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l】庭寂（古耽虐攻）（病娇腹黑隐忍攻×忍辱负重忠犬受
（作者怕写的太乱大家看不懂...）
因为小霁在钱府是一点点爬上去得到那什么钱大人的信任的嘛
所以中间各种挨打吃苦什么的。
小王爷看着生气嘛，就想给小霁把疤弄掉。那个药他自己去手腕上的疤也在用。
但是小王爷看媳妇疼心疼呀，就不忍心接着用了。
哎呀小王爷太好了。
想嫁给小王爷。
————————————
这是一个两个主角都觉得自己没有未来所以谈恋爱时都不好好说话的故事。
因为小霁在钱府是一点点爬上去得到那什么钱大人的信任的嘛
所以中间各种挨打吃苦什么的。
小王爷看着生气嘛，就想给小霁把疤弄掉。那个药他自己去手腕上的疤也在用。
但是小王爷看媳妇疼心疼呀，就不忍心接着用了。
哎呀小王爷太好了。
想嫁给小王爷。
————————————
这是一个两个主角都觉得自己没有未来所以谈恋爱时都不好好说话的故事。
26.
“唔...对这里...揉得再用点力...”宋庭双臂软绵绵地缠上冷霁的腰，脑袋在他肩膀上蹭啊蹭，好不容易梳得齐整了些的头发又散下来了好几绺。
冷霁被他哼哼得有些气短，伸了另一只手将车帘子掀了个小角角。夕阳最后一抹红艳艳的光刚好收进云彩缝里。
其实平王府离曹大人那里也没有那么远。只是马车走得实在是太慢，生怕万一晃个那么一下半下再把宋小王爷咽了半个下午才咽进去的药再颠出来。
宋庭也是这么威胁他的。要靠着。不靠会吐。要抱着。不抱也会吐。还要隔一会亲一下。不亲更会吐。
更不用说强行又把他拽上了同一辆马车，又非要强行跟他挤着同一个可怜巴巴的角落。
冷霁连叹气都省了。习惯了。
“这里用不得力。药还没化开。薛大夫上次不是说了吗。”
宋庭撇撇嘴，但倒也难得没再叫唤。许是也闹累了，慢慢依偎着冷霁肩膀安分下来。
冷霁瞟了几眼他太过岁月静好的睡颜，怎么看怎么不放心。“胃里还疼成这样，等会儿怎么赴人家的宴。”
他声音很轻。但他知道宋庭当然是睡不着的。
果然。肩膀上的人偏偏头，露了一只狡诈的眼。“我就知道小霁心里一直有我。”
冷霁面上还冷着，心里悔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尖。怎么就老是非要跟这种人多那句嘴。
“小霁，我爱你。”宋庭飞快地用冰凉的嘴唇点了一下他的，然后又飞快地缩回他肩膀懒懒靠上。一直没消停过的腹部依然交在他掌心下面。
冷霁无语之余也有点发懵。宋庭没少嬉皮笑脸地表心迹，但嬉皮笑脸地直接说爱好像还真是头一次。
“小霁，你也说呀～说你爱我～来～”宋庭低头轻轻咳了一小会，咳完就用他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直勾勾笑吟吟地盯着他。
冷霁嘴角抽了又抽。一时连怎么反驳都忘了。什么玩意儿这都是。
宋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霁别害羞呀，哎呀耳垂又红了，过来给我舔一口。”
“王爷自重。”冷霁冷着脸把宋庭的脑袋按回肩膀上。
“自重哈哈哈小霁你怕是要笑死我。”宋庭笑得就差在冷霁怀里打滚了。
冷霁又开始这个神经病气得喘不上来气。若不是手底下揉着的那个地方还是冷冰冰得直抽抽，他早就找个借口拂袖而去了。肯定的。
“小霁真是太傻了。”宋庭好不容易不颤了，又开始躺在冷霁腿上黯然神伤。“现在不说，以后想说时若是没机会了呢～”
冷霁觉得他没生在戏台子实在是个天大的损失。“王爷不必烦扰，冷霁一辈子不说就是了。”
“你这人太无聊了～”宋庭略带嫌弃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面对着冷霁躺着，顺便把他的手从自己腹间拿出来，拢在手心里。
“遥遥在你琴箱里塞了几把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想着给它们递一递。”宋庭轻声细语地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绾着冷霁一缕柔顺的青丝。
“是。”冷霁并不惊讶。三年来没少跟着宋庭赴宴，有好几个没长眼的还真以为这个病歪歪疯癫癫的王爷是个省油的灯，每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和珊珊各有两个人暗中护着，别乱跑应该就没什么事。”宋庭收回手，开始慢悠悠地理他皱得不成样的衣服。
“珊珊？”冷霁蹙眉。什么时候叫这么亲了。
“嘿嘿嘿吃醋了吧。”宋庭笑眯眯地抬眼将他一望，好像恶作剧得了逞的小孩子。
马车将将停下。冷霁还没来得及纠正，宋庭便蹭得一声窜下了马车，随之一个神经兮兮地声音便从车外传了进来。这次倒是没端王爷架子。
“哈哈这不是曹大人嘛，久等了您嘞～”
“唔...对这里...揉得再用点力...”宋庭双臂软绵绵地缠上冷霁的腰，脑袋在他肩膀上蹭啊蹭，好不容易梳得齐整了些的头发又散下来了好几绺。
冷霁被他哼哼得有些气短，伸了另一只手将车帘子掀了个小角角。夕阳最后一抹红艳艳的光刚好收进云彩缝里。
其实平王府离曹大人那里也没有那么远。只是马车走得实在是太慢，生怕万一晃个那么一下半下再把宋小王爷咽了半个下午才咽进去的药再颠出来。
宋庭也是这么威胁他的。要靠着。不靠会吐。要抱着。不抱也会吐。还要隔一会亲一下。不亲更会吐。
更不用说强行又把他拽上了同一辆马车，又非要强行跟他挤着同一个可怜巴巴的角落。
冷霁连叹气都省了。习惯了。
“这里用不得力。药还没化开。薛大夫上次不是说了吗。”
宋庭撇撇嘴，但倒也难得没再叫唤。许是也闹累了，慢慢依偎着冷霁肩膀安分下来。
冷霁瞟了几眼他太过岁月静好的睡颜，怎么看怎么不放心。“胃里还疼成这样，等会儿怎么赴人家的宴。”
他声音很轻。但他知道宋庭当然是睡不着的。
果然。肩膀上的人偏偏头，露了一只狡诈的眼。“我就知道小霁心里一直有我。”
冷霁面上还冷着，心里悔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尖。怎么就老是非要跟这种人多那句嘴。
“小霁，我爱你。”宋庭飞快地用冰凉的嘴唇点了一下他的，然后又飞快地缩回他肩膀懒懒靠上。一直没消停过的腹部依然交在他掌心下面。
冷霁无语之余也有点发懵。宋庭没少嬉皮笑脸地表心迹，但嬉皮笑脸地直接说爱好像还真是头一次。
“小霁，你也说呀～说你爱我～来～”宋庭低头轻轻咳了一小会，咳完就用他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直勾勾笑吟吟地盯着他。
冷霁嘴角抽了又抽。一时连怎么反驳都忘了。什么玩意儿这都是。
宋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霁别害羞呀，哎呀耳垂又红了，过来给我舔一口。”
“王爷自重。”冷霁冷着脸把宋庭的脑袋按回肩膀上。
“自重哈哈哈小霁你怕是要笑死我。”宋庭笑得就差在冷霁怀里打滚了。
冷霁又开始这个神经病气得喘不上来气。若不是手底下揉着的那个地方还是冷冰冰得直抽抽，他早就找个借口拂袖而去了。肯定的。
“小霁真是太傻了。”宋庭好不容易不颤了，又开始躺在冷霁腿上黯然神伤。“现在不说，以后想说时若是没机会了呢～”
冷霁觉得他没生在戏台子实在是个天大的损失。“王爷不必烦扰，冷霁一辈子不说就是了。”
“你这人太无聊了～”宋庭略带嫌弃地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面对着冷霁躺着，顺便把他的手从自己腹间拿出来，拢在手心里。
“遥遥在你琴箱里塞了几把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想着给它们递一递。”宋庭轻声细语地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绾着冷霁一缕柔顺的青丝。
“是。”冷霁并不惊讶。三年来没少跟着宋庭赴宴，有好几个没长眼的还真以为这个病歪歪疯癫癫的王爷是个省油的灯，每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和珊珊各有两个人暗中护着，别乱跑应该就没什么事。”宋庭收回手，开始慢悠悠地理他皱得不成样的衣服。
“珊珊？”冷霁蹙眉。什么时候叫这么亲了。
“嘿嘿嘿吃醋了吧。”宋庭笑眯眯地抬眼将他一望，好像恶作剧得了逞的小孩子。
马车将将停下。冷霁还没来得及纠正，宋庭便蹭得一声窜下了马车，随之一个神经兮兮地声音便从车外传了进来。这次倒是没端王爷架子。
“哈哈这不是曹大人嘛，久等了您嘞～”
我昨天立了个flag
不写到挡箭就不下床
所以...
我要饿晕了...
甭管我写的怎么样...
你们要不要夸夸我...
不夸我我会哭泣的...
然后我准备放假结束前能把挡箭梗彻底写完...
你们要不要再鼓励我一下...
不鼓励我我也会哭泣的...
PS:我以后要立那种不学完习就不上床的flag!嗯!握拳！
不写到挡箭就不下床
所以...
我要饿晕了...
甭管我写的怎么样...
你们要不要夸夸我...
不夸我我会哭泣的...
然后我准备放假结束前能把挡箭梗彻底写完...
你们要不要再鼓励我一下...
不鼓励我我也会哭泣的...
PS:我以后要立那种不学完习就不上床的flag!嗯!握拳！
突然发现...我少发了一小段...
还是最前面的一段...
虽然没什么用还是补上吧...
——————————
27.
“数月未见，曹大人风采依旧啊！不不不，这面色呀，是更红润了。这气度呀，是更轩昂了。啊呀，我瞧着曹大人这是一飞冲天之相啊！想必曹大人近来那一定是事事通顺啊！这以后啊……”
冷霁慢腾腾地从车里钻出来时，俩人已经走得快没影了，宋庭絮絮叨叨的声音还能划过这平静的夜空丝丝缕缕地划过来，就差勾肩搭背给人算一卦了。还什么面色红润，黑灯瞎火得能看出红不红才怪。
可怜曹大人明明也是个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心狠手辣的主，不知道会被宋庭气成什么样。
还是最前面的一段...
虽然没什么用还是补上吧...
——————————
27.
“数月未见，曹大人风采依旧啊！不不不，这面色呀，是更红润了。这气度呀，是更轩昂了。啊呀，我瞧着曹大人这是一飞冲天之相啊！想必曹大人近来那一定是事事通顺啊！这以后啊……”
冷霁慢腾腾地从车里钻出来时，俩人已经走得快没影了，宋庭絮絮叨叨的声音还能划过这平静的夜空丝丝缕缕地划过来，就差勾肩搭背给人算一卦了。还什么面色红润，黑灯瞎火得能看出红不红才怪。
可怜曹大人明明也是个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心狠手辣的主，不知道会被宋庭气成什么样。
28.
“曹兄啊，本王也知道你心里只有朝政，只有社稷，只有江山。但娱乐生活应该也是要有的。就譬如说这家里侍女啊丫鬟啊，还是漂亮些为好，摆着看也舒服，看一眼这心情也好，心情一好这精神就好，精神一好那头脑就更灵敏，思路就更清晰，不就更能为圣上出一份力了吗？改日本王替你寻几个如何啊？说到这姑娘，霓香苑的容貌尚佳但气质差了点，那兰香苑要好些，但……”
冷霁在边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扒拉着琴弦，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给宋庭倒酒的小姑娘一张小脸红了白白了红，估计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他曹兄倒还好。除了面色有些发白、举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外，别的还算正常。
“王爷切莫再折煞微臣了。”曹寅勉强笑笑。“王爷说了一路想必口渴了吧？第一杯酒先敬王爷赏脸，卖曹某一个面子。”
“哎～”宋庭不住摇头摆手，端着酒杯挪到曹寅旁边，“你我兄弟，何出此言？若不是本王这身子骨实在是不提气，又怎会拖到现在才与曹兄一见呢？”
他将鼻尖搁到酒杯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纤长的颈子划了个顶优美的弧度。
曹寅有些尴尬地瞧了瞧自己还等着碰杯的酒杯子，也是一饮而尽。
“嗯...好酒。就是不够烈。”宋庭咂咂嘴，略带惋惜地换了个更舒服也更不着调的坐姿。
但冷霁总觉得他藏在桌子下的那只手是抵在胃上的。
“久闻王爷风流倜傥潇洒快意，百闻果真不如一见。微臣也是怕王爷身子不爽利，才特意温的这暖身的莲花白。虽不浓烈，但胜在清醇馥郁。若王爷嫌无趣，微臣虽不胜酒力，但也多喝几杯，配王爷尽个兴如何？”曹寅欠身拱手，笑容开始变得妥帖。
“哈哈哈曹兄懂我。”宋庭相见恨晚地拍了一下大腿。
冷霁转了两个调子。曹大人果然不是个善茬。
“曹兄啊，本王也知道你心里只有朝政，只有社稷，只有江山。但娱乐生活应该也是要有的。就譬如说这家里侍女啊丫鬟啊，还是漂亮些为好，摆着看也舒服，看一眼这心情也好，心情一好这精神就好，精神一好那头脑就更灵敏，思路就更清晰，不就更能为圣上出一份力了吗？改日本王替你寻几个如何啊？说到这姑娘，霓香苑的容貌尚佳但气质差了点，那兰香苑要好些，但……”
冷霁在边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扒拉着琴弦，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给宋庭倒酒的小姑娘一张小脸红了白白了红，估计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他曹兄倒还好。除了面色有些发白、举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外，别的还算正常。
“王爷切莫再折煞微臣了。”曹寅勉强笑笑。“王爷说了一路想必口渴了吧？第一杯酒先敬王爷赏脸，卖曹某一个面子。”
“哎～”宋庭不住摇头摆手，端着酒杯挪到曹寅旁边，“你我兄弟，何出此言？若不是本王这身子骨实在是不提气，又怎会拖到现在才与曹兄一见呢？”
他将鼻尖搁到酒杯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纤长的颈子划了个顶优美的弧度。
曹寅有些尴尬地瞧了瞧自己还等着碰杯的酒杯子，也是一饮而尽。
“嗯...好酒。就是不够烈。”宋庭咂咂嘴，略带惋惜地换了个更舒服也更不着调的坐姿。
但冷霁总觉得他藏在桌子下的那只手是抵在胃上的。
“久闻王爷风流倜傥潇洒快意，百闻果真不如一见。微臣也是怕王爷身子不爽利，才特意温的这暖身的莲花白。虽不浓烈，但胜在清醇馥郁。若王爷嫌无趣，微臣虽不胜酒力，但也多喝几杯，配王爷尽个兴如何？”曹寅欠身拱手，笑容开始变得妥帖。
“哈哈哈曹兄懂我。”宋庭相见恨晚地拍了一下大腿。
冷霁转了两个调子。曹大人果然不是个善茬。
29.
两人转眼间均是好几杯酒下肚，曹寅脸上确实有了抹淡淡的红晕。宋庭那张小脸却是越来越白，虽然双眼确实迷离了不少。
“曹兄啊～”宋庭终于夹了一筷子菜搁嘴里，口齿有点含糊。另一只手顺势勾了勾曹寅肩膀。“你说这京城，是不是比不得你原来那小地方...叫什么...哦陵安自在？”
曹寅长叹一声，抬了个手，换了支更素静些的舞。冷霁也随着换了个曲子。
“王爷这琴师们可真是万里挑一呀，”曹寅礼貌地捧了个场，然后换上热血澎湃的目光。“说到自在，微臣比不得王爷。自从戴了乌纱帽就再也谈不得了。但能为圣上分忧，再苦再累那都是值得的！”
宋庭赞许地点了个头，亲自挽起袖子为曹寅斟了杯酒。“难怪三哥拐弯抹角也要把你提拔上来，有曹大人这样的心怀天下之事，实乃我朝之幸事啊！”
这两人略显尴尬地互捧听得冷霁脑瓜仁儿开始有些发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宋庭的脸色便又白了几分。
曹寅赶紧起身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推脱时碰到了一点宋庭的手背，不禁讶然。“王爷的手怎会如此之凉，莫不是微臣这火炉生少了？”
屋里当然一点也不冷。甚至暖得有些过。冷霁心里急跳了两下，没留神错了个拍，赶紧急转几个音不动声色地掩过去。
宋遥却抢先拔了剑。“王爷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下去！”宋庭冷声喝退了宋遥，回头又换上满脸笑。“新带出来的小孩子不懂规矩，别见外。”
这一偏头冷霁才就着光发现，宋庭额上不知何时也覆了薄薄一层冷汗。曹寅没道理装糊涂装那么久。
宋庭倒也不掩瞒，大大方方伸手捂上腹部，眉眼仍是含着笑，“不关曹大人的事，是本王一直胃疾难愈，这才喝了两口酒，腹中就一阵绞痛，呃……”
他话没说完神色便突然一变，手臂下意识地往腹部一顶，整个人支撑不住般狠狠砸在了地上，带得几个杯子跟着碎了一地。
琴声戛然而止。冷霁身后一直如木头人似的侍卫齐刷刷拔出了剑。
宋遥冲过去扶住宋庭，伸手轻轻往宋庭腹部一抵，不禁神情大变，瞪着曹寅的双眸似乎要冒出火。
这一切发生的本就太突然。曹寅一直都在安静地旁观，直到看到宋遥的反应才终于露出了一点释然的微笑。
“王爷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根铲除张大人一家，足间王爷绝非外界所传只顾嬉笑玩乐。但今日一见，倒是叫曹某有些失望。”曹某声音仍旧平稳低沉，不过那副清秀内敛的面容倒开始多了分洋溢的神采。
宋庭已经痛到咬破了唇，半天倚着宋遥说不出一句话，许久才扯出个冷笑。“本王在你这里喝出个三长两短，你和你家康王全都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所以曹大人你又有什么好笑的？”
“说到底你也只是跟宋印狼狈为奸罢了。没了他护着你你又做的成什么呢？”曹寅轻蔑一哼。“说到宋印那个小人，若不是他五年前自导自演断臂膀地灭了冷家满门嫁祸康王，又何以最终得民心拿皇位？”
冷霁闭了闭眼，压下了心脏里一阵抽痛。但眼前却是地上那人惨白的一张脸。
“王爷，雪凝丹滋味如何？无色无味但能让脏腑如冰蚁噬咬，最适合你这种弱柳扶风的身子。”曹寅笑得深了些，眼睛都随着亮了起来。“解药只有康王有。七日一服。少一次则五脏六腑慢慢结为寒冰后复迅速解冻，生不如死。”
宋庭双臂护在腹部缩成一团，已然是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了。全靠宋遥的温度才能将几句话。“这样阴毒的招数，你们又怎能称得上君子？”
“康王可从没自称过君子。”曹寅笑笑，目光却开始变得温柔。“他那么小，你们父皇就将他发配到陵安那种偏得快到戎夏的破地方，你们可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这些年你怎么替他卖命毫无怨言。原来早就倾心于他了。”宋庭似疼过了一波，微微眯着眼睛轻轻喘了几口气。冷霁静静望着他安静的侧颜，一直紧握的双拳不自觉松了松，虽然刀仍在身后架着。
“曹寅，你才华是有的，只不过将心交错了人。”宋庭终于抬起了眼，直直盯着曹寅黑亮的双眸。
曹寅怔了一下，但迅速勾了抹冷笑。“你现在已是不得不按着康王的命令行事，何苦还要多次一举来一发离间？”
宋庭看了宋遥一眼，后者慢慢搬了把椅子抚他坐下。
宋庭一手仍抵在腹部，一手轻轻拖着腮，温声细语。“那你说，康王派你来毒我，若是你没毒成，那可怎么办呢？”
曹寅猛得一僵，嘴唇动了两下一时没发出声音。
“若是皇兄怪罪下来，他会是把你往外一推撇个干净还是会为了你起兵而反？但是若是他做好了谋反的准备，又何须给我下个这种毒让我听命与他，哪像直接毒死我干净？”
曹寅这次面色是真的白了几分。“但...”
“但是我中毒了对吧。”宋庭笑着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站起身留了他一个背影。“龙潭虎穴不敢说，本王鸿门宴确实也走了几遭。大人就没想过，本王既能活着来赴你的宴，既能大胆饮你的酒，会不会是天生体质异于常人，百毒不侵？”
宋庭谈笑间已经拂下了寒珊身后举剑那些人的手臂，然后穿过了一群身着粉黛薄裙的舞女，走到冷霁旁边。
冷霁清楚地看到曹寅在宋庭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向后退了两步。
宋庭淡淡朝曹寅一望。“曹大人现在明白还不晚，与其继续做康王的棋子，还不如投到本王这边，本王可以向皇兄为大人举荐个更好的官职，大人想要什么尽管说。”
冷霁这次没看曹寅，宋庭就站在他面前，他可以看到他发颤的眼睫和潮湿的鬓角。
就算他刚才那个惨烈样子是演出来的，他现在身上也一定不会太舒服。毕竟来之前就疼成那个样子。
冷霁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还在隐隐发着疼。
两人转眼间均是好几杯酒下肚，曹寅脸上确实有了抹淡淡的红晕。宋庭那张小脸却是越来越白，虽然双眼确实迷离了不少。
“曹兄啊～”宋庭终于夹了一筷子菜搁嘴里，口齿有点含糊。另一只手顺势勾了勾曹寅肩膀。“你说这京城，是不是比不得你原来那小地方...叫什么...哦陵安自在？”
曹寅长叹一声，抬了个手，换了支更素静些的舞。冷霁也随着换了个曲子。
“王爷这琴师们可真是万里挑一呀，”曹寅礼貌地捧了个场，然后换上热血澎湃的目光。“说到自在，微臣比不得王爷。自从戴了乌纱帽就再也谈不得了。但能为圣上分忧，再苦再累那都是值得的！”
宋庭赞许地点了个头，亲自挽起袖子为曹寅斟了杯酒。“难怪三哥拐弯抹角也要把你提拔上来，有曹大人这样的心怀天下之事，实乃我朝之幸事啊！”
这两人略显尴尬地互捧听得冷霁脑瓜仁儿开始有些发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宋庭的脸色便又白了几分。
曹寅赶紧起身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推脱时碰到了一点宋庭的手背，不禁讶然。“王爷的手怎会如此之凉，莫不是微臣这火炉生少了？”
屋里当然一点也不冷。甚至暖得有些过。冷霁心里急跳了两下，没留神错了个拍，赶紧急转几个音不动声色地掩过去。
宋遥却抢先拔了剑。“王爷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下去！”宋庭冷声喝退了宋遥，回头又换上满脸笑。“新带出来的小孩子不懂规矩，别见外。”
这一偏头冷霁才就着光发现，宋庭额上不知何时也覆了薄薄一层冷汗。曹寅没道理装糊涂装那么久。
宋庭倒也不掩瞒，大大方方伸手捂上腹部，眉眼仍是含着笑，“不关曹大人的事，是本王一直胃疾难愈，这才喝了两口酒，腹中就一阵绞痛，呃……”
他话没说完神色便突然一变，手臂下意识地往腹部一顶，整个人支撑不住般狠狠砸在了地上，带得几个杯子跟着碎了一地。
琴声戛然而止。冷霁身后一直如木头人似的侍卫齐刷刷拔出了剑。
宋遥冲过去扶住宋庭，伸手轻轻往宋庭腹部一抵，不禁神情大变，瞪着曹寅的双眸似乎要冒出火。
这一切发生的本就太突然。曹寅一直都在安静地旁观，直到看到宋遥的反应才终于露出了一点释然的微笑。
“王爷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根铲除张大人一家，足间王爷绝非外界所传只顾嬉笑玩乐。但今日一见，倒是叫曹某有些失望。”曹某声音仍旧平稳低沉，不过那副清秀内敛的面容倒开始多了分洋溢的神采。
宋庭已经痛到咬破了唇，半天倚着宋遥说不出一句话，许久才扯出个冷笑。“本王在你这里喝出个三长两短，你和你家康王全都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所以曹大人你又有什么好笑的？”
“说到底你也只是跟宋印狼狈为奸罢了。没了他护着你你又做的成什么呢？”曹寅轻蔑一哼。“说到宋印那个小人，若不是他五年前自导自演断臂膀地灭了冷家满门嫁祸康王，又何以最终得民心拿皇位？”
冷霁闭了闭眼，压下了心脏里一阵抽痛。但眼前却是地上那人惨白的一张脸。
“王爷，雪凝丹滋味如何？无色无味但能让脏腑如冰蚁噬咬，最适合你这种弱柳扶风的身子。”曹寅笑得深了些，眼睛都随着亮了起来。“解药只有康王有。七日一服。少一次则五脏六腑慢慢结为寒冰后复迅速解冻，生不如死。”
宋庭双臂护在腹部缩成一团，已然是连眼睛都没力气睁开了。全靠宋遥的温度才能将几句话。“这样阴毒的招数，你们又怎能称得上君子？”
“康王可从没自称过君子。”曹寅笑笑，目光却开始变得温柔。“他那么小，你们父皇就将他发配到陵安那种偏得快到戎夏的破地方，你们可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说这些年你怎么替他卖命毫无怨言。原来早就倾心于他了。”宋庭似疼过了一波，微微眯着眼睛轻轻喘了几口气。冷霁静静望着他安静的侧颜，一直紧握的双拳不自觉松了松，虽然刀仍在身后架着。
“曹寅，你才华是有的，只不过将心交错了人。”宋庭终于抬起了眼，直直盯着曹寅黑亮的双眸。
曹寅怔了一下，但迅速勾了抹冷笑。“你现在已是不得不按着康王的命令行事，何苦还要多次一举来一发离间？”
宋庭看了宋遥一眼，后者慢慢搬了把椅子抚他坐下。
宋庭一手仍抵在腹部，一手轻轻拖着腮，温声细语。“那你说，康王派你来毒我，若是你没毒成，那可怎么办呢？”
曹寅猛得一僵，嘴唇动了两下一时没发出声音。
“若是皇兄怪罪下来，他会是把你往外一推撇个干净还是会为了你起兵而反？但是若是他做好了谋反的准备，又何须给我下个这种毒让我听命与他，哪像直接毒死我干净？”
曹寅这次面色是真的白了几分。“但...”
“但是我中毒了对吧。”宋庭笑着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站起身留了他一个背影。“龙潭虎穴不敢说，本王鸿门宴确实也走了几遭。大人就没想过，本王既能活着来赴你的宴，既能大胆饮你的酒，会不会是天生体质异于常人，百毒不侵？”
宋庭谈笑间已经拂下了寒珊身后举剑那些人的手臂，然后穿过了一群身着粉黛薄裙的舞女，走到冷霁旁边。
冷霁清楚地看到曹寅在宋庭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向后退了两步。
宋庭淡淡朝曹寅一望。“曹大人现在明白还不晚，与其继续做康王的棋子，还不如投到本王这边，本王可以向皇兄为大人举荐个更好的官职，大人想要什么尽管说。”
冷霁这次没看曹寅，宋庭就站在他面前，他可以看到他发颤的眼睫和潮湿的鬓角。
就算他刚才那个惨烈样子是演出来的，他现在身上也一定不会太舒服。毕竟来之前就疼成那个样子。
冷霁也不知道心里为什么还在隐隐发着疼。
30.
变故又是一瞬间。
冷霁仍在出着神，身子便被迅速一扑，刚才站过的地方赫然插着两根利剑。
蜡烛灭了大半，一时刀剑声响彻了耳畔。
看来曹寅居然还留了后招，已做好了若不成就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倒是一片真心。
冷霁感叹完才想起身上压了个人。
“你还真是不害怕。”宋庭轻轻笑了一声。
“多谢王爷。”冷霁捏捏他的手，一片冰凉。
“小心一点。”宋庭很快抽了手，转了身子几步掠回堂上，手指缝里掩着几根亮闪闪的银针。
大部分火力跟了他去，很快被宋遥部署藏在那里的人杀了个精光。
看来宋遥还是又安排了人手的，明的暗的配合的几乎没有破绽。冷霁想着。平王府的侍卫都是宋庭亲手养的，不可能不精锐。局面看上去焦灼，但自从制住了曹寅后便已是分了胜负。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宋庭靠在桌子边，手臂环在腹部，淡淡看着宋遥他们收拾满地的尸体。
灯罩里的蜡烛几乎全被折腾灭了，窗户破了个乱七八糟，明晃晃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满屋子，说不出的寂寥。
冷霁踏着地上挤挤挨挨的死人走了两步，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仍旧不太平静。
一晚上虽是有惊无险，但总归是太顺了。
他朝着窗外望了一眼，月色如水，但旁边永远照不亮的大片黑幕里突然多了一个幽蓝的光点。
冷霁是见过战场的人。所以他一下子便反应出了那是什么。
至于那支箭的角度、力度、方向，其实有时身体的本能会超过思维的判断。
他甚至连一声都来不及喊，身子便已面朝着宋庭扑了过去，有点像一个炽热的拥抱。
他好像还没这么主动地抱过宋庭。
只是他没什么力气收紧双臂了。背上突然狠狠一痛，几乎瞬间便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射箭之人一定是个绝顶高手。这么远的距离竟还能将弓箭灌入如此充足的力量，却几乎没怎么发出破空的声音。
箭身几乎斜斜贯穿了大半个后背，箭头抵到肩胛骨里。冷霁几乎听到了血脉骨骼被生生碾碎的声音。
好在...好在没插到宋庭身上。这箭明明是朝着他心脉去的啊...
也好在...神识在慢慢的模糊，好像也没有疼得那么难忍了...
他再站不住，身子不可避免地向前倒去，放心地落到了一个有些发凉也有些发颤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好像有人在急急地唤他，他听不太真切。
冷霁勾了勾嘴角，这样死其实也蛮好。
嗯...其实还想再看看他的。
“王爷…”
变故又是一瞬间。
冷霁仍在出着神，身子便被迅速一扑，刚才站过的地方赫然插着两根利剑。
蜡烛灭了大半，一时刀剑声响彻了耳畔。
看来曹寅居然还留了后招，已做好了若不成就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倒是一片真心。
冷霁感叹完才想起身上压了个人。
“你还真是不害怕。”宋庭轻轻笑了一声。
“多谢王爷。”冷霁捏捏他的手，一片冰凉。
“小心一点。”宋庭很快抽了手，转了身子几步掠回堂上，手指缝里掩着几根亮闪闪的银针。
大部分火力跟了他去，很快被宋遥部署藏在那里的人杀了个精光。
看来宋遥还是又安排了人手的，明的暗的配合的几乎没有破绽。冷霁想着。平王府的侍卫都是宋庭亲手养的，不可能不精锐。局面看上去焦灼，但自从制住了曹寅后便已是分了胜负。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宋庭靠在桌子边，手臂环在腹部，淡淡看着宋遥他们收拾满地的尸体。
灯罩里的蜡烛几乎全被折腾灭了，窗户破了个乱七八糟，明晃晃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满屋子，说不出的寂寥。
冷霁踏着地上挤挤挨挨的死人走了两步，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仍旧不太平静。
一晚上虽是有惊无险，但总归是太顺了。
他朝着窗外望了一眼，月色如水，但旁边永远照不亮的大片黑幕里突然多了一个幽蓝的光点。
冷霁是见过战场的人。所以他一下子便反应出了那是什么。
至于那支箭的角度、力度、方向，其实有时身体的本能会超过思维的判断。
他甚至连一声都来不及喊，身子便已面朝着宋庭扑了过去，有点像一个炽热的拥抱。
他好像还没这么主动地抱过宋庭。
只是他没什么力气收紧双臂了。背上突然狠狠一痛，几乎瞬间便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射箭之人一定是个绝顶高手。这么远的距离竟还能将弓箭灌入如此充足的力量，却几乎没怎么发出破空的声音。
箭身几乎斜斜贯穿了大半个后背，箭头抵到肩胛骨里。冷霁几乎听到了血脉骨骼被生生碾碎的声音。
好在...好在没插到宋庭身上。这箭明明是朝着他心脉去的啊...
也好在...神识在慢慢的模糊，好像也没有疼得那么难忍了...
他再站不住，身子不可避免地向前倒去，放心地落到了一个有些发凉也有些发颤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好像有人在急急地唤他，他听不太真切。
冷霁勾了勾嘴角，这样死其实也蛮好。
嗯...其实还想再看看他的。
“王爷…”
31.
只是将将张了嘴便是一口血，也不知到底说没说得清。
背上突然又刺刺麻麻地疼了几下，耳边的嗡鸣声倒似乎是少了一些。好像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住了自己的嘴唇，唔...软绵绵的。
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很熟悉很好听的声音，温柔地把他快走丢的意识牵回来了一点点。
“小霁我在呢。不怕的小霁...有我在...不怕...”宋庭吻干净了他唇边的血，贴着他耳朵一刻都不停地唤他。同时飞速地翻着手腕，银针在他伤处周围一根接一根地插。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地上，冷霁的头抵在他肩膀，两人相拥在一起，诉不尽的暧昧与痴缠。
冷霁眼前黑得什么也看不清，下意识偏了偏头，脸颊贴上了他冰凉的脖颈，靠着刹那的清明低低笑了。“你这是又招惹了什么人。”
宋庭一瞬间也愣住了，强自稳下来的手指又开始止不住地颤。他用力眨眨眼，攒出一抹笑，轻轻地吻了吻冷霁的眉眼和鼻梁。“都是我不好，还得让小霁替我担心。现在没事了，你靠着我歇一会，我这就带你走。但别睡过去啊。”
宋庭在冷霁背上落了最后一根针，又亲了亲他闭上的眼睛。
但抬头那刻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肃杀。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漆黑得像最浓的夜，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宋遥本也是满心的担忧，一时被压得竟不敢多说一句话。“属下无能，赶到时那人应该已经跑远了。没发现同伙。”
宋庭仍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箭上有毒，我没见过。你回去叫薛荇带上他所有家当去曹府边上的观音庙。小霁现在回府来不及。”
“是。”
宋庭从怀里摸了个空瓶子，割下冷霁一小块伤处旁染血的衣料后扔给他。“一刻别耽误。”
“是。”宋遥小心翼翼地收好。“王爷，曹府怎么处置？”
“曹寅带走，剩下的屠了。”宋庭避着伤处将冷霁扶起，背在自己背上。
“屠了？”宋遥也愣住了。自家主子这次是真动了怒。
“嗯。”宋庭脚尖一点，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只是将将张了嘴便是一口血，也不知到底说没说得清。
背上突然又刺刺麻麻地疼了几下，耳边的嗡鸣声倒似乎是少了一些。好像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住了自己的嘴唇，唔...软绵绵的。
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很熟悉很好听的声音，温柔地把他快走丢的意识牵回来了一点点。
“小霁我在呢。不怕的小霁...有我在...不怕...”宋庭吻干净了他唇边的血，贴着他耳朵一刻都不停地唤他。同时飞速地翻着手腕，银针在他伤处周围一根接一根地插。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地上，冷霁的头抵在他肩膀，两人相拥在一起，诉不尽的暧昧与痴缠。
冷霁眼前黑得什么也看不清，下意识偏了偏头，脸颊贴上了他冰凉的脖颈，靠着刹那的清明低低笑了。“你这是又招惹了什么人。”
宋庭一瞬间也愣住了，强自稳下来的手指又开始止不住地颤。他用力眨眨眼，攒出一抹笑，轻轻地吻了吻冷霁的眉眼和鼻梁。“都是我不好，还得让小霁替我担心。现在没事了，你靠着我歇一会，我这就带你走。但别睡过去啊。”
宋庭在冷霁背上落了最后一根针，又亲了亲他闭上的眼睛。
但抬头那刻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肃杀。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漆黑得像最浓的夜，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宋遥本也是满心的担忧，一时被压得竟不敢多说一句话。“属下无能，赶到时那人应该已经跑远了。没发现同伙。”
宋庭仍是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箭上有毒，我没见过。你回去叫薛荇带上他所有家当去曹府边上的观音庙。小霁现在回府来不及。”
“是。”
宋庭从怀里摸了个空瓶子，割下冷霁一小块伤处旁染血的衣料后扔给他。“一刻别耽误。”
“是。”宋遥小心翼翼地收好。“王爷，曹府怎么处置？”
“曹寅带走，剩下的屠了。”宋庭避着伤处将冷霁扶起，背在自己背上。
“屠了？”宋遥也愣住了。自家主子这次是真动了怒。
“嗯。”宋庭脚尖一点，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32.
这个观音庙是宋庭前年建的。京城里这种地方他布了很多，每处都设了暗室，以备自己人不时之需。
暗室的条件一定是比不上王府的。尤其入冬后，没有暖炉，冷得骨头缝都疼。
但冷霁现在根本撑不到回府。
那一箭实在是太重了。背上斜插进去蹭着肺叶嵌进骨头里，贸然拔一定是死路一条。
但箭上却还是萃着毒的。
宋庭身上的毒不说一千也至少有个八百，竟从没见过这一种。从没见过。
所以就算宋庭心里急得如刀绞，眼下却也只能强自镇定。
他的小霁不会有事。无论如何不会有事。
宋庭怕冷霁躺下会被肺里的血呛到，所以仍是让他面对自己靠在自己肩上。
手底下纹丝不乱地施了第二遍针，用的全是最耗心神的手法，生生要将毒素扩散的速度降到最慢。
“小霁～”宋庭轻轻含住了冷霁的耳垂，唇齿厮磨的同时软绵绵地喊他的名字，宛如那时倚在他怀里笑眯眯地打滚撒娇。“小霁乖一点，不许睡哦。”
宋庭笑得仍然很漂亮。尽管他纤长的眼睫毛已是颤得厉害，最后一针刚落身上瞬间便又起了一层冷汗。
冷霁轻轻哼了一声，鼻尖在宋庭肩膀上微微一动，但眼睛并没有睁得开。
宋庭察觉到了他小小的动作，被揪到发麻的心尖终于略略松了一下，一直不敢换的气终于呼了出来。他笑得更开了一点，伸了一只手轻轻顺着冷霁柔软的头发。“小霁再忍一会，薛老头来了以后就给你拔箭。我现在先替你护住心脉好不好，我知道你懂心法的对不对。我轻一些，你顺着我的真气走，好不好？”
宋庭朝着自己心脉几个大穴草草齐根扎进去几根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冷霁从自己身上扶起来。将真气集到左手掌，慢慢贴到冷霁的心口上。
小霁现在受不住太强的外力，所以他运气运得很慢很慢。几乎是抽丝剥茧般将真气从自己的心脉一点点拉出去，然后把小霁的一寸寸裹起来。
还好，小霁的毒还没到心脉，他还能随着自己的真气慢慢调息。
真好。
宋庭终于收了手。漫不经心地往剧痛的心口又插了几根针，然后偏头吐了一大口鲜红的血。
这个观音庙是宋庭前年建的。京城里这种地方他布了很多，每处都设了暗室，以备自己人不时之需。
暗室的条件一定是比不上王府的。尤其入冬后，没有暖炉，冷得骨头缝都疼。
但冷霁现在根本撑不到回府。
那一箭实在是太重了。背上斜插进去蹭着肺叶嵌进骨头里，贸然拔一定是死路一条。
但箭上却还是萃着毒的。
宋庭身上的毒不说一千也至少有个八百，竟从没见过这一种。从没见过。
所以就算宋庭心里急得如刀绞，眼下却也只能强自镇定。
他的小霁不会有事。无论如何不会有事。
宋庭怕冷霁躺下会被肺里的血呛到，所以仍是让他面对自己靠在自己肩上。
手底下纹丝不乱地施了第二遍针，用的全是最耗心神的手法，生生要将毒素扩散的速度降到最慢。
“小霁～”宋庭轻轻含住了冷霁的耳垂，唇齿厮磨的同时软绵绵地喊他的名字，宛如那时倚在他怀里笑眯眯地打滚撒娇。“小霁乖一点，不许睡哦。”
宋庭笑得仍然很漂亮。尽管他纤长的眼睫毛已是颤得厉害，最后一针刚落身上瞬间便又起了一层冷汗。
冷霁轻轻哼了一声，鼻尖在宋庭肩膀上微微一动，但眼睛并没有睁得开。
宋庭察觉到了他小小的动作，被揪到发麻的心尖终于略略松了一下，一直不敢换的气终于呼了出来。他笑得更开了一点，伸了一只手轻轻顺着冷霁柔软的头发。“小霁再忍一会，薛老头来了以后就给你拔箭。我现在先替你护住心脉好不好，我知道你懂心法的对不对。我轻一些，你顺着我的真气走，好不好？”
宋庭朝着自己心脉几个大穴草草齐根扎进去几根针，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冷霁从自己身上扶起来。将真气集到左手掌，慢慢贴到冷霁的心口上。
小霁现在受不住太强的外力，所以他运气运得很慢很慢。几乎是抽丝剥茧般将真气从自己的心脉一点点拉出去，然后把小霁的一寸寸裹起来。
还好，小霁的毒还没到心脉，他还能随着自己的真气慢慢调息。
真好。
宋庭终于收了手。漫不经心地往剧痛的心口又插了几根针，然后偏头吐了一大口鲜红的血。
33.
“王爷...”冷霁背上的疼已经要将自己撕碎了，全身冷得仿佛要坠入冰窖。但胸口那里突然暖了一下，将自己向着有太阳的地方拉了拉。
下一秒便又落到了一个怀抱里，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小霁...小霁...”
还是那个呢呢喃喃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和耳朵，稍稍有点痒。但他觉不真切。
太冷了。冷得全身都开始发麻，整个身子下意识一阵接一阵的痉挛。身子每抖一下箭尖就更深一寸，刚刚凝固的血痂重新裂开，新渗出的血毫不留情地带走他所剩无几的温度。
宋庭眼看着怀里的人开始抖个不停，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将冷霁抱得紧了又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霁是太冷了。
宋庭的心仿佛被死死拧了一下。他不该这么晚才想到的。
只是他从小冷习惯了而已。小霁箭还没拔又流了那么多血，禁不住这么冷。
他摸了摸冷霁的肩膀，几乎是和他的手指尖一样的温度。
冷霁缩在他怀里，微微瑟缩了一下。
宋庭咬了下嘴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自己的上衣。苍白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冬日阴冷的暗室中。首先是紧致的胸膛，然后是纤细的腰肢。
立刻就受不住的是上腹。宋庭皱了皱眉，又抽了几根针，眼都不眨地朝着抽动得最厉害的地方齐根扎下去。
他揉揉冷霁的头发，搂着他的腰将他的身体与自己的贴在一起，柔柔蹭了蹭他的耳朵。“暖一点了吗？”
冷霁昏沉中突然得了一点点热气，身体下意识选择了自我保护，贪婪地朝着源头的方向挤了又挤。
但是不够。还是太冷了。
宋庭看到终于有了效果，笑得如冰雪消融后的阳光。他强行用内力暖热了一只手，轻轻抚过冷霁还在颤抖的肩膀。“小霁别急，等我。很快的。”
“王爷...”冷霁背上的疼已经要将自己撕碎了，全身冷得仿佛要坠入冰窖。但胸口那里突然暖了一下，将自己向着有太阳的地方拉了拉。
下一秒便又落到了一个怀抱里，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小霁...小霁...”
还是那个呢呢喃喃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和耳朵，稍稍有点痒。但他觉不真切。
太冷了。冷得全身都开始发麻，整个身子下意识一阵接一阵的痉挛。身子每抖一下箭尖就更深一寸，刚刚凝固的血痂重新裂开，新渗出的血毫不留情地带走他所剩无几的温度。
宋庭眼看着怀里的人开始抖个不停，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将冷霁抱得紧了又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霁是太冷了。
宋庭的心仿佛被死死拧了一下。他不该这么晚才想到的。
只是他从小冷习惯了而已。小霁箭还没拔又流了那么多血，禁不住这么冷。
他摸了摸冷霁的肩膀，几乎是和他的手指尖一样的温度。
冷霁缩在他怀里，微微瑟缩了一下。
宋庭咬了下嘴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扯下了自己的上衣。苍白的身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冬日阴冷的暗室中。首先是紧致的胸膛，然后是纤细的腰肢。
立刻就受不住的是上腹。宋庭皱了皱眉，又抽了几根针，眼都不眨地朝着抽动得最厉害的地方齐根扎下去。
他揉揉冷霁的头发，搂着他的腰将他的身体与自己的贴在一起，柔柔蹭了蹭他的耳朵。“暖一点了吗？”
冷霁昏沉中突然得了一点点热气，身体下意识选择了自我保护，贪婪地朝着源头的方向挤了又挤。
但是不够。还是太冷了。
宋庭看到终于有了效果，笑得如冰雪消融后的阳光。他强行用内力暖热了一只手，轻轻抚过冷霁还在颤抖的肩膀。“小霁别急，等我。很快的。”
34.
当年宋印出生时从娘胎里带了毒，薛荇几乎是穷尽毕生所学用宋庭试出了那毒的解法。
所以宋庭体内几乎集了天下大半至阴至寒的毒物。
为了保他多活几年，他父皇母后为他请了最好的师父，顺着那毒的属性，叫他修了极寒的内功。虽说压制不住剧毒反噬，至少也能每次减缓些毒发的速度，多多少少能少吃几分苦头。
他当然也不会百毒不侵，单单是他体内的毒就能折腾的他半死不活。只不过外来些寻常的毒他恰巧都尝过，和体内的一克制，以毒攻毒也就化了，疼个几遍至多损些元气，也没什么别的大碍。譬如今天的雪凝丹，这种极寒的路子他不再熟悉了。
不过他这强行修成的极寒之体，平时都是靠缩在冷霁怀里才能勉强得些温度。如今变暖的唯一方法，也只剩了真气逆行一个。
宋庭闭了闭眼，将冷霁的冰凉的身子深深揉进自己的怀里。
“好些了对不对。”宋庭亲亲他的侧脸，轻轻抚过他的背，在他裂开的伤口上重新细细撒了伤药。幸好，银针的位置都没偏。
冷霁只觉周围满布的寒冰正齐齐融化，冻僵的身子渐渐有了知觉，仿佛置身于第一缕破晓时的阳光。
宋庭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他，含着笑看他柔嫩的脸蛋在自己肩窝微微地蹭，刚出生的小花猫似的。
神气逆行的滋味尝过的人都懂。如无数把细小的刀刃卷着边沿着筋脉一点点地划，细小的伤口一层叠着一层，直至血肉模糊。更何况宋庭刚刚本就耗了太多真气，如今还要分神搜着体内各个角落千心万苦地凑。
但肌肤确实是在一寸一寸地变得越发滚烫，是可以让怀里人安神的温度。
宋庭又咽下一口血，将冷霁抱得更紧了一些。
当年宋印出生时从娘胎里带了毒，薛荇几乎是穷尽毕生所学用宋庭试出了那毒的解法。
所以宋庭体内几乎集了天下大半至阴至寒的毒物。
为了保他多活几年，他父皇母后为他请了最好的师父，顺着那毒的属性，叫他修了极寒的内功。虽说压制不住剧毒反噬，至少也能每次减缓些毒发的速度，多多少少能少吃几分苦头。
他当然也不会百毒不侵，单单是他体内的毒就能折腾的他半死不活。只不过外来些寻常的毒他恰巧都尝过，和体内的一克制，以毒攻毒也就化了，疼个几遍至多损些元气，也没什么别的大碍。譬如今天的雪凝丹，这种极寒的路子他不再熟悉了。
不过他这强行修成的极寒之体，平时都是靠缩在冷霁怀里才能勉强得些温度。如今变暖的唯一方法，也只剩了真气逆行一个。
宋庭闭了闭眼，将冷霁的冰凉的身子深深揉进自己的怀里。
“好些了对不对。”宋庭亲亲他的侧脸，轻轻抚过他的背，在他裂开的伤口上重新细细撒了伤药。幸好，银针的位置都没偏。
冷霁只觉周围满布的寒冰正齐齐融化，冻僵的身子渐渐有了知觉，仿佛置身于第一缕破晓时的阳光。
宋庭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他，含着笑看他柔嫩的脸蛋在自己肩窝微微地蹭，刚出生的小花猫似的。
神气逆行的滋味尝过的人都懂。如无数把细小的刀刃卷着边沿着筋脉一点点地划，细小的伤口一层叠着一层，直至血肉模糊。更何况宋庭刚刚本就耗了太多真气，如今还要分神搜着体内各个角落千心万苦地凑。
但肌肤确实是在一寸一寸地变得越发滚烫，是可以让怀里人安神的温度。
宋庭又咽下一口血，将冷霁抱得更紧了一些。
35.
“主子！”宋遥看到屋里的景致几乎喊破了音，拿着件披风就冲了过来，却在触到宋庭身体的那一刻倏得落了泪。
薛荇正开着药箱，一看宋遥的反应便明白了大半，一时间也愣住了。“王...王爷...真气逆行对筋脉损伤极大啊...您...”
“左右我筋脉也损得差不多，不差这一点。”宋庭淡淡断了他，“能不能救？”
薛荇止了话头，上前查了一下冷霁的伤势。“幸亏王爷封毒封得好。地眉山的绮络丝。罕见。剧毒。但可解。但...”
“快说。”
薛荇抚了抚冷霁的伤处。“但绮络丝难在缠绵，王爷虽封了毒，但冷公子箭伤太深。可能拔箭后要刮骨。”
宋庭蹙了蹙眉，却是担心得另一件事。“缠绵？我看着箭伤了肺叶，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薛荇又上前耗了回脉。“擦了个边，所幸伤得不多。而且他肺经已被真气所护...”他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双眼满是震惊。“王爷你连他肺经都护了？你体内究竟还剩了多少真气？而且你还...”
宋庭仿若未闻。“那还愣着干嘛？给他拔箭。”
薛荇再次欲言又止。“绮络丝格外霸道，若是中毒之人失去意识便会立刻毙命。拔箭刮骨皆是痛苦难耐，公子这次伤得又太为严重，坚持这么久便已是不易……”
“废什么话。”宋庭冷冷瞪了薛荇一眼。“你只管动手，他顶得住。”
“主子！”宋遥看到屋里的景致几乎喊破了音，拿着件披风就冲了过来，却在触到宋庭身体的那一刻倏得落了泪。
薛荇正开着药箱，一看宋遥的反应便明白了大半，一时间也愣住了。“王...王爷...真气逆行对筋脉损伤极大啊...您...”
“左右我筋脉也损得差不多，不差这一点。”宋庭淡淡断了他，“能不能救？”
薛荇止了话头，上前查了一下冷霁的伤势。“幸亏王爷封毒封得好。地眉山的绮络丝。罕见。剧毒。但可解。但...”
“快说。”
薛荇抚了抚冷霁的伤处。“但绮络丝难在缠绵，王爷虽封了毒，但冷公子箭伤太深。可能拔箭后要刮骨。”
宋庭蹙了蹙眉，却是担心得另一件事。“缠绵？我看着箭伤了肺叶，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薛荇又上前耗了回脉。“擦了个边，所幸伤得不多。而且他肺经已被真气所护...”他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双眼满是震惊。“王爷你连他肺经都护了？你体内究竟还剩了多少真气？而且你还...”
宋庭仿若未闻。“那还愣着干嘛？给他拔箭。”
薛荇再次欲言又止。“绮络丝格外霸道，若是中毒之人失去意识便会立刻毙命。拔箭刮骨皆是痛苦难耐，公子这次伤得又太为严重，坚持这么久便已是不易……”
“废什么话。”宋庭冷冷瞪了薛荇一眼。“你只管动手，他顶得住。”
36.
“小霁小霁。”宋庭低头咬了几下冷霁的耳朵。
冷霁被暖得全身刚有了些力气，迷迷糊糊张了眼，终于看清了一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眸子。
只有宋庭的眼睛才会这么好看。但为什么是湿的呢？
冷霁隐隐想起了刚才的血腥味。
“王爷受伤了吗？”他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唇角带出了几滴血珠子。
宋庭笑着替他拂了去。“没～老头儿要给你拔箭了。你忍着些，若是疼得不行就咬我肩膀，但是千万别睡过去好吗？”
薛荇已经拿了早就预备好的箱子走了过来，刀子萃了火，立刻对着箭尾上了第一刀。
冷霁全身一僵，头埋进宋庭怀里将嘴唇咬破了一块肉。“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是么？”
他急急喘着气，却是叫都没叫一声。剩下了力气唤了低低一声叹息。
宋庭轻轻抹了他额上的汗，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让他咬到嘴里，然后微微点点头。
冷霁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刀便划了下来。
宋庭看看他鲜血淋漓的背，又看看他痛到快失了焦距的眼睛，轻轻拉住了他痉挛的手，一点点揉着他的手腕。
“我知道小霁可以的。”他知道冷霁现在又疼到看不见了。看不见他唇角的笑，也看不见他眼底的泪。“五年来小霁那么多苦都吃过来了，不会怕这一次的。”
薛荇划了第三刀，隐约能看到了箭头。冷霁整个身子也跟着剧烈抽搐了一下。宋庭恨恨咬着唇，胳膊紧紧环着他，手掌护在他脉门。
他真气已经用尽了。只剩了最后的一点点温度，让他能再暖一会儿。
“你看，你当年自断手筋的时候一定也很疼吧。但还是不是又长好了。我也中过很多很多毒，好多也是熬过的时候必须醒着的。但我还不是活过来了？你是冷家的人，代代收我边塞扬我国威，不管你心之所向是文是武都是冷家的人。不会比我还没志气吧？”宋庭笑眯眯地搂着他，哄小宝宝一样。
一滴泪悄悄划了冷霁的脸颊，但他的眼睛却再没睁开。
终归是太疼了。
宋庭笑笑，然后俯身轻轻替他吻干了那滴泪。
“王爷...箭取出来了，但公子他...”薛荇也是满脸的汗，举着剜骨刀指了指宋庭怀里一动不动的人。
“他还没睡。”宋庭静静望了一眼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快些吧。”
“小霁小霁。”宋庭低头咬了几下冷霁的耳朵。
冷霁被暖得全身刚有了些力气，迷迷糊糊张了眼，终于看清了一双湿漉漉亮晶晶的眸子。
只有宋庭的眼睛才会这么好看。但为什么是湿的呢？
冷霁隐隐想起了刚才的血腥味。
“王爷受伤了吗？”他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唇角带出了几滴血珠子。
宋庭笑着替他拂了去。“没～老头儿要给你拔箭了。你忍着些，若是疼得不行就咬我肩膀，但是千万别睡过去好吗？”
薛荇已经拿了早就预备好的箱子走了过来，刀子萃了火，立刻对着箭尾上了第一刀。
冷霁全身一僵，头埋进宋庭怀里将嘴唇咬破了一块肉。“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是么？”
他急急喘着气，却是叫都没叫一声。剩下了力气唤了低低一声叹息。
宋庭轻轻抹了他额上的汗，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让他咬到嘴里，然后微微点点头。
冷霁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刀便划了下来。
宋庭看看他鲜血淋漓的背，又看看他痛到快失了焦距的眼睛，轻轻拉住了他痉挛的手，一点点揉着他的手腕。
“我知道小霁可以的。”他知道冷霁现在又疼到看不见了。看不见他唇角的笑，也看不见他眼底的泪。“五年来小霁那么多苦都吃过来了，不会怕这一次的。”
薛荇划了第三刀，隐约能看到了箭头。冷霁整个身子也跟着剧烈抽搐了一下。宋庭恨恨咬着唇，胳膊紧紧环着他，手掌护在他脉门。
他真气已经用尽了。只剩了最后的一点点温度，让他能再暖一会儿。
“你看，你当年自断手筋的时候一定也很疼吧。但还是不是又长好了。我也中过很多很多毒，好多也是熬过的时候必须醒着的。但我还不是活过来了？你是冷家的人，代代收我边塞扬我国威，不管你心之所向是文是武都是冷家的人。不会比我还没志气吧？”宋庭笑眯眯地搂着他，哄小宝宝一样。
一滴泪悄悄划了冷霁的脸颊，但他的眼睛却再没睁开。
终归是太疼了。
宋庭笑笑，然后俯身轻轻替他吻干了那滴泪。
“王爷...箭取出来了，但公子他...”薛荇也是满脸的汗，举着剜骨刀指了指宋庭怀里一动不动的人。
“他还没睡。”宋庭静静望了一眼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快些吧。”
37.
薛荇低了头，隐约传出利器与骨骼的摩擦声，只是听听便叫人汗毛倒竖。
宋庭看了两眼便不在看，捧起冷霁冰凉的手贴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小霁，你不想睁眼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会儿。闭着眼听我讲好不好？”
声音依旧含着笑，三月春风拂柳，情意绵绵。
薛荇顿了一下，很快又低下了头。
宋庭偏头又吐了几小口血，两只手都没撤下来，只是随意舔了舔嘴唇。
宋遥在旁边看得心都要碎了，却是一步也不敢向前挪。
“我很早就见过你，哈哈哈你肯定不记得了。我大概六七岁？你大概...四五岁？带着你那个同胞弟弟，叫冷彻对吧？”
“我小时候试毒嘛，每天疼得寻死觅活的。疼得不那么厉害得时候就坐在树杈上朝小孩子扔石头。”
“你弟弟跟你一点都不像。虽说长的都好看得跟小女孩似的吧，但脾气真是太凶了。我不就是冲他扔了个石头嘛，他就把我从树梢上打到了树底下。欸别说你家那功夫还真不错。”
“后来，是你把我们分开的吧。我那时胃上被你弟弟踢了一脚，疼得起不来，所以就抱着你大腿哭。你弟弟被我砸了好几个石头子，也抱着你大腿哭。”
“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把你弟弟踹到一边却把我扶起来了。你跟你弟弟说，君子要以德报怨，要动口不动手，大丈夫要流血流汗不流泪，活生生把你弟弟气跑了。”
宋庭笑了两声，脸颊在冷霁手上蹭了蹭。“可不气嘛。你家可是世代靠打人吃饭的欸。你看弟弟跑了却也不追，反倒过来问我怎么样，还送了我一袋梅子糖赔罪。别说，你还挺像我哥哥的，都胳膊肘往外拐。但好歹是拐到我这来了。哈哈哈。第一个拐给我的哦。”
“我那时问你，人家都打到你头上了，以德报怨岂不是傻子？你说了什么我现在还记得，哈哈小时候就假正经。你那时说啊，见了战场就知道，两国交战，遭殃的是战士和百姓。一场仗打完了，胜方要居安思危，败方要卧薪尝胆，永远不得太平。冤冤相报没有了结，所以不如以笔代剑，进谏于朝堂之上，寻出个万全的良方。”
“啧啧啧，你看看你这个思想，傻死了。没被冷将军打断腿就是好事，把你扫出冷家的门还真是便宜你了。但是我挺喜欢你的。我就喜欢你这种处处跟家里人对着干的。”
宋庭顿了顿，安静地忍过银针已经压不住的一波疼，然后弯着嘴角亲了亲冷霁蹙起的眉头。“幸亏你被赶出来了，要不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薛荇低了头，隐约传出利器与骨骼的摩擦声，只是听听便叫人汗毛倒竖。
宋庭看了两眼便不在看，捧起冷霁冰凉的手贴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小霁，你不想睁眼的话就好好休息一会儿。闭着眼听我讲好不好？”
声音依旧含着笑，三月春风拂柳，情意绵绵。
薛荇顿了一下，很快又低下了头。
宋庭偏头又吐了几小口血，两只手都没撤下来，只是随意舔了舔嘴唇。
宋遥在旁边看得心都要碎了，却是一步也不敢向前挪。
“我很早就见过你，哈哈哈你肯定不记得了。我大概六七岁？你大概...四五岁？带着你那个同胞弟弟，叫冷彻对吧？”
“我小时候试毒嘛，每天疼得寻死觅活的。疼得不那么厉害得时候就坐在树杈上朝小孩子扔石头。”
“你弟弟跟你一点都不像。虽说长的都好看得跟小女孩似的吧，但脾气真是太凶了。我不就是冲他扔了个石头嘛，他就把我从树梢上打到了树底下。欸别说你家那功夫还真不错。”
“后来，是你把我们分开的吧。我那时胃上被你弟弟踢了一脚，疼得起不来，所以就抱着你大腿哭。你弟弟被我砸了好几个石头子，也抱着你大腿哭。”
“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把你弟弟踹到一边却把我扶起来了。你跟你弟弟说，君子要以德报怨，要动口不动手，大丈夫要流血流汗不流泪，活生生把你弟弟气跑了。”
宋庭笑了两声，脸颊在冷霁手上蹭了蹭。“可不气嘛。你家可是世代靠打人吃饭的欸。你看弟弟跑了却也不追，反倒过来问我怎么样，还送了我一袋梅子糖赔罪。别说，你还挺像我哥哥的，都胳膊肘往外拐。但好歹是拐到我这来了。哈哈哈。第一个拐给我的哦。”
“我那时问你，人家都打到你头上了，以德报怨岂不是傻子？你说了什么我现在还记得，哈哈小时候就假正经。你那时说啊，见了战场就知道，两国交战，遭殃的是战士和百姓。一场仗打完了，胜方要居安思危，败方要卧薪尝胆，永远不得太平。冤冤相报没有了结，所以不如以笔代剑，进谏于朝堂之上，寻出个万全的良方。”
“啧啧啧，你看看你这个思想，傻死了。没被冷将军打断腿就是好事，把你扫出冷家的门还真是便宜你了。但是我挺喜欢你的。我就喜欢你这种处处跟家里人对着干的。”
宋庭顿了顿，安静地忍过银针已经压不住的一波疼，然后弯着嘴角亲了亲冷霁蹙起的眉头。“幸亏你被赶出来了，要不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中秋的时候，我们在苏杭过的。替皇兄去查几个御史来着，查完我就拉着你玩了几天。”
“其实小霁你没怎么变。虽说掌心沾了血，但心里还是比谁都善良。你都不知道，我胃疼的时候你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替我揉得小模样多可爱。”
“去年中秋是个雨天，我撑了个油纸伞非要搂着你，你拗不过我，别别扭扭地倚在我怀里。倚着倚着嘴角却漾出了一抹笑。”
“我早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宋庭眯着眼笑了几声，唇角又有血淅淅沥沥地流出来，他没在意，但声音却越发颤抖了起来。“我早就知道的...所以我知道你这次也舍不得我。”
“那天路过了个卖小挂件的铺子，我瞧着那暖玉雕的小锁挺别致，也就买了挂你脖子上。哈哈小霁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把你锁起来，天天吵吵走走走的真是烦死了。但我知道我的小霁是锁不住的对不对。就算我锁住你的身子，你的心也马上就会走了。小霁不喜欢被拘着。所以你在钱亦坤家里那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宋庭突然停住了，又一次咽回了突然翻上来的一大口血。他觉得出自己的手掌已经开始慢慢地变凉，全身经脉也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但是幸好，老头儿那边看来只剩下一点点了。手指下的微弱的脉搏还轻轻跳着。
“你那时还替我系了个平安符记不记得。路边摊里买的，又便宜又丑，一个小木珠子，上面写着平安符三个字。”宋庭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欸不是说君子投桃报李吗？你就这么回报我啊？嗯好吧...其实我也挺喜欢的。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二件东西，如果梅子干算第一件的话。嗯如果不是隔三差五取血的话，那个木珠子我会一直带手腕上的。真的。”
宋庭眨眨眼。一滴泪终于再也掩不住，静静悄悄地划了下来，落到冷霁乌黑的发梢里。
宋庭的手已经完全没了温度。他轻轻放下冷霁的手，从身边衣服的最里层拿出个小珠子，塞到冷霁手心里，然后小心地拢好。
“怎么说它也是平安福嘛，怎么说也是你买的嘛。肯定能保你的平安。”
“小霁我之前是乱讲的。我一点都不想你心里有我。我关不了你多久了知道吗。你醒过来以后很快就自由了，醒不过来可实在是太亏了哦。真的...我关不了你多久了...”
“王爷...王爷成了...”薛荇终于收了最后一针，嘴唇有些发颤。
宋遥跑过来轻轻替宋庭发抖的脊背披了张毛毯。
“其实小霁你没怎么变。虽说掌心沾了血，但心里还是比谁都善良。你都不知道，我胃疼的时候你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替我揉得小模样多可爱。”
“去年中秋是个雨天，我撑了个油纸伞非要搂着你，你拗不过我，别别扭扭地倚在我怀里。倚着倚着嘴角却漾出了一抹笑。”
“我早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宋庭眯着眼笑了几声，唇角又有血淅淅沥沥地流出来，他没在意，但声音却越发颤抖了起来。“我早就知道的...所以我知道你这次也舍不得我。”
“那天路过了个卖小挂件的铺子，我瞧着那暖玉雕的小锁挺别致，也就买了挂你脖子上。哈哈小霁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把你锁起来，天天吵吵走走走的真是烦死了。但我知道我的小霁是锁不住的对不对。就算我锁住你的身子，你的心也马上就会走了。小霁不喜欢被拘着。所以你在钱亦坤家里那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宋庭突然停住了，又一次咽回了突然翻上来的一大口血。他觉得出自己的手掌已经开始慢慢地变凉，全身经脉也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但是幸好，老头儿那边看来只剩下一点点了。手指下的微弱的脉搏还轻轻跳着。
“你那时还替我系了个平安符记不记得。路边摊里买的，又便宜又丑，一个小木珠子，上面写着平安符三个字。”宋庭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欸不是说君子投桃报李吗？你就这么回报我啊？嗯好吧...其实我也挺喜欢的。毕竟是你送我的第二件东西，如果梅子干算第一件的话。嗯如果不是隔三差五取血的话，那个木珠子我会一直带手腕上的。真的。”
宋庭眨眨眼。一滴泪终于再也掩不住，静静悄悄地划了下来，落到冷霁乌黑的发梢里。
宋庭的手已经完全没了温度。他轻轻放下冷霁的手，从身边衣服的最里层拿出个小珠子，塞到冷霁手心里，然后小心地拢好。
“怎么说它也是平安福嘛，怎么说也是你买的嘛。肯定能保你的平安。”
“小霁我之前是乱讲的。我一点都不想你心里有我。我关不了你多久了知道吗。你醒过来以后很快就自由了，醒不过来可实在是太亏了哦。真的...我关不了你多久了...”
“王爷...王爷成了...”薛荇终于收了最后一针，嘴唇有些发颤。
宋遥跑过来轻轻替宋庭发抖的脊背披了张毛毯。
薛荇细细诊了冷霁的脉，抬头道了句王爷放心。
宋庭点点头，宋遥轻轻把冷霁抱进了里屋的榻上，火炉从府里带了来，已经燃旺了。
宋庭收回了视线，按着心口便开始撕心裂肺地吐。一口接一口的血不要钱一样往外洒，连毛毯都被染红了好几块。
薛荇想抓他的手腕，被他躲过去了。
“王爷，您这样会出人命的啊！”薛荇颤得并不比宋庭轻。
宋庭好不容易不吐了，老老实实裹着毯子，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全身上下只剩了黑漆漆的一双眼还微微剩了些生气。“他醒了后会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薛荇叹了口气，“冷公子能撑下来就是奇迹，只剩了那么点神识记不得的。”
宋庭却突然弯着眼睛笑了，明明是脆弱得不成样子的一个笑，却被他笑出了发自心底的开怀。
“那便好。”
宋庭点点头，宋遥轻轻把冷霁抱进了里屋的榻上，火炉从府里带了来，已经燃旺了。
宋庭收回了视线，按着心口便开始撕心裂肺地吐。一口接一口的血不要钱一样往外洒，连毛毯都被染红了好几块。
薛荇想抓他的手腕，被他躲过去了。
“王爷，您这样会出人命的啊！”薛荇颤得并不比宋庭轻。
宋庭好不容易不吐了，老老实实裹着毯子，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全身上下只剩了黑漆漆的一双眼还微微剩了些生气。“他醒了后会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薛荇叹了口气，“冷公子能撑下来就是奇迹，只剩了那么点神识记不得的。”
宋庭却突然弯着眼睛笑了，明明是脆弱得不成样子的一个笑，却被他笑出了发自心底的开怀。
“那便好。”
小剧场
某路:冷霁我为啥有你这种不提气的儿子？？？
小霁:（无辜脸）明明是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某路:你看人家庭庭！要是人家中个箭会跟你这么娇气吗？不会！会至于让我救一晚上才救回来吗？不会！
小霁:（摊手）庭庭救的又不是你救的...
庭庭:你再骂小霁一句，不要怪我不顾母子情谊。（阴冷的微笑）
小霁:不要理这个疯女人，我去抱着你睡觉觉
庭庭:都听小霁的（温柔的微笑）
某路:（这俩白眼狼是咋生出来的？？？）
某路:冷霁我为啥有你这种不提气的儿子？？？
小霁:（无辜脸）明明是你要下这么狠的手...
某路:你看人家庭庭！要是人家中个箭会跟你这么娇气吗？不会！会至于让我救一晚上才救回来吗？不会！
小霁:（摊手）庭庭救的又不是你救的...
庭庭:你再骂小霁一句，不要怪我不顾母子情谊。（阴冷的微笑）
小霁:不要理这个疯女人，我去抱着你睡觉觉
庭庭:都听小霁的（温柔的微笑）
某路:（这俩白眼狼是咋生出来的？？？）
38.
“王爷，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终归能舒服些。”
宋庭终于回过了神，接过薛荇递过来的温毛巾将脸上的汗和血一点点抹干净。“不急。我再陪他歇歇。”
薛荇好半天才松开捏药箱捏到泛白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个牙白色的小药瓶。
宋庭乖乖倒了几粒含在嘴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想要另一种。”
宋遥刚好从里屋出来，眼眶还泛着红。“薛老，要不您就给他那个能止疼的...”
“你也跟着胡闹是吗？”薛荇破天荒发了火，只是话音未落便吼得自己眼底也开始泛红。
“单单是真气逆行这一项，一般人就能活活疼死，主子现在又要怎么挨...”宋遥也破天荒没顶回去，只是眼睛更红了。
宋庭接过宋遥递来的干净衣服，轻轻拍了拍他发颤的手。“哭什么？听不出我跟老头儿开玩笑的吗。”
薛荇再不说话，只是微低着头，将视线挪到另一边。
宋遥紧咬着唇，俯身替宋庭将衣领紧了又紧。
宋庭伸手松了他一直没来的及解开的发带，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去休息吧，听话。”
宋遥闷闷应了一声，退下去前埋头收拾了地上一摊染血的衣服。
暗室里静悄悄的，但宋遥起身时突然传了声清脆的响。
宋庭寻着声音一望，视线便再也移不开。
地上躺着枚玉锁，很小，但莹润而通透。
冷霁衣服里划出来的。
“王爷，咱们还是早些回府吧。终归能舒服些。”
宋庭终于回过了神，接过薛荇递过来的温毛巾将脸上的汗和血一点点抹干净。“不急。我再陪他歇歇。”
薛荇好半天才松开捏药箱捏到泛白的手指，从怀里掏出个牙白色的小药瓶。
宋庭乖乖倒了几粒含在嘴里，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想要另一种。”
宋遥刚好从里屋出来，眼眶还泛着红。“薛老，要不您就给他那个能止疼的...”
“你也跟着胡闹是吗？”薛荇破天荒发了火，只是话音未落便吼得自己眼底也开始泛红。
“单单是真气逆行这一项，一般人就能活活疼死，主子现在又要怎么挨...”宋遥也破天荒没顶回去，只是眼睛更红了。
宋庭接过宋遥递来的干净衣服，轻轻拍了拍他发颤的手。“哭什么？听不出我跟老头儿开玩笑的吗。”
薛荇再不说话，只是微低着头，将视线挪到另一边。
宋遥紧咬着唇，俯身替宋庭将衣领紧了又紧。
宋庭伸手松了他一直没来的及解开的发带，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去休息吧，听话。”
宋遥闷闷应了一声，退下去前埋头收拾了地上一摊染血的衣服。
暗室里静悄悄的，但宋遥起身时突然传了声清脆的响。
宋庭寻着声音一望，视线便再也移不开。
地上躺着枚玉锁，很小，但莹润而通透。
冷霁衣服里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