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虐杀姬——日式古风][作者:千真叶][来源吧:白梨]

“那个……一护大人……”

突然被一声轻柔的唤声从冥想里喊出来,一护意识到自己似乎因为思

考太投入以至于无视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橘发女子。

“啊……不好意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轻声问坐在矮几那一面名为井上织姬的女子,一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织姬的表情十分痛苦,全身颤抖着,好像很努力

很努力地将自己缩起来,不让外界的一切碰到自己一样。

从仆人的口中得知,傍晚自己回来的时候织姬就已经等在这里了,但

是从傍晚到现在,她一直说有话要对自己说,却一直什么都没说。无

奈之下,他只得留她陪自己一同进餐,但是至始至终她却只是微微提

箸,应名而已。那眉宇间隐忍着很大痛苦的样子,真是让人见了不住

地心疼。

也许,说出那些话,对于织姬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

“我……我……”

不知道第几次欲言又止,织姬最终还是默默地闭上眼睛,扭过头怕自

己在主君面前掉下泪来。

颇为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子,一护下意识地觉得今天估计是

不可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什么了。

故作爽朗地站起身,他伸展开疲倦的身体,好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很轻

松很愉快——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天色不早了,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让家仆们找一个暖和的房间给你……”

强迫自己毫无阴霾地笑着,一护却没有注意到织姬脸上渐渐涌出的,

明显的伤心和绝望。

咬住下唇,织姬的眼睛隐入了看不清的黑暗里。

“虽然不知道舜樱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不过实在不行就让她明天

一早来接你吧,顺便也——”

“——一护大人!!”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8 20:54:00 +0800 CST  
因为话被打断而惊讶地低下头,第一次,一护在织姬的眼睛里看到的,

不再是以前一贯的温顺与妥协,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光芒——







——那是倔强与绝望混合,决心与痛苦相融的,复杂眼神。







“对不起,一护大人……我……我……”

似乎已经隐忍了很久,也忍到了极限,织姬的眼泪终于如同开闸洪水

般涌出了眼眶,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类似伤痕一样的痕迹。

“对不起……我……”

第一次,她呜咽着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声嘶力竭——

——“我骗了您!!!”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8 20:55:00 +0800 CST  






是夜,残菊经霜,色彩斑斓,夜风习习,红叶散乱,遍地浓霜,一白

无际,缺月当空,明如灯萤。

在太子殿前停下脚步,冬狮郎才发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虽然正殿依旧亮着灯,但其他地方已是一片漆黑,除了正殿上值夜的

少数家仆,其他人估计已经睡了吧。
其实,并不是他想回来这么晚,只是独自喝了那么多酒之后的他在脑

子清醒一些之前没办法赶回来而已。

经过了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营救之后,桃总算得救了,毫发无伤地回

到了住地……这明明是,值得欣慰的事……

但是……

但是为什么,他还这么痛苦呢?!

为什么他还是痛苦到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呢?!

每次一回忆起桃扑在蓝染的怀里痛哭的画面……每一次!!他就会无法

抑制地……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8 20:56:00 +0800 CST  






是夜,残菊经霜,色彩斑斓,夜风习习,红叶散乱,遍地浓霜,一白

无际,缺月当空,明如灯萤。

在太子殿前停下脚步,冬狮郎才发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虽然正殿依旧亮着灯,但其他地方已是一片漆黑,除了正殿上值夜的

少数家仆,其他人估计已经睡了吧。
其实,并不是他想回来这么晚,只是独自喝了那么多酒之后的他在脑

子清醒一些之前没办法赶回来而已。

经过了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营救之后,桃总算得救了,毫发无伤地回

到了住地……这明明是,值得欣慰的事……

但是……

但是为什么,他还这么痛苦呢?!

为什么他还是痛苦到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呢?!

每次一回忆起桃扑在蓝染的怀里痛哭的画面……每一次!!他就会无法

抑制地……







头好痛……







独饮之后的冬狮郎觉得自己最后的一点冷静都快要崩溃了,他和桃,

咫尺天涯的两人之间再也无法联系起来的羁绊,再也无法继续的缘分

已经把他的心拖到了苦海的山崖边缘——








——再向前一步,就永世无回。








仰头,现在看上去,那个平日豪华大气,装潢精美。车水马龙,热闹

异常的太子殿就如同黑夜里潜伏的巨兽一般,恐怖又阴森。

夜风已经有些凉了,微弱的灯光照着宽阔的台阶,阶前的红叶经霜之

后已经变成了暗黑色,等待腐烂。揉了揉因为酒精作用而昏昏沉沉的

头,冬狮郎缓缓走向正殿。

踏着这些临腐的红叶,他慢慢抬起头望向正殿半开的门——

——抬眼瞬间,他愣住了——

——昏黄的光照下,有个人正在等着他。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8 20:56:00 +0800 CST  
因为话被打断而惊讶地低下头,第一次,一护在织姬的眼睛里看到的,

不再是以前一贯的温顺与妥协,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光芒——







——那是倔强与绝望混合,决心与痛苦相融的,复杂眼神。







“对不起,一护大人……我……我……”

似乎已经隐忍了很久,也忍到了极限,织姬的眼泪终于如同开闸洪水

般涌出了眼眶,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类似伤痕一样的痕迹。

“对不起……我……”

第一次,她呜咽着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声嘶力竭——

——“我骗了您!!!”








是夜,残菊经霜,色彩斑斓,夜风习习,红叶散乱,遍地浓霜,一白

无际,缺月当空,明如灯萤。

在太子殿前停下脚步,冬狮郎才发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虽然正殿依旧亮着灯,但其他地方已是一片漆黑,除了正殿上值夜的

少数家仆,其他人估计已经睡了吧。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8 20:56:00 +0800 CST  
“那个……一护大人……”

突然被一声轻柔的唤声从冥想里喊出来,一护意识到自己似乎因为思

考太投入以至于无视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橘发女子。

“啊……不好意思。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轻声问坐在矮几那一面名为井上织姬的女子,一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织姬的表情十分痛苦,全身颤抖着,好像很努力

很努力地将自己缩起来,不让外界的一切碰到自己一样。

从仆人的口中得知,傍晚自己回来的时候织姬就已经等在这里了,但

是从傍晚到现在,她一直说有话要对自己说,却一直什么都没说。无

奈之下,他只得留她陪自己一同进餐,但是至始至终她却只是微微提

箸,应名而已。那眉宇间隐忍着很大痛苦的样子,真是让人见了不住

地心疼。

也许,说出那些话,对于织姬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

“我……我……”

不知道第几次欲言又止,织姬最终还是默默地闭上眼睛,扭过头怕自

己在主君面前掉下泪来。

颇为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子,一护下意识地觉得今天估计是

不可能从她的嘴里问出什么了。

故作爽朗地站起身,他伸展开疲倦的身体,好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很轻

松很愉快——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吧。天色不早了,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让家仆们找一个暖和的房间给你……”

强迫自己毫无阴霾地笑着,一护却没有注意到织姬脸上渐渐涌出的,

明显的伤心和绝望。

咬住下唇,织姬的眼睛隐入了看不清的黑暗里。

“虽然不知道舜樱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不过实在不行就让她明天

一早来接你吧,顺便也——”

“——一护大人!!”

因为话被打断而惊讶地低下头,第一次,一护在织姬的眼睛里看到的,

不再是以前一贯的温顺与妥协,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光芒——







——那是倔强与绝望混合,决心与痛苦相融的,复杂眼神。







“对不起,一护大人……我……我……”

似乎已经隐忍了很久,也忍到了极限,织姬的眼泪终于如同开闸洪水

般涌出了眼眶,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类似伤痕一样的痕迹。

“对不起……我……”

第一次,她呜咽着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声嘶力竭——

——“我骗了您!!!”








是夜,残菊经霜,色彩斑斓,夜风习习,红叶散乱,遍地浓霜,一白

无际,缺月当空,明如灯萤。

在太子殿前停下脚步,冬狮郎才发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虽然正殿依旧亮着灯,但其他地方已是一片漆黑,除了正殿上值夜的

少数家仆,其他人估计已经睡了吧。

其实,并不是他想回来这么晚,只是独自喝了那么多酒之后的他在脑

子清醒一些之前没办法赶回来而已。

经过了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营救之后,桃总算得救了,毫发无伤地回

到了住地……这明明是,值得欣慰的事……

但是……

但是为什么,他还这么痛苦呢?!

为什么他还是痛苦到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呢?!

每次一回忆起桃扑在蓝染的怀里痛哭的画面……每一次!!他就会无法

抑制地……







头好痛……







独饮之后的冬狮郎觉得自己最后的一点冷静都快要崩溃了,他和桃,

咫尺天涯的两人之间再也无法联系起来的羁绊,再也无法继续的缘分

已经把他的心拖到了苦海的山崖边缘——








——再向前一步,就永世无回。








仰头,现在看上去,那个平日豪华大气,装潢精美。车水马龙,热闹

异常的太子殿就如同黑夜里潜伏的巨兽一般,恐怖又阴森。

夜风已经有些凉了,微弱的灯光照着宽阔的台阶,阶前的红叶经霜之

后已经变成了暗黑色,等待腐烂。揉了揉因为酒精作用而昏昏沉沉的

头,冬狮郎缓缓走向正殿。

踏着这些临腐的红叶,他慢慢抬起头望向正殿半开的门——

——抬眼瞬间,他愣住了——

——昏黄的光照下,有个人正在等着他。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8 20:56:00 +0800 CST  
地平线……在晃动……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走在正殿前的平地上时,冬狮郎感觉自己每

走一步都像在飘一样,足下没有力气,头也昏昏欲坠,整个身体连保

持平衡的能力都快要失去了。

但是,与此同时,眼前的事物却与身体极不相称得清晰。

灯下,那个在等待着他的人越来越清楚,清楚到连她青烟韵色的发丝

都根根可数,清楚到连她细腻粉嫩的面颊都柔光可鉴,清楚到连她墨

黑黛暗黑眸中顺从安宁的光芒都恍惚闪烁。

清楚到……足够他记起她的名字……

“夏梨?你……还没有睡吗?”

在正殿门前站定,他抑制住渐渐严重的头疼缓缓问出了声。

“是……夏梨在等太子殿下回来为殿下准备寝具。”

被唤作夏梨的少女顺从地低下头行礼,使用着宫廷之中千篇一律的敬

语。她的身后堆放着整整齐齐的寝具和换用的棉质衣服。

“那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

也许是醉酒的缘故,冬狮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有一股莫名的愤怒涌

上了此刻并不清晰的头脑。说不定事后想起来,那只是自己一点可笑

的自命不凡而已。

“但是,太子殿下您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回答出乎意料地快。依旧是敬语,依旧低着头,夏梨的语气之中却不

留痕迹地夹杂进了某种浓郁的轻蔑,甚至厌恶。

“少罗嗦!!!”

这回,冬狮郎真的怒了,作为太子被一个小小的侍女耻笑是何等没面

子的事,就算他现在头疼昏乎,这点常识总是知道的。何况以他的身

份,这种没大没小的话还真是极少听到。

“你这家伙是在嘲笑我吗?!!”

狠狠走上前想要揪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却疏忽得忘记了自己

现在的状况——

——砰咚——

——那是骨头和硬物碰击的微小声响——

——地平线,在晃动——

——来不及反应,冬狮郎的身体摔在了地面上

“太子殿下!”

似乎是出于职业道德,看到这幅光景的夏梨立刻上前托住即将一头撞

地的银发少年。

好在她动作及时,少年的头最终安全地枕在了她的腿上。

“你这家伙……真是多管闲事……”

有些不甘心地骂道,冬狮郎感觉平衡感已经离自己远去了。全身使不

上力,头晕又加重了一些,现在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勉强睁开眼,

对上了一双几乎静止的黑瞳。









第一次,他发觉,那是如同死亡一般静止的神色。









空洞,完完全全的空洞,什么都没有。相隔这么近的距离,他却没有

办法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像,那本该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就像

被抹去了一样。她的眸子如同一个洞,能够吞噬掉一切映入其中的东

西——然后黑得深不见底,黑得别无一物。

“太子殿下,您醉了。”

看这个倔强的银发少年已经不再胡来,取而代之安分地躺着不动了,

夏梨松了一口气。

白日的对峙还历历在目,原本她还在思考怎么面对这个家伙并且不露

出破绽,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家伙醉得上下都分不清,估

计也不会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唯一需要注意的,大概就是自己手臂上的伤了……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所以不会流血,而且藏在袖子里应该不会被别人看

见,就算被看见随便找个借口也可以蒙混过关。但是……眼前这家伙

却不得不防。

因为,那条伤口——就是这家伙留下的。

夏梨暗暗咬紧牙。为了夺回人质而牺牲的手臂,最后非但没能保住人

质,反而成为现在不得不遮遮掩掩不能发现的暗伤……

这还真是……窝囊……

适时地打住自己渐渐没有边际的思路,夏梨开始极其利索地帮助冬狮

郎脱去外衣,准备熏衣炉以及其他就寝之前的工作。

醉成这样,能自己来才怪……

漫不经心地抱怨着,下一秒又惊讶自己竟然也会抱怨,她在夜晚微凉

的风中不紧不慢地完成手头的工作。直到——

——她正在解领口衣带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

抬眼,一双碧绿的眼睛正炯炯地看着她。

——“喂……能听我说件事吗?”——

——拉着她的手,冬狮郎对夏梨说。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1:46:00 +0800 CST  
http://tieba.baidu.com/p/580523456?pid=6005805770&cid=0#6005805770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1:47:00 +0800 CST  
凉风习习,已近午夜,黯然的苍松在方解石铺成的地面上刻下狰狞扭

曲的影子,隔着假山向另一头的同类张牙舞爪。

没有月亮的夜晚,连风都感觉阴冷。

——吱——呀——

伴随着老旧的木质拉门被拉开的声音,她受惊一般地回过头去,然后

理所应当一样地怔在原地——

“袖白雪……”

——模糊不清的明暗对比勾勒出一个不很分明的人影,低声地,喊着

她那个称不上是名字的名字。

声音低沉到,几乎混进漫天的风声之中。

依旧睁大眼睛愣着,本名为露琪亚的少女艰难地轻启朱唇,一字一顿

地做出了回应——

没有月亮的夜晚,阴冷的风从拉开的门吹进屋子。

——“黑崎……殿下……”

被拉开的门前,黑崎一护站在那里。









“你说……这瀞灵廷里,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认为……接近我这个

太子是一件值得荣幸的事?”

摩挲着手心里那嫩滑的触感,固执地握着那只细白无骨的手不肯放开,

舒服地枕在温暖的人体上,雪发冰眉的冬狮郎用一种接近于自言自语

的语气问道。

“毫无疑问。”

没有惊慌,也没有不安,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夏梨任自己的一

只手沦陷在眼前这个少年的手里,任他枕着自己的腿似睡非睡,然后

平静地给出了极其精准的答案。

不易察觉地苦笑了一下,冬狮郎似乎对她的回答还存在着怀疑。

“那么,还存在那种不稀罕太子的女人吗?”

开口把自己的怀疑问出来,他越发感觉自己的苦笑已经苦涩到自己都

快要笑不出来了。

“存在。”

与银发少年的忧郁和苦闷相反,夏梨的回答依旧是精准,简练,不带

一丝个人感情,冷淡到一种接近于厌烦的礼貌。

“哈哈……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冬狮郎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过多力气发火或是大吼

大叫了——尽管他一直认为在这个女人面前向来冷静的自己想不发火

都难——而且,现在的他除了苦笑,已经找不到别的表情。

“没错……确实存在。就算其他女人是那样,她却……永远都不愿意

看我……哪怕一眼。”

不等夏梨有所反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疲惫和宿醉,断断续

续的话里连加进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最后一句,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放弃。”

第三次,响起来的仍然是那毫无机质的声音,简简单单两个字,不拖

泥带水,更不添加任何情感。

“你说得简单!!你怎么可能理解?!!”

这次冬狮郎没办法再保持冷静了——所以才说他一直认为在这个女人

面前向来冷静的自己想不发火都难——虽然他也知道这只是无名火,

但是面对这个家伙他就连无名火也无法隐忍。

伴随着愤怒,他开始感觉到酒精已经慢慢在身体里发挥作用。

抬起头再次看见那一双黑得见不到底,美得移不开眼的黑眸,那种不

安和焦躁又在体内加深了一些。







那是一种,比愤怒更加复杂的感觉。







“太子殿下,您知道何谓‘舍得’吗?”

没有察觉,或是察觉了也不想理会眼前这家伙的变化,夏梨继续说了

下去,虽然也仅仅只是短短一句话,却比刚才的回答长了许多。

低下头,她的眼里竟然有一抹类似怜悯的光华——

——“有‘舍’,才有‘得’。”

“你这家伙……”

明显地被那一抹怜悯样的神色激怒了,就算没有原因也依然是愤怒的

一种。冬狮郎一改刚才懒散的醉酒样,利索地爬了起来,然后反身揪

住眼前少女的领口大力一甩——

——“你这个局外人说得容易!!”——

——一声闷响——

——少女被他按倒在地面上。

抬眼一瞥,冬狮郎感觉自己的愤怒又加深了一些——

被按倒的少女脸上,依旧是,毫无波澜的麻木表情。

——原来,他愤怒的从来就不是面前的这个少女本人,而仅仅是她的

态度,那种没有情感,没有机质,冷静到麻木的沉默。哪怕看着自己

毁灭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极端平静。

他受不了那种平静。

所以,他想要彻底击溃那种平静。

“喂,我问你……”

毫不客气地凑近夏梨,冬狮郎没有发觉,此时他的嘴角竟然挂上了一

丝笑容。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3:00 +0800 CST  
月华如水,柔波漫漶。薄如蝶翼的清光抚地,犹如一轮婵娟之下铺展

开的蝶翼,冷若纤霜。

“袖白雪……”

清光浸染中,沙哑的声音连同那一抹橙黄都被附着上片片淡蓝,从紧

皱的眉宇间一直蕴色延伸,直到反射在那一双棕色的瞳孔里。无论近

看远看,橘发男子脸上的表情连一点都无法识别,只有一股深深的蓝

色浸满了他紧皱的眉头之间细小的缝隙。

第一次,露琪亚发觉。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美丽。

不同于这个词形容女人的概念,那是一种男性的美,那是一份眼前这

个人的眉间目前、举手投足之中溢出的暗示。那是一剂不管她如何反

抗,都霸道地占据了她所有感官的侵犯。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

“袖白雪……过来。”

沙哑的声音再次呼唤她,像一种魔咒般紧紧缠绕在露琪亚的身上,用

一种名为“黑崎一护”的力量拽住她的神经不允许一丝一毫的反抗。

毫无防备般地,露琪亚跟随着一护的声音向前踏了一步。

白日,他们还刀剑相向——

敌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在这样的宁静和安逸中,在这样的虚

伪和真实之中,他的声音仿佛一根无形的线,从头至脚地牵引住了她

所有的意识。

“到我身边来。”

她听到他说。

她按照他说的做。

静止的夜风中,对视的两人。缄默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铺成开来,隔

开了彼此的呼吸。安静着安静着,没有一丝声响地安静着。涌上喉咙

的言语好像随着被黑暗吞噬掉的夜风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露琪亚感觉到一只有力又稍有冰冷的大手碰触到了自己的脸颊,夜风

很凉,手臂上传来了皮肤和衣服摩擦的冷意,然后,身体被一股火热

的温度紧紧包围住。







那是一个拥抱。







紧紧地,紧紧地,仿佛可以融化她的身体一般的温度,用力地,用力

地,仿佛可以捏碎她的肩膀一般的力量。

没错,那是一个拥抱。

胸腔被压迫着喘不过气来,橙黄色的一抹暗色在眼前无限放大。肩上

一双有力的大手隔着衣物揪扯着柔嫩的皮肤。一阵疼痛让露琪亚的神

经微微从暧昧不清的状态中恢复了一些。








这个人……在干什么……







虽然足够微弱,但是在她以往清晰锐利,现在却混沌一团的思绪的某

个角落里,确确实实地响起了这样的疑问。

拥抱……吗?

为什么呢?

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主仆?







敌人?







嗯……好像都对……

又好像……

都不对……







混乱不清的思考中,露琪亚天生的冷静和警觉和着疼痛的神经渐渐开

始发挥作用。

“黑崎……殿下……您……不能……”

试着推开粘身自己的男人,她发觉肩膀和手腕已经被他大力的拥抱束

缚得发麻。

“别动,让我这样待一会……”

似乎终于能够说出一句像样的话,一护微微闭上了眼睛,口吻虽然无

力,却依旧是命令——

——“我需要你……”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6:00 +0800 CST  

头发胀,身体发热……是酒精的作用吗?

逼自己已经不太灵光的脑袋思考着,冬狮郎缓缓抬眼看着眼前摇摇欲

坠的世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无疑是名为夏梨的少女那一张美丽到有些不太真实

的脸。

“刚才您说,您有什么事要问吗?太子殿下。”

似乎没有发觉他的异常一般心平气和地问道,夏梨全然无视自己已经

被这个头脑不太清晰的太子用极其暧昧的姿态放倒的现状——领口被

紧紧地攒住,双手被压在身体两侧,动弹不得。

身体又是一阵很不舒适的热度上涌,冬狮郎狠狠地眨了眨眼,然后略

微有一些不爽地盯住那一双平静到接近死亡的黛眸。

“你刚才说,‘有舍才有得’,对吧?”

被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带着浓浓玩世不恭口吻的话吓了一跳,冬

狮郎潜意识里也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些反常。

然而——

“是的。”

——无论如何不正常,他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一汪平静无波的死水。

轻微的愤怒加重了身体上的不适,冬狮郎攒紧了夏梨的衣服,恶狠狠

地逼近她。

“说的很像那么一回事,谁知到你自己能不能做到!”

仿佛有一瞬间的失神,听到了这句话时夏梨的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

的散乱。

很成功地捕捉到了那一似散乱和不安,雪发冰眉的少年缓缓挂上了一

副若是在平时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糅合了狡黠和愤怒,报复和不屑的

轻蔑笑容——

——他感觉身体越来越热——

——“既然你这么说……”——

——碧目里往日的那一股犀利渐渐模糊——

——“那么,今天晚上……”——







喀嚓!!







那是丝绸的衣物被粗鲁地撕扯开的声音。

伴随着这刺耳的裂帛一声,夏梨震惊地看着自己胸前层层叠叠的衣物

被一直揪着自己领口的那只手大力撕开,散落开去。

伴随着那些纺织出来的华丽花朵分崩离析的,是一句包含着挑逗和占

有意味的呢喃——











——“你能不能‘舍得’你自己来陪我?”











来不及有所反应,她发觉冬狮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开了她胸

前剩余的布料。雪白的皮肤和纤巧的锁骨暴露在一双被狂躁的欲望渲

染浸透的眼睛里。

她震惊地看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微微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俯身粗暴地

覆盖住了她的唇。

那是一个极其霸道,几乎接近虐待的吻。

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口舌被迫地服从他的指挥,夏梨只觉得有某

种咸咸的液体流入了自己的口中——

——无数次的杀戮经验告诉她,那是血。

唇和舌上传递而来的疼痛印证了那些血来自于她自己。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6:00 +0800 CST  
勉强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就算已经把对方嘴唇咬破也不肯罢休的,接

近疯狂的男人,训练有素的少手少女暗示自己一定要镇定冷静。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无论主君对自己做什么,都不能轻举

妄动。

有一那么瞬间,她是这样给自己洗脑的。

但是——

那往常从未失败的自我暗示这一次彻底败给了身体上越来越强烈的反

抗欲望。

——她做不到。

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之间的亲密接触——原本认为永远不可能遭遇的

经历,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毫无预兆地袭来。

被按住的肩膀正隐隐作痛,钳制住她身体的那一双手深深地陷入了细

腻的皮肤里,接近抓出血痕。轻微到几乎等于没有的挣扎中,被制服

的夏梨感觉心里有一股厌恶正渐渐升起——

——想,推开他。

——想,挣脱他。

——想……











杀了他!











猛地一口冲入呼吸器官的新鲜空气唤回了夏梨混乱的思维,瞬间的大

脑空白之后她意识到冬狮郎已经撤离了自己开始流血的唇。

她的眼前闪过一双浑浊得看不见底的绿瞳。

“太子……您……您——啊!!!”

没有时间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原本开始退去的痛觉刹那间又聚集到

了颈项间,同时,背上被隔着衣物粗鲁地摩挲的触感让她立刻明白了

正在发生的事。

没有给自己说一句完整的话的时间,那个失去理智的银发少年转站到

了她柔嫩光滑的颈项,然后——

——霎时的疼痛便清晰地传来——

——他咬破了她的颈项。

就算触不到,夏梨也能想象出自己颈子上缓缓流下一道鲜红的样子,

被染成淡淡粉色的皮肤,还有伤口周围深浅不一的殷红——

——那都是他用火热的吻,以及撕咬占据的,新的殖民地。

饶有兴趣地舔舐干净眼前少女颈项上细细的血痕,冬狮郎知道自己身

体里的酒精作用已经越来越明显。

若实在平日,被那种饮品控制住意识一定会被他认为是耻辱。

但是今天的他,并不想停止。

——咔嚓——

又是裂帛一声,雪发冰眉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华美的罗裙厚厚叠

叠的裙摆。

随着丝绸惨烈的哀号,夏梨的心底飞快地涌起一个又一个,让她厌恶

的,宣告一般的感觉。

她正在被攻陷,一步一步地——

一只手顺着她的锁骨重重地滑到了胸口前,然后伸进衣服里。

——即将被一个放弃理智,仅仅为了追求慰藉的人攻占——

腰间的衣带被扯开的一刹那间,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种事,怎么能让它发生?!!







似乎是某根神经突然间觉醒一般,狠力地收回手,夏梨摸到了袖摆里

藏着的一把匕首。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6:00 +0800 CST  

“你能了解,那种被人被欺骗的感觉吗?”

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边,距离上一次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已

经过去了很久——

至少,在露琪亚有些混浊的感官里,是这样的。

条件反射一般自然地抬头看着温柔地抱着自己的男人,她只是微微地

摇了摇头作为回答。

“我想也是……”

——那低哑的声音来自身边这个,叫做黑崎一护的男人。

温暖的拥抱中,断断续续的闲聊中,浑浊着夜风的呼吸中,露琪亚渐

渐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现况,忘记了自己的身体还被拥抱在一个陌生的

怀抱中。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保持着那个脆弱又坚决的拥抱,一护缓缓地对她

倾诉出了某个深深刺痛他的真相——

在那一瞬间露琪亚听得有些闪神。

——关于太政纳言女御,井上织姬。

他曾经自己那个因为未曾谋面就悲惨死去的母亲的缘故而对宫廷纷纷

如云的女子敬而远之,他曾经因为痛恨宫廷之中大奥之内鲜血淋漓的

勾心斗角而对六宫粉黛避而不见……而这个女子,却以她独特的善良

和内敛,甚至是那一点傻傻的可爱,确确实实地,打动了他。

就算不是动心那样深深的喜爱,他却不讨厌她,甚至,愿意去保护她,

去爱惜她。

但是,就是那个优雅柔弱的年轻女子,那个诚实天真的宫廷女官,那

个连对视一下都会不好意思撇开眼睛的少女,在某一个夜晚,用某一

种不齿言谈,下三滥的手段骗了他。










一瓣落红,一地谎言。










“她还是和那些女官一样……”——

摩挲着怀里少女纤细的肩膀,一护低低的声音缓缓传来。

——也许宁愿她不要将真相捅破——

——“欺骗。”

突出那两个字的时候,露琪亚感觉到肩部传来了被轻轻捏紧的疼痛。

似乎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白日里那个威严高大,不苟言笑的太政纳言在

夜色中会如此颓然,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几个小时之前还和自己刀剑

相加的男人现在会连呼吸都顾不上地紧紧拥抱着自己。

被欺骗,被自己认为是可以信赖的人,狠狠地欺骗……

露琪亚说不清自己心里此刻涌起的感情。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是所谓的……







同情吧……







记忆里,姐姐绯真曾经说过——

“三年一轮回”。

——三年前,绯真敬爱的前辈水无月背叛了虚夜宫,委身于应该不惜

一切代价杀掉的暗杀目标蓝染惣右介。露琪亚清楚地记得,听到消息

的时候,深深崇拜着水无月的绯真呆呆地立在窗前,久久没有动作。

“姐姐?”

她小心翼翼地试着呼唤姐姐。

听到妹妹的身影,绯真似乎回过了神。转过脸,她温和地对着站在自

己身后的露琪亚笑了笑——

——那是露琪亚见过的,最痛彻心扉的笑容。

“露琪亚,你说,我们还有机会见到水无月前辈吗?”

没有预兆地,绯真忽尔柔声问自己的妹妹。

不知该怎么回答,露琪亚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似乎并不介意年幼的妹妹不确定的回答,绯真转过脸去望向窗外的一

片白芒,一如往日般柔柔地笑着——

——“其实,如果有机会再见面……我想……”——

说这句话时,她的眼神里荡漾着言语形容不出的温柔。













——“亲手杀了她。”













一个激灵将露琪亚猛地从回忆里拉出,她感受到了依旧包围着周身的

温度,和拂过面颊的呼吸。

抬头,她看到一护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闪动的异样色彩。

一种莫名的情感的驱使,她突然想说些什么。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7:00 +0800 CST  
震惊地看着眼前那一条细细长长的血迹缓缓流过少年裸露的胸膛,夏

梨震惊于自己真的下手了。

鲜红的,纤细的,刺眼的。

血液。

那是她亲手刻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过。

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还有袖口中藏着的,至始至终没有出鞘的那一

把,如同共鸣一般地衬托出此刻她绝望的心情。







她出手了。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里浮现过想杀了他的念头,紧紧握着的匕

首也在那一刻临近出鞘。但是她忍住了,不是因为无聊的仁慈或者恻

隐,而是因为现在出手杀了他,她就别指望能够继续在这太子府中潜

伏下去了。侍卫不是傻子,那些王公贵族更不是无能之辈,若是第二

天太子被杀的惨案传出去,她们就等着自己被揭发吧。

况且……有了之前交手的经验,她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够顺利地杀

了这个不能小看的家伙。

如果弄不好,就是自己反过来被杀了。

这样想着,夏梨忍着身体上焚烧一般的反抗欲望硬生生地将手从袖子

中的匕首柄上撤了下来。

事实证明,在那一刻,她的冷静和自制是成功的。

但是下一刻,她还是输了。

已经放弃反抗的夏梨在触到了冬狮郎别在腰上的防身匕首的那一霎

那,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唯一存在的只有一种强烈的自我暗示。







为什么她要忍受?







为什么她要承受?







为什么她要这样看着自己毁灭?!







为什么她至始至终想杀掉的只有自己?!!










她……








不能这样!!!










——唰——

眼前只有一道白光闪过,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道细细的血红,

在裸露的结实胸膛前流的歪歪斜斜。

鲜红的,纤细的,刺眼的。

血液。

她还是输给了自己,从拔出他腰间的匕首时开始,从她无意识下尽力

挥起的那一刀开始,她就彻彻底底地输了。在她十几年的生命中,亲

手刻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没有时间思考他是怎么在自己挥刀的一瞬间躲过了和刀口的直接接

触,她也管不了为什么自己尽全力的一刀竟然只在他胸口划下了浅浅

的一道,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是的,她出手了。

对一个不在任务要求范围内的人出手了。









并且还失败了。









“舔干净。”

冷漠地注视着胸前流下的细细血痕,冬狮郎低声硬板板地命令道。仿

佛冰制的碧绿瞳孔里却没有一丝愤怒,淡漠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

夏梨一怔,整个身子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

在那一刹那间,夏梨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或者是怀疑自己面对的这

一整个人。

“听不见吗?我叫你舔干净。”

见她没有反应,雪发的少年又重复了一次。

空气陷入暧昧又危险的一触即发之中,碧绿的眼睛对上了漆黑的瞳孔,

冬狮郎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喜悦——

——那双眼睛,那双漆黑望不到头的空洞之中终于有了感情——

——就算是糅合了愤恨和绝望的感情。

那种他一直想要打破的平静,那抹他一直想要毁掉的淡漠,终于……

临近崩溃。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7:00 +0800 CST  
用力地揪起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冬狮郎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以及

自己胸前的那条浅浅的血痕。

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愤怒,按照常理,就算现在醉的头脑发

胀,他也清楚地知道刚才这个侍女的行为是什么样的性质。

行刺太子——当然他知道她可能只是一时自保心切——不管是在哪个

朝代,都值得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对突然的强迫,正常人都会有

一时的反抗,何况是个女人?但是一般来说,再怎么不懂事的侍女也

应该明白太子临幸是多么珍贵的机会,所以就算一开始会放抗也会很

快束手就擒甚至反过来取悦于他。

但是这个女人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抽出了他腰间的匕首划了他一刀。

一点不手软甚至犹豫,没有一点谄媚或者低微,回忆起来的话,这些

宫廷里司空见惯的女性特质她从从一开始就没有。她是个不稀罕太子

的女人,反抗太子的女人,敢向太子挥刀的女人——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冬狮郎感到越来越强烈的兴奋,仿佛他已经征服了眼前这个捉摸不清

又让人火大的女子——

——或者说,是打败了她。

单单这一份喜悦,再加上一点酒后的执狂,他不想去追究她向自己挥

刀的罪过,也不想思考她到底是一时失手还是蓄谋已久——他只想打

破她冷静地面具,撕裂她镇定的外皮,毁掉她淡漠的伪装,一直深入,

直到她的骨子里,看看那里的她是什么一副嘴脸。

这样想着,这样做着,其实至始至终,冬狮郎并非对她抱有非分之想,

之前的侵犯和玩弄不过是他达到破坏她的面具这个目的的手段——而

且他已经成功了一半,或者更多。

只要继续逼迫她就范。

“看清楚了?把伤口上的血舔干净,我就不追究你刺伤我的罪过了。”

似乎特别有耐心,雪发冰眉的少年淡淡地说着,紧紧抓着少女手臂的

手却没有一丝的放松。那样的架势,似乎对方不服从就这样抓着不放

开她似的。

夏梨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的动荡前所未有得剧烈——

——这是什么?

侮辱?!

还是折磨?!!

很明显,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向她的骄傲挑衅,在诋毁她十几年来从未

屈服的灵魂。

他想毁了她,连并身体与心一起。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夏梨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个喜爱猎奇的少年

列为了玩物,并且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如此。

他容忍她,呵斥她,侵犯她,只是为了看看她这个不合格的侍女还能

玩出什么名堂。现在他又提出了侮辱她人格的要就,这一切都是为了

摧毁她最后的一点自尊,将她完完全全地变成一个玩具。

夏梨突然觉得很好笑——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侍女,但是,她从一开始

就是一个玩具。

以生命为玩具,以人命为玩具,以自己为玩具。











因为,她是一个杀手。











“我……办不到……”

低声开了口,语气有着说不出的温和和悲哀。她低下头,缓缓地放开

了一直紧紧攒着的手。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7:00 +0800 CST  
天高之上的月光似乎又黯淡了一分,一护睁大的眼睛里却真真切切地

明亮了一些。

他听见了,清楚地听见了,每一遍都听见了,那句仿佛是告白一样的

台词,那句发自肺腑的宣誓。

陪在,自己的身边。

这句话他听过,听过很多遍——在那些宫廷女官的口边悬挂着,在那

些妃嫔姬妾的枕畔放置着,在他熟悉也鄙夷的贵族生活中渐渐地变味,

缓缓地腐烂。

他从来没有为这句话感动过——







——今天除外。







不同于那局腐坏的谄媚台词,没有用敬语,没有故作妩媚的尾音,连

语法都有一些断断续续。但是,这样拙劣的一句话,却覆盖了所有所

有的,能让人感动的细节。这句话,从这个少女的嘴里说出来的一霎

那,便含带了无与伦比的温暖。







那是,他一直渴望的温度。







“袖白雪……”

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少女,一护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像一个孩子抱着

最心爱的玩具,不肯放手。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那种以心相拥的渴望,他了解了动情之人眼中深

深的那一抹忧伤和喜悦,他明了了以前一直无法理解的,被称之为真

情的抽象名词。

怀里的少女微微动了动,好像想换个舒服的位置,这一丝细小的动作

此刻在一护看来也浸满着深深的幸福。







他想,让这份幸福延续下去。







“袖白雪。”

轻声唤起怀里少女的注视,他抓住了她抬头的那一刹那——

——露琪亚的呼吸被轻柔地堵住——

——两唇相碰,一切化为自然。

“也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7:00 +0800 CST  
第七回——浮游

睁开眼睛的时候,冬日的窗外弥漫着的萧瑟已经被灿烂的阳光冲谈了

许多,浮云犹如清新的陶瓷花瓶上点缀的青色花纹般,飘在空旷的晴

空中——今天是个好天气。

已经人去帐空的寝具上放着一纸拆开的信笺,淡淡的粉色信封上装饰

着一朵压干的桃花,虽然季节已经过了,但是经过了精心的保存和风

干,花瓣依旧妖娆美丽。

近看,信笺上只有寥寥几笔,但字迹清晰有力,毫不拖泥带水——

“日暮紫藤花正美,春残何事不来寻?”

============================================================

上诗选自《源氏物语•第三十三回•藤花末叶》。为头中将向光源氏之

子夕雾推荐自己女儿云居雁,希望二人结为连理时所作。

============================================================

——每一笔都能看得出来,这不是宫廷女眷的书写风格。

落款离正文很远,似乎是写完诗之后空了很久不知道写什么好,最后

干脆直接写上名字送了过来。

依旧是有力的大字,笔锋简练,墨迹犀利,没有一点迟疑和颤抖。和

之前的大片空白相反,落款的铿锵二字似乎是一挥而就,随手挥洒,

跃然纸上——







——蓝染。







窗外血红色的花随风摇曳,在透亮的阳光下闪耀着偏暗的光华,好似

从花萼上缓缓流下的鲜血。

“什么?”

困惑地抬起头,卯之花烈的神情略微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昨日手臂上受的伤还没有愈合,但她用长长的袖子挡住了受伤部位,

所以平时看起来没有异样。

“太子很快就会来的。”

一只大手温和地抚上她的黑发,大手的主人蓝染故作恶劣地笑着,将

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还想说些什么,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用一种夹杂了焦虑和淡淡

喜悦的眼神看着蓝染。

“别露出那种眼神。”

似乎觉得好笑,蓝染顺手搂过自己的妻子,开心地望着窗外一片鲜血

弥漫的背景。

“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倔强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很坦然的男人,烈眼神里的担心依旧

没有一丝放松。

“你指什么?”

不着痕迹地将她倔强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前,蓝染若有所思地反问。

“您真的……不后悔?”

因为被蓝染反问而略有些不快,烈一反常态地靠在他怀里缩起身体,

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回答的时候也没有看他。

“傻子……”

笑意加深,蓝染抬起怀里人儿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然后以一种认

真得不可思议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如果真要说的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已经过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闪神。

现在怀里这个纤细的身体曾经是怎样的遍体鳞伤,怎样的千疮百孔,

怎样的奄奄一息,作为始作俑者的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在以后的日子

里他曾经无数次地后悔,无数次地心悸,无数次地发誓绝不再犯,无

数次地发誓要好好保护她。

没错,要说后悔的话,他早就后悔过了。所以,今天的决定,根本不

可能会反悔。

“蓝染殿下,太子殿下来访!”

果然,不一会儿,家臣的通报就传了进来。那个刚刚睡醒就看到信笺

然后没好气地跑来的家伙,已经等在正殿了。

“来得真快呀。”

起身准备向外走,蓝染才迈出了几步,便感觉自己的袖摆被抓住了。

“请等一下……”

回头,他看见了妻子烈一脸担心的神情。

“这样让太子亲自来,不太好吧?”

说出了自己的不安,烈对蓝染挤了挤眼睛。

皇太子身份高贵,一般臣下都是亲自前往太子府商讨事物,这样只凭

一封信就把太子找来,确实是很过分的做法。

“没事。我不能出去,所以就一次委屈太子一下。”

温柔地笑了笑,蓝染的眼里没有一丝慌乱紧张,反而坐怀不乱得仿佛

一波死寂。

轻轻拍了拍烈的脸颊,他悄悄地在她耳边说——

——“因为我不是说过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8:00 +0800 CST  
“蓝染惣右介!!”

难得一开口就连名带姓地喊,张狂的银发根根直竖,碧绿的眼眸冷光

四射。一切迹象显示,这位刚起床就被喊来的太子冬狮郎现在的情绪

是差到了极点的暴躁。

“哟,早上好,太子。”

和冬狮郎的怒气冲冲正好相反,蓝染温文尔雅的笑容是一日往昔的不

卑不亢。

“好什么好?!”

径直走到蓝染身前,冬狮郎也管不了太子的仪容,一把揪起眼前高大

男子的衣领,不停地咬牙切齿。

“哪有一大早就把人拖来的道理呀?!!!你当我精神好得每天都闲着

没事干吗?!!!”

他现在的心情确实是相当之差,本来昨夜宿醉,今晨就头痛欲裂,醒

来的时候还盘算着上午就在寝宫里休息,却被一封短短几行字的信笺

硬生生地拖到了这里。要不是他清楚地知晓蓝染这家伙不会随便开玩

笑的性格,他才不可能乖乖就范呢。

来归来,脾气还是要发的。

“太子息怒,这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事情紧急,也只好委屈太子了。”

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解释着,蓝染面具般的笑容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确实有这个魔力,无论对方怎么跳脚恶气,他总能在各种场合保持

冷静和气度,并且这种功力除了卯之花烈之外至今未被他人打破。

在心里叹息一下自己遇人不淑摊上这么个混蛋,冬狮郎也知道和这个

稳健的男人爆发没有什么效果。

“找我什么事?”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想赶快解决了问题回去休息。揉了揉

太阳穴,他略微疲倦地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

微笑着瞥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蓝染的眼神仿佛从琉璃窗上反射过

来的模糊日光,没有去向般延续开去。

“只是……”

与看不出一二的眼神不同,凛冽的语气确实不管怎么藏都掩饰不了的,

低声说着,蓝染的声线难得压到如此之低——

雪发冰眉的少年感到自己的呼吸一下子被定格了。

——“关于桃。”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2:48:00 +0800 CST  
“很遗憾,如果真是为了那种目的,以太子你的智慧和决断力,桃一

人恐怕根本就不够吧?”

有些捉狭地看着眼前银发碧眼的少年,蓝染不卑不亢地调侃着他。

“你说什么?!”

冬狮郎被彻底激怒了,如果蓝染不是为了自身的政治目的,那么他就

更不能原谅他的做法了。

“而且,太子你不是也送走过很多女子吗?”

继续调侃着,蓝染脸上的微笑越来越浓。

冬狮郎愣住了——他被击中了软肋——确实,他前前后后把多少女子

送到了别人的手中,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允许别人这样对待他

重视的女子,却不知道自己早已做过类似的事。

那一刻,他无言以对。

“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这件事,希望太子你能听一下我的理由。

昨天的光景,太子也见到了。不知太子可否想过,当时虚夜宫为什么

抓桃作人质。”

有些怜悯地看着被自己问得说不出话来的少年,蓝染还是决定把话题

拉回正路上。

“你什么意思?”

锐利地看着蓝染,冬狮郎冷静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了。确实,他一直

无法想通为什么虚夜宫的杀手一定要抓手无缚鸡之力的桃作人质,并

且没有动她一分一毫。

“其实理由很简单,只要桃依然跟在我身边,她被牵连受害的可能性

就不会小。”

接着说着,蓝染似乎想把原因一股气地都告诉他,又或许只是想提醒

一下让他看清楚某些事实。

“你说……什么?!”

震惊地抬起头,冬狮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挑起了脑海里某个差

点被遗忘的片段——

——“虚夜宫的大名早已有所耳闻,但是,我想鄙妾桃向来安分自保,

应该还不至于招惹到诸位吧?”——

对阵那些杀手的时候,蓝染曾经这么说过。

——“我等从不无由行动,这次的缘由阁下自然心中有数。”——

那个时候,一个杀手是这样回答的。

冬狮郎猛地察觉了,那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重要疑问。

反应过来之后,他一把抓住了面前棕发男子的衣领——

——“蓝染,难不成——”

“——没错。”

出乎意料,蓝染回答地分外干脆。

“因为那些杀手的目标和我有关,所以……”

似乎早就想了少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蓝染无奈地微笑着承认。拍掉

那只紧紧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他不着痕迹地隐去了下面要说的话,然

后转过身。

他知道,聪明如面前的这个少年者,不可能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表达

的意思。

若有所思地,蓝染缓缓开口——

——“为了桃的安全,考虑一下吧,太子。”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3:00:00 +0800 CST  
黑崎一护快步走在空荡荡的回廊上,脚步急促,却依然赶不上此刻他

心跳的速度。那双平时紧皱的双眉在不经意间会有一丝的舒展。

大步向前,他急切地想前往某个地方。

不知不觉地过去的若干天中,由于公事突然繁忙起来,某件他想办的

事不得不一拖再拖,直到今天才抽出时间得以实行。

在这几天内,他结结实实地尝到了相思的滋味。脑海里,睡梦里,冥

想里,还有眼睛里,全部全部都是一个人的影子。那张虽然不常笑,

但是却让他觉得无比甜美的脸,那支虽然不很温柔却让他感到极其舒

服地声音,那个虽然不很热情却让他思念到无法忍受的女子……







那个,叫做“袖白雪”的少女。







那是他唯一一个爱上的人。







或许是很久都没有见到主君,一护走过的地方,很多家仆纷纷手忙脚

乱地向他问安。但是,没有回答他们,一护仿佛都没有听到。转过门

厅,他终于看见了那个他要找的女子的背影。

毫不犹豫地,一护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舜樱!”









转过身,舜樱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其他家仆的惊讶,见到了久违的主

君,她的表情却如同雨季的天空般一片阴暗。

没有察觉舜樱的不自然,一护兴冲冲地开口——

——“舜樱,我有一件——”

“——把袖白雪从这里调到您的行宫是吗?”

出乎一护的意料,舜樱一字不落地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几乎是平板

板的语气,却不经意地一字一顿。

一护愣了愣,他看到了舜樱脸上略微带着敌意的隐忍神色。自己主人

的主君却在向自己要另一个女子,作为侍女,心怀怨恨也是正常的。

说实话,他有一些不忍。但是想到了那个残忍地欺骗了自己的织姬,

他又狠了狠心决定不理睬舜樱的不满。

“没错,你安排一下。”

面无表情地,一护丢下了话。


楼主 忧落菊  发布于 2011-09-19 13:01:00 +0800 CST  

楼主:忧落菊

字数:107735

发表时间:2011-09-14 05: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5 03:01:05 +0800 CST

评论数:1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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