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电视剧】长相守
欧阳少恭本来打算回到太华山，拜谢了墨久玄就去天墉城。然而钟鼓的话，他却不得不放在心上。
对抗天命，他千百年来所有的轰轰烈烈，全都只因为这一件事情，然而从来没有成功过。
命运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强悍，执拗地想置他于无尽的痛苦轮回中，不能反抗，不能躲避……
他想了想，既然如此，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孤寡之命，离开百里屠苏，还会有其他人被自己的命运所连累，最终如巽芳一样，同蓬莱一起陨落。
唯有散魂才是命运的终结……
阿阮渡灵力给兰花妖，细心劝道，“你才刚刚成形，不能乱跑的！小心你的灵识散掉哦！”
小兰花经过此次惊吓，总算是知道了轻重，扒着阿阮的手指，表示自己会好好听话。等自己强壮起来了，再去找主人。
欧阳少恭把钟鼓之涎晾晒成结晶，那结晶不是普通的黄色，而是微微泛着蓝光——果然是好东西。他把晶体切成好看的不规则菱形，问，“阿阮，像不像水晶石？”
“像！”阿阮点点头，凑近了，闻了一下，“果然有股淡淡的清香，很是提神呢！”
欧阳少恭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在菱形顶上钻了一个小孔，找了段蓝色的绳子穿了进去。
虽然焚寂不能离身，但百里屠苏已经很少在用焚寂了。他现在用的是紫胤给的秋水，现在想想，秋水的样式与钟鼓之涎的颜色很是相配。又找来一段流苏，做成了剑穗，想着去天墉城的时候送给他。
阿阮知道他是送给百里屠苏地，羡慕道，“屠苏你有喜欢着，真好！”
是么？被我喜欢，是福是祸？欧阳少恭一愣，不自信地问自己。他笑着回答阿阮，“相比起来，屠苏更喜欢我。”
“啊？”阿阮眨了眨眼睛。
欧阳少恭悠悠地道，“我屠戮了他的族人，杀害他的娘亲，欺骗他，让他娘亲的尸首被虫子啃噬干净。还曾用尽手段算计他的魂魄，因为想让他更加痛苦，我做了很多我现在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在别人眼中就像一个疯子。”他低头浅笑着，语调温柔地就像是三月的春风，让人产生梦幻的感觉，“但是百里屠苏都原谅了我，他愿意接纳我，保护我，无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站在我这边，与我同生同死，同去同归……”
一开始欧阳少恭并不确信百里屠苏对自己的喜爱程度，故而也做出过试探的举动，但是百里屠苏比他想象的要坚定。
所以他愿意再去爱一次，活一次，即便是遍体鳞伤，即便是承受天罚，也在所不惜，其心不悔，其心不改……
对抗天命，他千百年来所有的轰轰烈烈，全都只因为这一件事情，然而从来没有成功过。
命运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强悍，执拗地想置他于无尽的痛苦轮回中，不能反抗，不能躲避……
他想了想，既然如此，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孤寡之命，离开百里屠苏，还会有其他人被自己的命运所连累，最终如巽芳一样，同蓬莱一起陨落。
唯有散魂才是命运的终结……
阿阮渡灵力给兰花妖，细心劝道，“你才刚刚成形，不能乱跑的！小心你的灵识散掉哦！”
小兰花经过此次惊吓，总算是知道了轻重，扒着阿阮的手指，表示自己会好好听话。等自己强壮起来了，再去找主人。
欧阳少恭把钟鼓之涎晾晒成结晶，那结晶不是普通的黄色，而是微微泛着蓝光——果然是好东西。他把晶体切成好看的不规则菱形，问，“阿阮，像不像水晶石？”
“像！”阿阮点点头，凑近了，闻了一下，“果然有股淡淡的清香，很是提神呢！”
欧阳少恭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在菱形顶上钻了一个小孔，找了段蓝色的绳子穿了进去。
虽然焚寂不能离身，但百里屠苏已经很少在用焚寂了。他现在用的是紫胤给的秋水，现在想想，秋水的样式与钟鼓之涎的颜色很是相配。又找来一段流苏，做成了剑穗，想着去天墉城的时候送给他。
阿阮知道他是送给百里屠苏地，羡慕道，“屠苏你有喜欢着，真好！”
是么？被我喜欢，是福是祸？欧阳少恭一愣，不自信地问自己。他笑着回答阿阮，“相比起来，屠苏更喜欢我。”
“啊？”阿阮眨了眨眼睛。
欧阳少恭悠悠地道，“我屠戮了他的族人，杀害他的娘亲，欺骗他，让他娘亲的尸首被虫子啃噬干净。还曾用尽手段算计他的魂魄，因为想让他更加痛苦，我做了很多我现在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在别人眼中就像一个疯子。”他低头浅笑着，语调温柔地就像是三月的春风，让人产生梦幻的感觉，“但是百里屠苏都原谅了我，他愿意接纳我，保护我，无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站在我这边，与我同生同死，同去同归……”
一开始欧阳少恭并不确信百里屠苏对自己的喜爱程度，故而也做出过试探的举动，但是百里屠苏比他想象的要坚定。
所以他愿意再去爱一次，活一次，即便是遍体鳞伤，即便是承受天罚，也在所不惜，其心不悔，其心不改……
101
此时发送御魔术，显然欧阳少恭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霎那间，风云大作。
天墉城上的草木猎猎作响，飞叶成刀。连路边插的旗子也一瞬间东倒西歪。
人人脸上都变换了一种恐怖的表情。
“少恭……”陵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但直觉十分不妙。
“把百里屠苏交出来！”欧阳少恭目眦尽裂，大声道。
陵越摇摇头，“他现在神志不清，交出来也不会认得你。少恭，你快停下！”
欧阳少恭闭目，复又睁开，之间眼中精光爆射，显示他原本的执拗与疯狂，让人不敢逼视，“那我就抢了……”
他胸前并拢的手指左右挥下，风鼓着他宽大的衣袍，好像要把他瘦弱的身躯包裹。
四周不知从何处涌出了团团黑气，那黑气如有灵性般，凝聚成各式怪物，四处开始攻击。
墨久玄默念道，血魔。
欧阳少恭对于御魔术并不精深，不可能霎间就召集到天地魔气，定有血魔从中作梗。
他并不着急出手阻止，他想看如此境地，到底会如何收场，所以冷冷地立在一边，仿佛事不关己一样，看着天墉城中发生的一切。
“魔！”陵越反应了过来，“少恭，你竟然跟魔族有所牵扯！”
欧阳少恭并不理会陵越说什么，只一心操控，“陵越让开！”
陵越拔出宵河间，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与欧阳少恭刀剑相向，心中痛苦万分，抱拳道，“少恭，抱歉。”
既然身为天墉之尊，就不能纵容欧阳少恭放肆。
陵越持起霄河，朝欧阳少恭劈砍而去。欧阳少恭的护体灵力层受到震动，又是一口血哇的流出。他默念了几句咒，几缕魔灵瞬间朝陵越攻击去。
陵越修为大涨，虽不会被魔灵伤到却也难以摆脱。
天墉城上下，哀嚎打斗之声不绝于耳，已经没有了清晨那中凝集肃穆，仿佛要化作修罗场一样。
“欧阳少恭，休要张狂！”后山护阵的几名天墉长老听闻前殿发生的事情，匆匆赶来，“百里屠苏煞气侵体，他既然是天墉弟子，自然由天墉城裁决！”
欧阳少恭看着那几名义正言辞，气势汹汹的长老，又操纵魔灵攻击而去！
此时发送御魔术，显然欧阳少恭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霎那间，风云大作。
天墉城上的草木猎猎作响，飞叶成刀。连路边插的旗子也一瞬间东倒西歪。
人人脸上都变换了一种恐怖的表情。
“少恭……”陵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但直觉十分不妙。
“把百里屠苏交出来！”欧阳少恭目眦尽裂，大声道。
陵越摇摇头，“他现在神志不清，交出来也不会认得你。少恭，你快停下！”
欧阳少恭闭目，复又睁开，之间眼中精光爆射，显示他原本的执拗与疯狂，让人不敢逼视，“那我就抢了……”
他胸前并拢的手指左右挥下，风鼓着他宽大的衣袍，好像要把他瘦弱的身躯包裹。
四周不知从何处涌出了团团黑气，那黑气如有灵性般，凝聚成各式怪物，四处开始攻击。
墨久玄默念道，血魔。
欧阳少恭对于御魔术并不精深，不可能霎间就召集到天地魔气，定有血魔从中作梗。
他并不着急出手阻止，他想看如此境地，到底会如何收场，所以冷冷地立在一边，仿佛事不关己一样，看着天墉城中发生的一切。
“魔！”陵越反应了过来，“少恭，你竟然跟魔族有所牵扯！”
欧阳少恭并不理会陵越说什么，只一心操控，“陵越让开！”
陵越拔出宵河间，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与欧阳少恭刀剑相向，心中痛苦万分，抱拳道，“少恭，抱歉。”
既然身为天墉之尊，就不能纵容欧阳少恭放肆。
陵越持起霄河，朝欧阳少恭劈砍而去。欧阳少恭的护体灵力层受到震动，又是一口血哇的流出。他默念了几句咒，几缕魔灵瞬间朝陵越攻击去。
陵越修为大涨，虽不会被魔灵伤到却也难以摆脱。
天墉城上下，哀嚎打斗之声不绝于耳，已经没有了清晨那中凝集肃穆，仿佛要化作修罗场一样。
“欧阳少恭，休要张狂！”后山护阵的几名天墉长老听闻前殿发生的事情，匆匆赶来，“百里屠苏煞气侵体，他既然是天墉弟子，自然由天墉城裁决！”
欧阳少恭看着那几名义正言辞，气势汹汹的长老，又操纵魔灵攻击而去！
后山，百里屠苏双目通红，神色忽而凶狠，忽而呆滞，表情也扭曲开来。煞气不时缠绕，仿佛地狱来的凶神。
风广陌为首的幽都十巫正极力以阵法控制。
正在此关键时刻，一个天墉的弟子连忙赶过来禀报，“巫咸大人，欧阳少恭控制了许多魔灵，正在疯狂进攻。怕是很快就过来了！”
魔物几百年都不曾出现在人间，众人也难以熟练克制击败魔物的方法，天墉城一时间措手不及，确实难以阻挡。
“少恭……”风广陌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念着很久之前的往事。
百里屠苏心中突然一凛，少恭！
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
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眸中额间的红色稍微变浅，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吐出两个字，“少恭……”
百里屠苏突然清醒！幽都十巫没有料到，以他们的观察，百里屠苏清醒的可能性为零。
然而听到少恭的消息，他居然有了清醒的迹象。
百里屠苏压抑着被煞气控制的痛苦，手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让我见一眼少恭。”
其他的巫祝看了一眼风广陌，风广陌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十巫慢慢收了法阵。
本来压在百里屠苏身上的法阵如千斤巨鼎般，此时撤了，那种压迫感消失，百里屠苏松了一口气，突然像是脱了力一般，扑倒在地。
他左手拿起焚寂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往外走，额间的血印忽明忽暗。他看了一眼风广陌，见风广陌带着幽都特制的面具，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千觞，若我煞气大作，你可随时下令杀我。”
风广陌喉头抖动了几下，千觞，呵，这个名字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仿佛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他点点头，手折在胸前行礼，“你死之后，煞气逸散之事，幽都会想办法处理。”
“多谢。”
走出山洞，一步步朝着欧阳少恭的方向走去，他努力保持自己清醒。手中的焚寂剑已经叫嚣着震动着，百里屠苏死死抓住剑柄，虎口处已经被磨砺的裂了很大的口子，鲜血顺着焚寂的纹理蜿蜒而下，滴在泥土中，随百里屠苏一路，仿佛盛开的彼岸花。
天墉众长老见百里屠苏如恶鬼一样，提着焚寂剑到了前殿，不知道他此时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风广陌为首的幽都十巫正极力以阵法控制。
正在此关键时刻，一个天墉的弟子连忙赶过来禀报，“巫咸大人，欧阳少恭控制了许多魔灵，正在疯狂进攻。怕是很快就过来了！”
魔物几百年都不曾出现在人间，众人也难以熟练克制击败魔物的方法，天墉城一时间措手不及，确实难以阻挡。
“少恭……”风广陌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念着很久之前的往事。
百里屠苏心中突然一凛，少恭！
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
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眸中额间的红色稍微变浅，他用了极大的力气吐出两个字，“少恭……”
百里屠苏突然清醒！幽都十巫没有料到，以他们的观察，百里屠苏清醒的可能性为零。
然而听到少恭的消息，他居然有了清醒的迹象。
百里屠苏压抑着被煞气控制的痛苦，手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让我见一眼少恭。”
其他的巫祝看了一眼风广陌，风广陌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十巫慢慢收了法阵。
本来压在百里屠苏身上的法阵如千斤巨鼎般，此时撤了，那种压迫感消失，百里屠苏松了一口气，突然像是脱了力一般，扑倒在地。
他左手拿起焚寂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往外走，额间的血印忽明忽暗。他看了一眼风广陌，见风广陌带着幽都特制的面具，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千觞，若我煞气大作，你可随时下令杀我。”
风广陌喉头抖动了几下，千觞，呵，这个名字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仿佛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他点点头，手折在胸前行礼，“你死之后，煞气逸散之事，幽都会想办法处理。”
“多谢。”
走出山洞，一步步朝着欧阳少恭的方向走去，他努力保持自己清醒。手中的焚寂剑已经叫嚣着震动着，百里屠苏死死抓住剑柄，虎口处已经被磨砺的裂了很大的口子，鲜血顺着焚寂的纹理蜿蜒而下，滴在泥土中，随百里屠苏一路，仿佛盛开的彼岸花。
天墉众长老见百里屠苏如恶鬼一样，提着焚寂剑到了前殿，不知道他此时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哎，我想起一个事儿来。。。之前我在群里面聊天的时候说，，屠苏因为捅了少恭，清醒后，自责不已，十分后悔，然后剁了自己的右手……
多好的梗啊！！
还可以cos神雕呢！！
但是小伙伴们十分反对剁手梗。。。。。
宝宝不开心，宝宝想剁了屠苏的手。
大家觉得呢。。。很快就要码到这一段了，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儿晚。。。。
多好的梗啊！！
还可以cos神雕呢！！
但是小伙伴们十分反对剁手梗。。。。。
宝宝不开心，宝宝想剁了屠苏的手。
大家觉得呢。。。很快就要码到这一段了，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儿晚。。。。
墨久玄将欧阳少恭带回了昆仑地狱，将他轻轻地放置在石床之上，动作轻柔地就想对待最脆弱的瓷器。
然后坐在旁边，用袖子一点一点擦干净欧阳少恭脸上的血渍，露出那惊世的容颜。
这容颜覆盖了一层暗白，显得毫无生机。
血魔归来，在墨久玄四周飘动，“啧啧，真是个大美人儿，死了真是可惜。妖皇大人，不如使用冰封之术，将他的遗体保存起来，你好时时临幸啊！”
“滚！”墨久玄呵斥道。
血魔讨了个没趣，飘到石壁的一角，两只手拧到了一起，“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是不想的！”
墨久玄看着血魔还要聒噪，扔出一团封印术，立马让血魔闭了嘴。
然后回头继续安静地看着欧阳少恭。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墨久玄也是妖体，也不会觉得累。
也不会觉得时光流逝。
血魔几乎要以为，墨久玄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化成岩石。歪着头仔细打量了欧阳少恭，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十分激动地用手指来指去。
墨久玄皱着眉看着血魔，心想，这个魔，即便是封印了嘴，也不安静，正要再去封住血魔的肢体，却突然领悟血魔竟然指着欧阳少恭的腹部。
墨久玄连忙将手按在欧阳少恭的腹部，感受到那里正在十分有规律地在起伏着。
是欧阳少恭的孩子？
连忙用灵力探查，发现这个未出生的胎儿竟然在极缓慢地将自己的生命之力一点点反哺给欧阳少恭。
墨久玄心中一惊，随后欣喜若狂！
他没想到，这个胎儿非比寻常，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极力挽救母体的生命！
墨久玄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脸埋在欧阳少恭的腹部，心中默默祈祷，孩子，你要努力，你要尽力去挽救你爹的生命！你出生之后，我定然会好好待你！
少恭，你也要挺过去！
血魔见墨久玄如此，也自知没趣，找了一个墙角，缩成一团，沉眠去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少恭的眼皮动了一下！
墨久玄高兴地笑道，“少恭……”
然而又过了很久，仍然不见欧阳少恭有苏醒的迹象。墨久玄心中疑惑，连忙将一缕灵力探入欧阳少恭识海之中，检查缚魂丝，赫然发现经过如此惊险的波折，缚魂丝之力已经所剩无几！
墨久玄大吃了已经，丝毫没有了刚才高兴的神态。
原来如此。
若是缚魂丝消散，欧阳少恭一样活不成。
他不敢耽搁，起身就要往外走。
血魔一惊，笑道，“怎么这么快就要出去？你上次凭空造出兰花妖，可一直都没有复原呢！现在最好安静地呆在地狱中休养。”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说完也不理血魔，直接给他又加了一道封印，防止血魔再乱跑，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媚三娘曾经讲过，缚魂丝是仙物，要获得魂魄之力，丝毫勉强不得。只能找甘愿放弃魂魄之力的人进行献魂。
墨久玄因为一直挂念欧阳少恭，对于缚魂丝也放在心上，此时不敢耽搁，直直朝汝南镇去了。
汝南是个好地方，人物风流，景致优雅。
有多情的儿女各守衷肠。
墨久玄想，期望自己不要空跑，少恭等不了那么多时间。
欧阳少恭想，原来平日里见到的是妖皇的元神，怪不得总给人一种飘然超脱的感觉。
本体要比元神妖艳了几分。
血魔继续说道，“我本来跟他约定，待他元神能出去，他就放了我！但他却食言了，他自己在人间逍遥自在，却仍旧困着我！这口气，我可憋了好久了呢！”
欧阳少恭摇头笑道，“背信弃义，妖皇大人，你这么做，可不对啊。”
墨久玄身体抵着地炎石，吐了一口血，脸上瞬间冒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血魔入人间，就如狼入羊圈。”他笑着摇摇头，撑着一口气，眼睛有些花，赶紧叮嘱一些紧要的事情，“少恭，我损伤过重，怕又要沉睡过去。服用天母丹受孕的男子，无法正常分娩，只能剖腹取子，其中凶险，九死一生。少恭我知道你恨我，你离开这里之后，需要高人为你看护。我本想休养后，好好照看你，如今怕是不能了。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把天母丹拿出来。”
欧阳少恭拧着眉，看着墨久玄。见他嘴角又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过没关系，等我恢复了，我会再去找你，纠缠你，至死方休。”
欧阳少恭突然喉头哽住了，压在他身上的墨久玄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如霜如雪，他知道此刻墨久玄的力量正在急速减弱。
“少恭，你得到了一个妖的心……”说完闭上了眼睛。
欧阳少恭连忙将墨久玄从自己身上推开，立在一边。血魔呵呵笑道，“怎么，被他的深情打动了？舍不得了？你忘了，是谁从中作梗，险些让百里屠苏丧命？”
欧阳少恭瞪了血魔一眼，“我自然会记得，不劳你提醒。”
血魔围着墨久玄绕了一圈，叹了口气，“若我现在杀死他，这里顷刻之间会化为熔岩，你我二人都会丧命。可是不杀他，日后他稍稍恢复，定然不会放过你我。真是好纠结啊。”
欧阳少恭心中嗤笑，出了这里，茫茫人海，墨久玄未必能够再能找到自己。只是血魔，上一次在乌蒙灵谷附近的村庄，血魔刚开始作乱，就被墨久玄出现制服，可见血魔跟墨久玄之间有一定的契约，让血魔无论如何都不能逃出掌控。
血魔纠结了一会儿， 有自言自语道，“入了人间，我一定要加速侵蚀人族血肉，更加强大起来，才能够彻底摆脱！”
说完似下了决心一样，飘到一处墙壁上，手指点在墙上，墙体立刻出现了一个漩涡，“这就是出口，外边是昆仑雪谷！”
欧阳少恭紧跟血魔身后，一起出了昆仑地底。
本体要比元神妖艳了几分。
血魔继续说道，“我本来跟他约定，待他元神能出去，他就放了我！但他却食言了，他自己在人间逍遥自在，却仍旧困着我！这口气，我可憋了好久了呢！”
欧阳少恭摇头笑道，“背信弃义，妖皇大人，你这么做，可不对啊。”
墨久玄身体抵着地炎石，吐了一口血，脸上瞬间冒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血魔入人间，就如狼入羊圈。”他笑着摇摇头，撑着一口气，眼睛有些花，赶紧叮嘱一些紧要的事情，“少恭，我损伤过重，怕又要沉睡过去。服用天母丹受孕的男子，无法正常分娩，只能剖腹取子，其中凶险，九死一生。少恭我知道你恨我，你离开这里之后，需要高人为你看护。我本想休养后，好好照看你，如今怕是不能了。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把天母丹拿出来。”
欧阳少恭拧着眉，看着墨久玄。见他嘴角又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过没关系，等我恢复了，我会再去找你，纠缠你，至死方休。”
欧阳少恭突然喉头哽住了，压在他身上的墨久玄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冷，如霜如雪，他知道此刻墨久玄的力量正在急速减弱。
“少恭，你得到了一个妖的心……”说完闭上了眼睛。
欧阳少恭连忙将墨久玄从自己身上推开，立在一边。血魔呵呵笑道，“怎么，被他的深情打动了？舍不得了？你忘了，是谁从中作梗，险些让百里屠苏丧命？”
欧阳少恭瞪了血魔一眼，“我自然会记得，不劳你提醒。”
血魔围着墨久玄绕了一圈，叹了口气，“若我现在杀死他，这里顷刻之间会化为熔岩，你我二人都会丧命。可是不杀他，日后他稍稍恢复，定然不会放过你我。真是好纠结啊。”
欧阳少恭心中嗤笑，出了这里，茫茫人海，墨久玄未必能够再能找到自己。只是血魔，上一次在乌蒙灵谷附近的村庄，血魔刚开始作乱，就被墨久玄出现制服，可见血魔跟墨久玄之间有一定的契约，让血魔无论如何都不能逃出掌控。
血魔纠结了一会儿， 有自言自语道，“入了人间，我一定要加速侵蚀人族血肉，更加强大起来，才能够彻底摆脱！”
说完似下了决心一样，飘到一处墙壁上，手指点在墙上，墙体立刻出现了一个漩涡，“这就是出口，外边是昆仑雪谷！”
欧阳少恭紧跟血魔身后，一起出了昆仑地底。
半个多月都被困在地底，此刻出来，眼前豁然开朗。
昆仑入冬要早很多，冷风夹着雪花扑在脸上，有些冷。血魔重得自由，兴奋极了，四处飘荡，呵呵大笑着，这个山谷都充盈着他的魔音。
欧阳少恭皱着眉头，捂住耳朵，转身就走。
血魔绕道欧阳少恭前面，说道，“欧阳少恭，你帮了我个大忙呢！要不要一起走，我可以给你接生！”
“不必了！你也别再大笑了，昆仑多积雪，你再笑，会雪崩的。”他提起裤脚，往山下走。
血魔自讨没趣，控制了一下自己大笑的音量，“好吧好吧，本想着保护你一下的，谁知你这么不领情。告辞了！”说着就飘远不见了。
欧阳少恭看着血魔远去的方向，默默吐出两个字——蠢魔。
此处既然是在昆仑，应当距离天墉城不远。欧阳少恭虽已经踏遍山河，但还没有到过这荒芜崎岖，又了无生烟的昆仑腹地走过。所以他现在好像迷路了。
兜兜转转走了两个时辰，仍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下来，欧阳少恭抱着自己越发笨重的肚子，察觉到了事情不太妙。
他稍微运转了灵火，祭出一把琴，想着踏在琴上，御琴而行，这样就能很快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但他刚刚使用灵力，就觉察自己的灵力正在缓慢地涌向腹部，能操控的力量所剩无几，根本就不能御琴而行。
他丧气地蹲到一个布满雾凇的大树之下，蜷缩成一团。
想着先将就一宿吧，明天再想办法。
昆仑上有居住的采雪莲的农户，说不定走走还能碰到。
累世渡魂，欧阳少恭遇到过更加险绝恶劣的环境，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一连串的折腾，又挺着个大肚子，确实疲累不堪，狼狈不已。在大树下挑了了一个避风的角度，扫了扫雪，靠在树干上休息了起来。
然而半夜的时候，欧阳少恭感到一阵腹痛，仿佛肚子里面的孩子要拱出来一样。少恭只得用手轻声安抚，“乖……别动……”
胎儿受到了安抚，稍稍平静了片刻。然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种疼痛又席卷而来。欧阳少恭受不住，从树干上滑下来，倒在了地上。
随后就是一阵阵的抽疼。
欧阳少恭眉头一跳，这种情况，十分不妙。那种疼痛就像是要从内部撕裂一样，闷疼闷疼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欧阳少恭手抓紧了露在地面的树根，用力气抵抗这种疼痛，然而毫无效果。他心道，莫非，要生了……
欧阳少恭摇摇头，此种恶劣情况下，诞育婴儿，那就是一尸两命！
正想着，就觉得裤子里面一片湿热，用手一摸，见是从体内溢出的水——看来今天不生也得生。
欧阳少恭望着远处皑皑的白雪，树上的冰屑裹着枯叶，被风吹着，抖了几下，掉落在欧阳少恭的身上。
天空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黑暗里看不清楚，只觉冰天雪地，冷风刺骨。
欧阳少恭刚脱离虎口，又落到此种境地，心中悲愤难言，真是天要绝我！
昆仑入冬要早很多，冷风夹着雪花扑在脸上，有些冷。血魔重得自由，兴奋极了，四处飘荡，呵呵大笑着，这个山谷都充盈着他的魔音。
欧阳少恭皱着眉头，捂住耳朵，转身就走。
血魔绕道欧阳少恭前面，说道，“欧阳少恭，你帮了我个大忙呢！要不要一起走，我可以给你接生！”
“不必了！你也别再大笑了，昆仑多积雪，你再笑，会雪崩的。”他提起裤脚，往山下走。
血魔自讨没趣，控制了一下自己大笑的音量，“好吧好吧，本想着保护你一下的，谁知你这么不领情。告辞了！”说着就飘远不见了。
欧阳少恭看着血魔远去的方向，默默吐出两个字——蠢魔。
此处既然是在昆仑，应当距离天墉城不远。欧阳少恭虽已经踏遍山河，但还没有到过这荒芜崎岖，又了无生烟的昆仑腹地走过。所以他现在好像迷路了。
兜兜转转走了两个时辰，仍旧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下来，欧阳少恭抱着自己越发笨重的肚子，察觉到了事情不太妙。
他稍微运转了灵火，祭出一把琴，想着踏在琴上，御琴而行，这样就能很快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但他刚刚使用灵力，就觉察自己的灵力正在缓慢地涌向腹部，能操控的力量所剩无几，根本就不能御琴而行。
他丧气地蹲到一个布满雾凇的大树之下，蜷缩成一团。
想着先将就一宿吧，明天再想办法。
昆仑上有居住的采雪莲的农户，说不定走走还能碰到。
累世渡魂，欧阳少恭遇到过更加险绝恶劣的环境，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这一连串的折腾，又挺着个大肚子，确实疲累不堪，狼狈不已。在大树下挑了了一个避风的角度，扫了扫雪，靠在树干上休息了起来。
然而半夜的时候，欧阳少恭感到一阵腹痛，仿佛肚子里面的孩子要拱出来一样。少恭只得用手轻声安抚，“乖……别动……”
胎儿受到了安抚，稍稍平静了片刻。然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种疼痛又席卷而来。欧阳少恭受不住，从树干上滑下来，倒在了地上。
随后就是一阵阵的抽疼。
欧阳少恭眉头一跳，这种情况，十分不妙。那种疼痛就像是要从内部撕裂一样，闷疼闷疼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欧阳少恭手抓紧了露在地面的树根，用力气抵抗这种疼痛，然而毫无效果。他心道，莫非，要生了……
欧阳少恭摇摇头，此种恶劣情况下，诞育婴儿，那就是一尸两命！
正想着，就觉得裤子里面一片湿热，用手一摸，见是从体内溢出的水——看来今天不生也得生。
欧阳少恭望着远处皑皑的白雪，树上的冰屑裹着枯叶，被风吹着，抖了几下，掉落在欧阳少恭的身上。
天空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黑暗里看不清楚，只觉冰天雪地，冷风刺骨。
欧阳少恭刚脱离虎口，又落到此种境地，心中悲愤难言，真是天要绝我！
106
天色黯淡了起来，血魔飘在一段冰封的树枝上，暂作安身之所。
风呼啸着。
前方有一团柔和的光环，那光环之内包裹着一个人影。气息如此熟悉，血魔定睛一看，竟然发现赫然正是墨久玄！
此刻他只飘乎乎地化成一团影子，显示元神不稳。
血魔吃了一惊，正打算要逃，却被墨久玄扔出的法阵控制住了。蓝色的光环化作锁链，将他束缚地不能动弹。
血魔摇头挣扎着，嘶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被地炎石刺中心脏了吗？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这么快追过来！没有一年半载，你根本就不会苏醒！”
墨久玄的元神飘近了，险些要贴在血魔脸上，他语气冰冷地说道，“少恭刺我的时候，偏了少许，避过了要害。虽然仍旧对我有所损伤，但将你抓回，却足够了。”
血魔瞪大了眼睛，“欧阳少恭？他为何对你下手轻了？”
墨久玄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是他心软了，或许，他正是要算计你，让我能快些恢复，好对付你呢？”
血魔不敢相信，欧阳少恭竟然偷偷留了这样的一手，“呵呵，欧阳少恭好心思啊！如此精于心计之人，妖皇大人不怕有朝一日也被算计进去。”
墨久玄在空中飘了片刻，觉得元神支撑不住，也不与血魔多做口舌，挥了挥袖袍，带了血魔回昆仑地底去了。
血魔又聒噪道，“你有抓我的力气，怎么不去找欧阳少恭？”
“我元神并未复原到可以长久出体的地步。”墨久玄斜眼看了一眼血魔，“事情轻重我自当分得清。你一入人间，必定掀起腥风血雨，还是先抓你要紧。至于少恭……”他叹息了一声，不言语了。
天色黯淡了起来，血魔飘在一段冰封的树枝上，暂作安身之所。
风呼啸着。
前方有一团柔和的光环，那光环之内包裹着一个人影。气息如此熟悉，血魔定睛一看，竟然发现赫然正是墨久玄！
此刻他只飘乎乎地化成一团影子，显示元神不稳。
血魔吃了一惊，正打算要逃，却被墨久玄扔出的法阵控制住了。蓝色的光环化作锁链，将他束缚地不能动弹。
血魔摇头挣扎着，嘶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被地炎石刺中心脏了吗？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这么快追过来！没有一年半载，你根本就不会苏醒！”
墨久玄的元神飘近了，险些要贴在血魔脸上，他语气冰冷地说道，“少恭刺我的时候，偏了少许，避过了要害。虽然仍旧对我有所损伤，但将你抓回，却足够了。”
血魔瞪大了眼睛，“欧阳少恭？他为何对你下手轻了？”
墨久玄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是他心软了，或许，他正是要算计你，让我能快些恢复，好对付你呢？”
血魔不敢相信，欧阳少恭竟然偷偷留了这样的一手，“呵呵，欧阳少恭好心思啊！如此精于心计之人，妖皇大人不怕有朝一日也被算计进去。”
墨久玄在空中飘了片刻，觉得元神支撑不住，也不与血魔多做口舌，挥了挥袖袍，带了血魔回昆仑地底去了。
血魔又聒噪道，“你有抓我的力气，怎么不去找欧阳少恭？”
“我元神并未复原到可以长久出体的地步。”墨久玄斜眼看了一眼血魔，“事情轻重我自当分得清。你一入人间，必定掀起腥风血雨，还是先抓你要紧。至于少恭……”他叹息了一声，不言语了。
107
欧阳少恭是被冻醒的。
怀中依旧是一团温暖，他低头去看，见那小婴儿闭着眼睛，脸色发青，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他痛苦的低头，朝小婴儿身上哈着热气。
此时欧阳少恭发现，双腿已经冻地没有了知觉，腹下的伤口流出的血也结上了冰贴在了伤口上。
因为已经冻成了冰，除了冷，其他的知觉都没有了。
此刻他突然毫无缘故地开始思念百里屠苏，疯狂地想念，想念道心都要抽搐了起来。
他有点后悔，当时为何想不开，不让百里屠苏知道自己受孕之事？
因为骄傲，所以隐瞒了这件事。
如果此刻百里屠苏在身边，他会如何高兴呢？
又转念一想，百里屠苏煞气缕缕发作，恐怕已经自顾不暇了，不知道屠苏有没有被幽都处死，不知道屠苏还有没有活着。
他抱紧了小冬儿，低声念叨，“若百里屠苏死了，就让我跟冬儿也一同死去吧。若我和冬儿侥幸能活下来，请让百里屠苏也好好的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祈求，他不信上天，不信诸佛，不信鬼神。此刻只把心中所想一遍遍默念，不知道念给谁听，只期望自己微末的执念能够有个结果。
大雪已停，一轮皎皎明月高高挂在纯净的天空之上，照彻整个大地。
随时间流逝，欧阳少恭渐渐感到绝望。
谁能来救救他的小冬儿？
欧阳少恭把头埋下去，挡住冷气灌入。
远方忽然传来了几声凤鸣鹤唳。欧阳少恭去看，见几只鸾凤翩跹而至。
鸾凤乃是灵鸟，此时在欧阳少恭的上空盘旋欢歌，翩翩起舞。
欧阳少恭想起来，钟鼓所愿，冬儿并非凡胎。所以降生的时候，应当会有祥瑞之象。这欢歌起舞地鸾凤应当是道贺来的吧。
欧阳少恭看着美丽的鸾凤带起一圈圈的光辉，五彩斑斓，绚丽非常，心中喜悦起来。
可是这喜悦没有维持多久，鸾凤跳完舞，就飞走了。
飞走了……
欧阳少恭看着飞的没影的鸾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想，鸾凤，你在逗我？
确定鸾凤过来绕了几圈就飞走之后，欧阳少恭才淡淡地骂出，“即便有灵，也不过是些披毛戴角的畜生！”
欧阳少恭又合了眼。他现在又冷又饿，又困又卷。但是他必须要支持下去，为了怀里还在微微呼吸的孩子。
欧阳少恭猛然想起当初媚三娘赠予的狐毛，心中立刻激动起来。他记得媚三娘说若有急事，可以召唤她。此时是要命的节骨眼，欧阳少恭顾不了那么许多，决定用狐毛召唤媚三娘。
欧阳少恭已经没有了力气，手也被冻的僵硬了，此时拼命地移动手指到腰间的香囊内，指尖凝聚出一小点微弱的灵火，撞击香囊内的狐毛。
狐毛发出莹白的微光，闪闪烁烁。
等了小片刻，见媚三娘还没有来，欧阳少恭又去催动狐毛，如此数次催促，表示自己情况实在危险紧急。
这是欧阳少恭最后的希望，就算是自己灵力耗尽，支撑不住，他也希望媚三娘能把冬儿救下来，所以即便身体虚弱到了极致，仍不敢停歇，缕缕催发灵力。
最终太过虚弱，欧阳少恭又昏了过去。
昏迷之际，他看到天边有一道白光出现，嘴角挂起了微笑，失去了知觉。
欧阳少恭是被冻醒的。
怀中依旧是一团温暖，他低头去看，见那小婴儿闭着眼睛，脸色发青，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他痛苦的低头，朝小婴儿身上哈着热气。
此时欧阳少恭发现，双腿已经冻地没有了知觉，腹下的伤口流出的血也结上了冰贴在了伤口上。
因为已经冻成了冰，除了冷，其他的知觉都没有了。
此刻他突然毫无缘故地开始思念百里屠苏，疯狂地想念，想念道心都要抽搐了起来。
他有点后悔，当时为何想不开，不让百里屠苏知道自己受孕之事？
因为骄傲，所以隐瞒了这件事。
如果此刻百里屠苏在身边，他会如何高兴呢？
又转念一想，百里屠苏煞气缕缕发作，恐怕已经自顾不暇了，不知道屠苏有没有被幽都处死，不知道屠苏还有没有活着。
他抱紧了小冬儿，低声念叨，“若百里屠苏死了，就让我跟冬儿也一同死去吧。若我和冬儿侥幸能活下来，请让百里屠苏也好好的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祈求，他不信上天，不信诸佛，不信鬼神。此刻只把心中所想一遍遍默念，不知道念给谁听，只期望自己微末的执念能够有个结果。
大雪已停，一轮皎皎明月高高挂在纯净的天空之上，照彻整个大地。
随时间流逝，欧阳少恭渐渐感到绝望。
谁能来救救他的小冬儿？
欧阳少恭把头埋下去，挡住冷气灌入。
远方忽然传来了几声凤鸣鹤唳。欧阳少恭去看，见几只鸾凤翩跹而至。
鸾凤乃是灵鸟，此时在欧阳少恭的上空盘旋欢歌，翩翩起舞。
欧阳少恭想起来，钟鼓所愿，冬儿并非凡胎。所以降生的时候，应当会有祥瑞之象。这欢歌起舞地鸾凤应当是道贺来的吧。
欧阳少恭看着美丽的鸾凤带起一圈圈的光辉，五彩斑斓，绚丽非常，心中喜悦起来。
可是这喜悦没有维持多久，鸾凤跳完舞，就飞走了。
飞走了……
欧阳少恭看着飞的没影的鸾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想，鸾凤，你在逗我？
确定鸾凤过来绕了几圈就飞走之后，欧阳少恭才淡淡地骂出，“即便有灵，也不过是些披毛戴角的畜生！”
欧阳少恭又合了眼。他现在又冷又饿，又困又卷。但是他必须要支持下去，为了怀里还在微微呼吸的孩子。
欧阳少恭猛然想起当初媚三娘赠予的狐毛，心中立刻激动起来。他记得媚三娘说若有急事，可以召唤她。此时是要命的节骨眼，欧阳少恭顾不了那么许多，决定用狐毛召唤媚三娘。
欧阳少恭已经没有了力气，手也被冻的僵硬了，此时拼命地移动手指到腰间的香囊内，指尖凝聚出一小点微弱的灵火，撞击香囊内的狐毛。
狐毛发出莹白的微光，闪闪烁烁。
等了小片刻，见媚三娘还没有来，欧阳少恭又去催动狐毛，如此数次催促，表示自己情况实在危险紧急。
这是欧阳少恭最后的希望，就算是自己灵力耗尽，支撑不住，他也希望媚三娘能把冬儿救下来，所以即便身体虚弱到了极致，仍不敢停歇，缕缕催发灵力。
最终太过虚弱，欧阳少恭又昏了过去。
昏迷之际，他看到天边有一道白光出现，嘴角挂起了微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很温暖。
欧阳少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自己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腹下的口子也被处理过了。心中觉得感动，没想到媚三娘如此仗义。
偏头去看，见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小婴儿，在轻轻地唱着悠悠地歌谣。
初冬的白日斜斜地穿过窗户，照射进来，多么舒适的画面啊。
“姑娘？”
小姑娘回过头来，见欧阳少恭醒了，惊喜地说道，“你醒了啊！真是命大呢！”她走到欧阳少恭的床边，“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三娘身边的小鸽子，白袖。”
欧阳少恭点点头，他记得之前媚三娘常常派遣一只白鸽来送信，大约就是这个小姑娘了。白袖依然兴奋着，“少恭，你的小宝宝好可爱！他会对我笑哎！”
欧阳少恭看着白袖怀里的小孩，顿时觉得有些奇妙。
这是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体里面长了十个月，如今终于脱离母体，成为一个单独的小人儿。
白袖说道，“少恭，你要不看看他？”
欧阳少恭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剖腹的时候，天色太暗，没有看清楚冬儿张什么样子。不知道他长得像屠苏，还是像自己。
欧阳少恭笑道，“好。”
白袖小心地把小冬儿放在欧阳少恭的枕头边上，欧阳少恭小心支起身子，歪头去看——
真特么丑。
红通通，皱巴巴地皮肤还微微泛着白，眼睛裂开一个小缝，嘴巴撅撅着，活脱脱一个新生儿的标准形态。
欧阳少恭失望地躺下，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这真的是自己生出来的么？是个什么东西啊——欧阳少恭抓狂地想。
“白袖，你从哪里看出他可爱的？”
白袖嗯？了一声，然后又回答，“真的很可爱啊！”
欧阳少恭看着白袖认真的表情，心中想，白袖是鸽子精，鸽子初初孵化的时候更丑，所以看着冬儿说可爱也在常理之中。
白袖憋着嘴说道，“少恭，你抱抱他吧，小孩子刚出生，如果没有娘亲抱的话，会没有安全感的！”
欧阳少恭皱着眉头，心中突然一顿不畅快，“把他拿走，还有，不许说我是他娘亲！”
“……”白袖见欧阳少恭脸上有抑郁之色，不禁担心了起来。她跟随媚三娘行走大江南北，确实见过产妇生产之后，因为对夫婿不满，就会产生怨怼情绪，从而疏远幼儿的。此时可怜地看了一眼小包子，想，你亲爹不在身边，你娘亲不开心了，哎，好苦命的娃娃啊！
也不敢打扰欧阳少恭，轻轻地抱起小冬儿，立在窗户下的火盆边上。
小冬儿好似感应到了一样，突然放生啼哭了起来。
哭声震天动地，撕心裂肺，白袖连忙去哄。
欧阳少恭闭眼，听着冬儿的哭声，突然心中酸涩难言，孤苦非常。眼中湿润，就要哭了出来。
强忍了几下，见冬儿还在哭。
他缓缓地对白袖说道，“让我抱抱他。”
白袖见欧阳少恭终于转了性了，连忙把冬儿抱给欧阳少恭。
冬儿的身躯软软地，暖暖地。欧阳少恭动作轻柔，生怕弄坏了他。对着跟百里屠苏的孩子，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怎么也止不住，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砸在冬儿的脸上。
冬儿哼了一声，止住了哭声。眼睛已经无法睁开，只能从眼皮缝里窥探欧阳少恭。
白袖见欧阳少恭如此神情，心想，欧阳少恭不会一个想不开，把小宝宝扔地上吧？！连忙劝道，“少恭啊，新生的小孩子都长这样，是有点丑，但过两天就好了！”
欧阳少恭自然知道这些，缓了缓情绪，看着白袖，“他是不是还没有吃奶？”
白袖只好回答，“我们也不知道你生了个孩子，没准备。”
欧阳少恭微微抬起下巴，眼睛睥睨着白袖的胸脯。
白袖连忙抱紧自己的胸，大叫道，“少恭，我可还是一个处女鸽呢！没有奶的！”
欧阳少恭低着头，抱着冬儿，说道，“我家冬儿不喝鸽子奶。”
白袖气的脸上一红，跺着脚哼道，“我不管你了！”说完就出了屋。
欧阳少恭这才擦了擦眼泪，心中也觉得自己十分好笑。他向来能将情绪控制地很好，很少失控落泪，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
看了一会儿小冬儿，见他又甜甜地睡了，方才将他轻轻地放在自己身边。
初始嫌弃，现在越看越爱，竟都舍不得眨眼了。他突然无比感激这个孩子能来到世上，顺便对墨久玄的厌恶也减少了几分，本来新生的小孩子都长了一个模样，也看不出像谁，但欧阳少恭就偏偏觉得，这个小冬儿长得像百里屠苏。
一想到百里屠苏，心中就又委屈起来。
明明是自己执意要偷偷产下孩子的，现在又委屈什么？欧阳少恭自己也不知道。想着等媚三娘出现后，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屠苏的情况吧。
欧阳少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自己身上盖了厚厚的棉被，腹下的口子也被处理过了。心中觉得感动，没想到媚三娘如此仗义。
偏头去看，见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小婴儿，在轻轻地唱着悠悠地歌谣。
初冬的白日斜斜地穿过窗户，照射进来，多么舒适的画面啊。
“姑娘？”
小姑娘回过头来，见欧阳少恭醒了，惊喜地说道，“你醒了啊！真是命大呢！”她走到欧阳少恭的床边，“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三娘身边的小鸽子，白袖。”
欧阳少恭点点头，他记得之前媚三娘常常派遣一只白鸽来送信，大约就是这个小姑娘了。白袖依然兴奋着，“少恭，你的小宝宝好可爱！他会对我笑哎！”
欧阳少恭看着白袖怀里的小孩，顿时觉得有些奇妙。
这是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体里面长了十个月，如今终于脱离母体，成为一个单独的小人儿。
白袖说道，“少恭，你要不看看他？”
欧阳少恭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剖腹的时候，天色太暗，没有看清楚冬儿张什么样子。不知道他长得像屠苏，还是像自己。
欧阳少恭笑道，“好。”
白袖小心地把小冬儿放在欧阳少恭的枕头边上，欧阳少恭小心支起身子，歪头去看——
真特么丑。
红通通，皱巴巴地皮肤还微微泛着白，眼睛裂开一个小缝，嘴巴撅撅着，活脱脱一个新生儿的标准形态。
欧阳少恭失望地躺下，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这真的是自己生出来的么？是个什么东西啊——欧阳少恭抓狂地想。
“白袖，你从哪里看出他可爱的？”
白袖嗯？了一声，然后又回答，“真的很可爱啊！”
欧阳少恭看着白袖认真的表情，心中想，白袖是鸽子精，鸽子初初孵化的时候更丑，所以看着冬儿说可爱也在常理之中。
白袖憋着嘴说道，“少恭，你抱抱他吧，小孩子刚出生，如果没有娘亲抱的话，会没有安全感的！”
欧阳少恭皱着眉头，心中突然一顿不畅快，“把他拿走，还有，不许说我是他娘亲！”
“……”白袖见欧阳少恭脸上有抑郁之色，不禁担心了起来。她跟随媚三娘行走大江南北，确实见过产妇生产之后，因为对夫婿不满，就会产生怨怼情绪，从而疏远幼儿的。此时可怜地看了一眼小包子，想，你亲爹不在身边，你娘亲不开心了，哎，好苦命的娃娃啊！
也不敢打扰欧阳少恭，轻轻地抱起小冬儿，立在窗户下的火盆边上。
小冬儿好似感应到了一样，突然放生啼哭了起来。
哭声震天动地，撕心裂肺，白袖连忙去哄。
欧阳少恭闭眼，听着冬儿的哭声，突然心中酸涩难言，孤苦非常。眼中湿润，就要哭了出来。
强忍了几下，见冬儿还在哭。
他缓缓地对白袖说道，“让我抱抱他。”
白袖见欧阳少恭终于转了性了，连忙把冬儿抱给欧阳少恭。
冬儿的身躯软软地，暖暖地。欧阳少恭动作轻柔，生怕弄坏了他。对着跟百里屠苏的孩子，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怎么也止不住，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砸在冬儿的脸上。
冬儿哼了一声，止住了哭声。眼睛已经无法睁开，只能从眼皮缝里窥探欧阳少恭。
白袖见欧阳少恭如此神情，心想，欧阳少恭不会一个想不开，把小宝宝扔地上吧？！连忙劝道，“少恭啊，新生的小孩子都长这样，是有点丑，但过两天就好了！”
欧阳少恭自然知道这些，缓了缓情绪，看着白袖，“他是不是还没有吃奶？”
白袖只好回答，“我们也不知道你生了个孩子，没准备。”
欧阳少恭微微抬起下巴，眼睛睥睨着白袖的胸脯。
白袖连忙抱紧自己的胸，大叫道，“少恭，我可还是一个处女鸽呢！没有奶的！”
欧阳少恭低着头，抱着冬儿，说道，“我家冬儿不喝鸽子奶。”
白袖气的脸上一红，跺着脚哼道，“我不管你了！”说完就出了屋。
欧阳少恭这才擦了擦眼泪，心中也觉得自己十分好笑。他向来能将情绪控制地很好，很少失控落泪，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
看了一会儿小冬儿，见他又甜甜地睡了，方才将他轻轻地放在自己身边。
初始嫌弃，现在越看越爱，竟都舍不得眨眼了。他突然无比感激这个孩子能来到世上，顺便对墨久玄的厌恶也减少了几分，本来新生的小孩子都长了一个模样，也看不出像谁，但欧阳少恭就偏偏觉得，这个小冬儿长得像百里屠苏。
一想到百里屠苏，心中就又委屈起来。
明明是自己执意要偷偷产下孩子的，现在又委屈什么？欧阳少恭自己也不知道。想着等媚三娘出现后，让她帮忙打听一下屠苏的情况吧。
109
被白雪覆盖，四下寂寥无声。
陵越带了食盒，走进山洞，穿过结界见百里屠苏仍对着秋水的剑穗发呆，屠苏整个人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眼底因为彻夜不睡一片乌青。他好像已经被世人遗弃了，蓝色的龙涎映射着白雪的天光，投射到百里屠苏如雕刻的脸上——孤寂有落寞。
这些天来，百里屠苏一直如此。陵越将食盒打开，香味随着热腾腾的蒸汽翻滚了出来，“都是你爱吃的，芙蕖刚刚做好的。”
百里屠苏脖子僵硬地动了一下。
那一晚对天墉弟子来说，是血腥的屠戮，可怕非常。
而对百里屠苏来说，亦是一场心中的浩劫——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想不明白，为何当夜情绪会突然动荡，煞气会突然发作。但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少恭有危难，少恭在挨冻，少恭在承受着痛苦——这大概就是魂魄之间相应的感应——而他，百里屠苏竟然不在少恭的身边。
百里屠苏垂着眼睫，将那几个菜品一一扫过。仿佛又回到了少年的时候，被禁闭三年，刚从禁地出来，芙蕖也是做了很多好菜给他洗尘。
那个时候，少恭也在。
转瞬芳华已逝。
他又去看陵越，见陵越脸上没有表情，问，“死伤多少？”
“死者二十三，伤者一百八。”
“二十三……”百里屠苏低沉地念着这个数字，他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同门的血，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呢？
陵越半蹲着，用筷子将菜夹到屠苏的碗里，说道，“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百里屠苏点点头，端起碗来，将菜塞到自己的嘴里，却怎样都咽不下。
陵越又说道，“前几日阿翔在后山飞来飞去的，大概是在找你。它飞了一圈，没找见，蹲在树枝上难过了很久，玉泱拿五花肉喂它，他都没吃。”
百里屠苏嗯了一下作回应。
“你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喜欢吃桃子，所以把一个桃核埋在院子里面，等着发芽。可是昆仑山并不适合桃树生长，它虽年年开花，却从不结果。今天秋天的时候，玉泱终于在它的树枝上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桃子，本来想把这个小桃子拿给你看的，结果玉泱没忍住，给吃了。”
陵越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莞尔，去看百里屠苏，发现百里屠苏嘴里仍旧塞着菜，哽在喉中，一口都没有咽下。
“……屠苏……”
百里屠苏突然放下碗筷，跪倒陵越面前，重重地一拜。
陵越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看着他。
“师兄，我不想死。”百里屠苏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不想死……我知道少恭还活着，我知道他一定不能原谅我刺他一剑。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活着见他，告诉他我并非真想杀他。师兄，可否容我一命？”
陵越的心像是被一根冰锥一样刺穿，他努力控制着想私自放走百里屠苏的冲动，手死死握紧，指甲都刺进了手心里面。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因为兄弟之义，枉顾天墉法度，愧对那晚惨死的英灵。他盯着百里屠苏，颤抖地说道，“屠戮同门，非同小可……”
“师兄，你们可以砍断我的手脚，可以用锁链刺穿我的筋骨，可以用山石压着我，用阵法困着我，可以把我关到永无天日的秘境里面去，我可以接受任何残酷的刑罚。我只想活着，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还能再见少恭一面。”他的话语透着坚定和哀求，让陵越倒抽了一口凉气，“屠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生不如死，你一定要对自己如此狠毒？”
百里屠苏的头不敢抬起来，他知道陵越夹在其中，十分艰难，头抵着地面，恳请道，“还请师兄成全。”
百里屠苏听见陵越挥袖而去的声音，“百里屠苏，若真让你断手断脚，铁链穿身，不见天日，只抱着一个虚无的念头，忍受日复一日的折磨，我宁可你死了。”
因为百里屠苏坚持认为欧阳少恭还活在世间，陵越甚至也产生了一种错觉，少恭终有一日还会再出现。
被白雪覆盖，四下寂寥无声。
陵越带了食盒，走进山洞，穿过结界见百里屠苏仍对着秋水的剑穗发呆，屠苏整个人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眼底因为彻夜不睡一片乌青。他好像已经被世人遗弃了，蓝色的龙涎映射着白雪的天光，投射到百里屠苏如雕刻的脸上——孤寂有落寞。
这些天来，百里屠苏一直如此。陵越将食盒打开，香味随着热腾腾的蒸汽翻滚了出来，“都是你爱吃的，芙蕖刚刚做好的。”
百里屠苏脖子僵硬地动了一下。
那一晚对天墉弟子来说，是血腥的屠戮，可怕非常。
而对百里屠苏来说，亦是一场心中的浩劫——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想不明白，为何当夜情绪会突然动荡，煞气会突然发作。但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少恭有危难，少恭在挨冻，少恭在承受着痛苦——这大概就是魂魄之间相应的感应——而他，百里屠苏竟然不在少恭的身边。
百里屠苏垂着眼睫，将那几个菜品一一扫过。仿佛又回到了少年的时候，被禁闭三年，刚从禁地出来，芙蕖也是做了很多好菜给他洗尘。
那个时候，少恭也在。
转瞬芳华已逝。
他又去看陵越，见陵越脸上没有表情，问，“死伤多少？”
“死者二十三，伤者一百八。”
“二十三……”百里屠苏低沉地念着这个数字，他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同门的血，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呢？
陵越半蹲着，用筷子将菜夹到屠苏的碗里，说道，“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百里屠苏点点头，端起碗来，将菜塞到自己的嘴里，却怎样都咽不下。
陵越又说道，“前几日阿翔在后山飞来飞去的，大概是在找你。它飞了一圈，没找见，蹲在树枝上难过了很久，玉泱拿五花肉喂它，他都没吃。”
百里屠苏嗯了一下作回应。
“你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喜欢吃桃子，所以把一个桃核埋在院子里面，等着发芽。可是昆仑山并不适合桃树生长，它虽年年开花，却从不结果。今天秋天的时候，玉泱终于在它的树枝上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桃子，本来想把这个小桃子拿给你看的，结果玉泱没忍住，给吃了。”
陵越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禁莞尔，去看百里屠苏，发现百里屠苏嘴里仍旧塞着菜，哽在喉中，一口都没有咽下。
“……屠苏……”
百里屠苏突然放下碗筷，跪倒陵越面前，重重地一拜。
陵越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看着他。
“师兄，我不想死。”百里屠苏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不想死……我知道少恭还活着，我知道他一定不能原谅我刺他一剑。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活着见他，告诉他我并非真想杀他。师兄，可否容我一命？”
陵越的心像是被一根冰锥一样刺穿，他努力控制着想私自放走百里屠苏的冲动，手死死握紧，指甲都刺进了手心里面。他害怕自己真的会因为兄弟之义，枉顾天墉法度，愧对那晚惨死的英灵。他盯着百里屠苏，颤抖地说道，“屠戮同门，非同小可……”
“师兄，你们可以砍断我的手脚，可以用锁链刺穿我的筋骨，可以用山石压着我，用阵法困着我，可以把我关到永无天日的秘境里面去，我可以接受任何残酷的刑罚。我只想活着，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还能再见少恭一面。”他的话语透着坚定和哀求，让陵越倒抽了一口凉气，“屠苏，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生不如死，你一定要对自己如此狠毒？”
百里屠苏的头不敢抬起来，他知道陵越夹在其中，十分艰难，头抵着地面，恳请道，“还请师兄成全。”
百里屠苏听见陵越挥袖而去的声音，“百里屠苏，若真让你断手断脚，铁链穿身，不见天日，只抱着一个虚无的念头，忍受日复一日的折磨，我宁可你死了。”
因为百里屠苏坚持认为欧阳少恭还活在世间，陵越甚至也产生了一种错觉，少恭终有一日还会再出现。
额，我想说，最近会断更一小段时间哈。
因为对比写的好的，我觉得自己是个文渣，写的不好，略受打击。所以要去潜心去学习学习观摩观摩一些写得好的文文哈。
大家如果有质量好的，精彩的苏恭文，记得推给我哈。
这个文文，从一开始，到如今，有很多大家不太接受的。开头occ了，弃，后面原创角色抢风头，弃，生子，弃，太虐，弃，苏恭分开太久，弃。额，我觉得还是文笔和构思的问题，所以得去重整一下思路，画风哈。
最近脑洞越来越新奇了，想让陵越吃一次少恭呢，想让少恭愤怒之余，反攻一次苏苏呢……我也有点担心走向了2333333
我去挽救我的画风和文笔了，不然到最后，就没人喜欢我了呢！
十分感谢一直鼓励我的几个小天使，么么哒！
因为对比写的好的，我觉得自己是个文渣，写的不好，略受打击。所以要去潜心去学习学习观摩观摩一些写得好的文文哈。
大家如果有质量好的，精彩的苏恭文，记得推给我哈。
这个文文，从一开始，到如今，有很多大家不太接受的。开头occ了，弃，后面原创角色抢风头，弃，生子，弃，太虐，弃，苏恭分开太久，弃。额，我觉得还是文笔和构思的问题，所以得去重整一下思路，画风哈。
最近脑洞越来越新奇了，想让陵越吃一次少恭呢，想让少恭愤怒之余，反攻一次苏苏呢……我也有点担心走向了2333333
我去挽救我的画风和文笔了，不然到最后，就没人喜欢我了呢！
十分感谢一直鼓励我的几个小天使，么么哒！
111
念则下午回来的，除了拎着大包小包，还带回来一个老者。
“这是……”欧阳少恭看着念则，他是让念则采买家用，没说买个仆人啊！
念则连忙解释，“这个老爷爷好可怜的，一个人倒在雪地里面。他的儿子打仗战死了，他老家又闹饥荒，才流浪到这里。”
“然后呢？”
“然后……”念则揉着手指，“我就把他捡回来了。少恭，你会收留他的吧！他好可怜的，吃不饱穿不暖，无依无靠，不收留一定会冻死在路边的。”
老者见念则这样说，连忙跪在地上，“求大善人收留老汉啊，老汉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是硬朗的，劈柴做饭，我什么活都可以干的，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
“……”养一个人也是养，养两个人也是养，欧阳少恭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念则，“念则，以后把出门就往家捡人的毛病改了好吗？”
念则十分委屈地低着头，嘀咕道，“你不也捡了冬儿回来吗？哼——”
欧阳少恭瞪了念则一眼，“我乃一家之主，爱捡谁回来，就捡谁回来。你不行。以后若犯，就把你跟陵端家的小花猫关一起。”
“不要！”念则急忙抗议。
欧阳少恭将大包小包摊开在石桌上，悠闲的说着，“不服？憋着！”
念则立马闭上嘴了，心想，美人恢复了记忆之后，脾气都变了，真是难过！美人再也不爱我了！他手指了一下那个老者，呜呜地示意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去看，见那老者衣衫单薄，在冷风里面身体都有些发抖了，问他，“你叫什么？”
老者连忙回答，“老汉姓张，单名一个礼。”说完去看欧阳少恭的颜色。
欧阳少恭累世孤独，并不介意家里多添一口人，想着多点人气，总是好的，说道：“外边这么冷，你去屋里喝口热水吧。”
念则心中大喜，“少恭，你是不是同意老爷爷跟我们一起住了？”
“不就是多双筷子罢了！”
念则开心地跳了起来，“少恭，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了！”
欧阳少恭一愣，自己，心肠好么？
或许吧，欧阳少恭一时惘然。
念则下午回来的，除了拎着大包小包，还带回来一个老者。
“这是……”欧阳少恭看着念则，他是让念则采买家用，没说买个仆人啊！
念则连忙解释，“这个老爷爷好可怜的，一个人倒在雪地里面。他的儿子打仗战死了，他老家又闹饥荒，才流浪到这里。”
“然后呢？”
“然后……”念则揉着手指，“我就把他捡回来了。少恭，你会收留他的吧！他好可怜的，吃不饱穿不暖，无依无靠，不收留一定会冻死在路边的。”
老者见念则这样说，连忙跪在地上，“求大善人收留老汉啊，老汉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是硬朗的，劈柴做饭，我什么活都可以干的，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
“……”养一个人也是养，养两个人也是养，欧阳少恭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念则，“念则，以后把出门就往家捡人的毛病改了好吗？”
念则十分委屈地低着头，嘀咕道，“你不也捡了冬儿回来吗？哼——”
欧阳少恭瞪了念则一眼，“我乃一家之主，爱捡谁回来，就捡谁回来。你不行。以后若犯，就把你跟陵端家的小花猫关一起。”
“不要！”念则急忙抗议。
欧阳少恭将大包小包摊开在石桌上，悠闲的说着，“不服？憋着！”
念则立马闭上嘴了，心想，美人恢复了记忆之后，脾气都变了，真是难过！美人再也不爱我了！他手指了一下那个老者，呜呜地示意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去看，见那老者衣衫单薄，在冷风里面身体都有些发抖了，问他，“你叫什么？”
老者连忙回答，“老汉姓张，单名一个礼。”说完去看欧阳少恭的颜色。
欧阳少恭累世孤独，并不介意家里多添一口人，想着多点人气，总是好的，说道：“外边这么冷，你去屋里喝口热水吧。”
念则心中大喜，“少恭，你是不是同意老爷爷跟我们一起住了？”
“不就是多双筷子罢了！”
念则开心地跳了起来，“少恭，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了！”
欧阳少恭一愣，自己，心肠好么？
或许吧，欧阳少恭一时惘然。
等了半天也不见念则，欧阳少恭走进厨房，见念则正对着满满的一缸水发呆。
欧阳少恭推了他一下，嫌弃的说道，“动一动！”
念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欧阳少恭，可怜巴巴的说道，“少恭，我好想好想跳进去游啊——少恭，让我游一会儿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有变成鱼了！”
“不行！让人看见了，你会被人类烧死的！”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不会让人看到的！少恭，求你求你，让我游一会儿吧！”念则努力睁大的眼睛，忽闪着睫毛，请求道。
欧阳少恭顿时有一种无力感，扶额说道，“那就一小会儿，你玩够了，记得把水缸的水换掉。”
“好的！”
欧阳少恭转身离开厨房，贴心地关好了门。就听见噗通一声，鲤鱼入水的声音，不禁失笑，“这个念则！”
等午饭的时候，张伯去厨房开始做饭。
本没什么不妥，但欧阳少恭猛然想到，念则好像一直都没有出来，心里打了个突。
果然不出片刻就听见张伯大叫了一声。
欧阳少恭连忙跑出去看，见张伯跌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到水缸边，幸好已经不见了蓝鲤的踪迹。
“刚刚我看到水缸里面有一条鲤鱼，正想捞出来做菜，哪知鲤鱼突然就跳了出来，飞了出去，吓死我了！是不是有妖怪？！”
欧阳少恭说道，“哪里有妖怪？是你眼花了。”
张伯见欧阳少恭如此说，还要争辩几下，无奈欧阳少恭就是不信。
“念则呢？”张伯问。
冬儿举着裹了好几层纱布的手，对着门口喊道，“念则哥哥——”
欧阳少恭去看，见念则黑着脸，从外边走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丝还黏在脸上，打趣道，“哎呀，这是怎么了？掉河里了？”
念则没好气地看了张伯一眼，什么都不说，回了屋。
下午欧阳少恭出诊去，命令念则好好看着冬儿，不许冬儿出门。
冬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老老实实地，不惹麻烦。
等到下午的时候，冬儿坐在床头上，看着念则，“念则哥哥你困不困啊？”
念则笑嘻嘻地回答，“念则哥哥不困，念则哥哥会一直盯着你的！”
“哦~这样啊！”
冬儿看了一眼窗外，见陵奚谷抱着小花猫在外边招手。
冬儿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念则哥哥，你要不要吃点药啊，你刚刚掉河里着了凉，不吃药会不会生病啊！”
念则又是盈盈一笑，“放心，我不会生病的！”
陵奚谷此时已经捻手捻脚地抱着小花猫走到了念则身后，然后把小花轻轻地放在了念则的背上。
小花喵呜一声，搂紧了念则，然后伸出舌头在念则脖子里面重重地舔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念则猝不及防，瞬间僵化，抖着声线，“快，快把小花拿走啊！好怕！冬儿——”
冬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跑了出去，补刀道，“这么大人了，还怕猫，羞不羞！”
欧阳少恭推了他一下，嫌弃的说道，“动一动！”
念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欧阳少恭，可怜巴巴的说道，“少恭，我好想好想跳进去游啊——少恭，让我游一会儿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有变成鱼了！”
“不行！让人看见了，你会被人类烧死的！”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不会让人看到的！少恭，求你求你，让我游一会儿吧！”念则努力睁大的眼睛，忽闪着睫毛，请求道。
欧阳少恭顿时有一种无力感，扶额说道，“那就一小会儿，你玩够了，记得把水缸的水换掉。”
“好的！”
欧阳少恭转身离开厨房，贴心地关好了门。就听见噗通一声，鲤鱼入水的声音，不禁失笑，“这个念则！”
等午饭的时候，张伯去厨房开始做饭。
本没什么不妥，但欧阳少恭猛然想到，念则好像一直都没有出来，心里打了个突。
果然不出片刻就听见张伯大叫了一声。
欧阳少恭连忙跑出去看，见张伯跌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儿……”到水缸边，幸好已经不见了蓝鲤的踪迹。
“刚刚我看到水缸里面有一条鲤鱼，正想捞出来做菜，哪知鲤鱼突然就跳了出来，飞了出去，吓死我了！是不是有妖怪？！”
欧阳少恭说道，“哪里有妖怪？是你眼花了。”
张伯见欧阳少恭如此说，还要争辩几下，无奈欧阳少恭就是不信。
“念则呢？”张伯问。
冬儿举着裹了好几层纱布的手，对着门口喊道，“念则哥哥——”
欧阳少恭去看，见念则黑着脸，从外边走了进来。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丝还黏在脸上，打趣道，“哎呀，这是怎么了？掉河里了？”
念则没好气地看了张伯一眼，什么都不说，回了屋。
下午欧阳少恭出诊去，命令念则好好看着冬儿，不许冬儿出门。
冬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老老实实地，不惹麻烦。
等到下午的时候，冬儿坐在床头上，看着念则，“念则哥哥你困不困啊？”
念则笑嘻嘻地回答，“念则哥哥不困，念则哥哥会一直盯着你的！”
“哦~这样啊！”
冬儿看了一眼窗外，见陵奚谷抱着小花猫在外边招手。
冬儿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念则哥哥，你要不要吃点药啊，你刚刚掉河里着了凉，不吃药会不会生病啊！”
念则又是盈盈一笑，“放心，我不会生病的！”
陵奚谷此时已经捻手捻脚地抱着小花猫走到了念则身后，然后把小花轻轻地放在了念则的背上。
小花喵呜一声，搂紧了念则，然后伸出舌头在念则脖子里面重重地舔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念则猝不及防，瞬间僵化，抖着声线，“快，快把小花拿走啊！好怕！冬儿——”
冬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跑了出去，补刀道，“这么大人了，还怕猫，羞不羞！”
等夜色四合之后，陵端推开柴门，见欧阳少恭呆坐在那里，吓了一跳，“这天都黑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欧阳少恭一愣，去看是陵端，“没事，冬儿闹脾气跑了，张伯跟着出去了，我在这儿等他们回来呢。”
陵端笑道，“这个冬儿，真能折腾！”说完将酒放在桌子上，“尝尝这个，玉儿新娘的桂花酒。”
欧阳少恭摇头笑了笑，“今天我们不喝这个，你等一下，我去拿别的。”说完进屋把今天新得的屠苏酒放在桌子上，拔开酒塞。
陵端闻到了味道，说了一句，“是屠苏酒？少恭，你是在想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低下头，否认道，“没有，只是碰巧有这么一坛，拿出来喝。”
两人酒至半酣，陵端敲着桌子说道，“少恭，你是不是也该取个媳妇？”
欧阳少恭一愣，确定陵端不是再开玩笑，“谁愿意嫁给我？你别开玩笑。”
陵端咦了一声，“什么叫谁愿意嫁你，只要你愿意娶，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争着抢着嫁呢！我知道你眼高于顶，寻常的女子都看不上，但是你也确实该给冬儿找个娘了。”
欧阳少恭碾磨着酒杯，笑了一声，“我心里装了一个人，已经满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陵端又劝，“巽芳公主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她泉下有知，也会想让你过的好一点的。”
欧阳少恭摇摇头，“你啊，就不要给我考虑这么多了，喝酒。”
陵端喝了几口，“说起冬儿来，少恭，你看冬儿长得像谁？”
欧阳少恭假作不知，“看不出来。”
“也对，你没有见过屠苏小时候。当年屠苏上天墉城的时候才八岁，那个小模样，跟冬儿十分相似。若不是看着冬儿长大的，我都有些怀疑冬儿是不是百里屠苏的私生子了！”
“……”欧阳少恭顿了一下，而后试探着问道，“有那么像么？”
“那小鼻子小眼，像极了。就是屠苏上天墉城的时候，性子冷冰冰的。冬儿太调皮，不然就活脱脱一个小屠苏了。”
欧阳少恭心想，屠苏小时候也是十分调皮的，四处乱跑，一击杀熊，只是后来突生巨变罢了。他叉开了话题，说起来今年庄稼收成来。
两个人又喝了许久，陵端支撑不住，已经醉醺醺的了，起身摇摇晃晃，“我得回去了！”
欧阳少恭见他要倒了，连忙去扶。陵端却摆着手，说道，“我没醉，自己能走呢。”
说完就往墙边走。
欧阳少恭说道，“门口在那边，你往墙上走干什么？”
陵端笑了，指着墙对欧阳少恭说道，“有近路，作甚绕远？”说完翻身一纵，越过了墙头，噗通一声，摔回了自己家的院子里面。
欧阳少恭无奈摇摇头。继续等。
本想饮酒打发些时间，但是酒又都被陵端喝尽了，心中气恼，想，真不该把那坛屠苏酒拿出来！
他坐在桌子边上，觉得有些累，手支着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刚才也是气过了头，现在冷静了下来，又开始乱想。冬儿会不会走丢了，张伯年纪大了，会不会跟不上？
一时间心烦意乱。
冷风吹来，欧阳少恭咳嗽了几声。
又过了一会儿，张伯总算是抱着冬儿回来了。
“小兔崽子走困了，就歪到草里面睡着了，我看他睡熟了才把他抱回来。”
欧阳少恭见张伯如此说，揪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连忙接过冬儿抱在怀里，头抵在冬儿的额上，心疼不已。
“少恭，你也担心半天了，早点睡吧。”张伯安慰了两句，就回了屋。
“谢谢！”欧阳少恭道过谢，把冬儿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睡着的东哥十分乖巧，红扑扑的小脸像一个红苹果。欧阳少恭觉得可爱，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你个小坏蛋，是不是来讨债的？”
说完去看冬儿手上缠着的纱布，见纱布早就乱成了一团，幸好少恭的药比较有效，已经消肿了。欧阳少恭叹了口气，用热毛巾把他的手擦干净，重新包裹了一下，又去看冬儿的屁股，果然紫红了一片。
不看还好，一看又心疼起来，直怪自己下手重了，但是不打又不行。
把冬儿收拾好了，欧阳少恭也打算洗洗睡了，哪知刚刚起身，就被冬儿一把抱住。
欧阳少恭不敢动，回头去看，见冬儿依旧睡着，梦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抽噎。
欧阳少恭回抱住冬儿，也不去洗漱了，和衣躺下，轻轻拍着冬儿的背，柔声哄着，“冬儿，不怕，不怕……”
果然冬儿安静了些，手却还死死圈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笑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一点都不招人喜欢。现在就这样，长大了还了得？”他眸色一黯，心想，上天所罚，命主孤独，寡亲缘。冬儿会不会也在这寡字里？冬儿如此叛逆，将来不知道要操劳多少心。
念及此处，心中大恸，脸埋在冬儿的脖子里面，心道，“冬儿，我只有你了。”
加上白日里思念百里屠苏，又被冬儿的言语气的不轻。现在夜深人静，种种情绪难以遏制，瞬间眼睛就湿润了。
他哭起来的时候，不做声响，只默默地流泪。
冬儿的小手动了一下。
欧阳少恭连忙抹掉脸上的泪痕，心里笑道，往常如何艰难，都不轻易落泪，如今离开了百里屠苏，有了冬儿就越发地多愁善感起来。
冬儿睁开懵懂的眼睛，看着欧阳少恭，手摸在欧阳少恭微凉的面颊上，“爹爹，你哭了。”
欧阳少恭脸色立马严厉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今天干的好事儿。”
冬儿低着头，嘀咕道，“真讨厌，我最受不了别人哭了，你一哭我没办法狠下心离家出走了！”
欧阳少恭被气笑了，“哎呀呀，你现在开始充大人了？”手拍在冬儿的屁股上，“你再敢离家出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疼！爹爹！屁股好疼的！”冬儿撒娇道。
欧阳少恭语重心长，“冬儿，你以后学点好吧。”
冬儿骨碌着一双明镜般的大眼睛看着欧阳少恭。
“冬儿，你以后想做什么？杀人放火？偷鸡摸狗？落草为寇？三岁看老，你现在肚子里面全是坏水，谁提起你来都要躲着走，也就是小谷什么都不懂，任你欺负。”
冬儿手抱紧了欧阳少恭，欧阳少恭知道他在听。
“你长得比别人家的孩子快，也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的早。”欧阳少恭想了想，钟鼓说过，冬儿身怀神血，目前除了长得快了点，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大抵是钟鼓的封印在起作用。他得好好教导冬儿，就算冬儿无法福泽一方，也不能成为祸害，“爹爹不会一直看着你，总有一天爹爹也会老，会死，会离开。你要成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而不是宵小之徒。”
冬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要爹爹死！”
“生老病死，常人本就无法抗拒，况且……”欧阳少恭语气低了下来，况且自己的身体本就残破，魂魄也由一根缚魂丝吊着，前路莫测。
冬儿想了一会儿，又说道，“那爹爹你好好的，我以后就不闯祸了。”
欧阳少恭欣慰一笑，“冬儿最是懂事了！”
“那爹爹，我可以去找我的娘亲么？”冬儿见欧阳少恭神色不妙，连忙补充道，“你放心，我就算是找到娘亲了也不会离开爹爹的！我只是想看看我娘亲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跟我梦里的一样。”
欧阳少恭笑道，“哦？你还梦到过你娘亲？”
冬儿郑重地点点头，“有，但总是一团模糊的影子。每当我要走近看清楚，她就变成了爹爹的模样。”他说的十分懊恼。
“等你长大了，爹爹就带你去找你娘亲。”欧阳少恭笑道，突然浮现了百里屠苏的脸。到时候不如让冬儿喊百里屠苏娘亲？
欧阳少恭连忙摇摇头，不能这样欺负屠苏，煞气会发作。
冬儿毕竟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陵端做了两把小木剑，给冬儿小谷一人一个，两个孩子又高高兴兴地玩耍去了，仿佛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一样。
欧阳少恭也是无奈，继续缝补被冬儿蹭破的衣服。
欧阳少恭一愣，去看是陵端，“没事，冬儿闹脾气跑了，张伯跟着出去了，我在这儿等他们回来呢。”
陵端笑道，“这个冬儿，真能折腾！”说完将酒放在桌子上，“尝尝这个，玉儿新娘的桂花酒。”
欧阳少恭摇头笑了笑，“今天我们不喝这个，你等一下，我去拿别的。”说完进屋把今天新得的屠苏酒放在桌子上，拔开酒塞。
陵端闻到了味道，说了一句，“是屠苏酒？少恭，你是在想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低下头，否认道，“没有，只是碰巧有这么一坛，拿出来喝。”
两人酒至半酣，陵端敲着桌子说道，“少恭，你是不是也该取个媳妇？”
欧阳少恭一愣，确定陵端不是再开玩笑，“谁愿意嫁给我？你别开玩笑。”
陵端咦了一声，“什么叫谁愿意嫁你，只要你愿意娶，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争着抢着嫁呢！我知道你眼高于顶，寻常的女子都看不上，但是你也确实该给冬儿找个娘了。”
欧阳少恭碾磨着酒杯，笑了一声，“我心里装了一个人，已经满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陵端又劝，“巽芳公主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她泉下有知，也会想让你过的好一点的。”
欧阳少恭摇摇头，“你啊，就不要给我考虑这么多了，喝酒。”
陵端喝了几口，“说起冬儿来，少恭，你看冬儿长得像谁？”
欧阳少恭假作不知，“看不出来。”
“也对，你没有见过屠苏小时候。当年屠苏上天墉城的时候才八岁，那个小模样，跟冬儿十分相似。若不是看着冬儿长大的，我都有些怀疑冬儿是不是百里屠苏的私生子了！”
“……”欧阳少恭顿了一下，而后试探着问道，“有那么像么？”
“那小鼻子小眼，像极了。就是屠苏上天墉城的时候，性子冷冰冰的。冬儿太调皮，不然就活脱脱一个小屠苏了。”
欧阳少恭心想，屠苏小时候也是十分调皮的，四处乱跑，一击杀熊，只是后来突生巨变罢了。他叉开了话题，说起来今年庄稼收成来。
两个人又喝了许久，陵端支撑不住，已经醉醺醺的了，起身摇摇晃晃，“我得回去了！”
欧阳少恭见他要倒了，连忙去扶。陵端却摆着手，说道，“我没醉，自己能走呢。”
说完就往墙边走。
欧阳少恭说道，“门口在那边，你往墙上走干什么？”
陵端笑了，指着墙对欧阳少恭说道，“有近路，作甚绕远？”说完翻身一纵，越过了墙头，噗通一声，摔回了自己家的院子里面。
欧阳少恭无奈摇摇头。继续等。
本想饮酒打发些时间，但是酒又都被陵端喝尽了，心中气恼，想，真不该把那坛屠苏酒拿出来！
他坐在桌子边上，觉得有些累，手支着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刚才也是气过了头，现在冷静了下来，又开始乱想。冬儿会不会走丢了，张伯年纪大了，会不会跟不上？
一时间心烦意乱。
冷风吹来，欧阳少恭咳嗽了几声。
又过了一会儿，张伯总算是抱着冬儿回来了。
“小兔崽子走困了，就歪到草里面睡着了，我看他睡熟了才把他抱回来。”
欧阳少恭见张伯如此说，揪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连忙接过冬儿抱在怀里，头抵在冬儿的额上，心疼不已。
“少恭，你也担心半天了，早点睡吧。”张伯安慰了两句，就回了屋。
“谢谢！”欧阳少恭道过谢，把冬儿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睡着的东哥十分乖巧，红扑扑的小脸像一个红苹果。欧阳少恭觉得可爱，在他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你个小坏蛋，是不是来讨债的？”
说完去看冬儿手上缠着的纱布，见纱布早就乱成了一团，幸好少恭的药比较有效，已经消肿了。欧阳少恭叹了口气，用热毛巾把他的手擦干净，重新包裹了一下，又去看冬儿的屁股，果然紫红了一片。
不看还好，一看又心疼起来，直怪自己下手重了，但是不打又不行。
把冬儿收拾好了，欧阳少恭也打算洗洗睡了，哪知刚刚起身，就被冬儿一把抱住。
欧阳少恭不敢动，回头去看，见冬儿依旧睡着，梦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抽噎。
欧阳少恭回抱住冬儿，也不去洗漱了，和衣躺下，轻轻拍着冬儿的背，柔声哄着，“冬儿，不怕，不怕……”
果然冬儿安静了些，手却还死死圈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笑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一点都不招人喜欢。现在就这样，长大了还了得？”他眸色一黯，心想，上天所罚，命主孤独，寡亲缘。冬儿会不会也在这寡字里？冬儿如此叛逆，将来不知道要操劳多少心。
念及此处，心中大恸，脸埋在冬儿的脖子里面，心道，“冬儿，我只有你了。”
加上白日里思念百里屠苏，又被冬儿的言语气的不轻。现在夜深人静，种种情绪难以遏制，瞬间眼睛就湿润了。
他哭起来的时候，不做声响，只默默地流泪。
冬儿的小手动了一下。
欧阳少恭连忙抹掉脸上的泪痕，心里笑道，往常如何艰难，都不轻易落泪，如今离开了百里屠苏，有了冬儿就越发地多愁善感起来。
冬儿睁开懵懂的眼睛，看着欧阳少恭，手摸在欧阳少恭微凉的面颊上，“爹爹，你哭了。”
欧阳少恭脸色立马严厉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今天干的好事儿。”
冬儿低着头，嘀咕道，“真讨厌，我最受不了别人哭了，你一哭我没办法狠下心离家出走了！”
欧阳少恭被气笑了，“哎呀呀，你现在开始充大人了？”手拍在冬儿的屁股上，“你再敢离家出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疼！爹爹！屁股好疼的！”冬儿撒娇道。
欧阳少恭语重心长，“冬儿，你以后学点好吧。”
冬儿骨碌着一双明镜般的大眼睛看着欧阳少恭。
“冬儿，你以后想做什么？杀人放火？偷鸡摸狗？落草为寇？三岁看老，你现在肚子里面全是坏水，谁提起你来都要躲着走，也就是小谷什么都不懂，任你欺负。”
冬儿手抱紧了欧阳少恭，欧阳少恭知道他在听。
“你长得比别人家的孩子快，也比别人家的孩子懂事的早。”欧阳少恭想了想，钟鼓说过，冬儿身怀神血，目前除了长得快了点，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大抵是钟鼓的封印在起作用。他得好好教导冬儿，就算冬儿无法福泽一方，也不能成为祸害，“爹爹不会一直看着你，总有一天爹爹也会老，会死，会离开。你要成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而不是宵小之徒。”
冬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要爹爹死！”
“生老病死，常人本就无法抗拒，况且……”欧阳少恭语气低了下来，况且自己的身体本就残破，魂魄也由一根缚魂丝吊着，前路莫测。
冬儿想了一会儿，又说道，“那爹爹你好好的，我以后就不闯祸了。”
欧阳少恭欣慰一笑，“冬儿最是懂事了！”
“那爹爹，我可以去找我的娘亲么？”冬儿见欧阳少恭神色不妙，连忙补充道，“你放心，我就算是找到娘亲了也不会离开爹爹的！我只是想看看我娘亲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跟我梦里的一样。”
欧阳少恭笑道，“哦？你还梦到过你娘亲？”
冬儿郑重地点点头，“有，但总是一团模糊的影子。每当我要走近看清楚，她就变成了爹爹的模样。”他说的十分懊恼。
“等你长大了，爹爹就带你去找你娘亲。”欧阳少恭笑道，突然浮现了百里屠苏的脸。到时候不如让冬儿喊百里屠苏娘亲？
欧阳少恭连忙摇摇头，不能这样欺负屠苏，煞气会发作。
冬儿毕竟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陵端做了两把小木剑，给冬儿小谷一人一个，两个孩子又高高兴兴地玩耍去了，仿佛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一样。
欧阳少恭也是无奈，继续缝补被冬儿蹭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