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懷秋（F\/F）
【序】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瑟瑟发抖的身子，述说着主人的战栗。
“我给你的机会，还少么？”
清楚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眼眸中的闪烁。
那眼泪，似乎一眨就会掉落。
自己能够心疼，但是社会却始终残忍。
一句话，堵得李芷楹哑口无言。
也是，机会自己不断争取，但却被自己一次次糟蹋。
“姐，我认罚，能不能不要…”
话未说尽，就被称作姐的人打岔。
“有些过错，不是罚了就能够挽回，更何况你犯的是如此大错。”
总是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你不是常说，事出必有因么？
怎么这次你却不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这样把我推远了？
“我先走了，待会离开时记得锁门。”
没有过多的言语，便把李芷楹留在了办公室。
不再将她一起带离，让她独自一人。就好像，放弃了她。
“杨老师…”
这声称谓，自从称姐过后有多久没有再出自李芷楹口中。
似乎有点怀念，又似乎带着生疏。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瑟瑟发抖的身子，述说着主人的战栗。
“我给你的机会，还少么？”
清楚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孩眼眸中的闪烁。
那眼泪，似乎一眨就会掉落。
自己能够心疼，但是社会却始终残忍。
一句话，堵得李芷楹哑口无言。
也是，机会自己不断争取，但却被自己一次次糟蹋。
“姐，我认罚，能不能不要…”
话未说尽，就被称作姐的人打岔。
“有些过错，不是罚了就能够挽回，更何况你犯的是如此大错。”
总是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你不是常说，事出必有因么？
怎么这次你却不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这样把我推远了？
“我先走了，待会离开时记得锁门。”
没有过多的言语，便把李芷楹留在了办公室。
不再将她一起带离，让她独自一人。就好像，放弃了她。
“杨老师…”
这声称谓，自从称姐过后有多久没有再出自李芷楹口中。
似乎有点怀念，又似乎带着生疏。
【1】
入学是在夏季，天气炎热，炎热到知了都开始疯叫了，李芷楹却永远忘不了，踏上操场悠悠草地（尽管那只是塑胶拼凑成的），那种自由地驰骋。
终于离家远了，她想。
看台上传来讲话声，一会儿校长，一会儿各级领导，轮番上场。
什么弘扬社会主义，遵守校规校纪，这套从小学就没变过的说辞，一直延续到了大学，李芷楹感叹其源远流长的生命力，要不是时刻记得自己是女生，差点就没忍住挖鼻孔了。
“下面有请我们的代表老师讲话。”
等李芷楹反应过来时，就听到话筒里如此说了，再细听，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她不由自主抬起了头。
好吧，她忘了自己近视，又没带眼睛，视野过处是一个模糊的影像，可即便模糊，她还是能辨认，那个高挑的身影。
“各位同学，很荣幸我校给予我这个机会，让我与诸位一起提前进行一次对话，我是杨婗，今年带市场营销班，据我任职以来的经验，大学四年并非轻松的四年…”
那本是个软绵的什么都提不起劲的下午，话筒里的声音真的很轻柔，足以让人入睡，可结果却是，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地传进了李芷楹的耳朵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那段话没那么华丽，听上去很真实。
“她是谁啊？”
等台上自称杨婗的人话毕，李芷楹小声问着旁边人。
“她不说了吗，杨婗，市场营销老师。”
“我没瞎，我是想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
“想知道更多啊，明天选课，你选去她那个班不就能知道了么，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选她的课，谨慎。”
“怎么了啊？”
“你没听过被她教出来的学长学姐们的怨声载道么，课业重，挂科率又高。”
“这么严格啊…”
李芷楹心下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从高考的苦海脱离出来，她还真不想又踏进一个漩涡。
悠悠草地才是她的人生信条。
一晚上彻夜难眠，明天就要选课了，到底选哪个才好呢？
“李芷楹！你疯啦！”
寝室里的聒噪像划拉金属条一样让李芷楹觉得刺耳，她也不想啊，她不知道犹豫那一会儿就能让其他老师的名额选满。
是的，她被系统自动划在了杨婗的名下，才引来同寝室友的连连惊叹。
“市场营销，难吗？”
李芷楹扯着嘴角，问道。
“看命吧。”
“命？”
“是啊，我们老师历届通过率是98%，你们老师嘛…”
“你说吧，多少，多少我都能接受。”
“听说通过率最高的一次，72%。”
“…”
什么鬼什么鬼，李芷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发怵，怎么就被她好听的声音给迷了去。
又到晚上，李芷楹的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内容如下，
“洁楹你总算是来了，周末约。”
“约屁约，没心情！”
“没心情？你知道周末我约了什么大人物吗？”
“不知道，管你什么人物，没空。”
“诶我说你是不是缺根筋啊！你知道一个城市里主的比例是多少吗？！而这堆主里优主的比例又是多少吗？！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把她们约出来吗？！你知道你将失去的是什么资源吗？！”
“你知道你有多吵吗？”
“你去我就不吵了，我不仅不吵，我还好言好语伺候着你。”
“行吧行吧。”
李芷楹叹了口气，多一个朋友多一个麻烦，这话一点不假。
入学是在夏季，天气炎热，炎热到知了都开始疯叫了，李芷楹却永远忘不了，踏上操场悠悠草地（尽管那只是塑胶拼凑成的），那种自由地驰骋。
终于离家远了，她想。
看台上传来讲话声，一会儿校长，一会儿各级领导，轮番上场。
什么弘扬社会主义，遵守校规校纪，这套从小学就没变过的说辞，一直延续到了大学，李芷楹感叹其源远流长的生命力，要不是时刻记得自己是女生，差点就没忍住挖鼻孔了。
“下面有请我们的代表老师讲话。”
等李芷楹反应过来时，就听到话筒里如此说了，再细听，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她不由自主抬起了头。
好吧，她忘了自己近视，又没带眼睛，视野过处是一个模糊的影像，可即便模糊，她还是能辨认，那个高挑的身影。
“各位同学，很荣幸我校给予我这个机会，让我与诸位一起提前进行一次对话，我是杨婗，今年带市场营销班，据我任职以来的经验，大学四年并非轻松的四年…”
那本是个软绵的什么都提不起劲的下午，话筒里的声音真的很轻柔，足以让人入睡，可结果却是，每一个字，都真真切切地传进了李芷楹的耳朵里。
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那段话没那么华丽，听上去很真实。
“她是谁啊？”
等台上自称杨婗的人话毕，李芷楹小声问着旁边人。
“她不说了吗，杨婗，市场营销老师。”
“我没瞎，我是想知道还有没有更多的。”
“想知道更多啊，明天选课，你选去她那个班不就能知道了么，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选她的课，谨慎。”
“怎么了啊？”
“你没听过被她教出来的学长学姐们的怨声载道么，课业重，挂科率又高。”
“这么严格啊…”
李芷楹心下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从高考的苦海脱离出来，她还真不想又踏进一个漩涡。
悠悠草地才是她的人生信条。
一晚上彻夜难眠，明天就要选课了，到底选哪个才好呢？
“李芷楹！你疯啦！”
寝室里的聒噪像划拉金属条一样让李芷楹觉得刺耳，她也不想啊，她不知道犹豫那一会儿就能让其他老师的名额选满。
是的，她被系统自动划在了杨婗的名下，才引来同寝室友的连连惊叹。
“市场营销，难吗？”
李芷楹扯着嘴角，问道。
“看命吧。”
“命？”
“是啊，我们老师历届通过率是98%，你们老师嘛…”
“你说吧，多少，多少我都能接受。”
“听说通过率最高的一次，72%。”
“…”
什么鬼什么鬼，李芷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发怵，怎么就被她好听的声音给迷了去。
又到晚上，李芷楹的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内容如下，
“洁楹你总算是来了，周末约。”
“约屁约，没心情！”
“没心情？你知道周末我约了什么大人物吗？”
“不知道，管你什么人物，没空。”
“诶我说你是不是缺根筋啊！你知道一个城市里主的比例是多少吗？！而这堆主里优主的比例又是多少吗？！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把她们约出来吗？！你知道你将失去的是什么资源吗？！”
“你知道你有多吵吗？”
“你去我就不吵了，我不仅不吵，我还好言好语伺候着你。”
“行吧行吧。”
李芷楹叹了口气，多一个朋友多一个麻烦，这话一点不假。
【2】
“你请的什么大人物啊？”
从进餐厅门口，李芷楹就开始傻眼了，又不停地瞅了瞅自己的衣服，总感觉寒碜了。
“说你不来会后悔吧，这家餐厅可好吃了！”
“你能有哪一次回答对我的问题吗？”
“哎呀，待会儿等她们来了不就知道了吗，看你急的！”
…
李芷楹有口难言，也懒得跟她争辩，干脆默认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门口走进来两人，衣着跟妆容一样精致，要不是李芷楹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好运，一定以为进来的是两个明星。
“不会是她们吧不会是她们吧…”
李芷楹低头念叨，眼光闪躲，又眼睁睁看着她们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最后终于在自己桌子对面落座。
原本拿在手上的杯子突然失了力道，杯底“砰”地一声磕在桌子上，水也洒了一桌，越不想引起关注越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李芷楹连连道歉，又赶紧抽出纸把桌面清理干净。
“不喜欢坐这里我们坐包间去吧。”
对面其中一个女人站了起来，边帮着擦桌子边如此说。
有那么一瞬间李芷楹觉得这声音听上去很耳熟，却又记不得在哪里听过了，而隐隐约约她又觉得，对面的女人正看着她，也就越发不敢抬头，只把目光死死盯着手上的纸巾，跟着它擦拭的轨迹来回摆动。
“好了，已经擦干净了，服务员，帮我们换一张桌子。”
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呆若木鸡的李芷楹被她的小伙伴拉着，一行人被换到了包间，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到了桌角边，但她觉得畅顺了很多。
“两个小鬼要吃什么？”
其中另一个女人问。
“肯定是思筠姐、天岚姐先看啦，我们吃什么都行，是吧，洁楹。”
“小鬼嘴挺甜的，说吧，约我们出来干嘛？”
“当然是瞻仰两位大美女啦。”
“现在也瞻仰完了吧，那我们走了啊。”
说着两人起身要走，却被小草赶紧按了下来，顺便介绍，洁楹的小伙伴叫小草。
“别别别啊，那什么，圈里的小贝不都想认个主嘛，再贪心点，还想认个姐。”
小草情急无奈，直抒胸臆又觉得害羞，脸也涨红了。
“这你就只能指着你天岚姐了，我这儿有妹妹了。”
这话应该是那个叫思筠的人说的。
“谁啊，运气这么好！啊！”
小草作心痛状，演技浮夸，惹得对面两个女人笑了笑，李芷楹偷瞟了一眼，笑起来也这么好看。
接下来是正常的就餐流程，反正目的也暴露了，小草整个人表现得很主动，一会儿又逗那2人笑，李芷楹专心地研究桌上的美食，这些东西，有些她没吃过，觉得挺好吃。
晚饭后，一行人下楼，那个叫天岚的走在李芷楹旁边，李芷楹只觉得心跳很快，但还在坚持走，就听天岚说，
“你好像很容易害羞。”
“哈？”
“圈子里的事你有想法吗？跟小草一样？”
“我…我就是看个文，没…没想过其他的。”
“小草告诉过你，你脸红起来，比她还红吗？”
“哈？”
李芷楹心都快跳出来了，不太会接话，努力平息自己的尴尬，好像这样就能让那抹红潮退下去似的。
殊不知，越用劲，脸越红。
“你请的什么大人物啊？”
从进餐厅门口，李芷楹就开始傻眼了，又不停地瞅了瞅自己的衣服，总感觉寒碜了。
“说你不来会后悔吧，这家餐厅可好吃了！”
“你能有哪一次回答对我的问题吗？”
“哎呀，待会儿等她们来了不就知道了吗，看你急的！”
…
李芷楹有口难言，也懒得跟她争辩，干脆默认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门口走进来两人，衣着跟妆容一样精致，要不是李芷楹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好运，一定以为进来的是两个明星。
“不会是她们吧不会是她们吧…”
李芷楹低头念叨，眼光闪躲，又眼睁睁看着她们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最后终于在自己桌子对面落座。
原本拿在手上的杯子突然失了力道，杯底“砰”地一声磕在桌子上，水也洒了一桌，越不想引起关注越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
李芷楹连连道歉，又赶紧抽出纸把桌面清理干净。
“不喜欢坐这里我们坐包间去吧。”
对面其中一个女人站了起来，边帮着擦桌子边如此说。
有那么一瞬间李芷楹觉得这声音听上去很耳熟，却又记不得在哪里听过了，而隐隐约约她又觉得，对面的女人正看着她，也就越发不敢抬头，只把目光死死盯着手上的纸巾，跟着它擦拭的轨迹来回摆动。
“好了，已经擦干净了，服务员，帮我们换一张桌子。”
熟悉的声音又响起，呆若木鸡的李芷楹被她的小伙伴拉着，一行人被换到了包间，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到了桌角边，但她觉得畅顺了很多。
“两个小鬼要吃什么？”
其中另一个女人问。
“肯定是思筠姐、天岚姐先看啦，我们吃什么都行，是吧，洁楹。”
“小鬼嘴挺甜的，说吧，约我们出来干嘛？”
“当然是瞻仰两位大美女啦。”
“现在也瞻仰完了吧，那我们走了啊。”
说着两人起身要走，却被小草赶紧按了下来，顺便介绍，洁楹的小伙伴叫小草。
“别别别啊，那什么，圈里的小贝不都想认个主嘛，再贪心点，还想认个姐。”
小草情急无奈，直抒胸臆又觉得害羞，脸也涨红了。
“这你就只能指着你天岚姐了，我这儿有妹妹了。”
这话应该是那个叫思筠的人说的。
“谁啊，运气这么好！啊！”
小草作心痛状，演技浮夸，惹得对面两个女人笑了笑，李芷楹偷瞟了一眼，笑起来也这么好看。
接下来是正常的就餐流程，反正目的也暴露了，小草整个人表现得很主动，一会儿又逗那2人笑，李芷楹专心地研究桌上的美食，这些东西，有些她没吃过，觉得挺好吃。
晚饭后，一行人下楼，那个叫天岚的走在李芷楹旁边，李芷楹只觉得心跳很快，但还在坚持走，就听天岚说，
“你好像很容易害羞。”
“哈？”
“圈子里的事你有想法吗？跟小草一样？”
“我…我就是看个文，没…没想过其他的。”
“小草告诉过你，你脸红起来，比她还红吗？”
“哈？”
李芷楹心都快跳出来了，不太会接话，努力平息自己的尴尬，好像这样就能让那抹红潮退下去似的。
殊不知，越用劲，脸越红。
【3】
“芷楹保重啊。”
一大早上寝室就传来别具深意的临别嘱托，明明大家才认识了没几天，语气中透漏出来的关怀好像熟识了十几年了。
李芷楹收拾着书包，笔、笔记本、课本…看了又看，生怕落下了啥，本来第一天上课也没需要这么紧张的，以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开学，早就轻车熟路了，可这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怪怪的。
大学受教的模式和以往不同，需要自己找教室，李芷楹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那个门牌号。
“市场营销，市场营销…”
她嘴里默默念着，终于在一个最显眼的教室门口，停了下来。
是这个，李芷楹偷偷朝里面瞅了一眼，是个阶梯教室，光线充足，再没有比这条件好到更利于大家学习的了。
她又瞅了一眼，发现传说中的杨婗老师并没有来，便大步流星地踏了进去。
这一踏，李芷楹就出名了，全校那种。
就比如去食堂的时候，李芷楹总感觉周围的人在向自己行注目礼，要是两人窸窸窣窣讲话，也总感觉是在谈论自己。
李芷楹觉得太无奈了，打好菜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了过去，埋起头，与其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想跟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pia几！”
肩膀上重重的一下把李芷楹的筷子成功吓掉了，她大惊失色地转回头看，是她的好室友们。
“你有病啊！”
李芷楹亲切问候，室友不仅不怒，反而紧紧搂着刚刚被她打过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听说我们的芷楹第一天就给杨老师行了一个大礼啊。”
“流言一定要走在我前面吗？”
李芷楹绝望地闭上双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教室那一幕又通通重回脑海。
那一幕是这样的，杨婗并非不在教室，而是她在讲台上板书，视线死角才让李芷楹没看到，这本来也没什么，即便看到了就看到了，正常走过去就行了。
可偏偏，如此近的距离，让李芷楹把她看得个清清楚楚。
讲台上那人，不止是开学典礼时让李芷楹颇具好感的杨婗，还是，周末和小草一起约见的，不管坐对面还是走旁边都让她脸红心跳的，圈子里的优主，天岚本尊。
李芷楹的脚顿时失了力气，不管是滑倒也好，软了骨头也好，反正她就是一头栽下去了，在教室大门口。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壮举惊呆了，讲话的不讲了，喝水的也不喝了，都齐刷刷看着她，丝毫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因为，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已经伸出了手。
“天，天，天…”
李芷楹的嘴好像打颤了，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倒是杨婗冷静地架起她的胳膊，提示到，
“杨老师。”
“是，是，是…杨老师…”
“还从来没有哪个学生像今天这样给我行这么大师徒礼的，这学期的课代表不给她都说不过去了，你们说是吗？”
杨婗对着教室那边说着，大有宣布的意味。
“就是。”
“就是。”
学生们也跟着附和，情况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尴尬了。
“你还能走吗？”
杨婗小声问。
“可…可以…”
“行吧，那你自己过去，下次小心点。”
“是…”
“芷楹保重啊。”
一大早上寝室就传来别具深意的临别嘱托，明明大家才认识了没几天，语气中透漏出来的关怀好像熟识了十几年了。
李芷楹收拾着书包，笔、笔记本、课本…看了又看，生怕落下了啥，本来第一天上课也没需要这么紧张的，以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开学，早就轻车熟路了，可这次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怪怪的。
大学受教的模式和以往不同，需要自己找教室，李芷楹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那个门牌号。
“市场营销，市场营销…”
她嘴里默默念着，终于在一个最显眼的教室门口，停了下来。
是这个，李芷楹偷偷朝里面瞅了一眼，是个阶梯教室，光线充足，再没有比这条件好到更利于大家学习的了。
她又瞅了一眼，发现传说中的杨婗老师并没有来，便大步流星地踏了进去。
这一踏，李芷楹就出名了，全校那种。
就比如去食堂的时候，李芷楹总感觉周围的人在向自己行注目礼，要是两人窸窸窣窣讲话，也总感觉是在谈论自己。
李芷楹觉得太无奈了，打好菜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了过去，埋起头，与其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想跟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pia几！”
肩膀上重重的一下把李芷楹的筷子成功吓掉了，她大惊失色地转回头看，是她的好室友们。
“你有病啊！”
李芷楹亲切问候，室友不仅不怒，反而紧紧搂着刚刚被她打过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听说我们的芷楹第一天就给杨老师行了一个大礼啊。”
“流言一定要走在我前面吗？”
李芷楹绝望地闭上双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教室那一幕又通通重回脑海。
那一幕是这样的，杨婗并非不在教室，而是她在讲台上板书，视线死角才让李芷楹没看到，这本来也没什么，即便看到了就看到了，正常走过去就行了。
可偏偏，如此近的距离，让李芷楹把她看得个清清楚楚。
讲台上那人，不止是开学典礼时让李芷楹颇具好感的杨婗，还是，周末和小草一起约见的，不管坐对面还是走旁边都让她脸红心跳的，圈子里的优主，天岚本尊。
李芷楹的脚顿时失了力气，不管是滑倒也好，软了骨头也好，反正她就是一头栽下去了，在教室大门口。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壮举惊呆了，讲话的不讲了，喝水的也不喝了，都齐刷刷看着她，丝毫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因为，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已经伸出了手。
“天，天，天…”
李芷楹的嘴好像打颤了，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倒是杨婗冷静地架起她的胳膊，提示到，
“杨老师。”
“是，是，是…杨老师…”
“还从来没有哪个学生像今天这样给我行这么大师徒礼的，这学期的课代表不给她都说不过去了，你们说是吗？”
杨婗对着教室那边说着，大有宣布的意味。
“就是。”
“就是。”
学生们也跟着附和，情况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尴尬了。
“你还能走吗？”
杨婗小声问。
“可…可以…”
“行吧，那你自己过去，下次小心点。”
“是…”
【4】
晚上泡脚的时候，李芷楹把裤腿撩起来，膝头果然是肿了。
她还是没法接受这现实，本来杨婗一个身份就够让她感情复杂的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天岚。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提起天岚时，她会觉得，坐在凳子上的屁股，特别有存在感，好像所有的神经感知都堆去了那儿，原本普通的坐姿，会格外觉得一阵酸麻。
这都什么脑子，不受控想些什么！
李芷楹还没来得及懊恼，背后的门“咵”一下被推开了，把她吓了一跳。
“地…地震了吗？”
“地震什么地震，查寝，你们寝室都到齐了吗？”
一个打扮看起来不像新生的学生，拿着文件本，在门口问着。
那表情，李芷楹莫名觉得她对自己有敌意，可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到校没几天，又低调，怎么也不像得罪了谁的样子啊，尽管如此她还是赶紧回着话，
“到齐了。”
“你就是李芷楹吧。”
凶悍的闯门人又继续问。
“对，对啊，怎么了？”
“手段挺高明的嘛，靠摔一跤就得了课代表一职，厉害啊。”
“你说什么呢！谁想要那个职位了，你愿要你拿去！”
李芷楹也是气到了，突然被人这么扣锅，还是莫须有的。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吧，你知道过往杨老师的课代表可都是通过考试挑出来的吗？”
“什么鬼。”
“只有拿第一的人才能当她的课代表，看你成绩也在中后游，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人到齐了吧，到齐了就行了，我还要去查下一个呢！”
那人阴阳怪气地走了，徒留李芷楹呆坐凳子上，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杨婗要这么做呢，要打破她的惯常，自己怎么看都不像很特殊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还是杨婗的课，李芷楹很想去问个清楚，如果可以顺便还想请个辞，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她做不来。
但她又觉得这样贸贸然上去显得突兀，想了又想，她拿了一本书，假装去问题。
可越当她走近杨婗心跳就越快，各种夹杂起来的紧张，但占据最主要部分的，大概来自于，跟漂亮姐姐说话的紧张吧，圈子里的那层朦胧又扯不清的关系，更让这种紧张无处安放。
可她依旧在意昨晚那人的言辞，便硬着头皮上去了。
那会儿杨婗正低着头，全神贯注翻阅着桌上的教案，那认真的样子，竟让李芷楹失了神，连已经走到杨婗跟前都没有发现。
杨婗全程没有抬头，却像对整个形势了然于胸，只听她说，
“来领罚？”
“…”
李芷楹有点懵，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反而还被她倒打一耙。
见人没动静，杨婗抬头瞟了她一眼，看她呆愣的样子又无奈说道，
“我的作业呢？”
听到如此提醒，李芷楹才猛然想起，昨天课上，杨婗布置了课后作业，同时嘱咐第二天课前要她收起来，怎么就给忘了！
她赶紧道着歉，跑回去收作业，可当她收第一本作业时，才一拍脑袋。
我不是去请辞的吗！
晚上泡脚的时候，李芷楹把裤腿撩起来，膝头果然是肿了。
她还是没法接受这现实，本来杨婗一个身份就够让她感情复杂的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天岚。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当提起天岚时，她会觉得，坐在凳子上的屁股，特别有存在感，好像所有的神经感知都堆去了那儿，原本普通的坐姿，会格外觉得一阵酸麻。
这都什么脑子，不受控想些什么！
李芷楹还没来得及懊恼，背后的门“咵”一下被推开了，把她吓了一跳。
“地…地震了吗？”
“地震什么地震，查寝，你们寝室都到齐了吗？”
一个打扮看起来不像新生的学生，拿着文件本，在门口问着。
那表情，李芷楹莫名觉得她对自己有敌意，可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刚到校没几天，又低调，怎么也不像得罪了谁的样子啊，尽管如此她还是赶紧回着话，
“到齐了。”
“你就是李芷楹吧。”
凶悍的闯门人又继续问。
“对，对啊，怎么了？”
“手段挺高明的嘛，靠摔一跤就得了课代表一职，厉害啊。”
“你说什么呢！谁想要那个职位了，你愿要你拿去！”
李芷楹也是气到了，突然被人这么扣锅，还是莫须有的。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吧，你知道过往杨老师的课代表可都是通过考试挑出来的吗？”
“什么鬼。”
“只有拿第一的人才能当她的课代表，看你成绩也在中后游，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人到齐了吧，到齐了就行了，我还要去查下一个呢！”
那人阴阳怪气地走了，徒留李芷楹呆坐凳子上，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杨婗要这么做呢，要打破她的惯常，自己怎么看都不像很特殊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还是杨婗的课，李芷楹很想去问个清楚，如果可以顺便还想请个辞，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东西她做不来。
但她又觉得这样贸贸然上去显得突兀，想了又想，她拿了一本书，假装去问题。
可越当她走近杨婗心跳就越快，各种夹杂起来的紧张，但占据最主要部分的，大概来自于，跟漂亮姐姐说话的紧张吧，圈子里的那层朦胧又扯不清的关系，更让这种紧张无处安放。
可她依旧在意昨晚那人的言辞，便硬着头皮上去了。
那会儿杨婗正低着头，全神贯注翻阅着桌上的教案，那认真的样子，竟让李芷楹失了神，连已经走到杨婗跟前都没有发现。
杨婗全程没有抬头，却像对整个形势了然于胸，只听她说，
“来领罚？”
“…”
李芷楹有点懵，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反而还被她倒打一耙。
见人没动静，杨婗抬头瞟了她一眼，看她呆愣的样子又无奈说道，
“我的作业呢？”
听到如此提醒，李芷楹才猛然想起，昨天课上，杨婗布置了课后作业，同时嘱咐第二天课前要她收起来，怎么就给忘了！
她赶紧道着歉，跑回去收作业，可当她收第一本作业时，才一拍脑袋。
我不是去请辞的吗！
【5】
李芷楹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弄得这么心神不宁。在收作业的过程中，她又不时瞟向讲台，瞟向那个模糊的身影。
算了，等收齐作业交给她时再说吧。
只是才收到一半，上课铃响了，李芷楹只好回到座位。
杨婗开始讲课，与其说是讲课，不如说是讲话，因为她说，
“这是自我从教以来，第一次遇到全班不交作业的情况。”
此话一出，李芷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明明刚刚还轻言细语，风平浪静的样子，怎么突然气氛就不对了。
而杨婗又继续说道，
“鉴于此，从现在开始，班上每个人的平时成绩按60分算，倘若再有谁不交一次，就作不及格处理，有必要提醒各位，我的期末考也不是那么容易。”
语毕，班级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矛头直指李芷楹，这个错，起码她得承担大半。
李芷楹坐在座位，捏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用力到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到大家，而且老实说，她也根本不想当这个什么课代表。
她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盯她，用不好的眼神，如果可以，她想逃开这里，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可事实是她只能坐在这里，乖乖听讲台上的杨婗讲课，而且课后还得快速把作业收起来，因为她怕再拖延几分钟，讲台上的女人又会开什么新罚单。
整整两节课，李芷楹只觉得胸口憋闷，明明她们说，大学是个玩乐的天堂，自己也打定主意来好好玩一番，可怎么就会遇上这种事给自己添堵。
按学校课程的安排，杨婗的课完后就没其他课了，大伙收拾起包包争相出教室，在教室门口狭窄处时，李芷楹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她表现出怒意，因为撞的那个劲确实太大了。
可当她正要怒瞪那个人时，却发现那人是，昨晚出现在自己寝室，查寝的那个人，她居然跟自己一班，只听那人又言辞不善地说，
“可真本事啊，得了课代表又摆谱，害我们都被记了一笔。”
“我不是故意的。”
李芷楹用尽全力想挺起脊背。
“谁知道呢。”
那人又阴阳怪气地走了。
李芷楹很气，想回寝室来着，可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教室办公室，瞥了一眼，杨婗在里面坐着。
她深呼吸了几口，又松了松完全是下意识捏紧的拳，走了进去。
杨婗看见她来了，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也没想搭理她，李芷楹只好主动开口，
“杨老师。”
“找我有事？”
“嗯。”
“你说。”
“我承担这次事情的所有责任，你把我平时成绩划不及格吧，其他人的算了可以么？”
“你再有一次不交也是不及格，不急。”
“那我请辞总可以了吧，我不当了，我不配做这个课代表。”
李芷楹显得有些激动，让杨婗愣了愣，但最后还是平静地说，
“下次没从你手上接收到作业，即算没交，到时全班都会划为不合格。”
“为什么啊杨老师！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我来做这个课代表，我成绩又不算好又不出众，是，我们是圈子里的人，见过面，但真的不用这么特殊照顾的。”
“你在说什么？”
杨婗的脸色突然冷了下去，眼神也变得有些尖锐。
“我说我不干了！”
“不干可以，按我之前说的处理。”
杨婗本就比李芷楹高出半颗头，这样居高临下俯视着，无形中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李芷楹只觉得很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惹来这么大一堆货，还不知道班上那群人会怎么看自己呢！
李芷楹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弄得这么心神不宁。在收作业的过程中，她又不时瞟向讲台，瞟向那个模糊的身影。
算了，等收齐作业交给她时再说吧。
只是才收到一半，上课铃响了，李芷楹只好回到座位。
杨婗开始讲课，与其说是讲课，不如说是讲话，因为她说，
“这是自我从教以来，第一次遇到全班不交作业的情况。”
此话一出，李芷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明明刚刚还轻言细语，风平浪静的样子，怎么突然气氛就不对了。
而杨婗又继续说道，
“鉴于此，从现在开始，班上每个人的平时成绩按60分算，倘若再有谁不交一次，就作不及格处理，有必要提醒各位，我的期末考也不是那么容易。”
语毕，班级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矛头直指李芷楹，这个错，起码她得承担大半。
李芷楹坐在座位，捏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用力到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到大家，而且老实说，她也根本不想当这个什么课代表。
她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盯她，用不好的眼神，如果可以，她想逃开这里，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可事实是她只能坐在这里，乖乖听讲台上的杨婗讲课，而且课后还得快速把作业收起来，因为她怕再拖延几分钟，讲台上的女人又会开什么新罚单。
整整两节课，李芷楹只觉得胸口憋闷，明明她们说，大学是个玩乐的天堂，自己也打定主意来好好玩一番，可怎么就会遇上这种事给自己添堵。
按学校课程的安排，杨婗的课完后就没其他课了，大伙收拾起包包争相出教室，在教室门口狭窄处时，李芷楹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她表现出怒意，因为撞的那个劲确实太大了。
可当她正要怒瞪那个人时，却发现那人是，昨晚出现在自己寝室，查寝的那个人，她居然跟自己一班，只听那人又言辞不善地说，
“可真本事啊，得了课代表又摆谱，害我们都被记了一笔。”
“我不是故意的。”
李芷楹用尽全力想挺起脊背。
“谁知道呢。”
那人又阴阳怪气地走了。
李芷楹很气，想回寝室来着，可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教室办公室，瞥了一眼，杨婗在里面坐着。
她深呼吸了几口，又松了松完全是下意识捏紧的拳，走了进去。
杨婗看见她来了，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也没想搭理她，李芷楹只好主动开口，
“杨老师。”
“找我有事？”
“嗯。”
“你说。”
“我承担这次事情的所有责任，你把我平时成绩划不及格吧，其他人的算了可以么？”
“你再有一次不交也是不及格，不急。”
“那我请辞总可以了吧，我不当了，我不配做这个课代表。”
李芷楹显得有些激动，让杨婗愣了愣，但最后还是平静地说，
“下次没从你手上接收到作业，即算没交，到时全班都会划为不合格。”
“为什么啊杨老师！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我来做这个课代表，我成绩又不算好又不出众，是，我们是圈子里的人，见过面，但真的不用这么特殊照顾的。”
“你在说什么？”
杨婗的脸色突然冷了下去，眼神也变得有些尖锐。
“我说我不干了！”
“不干可以，按我之前说的处理。”
杨婗本就比李芷楹高出半颗头，这样居高临下俯视着，无形中就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李芷楹只觉得很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惹来这么大一堆货，还不知道班上那群人会怎么看自己呢！
【6】
“芷楹你胆子可不小啊，敢这么跟杨老师说话的普天之下恐怕就你一个了。”
“你又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李芷楹已经烦透了这些流言蜚语。
“你们那吵的声音大得，过路人都听见了。”
“哎呀别烦我！”
李芷楹气冲冲爬上床，把背留给她们，脑子里一团乱一团乱的。
外面又有人敲门，又吼着“查寝”，李芷楹同样烦透了那个人的嘴脸，转过身就大吼，
“查什么…”
只是话还没出来她的声音就开始渐变了，变小那种，因为这次来的，是一个看上去特别温柔的，小学姐。
“李芷楹你出来一下。”
…
干嘛又找自己，李芷楹抓了抓头发，极不耐烦地从床上爬下来，这是倒了几辈子霉！
出寝室转角，那个小学姐才说话，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杨婗老师的助理。”
“助理怎么了啊！”
一听到杨婗的名字李芷楹莫名有些抵触，语气也高了几分。看得出来小学姐的眉头略皱了皱，但还是保持温柔地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你摔跤的事我听说了，那天无论是谁发生这种事，杨老师都会这么做。”
“为什么？”
“缓解你的尴尬。”
“…”
“但我又听说，你因为这件事跟杨老师吵得很凶，还想撂挑子不干了。”
“我…为什么她自己不跟我解释这些事情？”
“杨老师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但我想你再怎么笨，这么浅的道理，不会看不明白吧。”
“可我已经搞砸了，请辞还不行吗。”
“她亲自点的人，第一次就犯错，犯了错还想跑，你觉得她心里会怎么想？要不是我今天路过她办公室，看见她皱着眉头的样子，也不会特地跑过来跟你说这些话了。”
“那我该怎么做？”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幸运，以往被她带过的人，都是通过层层考核付出相匹配的努力，才换得这份机会，而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来得太过容易，才这么不知珍惜。”
那些话在李芷楹心中起了化学反应，原本没弄明白的事情也好像突然明白了，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问了一句，
“学，学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雪。”
“真好听。”
“嗯，你想想我说的话吧，她从不吝啬提携后辈，但你又问问自己，你值得被她提携吗？”
“我怎么了啊。”
李芷楹有些不服气，自己怎么了就被白雪这么质疑了，但白雪始终保持着她的温和，说，
“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话很容易带刺么？”
一句话，就又让李芷楹胸口起伏了几厘米，白雪抓准机会，又说，
“对，就是你现在这个表情，我想你平时应该很容易怒吧，我也不明白杨老师是怎么了，你那么口不择言跟她吵，她都还没打算卸掉你职位，你到底哪点好？”
李芷楹也想问，她到底哪点好。
两人相顾无言半刻，白雪拍了拍她肩膀，留下一句，
“知足吧。”
说完她便走了，只留给李芷楹走廊里脚步的回响声和一堆心事罢了。
“芷楹你胆子可不小啊，敢这么跟杨老师说话的普天之下恐怕就你一个了。”
“你又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李芷楹已经烦透了这些流言蜚语。
“你们那吵的声音大得，过路人都听见了。”
“哎呀别烦我！”
李芷楹气冲冲爬上床，把背留给她们，脑子里一团乱一团乱的。
外面又有人敲门，又吼着“查寝”，李芷楹同样烦透了那个人的嘴脸，转过身就大吼，
“查什么…”
只是话还没出来她的声音就开始渐变了，变小那种，因为这次来的，是一个看上去特别温柔的，小学姐。
“李芷楹你出来一下。”
…
干嘛又找自己，李芷楹抓了抓头发，极不耐烦地从床上爬下来，这是倒了几辈子霉！
出寝室转角，那个小学姐才说话，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杨婗老师的助理。”
“助理怎么了啊！”
一听到杨婗的名字李芷楹莫名有些抵触，语气也高了几分。看得出来小学姐的眉头略皱了皱，但还是保持温柔地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个，你摔跤的事我听说了，那天无论是谁发生这种事，杨老师都会这么做。”
“为什么？”
“缓解你的尴尬。”
“…”
“但我又听说，你因为这件事跟杨老师吵得很凶，还想撂挑子不干了。”
“我…为什么她自己不跟我解释这些事情？”
“杨老师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但我想你再怎么笨，这么浅的道理，不会看不明白吧。”
“可我已经搞砸了，请辞还不行吗。”
“她亲自点的人，第一次就犯错，犯了错还想跑，你觉得她心里会怎么想？要不是我今天路过她办公室，看见她皱着眉头的样子，也不会特地跑过来跟你说这些话了。”
“那我该怎么做？”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很幸运，以往被她带过的人，都是通过层层考核付出相匹配的努力，才换得这份机会，而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来得太过容易，才这么不知珍惜。”
那些话在李芷楹心中起了化学反应，原本没弄明白的事情也好像突然明白了，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问了一句，
“学，学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雪。”
“真好听。”
“嗯，你想想我说的话吧，她从不吝啬提携后辈，但你又问问自己，你值得被她提携吗？”
“我怎么了啊。”
李芷楹有些不服气，自己怎么了就被白雪这么质疑了，但白雪始终保持着她的温和，说，
“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话很容易带刺么？”
一句话，就又让李芷楹胸口起伏了几厘米，白雪抓准机会，又说，
“对，就是你现在这个表情，我想你平时应该很容易怒吧，我也不明白杨老师是怎么了，你那么口不择言跟她吵，她都还没打算卸掉你职位，你到底哪点好？”
李芷楹也想问，她到底哪点好。
两人相顾无言半刻，白雪拍了拍她肩膀，留下一句，
“知足吧。”
说完她便走了，只留给李芷楹走廊里脚步的回响声和一堆心事罢了。
【7】
不知道是杨婗的教学活动过多还是怎样，李芷楹总感觉到处都是她的身影。
教学楼走廊，图书馆，甚至是体育操场，哪儿都能看见她，害李芷楹只能到处躲。
她怕看见她，怕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第一句话，怕她还在生气，怕自己一主动去找她，会受到责骂。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才脱离父母的羽翼，眼里还只有自己，又敏感，更希望别人宽容，倘若可以，还奢望别人主动，因为怕自己主动，会被拒绝，会承担不了这份挫折。
于是就拖着拖着，明明看见杨婗手里抱着资料，刚好电话又响起，很不方便，却还是憋到最后也没上去搭把手，紧接着一整天都陷入愧责，环绕脑海，挥之不去。
晚上，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酒馆，装潢清新别致，墙上也布满涂鸦，用极了心思那种，一看就是朝气年轻的大学生怀揣着懵懂的梦想讨生活。惺惺相惜，也就吸引了另一堆年轻人，过来排忧解愁。
这不，角落里就坐着一个身姿偏倒的人，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嘴里不停念叨，
“洁楹，洁楹啊，你说，她怎么就不收妹妹呢？”
“谁啊？”
“天岚姐啊。”
天岚姐…
就连出来和小草约个会，也摆脱不了这份纠缠，尽管这也是小草强行拉她来的，她显得有些烦躁。
“你知道吗，天岚姐很厉害的。”
半天没等到李芷楹回话，小草干脆把话又接回来。
“怎么个厉害法？”
“听说她学历超棒，在她的领域很有研究，那天见面你也看见了，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优主啊，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小草就要哭起来了，又醉醺醺的，要是平时，李芷楹早嫌弃她了，可这会儿，她脑子里，都被天岚占据了。
因为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才与她见过一面的天岚，竟就是自己怀藏期待的杨老师，不然那天又何以会摔那一跤，而不摔那一跤，又何以会发生后来的事，又何以会，心乱。
“她为什么不收妹妹啊？”
好歹，李芷楹主动问出了这一句，小草换了一下姿势，答，
“不知道，只听说这是她混圈的原则，但她越是这样讲，就越吸引人，你想啊，这起码证明她不是一个乱搞关系的人，圈里的乱七八糟，还少么。”
“诶，你说就说，倒是少喝点啊，你学校那么远，我要怎么抬你回去啊！”
“你管我！”
说着小草又猛灌了一口，真是越阻止越来劲。
可当夜谈结束，李芷楹又后悔自己在劝阻上没有坚守原则，不然这会儿也不会扶着一个一摊烂泥的小草，还重。
学校明文规定不准外校人留宿，查寝那个人又凶神恶煞，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她在校门口的走道左右徘徊，很是焦急。
“这么晚还不回宿舍睡觉，明天不上课？”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李芷楹下意识转头，是杨婗。
不知道是杨婗的教学活动过多还是怎样，李芷楹总感觉到处都是她的身影。
教学楼走廊，图书馆，甚至是体育操场，哪儿都能看见她，害李芷楹只能到处躲。
她怕看见她，怕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第一句话，怕她还在生气，怕自己一主动去找她，会受到责骂。
那个时候的年轻人，才脱离父母的羽翼，眼里还只有自己，又敏感，更希望别人宽容，倘若可以，还奢望别人主动，因为怕自己主动，会被拒绝，会承担不了这份挫折。
于是就拖着拖着，明明看见杨婗手里抱着资料，刚好电话又响起，很不方便，却还是憋到最后也没上去搭把手，紧接着一整天都陷入愧责，环绕脑海，挥之不去。
晚上，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酒馆，装潢清新别致，墙上也布满涂鸦，用极了心思那种，一看就是朝气年轻的大学生怀揣着懵懂的梦想讨生活。惺惺相惜，也就吸引了另一堆年轻人，过来排忧解愁。
这不，角落里就坐着一个身姿偏倒的人，手里还拿着一瓶啤酒，嘴里不停念叨，
“洁楹，洁楹啊，你说，她怎么就不收妹妹呢？”
“谁啊？”
“天岚姐啊。”
天岚姐…
就连出来和小草约个会，也摆脱不了这份纠缠，尽管这也是小草强行拉她来的，她显得有些烦躁。
“你知道吗，天岚姐很厉害的。”
半天没等到李芷楹回话，小草干脆把话又接回来。
“怎么个厉害法？”
“听说她学历超棒，在她的领域很有研究，那天见面你也看见了，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优主啊，可是，可是！！！”
说着说着小草就要哭起来了，又醉醺醺的，要是平时，李芷楹早嫌弃她了，可这会儿，她脑子里，都被天岚占据了。
因为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才与她见过一面的天岚，竟就是自己怀藏期待的杨老师，不然那天又何以会摔那一跤，而不摔那一跤，又何以会发生后来的事，又何以会，心乱。
“她为什么不收妹妹啊？”
好歹，李芷楹主动问出了这一句，小草换了一下姿势，答，
“不知道，只听说这是她混圈的原则，但她越是这样讲，就越吸引人，你想啊，这起码证明她不是一个乱搞关系的人，圈里的乱七八糟，还少么。”
“诶，你说就说，倒是少喝点啊，你学校那么远，我要怎么抬你回去啊！”
“你管我！”
说着小草又猛灌了一口，真是越阻止越来劲。
可当夜谈结束，李芷楹又后悔自己在劝阻上没有坚守原则，不然这会儿也不会扶着一个一摊烂泥的小草，还重。
学校明文规定不准外校人留宿，查寝那个人又凶神恶煞，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她在校门口的走道左右徘徊，很是焦急。
“这么晚还不回宿舍睡觉，明天不上课？”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李芷楹下意识转头，是杨婗。
【8】
“杨，杨老师…”
李芷楹心快跳出来了。
“小草也是这个学校的？”
“不，不是，她是x校的，今天只是来我这里玩。”
“她喝醉了？”
“嗯，嗯…”
“我车在附近，我们先送她回去。”
“嗯…”
李芷楹和杨婗一道，把小草扶上杨婗的车，朝小草的学校驶去。
为了扶着点小草，李芷楹跟她一同挤进了后座，只是后视镜里，能看到杨婗的脸，冷冰冰的。
李芷楹不禁揣测前两天的顶撞还在她心里留着芥蒂，也就越发不敢说话，倒衬得车厢里静极了。
可当她们把小草送回寝室，再次返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尴尬。
李芷楹坐进了副驾驶，而杨婗始终没有要说话的样子。
那条路很长，长到李芷楹觉得维持目前的表情，整张脸都僵硬了，手也一直扣着掌心，靠那点痛感**着自己。
“我…我还可以跟你说话吗？”
她真的是太紧张了，连称呼都忘了加。
“为什么不可以？”
杨婗反问。
“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了…”
“我不过是在等你放下心中的芥蒂。”
那句话，李芷楹至今回忆起，都充满了温柔。
她眼前的女人，哪里是像其他人说的很凶的样子，她明明，如此暖心。
连自己的心思都猜中了，顾及了，李芷楹原本快要僵硬的肢体，好像瞬间融化，车里的气氛变得柔和，李芷楹也跟着大胆起来，说，
“我听小草说，你在圈子里不收妹妹。”
开车的人顿了顿，突然开口道，
“你想认我做姐姐？”
那句话一出，李芷楹身躯一震，一股奇妙的情愫，不知从哪里升起，但很快就遍布全身。
她没答话，思绪却飞了老远，飞到初进圈时。
她曾经问过自己很多遍，自己踏足这个圈子，到底想要什么。
她也想到自己的成长环境，似乎从懂事起，身边就没有一个能为她指正道的人，才会对“姐姐”这个人设有了初具模型的幻想，而那也仅仅停留在幻想。
等她发现了圈子，才发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姐姐”这个真实人物的存在，她也曾悸动，可那会儿真的发现得太晚了，她少了些激情，多了些混吃等死，所以也不曾认过谁。
可今天被杨婗这么一问，就像一颗小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开学典礼上的初心萌动，教室里摔倒时的顾及，白雪的话，小草的话，还有刚刚的温柔，一幕幕像电影倒带，重映在脑海，那么清晰。
她偏过头瞟了瞟杨婗，侧脸轮廓的线条是如此好看，她简直就是，“姐姐”的完美型。
心里的欲望被勾挑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大庭广众被人撕了衣服，李芷楹觉得脸有些烫，心跳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加重，自己都能听见了。
空气里寂静了好久，才传来她几乎不可闻的一声，
“嗯。”
车里的氛围好像又变得柔和起来，跟窗外暖黄的路灯灯光融合在一起，不知道哪个要更暖人心怀一点。
“杨，杨老师…”
李芷楹心快跳出来了。
“小草也是这个学校的？”
“不，不是，她是x校的，今天只是来我这里玩。”
“她喝醉了？”
“嗯，嗯…”
“我车在附近，我们先送她回去。”
“嗯…”
李芷楹和杨婗一道，把小草扶上杨婗的车，朝小草的学校驶去。
为了扶着点小草，李芷楹跟她一同挤进了后座，只是后视镜里，能看到杨婗的脸，冷冰冰的。
李芷楹不禁揣测前两天的顶撞还在她心里留着芥蒂，也就越发不敢说话，倒衬得车厢里静极了。
可当她们把小草送回寝室，再次返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尴尬。
李芷楹坐进了副驾驶，而杨婗始终没有要说话的样子。
那条路很长，长到李芷楹觉得维持目前的表情，整张脸都僵硬了，手也一直扣着掌心，靠那点痛感**着自己。
“我…我还可以跟你说话吗？”
她真的是太紧张了，连称呼都忘了加。
“为什么不可以？”
杨婗反问。
“我以为…你不想和我说话了…”
“我不过是在等你放下心中的芥蒂。”
那句话，李芷楹至今回忆起，都充满了温柔。
她眼前的女人，哪里是像其他人说的很凶的样子，她明明，如此暖心。
连自己的心思都猜中了，顾及了，李芷楹原本快要僵硬的肢体，好像瞬间融化，车里的气氛变得柔和，李芷楹也跟着大胆起来，说，
“我听小草说，你在圈子里不收妹妹。”
开车的人顿了顿，突然开口道，
“你想认我做姐姐？”
那句话一出，李芷楹身躯一震，一股奇妙的情愫，不知从哪里升起，但很快就遍布全身。
她没答话，思绪却飞了老远，飞到初进圈时。
她曾经问过自己很多遍，自己踏足这个圈子，到底想要什么。
她也想到自己的成长环境，似乎从懂事起，身边就没有一个能为她指正道的人，才会对“姐姐”这个人设有了初具模型的幻想，而那也仅仅停留在幻想。
等她发现了圈子，才发现现实生活中，真的有“姐姐”这个真实人物的存在，她也曾悸动，可那会儿真的发现得太晚了，她少了些激情，多了些混吃等死，所以也不曾认过谁。
可今天被杨婗这么一问，就像一颗小石子激起了千层浪。
开学典礼上的初心萌动，教室里摔倒时的顾及，白雪的话，小草的话，还有刚刚的温柔，一幕幕像电影倒带，重映在脑海，那么清晰。
她偏过头瞟了瞟杨婗，侧脸轮廓的线条是如此好看，她简直就是，“姐姐”的完美型。
心里的欲望被勾挑出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大庭广众被人撕了衣服，李芷楹觉得脸有些烫，心跳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加重，自己都能听见了。
空气里寂静了好久，才传来她几乎不可闻的一声，
“嗯。”
车里的氛围好像又变得柔和起来，跟窗外暖黄的路灯灯光融合在一起，不知道哪个要更暖人心怀一点。
【9】
回到宿舍，寝室的灯已经熄了。
按常理李芷楹该抓紧洗漱上床休息，可她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车上的情形。
“和我做姐妹要有磨合期。”
“磨合期？”
“嗯，真正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不在一起。”
“那是…多久啊…”
“一个月。”
“我想…试试…”
面前的这个女人太有吸引力了，让一向无欲无求的李芷楹，大胆地没皮没脸地提出了心中的诉求。当她说出那句话时，整个嘴皮都在颤抖，真是太害羞了。
而不管是坐在椅子上，还是躺在床上，都注定是安心不下来，也睡不进去的。满脑子都是杨婗，天岚，天岚，杨婗，交替出现…
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困极了的李芷楹才勉强睡了过去。
可也就两分钟的时间，李芷楹觉得最多睡着了两分钟，床头的手机就震起来了。
眼皮实在太重，李芷楹怎么也没睁开，只是凭着熟练摸索到了接通键。
而对面像关了一头狮子，才打开通话的栅栏，就急不可耐地冲了过来，声音大得让李芷楹从耳膜到头的整个传感路线都感觉疼。
对面大吼着，
“洁楹洁楹，我梦见天岚姐了，梦见她送我回学校，还抱我！天呐天呐！”
“你那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话后突然的安静让李芷楹一下清醒，赶紧话锋一转，
“你那是病！得治！”
“你才有病！”
“没事我挂了啊，困。”
“诶你说我一喝酒就梦见天岚姐了，我们今天又约啊。”
“约鬼啊约，我晚上有课，求求你了，让我睡会儿，我太困了，挂了啊。”
“喂！喂！”
李芷楹当机立断，把那头咆哮的狮子又关了起来，只是，挂断过后，她哪里还睡得着。她想起了昨晚杨婗的嘱咐，
“我还有条件，圈子和生活必须分开，你不能跟圈子里的人谈我的生活，也不能跟生活里的人谈我的圈子，能做到吗？”
李芷楹答了能，才在刚刚和小草的通话中把话又圆了回来，这一想，又彻底睡不着了。
她鬼使神差打开了贴吧，专盯着那些个写姐妹的文，不管是原创还是纪实，都看了个遍。
那些一口一个“姐姐”天天叫着的样子。
被吼着怎么没吃饭，要打要罚的样子。
撒娇的样子。
竟都觉得真实了。
季节像被颠倒了，夏日变成了春日，如粉红色浪漫的樱花，在李芷楹心里慢慢盛开，慢慢绽放。
“李芷楹你还不快起来！要上课了！发什么春啊！”
“你才发春！大清早什么课啊！”
“体育课！”
“神马！”
体育课！！！
这学校是疯了吗！大清早的！
李芷楹赶紧爬起来洗漱完毕到操场集合，体育老师也是很体贴，看大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让围着操场跑圈圈。
然后就看见大清早操场上升起一股股怨念，逐渐围成了一个椭圆。
“啪！”
突然，李芷楹的屁股被人拍了一下，谁这么恶作剧啊，她朝着挨打的方向怒视过去，可还没怒视上整个脸就红爆炸了。
“不是你要追姐姐吗，跑这么慢能追上？”
是杨婗，穿着运动服，看样子在晨跑，李芷楹从愤怒，到惊吓，到羞涩，再到着迷，她穿运动服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
“是不是我追上了就有姐姐了啊？”
李芷楹忽然抬头，满脸洋溢着那种充满希冀的色彩。
“追上就算你的。”
前方传来被风吹散的，但一下就被李芷楹抓听到的，杨婗的答复。
回到宿舍，寝室的灯已经熄了。
按常理李芷楹该抓紧洗漱上床休息，可她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子里全是车上的情形。
“和我做姐妹要有磨合期。”
“磨合期？”
“嗯，真正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不在一起。”
“那是…多久啊…”
“一个月。”
“我想…试试…”
面前的这个女人太有吸引力了，让一向无欲无求的李芷楹，大胆地没皮没脸地提出了心中的诉求。当她说出那句话时，整个嘴皮都在颤抖，真是太害羞了。
而不管是坐在椅子上，还是躺在床上，都注定是安心不下来，也睡不进去的。满脑子都是杨婗，天岚，天岚，杨婗，交替出现…
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困极了的李芷楹才勉强睡了过去。
可也就两分钟的时间，李芷楹觉得最多睡着了两分钟，床头的手机就震起来了。
眼皮实在太重，李芷楹怎么也没睁开，只是凭着熟练摸索到了接通键。
而对面像关了一头狮子，才打开通话的栅栏，就急不可耐地冲了过来，声音大得让李芷楹从耳膜到头的整个传感路线都感觉疼。
对面大吼着，
“洁楹洁楹，我梦见天岚姐了，梦见她送我回学校，还抱我！天呐天呐！”
“你那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话后突然的安静让李芷楹一下清醒，赶紧话锋一转，
“你那是病！得治！”
“你才有病！”
“没事我挂了啊，困。”
“诶你说我一喝酒就梦见天岚姐了，我们今天又约啊。”
“约鬼啊约，我晚上有课，求求你了，让我睡会儿，我太困了，挂了啊。”
“喂！喂！”
李芷楹当机立断，把那头咆哮的狮子又关了起来，只是，挂断过后，她哪里还睡得着。她想起了昨晚杨婗的嘱咐，
“我还有条件，圈子和生活必须分开，你不能跟圈子里的人谈我的生活，也不能跟生活里的人谈我的圈子，能做到吗？”
李芷楹答了能，才在刚刚和小草的通话中把话又圆了回来，这一想，又彻底睡不着了。
她鬼使神差打开了贴吧，专盯着那些个写姐妹的文，不管是原创还是纪实，都看了个遍。
那些一口一个“姐姐”天天叫着的样子。
被吼着怎么没吃饭，要打要罚的样子。
撒娇的样子。
竟都觉得真实了。
季节像被颠倒了，夏日变成了春日，如粉红色浪漫的樱花，在李芷楹心里慢慢盛开，慢慢绽放。
“李芷楹你还不快起来！要上课了！发什么春啊！”
“你才发春！大清早什么课啊！”
“体育课！”
“神马！”
体育课！！！
这学校是疯了吗！大清早的！
李芷楹赶紧爬起来洗漱完毕到操场集合，体育老师也是很体贴，看大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让围着操场跑圈圈。
然后就看见大清早操场上升起一股股怨念，逐渐围成了一个椭圆。
“啪！”
突然，李芷楹的屁股被人拍了一下，谁这么恶作剧啊，她朝着挨打的方向怒视过去，可还没怒视上整个脸就红爆炸了。
“不是你要追姐姐吗，跑这么慢能追上？”
是杨婗，穿着运动服，看样子在晨跑，李芷楹从愤怒，到惊吓，到羞涩，再到着迷，她穿运动服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韵味。
“是不是我追上了就有姐姐了啊？”
李芷楹忽然抬头，满脸洋溢着那种充满希冀的色彩。
“追上就算你的。”
前方传来被风吹散的，但一下就被李芷楹抓听到的，杨婗的答复。
【10】
走在校园的树荫下，李芷楹憋足了气，双腿还酸，杨婗则是走在前面半个身位，对她气鼓鼓的样子感到好笑。
操场的心酸往事不堪回首，难道优秀的人连跑步都是优秀的？
李芷楹只觉得火大，难怪杨婗那么自信，追上就是你的，明明晓得自己，跑那么快。
十分委屈的李芷楹却没打算放手，巴巴地跟着杨婗，说要去帮她搬作业本。
杨婗问为什么，李芷楹说，都是预备姐姐了，那不得宠着么，杨婗就又笑了。
走到杨婗办公室，白雪竟然在那儿，李芷楹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
杨婗问。
“是啊，有过一面之缘。”
白雪回话。
“怎么样？”
杨婗憋了一眼李芷楹，给白雪示意意思想听听她对李芷楹的看法。
白雪回以微笑，说，
“悟性还行。”
杨婗也笑了笑，把李芷楹召过来，让她把自己班上的作业抱回去发给大家就行，其他的就不用搬了。
李芷楹不让，解释说，
“这可是给我加分的机会，哪能浪费啊。”
“什么加分的机会？”
白雪一头雾水，自己给杨婗做了大半年助理都没听过这一说。
“诶…诶…”
李芷楹果然不是会扯谎的主，半天也没组织出语言，还是杨婗把话接了过去，
“平时成绩啊，之前敢不交我的作业，给她作了零分处理，帮我办好一件事，就加一分回来。”
“那这学期，还得抓紧啊，要不要我提醒你杨老师什么时候有课？”
白雪坏笑着拍了拍李芷楹肩膀。
“杨老师要上课了吧，我帮你搬啊。”
李芷楹又气鼓鼓的，不理白雪。
“诶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啊？”
临走白雪还不忘挤兑她。
“刚刚上过体育课啦。”
李芷楹简直不想理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却听杨婗说，
“以后有她一瘸一拐的时候。”
去教学楼的路上，李芷楹双手抱着作业本，心里毛毛的，她看了看走在旁边的杨婗，又看了看，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声，
“杨老师，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哪句？”
杨婗挑着眉问。
“就是那句啊，最后讲的那句。”
“嗯？”
“就是你说…以后有她一瘸一拐的时候啊，一定要我重复出来吗，明明我…害羞…”
“我知道你害羞。”
“那你还…”
“我故意的。”
…
李芷楹又被憋得像个受气包子，她突然觉得杨婗没那么温柔了，反而有那么一些些，腹黑。
“你刚刚不是问我那句话的意思吗，又不问了？”
杨婗看她半天不说话反问道。
“要问…”
“那你听好了，若要我带人，肯定动手带。”
…
李芷楹抱着作业本的手突然扣紧了，她好像明白了杨婗话中的意思，圈子人，用圈子里的方式，当然不奇怪。
可圈子对李芷楹来说，至少就目前来说，还是一张白纸。
“但在真正成为姐妹之前，我不会动你。”
末了，杨婗又补充一句，她话语里透着严肃，而越严肃，也越感觉，她对这份关系，很认真。
走在校园的树荫下，李芷楹憋足了气，双腿还酸，杨婗则是走在前面半个身位，对她气鼓鼓的样子感到好笑。
操场的心酸往事不堪回首，难道优秀的人连跑步都是优秀的？
李芷楹只觉得火大，难怪杨婗那么自信，追上就是你的，明明晓得自己，跑那么快。
十分委屈的李芷楹却没打算放手，巴巴地跟着杨婗，说要去帮她搬作业本。
杨婗问为什么，李芷楹说，都是预备姐姐了，那不得宠着么，杨婗就又笑了。
走到杨婗办公室，白雪竟然在那儿，李芷楹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
杨婗问。
“是啊，有过一面之缘。”
白雪回话。
“怎么样？”
杨婗憋了一眼李芷楹，给白雪示意意思想听听她对李芷楹的看法。
白雪回以微笑，说，
“悟性还行。”
杨婗也笑了笑，把李芷楹召过来，让她把自己班上的作业抱回去发给大家就行，其他的就不用搬了。
李芷楹不让，解释说，
“这可是给我加分的机会，哪能浪费啊。”
“什么加分的机会？”
白雪一头雾水，自己给杨婗做了大半年助理都没听过这一说。
“诶…诶…”
李芷楹果然不是会扯谎的主，半天也没组织出语言，还是杨婗把话接了过去，
“平时成绩啊，之前敢不交我的作业，给她作了零分处理，帮我办好一件事，就加一分回来。”
“那这学期，还得抓紧啊，要不要我提醒你杨老师什么时候有课？”
白雪坏笑着拍了拍李芷楹肩膀。
“杨老师要上课了吧，我帮你搬啊。”
李芷楹又气鼓鼓的，不理白雪。
“诶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啊？”
临走白雪还不忘挤兑她。
“刚刚上过体育课啦。”
李芷楹简直不想理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却听杨婗说，
“以后有她一瘸一拐的时候。”
去教学楼的路上，李芷楹双手抱着作业本，心里毛毛的，她看了看走在旁边的杨婗，又看了看，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声，
“杨老师，你刚刚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哪句？”
杨婗挑着眉问。
“就是那句啊，最后讲的那句。”
“嗯？”
“就是你说…以后有她一瘸一拐的时候啊，一定要我重复出来吗，明明我…害羞…”
“我知道你害羞。”
“那你还…”
“我故意的。”
…
李芷楹又被憋得像个受气包子，她突然觉得杨婗没那么温柔了，反而有那么一些些，腹黑。
“你刚刚不是问我那句话的意思吗，又不问了？”
杨婗看她半天不说话反问道。
“要问…”
“那你听好了，若要我带人，肯定动手带。”
…
李芷楹抱着作业本的手突然扣紧了，她好像明白了杨婗话中的意思，圈子人，用圈子里的方式，当然不奇怪。
可圈子对李芷楹来说，至少就目前来说，还是一张白纸。
“但在真正成为姐妹之前，我不会动你。”
末了，杨婗又补充一句，她话语里透着严肃，而越严肃，也越感觉，她对这份关系，很认真。
【11】
那天过后，李芷楹就走上了她的加分之旅，那是个很奇怪的心态，明明知道再进一步很有可能就会挨打了，可那种充满魔力的吸引力，任谁也抗拒不了，谁也抗拒不了。
她频频进入杨婗的办公室，经常和杨婗出双入对，日子久了，也引来一些流言蜚语。
一开始还是那个查寝的人，尖酸刻薄地质疑李芷楹课代表得来的正当性。说的次数多了，竟成了真，便在同学之间流传开来。
一开始李芷楹也并不在意，想着总会有平息的一天，可随着事情越演越烈，好像大家看她的眼光也变得异样起来。
很多次她都想理直气壮挺直腰杆反驳，可每次话刚要出口，就哑了声。
反驳什么？跟杨老师走这么近是因为想认她做姐姐，而不是你们眼中那种不正当关系？
李芷楹觉得憋闷，解释不了也求助无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闷闷不乐，甚至有点抗拒去上杨老师的课。
可杨婗的课，一周两次，她又抓得严，怎么能不去。
就好像今天，又该是她的课了，李芷楹早早地来，坐到角落，想着远离那个流言圈好了。
如往常，杨婗走上讲台，不如往常，她合上教科书，环视了一圈下面的同学，说，
“我有一个事要宣布。”
严肃的语调让大家正襟危坐，一个个看向杨婗。
“之前关于平时成绩60分的处罚，现在作废，不用感谢我，你们的课代表天天缠着我来说这件事，要独自承担以换取撤销你们的处罚，我被她缠烦了，就这么决定，你们的平时成绩该多少就多少，不受第一次影响，好了，现在开始讲课…”
杨婗一说完，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然最惊诧的是李芷楹，她甚至不敢相信，杨婗能这么说，她看向杨婗的眼，也有些湿润起来。
课后，杨婗特别关照，特意把李芷楹留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杨婗环抱着手，居高临下地问着她。
“我…”
“要不是白雪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在不高兴些什么。”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那你解决了问题吗？”
“没有…”
“这件事始作俑者是谁？”
“一个**。”
“嗯？看来是我太让你安逸了，跟我走。”
杨婗的语调和脸色一同沉了下去，把李芷楹吓了一跳，只好跟着她走。
走到她办公室时，杨婗从桌上取出一张纸，一只笔，摆到她面前，说，
“把我下面说的话抄两百遍。”
“什么话…”
“如果我下次再爆粗口，就罚抄写两千遍。”
“杨老师…”
李芷楹这才get到她突然脸黑的点。
“不服气？”
“没有…”
李芷楹赶紧接过纸笔，可桌子那个方位，一张凳子也没有。
杨婗看出了她的局促，又补充道，
“没有凳子就站着抄，抄完才许走。”
“是…”
“小姑娘家，说话要那么难听？”
做回自己的座位前，杨婗又补充了一句。
那天过后，李芷楹就走上了她的加分之旅，那是个很奇怪的心态，明明知道再进一步很有可能就会挨打了，可那种充满魔力的吸引力，任谁也抗拒不了，谁也抗拒不了。
她频频进入杨婗的办公室，经常和杨婗出双入对，日子久了，也引来一些流言蜚语。
一开始还是那个查寝的人，尖酸刻薄地质疑李芷楹课代表得来的正当性。说的次数多了，竟成了真，便在同学之间流传开来。
一开始李芷楹也并不在意，想着总会有平息的一天，可随着事情越演越烈，好像大家看她的眼光也变得异样起来。
很多次她都想理直气壮挺直腰杆反驳，可每次话刚要出口，就哑了声。
反驳什么？跟杨老师走这么近是因为想认她做姐姐，而不是你们眼中那种不正当关系？
李芷楹觉得憋闷，解释不了也求助无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闷闷不乐，甚至有点抗拒去上杨老师的课。
可杨婗的课，一周两次，她又抓得严，怎么能不去。
就好像今天，又该是她的课了，李芷楹早早地来，坐到角落，想着远离那个流言圈好了。
如往常，杨婗走上讲台，不如往常，她合上教科书，环视了一圈下面的同学，说，
“我有一个事要宣布。”
严肃的语调让大家正襟危坐，一个个看向杨婗。
“之前关于平时成绩60分的处罚，现在作废，不用感谢我，你们的课代表天天缠着我来说这件事，要独自承担以换取撤销你们的处罚，我被她缠烦了，就这么决定，你们的平时成绩该多少就多少，不受第一次影响，好了，现在开始讲课…”
杨婗一说完，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当然最惊诧的是李芷楹，她甚至不敢相信，杨婗能这么说，她看向杨婗的眼，也有些湿润起来。
课后，杨婗特别关照，特意把李芷楹留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杨婗环抱着手，居高临下地问着她。
“我…”
“要不是白雪跟我说，我还不知道你在不高兴些什么。”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那你解决了问题吗？”
“没有…”
“这件事始作俑者是谁？”
“一个**。”
“嗯？看来是我太让你安逸了，跟我走。”
杨婗的语调和脸色一同沉了下去，把李芷楹吓了一跳，只好跟着她走。
走到她办公室时，杨婗从桌上取出一张纸，一只笔，摆到她面前，说，
“把我下面说的话抄两百遍。”
“什么话…”
“如果我下次再爆粗口，就罚抄写两千遍。”
“杨老师…”
李芷楹这才get到她突然脸黑的点。
“不服气？”
“没有…”
李芷楹赶紧接过纸笔，可桌子那个方位，一张凳子也没有。
杨婗看出了她的局促，又补充道，
“没有凳子就站着抄，抄完才许走。”
“是…”
“小姑娘家，说话要那么难听？”
做回自己的座位前，杨婗又补充了一句。
【12】
这算是处罚吗？
李芷楹扣问着自己，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圈子里的人来说，因为大家似乎对此都津津乐道。
她也不明白那到底有什么魔力，吸引大家趋之若鹜。
如果非要深究，可能就像还是孩童的时候，故意造点捣乱的错，引起大人的关注，或许就是这个感觉了。
可比起这个，更让李芷楹留下印象的，是杨婗在课堂上，跟大家宣布的那段话。
那一字一句，像春天的暖风吹拂过来，假如换个没人的地方，恐怕是要掉下泪来。
这真真切切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呵护的感觉。
过往的成长环境，让她早早就把这种感觉遗忘了，摒弃了，以至于突然发生这件事，她的情感无处安放。
脚下还站着，可她没觉得累，手上还不断地写，可她也没觉得累。
她不时仰头望向那个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却专注十足的女人，心想把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吧，她就想这么呆着，安静地呆着。
“早说你这么喜欢站，以后上课就别坐了，陪我一起吧。”
杨婗突然开口说，头都没抬一下。
“哪，哪有啊…”
李芷楹委屈辩解。
“没有还不快抄，傻站着我以为你喜欢呢。”
“谁让你长得好看啊。”
李芷楹碎碎念，杨婗抬了一下头，
“你说什么？”
“啊？我说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句话的啊？”
“哪句话？”
“我抄这句。”
“当下。”
好吧，她不止漂亮，还聪明，经历了抄两百遍的苦楚，即便再想故意犯错求关注，也断断不会再去撞那两千遍的罚，那可是翻了十倍啊！而她又回答的是，当下。
这个女人，不简单。
当最后一遍抄完时，腿终究还是酸了，李芷楹稍微动了动，想缓一缓，便又被杨婗当场抓包。
“你在动什么？”
“我…我已经抄完了。”
“那把作业也顺便做了吧。”
“哈？”
李芷楹看了看杨婗，又看了看左右，一片荒芜，她可不能对自己的腿发出的抗议置之不理啊！
杨婗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从她那边的办公桌里慢慢推出来一根凳子。
…
李芷楹的呼吸又有些困难了，这明明不是，有凳子嘛，那刚刚又…
她看了一眼那个腹黑的女人，想着好汉可不能一直吃亏啊，就还是赶紧过去端过了凳子。
可当她执笔作业本时，才发现举步维艰，刚刚的课上，她尽顾着感动去了，哪还有功夫听啊！
“杨…杨老师，这个我没太懂，要怎么理解啊？”
李芷楹深觉自己不能这么干耗下去，还是向杨婗求了助，尽管难以启齿。
“我刚刚课上不是讲了？”
“是…是讲了…但我…”
“但你没有认真听？”
“不是…不是…是我尽想着你那句话去了。”
“哪句话？”
杨婗又刨根问底，李芷楹又哑口无言，正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却看见杨婗一脸惬意。
哦！
她又在看自己吃瘪！
生气！
这算是处罚吗？
李芷楹扣问着自己，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圈子里的人来说，因为大家似乎对此都津津乐道。
她也不明白那到底有什么魔力，吸引大家趋之若鹜。
如果非要深究，可能就像还是孩童的时候，故意造点捣乱的错，引起大人的关注，或许就是这个感觉了。
可比起这个，更让李芷楹留下印象的，是杨婗在课堂上，跟大家宣布的那段话。
那一字一句，像春天的暖风吹拂过来，假如换个没人的地方，恐怕是要掉下泪来。
这真真切切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呵护的感觉。
过往的成长环境，让她早早就把这种感觉遗忘了，摒弃了，以至于突然发生这件事，她的情感无处安放。
脚下还站着，可她没觉得累，手上还不断地写，可她也没觉得累。
她不时仰头望向那个不知道在干什么但却专注十足的女人，心想把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吧，她就想这么呆着，安静地呆着。
“早说你这么喜欢站，以后上课就别坐了，陪我一起吧。”
杨婗突然开口说，头都没抬一下。
“哪，哪有啊…”
李芷楹委屈辩解。
“没有还不快抄，傻站着我以为你喜欢呢。”
“谁让你长得好看啊。”
李芷楹碎碎念，杨婗抬了一下头，
“你说什么？”
“啊？我说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句话的啊？”
“哪句话？”
“我抄这句。”
“当下。”
好吧，她不止漂亮，还聪明，经历了抄两百遍的苦楚，即便再想故意犯错求关注，也断断不会再去撞那两千遍的罚，那可是翻了十倍啊！而她又回答的是，当下。
这个女人，不简单。
当最后一遍抄完时，腿终究还是酸了，李芷楹稍微动了动，想缓一缓，便又被杨婗当场抓包。
“你在动什么？”
“我…我已经抄完了。”
“那把作业也顺便做了吧。”
“哈？”
李芷楹看了看杨婗，又看了看左右，一片荒芜，她可不能对自己的腿发出的抗议置之不理啊！
杨婗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从她那边的办公桌里慢慢推出来一根凳子。
…
李芷楹的呼吸又有些困难了，这明明不是，有凳子嘛，那刚刚又…
她看了一眼那个腹黑的女人，想着好汉可不能一直吃亏啊，就还是赶紧过去端过了凳子。
可当她执笔作业本时，才发现举步维艰，刚刚的课上，她尽顾着感动去了，哪还有功夫听啊！
“杨…杨老师，这个我没太懂，要怎么理解啊？”
李芷楹深觉自己不能这么干耗下去，还是向杨婗求了助，尽管难以启齿。
“我刚刚课上不是讲了？”
“是…是讲了…但我…”
“但你没有认真听？”
“不是…不是…是我尽想着你那句话去了。”
“哪句话？”
杨婗又刨根问底，李芷楹又哑口无言，正绞尽脑汁组织语言却看见杨婗一脸惬意。
哦！
她又在看自己吃瘪！
生气！
【13】
“今晚有空吗？”
李芷楹的手机传来一条简讯，来自杨婗，这突然的问话让李芷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不假思索地回道，
“有啊，有啊。”
“好，今晚实践。”
……………………
手机差点没跳脱出李芷楹的掌心，这什么情况！明明不是说，没认姐妹前不动手吗…
“看你回答这么快我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对面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理活动一样，又回复了这一条。
“杨老师…”
李芷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没办法的办法只好喊了这一句称呼。
“不逗你了，你下午没课对吧，乖乖在寝室等我，我先上课去了。”
今天的每一句话都起着如同炸弹一般的功效，李芷楹呆呆地看着对话框：文字，头像，还有对话框上自己手工添加的备注——预备姐姐。
这可是最私密的，仅自己可见的小秘密，便就又心乱如了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寝室的门被打开了，室友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
“楼下停了一辆看起来好酷的车，是来接谁啊？”
李芷楹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就响起来了，是杨婗，她赶紧接下。
“我到了。”
言简意赅，是杨婗一贯的风格。
“我马上下来。”
李芷楹边说边起身，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室友们纷纷起了疑，李芷楹一把推开她们，懒得做无谓的搭理，室友们也不甘示弱，齐声讨伐，
“有本事你别上那辆车，不然这个八卦我们一定跟到底。”
“懒得理你们。”
李芷楹冲破人墙，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下车的方向走去。因为之前坐过一次，所以还挺驾轻就熟坐进了副驾驶。
“怎么气喘吁吁的？”
杨婗问。
“哈？没…没什么…”
李芷楹打着马虎眼，杨婗也不再细问，启动了车。
“我们…去哪儿啊…”
过了好久，李芷楹才鼓起勇气问。
“你觉得呢？”
……
我觉得…什么啊…
这明显是把问题又抛回给李芷楹，而且范围宽广毫无参照，就很容易犯自作多情的错，就比如李芷楹回答，还是羞涩过后镇定了又镇定地回答，
“不会真是去…实践吧…”
杨婗笑了，倘若不是这个处境下，李芷楹一定会悠闲地躺下来，好好欣赏她这迷人的笑容，可现在，就只剩闪躲了。
“想什么呢，带你去吃好吃的。”
“哦…”
李芷楹像正常该有的反应那样答道，但身体却悄悄往座椅深处滑了滑，如泄了气般。
到餐厅门口，李芷楹又傻了眼，跟上次的规格相差无几，甚至还好上那么一点点。
“这是吃什么啊？”
李芷楹问。
“法餐。你乖乖在这儿等会儿，还有人过来，我去接一下。”
“谁，谁啊？”
“你见过。”
说完杨婗就朝外走去。
我见过？李芷楹想了半天，难道是上次一起吃饭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她时，李芷楹会不由自主犯起点哆嗦。
这家餐厅以“焗蜗牛”著称，大门口放了一个玻璃柜台，里面是好看的绿色景观，还有一只爬行的蜗牛，像一坨黏黏的肉体，吸引着李芷楹的注意，直勾勾地盯着。
“你知道，你这样半蹲着，很像一只兔子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李芷楹偏过头，一个短发的，充满朝气的女生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今晚有空吗？”
李芷楹的手机传来一条简讯，来自杨婗，这突然的问话让李芷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不假思索地回道，
“有啊，有啊。”
“好，今晚实践。”
……………………
手机差点没跳脱出李芷楹的掌心，这什么情况！明明不是说，没认姐妹前不动手吗…
“看你回答这么快我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对面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理活动一样，又回复了这一条。
“杨老师…”
李芷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没办法的办法只好喊了这一句称呼。
“不逗你了，你下午没课对吧，乖乖在寝室等我，我先上课去了。”
今天的每一句话都起着如同炸弹一般的功效，李芷楹呆呆地看着对话框：文字，头像，还有对话框上自己手工添加的备注——预备姐姐。
这可是最私密的，仅自己可见的小秘密，便就又心乱如了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寝室的门被打开了，室友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
“楼下停了一辆看起来好酷的车，是来接谁啊？”
李芷楹还没来得及回话，电话就响起来了，是杨婗，她赶紧接下。
“我到了。”
言简意赅，是杨婗一贯的风格。
“我马上下来。”
李芷楹边说边起身，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室友们纷纷起了疑，李芷楹一把推开她们，懒得做无谓的搭理，室友们也不甘示弱，齐声讨伐，
“有本事你别上那辆车，不然这个八卦我们一定跟到底。”
“懒得理你们。”
李芷楹冲破人墙，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下车的方向走去。因为之前坐过一次，所以还挺驾轻就熟坐进了副驾驶。
“怎么气喘吁吁的？”
杨婗问。
“哈？没…没什么…”
李芷楹打着马虎眼，杨婗也不再细问，启动了车。
“我们…去哪儿啊…”
过了好久，李芷楹才鼓起勇气问。
“你觉得呢？”
……
我觉得…什么啊…
这明显是把问题又抛回给李芷楹，而且范围宽广毫无参照，就很容易犯自作多情的错，就比如李芷楹回答，还是羞涩过后镇定了又镇定地回答，
“不会真是去…实践吧…”
杨婗笑了，倘若不是这个处境下，李芷楹一定会悠闲地躺下来，好好欣赏她这迷人的笑容，可现在，就只剩闪躲了。
“想什么呢，带你去吃好吃的。”
“哦…”
李芷楹像正常该有的反应那样答道，但身体却悄悄往座椅深处滑了滑，如泄了气般。
到餐厅门口，李芷楹又傻了眼，跟上次的规格相差无几，甚至还好上那么一点点。
“这是吃什么啊？”
李芷楹问。
“法餐。你乖乖在这儿等会儿，还有人过来，我去接一下。”
“谁，谁啊？”
“你见过。”
说完杨婗就朝外走去。
我见过？李芷楹想了半天，难道是上次一起吃饭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她时，李芷楹会不由自主犯起点哆嗦。
这家餐厅以“焗蜗牛”著称，大门口放了一个玻璃柜台，里面是好看的绿色景观，还有一只爬行的蜗牛，像一坨黏黏的肉体，吸引着李芷楹的注意，直勾勾地盯着。
“你知道，你这样半蹲着，很像一只兔子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李芷楹偏过头，一个短发的，充满朝气的女生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14】
“你才像…”
李芷楹原本想说“你才像兔子”的，可一个黑影的出现生生打断了她欲出口的话。
那个黑影从短发女生的后面压迫过来，那散发出的无形的气场，快要把李芷楹的呼吸都遏制住了。
“思，思筠姐…”
这是她唯一还能吐出的一个句子，如果这也还称得上是一个句子的话。
“嗯。”
女人的话冷到几乎没有温度，让李芷楹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而这，在她不久的将来，或者毫不客气地说，在她久久的将来里都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常态。
人一旦陷入危机就会四处寻探解救之法，而李芷楹的解救之法，就是此刻站在思筠旁边的杨婗。
杨婗笑看了看李芷楹的局促，才接着介绍道，
“之前你思筠姐说过一次她有妹妹了，还记得么？”
“嗯…”
李芷楹腼腆地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在场那几位是否真的辩识到她点了头，因为幅度实在是太小了，而杨婗还是继续说道，
“今天你见到本人了。”
李芷楹跟随着杨婗示意的眼神重新看向那个短发女生，短发女生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说了一句，
“你朋友走掉了。”
“哈？”
李芷楹一头雾水。
“你看。”
短发女生指着玻璃柜里正努力试图往小假山那边爬去的一只蜗牛。
“兔子没朋友了，哈哈。”
“什么兔子？谁是兔子？”
李芷楹带着一脸幽怨又愤恨的表情。
“看来你还是个傻子…”
“好了，别玩了，过去坐下点餐。”
黎思筠发话。
“哦…”
短发女生突然乖巧了起来，然后听话地朝预订的餐桌走过去，李芷楹等那两位神仙姐姐先走，自己才跟着挪过去，然后就发生了很尴尬的一幕。
那是一张可容4个人坐下的餐桌，一边坐两个，只见两位神仙姐姐坐在了一边，那么给李芷楹剩下的，就是短发女生旁边的那个座位了。
“大人坐一边，小孩坐一边，有什么问题吗？”
黎思筠问道。
其实那也就是极其表征性的一句问话而已，仔细听哪有半点问句的意味。
李芷楹欲言又止，悻悻坐下。
“兔傻子你要吃什么？”
短发女生兴奋地翻起了菜单，李芷楹条件反射要推却一下，却突然反应过来。
你刚刚叫我什么！怎么那么顺口！
还没来得及炸毛，那女生又说，
“就给你点意式牛奶胡萝卜好了，你就该吃这个。”
“诶我不吃…”
李芷楹赶紧摆手，哪还顾得上什么外号，可摆手间余光对上了杨婗的眼睛，她无法具体描述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反正就是不容抗拒的，但又隐隐流露出一丝柔情的复杂的眼神。
李芷楹忘了动，杨婗就适时说，
“胡萝卜有营养，多吃好。”
“那就点了哦。”
短发女生边回应杨婗边在菜单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勾。
“嗯，给你自己也点一份。”
旁边的黎思筠突然补充一句，只见原本还兴奋的她抬起了头，望向思筠，深皱眉头，整张脸都要臭掉了。
“你才像…”
李芷楹原本想说“你才像兔子”的，可一个黑影的出现生生打断了她欲出口的话。
那个黑影从短发女生的后面压迫过来，那散发出的无形的气场，快要把李芷楹的呼吸都遏制住了。
“思，思筠姐…”
这是她唯一还能吐出的一个句子，如果这也还称得上是一个句子的话。
“嗯。”
女人的话冷到几乎没有温度，让李芷楹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而这，在她不久的将来，或者毫不客气地说，在她久久的将来里都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常态。
人一旦陷入危机就会四处寻探解救之法，而李芷楹的解救之法，就是此刻站在思筠旁边的杨婗。
杨婗笑看了看李芷楹的局促，才接着介绍道，
“之前你思筠姐说过一次她有妹妹了，还记得么？”
“嗯…”
李芷楹腼腆地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在场那几位是否真的辩识到她点了头，因为幅度实在是太小了，而杨婗还是继续说道，
“今天你见到本人了。”
李芷楹跟随着杨婗示意的眼神重新看向那个短发女生，短发女生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说了一句，
“你朋友走掉了。”
“哈？”
李芷楹一头雾水。
“你看。”
短发女生指着玻璃柜里正努力试图往小假山那边爬去的一只蜗牛。
“兔子没朋友了，哈哈。”
“什么兔子？谁是兔子？”
李芷楹带着一脸幽怨又愤恨的表情。
“看来你还是个傻子…”
“好了，别玩了，过去坐下点餐。”
黎思筠发话。
“哦…”
短发女生突然乖巧了起来，然后听话地朝预订的餐桌走过去，李芷楹等那两位神仙姐姐先走，自己才跟着挪过去，然后就发生了很尴尬的一幕。
那是一张可容4个人坐下的餐桌，一边坐两个，只见两位神仙姐姐坐在了一边，那么给李芷楹剩下的，就是短发女生旁边的那个座位了。
“大人坐一边，小孩坐一边，有什么问题吗？”
黎思筠问道。
其实那也就是极其表征性的一句问话而已，仔细听哪有半点问句的意味。
李芷楹欲言又止，悻悻坐下。
“兔傻子你要吃什么？”
短发女生兴奋地翻起了菜单，李芷楹条件反射要推却一下，却突然反应过来。
你刚刚叫我什么！怎么那么顺口！
还没来得及炸毛，那女生又说，
“就给你点意式牛奶胡萝卜好了，你就该吃这个。”
“诶我不吃…”
李芷楹赶紧摆手，哪还顾得上什么外号，可摆手间余光对上了杨婗的眼睛，她无法具体描述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反正就是不容抗拒的，但又隐隐流露出一丝柔情的复杂的眼神。
李芷楹忘了动，杨婗就适时说，
“胡萝卜有营养，多吃好。”
“那就点了哦。”
短发女生边回应杨婗边在菜单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勾。
“嗯，给你自己也点一份。”
旁边的黎思筠突然补充一句，只见原本还兴奋的她抬起了头，望向思筠，深皱眉头，整张脸都要臭掉了。
【15】
“哈哈哈哈哈…”
当服务生端上来两盘意式牛奶胡萝卜时，李芷楹缺心眼的大笑起来。
让你欺负我，这下自己也被拉下水了吧！
可当她挖了一勺胡萝卜塞进嘴里时，是，牛奶的味道的确很醇厚，但很快胡萝卜的味道就散发出来，包抄了整个口腔，击溃了她整个味觉系统，幸灾乐祸也随之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张苦瓜脸。
“要乖，把它吃完。”
杨婗边享受着面前的牛排边嘱咐到，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已经很乖了…”
李芷楹小声咕哝，坐她旁边的短发女生一下咋呼了起来，
“你说了不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李芷楹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问道，
“那要怎样才算啊？”
“嘿嘿。”
短发女生笑得李芷楹直发毛，一脸坏笑地说，
“把你屁股翘过来我摸摸就知道了。”
“什么鬼！”
这么多人的场合下，李芷楹突然尴尬，为了掩饰，她叉起了自己的胡萝卜，而脸上早已泛起淡淡的粉色。
“哼，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短发女生脸也气鼓鼓的。
“那是…谁说的啊…”
李芷楹还是决定理一下她，不顾自己还没褪色的脸偏过去回答。
“母老虎。”
短发女生做出悄悄讲话的姿势，声音足够小，但李芷楹却感到一阵从对面扑面而来的寒意，迫使她抬起头。
只见黎思筠脸臭臭地盯着这边，李芷楹抓着叉子的手都不知道怎么动了，还是短发女生挥了挥手，尴尬地笑着，招呼着她快吃胡萝卜，吃了一会儿又说，
“哼，都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问人家什么名字的吗！”
“哈？”
李芷楹一脸问号地又盯向她，反应了半天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敷衍。”
“哪有啊，你叫什么名字？”
李芷楹扯出大大的笑脸。
“米小可。”
“名字好听，那我也跟你讲我的吧，我叫…”
“嗯，你叫兔傻子，我知道。”
“我不叫兔傻子！”
“你叫兔傻子！”
“好了，专心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杨婗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两人才又乖乖吃起饭来。
饭吃完后，一行人来到车库，快要分别的时候，黎思筠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就听见米小可的惨叫。
她的臀腿，此刻正被捏在黎思筠的手中，把李芷楹也看得一疼，替她暗暗叫着苦。
“刚刚叫我什么，以为我没听见吗？”
黎思筠的语气充满了威胁的调调，米小可赶紧服软，
“我刚刚，叫姐姐来着。”
“是吗？”
黎思筠满意的笑笑，才松开了手。
米小可穿着短裤，李芷楹不经意看了一眼，那里似乎变成了青色，她又看了看黎思筠，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
临别，米小可坐上黎思筠的车，李芷楹坐上杨婗的车，两个小孩挥手道别后，两个大人启动了车。
“怎么了？”
开到路上的杨婗问着旁边一言不发的李芷楹。
“思筠姐…嗯…她妹妹很可爱…”
“哈哈哈哈哈…”
当服务生端上来两盘意式牛奶胡萝卜时，李芷楹缺心眼的大笑起来。
让你欺负我，这下自己也被拉下水了吧！
可当她挖了一勺胡萝卜塞进嘴里时，是，牛奶的味道的确很醇厚，但很快胡萝卜的味道就散发出来，包抄了整个口腔，击溃了她整个味觉系统，幸灾乐祸也随之灰飞烟灭，只剩下一张苦瓜脸。
“要乖，把它吃完。”
杨婗边享受着面前的牛排边嘱咐到，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已经很乖了…”
李芷楹小声咕哝，坐她旁边的短发女生一下咋呼了起来，
“你说了不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李芷楹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问道，
“那要怎样才算啊？”
“嘿嘿。”
短发女生笑得李芷楹直发毛，一脸坏笑地说，
“把你屁股翘过来我摸摸就知道了。”
“什么鬼！”
这么多人的场合下，李芷楹突然尴尬，为了掩饰，她叉起了自己的胡萝卜，而脸上早已泛起淡淡的粉色。
“哼，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短发女生脸也气鼓鼓的。
“那是…谁说的啊…”
李芷楹还是决定理一下她，不顾自己还没褪色的脸偏过去回答。
“母老虎。”
短发女生做出悄悄讲话的姿势，声音足够小，但李芷楹却感到一阵从对面扑面而来的寒意，迫使她抬起头。
只见黎思筠脸臭臭地盯着这边，李芷楹抓着叉子的手都不知道怎么动了，还是短发女生挥了挥手，尴尬地笑着，招呼着她快吃胡萝卜，吃了一会儿又说，
“哼，都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问人家什么名字的吗！”
“哈？”
李芷楹一脸问号地又盯向她，反应了半天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敷衍。”
“哪有啊，你叫什么名字？”
李芷楹扯出大大的笑脸。
“米小可。”
“名字好听，那我也跟你讲我的吧，我叫…”
“嗯，你叫兔傻子，我知道。”
“我不叫兔傻子！”
“你叫兔傻子！”
“好了，专心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杨婗听不下去了，出言阻止，两人才又乖乖吃起饭来。
饭吃完后，一行人来到车库，快要分别的时候，黎思筠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就听见米小可的惨叫。
她的臀腿，此刻正被捏在黎思筠的手中，把李芷楹也看得一疼，替她暗暗叫着苦。
“刚刚叫我什么，以为我没听见吗？”
黎思筠的语气充满了威胁的调调，米小可赶紧服软，
“我刚刚，叫姐姐来着。”
“是吗？”
黎思筠满意的笑笑，才松开了手。
米小可穿着短裤，李芷楹不经意看了一眼，那里似乎变成了青色，她又看了看黎思筠，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
临别，米小可坐上黎思筠的车，李芷楹坐上杨婗的车，两个小孩挥手道别后，两个大人启动了车。
“怎么了？”
开到路上的杨婗问着旁边一言不发的李芷楹。
“思筠姐…嗯…她妹妹很可爱…”
【16】
杨婗把李芷楹送到宿舍楼下，路旁的灯发出微微的黄光，打在杨婗的侧脸上。
那种越是朦胧的景象越让李芷楹觉得着迷，如此完美的人怎么就能出现在自己周围，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舍不得下车了？”
杨婗的询问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宁静，李芷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到，
“没，没有啊…”
“有话想说？”
“嗯…”
“想说什么？”
“她们两姐妹，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是啊，算算日子，也快两年了吧？”
“哈？”
李芷楹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就是，挺难得的。”
“是啊，挺难得的，对圈子来说。”
“嗯…”
或许李芷楹自己也没察觉，当提到那两姐妹时，准确来说是那位姐姐时，自己会变得怯懦一些，表现出来的就是声音小了很多很多。
“那你呢，对圈子有什么看法？”
杨婗又问。
这倒把李芷楹难住了，她从来没有在行动上表现出对什么事有十足热情的样子，怕当出头鸟也好，怕失败也好，总是藏得很好。
尽管这与她的内心悸动有违背，但时间一久，兴趣总会淡去，她无比相信并恪守这个规律。
所以当杨婗再次问道这类似的问题时，她一时间也搜寻不出标准答案，就只是说，
“挺羡慕的…”
“嗯？”
“思筠姐和她妹妹，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哦，不对，她们是什么时候认的姐妹啊？”
比起第一个问题，李芷楹突然觉得第二个问题更让她兴趣盎然。
“那天是思筠的生日，两个人在家里准备了晚餐，饭后，妹妹说要给思筠一个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啊？”
李芷楹期待着，杨婗偏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她自己。”
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故事，李芷楹硬是愣了好久，才脑子短路般地回到，
“那岂不是会挨揍了…”
她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但嘴巴里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这回换杨婗愣了愣，然后突然就笑了，说，
“在还没成为姐妹前，就已经挨揍了。”
“为什么啊…”
“因为，骂脏话。”
“是，是吗…”
李芷楹不禁想到之前自己也口不择言了一回，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想听事情经过吗？”
“想…”
“嗯，那天是妹妹第一次去思筠的家，本来挺平常的，但两人聊着聊着，妹妹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然后呢？”
“然后。”
杨婗刻意看向李芷楹，才补充道，
“就到思筠腿上了。”
“是，是吗…”
李芷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躲开，照杨婗的说法，应该是otk的方式了。
“嗯，思筠也挺会的，在没认姐妹前都没有下太重的手。”
“为什么啊？”
“怕把人打跑了啊。”
“哦…那这之后还有打过吗？我是指在认姐妹之前。”
“有啊。”
“那是怎么打的啊…”
李芷楹问完就感觉脸红了，而杨婗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停了好一会儿的车又发动了起来。
杨婗把李芷楹送到宿舍楼下，路旁的灯发出微微的黄光，打在杨婗的侧脸上。
那种越是朦胧的景象越让李芷楹觉得着迷，如此完美的人怎么就能出现在自己周围，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舍不得下车了？”
杨婗的询问打破了这一瞬间的宁静，李芷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到，
“没，没有啊…”
“有话想说？”
“嗯…”
“想说什么？”
“她们两姐妹，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是啊，算算日子，也快两年了吧？”
“哈？”
李芷楹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就是，挺难得的。”
“是啊，挺难得的，对圈子来说。”
“嗯…”
或许李芷楹自己也没察觉，当提到那两姐妹时，准确来说是那位姐姐时，自己会变得怯懦一些，表现出来的就是声音小了很多很多。
“那你呢，对圈子有什么看法？”
杨婗又问。
这倒把李芷楹难住了，她从来没有在行动上表现出对什么事有十足热情的样子，怕当出头鸟也好，怕失败也好，总是藏得很好。
尽管这与她的内心悸动有违背，但时间一久，兴趣总会淡去，她无比相信并恪守这个规律。
所以当杨婗再次问道这类似的问题时，她一时间也搜寻不出标准答案，就只是说，
“挺羡慕的…”
“嗯？”
“思筠姐和她妹妹，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哦，不对，她们是什么时候认的姐妹啊？”
比起第一个问题，李芷楹突然觉得第二个问题更让她兴趣盎然。
“那天是思筠的生日，两个人在家里准备了晚餐，饭后，妹妹说要给思筠一个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啊？”
李芷楹期待着，杨婗偏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她自己。”
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故事，李芷楹硬是愣了好久，才脑子短路般地回到，
“那岂不是会挨揍了…”
她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但嘴巴里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这回换杨婗愣了愣，然后突然就笑了，说，
“在还没成为姐妹前，就已经挨揍了。”
“为什么啊…”
“因为，骂脏话。”
“是，是吗…”
李芷楹不禁想到之前自己也口不择言了一回，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想听事情经过吗？”
“想…”
“嗯，那天是妹妹第一次去思筠的家，本来挺平常的，但两人聊着聊着，妹妹突然爆了一句粗口。”
“然后呢？”
“然后。”
杨婗刻意看向李芷楹，才补充道，
“就到思筠腿上了。”
“是，是吗…”
李芷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目光躲开，照杨婗的说法，应该是otk的方式了。
“嗯，思筠也挺会的，在没认姐妹前都没有下太重的手。”
“为什么啊？”
“怕把人打跑了啊。”
“哦…那这之后还有打过吗？我是指在认姐妹之前。”
“有啊。”
“那是怎么打的啊…”
李芷楹问完就感觉脸红了，而杨婗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停了好一会儿的车又发动了起来。
【17】
这条路李芷楹很熟，通往学校的后山，白天的时候大家都喜欢来这里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但到了晚上，这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所以李芷楹越发不明白杨婗的意图。
山顶处有一块平地，站在边缘可以俯瞰整个学校，景色宜人。而今晚，她更是看见了夜色中的学校全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杨老师，你是带我来看夜景的吗？”
李芷楹谨慎地试探着，杨婗回眸一笑，
“你觉得呢？”
别说那句话，就是那个笑容，都不禁让李芷楹慎得慌，才含含糊糊地答到，
“我不知道…”
“你刚刚不是问我她们是怎么打的吗？”
“嗯…”
“我现在亲自给你示范答案。坐后面来！”
后半句话，杨婗突然改变了语调，听上去严肃了许多。这让李芷楹有些不知所措，也忘了行动。
“还在墨迹什么？”
杨婗皱起了眉。
“你不是说…不是说…没认姐妹之前，不动我么…”
“嗯，我是说过，怎么了？”
“那…”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有什么问题吗？”
又是那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强硬，一时间，李芷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反倒是杨婗又施压到，
“我给你一分钟，一分钟后，超时一秒钟，10下，我不急。”
原本李芷楹就被吓到了，又听她这样一说，心跳忍不住加快起来。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然后钻进后车厢。
她从来没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和杨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以至于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甚至不知道手该怎么摆，脚该往哪儿放，整个人显得很局促。
杨婗耐心等了一小会儿，可她终究还是没多少耐心，直接伸手一个用力就把李芷楹拉到了腿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李芷楹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等她反应过来，只感觉杨婗腿的温度传到自己的腹上，有些温热，但很快就被冰凉占据了。
她半天才意识过来自己的外裤被脱掉了，赶紧伸手，想保住自己最后的防线。
可她又哪里是杨婗的对手，才倒腾几下手便被反扣腰间，任凭再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分毫，而造成的结果却是让杨婗皱起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原本我以为你足够听话，想着小惩大诫也就罢了，但看来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杨婗从椅座中间的暗箱处，拿出了一样东西，李芷楹撇头一看，是戒尺，那种厚重的，挨一下能疼上半天的质地。
李芷楹当下就想逃，可现实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不但如此，她的底裤也好像快保不住了，因为她感觉腰间被一把拉拽，原本就不是太紧的小内一下子滑落，无力地搭耸在臀腿下一点的位置，让她孤立无援的屁股显得更加可怜。
今晚上无论任何一个状况，都是李芷楹没想到的，而随着一声沉闷的破空声响起，又给这份意外添上了一抹重彩，伴随着的，还有忍在喉头的嘶吼和无限的疼痛。
这条路李芷楹很熟，通往学校的后山，白天的时候大家都喜欢来这里转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但到了晚上，这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所以李芷楹越发不明白杨婗的意图。
山顶处有一块平地，站在边缘可以俯瞰整个学校，景色宜人。而今晚，她更是看见了夜色中的学校全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杨老师，你是带我来看夜景的吗？”
李芷楹谨慎地试探着，杨婗回眸一笑，
“你觉得呢？”
别说那句话，就是那个笑容，都不禁让李芷楹慎得慌，才含含糊糊地答到，
“我不知道…”
“你刚刚不是问我她们是怎么打的吗？”
“嗯…”
“我现在亲自给你示范答案。坐后面来！”
后半句话，杨婗突然改变了语调，听上去严肃了许多。这让李芷楹有些不知所措，也忘了行动。
“还在墨迹什么？”
杨婗皱起了眉。
“你不是说…不是说…没认姐妹之前，不动我么…”
“嗯，我是说过，怎么了？”
“那…”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有什么问题吗？”
又是那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强硬，一时间，李芷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反倒是杨婗又施压到，
“我给你一分钟，一分钟后，超时一秒钟，10下，我不急。”
原本李芷楹就被吓到了，又听她这样一说，心跳忍不住加快起来。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然后钻进后车厢。
她从来没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和杨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以至于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甚至不知道手该怎么摆，脚该往哪儿放，整个人显得很局促。
杨婗耐心等了一小会儿，可她终究还是没多少耐心，直接伸手一个用力就把李芷楹拉到了腿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李芷楹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等她反应过来，只感觉杨婗腿的温度传到自己的腹上，有些温热，但很快就被冰凉占据了。
她半天才意识过来自己的外裤被脱掉了，赶紧伸手，想保住自己最后的防线。
可她又哪里是杨婗的对手，才倒腾几下手便被反扣腰间，任凭再怎么挣扎都动弹不了分毫，而造成的结果却是让杨婗皱起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原本我以为你足够听话，想着小惩大诫也就罢了，但看来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杨婗从椅座中间的暗箱处，拿出了一样东西，李芷楹撇头一看，是戒尺，那种厚重的，挨一下能疼上半天的质地。
李芷楹当下就想逃，可现实似乎不给她这个机会，不但如此，她的底裤也好像快保不住了，因为她感觉腰间被一把拉拽，原本就不是太紧的小内一下子滑落，无力地搭耸在臀腿下一点的位置，让她孤立无援的屁股显得更加可怜。
今晚上无论任何一个状况，都是李芷楹没想到的，而随着一声沉闷的破空声响起，又给这份意外添上了一抹重彩，伴随着的，还有忍在喉头的嘶吼和无限的疼痛。
【18】
李芷楹只记得小时候挨过打，太久了，早忘了是什么滋味，而这一下，似乎把那忘掉的记忆又找了回来。
或许是杨婗念她初次挨打，并没有急着打第二下，反而问，
“知道你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
啪！
“呃…”
杨婗已经用行动告诉她含糊回答的下场，继而又问了一遍，
“知道为什么打你？”
“因为…因为…我问你思筠姐是怎么打她妹妹的…”
李芷楹眼角几乎疼出了泪光，但因为她趴着的关系，注定看不到杨婗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尔后杨婗又恢复起严肃，在她那光裸的染上了两行红杠的屁股上又给重重来上了一下。
“杨老师别打了！”
李芷楹强忍住痛抗议，脚乱蹬手乱动，但反抗并未进行多久，因为杨婗突然加大了力道按住她的身子，拿稳戒尺接连在她屁股上狠甩了5下，终于把她打乖了，不敢再乱动。
“一犯再犯？”
杨婗质问，听上去语气不太好。
李芷楹有些委屈，刚刚明明就只是很轻松地在闲谈而已，怎么突然她就不高兴了。
“不会说话了？”
杨婗再问，李芷楹偏过头，眼眶里的泪要掉未掉，就是不答话。
久久，杨婗深吸了一口气，说，
“你起来吧。”
怎么回事？
杨婗的妥协让李芷楹心里“咯噔”了一下，费尽力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李芷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或者说得通透一点，要怎么安慰。
“也许我们不适合做姐妹。”
最后，杨婗说出了这句话，并把手里的戒尺放到了一边的座椅上。
李芷楹感觉到不对，很不对，假如刚刚那句话只是让她觉得空落，那这句话，是要让她觉得失落了。
她扭头看向杨婗，余光不经意瞟到搁到一旁的戒尺，她的手已经自由了，因为杨婗放下戒尺的同时也放开了对她手的控制。
像犹豫了很久，她用了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拿到那把戒尺，颤巍巍地递给杨婗，小声得不能再小声，
“你打吧，我不乱动了。”
杨婗停顿了一会儿，说，
“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我还打你干什么？”
“我是不知道，可是你先打吧，或许等会儿我就想起来了。”
李芷楹拿她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杨婗，希望得到特赦，而这个特赦听上去也十足奇怪，因为是自己主动去讨打，连李芷楹自己都特想抽自己一巴掌。
可她也发现，杨婗的脸色不再像刚刚那么凌厉，而变得温和了一些，才觉得自己没有做无谓的牺牲。
“不再乱动了？”
杨婗总算说话了，李芷楹赶紧答，“嗯。”
“真不动了？”
“嗯。”
“好。”
说完杨婗重新拿起戒尺，顿了顿，然后突然灌注力道一戒尺挥了下去，那声音像是环绕了车身一周又被反弹回来，响彻耳际。
而这一次，李芷楹紧咬住自己捏紧的拳头，除了因疼痛而产生的肌肉收缩，硬是没再乱动。
李芷楹只记得小时候挨过打，太久了，早忘了是什么滋味，而这一下，似乎把那忘掉的记忆又找了回来。
或许是杨婗念她初次挨打，并没有急着打第二下，反而问，
“知道你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
啪！
“呃…”
杨婗已经用行动告诉她含糊回答的下场，继而又问了一遍，
“知道为什么打你？”
“因为…因为…我问你思筠姐是怎么打她妹妹的…”
李芷楹眼角几乎疼出了泪光，但因为她趴着的关系，注定看不到杨婗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尔后杨婗又恢复起严肃，在她那光裸的染上了两行红杠的屁股上又给重重来上了一下。
“杨老师别打了！”
李芷楹强忍住痛抗议，脚乱蹬手乱动，但反抗并未进行多久，因为杨婗突然加大了力道按住她的身子，拿稳戒尺接连在她屁股上狠甩了5下，终于把她打乖了，不敢再乱动。
“一犯再犯？”
杨婗质问，听上去语气不太好。
李芷楹有些委屈，刚刚明明就只是很轻松地在闲谈而已，怎么突然她就不高兴了。
“不会说话了？”
杨婗再问，李芷楹偏过头，眼眶里的泪要掉未掉，就是不答话。
久久，杨婗深吸了一口气，说，
“你起来吧。”
怎么回事？
杨婗的妥协让李芷楹心里“咯噔”了一下，费尽力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李芷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或者说得通透一点，要怎么安慰。
“也许我们不适合做姐妹。”
最后，杨婗说出了这句话，并把手里的戒尺放到了一边的座椅上。
李芷楹感觉到不对，很不对，假如刚刚那句话只是让她觉得空落，那这句话，是要让她觉得失落了。
她扭头看向杨婗，余光不经意瞟到搁到一旁的戒尺，她的手已经自由了，因为杨婗放下戒尺的同时也放开了对她手的控制。
像犹豫了很久，她用了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拿到那把戒尺，颤巍巍地递给杨婗，小声得不能再小声，
“你打吧，我不乱动了。”
杨婗停顿了一会儿，说，
“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我还打你干什么？”
“我是不知道，可是你先打吧，或许等会儿我就想起来了。”
李芷楹拿她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杨婗，希望得到特赦，而这个特赦听上去也十足奇怪，因为是自己主动去讨打，连李芷楹自己都特想抽自己一巴掌。
可她也发现，杨婗的脸色不再像刚刚那么凌厉，而变得温和了一些，才觉得自己没有做无谓的牺牲。
“不再乱动了？”
杨婗总算说话了，李芷楹赶紧答，“嗯。”
“真不动了？”
“嗯。”
“好。”
说完杨婗重新拿起戒尺，顿了顿，然后突然灌注力道一戒尺挥了下去，那声音像是环绕了车身一周又被反弹回来，响彻耳际。
而这一次，李芷楹紧咬住自己捏紧的拳头，除了因疼痛而产生的肌肉收缩，硬是没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