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被狼惦记的十年 腹黑霸道攻x滥情精致受 年下

“过来坐。”白桥说。
白桥是想让习方南坐到自己身边的,但很明显,属于两个人的心电感应几乎没有,习方南体贴地把白桥身边的位子先让给了白乐。
“后面那个小伙子过来坐。”大伯往旁边挪了挪有些笨重的身子,把他和三伯之间的位子让了出来,重重一拍,“最好的位子!”
习方南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心里重复道:最好的位子?
习方南的心里有千万遍的“卧槽”想说,可他的脚步却走得欢快又急促。他很清楚,左右做的两位都是腰缠万贯的金主爸爸,至于他们口袋里的钱能不能流到自己口袋里,就看这马屁能不能拍到点上了。
习方南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冲左右两边的伯伯点头示意。
虽说白桥的三伯瘦点儿,但这是个相对概念,跟他对比的是长得像座大山的大伯。在中间的习方南像饼干的夹心儿,只有被挤的份儿,往前坐也不是,往后坐也不是。
三伯问:“叫什么?”
“习方南。”
“小伙子长得挺好看的。”大伯的小眼睛终于睁大了,挑牛马羊一般看着习方南,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扔到称上,看看有没有缺斤短两。
“你妈妈长得也一定好看。”大伯补充道。
怎么扯到自家母亲身上了?不过要说外貌,习方南的母亲的确不俗。当年若不是因为身体不太好,提亲的人早就踏破家门了,哪还轮得到习方南的父亲?
“还行。”习方南说得很谦虚。
三伯又问:“几岁了?”
“二十九。”
“快三十了啊!”三伯转头看了白桥一眼,“可比你大不少。”
白桥嘴角往上一翘,对三伯说:“我就喜欢大的。”接着,抬眼不经意地往习方南那边瞧过去,上扬的眼尾像小巧锋利的银勾子,轻轻松松地把习方南的神志都拉扯了过去。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6 20:46:00 +0800 CST  
马上要写了,有点小激动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0:04:00 +0800 CST  
习方南的心脏不受控地一跳,脸腾得红了。他羞耻地往下埋了埋头,目光却又生根般停留在白桥的身上。
若不是有人在,白桥真的想吻如此羞涩可爱的习方南。
三伯又开始问:“你家是哪的?”
大伯问:“你家还有人吗?有姐姐妹妹吗?”
习方南一一做了回应,但他感觉问题的走向越来越不对。
这是谈生意吗?还是这场生意交换的对象就是他?
在习方南无地自容得快躲到桌子底下的时候,白桥终于开腔了:“好了!习经理早上起来还没吃饭呢!”
白桥话语中维护的意味明显而直白,大伯三伯相视一笑。
“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咱哥俩出去去喝杯茶去。”
两位伯父走后,白乐也识时务地跟着走了。
习方南沉默地垂着眼,目光所落之处是白桥手边的矮桌桌面。
或许是为了应和少数民族的豪迈粗犷的气质,屋里的家具的表面都没有刨平整,保留了树木原有的纹路。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纹路的走势本就如此,桌面上有几道比较深的凹痕。
习方南也是无聊,竟然暗暗数了起来。
一、二、三…一共六条。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5:15:00 +0800 CST  
六条直线!习方南想着,这可是个乾卦啊!
习方南在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周易课程,老师是个讲话温吞的老头。课在晚上,每次习方南都听得昏昏欲睡。到了期末,只记得第一节课前十分钟讲的内容——周易第一卦,乾卦。
乾卦讲得是什么来着?
思考时,习方南的眼神不自觉地飘远了。
时间过得太久了,他能记起的只是老教授洗得发白的衬衫和那双开口的皮鞋,每次走路的时候都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的手看?”
“没看你的手,在看桌子。”习方南说,“这是个乾卦,有六条…线。”
习方南的表情格外认真,说的话却极不专业。
白桥失笑:“那不是线,是爻。”
白桥拉过习方南的手,将他圈起的手掌展平。
“你做什么?”习方南问。
“给你上上课。”白桥说得格外认真,修长的手指在习方南的掌心划了长长的一道。白桥说:“这是阳爻。”
白桥专心致志地教着,反倒是习方南心猿意马起来。
掌心上丝丝痒痒的感觉仿佛在心上不轻不重挠了一把,本就不平静的心思更加蠢蠢欲动起来。
白桥又花了两条短线:“这是阴爻。”
“哦。”
白桥收紧手掌,把习方南的手掌包住,浅笑着看向他:“你没认真听。”
习方南的确没听仔细,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他茫然的眼神转向白桥,望着两人的手,脸上露出不解和纠结。
很快,不解和纠结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羞涩难当,习方南的脸红透了——因为白桥二话不说,直接吻了上来。
这次,白桥没有深入,习方南也没有拒绝。
浅浅的吻只持续了几秒而已。
白桥坐回去,望着习方南道:“你都没听我说话。”
习方南仍处在恍惚中,但他竟听出了白桥话语中的委屈,明白过来白桥在跟他解释行动突然的原因。
习方南觉得自己很冤枉,如果没认真听他说一句话要一个吻来还,那若是两句话、三句话呢?
白桥叹口气:“你又走神了。”
习方南立刻警觉起来,坚持地抽回自己的手:“白总,我想吃早饭了。”
白桥的脸上欢快的表情慢慢地收了起来,在习方南以为他要发作时,白桥移开了目光。
“你自便吧。”
说完,白桥起身离开了。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5:15: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白乐就等在蒙古包外的不远处。
白桥手插在裤兜里,慢腾腾地走过去,见白乐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嘴角不快地往下一压:“你怎么来了?”
白乐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找人…我…”
白桥夸张地眉头一挑,往白乐身后使劲打量:“人呢?是我眼神儿不好吗?”白桥收起浮夸幼稚的表演,恢复常态道:“你不帮我,我也能理解,一个是你亲妈,一个是你亲舅舅。说不定你也牵扯其中,谁会跟自己家过不去?”
白乐立刻说:“我向你保证,我绝对…”
白桥眼睛一眯:“不知道吗?”
顿时,白乐说不出话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车库里停着的限量版跑车,保险柜里厚厚的一沓房产证,还有一艘刷着他舅舅家宠物狗名字的豪华游艇。
想到游艇,白乐就觉得格外可笑,明明内蒙古离大海那么远,他舅舅还是个怕水的旱鸭子,买游艇无非是因为圈里的无聊攀比罢了。
而这些都是看得到的。那看不到的呢?黄金、外汇、股票…这些都是账面上的一串数字,简单又可怕。
白乐烦躁地揉揉额角,自觉无颜面对白桥的目光,侧过头去。
这时,白桥才发现白乐脖子上长长的一道伤痕,皱了皱眉:“你脖子怎么了?”
白乐立刻用手去挡,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女朋…”说了几个字,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白桥,便立刻住了嘴。
“王姨挠的吧。”白桥呵呵一笑,“这老娘们儿就会这一招。”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8:31:00 +0800 CST  
白乐拿出大哥的架势,正色道:“白桥!”
白桥连忙举手做投降状,等白乐面色稍稍缓和,嘴欠地更正说:“小娘们儿!”
白乐实在是拿这个把“敌退我进”玩得溜得飞起的二弟没办法,但回想起母亲昨天晚上的表现,他是真的寒心了。
其实白乐早就看过账本了,在白鹤春从马上摔下来的一个月前,白鹤春就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白鹤春查得很细,每项条款后的数字更是触目惊心。白乐只不过草草地翻了几页,就已经开始头疼了,身子晃了晃,双手扶住宽大的办公桌才勉强站稳。
“爸爸。”
才吐露了两个字,白乐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他望向白鹤春的眼中有愤怒,有难堪,但更多的是哀求,虽然他没脸说出心中的恳求。
白鹤春沉默地把账目放回了保险柜,在他背对着白乐上锁的时,淡淡地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
几乎没有一秒钟的犹豫,白乐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母亲和舅舅,并要求他们停止这些龌龊事。
没料到,母亲和舅舅知道白鹤春已经知道他们的丑事时,第一反应不是弥补,而是找财务人员做虚假账目,企图把账目抹平,同时加快转移资产的速度。若不是因为白鹤春昏迷住院,庞大的财产分割不明,母亲和舅舅早就跑到不知名的外国小岛喝咖啡去了。
“我没想到他们会做到这一步。”白乐哑了嗓子,仿佛有人正卡着他的脖子,“他们还企图拉拢审计团队,人家行事正派,不肯苟合,他们竟然还翻过脸来故意找人家的麻烦。”
白桥脸上的表情很值得玩味,黑漆漆的眼珠不自觉地转了一圈儿,再看向白乐的时候,目光中带着得意和显摆:“王姨大概以为外资所跟内资所都是乌鸦一般黑。”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8:31:00 +0800 CST  
白乐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远处,哈日正欢快地在草原上奔跑,并不算太长的四条蹄子用力地蹬着草地,黑色的长毛在风中潇洒地飞扬着。
可能是察觉到了主人的目光,哈日跑得更带劲儿了,时不时地变换步伐,一会儿高跃而起,一会儿碎步慢跑,像个调皮的小孩儿。
白桥舔舔嘴唇,点头说:“这羊养得真是不错,肯定好吃。”
白桥以为他会收到两道锐利的眼刀和严厉的警告,他像只摇着尾巴的懒猫,等着白乐乖乖踏入名为“取乐”的圈套里。
不过,白乐只是淡淡一笑:“有件事,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
“嗯?”
“你为什么喜欢男人。”白乐慢悠悠地转过身子,语气微扬地吟道:“都是人间真绝色,琐琐较真添烦恼。费那劳什子区分男女做什么,实在是不值得,不值得啊!”
白桥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面带愠怒:“如果这是一句玩笑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要是你想来真的,我不介意跟你真刀真枪干一架。”
白乐只是对二弟的捉弄难得反击一下而已,没想到白桥的反应竟然这么强烈,这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白乐干干笑了几声:“一句玩笑话罢了,不要当真。”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8:32:00 +0800 CST  
白桥审视的目光在白乐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快速操作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脸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白鹤春没给你看的账我都发给你了,请慢慢欣赏。”
白桥刚走出没几步,白乐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白乐耐着性子等着,短信的提示音足足响了得有半分钟。
白桥发的都是账目原稿的照片。
白乐摇摇头,心想左不过是之前看的那些,虚假抬高营业收入,虚增虚减的库存,或者是舅舅挪用店铺扩张、装修的钱等等一类的账目,无非金额多少罢了。
但当白乐打开照片的时候,才发现是舅舅和内蒙古几个农村合作信用社的往来账目,最早的一笔是在十几年前,每笔的数额都不算很大,但是往来极为频繁。近几年的来往次数明显少了,大概舅舅也厌倦了这种蚂蚁搬家式的搂钱方法。
但这可是农村信用社的钱啊!
白乐咬着牙根儿,耐着性子看到了最后,再抬头的时候,哈日早就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觉得主人无趣得很,找自己的同类去了。
白乐站得有些久了,下半身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跟冻住了一样。他小幅度地晃了晃腿脚,知觉从脚趾处开始复苏,酸酸麻麻的感觉开始往脚掌扩散,到了小腿处,就有些疼了。
白乐慢慢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身子摇了几下,噗通坐到在地上。
这重重的一摔,倒把很久以前的陈腐记忆都颠出来晒太阳。
白乐想起自己读本科时下乡调研的时光——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8:52:00 +0800 CST  
磨烂的运动鞋,一拧能出水儿的衬衫,还有三本厚厚的寻访笔记。
他帮村民养过鸡,给村里的小学带过课,借着年轻气盛的拗劲儿跟村干部拍过桌子…
想当初,他还是担得上“有志青年”这四个字吧!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夹杂着回忆的思绪纷纷乱乱地冲白乐扑来,在他的脑海里四处冲撞,疼痛欲裂。
草原上的风带着强劲的力道,仿佛父亲粗糙又宽厚的手掌,带走了白乐脸上无声落下的眼泪。
茫然、无奈,或许也有悔恨。
那一刻,父亲选择了背对着自己,想来,父亲是失望的吧。
白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帮你,不过有个条件…
白桥收到短信的时候,他正倚在床头上玩消消乐,两条长腿交叠着,脚底板直冲着习方南。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8:53:00 +0800 CST  
“白总,能不能请你把声音关掉,我在工作。”
“哦。”白桥怏怏地应了一声,眼睛对着手机屏幕,余光沿着脚尖儿瞄向习方南低着的脑袋,把脚拇指当做机关枪,对着习方南一个劲儿地开火。
“我还是能听见。”
“我关了静音。”
习方南不动声色抬眼瞥了下白桥乱动的脚趾,又缓缓地垂下眸子看电脑去了。
被抓包的白桥尴尬地清清嗓子:“耳朵这么灵,跟兔子一样。”
“没办法,跟头野狼在一起,必须得谨慎。”
刚想回应的白桥被白乐发来的短信吸引过去。
对于白乐的妥协,白桥并不惊讶,这是他算好的,他甚至预料到白乐会跟他谈条件。但当白桥看到白乐写得长长的一大段,他还是忍不住骂娘。
“真是小媳妇买绣鞋,叽叽歪歪的!”见习方南瞪了自己一眼,白桥立刻解释,“没说你,我说的是白乐。”
习方南本该不予置评的,但他看不惯白桥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习方南忍不住跟他对着干:“我倒觉得白经理是个大度靠谱的人,昨天晚上若不是白经理及时处理,我真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会不知道怎么办?”白桥笑吟吟地望着习方南,“今儿早上你不是还在床上跟我吵吵吗?”说着,白桥暧昧地拍拍身旁的被子,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8:53:00 +0800 CST  
这回轮到习方南尴尬地清嗓子了,伸手去旁边的小桌上拿水杯,举到面前才发现水已经喝光了。
白桥光着脚从床上跳下去,到一旁拿了水壶帮习方南倒了杯水,端着杯子稳稳地送到他嘴边。
白桥扬扬下巴:“润润嗓子。”
虽然白桥带着笑意,但习方南却觉得他只是在用笑隐藏心底的怒。
如果他拒绝会有怎样的结果?是一杯水浇到自己的脸上,还是坚硬的玻璃杯砸在额头上?
习方南的目光瞄了下白桥修剪整齐的指甲,心中盘算着白桥用指甲轻轻抓他一下便就此收手的可能性。
几乎为零。
不管是何种可能,水会从水杯里泼出来是百分之百的。习方南下意识抱紧自己的手提电脑,眉梢轻轻一挑:“这可是公家的东西,弄坏了要赔的。”
白桥浅浅一笑,脸上漾起笑涡儿。
“那你是公家的吗?”白桥问。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7 18:53:00 +0800 CST  
13  “我是习家的!”习方南小声嘟囔着,嘴角不满地微微一瞥。
“要不要换一家。”白桥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玻璃杯,“我觉得白就很好,干净纯洁。”
习方南瞪着白桥,白桥望着习方南,两人都沉默着。
先转开目光的是白桥,他把水杯往桌上一放:“不然,你收了我也行,我跟你姓习,以后我就是习桥。”
习方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柔和,但很快又收紧起来,两道弯眉像化不开的乌云。
“白总,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有我的职业道德,我有我的职业素养。你是客户,我不和客户谈恋爱。”习方南顿了顿,“还有你说的…之前的事情。回来以后我想了很久,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事到如今,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我…”
“你想怎么补偿我?”白桥突然插了一句。
习方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钱,白总肯定不缺。”
“当然。”
“感情,我现在给不了。”
“我不要感情。”白桥露出微笑,语气显得轻快随意,“你让我上一次,咱俩就扯平了。”
有些事情要是说得过于直白,就刺耳了。
这么些年,习方南在酒吧夜场见了形形色色的人。
有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为了一部新款手机出来陪酒的。
有身无分文的浪荡青年为了找一个温暖去处,抱着习方南不撒手的。
也有遇到劈腿渣男的,出来厮混纯粹是为了报复。这种人话不多说,事后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在网上买件衣服还要给个好评差评,可这些人连句屁都没有。
可不管之前的人有多糟糕,抑或多无情,没人会像白桥这样把交易说得这么明明白白。习方南甚至觉得白桥的心里有本帐,连几上几下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等着自己签字画押。
习方南忍不住皱起了眉,握着电脑的手紧了紧,他开始觉得自己第一步就走错了,不应该来内蒙古做审计。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8 20:06:00 +0800 CST  
习方南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白总,您总不会想强来吧?”
白桥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他平静得像死了一样的目光在习方南的脸上停留了许久,之后随着轻佻的扬眉,白桥扭开了脸。
当白桥转开视线,习方南才发觉自己刚才连大气都不敢出,身子和呼吸都在白桥盯上自己的那一刻静止了。
白桥一定是在权衡,习方南甚至怀疑白桥有仔细想过强迫的事情。这可是大草原,环境荒凉得已经不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以形容的了,就算是当地人也不敢保证能记住所有出路。
而且白桥刚才的反应太像狩猎时的猛兽了,沉静又冷血,他盯着不远处的猎物,带着肉垫的爪子轻轻地踩在草地上,后腿蓄满了力量,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换身衣服。”白桥往门外走着,“难看死了。”
等白桥走了以后,习方南立刻跑到门口,小心地把脑袋探出去查看,发现白桥真的走远了,锁好门,拿起手机给季明打电话。
“喂?”
那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但对于习方南来说却宛如天籁。
“喂,季明,季学长!”习方南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你救救我啊!这个白总就是个疯子啊!”
季明有些莫名其妙:“前几天你还刚跟我说白桥是个不长脑子光长膘的肉鸡,怎么今天就成疯子了?”
习方南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坦诚地说:“我好像以前见过他。”
那头立刻传来两声早知如此的哼笑:“说明白点儿,是见过,还是上过。”
“兼而有之吧。”习方南烦躁地踹了脚木床,“我当初眼睛是怎么长的?竟然看上了这么个神经病!”
“长得丑?”
一说到这个,习方南就心里痒痒:“啊…这个…”
“行了!”季明打断,“白桥是不是神经病我不知道,你肯定是个心眼儿没长齐全的色胚子。”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8 20:24:00 +0800 CST  
“你可别说风凉话了,我是真觉得小命不保了,我…”
两人的对话被季明那边的电话铃声打断,季明接起电话听了几秒,突然怒气冲天,狠拍桌子吼道:“辞职?这个节骨眼儿上辞职?你自己算算还有几天年审…去哪?去日本?今年日本经济都负增长了,你去做什么?送钱吗?你知道日本上一次经济负增长是什么时候吗?是1998年!你现在要出国,还不如去美国,现在美国房价正往下降呢…”
听语气,季明是真的生气了,习方南摇摇头,挂了电话。
季明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变成桌面,高昂的声音立刻降了个八度,沉声警告说:“你小子别做得太过分!习方南不仅是我的下属,还是我的学弟,是朋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准儿跟你小子没完,把你洗干净,卖到日本做男公关!”
那头传来轻笑:“那岂不是便宜那帮空虚无聊的欧巴桑了?”
“说正经的,你到底想怎样?”
白桥漫不经心地反问:“至于这么护犊子?我还没怎样呢!”
“你没怎样就已经把习方南吓得半死不活了,你要是真的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得去内蒙古帮他办后事去?”季明说,“而且你小子确实可怕,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对他抱着这种心思。小桥,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白桥的回复很微妙:“没什么瞒不瞒的,只不过没到应该知道的时间罢了。”
两人又争辩了几句。
挂了季明的电话,白桥的眼神显得格外阴冷。
“又跟季明求救啊!”白桥喃喃地说,转眼看见在草原上自由奔跑的哈日,白桥的表情又立刻灿烂起来:“哈日,以勒以勒!”(注:以勒是蒙古语,意思是过来)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9 16:46:00 +0800 CST  
哈日立刻转了方向,加快步伐冲白桥狂奔过来,甚至到了面前也不减速,直直地向白桥冲了过来。白桥伸开双臂接住哈日,放松身子往后倒去,将冲撞的力量卸了大半。
哈日亲昵地去蹭白桥的脖子,白桥也宠溺地任由哈日摆弄。
仰头望去就是碧蓝的天,不带一丁点儿杂质。
白桥撑着哈日的肋下将它举了起来,被迫拉开的哈日显得很不安,一直企图低头舔白桥,活泼可爱的样子像飞上天的黑天使。
“要是他跟你一样就好了。”白桥说,“笨蛋哈日。”
白桥躺在蓝天白云下,抱着哈日昏昏欲睡,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白乐发来的短信,通知他人已经到齐了。
白桥的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心道:怪不得都拼死拼活地想生孩子,到了节骨眼儿上,还是亲儿子最着急。
既然白乐先抛出了示好的姿态,白桥岂有不接的道理?
回到蒙古包的时候,习方南已经套上绛紫色缎面儿的蒙古袍,站在落地镜前仔细地左看右看。
习方南是第一次穿蒙古袍,觉得新鲜,手指摸过光滑的绸缎,赞叹道:“料子真是不错啊!”
那当然!
站在习方南身后的白桥悄悄掩上门。
这件蒙古袍是用桑蚕丝做面料,轻柔的貂皮做里子,上里子、行线,甚至抓边都是手工完成的。单单拿领口来说,就一共封了五层边儿,最后一层是亮丽的金黄色,华贵又跳眼。
布料上的花纹也是有讲究的,颜色多而不乱,红就是艳丽的太阳红,绿就是春天的青草绿,至于蓝,有淡淡的天空蓝,也有接近傍晚的普鲁士蓝。
缝袍子的人仿佛在跟自己比拼似的,这边绣着舒展的云锦,那边是各种色彩深浅交融的彩绣。大概是知道习方南高傲的性格,两边的袖口又特地用秀丽雅致的素色丝线凸绣了几片梅花瓣儿,栩栩如生的样子,仿佛抬手就能闻见淡淡的梅香。
习方南惊叹于民间的精湛手艺,低头细细查看的同时,右手伸到后面拿腰带。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挑那条银的。”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9 18:57:00 +0800 CST  
人生真是神奇,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大概一年前我申请jj一次过,结果过期了,没想到一年后再申就被拒签了。。。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09 22:40:00 +0800 CST  
14  习方南立刻化身听话的乖宝宝,跟稻草人一样举平双手。
“这倒听话!”白桥轻声抱怨着。
习方南嘿嘿一笑:“我这人识趣儿得很,分得清好赖话。”
白桥笑骂:“德行!”
说话间,白桥双手一顿,把缠好的腰带又解了下来。
习方南疑惑:“怎么了?”
白桥笑笑:“许久没扎了,都忘记步骤了。”
习方南不了解内情,在他看来,白桥只不过是把腰带的位置往上移了移,大概扎在腰线靠上的位置。
蒙古袍的腰带很长,白桥搂住习方南的窄腰缠了好几圈儿,最后在他的身后打了个漂亮的结,就像封好、等着送人的礼物一样。
白桥退了两步细细打量,越看越觉得自己把腰带扎在上面是个格外明智的决定,显得习方南腰细腿长,身姿挺拔不凡。
“好了。”白桥拍拍习方南的腰侧,“到一边儿臭美去。”
接着,白桥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准备换上另一套浅黄色的蒙古袍。
这一套蒙古袍的颜色就素雅许多,就金、银两种颜色,不过制作的精巧程度丝毫不亚于习方南穿的那身,行线走得极密,不同种类的花纹层出不穷地铺在缎面儿上。
白桥知道习方南站在后面看他。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0 19:22:00 +0800 CST  
只见白桥取下左腕上的银表扔到床上,单手抓着毛衣的前襟将其轻松脱掉,然后不急不缓地解衬衫的扣子——
一粒,两粒…
透过敞开的领口,已然能瞧见藏在里面的活色生香。
“好看吗?”
白桥的脸上带着好笑的表情。
习方南欲盖弥彰地干咳了几声,神色慌乱地说:“出去打个电话。”
随着门“嘭”一声关上,白桥的嘴唇微微翘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西装裤,心道:“差点藏不住了。”
待白桥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然昏暗了下来,借着远处篝火的光亮,白桥还是在一群游客之中认出了习方南。
蒙古袍的男款本就宽大,白桥还给习方南选了身下摆开叉的,只要腰身扭动,就会带着衣摆随之飘动,将习方南的腰身凸显的更加纤细,气质翩翩。
白桥瞧着心越发得痒了,忍不住上手扶住习方南的腰。
“别摔着。”白桥说得一本正经。
“白总。”习方南将白桥上下打量一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白桥问:“不好看?”
习方南回道:“那倒不是。”
趁着习方南思索的空档,白桥的手正大光明地停在了他的腰侧,揽着习方南进了一间蒙古包。
蒙古包里的人也都清一色换上了民族服饰。一见白桥走进来,除了两位大爷依然坐得稳当,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问好。
看到众人的衣着,习方南一下子明白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0 21:17:00 +0800 CST  
在蒙古包里的都是男人,他们的腰带都系得靠下,腰带以上的衣襟都松松垮垮的,就算下一秒从衣襟侧面掏出烟酒、吃食都不奇怪。
而他…
习方南恨恨地瞪了白桥一眼。
与此同时,好死不死地有几个身着粉色蒙古袍的女服务员撩起帘子,端着茶水和果盘走了进来。她们的衣服都紧紧扎在系在腰部上方的绸带里,显得身型既苗条又婀娜。
习方南低低地骂道:“白桥,你**!”
白桥一把捞住想往外走的习方南,边冲着众人微示意,边分心在习方南的耳边低语:“让我下不来台就是让你自己下不来台,习经理,别惹我不高兴。”
习方南是气到极点,但又只能忍气吞声。转眼瞥见一旁小桌上放着一把磨刀用的铁棒,他拿起来藏在马蹄袖里,趁白桥走在前面,用力从后面给了他一下。
白桥猝不及防,脚下踉跄了几步,抬起头却一如平常,笑容满面地解释道:“看到各位太激动了,连脚下的台阶都没注意到。”
白乐的脸面不小,一下子请了七八家金店的老总,还有两个银行系统的人。
看到两位笑得灿烂的银行业务经理,白桥表现得十分热情,但和白乐擦身而过的时候,却悄悄拉住他,低声问:“找银行的人来做什么?”
白乐面颊上的肌肉一紧:“你可能用得上。”
还没到开饭的时间,众人都席地而坐,围坐在长方形的矮桌边闲聊。
白桥是主人,一个人占了桌子的一边儿。习方南因为衣服的缘故,觉得害羞尴尬,盘腿躲在白桥的身后。
不过白桥像黏上习方南一般,非得向后倚着他的腿,撑在身后的手还无声无息地钻进习方南的衣服下摆,抓着他的脚腕子不放。
坐在一旁的白乐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在矮桌底下轻轻踢了白桥一下,用眼神瞄坐在白桥身边的两位伯父,提醒他低调。但白桥非但不收敛,反而又向后倒了倒,就差躺在习方南怀里了。
习方南在后面又是偷偷拧白桥,又是推他,可白桥是将厚脸皮进行到底了,甚至还仰着一张欠揍的俊脸,用含情脉脉地目光盯着习方南看。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0 23:22:00 +0800 CST  
有个老总一拍大腿:“诶,这个好!反正大形势是涨的,沪深300也肯定会涨,这个…分散在不同股票上,风险可比放在单个股票上小。”
一个业务经理连忙替老总添了点茶水,继续推销道:“那是,我们这个产品是沪深300涨多少,您就赚多少。比方说沪深300要是从5000点涨到6000点,您就完完全全地赚1000点的钱,而且还不用付买卖股票所需的手续费!”
另一个立刻接着老总的话茬说道:“而且张总说得对,现在就是几年难一遇的大牛市,不过一个月,沪深300指数就涨了20%多,各位老总想想,您要是实打实地卖产品,得费多少功夫才能赚20%的利润?”
见有这等好事,众位老总纷纷来了兴致,甚至白桥都坐直了身子,听得津津有味。
“切,骗子。”习方南不屑地轻声说。
也真是难为白桥了,这么轻微的一声他都听得见。白桥立刻又把身子靠了过去,拿起搭在习方南腿上的腰带,用上面的流苏逗猫似的搔了下习方南的脸侧:“怎么了,也说给我听听。”
习方南不喜欢白桥用对待小媳妇的态度逗弄自己,一把推开他的手:“我是说这两人没说实话。”

楼主 琳琳琳0418  发布于 2019-04-13 22:35:00 +0800 CST  

楼主:琳琳琳0418

字数:65273

发表时间:2019-03-05 03:5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23 17:32: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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