朝去了。接下来的几天过得还很舒服，打听的小道消息也丰富起来。
隐国着实有趣。
十几年前隐国动荡，我的舅舅杀尽了自己的手足兄弟，我的母亲在先帝的帮助下平定叛乱。我的母亲叶极，几年前即位称帝，雷霆手段肃清朝政，隐国百姓休养生息，这几年又风调雨顺，隐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当年的事，听了许多坊间传言，再加上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大概拼凑成一幅血色绘卷。
十多年前，先帝在位时战事频发。先帝嫡系血脉凋零，只剩母亲叶极一支。
母亲即位后政权不稳，在叶氏其它人的辅佐下渐渐稳固，但兵权却仍未收归完全。凉氏一族在平叛中应是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因此叶家十分忌惮凉家的存在。至于我杀了凉家大公子……算起来那年我应该只有六岁。六岁的孩子就能杀了世代修习法术的凉家大公子。此间微妙，不可言说。
到底为什么，凉家人这么急着逼我离开上京。那时姐姐应该已经涉足朝政，按理说，姐姐对凉家的威胁更大才是。如今，我为什么又失去所有的记忆。
想不清楚，但是凉家人肯定不想我再出现，此刻我更是不能轻举妄动。母亲的心思尚不明朗，眼下唯一的依靠就是我的姐姐谨王殿下。
我的身份还没有被承认，以叶召渊的名义走动还是不方便，我还是清远山程淮易。
过了正午谨王才从宫里回来，见我还在院子里游荡，便问道：“午间怎么不去休息一会。”
“我不累，不想睡。”
谨王拉着我的手回到卧房。谨王叫来几个婢女替我脱去外衫，按着我在床上躺好，她自己躺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
“那几年，我们没了你的音讯，都要急疯了。老天保佑，还能再找到你。”谨王见我不说话，便自言自语起来，“那天在城外见到你，几乎要给自己一刀才痛快，这几年总是梦到你，真怕那又是一场梦境。”
谨王侧过身子，伸出手搂过我，轻轻拍着我的背，温言道：“母皇得到消息，说你在外遇到危险，就不断地派出心腹外出寻你，这一找，就是七年。”
七年。我在清远修行了七年有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天姨母就回来了，刚好给你看看，这几年没人照顾你，是不是身子亏得多了。”
“姨母？”宫里的医官不少，为何要等一个姨母。
“你也不记得了。姨母是叶家里最厉害的散修，自幼不理朝政，只管修行。”谨王抬手给我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又把我搂得更紧些，“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窝在谨王的怀里，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我中午向来浅眠，不多久就感觉谨王慢慢起身。我也睁开眼睛坐起来。
“我还有些事，下午没什么事就看看书，不要乱跑。”谨王整理着衣服，又想起来些什么，扭头对我说，“明天姨母回来要进宫见母皇的，我们也要过去请安，下午我找个人教教你各种礼节，明天家宴不要再出问题。”
我点头应着，心里全是明天的家宴。一个散修姨母，有趣。
下午有个女官过来，教我行礼，教我请安，耐心无比。
傍晚，谨王回来了，脸上有些疲色，看到我便问道：“女官教你的东西记住没有，累不累。”
“都记住了，不累。”
“好了，先吃饭吧。”谨王拉着我一起吃饭休息，又拉着我去了书房。
书房里多了个东西，一把威严十足的红木戒尺。
谨王十分自然地将戒尺握在手里，轻轻地敲着桌沿，“教给你的东西都记住了是不是。”我不知道谨王是什么意思，但我回忆一下，今天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我谨慎地点点头，谨王看起来十分满意。她一边问着下午学了什么，一边想着各种问题，明天家宴上出了什么状况我该如何应对。还好我还没忘个干净，断断续续问了半个时辰，错一处挨一下，都问完了也疼得我龇牙咧嘴。
“啪”
“疼也忍着，做什么鬼脸。”
“哎呦。”我被这突然的一板子吓得跳了起来。谨王恨铁不成钢地用戒尺指着我，“你，你，就不能稳重些。”
“谁挨打的时候还顾着稳重。”我嘟囔着。
“这么几下戒尺就挨不住了，明天出了差错，母皇的板子可饶不过你。”谨王把戒尺放回去，脸上还是有些担忧。
看得出来，那天破碎的茶盏和我满脸的血，让谨王心惊不已。
谨王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就放我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蒙蒙亮就被婢女喊起来洗漱梳妆。谨王已经出门去城外接姨母叶邈入宫。
等我入宫的时候宫里已经热闹起来，女皇坐在上首眉眼间皆是笑意，一旁坐着的人就是姨母叶邈，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事实上，与这些人格格不入的人该是我。
我还不算是皇室子弟，我没有穿着皇家的礼服。殿里的一群人，大多都不认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是华服重礼，我还是那身修行时候的宽袍长衫，就好像一个小道童掉到了人堆里。谨王觉出了我的尴尬，示意我赶紧行礼请安。我深吸一口气。
福生无量天尊。
差点把上面那位拜成了神，幸好反应快，按照宫廷礼仪，一切无误。
我松了一口气，谨王也松了一口气，上首的女皇脸色也比那日好看得多。
我还跪在地上，女皇不开口，我也不敢乱动。姨母先开口道：“渊儿都这么大了，快过来让姨母看看。”
我依言起身，来到姨母身旁。
谨王掌握着隐国大半兵quan，此刻定是上朝去了。接下来的几天过得还很舒服，打听的小道消息也丰富起来。
隐国着实有趣。
十几年前隐国动荡，我的舅舅杀尽了自己的手足兄弟，我的母亲在先帝的帮助下平定叛乱。我的母亲叶极，几年前即位称帝，雷霆手段肃清朝政，隐国百姓休养生息，这几年又风调雨顺，隐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当年的事，听了许多坊间传言，再加上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大概拼凑成一幅血色绘卷。
十多年前，先帝在位时战事频发。先帝嫡系血脉凋零，只剩母亲叶极一支。
母亲即位后政权不稳，在叶氏其它人的辅佐下渐渐稳固，但兵权却仍未收归完全。凉氏一族在平叛中应是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因此叶家十分忌惮凉家的存在。至于我杀了凉家大公子……算起来那年我应该只有六岁。六岁的孩子就能杀了世代修习法术的凉家大公子。此间微妙，不可言说。
到底为什么，凉家人这么急着逼我离开上京。那时姐姐应该已经涉足朝政，按理说，姐姐对凉家的威胁更大才是。如今，我为什么又失去所有的记忆。
想不清楚，但是凉家人肯定不想我再出现，此刻我更是不能轻举妄动。母亲的心思尚不明朗，眼下唯一的依靠就是我的姐姐谨王殿下。
我的身份还没有被承认，以叶召渊的名义走动还是不方便，我还是清远山程淮易。
过了正午谨王才从宫里回来，见我还在院子里游荡，便问道：“午间怎么不去休息一会。”
“我不累，不想睡。”
谨王拉着我的手回到卧房。谨王叫来几个婢女替我脱去外衫，按着我在床上躺好，她自己躺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
“那几年，我们没了你的音讯，都要急疯了。老天保佑，还能再找到你。”谨王见我不说话，便自言自语起来，“那天在城外见到你，几乎要给自己一刀才痛快，这几年总是梦到你，真怕那又是一场梦境。”
谨王侧过身子，伸出手搂过我，轻轻拍着我的背，温言道：“母皇得到消息，说你在外遇到危险，就不断地派出心腹外出寻你，这一找，就是七年。”
七年。我在清远修行了七年有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天姨母就回来了，刚好给你看看，这几年没人照顾你，是不是身子亏得多了。”
“姨母？”宫里的医官不少，为何要等一个姨母。
“你也不记得了。姨母是叶家里最厉害的散修，自幼不理朝政，只管修行。”谨王抬手给我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又把我搂得更紧些，“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
窝在谨王的怀里，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我中午向来浅眠，不多久就感觉谨王慢慢起身。我也睁开眼睛坐起来。
“我还有些事，下午没什么事就看看书，不要乱跑。”谨王整理着衣服，又想起来些什么，扭头对我说，“明天姨母回来要进宫见母皇的，我们也要过去请安，下午我找个人教教你各种礼节，明天家宴不要再出问题。”
我点头应着，心里全是明天的家宴。一个散修姨母，有趣。
下午有个女官过来，教我行礼，教我请安，耐心无比。
傍晚，谨王回来了，脸上有些疲色，看到我便问道：“女官教你的东西记住没有，累不累。”
“都记住了，不累。”
“好了，先吃饭吧。”谨王拉着我一起吃饭休息，又拉着我去了书房。
书房里多了个东西，一把威严十足的红木戒尺。
谨王十分自然地将戒尺握在手里，轻轻地敲着桌沿，“教给你的东西都记住了是不是。”我不知道谨王是什么意思，但我回忆一下，今天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我谨慎地点点头，谨王看起来十分满意。她一边问着下午学了什么，一边想着各种问题，明天家宴上出了什么状况我该如何应对。还好我还没忘个干净，断断续续问了半个时辰，错一处挨一下，都问完了也疼得我龇牙咧嘴。
“啪”
“疼也忍着，做什么鬼脸。”
“哎呦。”我被这突然的一板子吓得跳了起来。谨王恨铁不成钢地用戒尺指着我，“你，你，就不能稳重些。”
“谁挨打的时候还顾着稳重。”我嘟囔着。
“这么几下戒尺就挨不住了，明天出了差错，母皇的板子可饶不过你。”谨王把戒尺放回去，脸上还是有些担忧。
看得出来，那天破碎的茶盏和我满脸的血，让谨王心惊不已。
谨王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就放我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蒙蒙亮就被婢女喊起来洗漱梳妆。谨王已经出门去城外接姨母叶邈入宫。
等我入宫的时候宫里已经热闹起来，女皇坐在上首眉眼间皆是笑意，一旁坐着的人就是姨母叶邈，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事实上，与这些人格格不入的人该是我。
我还不算是皇室子弟，我没有穿着皇家的礼服。殿里的一群人，大多都不认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是华服重礼，我还是那身修行时候的宽袍长衫，就好像一个小道童掉到了人堆里。谨王觉出了我的尴尬，示意我赶紧行礼请安。我深吸一口气。
福生无量天尊。
差点把上面那位拜成了神，幸好反应快，按照宫廷礼仪，一切无误。
我松了一口气，谨王也松了一口气，上首的女皇脸色也比那日好看得多。
我还跪在地上，女皇不开口，我也不敢乱动。姨母先开口道：“渊儿都这么大了，快过来让姨母看看。”
我依言起身，来到姨母身旁。
姨母拉着我的手，一边跟女皇说：“当年才那么大一点，整天就只知道找糖吃，现在也这么大了。”
我的身份毕竟还是尴尬，今日这一群人里，不知道有没有凉家的亲朋好友。
女皇似乎并不这样想，笑道：“一点规矩都没有，在皇姐眼里就什么都好。”
“既然说是家宴，哪来这么多规矩。”姨母也笑着。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戏文里一样，早就对好了台词。女皇和姨母的意图我大概猜到几分。族谱怎样是一回事，我是不是女皇的孩子，是另外一回事。凉家的势力，不知作何感想。
姨母的修为我不敢探知，因此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擅用灵力，只用余光向四周打量着。我的位置，该是最显眼的位置，衣服也是最显眼的一套，就连谨王也只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垂手听着女皇和姨母聊天。
就这样站了一会，该是所有人都看清我，看清了女皇心思的时候，姨母笑道：“都别这么站着了，快过来用膳。渊儿坐在姨母身边，小时候就属你爱粘着我，你母皇不给你糖吃就赖在我身边找糖吃。”
谨王贴着母皇坐下，看到我没什么差错也就放下心来。
其他人依次坐好谢恩，一顿饭吃得温馨和谐。
都是表面温馨，背后的波涛翻腾该是怎样的景象。
我的身份毕竟还是尴尬，今日这一群人里，不知道有没有凉家的亲朋好友。
女皇似乎并不这样想，笑道：“一点规矩都没有，在皇姐眼里就什么都好。”
“既然说是家宴，哪来这么多规矩。”姨母也笑着。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戏文里一样，早就对好了台词。女皇和姨母的意图我大概猜到几分。族谱怎样是一回事，我是不是女皇的孩子，是另外一回事。凉家的势力，不知作何感想。
姨母的修为我不敢探知，因此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擅用灵力，只用余光向四周打量着。我的位置，该是最显眼的位置，衣服也是最显眼的一套，就连谨王也只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垂手听着女皇和姨母聊天。
就这样站了一会，该是所有人都看清我，看清了女皇心思的时候，姨母笑道：“都别这么站着了，快过来用膳。渊儿坐在姨母身边，小时候就属你爱粘着我，你母皇不给你糖吃就赖在我身边找糖吃。”
谨王贴着母皇坐下，看到我没什么差错也就放下心来。
其他人依次坐好谢恩，一顿饭吃得温馨和谐。
都是表面温馨，背后的波涛翻腾该是怎样的景象。
3.家宴（二）
御书房
宾客散尽，我与谨王领命到御书房等着女皇和姨母祁亲王。趁着书房里没有什么人，谨王低声道：“今日来的宾客，虽是皇亲，但大多与凉家有染。”我并不意外，看女皇和祁亲王略有浮夸的演技就知道了。
女皇和祁亲王到了，我与谨王跪地请安，祁亲王赶紧将我二人扶起笑道：“没有外人，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女皇向祁亲王道：“要麻烦皇姐了。”祁亲王笑着拉我过去坐在她对面，握住我的手，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紧张。”
我点点头，但心里已经开始打鼓。我的仙骨，该怎么解释。凡人天生仙骨的几率远小于被雷劈的几率，修出仙骨的几率小于天生仙骨。因缘际会间得的仙骨，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罢了，就说是师父硬渡给我的吧。信不信的，你都找不到我师父，毕竟我自己都找不到她了。
一股灵力在我体内游走，不出意料地探出了我的仙骨。
“还好，仙骨还在。就是身子虚弱了些，修行这些年怎的还体虚了。”祁亲王松开我的手。我仍沉浸在震惊中。什么叫仙骨还在，不应该有仙骨的。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一个这么大的谜团中。
“醒来时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女皇问道。
“没有，只有尸体，很多尸体。”我低着头，回忆起那些尸体仍是心有余悸，那些尸体，不全是人类的尸体。
“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修行吗。”祁亲王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头顶。
“原本有师父的，后来师父也丢了，找不到了。”我很难过。我找了师父很久，但一点点音讯都没有。
女皇沉吟片刻道：“说说你师父长什么样子，母皇派人替你去找。”
我抬头看着女皇，心里突然跳出来两个字，母亲。可我仍是低落，毕竟师父应该是找不到的。
“我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我站起身，低着头，祁亲王也站起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安慰：“好了，都过去了。”
我任由她抱着我，心里全是师父的事情。
“今天倒是听话多了，你姐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女皇打趣道，“打断了多少戒尺？”
我老脸一红，这种事情女皇怎么会知道。
谨王倒是不紧不慢，“儿臣还以为渊儿是钢筋铁骨不怕打，没想到打两下就什么都学会了。”
除了我有些想自行了断，御书房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我跟着谨王回府，路上谨王对我说道：“你知道母皇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大概知道。”装傻要适度，装多了就不像了。
“凉家都知道你回来了，现在你是直接站在整个凉家面前，更要小心。”谨王犹豫了一下道，“几年前我们突然找不到你，多半是跟凉家有关。”
凉家做的事情可能比你们想得要多，几年前我苏醒的时候，可是没有仙骨的。再想想祁亲王的说法，我的仙骨该是被人剔去了。
“可我不懂你们的事。”我低着头，心里盘算着，女皇知道凉家想对我不利，与其畏畏缩缩躲起来，倒不如堂堂正正地争个高下。
“渊儿……”谨王把我搂紧，“当年的事，是叶家亏欠了你……眼下凉家势力还在扩张，我们还不能，还不能把你……”
还不能把我写进族谱。我看着谨王，她的样子莫名让人心疼。本该是一手遮天的皇家，遭遇政变，骨肉凋零，被迫放逐一个皇子，该是屈辱的。这份屈辱，现在被放在阳光下，被明晃晃地摆在自己眼前。至于谨王，还有一份破损的姊妹亲情，让她更加喘不过气。
至于我，我没有记忆，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族谱还是叶家声誉，都与我无关。
谨王对我很好，看着她这么难受也不好完全冷眼看着，“我该做些什么。”
“母皇要让你入朝。”谨王看着我，眼神里是期许和一些愧疚。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官。”
“没关系，会有人帮你的……”谨王拍着我，“委屈你了。”
“那我能跟着你吗。”说实话，别人我都不相信。凡人多变，唯一让我放心的只有眼前的这个谨王。
“好，跟着姐姐。”谨王搂着我，看着窗外。
我突然想起来，谨王是握着兵权的。还有另外一小半的兵权，在叶家的另外一支族人手里，那以小半兵权，该是最适合我的，我不相信叶家还有修为比我更高的人，一个灵力强大的人，领导着修习法术的军士再合适不过了。
“姐……姐。”我别扭着喊她，“可是我也不会打仗。”
“不会就慢慢学，渊儿这么聪明，学得会的。”谨王笑道。
谨王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回了王府就拿出基本兵书扔在我面前：“这些东西没什么先生好教你，你且看着，不懂的东西过来问我，等你看得差不多，就带你去军中历练。”
“那我要参加科举吗。”我问道。
“多半是要的。具体如何，我同母皇商议好就告诉你。”
头疼，科举就要背书，背书就要头疼。
我安安静静地看书，谨王就在一旁处理公文。
一天过得倒是快，熄灯就寝，又到了一天最快乐的听墙根时间。
“就快到围猎的时候了……”
“不知道今年是大将军得胜还是王爷得胜。”
“肯定是王爷。”
“大将军修炼过法术，围猎该是小事……”
这个大将军，就该是握着另一半兵权的人。这一支叶家人虽不屑与凉家为伍，但也不在女皇控制下。不受女皇控制的人，都不会喜欢我。叶将军，你该是我的第一个对手。
御书房
宾客散尽，我与谨王领命到御书房等着女皇和姨母祁亲王。趁着书房里没有什么人，谨王低声道：“今日来的宾客，虽是皇亲，但大多与凉家有染。”我并不意外，看女皇和祁亲王略有浮夸的演技就知道了。
女皇和祁亲王到了，我与谨王跪地请安，祁亲王赶紧将我二人扶起笑道：“没有外人，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女皇向祁亲王道：“要麻烦皇姐了。”祁亲王笑着拉我过去坐在她对面，握住我的手，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紧张。”
我点点头，但心里已经开始打鼓。我的仙骨，该怎么解释。凡人天生仙骨的几率远小于被雷劈的几率，修出仙骨的几率小于天生仙骨。因缘际会间得的仙骨，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罢了，就说是师父硬渡给我的吧。信不信的，你都找不到我师父，毕竟我自己都找不到她了。
一股灵力在我体内游走，不出意料地探出了我的仙骨。
“还好，仙骨还在。就是身子虚弱了些，修行这些年怎的还体虚了。”祁亲王松开我的手。我仍沉浸在震惊中。什么叫仙骨还在，不应该有仙骨的。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一个这么大的谜团中。
“醒来时身边还有其他人吗。”女皇问道。
“没有，只有尸体，很多尸体。”我低着头，回忆起那些尸体仍是心有余悸，那些尸体，不全是人类的尸体。
“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修行吗。”祁亲王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头顶。
“原本有师父的，后来师父也丢了，找不到了。”我很难过。我找了师父很久，但一点点音讯都没有。
女皇沉吟片刻道：“说说你师父长什么样子，母皇派人替你去找。”
我抬头看着女皇，心里突然跳出来两个字，母亲。可我仍是低落，毕竟师父应该是找不到的。
“我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我站起身，低着头，祁亲王也站起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安慰：“好了，都过去了。”
我任由她抱着我，心里全是师父的事情。
“今天倒是听话多了，你姐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女皇打趣道，“打断了多少戒尺？”
我老脸一红，这种事情女皇怎么会知道。
谨王倒是不紧不慢，“儿臣还以为渊儿是钢筋铁骨不怕打，没想到打两下就什么都学会了。”
除了我有些想自行了断，御书房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我跟着谨王回府，路上谨王对我说道：“你知道母皇为什么会这样安排。”
“大概知道。”装傻要适度，装多了就不像了。
“凉家都知道你回来了，现在你是直接站在整个凉家面前，更要小心。”谨王犹豫了一下道，“几年前我们突然找不到你，多半是跟凉家有关。”
凉家做的事情可能比你们想得要多，几年前我苏醒的时候，可是没有仙骨的。再想想祁亲王的说法，我的仙骨该是被人剔去了。
“可我不懂你们的事。”我低着头，心里盘算着，女皇知道凉家想对我不利，与其畏畏缩缩躲起来，倒不如堂堂正正地争个高下。
“渊儿……”谨王把我搂紧，“当年的事，是叶家亏欠了你……眼下凉家势力还在扩张，我们还不能，还不能把你……”
还不能把我写进族谱。我看着谨王，她的样子莫名让人心疼。本该是一手遮天的皇家，遭遇政变，骨肉凋零，被迫放逐一个皇子，该是屈辱的。这份屈辱，现在被放在阳光下，被明晃晃地摆在自己眼前。至于谨王，还有一份破损的姊妹亲情，让她更加喘不过气。
至于我，我没有记忆，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族谱还是叶家声誉，都与我无关。
谨王对我很好，看着她这么难受也不好完全冷眼看着，“我该做些什么。”
“母皇要让你入朝。”谨王看着我，眼神里是期许和一些愧疚。
“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官。”
“没关系，会有人帮你的……”谨王拍着我，“委屈你了。”
“那我能跟着你吗。”说实话，别人我都不相信。凡人多变，唯一让我放心的只有眼前的这个谨王。
“好，跟着姐姐。”谨王搂着我，看着窗外。
我突然想起来，谨王是握着兵权的。还有另外一小半的兵权，在叶家的另外一支族人手里，那以小半兵权，该是最适合我的，我不相信叶家还有修为比我更高的人，一个灵力强大的人，领导着修习法术的军士再合适不过了。
“姐……姐。”我别扭着喊她，“可是我也不会打仗。”
“不会就慢慢学，渊儿这么聪明，学得会的。”谨王笑道。
谨王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回了王府就拿出基本兵书扔在我面前：“这些东西没什么先生好教你，你且看着，不懂的东西过来问我，等你看得差不多，就带你去军中历练。”
“那我要参加科举吗。”我问道。
“多半是要的。具体如何，我同母皇商议好就告诉你。”
头疼，科举就要背书，背书就要头疼。
我安安静静地看书，谨王就在一旁处理公文。
一天过得倒是快，熄灯就寝，又到了一天最快乐的听墙根时间。
“就快到围猎的时候了……”
“不知道今年是大将军得胜还是王爷得胜。”
“肯定是王爷。”
“大将军修炼过法术，围猎该是小事……”
这个大将军，就该是握着另一半兵权的人。这一支叶家人虽不屑与凉家为伍，但也不在女皇控制下。不受女皇控制的人，都不会喜欢我。叶将军，你该是我的第一个对手。
我很奇怪，我应该对这些事情完全不感兴趣的，可自从来到京城，不仅没有拒绝这些事情，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就如同中了一种奇怪的毒。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安安静静地读书吃饭收集小道消息，谨王每次一见我都是一副欣慰的样子。终于有一日，谨王跟我说再过三天是每年围猎的日子，皇亲和朝中重臣都会参加，我也要去。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安安静静地读书吃饭收集小道消息，谨王每次一见我都是一副欣慰的样子。终于有一日，谨王跟我说再过三天是每年围猎的日子，皇亲和朝中重臣都会参加，我也要去。
6.责罚
过了大半个月，宫里来人传话，女皇召我入宫。
我领了旨意就跟着宫人一同进宫，不带一丝防备。
女皇见我便开门见山道：“这几日功课如何？”
我老老实实回答，每日学了什么，谨王如何查验。女皇点点头，吩咐宫人给我拿来纸笔，她从中抽了一段，要我默写。我信心满满，不就是一段默写。然而下笔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可能是出了偏差。印象中极为熟练的一段竟记不完整，本该有三页纸的东西，我只能写出不满两页。
我硬着头皮将纸笔递给宫人，再呈给女皇，女皇看了看我写的东西，又看了看我，“跪着。”
我自知逃不过责罚，规规矩矩跪好等候发落。女皇原本在批阅奏章，便用朱砂笔在我写的东西上勾勾画画，添了几笔，批改完了放在一边，对一旁候着的宫人道：“去兵部看看，谨王那边的事了了就让她过来。”
宫人领命去了，我跪在地上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到底还是连累她了。
跪了不知多久，腿疼得如针刺一般，听门外通传，“谨王到。”
我背后一冷，跪得更直些。
谨王见我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不由轻叹。
“儿臣拜见母皇。”谨王行礼后，女皇并未急着叫她起身。
“拿过去看看。”女皇让宫人把那张惨不忍睹的纸拿给谨王，谨王看了一眼便有些手抖。气得。
我不敢看向谨王，低着头，躲开谨王的目光。
“是儿臣的错。”谨王叩首道。
“这几日渊儿读过多少书，你可知道。”女皇问道。
“儿臣知道。”谨王直起身子，如实回答。
“每日功课，是你自己查验？”
“是儿臣查验。”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儿臣疏忽。”谨王每日查验我当天的功课，嘱咐我第二天别忘了再温习一遍，并不多出难题，我温习几日就有些懈怠，今日之事，也该是意料之中。
“就知道一味宠着她，不多学些本事，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女皇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吓得我一抖。
“儿臣知错。”谨王再次叩首。
女皇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你且跪直了。”女皇又看向我，“渊儿过来。”
我战战兢兢上前在女皇身边跪好，看着女皇手里的戒尺，连忙认错：“母皇，儿臣知错。”
女皇冷笑道：“挨打时候才知道错，从前便不知道？”
我不敢顶嘴，认打认罚。女皇伸手将我提起，我不敢反抗，顺着力道趴在女皇腿上。这姿势当真难受。突然身后一凉，我不由自主的地伸手过去挡，两只手就都被按在腰间，身后突然挨了一戒尺，如滚油般疼痛。我疼得身上一抽，又挨了第二下，“什么规矩。”我再不敢乱动，不敢如在谨王身边那样，挨两下就喊疼，挨三下几乎就要跳起来。
女皇在我身后落着戒尺，我疼得冷汗直流，汗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眼泪也跟着一起流出来。打了三十几下，女皇训斥道：“教你的功课，自然对你有益，哪来的胆子敢如此懈怠。其他的书，随你怎么读，给你的功课，一字不许错。并非要你如书呆子一般死读书，是要你学会仔细，日后在朝为官，必须如同今日读书一般，一处不许错。”
我带着哭腔应着，绝望，真绝望，不知道要挨多少是一种煎熬。
女皇又打了十几下，将戒尺抵在我身上，冷言道：“这五十戒尺是罚你读书偷懒粗心。”
我声泪齐下，哭道：“儿臣记住了，再不敢了。”
女皇又道：“还有三十，是为了你，玄儿。你记着，你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若有一时力不从心，你欠下的债，早晚要还在渊儿身上。”
谨王想为我求情，一时着急便脱口而出：“母皇……”
女皇厉声道：“四十。”
谨王也反应过来，方才不该求情，此刻更加懊悔，又不敢言语，便垂手跪好。
“再敢闭眼，渊儿的责罚就重新来过。”女皇的声音几乎要掉下来冰碴。
我看不到谨王的脸，大概不会好看。
此刻我的脸也不好看，估计是哭花了。
女皇见我趴地难受，就松开了我的手，也默许我哭出声，但是身后的戒尺却是力道不减。我疼得眼前发黑，感觉挨了好多，其实还不到十下。谨王在一旁看着，受的煎熬不比我少。
好不容易挨到四十打完，女皇放开我，我便瘫软到地上，撑着跪好，也是歪歪扭扭。女皇拿起帕子给我擦脸，半晌才道：“这四十戒尺也给你提个醒，以后你见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多。你姐姐宠你是疼你，有的人对你好，是想害死你。”
我应着，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女皇也没有计较，身手给我整理好衣物，便放我和谨王回去。谨王要过来扶我，我也顺势要倚在她身上，女皇喝止我们道：“不许扶，自己走出去。”
谨王放开我，我就一步一步的挪到车上。我根本坐不下，正琢磨着能不能趴下，谨王道：“坐不下就跪着。”
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跪着。我苦着脸，看向谨王，谨王避开我的眼睛，端坐在一旁，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想力不从心的意思。谨王知道女皇说的对，她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我，十年前不能，遇到鬼修的时候也不能。
罢了，这脸，我不要了。
“姐姐，我不敢了。”我厚着脸皮，扯了扯谨王的衣摆。
“跪好了。”谨王不吃这套，不轻不重地踢在我腿上。
我扁扁嘴，要哭出来，谨王见事情不妙，警告我道：“敢哭，我现在就接着打你。”
好吧好吧，你最美，我忍着
过了大半个月，宫里来人传话，女皇召我入宫。
我领了旨意就跟着宫人一同进宫，不带一丝防备。
女皇见我便开门见山道：“这几日功课如何？”
我老老实实回答，每日学了什么，谨王如何查验。女皇点点头，吩咐宫人给我拿来纸笔，她从中抽了一段，要我默写。我信心满满，不就是一段默写。然而下笔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可能是出了偏差。印象中极为熟练的一段竟记不完整，本该有三页纸的东西，我只能写出不满两页。
我硬着头皮将纸笔递给宫人，再呈给女皇，女皇看了看我写的东西，又看了看我，“跪着。”
我自知逃不过责罚，规规矩矩跪好等候发落。女皇原本在批阅奏章，便用朱砂笔在我写的东西上勾勾画画，添了几笔，批改完了放在一边，对一旁候着的宫人道：“去兵部看看，谨王那边的事了了就让她过来。”
宫人领命去了，我跪在地上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到底还是连累她了。
跪了不知多久，腿疼得如针刺一般，听门外通传，“谨王到。”
我背后一冷，跪得更直些。
谨王见我跪在地上，垂头丧气，不由轻叹。
“儿臣拜见母皇。”谨王行礼后，女皇并未急着叫她起身。
“拿过去看看。”女皇让宫人把那张惨不忍睹的纸拿给谨王，谨王看了一眼便有些手抖。气得。
我不敢看向谨王，低着头，躲开谨王的目光。
“是儿臣的错。”谨王叩首道。
“这几日渊儿读过多少书，你可知道。”女皇问道。
“儿臣知道。”谨王直起身子，如实回答。
“每日功课，是你自己查验？”
“是儿臣查验。”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儿臣疏忽。”谨王每日查验我当天的功课，嘱咐我第二天别忘了再温习一遍，并不多出难题，我温习几日就有些懈怠，今日之事，也该是意料之中。
“就知道一味宠着她，不多学些本事，你能护她到什么时候。”女皇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吓得我一抖。
“儿臣知错。”谨王再次叩首。
女皇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你且跪直了。”女皇又看向我，“渊儿过来。”
我战战兢兢上前在女皇身边跪好，看着女皇手里的戒尺，连忙认错：“母皇，儿臣知错。”
女皇冷笑道：“挨打时候才知道错，从前便不知道？”
我不敢顶嘴，认打认罚。女皇伸手将我提起，我不敢反抗，顺着力道趴在女皇腿上。这姿势当真难受。突然身后一凉，我不由自主的地伸手过去挡，两只手就都被按在腰间，身后突然挨了一戒尺，如滚油般疼痛。我疼得身上一抽，又挨了第二下，“什么规矩。”我再不敢乱动，不敢如在谨王身边那样，挨两下就喊疼，挨三下几乎就要跳起来。
女皇在我身后落着戒尺，我疼得冷汗直流，汗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眼泪也跟着一起流出来。打了三十几下，女皇训斥道：“教你的功课，自然对你有益，哪来的胆子敢如此懈怠。其他的书，随你怎么读，给你的功课，一字不许错。并非要你如书呆子一般死读书，是要你学会仔细，日后在朝为官，必须如同今日读书一般，一处不许错。”
我带着哭腔应着，绝望，真绝望，不知道要挨多少是一种煎熬。
女皇又打了十几下，将戒尺抵在我身上，冷言道：“这五十戒尺是罚你读书偷懒粗心。”
我声泪齐下，哭道：“儿臣记住了，再不敢了。”
女皇又道：“还有三十，是为了你，玄儿。你记着，你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若有一时力不从心，你欠下的债，早晚要还在渊儿身上。”
谨王想为我求情，一时着急便脱口而出：“母皇……”
女皇厉声道：“四十。”
谨王也反应过来，方才不该求情，此刻更加懊悔，又不敢言语，便垂手跪好。
“再敢闭眼，渊儿的责罚就重新来过。”女皇的声音几乎要掉下来冰碴。
我看不到谨王的脸，大概不会好看。
此刻我的脸也不好看，估计是哭花了。
女皇见我趴地难受，就松开了我的手，也默许我哭出声，但是身后的戒尺却是力道不减。我疼得眼前发黑，感觉挨了好多，其实还不到十下。谨王在一旁看着，受的煎熬不比我少。
好不容易挨到四十打完，女皇放开我，我便瘫软到地上，撑着跪好，也是歪歪扭扭。女皇拿起帕子给我擦脸，半晌才道：“这四十戒尺也给你提个醒，以后你见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多。你姐姐宠你是疼你，有的人对你好，是想害死你。”
我应着，疼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女皇也没有计较，身手给我整理好衣物，便放我和谨王回去。谨王要过来扶我，我也顺势要倚在她身上，女皇喝止我们道：“不许扶，自己走出去。”
谨王放开我，我就一步一步的挪到车上。我根本坐不下，正琢磨着能不能趴下，谨王道：“坐不下就跪着。”
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跪着。我苦着脸，看向谨王，谨王避开我的眼睛，端坐在一旁，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想力不从心的意思。谨王知道女皇说的对，她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我，十年前不能，遇到鬼修的时候也不能。
罢了，这脸，我不要了。
“姐姐，我不敢了。”我厚着脸皮，扯了扯谨王的衣摆。
“跪好了。”谨王不吃这套，不轻不重地踢在我腿上。
我扁扁嘴，要哭出来，谨王见事情不妙，警告我道：“敢哭，我现在就接着打你。”
好吧好吧，你最美，我忍着
一路无话。到了王府，谨王自行下车，我瘸着跟在后面，无论怎样都追不上她的脚步，身旁的小厮见谨王脸色不好，也不敢过来扶我。
谨王命人请来大夫给我上药，疼得我眼前繁星点点，甚至看完了满天星宿。
医生走了，我好不容易喘口气，刚要陷进被子里会周公，谨王就派人找我到书房去。我叹口气，挣扎着起身。
到了书房，谨王倒是没让我接着跪，命我再把之前的功课看了，看不完不许吃饭。
吃饭事小，挨打事大。我一字一句仔细看着，才知道自己忘得有多快。
日斜西山，谨王早已处理好军中事务，从我手中拿过书，随意放在桌上。我按照谨王的要求或背诵，或注解，考校的时间竟长过看书的时间。我身后没地方再挨打了，谨王就握着我的手，依旧错一处挨一下。谨王不像平常那样温柔，我也不敢放肆，疼得倒吸冷气也不敢躲开。好不容易背完打完，谨王挥挥手，来了几个婢女，带我去用晚膳，她自己仍是坐在书房里，不知在忙些什么。
吃过饭歇了一会，医生又来给我擦药，这回还多了一只肿成猪蹄的左手。
我有些委屈，我没有过目成诵的本事，读书的时间要比谨王或其他叶家子弟晚得多，可她们却忘了这些事，即使我只看过一遍的东西，我也该背下来，甚至要能成一篇文章。我知道谨王担心我没有生存本领，可也该问问我，是不是还疼着，还有哪里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会对谨王和女皇，有这样的依赖，事实上，我认识她们的时间，不过两月有余。
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很轻，我知道那不是谨王的脚步声，可还是眼巴巴地看着门口，我希望推门进来的是我的姐姐，而不是什么小厮婢女。
我叹口气，把目光收回来，盯着眼前一小块地方，不去看那个婢女。
“将军，王爷命您明早用过早膳到书房去。”婢女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说起来，这该算是职业道德。
“我知道了。”我的眼睛还看着那一小块地方，我本想冷过那个婢女，可我做不到，毕竟我还委屈着。哪怕谨王再进来责备我一次，也好过一个婢女冷冰冰的通传。
过了一会，门外又有脚步声，也不是谨王。
“将军，王爷知道您晚上吃得少，特意命我给您拿些东西过来。”是谨王身边的女官竹宴。
我道了谢，还是怏怏的。竹宴放下东西，好像对我笑了笑，我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昏昏沉沉的，反复对自己解释，谨王姐姐是手握兵权的大将，是主宰朝中风云的王爷，她肯定很忙很忙，我不该去打扰她，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就会像从前一样，或者抱抱我，或者笑着奚落我。
但是更有可能的是，冷着脸责备我文章不通，用典不对，挥着戒尺让我把这些文字刻在脑子里。
我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梦里谨王一会对我笑一会对我哭，一会拿着我最爱的桂花糕哄我吃东西，一会拿着戒尺训斥我读书偷懒。
我舍不得她走，即使是从梦境中离开。我哭着喊姐姐，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开，我在后面跑着，顾不得伤口裂开的疼痛，求她不要走，我再也不敢胡闹，可她就是听不见，越走越快，无论我跑得多快，都追不上她。我跌在地上，伤口疼得厉害。奇怪，梦里怎么会疼呢。
谨王命人请来大夫给我上药，疼得我眼前繁星点点，甚至看完了满天星宿。
医生走了，我好不容易喘口气，刚要陷进被子里会周公，谨王就派人找我到书房去。我叹口气，挣扎着起身。
到了书房，谨王倒是没让我接着跪，命我再把之前的功课看了，看不完不许吃饭。
吃饭事小，挨打事大。我一字一句仔细看着，才知道自己忘得有多快。
日斜西山，谨王早已处理好军中事务，从我手中拿过书，随意放在桌上。我按照谨王的要求或背诵，或注解，考校的时间竟长过看书的时间。我身后没地方再挨打了，谨王就握着我的手，依旧错一处挨一下。谨王不像平常那样温柔，我也不敢放肆，疼得倒吸冷气也不敢躲开。好不容易背完打完，谨王挥挥手，来了几个婢女，带我去用晚膳，她自己仍是坐在书房里，不知在忙些什么。
吃过饭歇了一会，医生又来给我擦药，这回还多了一只肿成猪蹄的左手。
我有些委屈，我没有过目成诵的本事，读书的时间要比谨王或其他叶家子弟晚得多，可她们却忘了这些事，即使我只看过一遍的东西，我也该背下来，甚至要能成一篇文章。我知道谨王担心我没有生存本领，可也该问问我，是不是还疼着，还有哪里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会对谨王和女皇，有这样的依赖，事实上，我认识她们的时间，不过两月有余。
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很轻，我知道那不是谨王的脚步声，可还是眼巴巴地看着门口，我希望推门进来的是我的姐姐，而不是什么小厮婢女。
我叹口气，把目光收回来，盯着眼前一小块地方，不去看那个婢女。
“将军，王爷命您明早用过早膳到书房去。”婢女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说起来，这该算是职业道德。
“我知道了。”我的眼睛还看着那一小块地方，我本想冷过那个婢女，可我做不到，毕竟我还委屈着。哪怕谨王再进来责备我一次，也好过一个婢女冷冰冰的通传。
过了一会，门外又有脚步声，也不是谨王。
“将军，王爷知道您晚上吃得少，特意命我给您拿些东西过来。”是谨王身边的女官竹宴。
我道了谢，还是怏怏的。竹宴放下东西，好像对我笑了笑，我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昏昏沉沉的，反复对自己解释，谨王姐姐是手握兵权的大将，是主宰朝中风云的王爷，她肯定很忙很忙，我不该去打扰她，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就会像从前一样，或者抱抱我，或者笑着奚落我。
但是更有可能的是，冷着脸责备我文章不通，用典不对，挥着戒尺让我把这些文字刻在脑子里。
我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梦里谨王一会对我笑一会对我哭，一会拿着我最爱的桂花糕哄我吃东西，一会拿着戒尺训斥我读书偷懒。
我舍不得她走，即使是从梦境中离开。我哭着喊姐姐，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开，我在后面跑着，顾不得伤口裂开的疼痛，求她不要走，我再也不敢胡闹，可她就是听不见，越走越快，无论我跑得多快，都追不上她。我跌在地上，伤口疼得厉害。奇怪，梦里怎么会疼呢。
7.上药
“姐姐，好疼……”我被自己呻吟声惊醒，枕头上已经湿了大片。如同刚从山洞中醒来时，那种无助，茫然，孤独再次占据我的头脑，一点都不好受。
身后凉冰冰的，我伸手去找被子，该是踢开被子时抻着伤口，才会在梦里也这么疼。
我的手被握住，放回枕边。
我有些不敢相信，谨王就坐在我身边。
谨王不说话，轻轻地给我擦药，擦去血污。怪不得刚刚这么疼。
我抑制不住地想哭，哭得肩膀抽搐，却不发出声音。我甚至想调动灵力压制我的情绪，可我还是做不到。我该远离这些麻烦的亲情，可又沉溺其中。
谨王的手顿了一下，她以为是因为伤口太疼了，我才会哭得这么厉害。由臀至胫，都被女皇的戒尺关照过，此刻也在被谨王手中的药膏关照着。擦好药，谨王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担心她又离开，就悄悄看着她，不敢出声。
谨王坐在床边看着我，柔声问道：“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厉害，还喊着我不要走。”
我撇撇嘴，明知故问。都喊着你不要走了，还能梦到什么。
我控制不住委屈，颤着声音道：“梦到你又打我，还……”说到后半句我就哽住说不出话来，不仅仅委屈，还有恐惧，对那个山洞的恐惧。
“还什么。”谨王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我有些贪恋她手上的温度。
“还不要我了，扔下我就走，我追不上你。”
“笨死了。”谨王戳着我的脑袋，“姐姐怎么会不要你。”
我瘪着嘴，扭过头去。你不笨，打完就不管我了，还问我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谨王看到桌子上竹宴送来的东西没有动过便问我：“我让竹宴送来的东西怎么不吃，捡你喜欢的送过来，你倒是一点都没动。”
“我不饿，吃不下。”
“不饿？晚上没怎么吃东西，送来的点心也不吃，你什么时候饿，是不是连明天的饭也省了。”谨王似乎很喜欢戳我的脑袋，“姐姐还养得起你，吃不穷。”
谨王拍着我的背，沉默了一会又道：“是姐姐的错……好好看着你，也不至于今天被打成这样。但是今天母皇跟你说得每一句话你都要记清楚，她是为你好。”
我自然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挨打真疼啊。
我见谨王如此内疚也过意不去，道：“我以后不敢了。”
“好了，是不是还疼得厉害。”谨王给我盖好被子，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我。
为什么才问我是不是疼得厉害。
“疼。”我犹豫了一下，“我以后不会胡闹了，你，你别打完我就不管了。”
谨王没料到我会这样说，把我的脸扭过来，看到我眼中水雾，笑道：“又没良心了，我不管你，还是在审犯人不成。”
谨王在掩饰自己，她笑得一点都不自然，声音都在抖。毕竟我们是亲姐妹，一见面，就没演技了。
我安心许多，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还要上朝，我忍着痛穿戴好，听到院子里竹宴和谨王的声音。谨王的话我没听清，竹宴道：“挨打的又不是我妹妹，心疼的满屋子乱转的又不是我，大半夜跑去给人上药的也不是我。”谨王恼羞成怒，让竹宴带小厮过去准备上朝的东西。
谨王见我便笑道：“眼睛还肿着，大家都知道程将军还会哭鼻子了。”
我捏了个诀，眼睛就看不出肿了，但仍是又酸又涩。谨王眼神飘向我身后，我自然是不敢用法术让我的伤口愈合，按照人间的说法，这叫不孝。往常被师父责罚，她也不许我擅自用灵力疗伤。
我瘸着跟在谨王身后，她今天走得很慢，我跳着也能跟得上。
早朝上没什么大事，女皇便吩咐退朝了。我跟谨王又被留下。
女皇命我和谨王跟她走，谨王看我跳得辛苦，但是碍着女皇在这，也不敢扶我，只能陪在我身边怕我摔了。跳着的声音跟走路的声音自然不太一样，走在前面的女皇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我。我没注意到女皇的动作，只顾着往前跳，谨王猛地拉住我。好险，我差点就撞到女皇身上去了。
女皇的表情我捉摸不透，似笑非笑，又不像生气。我赶紧退后两步低头站好。女皇没说什么又转头向前走去，我与谨王都松了一口气。女皇转身向前走的时候，我看见了女皇的侧脸，她在笑。虽然我还疼着，跳得很狼狈，但我一点都不讨厌她的笑。
一路跳到了女皇承平殿，是女皇平时休息的地方，偶尔女皇也会在这里处理政事。路上我见女皇不太管我是不是跳得太难看不合礼仪，我就放纵开了，直到谨王忍无可忍瞪了我一眼我才收敛些。
进了承平殿，就见到早膳已经备好。昨天又是背书又是挨打，都是体力活，还没怎么吃东西，确实饿得紧。
女皇道：“先过来用膳。”
我跟谨王谢恩，就跟着过去。我刚刚还在偷笑，谨王一路跟我走过来好像被我带的走路不太正常了，看到如今的状况，不仅笑不出来甚至还想哭出来。
谨王跟女皇两个人端坐，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要我坐在这安安静静吃饭，不如再打我一顿。这木头椅子能要了我的命。谨王看着我偷笑，女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我道：“怎么，不和胃口？”
我欲哭无泪，哀求女皇道：“母皇，儿臣……可以不吃吗？”
女皇问谨王道：“你罚她不许吃饭了？”
谨王看了我一眼对女皇道：“儿臣没有不许渊儿吃饭。”
女皇看向我道：“为什么不吃饭，打你几下还敢置气了？”
我几乎要跪下了，我没有我不是。女皇大概是玩够了，摆摆手，几个宫女带我到一旁休息。
“姐姐，好疼……”我被自己呻吟声惊醒，枕头上已经湿了大片。如同刚从山洞中醒来时，那种无助，茫然，孤独再次占据我的头脑，一点都不好受。
身后凉冰冰的，我伸手去找被子，该是踢开被子时抻着伤口，才会在梦里也这么疼。
我的手被握住，放回枕边。
我有些不敢相信，谨王就坐在我身边。
谨王不说话，轻轻地给我擦药，擦去血污。怪不得刚刚这么疼。
我抑制不住地想哭，哭得肩膀抽搐，却不发出声音。我甚至想调动灵力压制我的情绪，可我还是做不到。我该远离这些麻烦的亲情，可又沉溺其中。
谨王的手顿了一下，她以为是因为伤口太疼了，我才会哭得这么厉害。由臀至胫，都被女皇的戒尺关照过，此刻也在被谨王手中的药膏关照着。擦好药，谨王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担心她又离开，就悄悄看着她，不敢出声。
谨王坐在床边看着我，柔声问道：“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厉害，还喊着我不要走。”
我撇撇嘴，明知故问。都喊着你不要走了，还能梦到什么。
我控制不住委屈，颤着声音道：“梦到你又打我，还……”说到后半句我就哽住说不出话来，不仅仅委屈，还有恐惧，对那个山洞的恐惧。
“还什么。”谨王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我有些贪恋她手上的温度。
“还不要我了，扔下我就走，我追不上你。”
“笨死了。”谨王戳着我的脑袋，“姐姐怎么会不要你。”
我瘪着嘴，扭过头去。你不笨，打完就不管我了，还问我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谨王看到桌子上竹宴送来的东西没有动过便问我：“我让竹宴送来的东西怎么不吃，捡你喜欢的送过来，你倒是一点都没动。”
“我不饿，吃不下。”
“不饿？晚上没怎么吃东西，送来的点心也不吃，你什么时候饿，是不是连明天的饭也省了。”谨王似乎很喜欢戳我的脑袋，“姐姐还养得起你，吃不穷。”
谨王拍着我的背，沉默了一会又道：“是姐姐的错……好好看着你，也不至于今天被打成这样。但是今天母皇跟你说得每一句话你都要记清楚，她是为你好。”
我自然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挨打真疼啊。
我见谨王如此内疚也过意不去，道：“我以后不敢了。”
“好了，是不是还疼得厉害。”谨王给我盖好被子，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我。
为什么才问我是不是疼得厉害。
“疼。”我犹豫了一下，“我以后不会胡闹了，你，你别打完我就不管了。”
谨王没料到我会这样说，把我的脸扭过来，看到我眼中水雾，笑道：“又没良心了，我不管你，还是在审犯人不成。”
谨王在掩饰自己，她笑得一点都不自然，声音都在抖。毕竟我们是亲姐妹，一见面，就没演技了。
我安心许多，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还要上朝，我忍着痛穿戴好，听到院子里竹宴和谨王的声音。谨王的话我没听清，竹宴道：“挨打的又不是我妹妹，心疼的满屋子乱转的又不是我，大半夜跑去给人上药的也不是我。”谨王恼羞成怒，让竹宴带小厮过去准备上朝的东西。
谨王见我便笑道：“眼睛还肿着，大家都知道程将军还会哭鼻子了。”
我捏了个诀，眼睛就看不出肿了，但仍是又酸又涩。谨王眼神飘向我身后，我自然是不敢用法术让我的伤口愈合，按照人间的说法，这叫不孝。往常被师父责罚，她也不许我擅自用灵力疗伤。
我瘸着跟在谨王身后，她今天走得很慢，我跳着也能跟得上。
早朝上没什么大事，女皇便吩咐退朝了。我跟谨王又被留下。
女皇命我和谨王跟她走，谨王看我跳得辛苦，但是碍着女皇在这，也不敢扶我，只能陪在我身边怕我摔了。跳着的声音跟走路的声音自然不太一样，走在前面的女皇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我。我没注意到女皇的动作，只顾着往前跳，谨王猛地拉住我。好险，我差点就撞到女皇身上去了。
女皇的表情我捉摸不透，似笑非笑，又不像生气。我赶紧退后两步低头站好。女皇没说什么又转头向前走去，我与谨王都松了一口气。女皇转身向前走的时候，我看见了女皇的侧脸，她在笑。虽然我还疼着，跳得很狼狈，但我一点都不讨厌她的笑。
一路跳到了女皇承平殿，是女皇平时休息的地方，偶尔女皇也会在这里处理政事。路上我见女皇不太管我是不是跳得太难看不合礼仪，我就放纵开了，直到谨王忍无可忍瞪了我一眼我才收敛些。
进了承平殿，就见到早膳已经备好。昨天又是背书又是挨打，都是体力活，还没怎么吃东西，确实饿得紧。
女皇道：“先过来用膳。”
我跟谨王谢恩，就跟着过去。我刚刚还在偷笑，谨王一路跟我走过来好像被我带的走路不太正常了，看到如今的状况，不仅笑不出来甚至还想哭出来。
谨王跟女皇两个人端坐，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要我坐在这安安静静吃饭，不如再打我一顿。这木头椅子能要了我的命。谨王看着我偷笑，女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我道：“怎么，不和胃口？”
我欲哭无泪，哀求女皇道：“母皇，儿臣……可以不吃吗？”
女皇问谨王道：“你罚她不许吃饭了？”
谨王看了我一眼对女皇道：“儿臣没有不许渊儿吃饭。”
女皇看向我道：“为什么不吃饭，打你几下还敢置气了？”
我几乎要跪下了，我没有我不是。女皇大概是玩够了，摆摆手，几个宫女带我到一旁休息。
我跳了几步就不敢乱动了，因为眼前是女皇的床榻。女皇看到我没有动作，喝道：“站着干什么，还不趴好。”
我听了赶紧如泥鳅一般钻到榻上俯卧着。女皇和谨王开始享用早餐，而我只能在一旁趴着哀叹命运多舛。
“小殿下，奴婢伺候您用膳。”
我抬头一看，一个宫女将一勺粥递到我眼前，示意我张嘴即可。我一下子脸红起来，挨打已经够没脸了，因为挨打不能坐下吃饭就要宫女过来喂，更是丢人。谨王低声训道：“好好吃饭。”我没办法，依着宫女，喂一口吃一口，喂多少吃多少。
休息了一会，女皇让谨王回府去了，我在心中呐喊我也要回去，但女皇并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女皇走到我身边，让宫女都退下，就将我下身的衣物褪去。她皱着眉看了看我的伤，问道：“擦过药了吗？”我如实答道：“擦过了。”
“没用法术疗伤？”
“儿臣不敢。”女皇的话让我十分惶恐。
“是该让你疼几天长个记性。”女皇话音一落，身后就疼起来。她在给我涂药。
“这几天在宫里住着，在府里又磨得你姐姐不得安生。”女皇道。
我不敢不应，心里却想着，如果我们都没生在叶家，该有多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才知道女皇为什么让我住在宫里，因为上朝方便了几倍。
我听了赶紧如泥鳅一般钻到榻上俯卧着。女皇和谨王开始享用早餐，而我只能在一旁趴着哀叹命运多舛。
“小殿下，奴婢伺候您用膳。”
我抬头一看，一个宫女将一勺粥递到我眼前，示意我张嘴即可。我一下子脸红起来，挨打已经够没脸了，因为挨打不能坐下吃饭就要宫女过来喂，更是丢人。谨王低声训道：“好好吃饭。”我没办法，依着宫女，喂一口吃一口，喂多少吃多少。
休息了一会，女皇让谨王回府去了，我在心中呐喊我也要回去，但女皇并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女皇走到我身边，让宫女都退下，就将我下身的衣物褪去。她皱着眉看了看我的伤，问道：“擦过药了吗？”我如实答道：“擦过了。”
“没用法术疗伤？”
“儿臣不敢。”女皇的话让我十分惶恐。
“是该让你疼几天长个记性。”女皇话音一落，身后就疼起来。她在给我涂药。
“这几天在宫里住着，在府里又磨得你姐姐不得安生。”女皇道。
我不敢不应，心里却想着，如果我们都没生在叶家，该有多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才知道女皇为什么让我住在宫里，因为上朝方便了几倍。
8.养伤
我住在偏殿，每天白天女皇处理大小事务，偶尔教给我一些朝中为官的道理，大部分时间是要读书；傍晚，女皇难得休息一会，一边饮茶一边看着我读书；入夜，依旧看着我读书，兴起时还要再考校一番。虽然是不用挨打，但每天都要被训斥几句。我哀叹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脸上还不能有一丝不耐烦。
偶尔祁亲王会来与女皇下棋，也是我最快活的时候，观棋总比看书有趣。祁亲王有时也会规劝我好好读书，不要任性，让我记住母皇的责罚，有时则打趣女皇道：“玄儿小时候那么懂事你也是天天打，打了可也没见这么惯着。”
这就算惯着了，那我师父简直是把我当婴儿养了。
祁亲王也不忘开我的玩笑：“除了你谁得过这般殊荣，陛下亲自教导，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连戒尺都特意给你备下。”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特意备下的东西，但还是很喜欢这个爱说笑的姨母，毕竟她在的时候，经常会帮我挡下女皇的怒火。
过了几天，伤口好了很多，女皇便不许我整日待在屋子里，午休后要跟着她到花园里散步，大多数时候女皇不说话，有时也会想起早朝时候的事再讲解一些朝中局势。我没什么兴趣，但不敢不听。
终于有一天，谨王下了朝过来看我，三人一同用早膳，我刚刚能挨椅子，又不敢跟女皇太过亲近，安安静静的吃饭一言不发。饭后休息一会，谨王和女皇难得闲聊起来，谨王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的我对女皇笑道：“母皇就这么想渊儿，也不想我。”
好姐姐，母皇不想你我想你，快带我走吧。
“先挨九十戒尺，母皇就想你了。”女皇喝着茶，悠闲极了。
谨王吃瘪，看我偷笑着，她就佯装生气，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道：“你还好意思笑。”
我吐吐舌头，脑子里却是谨王趴在女皇膝上挨打的画面。
过了一会，谨王要去兵部议事，告退离开。女皇看着谨王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几年，你姐姐过得很不易。玄儿还小的时候就要开始学着做一个王，做一个将军。”女皇看着我，“哪像你，读书还要几个人看着。”
“儿臣知错。”我低着头，老老实实认错。
“不打怕你你就不知道错。”女皇翻开桌上的奏章，不再说话。我也很自觉地读书写字。
晚上，女皇拿过我手中的书，要考校我功课。我摩拳擦掌，这一篇我可是读了一整天，倒背如流。拿起纸笔，一字不差地从头写到尾。写到一半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女皇，嘴角有些笑意，是以我写完后交给女皇，也是信心满满，不说多少夸赞，但肯定不会挨骂。
“朕什么时候说要你默书了。”女皇轻飘飘地问，我却如被雷击。
我回忆了一下，女皇好像是没有这样说。因为太过自信，女皇说了要考校功课，我便没有再问，拿起纸笔就写。可是，女皇的笑意我绝对没有看错，那种温和的笑意没有一丝丝生气的感觉。
“也不问清楚就下笔写，毛毛躁躁的性子就该好好打磨打磨。”
女皇的手有意无意地飘向戒尺，我头皮一紧，“母皇，儿臣知错。”
“朕又没说要打你，慌什么。”女皇的手很自然地落在奏章上，“写篇文章，写得好了今日就饶过你，不然就再趴几天。”
我知道了，女皇的笑，是因为我又一次中了女皇的套路。
她还在笑，我扁扁嘴，跟眼前的纸笔较量。
我将写好的文章呈给女皇，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自信。女皇是我见过最严格的先生，尤其是在文章上。写的时候每一个字都要经过推敲，可女皇仍是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文章不通，哪里写得不合局势。
女皇看出我的不安，拿过我的文章仔细看着，一言不发。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这样的折磨倒不如直接打一顿痛快。终于，女皇将文章放下道：“这一篇还可以。”
我很兴奋，不仅是因为今天免了一顿板子，更是因为这是几天来，第一次被肯定。女皇摆摆手让我上前，我不知所以，赶紧上前站好。女皇将一个折子递给我，示意我打开看看。
居然有人指责谨王行事敷衍。谨王的认真我是很清楚的，军中朝上的事，哪天不是忙到深夜。我吃定谨王不舍得在功课礼节这样的事情上重罚我，但是一说起军中大小事务，我必定恭恭敬敬不敢插科打诨，因为我知道谨王在这些事上拎得清楚，敢有差错必定是一顿军棍。戒尺都让我心有余悸，更不要说要命的棍子。
我将折子放回去，女皇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我愤愤道，“姐姐每天为军中事务繁忙，不该承受这样无端指责。”
女皇笑了笑，一边批复折子一边问道：“若是你，该如何应对。”
若是我自己，当然不会理会他们，答道：“不理会他们。”
女皇还满意这个回答，合上折子道：“以后每天都会有人在你耳边说这些没边的东西，就像前些日子凉甫直接要拿了你的将军位置，希望你还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我腹诽道，我记不住，您的戒尺肯定记得住。
我大概是过了几天舒服日子脑子有些不正常，小声抱怨道：“可他们说的是我姐姐。”
女皇顺手在我身后拍了一巴掌。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被这么一拍也疼了一下。
女皇呵斥道：“说的是谁不是一个道理。”
我捂着身后道：“儿臣记住了。”
我多少还是有些不平，挺了挺腰背道：“我会保护姐姐的。”
我住在偏殿，每天白天女皇处理大小事务，偶尔教给我一些朝中为官的道理，大部分时间是要读书；傍晚，女皇难得休息一会，一边饮茶一边看着我读书；入夜，依旧看着我读书，兴起时还要再考校一番。虽然是不用挨打，但每天都要被训斥几句。我哀叹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脸上还不能有一丝不耐烦。
偶尔祁亲王会来与女皇下棋，也是我最快活的时候，观棋总比看书有趣。祁亲王有时也会规劝我好好读书，不要任性，让我记住母皇的责罚，有时则打趣女皇道：“玄儿小时候那么懂事你也是天天打，打了可也没见这么惯着。”
这就算惯着了，那我师父简直是把我当婴儿养了。
祁亲王也不忘开我的玩笑：“除了你谁得过这般殊荣，陛下亲自教导，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连戒尺都特意给你备下。”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特意备下的东西，但还是很喜欢这个爱说笑的姨母，毕竟她在的时候，经常会帮我挡下女皇的怒火。
过了几天，伤口好了很多，女皇便不许我整日待在屋子里，午休后要跟着她到花园里散步，大多数时候女皇不说话，有时也会想起早朝时候的事再讲解一些朝中局势。我没什么兴趣，但不敢不听。
终于有一天，谨王下了朝过来看我，三人一同用早膳，我刚刚能挨椅子，又不敢跟女皇太过亲近，安安静静的吃饭一言不发。饭后休息一会，谨王和女皇难得闲聊起来，谨王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的我对女皇笑道：“母皇就这么想渊儿，也不想我。”
好姐姐，母皇不想你我想你，快带我走吧。
“先挨九十戒尺，母皇就想你了。”女皇喝着茶，悠闲极了。
谨王吃瘪，看我偷笑着，她就佯装生气，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道：“你还好意思笑。”
我吐吐舌头，脑子里却是谨王趴在女皇膝上挨打的画面。
过了一会，谨王要去兵部议事，告退离开。女皇看着谨王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几年，你姐姐过得很不易。玄儿还小的时候就要开始学着做一个王，做一个将军。”女皇看着我，“哪像你，读书还要几个人看着。”
“儿臣知错。”我低着头，老老实实认错。
“不打怕你你就不知道错。”女皇翻开桌上的奏章，不再说话。我也很自觉地读书写字。
晚上，女皇拿过我手中的书，要考校我功课。我摩拳擦掌，这一篇我可是读了一整天，倒背如流。拿起纸笔，一字不差地从头写到尾。写到一半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女皇，嘴角有些笑意，是以我写完后交给女皇，也是信心满满，不说多少夸赞，但肯定不会挨骂。
“朕什么时候说要你默书了。”女皇轻飘飘地问，我却如被雷击。
我回忆了一下，女皇好像是没有这样说。因为太过自信，女皇说了要考校功课，我便没有再问，拿起纸笔就写。可是，女皇的笑意我绝对没有看错，那种温和的笑意没有一丝丝生气的感觉。
“也不问清楚就下笔写，毛毛躁躁的性子就该好好打磨打磨。”
女皇的手有意无意地飘向戒尺，我头皮一紧，“母皇，儿臣知错。”
“朕又没说要打你，慌什么。”女皇的手很自然地落在奏章上，“写篇文章，写得好了今日就饶过你，不然就再趴几天。”
我知道了，女皇的笑，是因为我又一次中了女皇的套路。
她还在笑，我扁扁嘴，跟眼前的纸笔较量。
我将写好的文章呈给女皇，心里却不像刚才那么自信。女皇是我见过最严格的先生，尤其是在文章上。写的时候每一个字都要经过推敲，可女皇仍是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文章不通，哪里写得不合局势。
女皇看出我的不安，拿过我的文章仔细看着，一言不发。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这样的折磨倒不如直接打一顿痛快。终于，女皇将文章放下道：“这一篇还可以。”
我很兴奋，不仅是因为今天免了一顿板子，更是因为这是几天来，第一次被肯定。女皇摆摆手让我上前，我不知所以，赶紧上前站好。女皇将一个折子递给我，示意我打开看看。
居然有人指责谨王行事敷衍。谨王的认真我是很清楚的，军中朝上的事，哪天不是忙到深夜。我吃定谨王不舍得在功课礼节这样的事情上重罚我，但是一说起军中大小事务，我必定恭恭敬敬不敢插科打诨，因为我知道谨王在这些事上拎得清楚，敢有差错必定是一顿军棍。戒尺都让我心有余悸，更不要说要命的棍子。
我将折子放回去，女皇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我愤愤道，“姐姐每天为军中事务繁忙，不该承受这样无端指责。”
女皇笑了笑，一边批复折子一边问道：“若是你，该如何应对。”
若是我自己，当然不会理会他们，答道：“不理会他们。”
女皇还满意这个回答，合上折子道：“以后每天都会有人在你耳边说这些没边的东西，就像前些日子凉甫直接要拿了你的将军位置，希望你还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我腹诽道，我记不住，您的戒尺肯定记得住。
我大概是过了几天舒服日子脑子有些不正常，小声抱怨道：“可他们说的是我姐姐。”
女皇顺手在我身后拍了一巴掌。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被这么一拍也疼了一下。
女皇呵斥道：“说的是谁不是一个道理。”
我捂着身后道：“儿臣记住了。”
我多少还是有些不平，挺了挺腰背道：“我会保护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