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被狼惦记的十年 腹黑霸道攻x滥情精致受 年下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6 19:46:00 +0800 CST  
时空仿佛在李总和其他人之间划了道隔离带,无论外界是喜是忧,都无法让他动容。他只会面无表情地端坐着,木讷地跟着欢快的乐曲打着拍子。

过了一会儿,李总接了个电话,应该是他妻子的。李总冷硬的表情有了些松动,连目光都温柔温暖了许多。但说着说着,李总的背慢慢弯了下来,鼻翼一翕一张,嘴唇不住地颤抖。

李总一直在重复一个词,但歌舞声太响了,白桥听不见。不过看嘴型,应该是“没事”。

白桥忽的有些心慌,明明坐在椅子上,却有些失重的感觉。

白桥想,如果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话,大概也不是个坏到极致的人。

但不管怎样,白桥并不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对作恶者的怜悯看似善良宽容,实则是对更多人的冷血无情。

这么想,白桥的心又狠硬了起来。

可不管这心是软是硬,有一点,白桥始终是羡慕的——李总是有人惦记的。

电话那边是一直担心的妻子,辗转烦扰之间终于拨通了电话。

夫妻多年让他们俩是那么的熟悉默契,即使电话这头嘈杂吵闹,妻子还能敏锐地察觉到丈夫情绪中的波动。

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中,李总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但他却败得有底有限,不至于坠入无穷深渊。

而他呢?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6 20:40:00 +0800 CST  
白桥忍不住扭头看向习方南。

大概是感受到白桥投来的目光,习方南又翘又挺的鼻头微微一皱,像被狗尾巴草搔了下一样,显得格外可爱。

白桥又开始心痒了。他闷头喝了一大口白酒,身子晃晃悠悠地朝习方南靠了过去。

白桥说:“看得这么认真,不是喜欢男人吗?”

习方南回道:“跳舞的是女人,可拉琴的是男人。”

“嗯?”白桥的眉头一皱,又扭头回去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一个穿着水蓝色蒙古袍的中年男子正在拉马头琴,只不过被跳舞的蒙古姑娘挡住了而已。

“你喜欢年龄大的?”白桥的眼尾不快地飞扬起来,像猛兽在飞速奔跑中蓬松炸起的皮毛,迎着风发出呼呼的鸣声。

习方南摸不清白桥的想法,扭头探究地看着他。

白桥迎着习方南的目光,手撑在餐桌上,两根指头夹着喝白酒用的小酒杯,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停!”白桥突然高声打断了歌舞,抬起夹着酒杯的手,毫不客气地指着琴师,“把这个男的换了!找个漂亮姑娘进来弹!”

领舞的姑娘回道:“白总,我们这里的琴师都是男的。”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6 21:03:00 +0800 CST  
白桥愣了一下,想了想,又说:“那你出去弹,搬个椅子坐门外。”

这些演员四处走穴,各种层次的人和怪事见得多了。他们也都是人精,一看白桥坐的位置,就知道他是最不能得罪的人。

琴师话不多说,向白桥微微鞠躬示意之后,抱着琴,提着椅子往外走。

白桥手里的酒杯往桌上啪得一放,高声补充:“拉的时候用点儿力,这里有人眼神儿不好!”
拉琴的时候用力…因为有人眼神儿不好?

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吗?

“幼稚!”

习方南如此评价,转过身,背对着白桥。

白桥望着面前直冲自己的后脑勺儿,起了非要和习方南别扭到底的心思。

白桥把习方南拉回来,嘴角刻意扯出些和善的笑容,平心静气地问:“怎么了?不开心?”

习方南的眼皮微微一抬,略略瞟了白桥一眼便转开了目光。

他心里的确压了火。

从白桥捉弄他换衣服,到酒桌上的分不清道不明的试探和辩解,习方南觉得自己掉入了一个早被做好的局,他只是局中的一颗棋子。也许是当局者迷,习方南仍看不出这局究竟是为谁而作,只能隐隐约约窥得些皮毛。

但不管怎样,这顿酒宴,他吃得身心俱疲。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7 09:10:00 +0800 CST  
见习方南不回答,白桥又耐心地问:“我记得你本科学的是金融,今天看来你底子扎实,嘴又会讲,怎么去了会计事务所?”

习方南的脸一黑,反问:“白总,您到底想说什么?”

白桥语塞。

他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他只想知道习方南是不是真生气了,以及为什么生气,这火气是对着自己还是旁人。

这和撒完谎会盯着对方看是一个道理。后者是为了判断对方是否真的被自己骗过,而前者则是为了判断对方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惹急了。

如此一想,习方南对白桥的判断并没有错,他的确幼稚得很。

先是用堂而皇之的理由把人惹急了,还逼得习方南在众人面前有火发不出。事到如今,明明应该白桥自觉理亏才是,可他偏偏不!反而得了便宜还卖乖,腆着脸又巴巴地追过去,非得让习方南承认不是因他而生气不可。

就在两人的谈话僵硬不前的时候,领舞的蒙古姑娘双手捧着宝蓝色的哈达,在众人的掌声中走到白桥面前。

姑娘恭敬地将哈达举过头顶,接着,门外的琴师仿佛能看到蒙古包里的情形一般,曲子的节奏明显更加欢快了。见习方南不回答,白桥又耐心地问:“我记得你本科学的是金融,今天看来你底子扎实,嘴又会讲,怎么去了会计事务所?”

习方南的脸一黑,反问:“白总,您到底想说什么?”

白桥语塞。

他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他只想知道习方南是不是真生气了,以及为什么生气,这火气是对着自己还是旁人。

这和撒完谎会盯着对方看是一个道理。后者是为了判断对方是否真的被自己骗过,而前者则是为了判断对方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惹急了。

如此一想,习方南对白桥的判断并没有错,他的确幼稚得很。

先是用堂而皇之的理由把人惹急了,还逼得习方南在众人面前有火发不出。事到如今,明明应该白桥自觉理亏才是,可他偏偏不!反而得了便宜还卖乖,腆着脸又巴巴地追过去,非得让习方南承认不是因他而生气不可。

就在两人的谈话僵硬不前的时候,领舞的蒙古姑娘双手捧着宝蓝色的哈达,在众人的掌声中走到白桥面前。

姑娘恭敬地将哈达举过头顶,接着,门外的琴师仿佛能看到蒙古包里的情形一般,曲子的节奏明显更加欢快了。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7 10:27:00 +0800 CST  
白桥接过哈达搭在左臂,姑娘立刻拿过银碗,斟满酒,端到白桥面前,声音清脆地说:“阿日哈,扎撒胡!”(注:蒙语,敬酒之意)

这银碗的碗口大概有两拳宽,比平常敬酒用的银杯银碗大了不少。

白桥也不含糊,接过银碗对着众人示意,用比马头琴声还洪亮高亢的声音说:“愿世界和平!”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张总带头举起手里的小酒杯,跟着白桥喝了一杯。

众人:“世界和平!”

白桥喝得极快。辛辣的酒水哗啦啦地由口而入,还未觉察出什么便快速地冲进胃里。但很快,一股强烈的热流又从胃里往回顶了起来,一直烧到喉咙、口腔。

白桥还回的空碗立刻又被蒙古姑娘满上:“扎,他照格了住海日拉!”(注:蒙语,请您喝下。)

白桥依然爽快地接过酒碗,可这次他刚起了个“愿”字便住了嘴。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7 19:23:00 +0800 CST  
所有人都等着白桥的祝愿词,而白桥却神色不明地看着习方南——的后脑勺。

白桥真希望习方南的面前能有面镜子,让他知道习方南究竟在看向何方、看向何物。究竟什么东西这么有魅力,比他还好看。

不知不觉中,酒劲儿跟着上来了。猛烈刺激的壶中之物把白桥蒸腾得面红耳热,不管有情无情的繁琐往事通通涌上了心头,激得他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情落泪一般。

姑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端着酒杯不说话的,以为白桥没听懂,于是鞠躬施礼,用汉语说道:“这酒醇正,这酒醇厚,请来草原的朋友今天喝个够!”

随着姑娘的祝酒词,琴师的按弦的手指转高侧顶,换了个更加悠扬高远的调子,起承转合的滑音让旋律更加跌宕起伏,就好似感情中或喜或悲、极易触动的心情一般。

不过,马头琴的弦粗,音箱大,音色厚重,奏出的乐曲带着草原苍茫辽阔的气势以及草原人奔放豪爽的气魄,就算演绎的是两人凄凄切切情爱,也没有任何扭捏之态。

白桥心中触动,举起酒碗,潇洒一笑:“我愿琴先行之,瑟必和之。长鸣未央,长乐未央!”

说完,白桥几口就将白酒尽数灌了下去。

这回众人的叫好声晚了一些,大家都花了点时间才领会到白桥的意思。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7 21:05:00 +0800 CST  
张总率先端起酒杯:“我来帮白总翻译一下,白总这是希望在座各位能和自己的爱人琴瑟和谐,鸾凤和鸣,共奏鸳鸯弦!”

白桥点点头:“张总的文采比我好。”

张总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敬完白桥,蒙古姑娘又捧着哈达走向习方南。

白桥抬手制止住,说道:“我来!”

说着,白桥板着习方南的肩膀把人转过来,拿起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哈达,微微前倾着身子,将哈达戴着习方南的脖子上。

白桥的个子高,待他低头整理哈达前面的下摆时,习方南才看见他脸上依然荡漾的笑意,像耳边还未飘远的琴音,带着袅袅的回声。

既然越俎代庖献了哈达,白桥把敬酒的工作也抢了过去。

习方南盯着白桥的眼睛,接过酒碗,干脆利落地连喝了两碗。

白桥心中一动,在习方南用手背擦嘴角儿的时候,他慢慢弯下腰凑到跟前,对着习方南涨红的耳朵,低声说道:“习经理,你接了我的哈达,喝了我的酒,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7 21:52:00 +0800 CST  
习方南立刻要回嘴争辩,却见白桥眉毛轻快地一扬,笑着摇摇头。

“习经理,你虚长我几岁,看似在旧人新人之间轮换交替,活得洒脱快活,实则却把自己困在了牢笼中,凡事都不敢再进一步。”白桥抬起手,暧昧地捏了捏习方南的耳垂,“在这一点上,我比你强,谁也别想压我一头、制我一分,李总就是个例子。玉石俱焚又怎样,大不了,从头来过。事业如此,感情更是如此。”

白桥说话的声音虽轻,但一字一句却坚决有力,吐露的每个话音都在习方南的心上砸下了个小坑。就算日后习方南忘记了白桥那一字那一句说过些什么,只要摸着这些深深浅浅的小坑,他始终会记得两个字、一个人。

若将这人、这字重合起来,那个让他为之震动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白桥,只有他而已。

白桥的这段话很有煽动性,加上他那张不俗的脸,说服力更是翻了一百八十倍。

习方南自嘲地笑笑,心道:这人要是长得好看,放个屁都是香的。

酒宴结束时,已经接近凌晨。

不过那帮老总仍没有回去休息的意思,在蒙古包门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习方南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自己溜达着回了蒙古包。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虽然不情愿,习方南只能回头去找白桥。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7 22:24:00 +0800 CST  
夜晚的草原黑得吓人,只要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定是黑洞洞的,仿佛一走近就会被吸走,带到另一个空间去。

蒙古包外,那群老总依然没有散尽。习方南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却没发现白桥。
难道他先回去了?

往回走了一段,习方南听到了熟悉的交谈声——是白桥和白乐,他们俩正站在一个蒙古包的门口。

借着蒙古包里漏出的微弱灯光,习方南看见白桥和白乐面对面站着,但白桥侧着脸,手里夹着根烟,仰着脑袋吞云吐雾,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白乐显得有点急:“你说你在酒席上找那俩人的麻烦做什么?这下,贷款的事情肯定泡汤了!”

“那又怎样?找那俩混账贷款,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白乐顿了顿:“可…可我…”

白桥冷笑:“金店里摆的货都是借来的吧?全他妈是摆设!”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7 23:34:00 +0800 CST  
白乐自知理亏,叹口气:“也得亏找了习经理做审计,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店里的货…大部分都是从李总和张总店里借来的,他们为了跑路,这么干已经有段日子了。没想到,还是没能瞒过审计师。”

白桥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薄薄的眼皮快速一翻,瞥向了别处。

“可是桥儿,你是怎么知道…”

白桥突然打断:“你的脖子,还疼吗?”

白乐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地回道:“不疼了,本来也没用力。”

白桥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烦躁:“你先回去,我自己解决就行。”

说着,白桥把烟头用力按在木栏杆上,两下就掐灭了。

白乐有点犹豫,看了看白桥,又扭头往蒙古包里看一眼,转身走了。

本来习方南就没有偷听的打算,只不过刚巧碰上而已。见白乐走了,也准备抬脚离开。

这时,蒙古包里突然有个女人推门而出,看见白桥急急地说了一句蒙古话。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00:01:00 +0800 CST  
白桥立刻拉住女人,按着她的双肩,回了几句蒙语。

白桥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一下子稳住了女人。

习方南觉得好奇,停住脚步看过去。

从声音上判断,女人大约四十、五十的样子。习方南和他俩隔着些距离,加之灯光昏暗,看不清女人的具体长相,但从体态来看,应该是个体格健壮的女人。

她穿着民族服装,留着一头披肩长发,散着垂下来一直到腰部。

白桥和女人显得十分亲密,两人一直在用蒙语交流。

虽然习方南一句都听不懂,但从女人激烈尖锐的语气,紧张僵硬的体态以及用力挥舞手势,不难看出她正处在极端的愤怒当中。

白桥应该是在安慰她,时而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时而帮女人理理耳边的碎发。

最后,女人似乎被白桥说动了,但紧紧抓着白桥衣袖的手却反映了她内心的不甘。

就在习方南以为女人又要发怒的时候,她突然松开手,抱着白桥的双臂呜呜哭个不停。

白桥回抱住女人,手掌从上而下抚慰着她,嘴里重复道:“祝格日,祝格日。”

这个词习方南听懂了,是没事的意思。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08:11:00 +0800 CST  
19  万事万物都是双面的。

黑暗给了隐藏者最好的庇护,也同时赋予了他最致命的弱点。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蒙古包外,白桥向旁边不经意地一瞥,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绿色的小点儿一闪一闪的。

白桥马上就意识到那应该是手机收到未读短信时的反应,不过亮光过于微弱,手机的主人并没有注意到,反倒被眼尖的白桥发现了。

白桥的心里涌起奇妙的感觉,他直觉认为站在那里的一定是习方南。

虽然只是推测,但照着白桥谨慎的性子,哪怕只有零点零几的概率,他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其实在酒席上,习方南就已经开始怀疑白桥早有金店的账目,让他来审计是别有目的,而白乐的话无异于让这个怀疑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因为习方南还没提交完整的审计报告,白桥又怎会知道金店的货都是借来的?

白桥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刻,他也早就准备了多条应对策略。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09:13:00 +0800 CST  
这想法还没从脑海里淡去,白桥就发现自己遇上了第一个坎儿——

习方南把门反锁了。

白桥低骂一句,准备抬手捶门,但他的拳头刚碰到门板就收了力。

“不能急!不能急!”白桥自我安抚着,“谁急谁孙子!”

平复下来,白桥的指节不急不缓地敲着门板:“习经理?习经理?”

屋里传来东西落地的声响。

白桥确定习方南已经听到了敲门声,只不过他不作回应而已。

白桥不着急,他仿佛跟习方南较上劲儿一般,就这么速度均匀地连着敲了十来分钟。不过习方南较的劲儿比他大,不嫌吵,也不嫌烦,就这么任由白桥制造噪音。

白桥挺挫败的,停了手,在原地步伐沉重地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深深叹了口气。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13:44:00 +0800 CST  
怎么办?

又能怎么办?

白桥重新走到门口,望着紧紧闭合的木门。抬到半空的拳头缓慢地落在门上,手指慢慢舒展开,轻抚着门板。

晚上的草原挺冷的,还一阵阵吹着凉风,虽不大,但透衣服,跟小尖刀一样直往缝隙里钻。

白桥在喝酒时攒的那点热乎气儿早散光了,手冻得发僵。他习惯性地手抄到衣服口袋里找烟,按开打火机时,忽而想到习方南不抽烟,只得又悻悻地放了回去。

没有烟便只能搓手跺脚取暖,在酒桌上拽得二八五万的白小狼此时像只无家可归白小鼠,只能可怜巴巴地围着木门打转。

最后,白桥决定以理服人。他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过,敲敲门道:“习经理,我知道你在听,既然有话,为何不开诚布公地聊?”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要睡啦,白总,有话明天请赶早!”

白桥是一口气提起又落下。见以理服人这招行不通,便立刻调转方向,打算以情动人。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15:42:00 +0800 CST  
他清清嗓子,压低本就磁性深沉的声音道:“习方南,五年前也是这样,你不听我说,直接把我关到了门外的走廊上。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上海的冬天也能这么冷!”

屋里,习方南从被子里钻出来,望着木门,两只耳朵高高竖起。

“我等了整整一晚,可到最后,你也没给我开门。我已经不记得在那几个小时里,我究竟在想些什么。”白桥说,“不过,我记得那晚一共有七个人从我面前走过,有三个男人,四个女人。先经过的是一男一女,应该是情侣,学生模样,男的大概二十几岁,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衣和牛仔裤,一双白鞋,鞋边还绣着…”

白桥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无所谓的细节。

他真得感谢白鹤春遗传给他一副好嗓子,有着马头琴声般的感染力。声源在门外,画面感却又在眼前。明明是这么无聊又冗长的描述,竟然能在习方南的脑海里形成黑白电影一样的动态影像。

“之后经过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她走过我身边的时故意放慢了脚步,仔细瞧了我几眼,不知是起了怜悯心,还是把我当成了无家可归的小鸭子。”

说着,白桥轻笑了一声,带着自嘲。他语调里淡淡的、不刻意修饰的惆怅慢慢织成一张无形的密网,随着起伏自然的气息,将习方南悄无声息地层层围住。

习方南翻开被子,小心地从床上下来,垫着脚尖,屏着呼吸,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也许这人念得久了,就会有牵绊。哪怕这牵绊是单向的,这头只需微微一动,那头就会敏锐地察觉到。或者用更加科学的原理去解释,反射所用的时间越短,说明双方的距离越近。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19:31:00 +0800 CST  
他清清嗓子,压低本就磁性深沉的声音道:“习方南,五年前也是这样,你不听我说,直接把我关到了门外的走廊上。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上海的冬天也能这么冷!”

屋里,习方南从被子里钻出来,望着木门,两只耳朵高高竖起。

“我等了整整一晚,可到最后,你也没给我开门。我已经不记得在那几个小时里,我究竟在想些什么。”白桥说,“不过,我记得那晚一共有七个人从我面前走过,有三个男人,四个女人。先经过的是一男一女,应该是情侣,学生模样,男的大概二十几岁,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衣和牛仔裤,一双白鞋,鞋边还绣着…”

白桥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无所谓的细节。

他真得感谢白鹤春遗传给他一副好嗓子,有着马头琴声般的感染力。声源在门外,画面感却又在眼前。明明是这么无聊又冗长的描述,竟然能在习方南的脑海里形成黑白电影一样的动态影像。

“之后经过的是一个中年女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她走过我身边的时故意放慢了脚步,仔细瞧了我几眼,不知是起了怜悯心,还是把我当成了无家可归的小鸭子。”

说着,白桥轻笑了一声,带着自嘲。他语调里淡淡的、不刻意修饰的惆怅慢慢织成一张无形的密网,随着起伏自然的气息,将习方南悄无声息地层层围住。

习方南翻开被子,小心地从床上下来,垫着脚尖,屏着呼吸,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也许这人念得久了,就会有牵绊。哪怕这牵绊是单向的,这头只需微微一动,那头就会敏锐地察觉到。或者用更加科学的原理去解释,反射所用的时间越短,说明双方的距离越近。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20:01:00 +0800 CST  
白桥觉察到习方南正小心地压着步子慢慢靠近,伴着地板“吱呀”一声轻响,到了门前。

白桥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也跟着往前挪了一小步:“今晚又要重复五年前的事吗?我敢打赌,这次可一个行人都见不到了!会大半夜在草原上游荡的只有野狼,若是见到,那我可就倒霉了!”

习方南的右手握住了门锁。

“而且…”白桥顿了顿,“真的好冷啊!”

停了几秒,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白桥的胳膊撑着门框,一低头,撞上一张气恼又无奈的俏脸。

“南南。”白桥说。

这个称呼专属于习方南的父母。

习方南微微一愣,侧过头:“别套近乎!”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20:01:00 +0800 CST  
白桥委屈地把手举到习方南的眼前:“手指都敲红了。”

“活该!”

白桥从善如流地接道:“会喜欢你,是我活该。”

习方南又是一愣。

这么些年,跟他表白的人海了去了,各式各样的都有。一般来说,他会无情地直接拒绝。有时碰上心情好的日子,他也会跟着演一出脸上感人至深、心里毫无波动的戏码。不过面对白桥,他既说不出拒绝,更做不了戏。

习方南从心底拒绝把他的反常行为进行孤立化、特殊化解释,因为这样等于承认白桥是特殊的。

特殊,意味着心动。

而心动,是沉沦的开始。

习方南沉默地转身走到桌边,把椅子拉到远离床的那边坐下。经过之前的惨痛教训,他学乖了,要想跟白桥谈正事儿,不能接近有软垫的地方。

白桥知道习方南的意思,他觉得很是好笑,乐得嘴角一抖一抖的。白桥想,管他是上天入地,要是小爷真想要,你还能躲了去?

转身关门的时候,白桥瞥见习方南把行李箱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放在门边的架子上。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8 21:09:00 +0800 CST  
白桥的脸顿时冷了几分,他快速地将房间扫了一圈儿,发现习方南放在台子上的充电器、瓶瓶罐罐、书、本子通通不见了踪影。

白桥问:“习经理要走?”

习方南并不隐瞒:“本来白总也用不上我。”

“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愿闻其详。”

“恕我不可奉告。”白桥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习方南立刻回道:“那也请恕我不再奉陪了!”

白桥没急着回答,他踱步走到桌边坐下,微微一笑道:“畜牧业这块儿不审了吗?我开的审计费可不低。”

习方南说:“白总,您何必呢?找一帮演员到公司晃一圈儿,能省不少钱。”

白桥摇摇头:“我不差这点钱。而且这钱,我花得开心,花得高兴,花得欢喜!”

欢喜,倒过来就是喜欢。

习方南的心漏了一拍,呼吸不平稳起来。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9 13:35:00 +0800 CST  

楼主:琳琳琳0418

字数:65273

发表时间:2019-03-05 03: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23 17:32:30 +0800 CST

评论数:21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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