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耽】《囚鸟》

来来来,传送门来了
此叔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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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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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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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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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13 17:18:00 +0800 CST  
传送门继续
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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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心期千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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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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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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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13 17:19:00 +0800 CST  
传送门继续
零下七摄氏度的疼痛
依然打不开
零下七摄氏度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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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花开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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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等待,木槿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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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13 17:22:00 +0800 CST  
今晚没有,我身体非常抱恙。
另:陈爷爷那篇还有苏礼那篇先不更新,等我过年放假时候你们来找我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13 20:03:00 +0800 CST  
我要请大概一周的假,森病,姨妈又猝不及防来串门了,下周要开三个庭,一个在外地,都要好好准备。
因此,我还在带病加班中,祝我好运吧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15 10:16:00 +0800 CST  
(二)
小秦办事还算可靠,租下的公寓在闹中取静的市中心,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五脏俱全,布置简洁大方,没有多余冗杂的东西,到是他喜欢的风格。
韩定远简单洗漱了一番,铺开电脑和文件在客厅开了一个视频会议,原本预计四十分钟便可以结束,结果开完一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伊市的天色已经黑沉沉地压在万家灯火下。
他胡乱收拾完桌上的资料,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韩定远开车去医院晃了一遭,打听到林清让没来上班,于是径直开车去了临街的职工宿舍楼。
三层楼的台阶,他磨磨蹭蹭走了有十分钟,韩定远拎着林清让的羽绒服站在宿舍门口,迟疑了半晌还是没抬手敲门,他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半咳着把烟抽完似乎才下定了决心敲门。
敲了几下之后他垂下手心不在焉捏着羽绒服揪了几片冒出尖尖的绒毛,好像是已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时间,门却安安静静的没反应。
韩定远拧着眉头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钟,按照林清让在晏城的作息,如果不是加班工作的时候,他应该是在家做晚餐。
他耐着性子又敲了次门,力道中仿佛带着些沉沉的没由来的怒意,可敲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到底是两不相欠各过各的生活了,即便他有什么不满意,又能代表什么呢?
韩定远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却响起了开门声。他下意识转身,看见撑着门框打开门的林清让,甚至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他眼眸中没有来得及掩盖的惊讶和些许慌乱。
“定远?”
“你的羽绒服,上次着急回晏城没来的给你送过来,最近正好出差。”
“哦......”
林清让靠着门框并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给韩定远让门,这让他尴尬的同时又压不住蠢蠢欲动的不悦,拧在眉心的褶皱又加深了一些,可他却偏偏勾唇笑了笑。
“有空吗,请你吃个饭,为上次的事情谢谢你。”
“定远,这点小事......没必要和我客气。”
“不给我面子?”
韩定远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一小步,与林清让的距离又近了一些,周身的压迫感一并将林清让笼罩,他朝后小退了一步,似乎有些站不稳,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暗下去,借着门口玄关的小灯,只能看得清楚两个人瘦削的轮廓。
“好吧,不过你可能要等我一会儿。”
“没关系。”
林清让错开身子让韩定远进门,客厅里漆黑一片,偏偏身后的人没什么动静,韩定远只好自食其力在墙上来回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开关,顺便抱怨了一句。
“你怎么不开灯?”
“抱歉......”
林清让仍旧倚在门口,声音低不可闻,韩定远皱着眉头望过来才发现他身旁的挂衣钩上吊着一瓶点滴。
“清让,你生病了?”
大概是床上躺得久了,浑身的骨头都有些酥,此时又头晕眼花的厉害,加之韩定远突然造访,林清让靠着冰凉的墙努力让自己发懵的头脑变得清晰一些,可他还是没听清韩定远略显遥远的声音。
“嗯?”
“什么毛病?多久了?”
韩定远立在跟前,终于看清了林清让憔悴的脸色。
“没事,感冒,这药挂完可能需要四十分钟时间,你饿的话茶几上有干膜片,冰箱里有牛奶,但可能不太新鲜,早上送过来的。”
“别说了,回屋躺着。”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22 21:01:00 +0800 CST  
大扫除累成狗啊,我看明天能不能爬上来写点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24 21:51:00 +0800 CST  
采购刚进门,所以你们懂的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25 22:59:00 +0800 CST  
第六章
(一)
许是之前身体透支太过严重,即便这些天大部分都在休息,即便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就守在身侧,林清让躺床上没多久便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韩定远的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他记得,在过去的五年中,林清让从来没有病倒卧床过,清清瘦瘦的身板却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未曾疲倦,也不会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那五年里,生病最多最频繁的人是他,守在床前端茶倒水哄着吃饭哄着喝药的人是林清让。
如今他坐在床边的小沙发里有些不知所措,只看着林清让半倚在床上,呼吸清浅,脸颊清攫,五官的轮廓越发显得清晰。
他怔怔的盯了许久,蓦然发觉,烙印在骨血中的属于原哲初的眉眼再难与林清让重合。
他们其实一点都不一样。
原哲初温和礼貌儒雅的像个绅士,林清让虽然长了一张让人如沐春风的脸,但多数时候,日深月久堆积在骨子里的淡漠却会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原哲初适合群居,然而林清让多数时候喜欢一个人,即便将他扔在荒无人烟的小岛上,韩定远也相信,他可以守着单调的日升日落活下去。
他是个合格的情人。
随叫随到,无微不至,不争不抢不僭越,本本分分地履行自己的承诺,没有任何瑕疵。
就像是合同一方的当事人。
在很久之前,他觉得这份“合同”履行起来轻松极了,没有额外的负担,不用担心多余的麻烦,他享受自己应得的权利,还能从中得到一份慰藉。
然而,时间久了,他开始无端厌恶这样纯粹的交易,不满意于林清让的被动接受,总希望他额外的付出能够得到相对的回应,甚至他发现自己变得贪心起来。

林清让被一阵心悸惊醒,他摁着胸口大力揉了两下,偏头看见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指向了九点,继而发现手背上的针头已经被拔了出来,韩定远委屈的窝在小沙发里竟然睡着了。
他缓歇了一阵,用手抹去额头上冒出的虚汗,撑着床缓缓坐起来,但睡久了骨头都酥了,一时间没撑稳当,胳膊肘恰好碰到了小闹钟随之砸在了地板上。
韩定远被惊醒过来,他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颈起身舒展四肢,然而应该是错过了饭点,胃里应景地抽了一下,他轻蹙眉头,缓缓呼出一口气站稳。
“醒了?”
“抱歉......我没想到会睡过去。”
“没关系,好点没?”
“好多了。”
“你......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点身体,别逞强......伊市比晏城冷多了。”
林清让愣了愣,似乎没从韩定远突如其来的柔情关心中缓过神,他盯着自己因为取针不当而泛青的手背,神情略显恍惚。
过了半晌才突然想起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没吃东西?抱歉.......都这个时间了,你胃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
韩定远抿着泛白的唇重新坐回沙发里。
“这么晚,要不就算了出去吃吧?”
“那你安心养病,我先回了。”
韩定远感觉胸口被突然弥漫起的失望堵了个严严实实,他咬着牙站起身告辞。
“我是说,如果你是很忙的话,我随便做点咱俩在家吃。”
林清让心知韩定远每次犯胃病的时候最是不能饿不能乱吃,他已经从他细微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他不舒服的信号,急忙掀开被子下床挽留。
“你做?不是身体不舒服么?”
“那也要吃东西,总归比在外面吃的要舒服一些。”
这些日子他一直病着,饿了就点外卖将就的吃一点,很久没再下厨做饭了,但此时有韩定远在,他到底是舍不得委屈了他。
“但我这里食材没多少了,做清汤面可以么?”
“好。”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26 21:22:00 +0800 CST  
大家过年好
今晚休息吃团圆饭
新年相会么么哒!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27 18:36:00 +0800 CST  
我昨晚上一宿没睡,现在已经困成狗了。
要不咱缓一缓再见可好?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28 19:37:00 +0800 CST  
(二)
韩定远有些纳闷,林清让这次的感冒拖得时间实在长了些,接连几天他都鬼使神差雷打不动掐着点办完事情将车停在医院职工宿舍楼底下,百无聊赖的坐一两个小时,等到林清让打完点滴,他笨手笨脚的帮忙打下手做一顿简单的晚餐。
他告诉自己说,他只是想念那碗味道熟悉的清汤面。
然而林清让身体状况似乎一直欠佳,他追问几次也并没有问出什么,那种两人分手之后泾渭分明的互不相欠互不干涉的感觉滋生在他的身体各处,韩定远越发觉得自己讨了个没趣,索性再没登过林清让的门。

一连好几天韩定远掐着点的到访令林清让战战兢兢,还有一部分痒痒的爬在心口处不上不下不深不浅的奢望,所以,即便输完液之后一点精神都没有,也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做一顿略失水准的晚餐,看着韩定远呼噜呼噜吃下去,心里也觉得分外满足。
但某天离开之后,韩定远却再没来过。
即便林清让习惯了他神情之下的绝情,仍旧不太能习惯心里面突然变得空落落的无所适从的感觉,当天晚上他又突然发起了烧,一个人躺在床上左右辗转,咬着牙忍受胸口处突如其来的刺痛,胸腔闷滞,呼吸受阻,生不如死的孤独凄惶将他包裹成蛹,一直捱到天亮,他又强撑着去了趟医院急诊。
值班的医生二话不说开了住院单让他留院观察,林清让体力耗尽,躺病床上没多久便昏昏睡了过去。

小秦感觉这些天的韩定远就像是一只行走的炸药包,走哪炸哪,吃啥啥不对,喝啥啥串味,不说话不行,可说任何话都能戳到他的逆鳞,他莫名其妙给林清让拨电话的时候又被逮了个正着,差点没被韩定远俩眼睛活生生盯出俩大窟窿,至此之后他再不敢给林清让打电话。
韩定远的临时办公室云雾缭绕和仙境似的,可他偏偏身在其中没感觉,一盒接一盒烟的抽,垃圾桶都是烟蒂。
为了阻止自己控制不住想去林清让那里的冲动,他和发了疯一样把自己关在临时办公室里处理了三天的文案工作,埋在一堆文件中连送饭的人敲门都能惹得他一阵烦躁,直到饿得心慌头晕浑身发软才晃晃悠悠拉开门,活脱脱像一头颓废却炸了毛的狮子。
等外卖的过程中,韩定远又点了支烟,满眼眶的红血丝被缭绕的烟雾熏得眼泪都漫了一层,他抽了一口将烟撵灭在烟灰缸里。
他是作茧自缚。
一晃三十二年的人生,看似都是他在自己做主,可他没能保护得了自己最珍爱的人,没能真正的脱离韩景鸿的掌控,没能真正走出家族给予他的庇护。
如今,他用五年的时光,将自己从一个漩涡以温水煮青蛙的姿态挪到了另一个漩涡。
韩定远捂着不断抽搐的胃哑声笑了笑,额间的冷汗砸在眼前桌子上,倒映着他憔悴又颓废的脸。
也怪不得韩景鸿会说,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30 20:43:00 +0800 CST  
虽然少,但我好歹是更了
毕竟接下来的情节都被大鱼大肉糊在脑袋里了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30 20:45:00 +0800 CST  
第七章
(一)
林清让病愈销假上班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科里主任、同事顾及到他大病初愈,为了让他保证比较充足规律的作息时间,没再给他排大夜班,这让林清很是过意不去,然而这次的生病显然对他自诩无坚不摧铜墙铁壁般的身体敲响了警钟,精力不济,体力也大不如前,尽管他心怀愧疚,但到底不敢再逞强,规规矩矩按时上下班,按时休息按时吃饭。
他没再见过韩定远,连小秦的电话也没再接过。
两个人同在一个城市,相距不到千米的距离,说没有交集也就一点点可能性都不再有了。


已经到了实实在在的冬天,雪花混杂着寒风隔几天就会呼啸而来,林清让裹在身上的衣服足足厚了两倍仍是觉得寒冷,尤其是值完小夜班回宿舍的那段路,即便短,但也能将人冻成一簇神态不一的冰雕。
伊市的冬天原来竟是如此的冷。
晚上林清让又有个小夜班,他查完了房在温暖的办公室里写记录,到底是经历了大病的身体,小夜班都有些熬不住,还没写多少字他就开始连打哈欠,本子上的字迹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的,林清让放下笔揉了揉鬓角,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窗外又是风雪弥漫,映衬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还有街道上居无定所漂泊无依的人。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很突兀的响起来,林清让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估计着今天按时下小夜班的可能要泡汤了。
急诊那边收治了一个胃出血但很不配合的病人,浑身都吐得鲜血淋淋了还能腾出手脚和医生护士打架,整个急诊室都被他搅和的人仰马翻了,连完整的检查都没办法做。林清让放下电话急忙下楼,心有余悸,现在的医患关系真是可怕,上周合作医院刚刚出了一档病患袭击主治医生致人重伤的事件,发酵期还没过,他们医院紧跟着也不太平了。
林清让乘坐电梯下楼的空档仔细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这样子仓皇迎战,有没有可能落个因公殉职的下场的可能性。
但显然是他多虑了,在他赶到急诊室门口之前,医院的保安已经先一步将病人控制住了,但医疗器具乒乒乓乓砸在地上的声音依然清晰刺耳。
他拉开帘子看到治疗床上被保安一左一右控制起来病人,脸还没看清,先被窜入鼻子的酒精和血腥味刺激得鼻子痒了痒,差点打个打喷嚏。
之前参与奋战的医生护士可能依然心有余悸,站在一米之外踟蹰着,这时候林清让的个人英雄主义轰然上脑,他把心一横挪到治疗床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接诊记录,大部分自己已经被血迹糊得看不清了,可他还是看见了患者姓名那一栏模糊的字迹。
韩定远。
林清让的头轰然一懵,感觉胸口像是被千斤巨石砸下,他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两步才恍然清醒,一边安排护士做检查,一边尝试着韩定远作交流。
“定远,我是清让,能听清楚我说话吗?”
“放开我......”
之前的挣扎消耗了韩定远仅剩的力气,他喘息着反抗,几个没有声音的字混着血沫从口中溢出,略微凹陷下去的脸颊已经成了惨白色,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缓缓掀开眼皮,红血丝弥漫在深陷的眼眶里。
“清让......”
“听话点,你胃出血了,我要帮你做治疗。”
“疼......”
“我知道,别怕,我不走。”
林清让将糊在韩定远脸上的血一点点擦拭干净,趁着他分神的空档让护士推来治疗车,靠近抽血,建立静脉通路,韩定远又吐出一口血终于晕了过去。
“出血量多少?血压多少?”
“预测出血量在800ml以上,血压一直在降......”
“小陈,你去血库调两袋B型血,小吴,上心电监护,吸氧,做内镜止血准备。”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31 21:26:00 +0800 CST  
艾玛,我真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然鹅,19楼已经抛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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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1-31 21:29:00 +0800 CST  
(二)
韩定远睡得并不踏实,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疼,然而眼皮沉重,只能微微颤着无意识咬牙。
他又做了梦。
这次不光梦见了原哲初,还梦见了林清让。两个五官、身形相似的人站在离他一米之外的地方,一个眉目含笑,一个神色清冷,一个能温暖数九寒冬,一个却平淡到分不出四季。
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向原哲初伸出手,想要牵着他走向海角天涯,共度人生欢喜困惑。可仅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他确连原哲初的衣角都没能够到,微微发颤的手指甚至穿过了他的身体。
原哲初依然带着熟悉的微笑,但却在韩定远诧异惶恐的时候渐行渐远,余着一道细长决绝的背影,即便韩定远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他都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韩定远无助地紧随其后追赶,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仍然待在原地。
“定远......定远.......”
他听见头顶轻柔的声音,似乎能够看见林清让五官的轮廓,但越来越模糊,头顶的强光刺得他眼睛晃得睁不开,直到林清让越发清晰的声音响在耳畔他才渐渐适应。
“定远,我是清让,你做噩梦了。”
韩定远掀开略微沉重的眼皮,喉咙里干涩难耐,他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然而嗓子眼的异物感陡然袭来,拽扯着滞留在胃里的胃管不自觉滑动,他的大脑还处于半混沌状态,然而干呕的感觉已然顺着食道滑上来。
胃里的残血涌上透明的管子,韩定远不由自主想要将这碍事的管子拔掉,却被林清让冰凉的手攥住。
“稍微忍一忍,等残血排完就可以拔管了。”
“几点了?”
“早上七点半。”
林清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他守了韩定远一个晚上,不敢阖眼,不敢走神,不敢打盹,即便贴身的衣服被冷汗湿了一层都不敢挪开半步。
他不敢想象,在他离开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韩定远竟然胃出血躺在了医院里。
“小秦呢?”
“昨晚忙到半夜,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林清让用沾了水的棉签帮韩定远润唇,他做的细致妥帖,专注起来的样子让人不由出神。
韩定远被动接受,然而胃里沉睡的猛兽似乎也被惊醒,张牙舞爪卷土重来,冰冷沉坠的胀痛感弥漫在整个胸腹间,他甚至恨不得想要掀开压在身上的被子。
“是不是又难受得厉害了?”
韩定远抿紧了嘴唇没说话,可轻颤的双肩和不由自主想要挪动的身体却没能瞒得住林清让的眼睛。
“这是内镜止血的自然反应,等撤了胃管会好点,稍微忍一忍。”
此时林清让也无能为力,只能祈求这段难熬的时光能够过得快一点。
“清让,帮我把管子拔了,我想出院。”
“你知道不可能的,定远,你的身体禁不起你这样没有节制的折腾。”
昨晚上小秦和林清让讲了大致的事情经过,为了拿下度假村的项目,韩定远已经接连好多天靠不断服用止疼药撑下一场又一场的交易应酬,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做任何事情都不计后果。
“与你无关。”
“......”
林清让捏着棉签的手悬在半空中轻微颤了颤,失望和悲凉一点点铺满眸底,他有些委屈。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2-01 21:43:00 +0800 CST  
第八章
(一)
韩定远折腾了一阵后又昏昏睡去,林清让趁着这样的空档回宿舍洗漱了一番,顺便吃了个简单的早餐,他现在身体不如从前,竟然已经扛不住饿,偶尔错过了时间甚至都会心慌难耐好一阵子。
果然一切都是公平的,曾经满不在乎消耗的东西,现如今,都慢慢走上了要债的道路。
林清让将小秦叫到医院,之后匆匆赶回去上班,他不放心韩定远,稍有空闲的时候总是小跑着到病房看一眼,确定他安安分分躺在病床上睡着才觉得堵在心口的石头落下去一些。
中午吃饭时间,韩定远的胃管可以拔除,介于他前一晚大闹急诊的余波未散,医护人员又将林清让这个吉祥物借来。
韩定远醒的很是时候,林清让刚推开门病房的门就看见小秦不知所措的在原地挠头打转,病床上的人自然不肯老实,床头柜上的东西已经被他都砸在了地上。
“定远.......我来帮你拔管。”
林清让似乎已经忘记了藏在心中的委屈,以医者仁心的胸怀包容下韩定远所有的坏脾气,他耐心的安抚情绪暴躁的韩定远,等他心情平和下来才小心撤下胃管。
韩定远难受得趴在床边干呕,脸和脖颈处均是一片红。
“定远,稍微忍一忍,你胃里的血刚刚止住,再使用蛮力的话可能引发二次出血。”
“......咳咳咳.......”
韩定远呛咳了一阵,头晕眼花耳鸣此起彼伏,胃里明明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可却还是鼓鼓的坠着像是装了千斤巨石,他突然很生气,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是当年失去原哲初的时候,痛恨自己,痛恨整个世界,却依然没能挽回他年轻的生命。
透明的输液管缠绕在脖颈处在眼前一晃一晃,他手臂又凉又麻胀又疼,于是稍微积攒了一些力气他便将针头连胶布带血一起扯了出来。
“我要出院。”
“不行。”
“林清让!”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这个字不用说我不会签,就算是我签了,你自己以目前的状况也不可能走出医院。”
林清让抬眼看了看输液瓶上的标签,他将调节阀推到最慢,然后将落在地上的针头捡起来挂好,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也不去理会韩定远血红暴怒的双眸。
“针可以休息下再打,但是,院你不可以出。”
“是么?”
“小秦哥不会帮你。”
“他敢不听我的话!”
“除非他想助纣为虐。”
“林清让!”
暴怒之下的韩定远惨白着一张脸,目呲欲裂,握成拳的手指指骨根根作响,他气极了几乎是狂吼出声,吼得林清让莫名一阵心慌,他不自觉抬手闭上眼睛摁了摁胸口。
“如果你一意孤行不遵医嘱,我会在适当时候给你开镇定剂。”
林清让忙忙碌碌一个上午,赶来时候没顾得上吃午饭,昨晚又一晚上没阖眼,身体疲乏,精神又高度紧张,心慌的感觉竟然一直都没能压下去。
“拔除胃管的12小时内不能进食进水,小秦哥,我希望你以他的身体为重,别跟着他胡来,等下我再过来。”
“林清让,你站住!”
林清让背转身,将手掌放在胸口处不轻不重的按揉,然而还是感觉身上已经浮了一层凉凉的汗。
“定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此时你在我们医院,是我的病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必须对你负责,这是我作为一个医生最基本的责任。但我的手里并不只是你一个病人,我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你,所以,如果你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就好好配合治疗。”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2-02 20:57:00 +0800 CST  
小蜜蜂马上就要上班了,还没睡够,还没吃够,还没玩够,还没休息够。
一切都没够。
好悲伤呀!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2-02 20:58:00 +0800 CST  
(二)
林清让前脚出门,韩定远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小秦,小秦为难的低下头,然后装作要打电话的模样掏出手机也追了出去,甚至体贴地帮忙把病房门拉上。
韩定远气得呛咳干呕起来,整个胸腹翻腾翻绞,几乎吞没他的意识。
林清让一直都是只小绵羊,没脾气,没要求,甚至没感情。平平淡淡即便扔颗手榴弹也不一定能激起他一点点涟漪。
可他不过是离开四个月的时间,竟然敢这样忤逆他,这样公然挑战他的底线!
韩定远趴在床边越想越气愤,挣扎着爬起来又摔回床上,如此几次竟然都没能成功,他实在恨极了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拼着积攒下的一口气竟然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五脏六腑犹如颠了个个儿,头昏眼花冒金星。然而他已经没了多余的力气,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将自己蜷作一团。

林清让回办公室吞服了药片,稍微缓了片刻,正打算去食堂吃点东西的时候,同科室的人已经帮忙打好了饭,他心不在焉的扒拉了两口,趁着午休的时间就赶回韩定远所在的病房。
结果一开门便看到那人蜷缩着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林清让惊出一身的汗,亏得小秦跟在后面推门进来,帮忙将韩定远重新安顿在病床上,林清让尽力平稳情绪为他做检查,确定是体力不支昏迷才稍微松口气。
“清让?”
“没事,小秦哥,帮我个忙行么?”
“你说。”
“到护士站帮我重新要副输液器,趁他睡着,得把剩下的点滴打完。”
“你脸色不太好。”
“没休息好,不碍事。”
“你看我都忘了,昨晚你一晚上都没睡,要不等下这边我看着,你去休息会儿?”
“没事,早习惯了,还是我守着吧。”
林清让捏了捏眉心,拉过椅子坐下来,小秦还想再说什么,但到底是没说,掩上门离开。
这两个人,一个倔,一个暴,一个耐心比天高,一个耐心没针粗,他又琢磨不到他们分开的理由,毕竟是两个人感情上的私事,局外人干预多了终究不好。

钾盐对血管的刺激大,韩定远拧着眉心不老实地用手抓手臂,林清恨不得拿条约束带将他绑起来,但这种想法只限于在脑子里过一遍,他到底是不敢付诸行动,于是搓热了手一下一下帮他轻轻揉搓,眼眶里盛满了浓浓的无奈。
还有,甘之如饴。
他没对他做过过分的事情,顶多说几句过分的话,其实也不够过分,只不过是因为他动了情,便会觉得一些话变得刺耳又伤人,韩定远需要的是他的陪伴,并非需要他额外付出的感情。
所以,说到底,他不过是自作自受。
韩定远没过多久便苏醒过来。
“醒了?”
“你怎么还在?”
“不放心你。”
林清让据实已告,仍旧没停下帮他搓手臂的动作,这几个字传入韩定远的耳朵令他神思恍惚了片刻,竟然忘了回应。
“但是等下我还有工作,不能一直守在这里,你能不能......听话点?”
“林清让,我不是三岁小孩。”
“嗯,三岁的小孩比你听话。”
“......”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2-03 21:57:00 +0800 CST  
没办法,回家休息了一场我变得水土不服,整个人快废了,最快明天有,慢点可能一两天

楼主 鹤舞弄清影  发布于 2017-02-05 21:29:00 +0800 CST  

楼主:鹤舞弄清影

字数:35742

发表时间:2017-01-01 22: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12 19:51:50 +0800 CST

评论数:108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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