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未迟】番外
鼻血涌了出来，文曦却连抬一下手臂都不敢，望着曹余眼神中的失望，语声哽咽，“……赌的是胳膊！”
曹余气的浑身发抖，曲着食指在人鼻尖虚点两下，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人，半天才从牙齿间挤出三个字:“好！好！好！”
“爸，爸！您别气坏了身子，爸！”曹余的肺病最怕生气，文曦见人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别的，伸手给人顺气，“身子要紧，爸，身子要紧！”
身子要紧？！文曦说别的犹可，可听到这句“身子要紧”，曹余的火气就腾地一下再也压不住了，一把将儿子按趴在地，抽起竹板子就往身上招呼。
“身子要紧？哈哈！”
“啪啪啪！”
“我他|妈|以为你文曦少主都忘了呢！”
“啪！啪！啪！”
“嗯……呃……”文曦双手撑地，额上瞬间带了一层冷汗，曹余刚才那一下太过狠厉，他又不敢和父亲抵挡，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旧伤的骨缝里一阵针扎一样的刺痛。
“记吃不记打的畜|牲！今天打死了你，也好过让老子提心吊胆！”
“啪啪啪！”
曹余越骂越气，越气越打，竹板子抡出了风声，噼里啪啦地往人臀上腿上狠抽。
“以为长大了，老子就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嗯？”
“啪！”
“别说你二十岁，就算一百二十岁，老子都照样扒你的皮！小畜|生！”
“啪！啪！”
曹余下手越发的重了，接连几下竟都抽在臀峰一处，文曦本能地绷紧臀上的肌肉，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挡不住那排山倒海的疼痛，牙齿咬得咯吱响，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可再如何难熬，都是我该打，不能躲，不能哭，更不能让爸爸心疼……
——————
大家久等了！
曹余气的浑身发抖，曲着食指在人鼻尖虚点两下，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人，半天才从牙齿间挤出三个字:“好！好！好！”
“爸，爸！您别气坏了身子，爸！”曹余的肺病最怕生气，文曦见人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别的，伸手给人顺气，“身子要紧，爸，身子要紧！”
身子要紧？！文曦说别的犹可，可听到这句“身子要紧”，曹余的火气就腾地一下再也压不住了，一把将儿子按趴在地，抽起竹板子就往身上招呼。
“身子要紧？哈哈！”
“啪啪啪！”
“我他|妈|以为你文曦少主都忘了呢！”
“啪！啪！啪！”
“嗯……呃……”文曦双手撑地，额上瞬间带了一层冷汗，曹余刚才那一下太过狠厉，他又不敢和父亲抵挡，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旧伤的骨缝里一阵针扎一样的刺痛。
“记吃不记打的畜|牲！今天打死了你，也好过让老子提心吊胆！”
“啪啪啪！”
曹余越骂越气，越气越打，竹板子抡出了风声，噼里啪啦地往人臀上腿上狠抽。
“以为长大了，老子就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嗯？”
“啪！”
“别说你二十岁，就算一百二十岁，老子都照样扒你的皮！小畜|生！”
“啪！啪！”
曹余下手越发的重了，接连几下竟都抽在臀峰一处，文曦本能地绷紧臀上的肌肉，却无论怎么努力都挡不住那排山倒海的疼痛，牙齿咬得咯吱响，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可再如何难熬，都是我该打，不能躲，不能哭，更不能让爸爸心疼……
——————
大家久等了！
番外第十一章【流光】（10）
身后的责罚还在继续，疼痛已经不是单纯依靠毅力就能忍受的住了，紧咬的嘴唇和舌头上尽是血口子，口腔里一阵阵的腥甜。
“啪！”
“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老子哪次打电话没告诉你？！嗯？！”
“啪！啪！”
“回话！你每次都怎么答应我的？！说！！”
“啪——！”这一下尤其的重，扒皮撕肉的剧痛让文曦眼前一阵发黑。
“文曦说……会好好保重身体……”
“还有呢？大点声！说！”曹余不依不饶，板子抡得震天响，文曦甚至想要回头看看，自己的屁|股是不是都被打碎了。
“还有……决不让爸爸担惊受怕……”
话一出口，文曦更觉内疚，从小到大，曹余对他严格不假，却是十足十的信任，无论是会中账目，还是日常训练，但凡他说的他定的，父亲便从无怀疑。
“啪！啪！啪！”
“你说什么，老子就信什么，**余——是他|妈真傻！”
曹余斥责的话，远比臀腿上的伤更让文曦难捱，曹余一辈子刚强霸道，即便是对头拿枪指着他，都不见他有这么挫败痛心的时候，眼泪嗒嗒落在地板上，文曦胸中一阵翻涌，他几乎可以想见，曹余前天还听他说会好好保重身体，今天却发现他竟用自己一双手臂做这场惊天豪赌，爱他在心尖儿上的人，心里头该是怎样的排山倒海。
“身体不想要了是吧？还轮不到你自己个儿糟蹋，老子今天就打死了你！畜|生东西！”
“啪啪——啪！”
“呃……啊！”这三下是拍在大腿根儿上的，密不透风的打法让文曦脑仁都疼得发颤，可呻|吟声才一出口，舌头上咬出来的血迹便要往外滴，匍匐在地的姿势又不能抬手去擦，文曦只能努力把血液往回咽。
“咳咳咳！”腥甜赌在喉头，文曦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额头抵在地上，脊背不住抽动，“爸……让小曦……咳咳，缓缓……咳咳……求爸……”
曹余深吸了两口气止住了手，这才注意到文曦唇边的血渍，而自己的虎口竟有些隐隐发麻。
“擦了。”
“是，咳咳……谢谢爸……”文曦努力跪直了身子，双手接过曹余递来的纸巾，擦去血迹，咳嗽声也渐渐止住了。
“听师兄说，你轻而易举地掷了个十八点，赌桌上的规矩更说得头头是道。”曹余用板子一头点点文曦垂在身侧的手指，“老子之前说过什么？”
“爸……”文曦惊得一个哆嗦，“管好嘴和手，吸毒打碎牙，犯赌打断腿”，那是他十四岁正式接触会里生意的时候，曹余给他定的铁规。
缅甸密林里的惨状忽地重归脑海，那一次还只是冤枉就几乎被扒了一层皮，而今天，他是切切实实地上了赌桌，纵然知道父亲不会真的打断他的腿，可只要想想那没脸没皮的惩治手段，文曦就觉得阵阵绝望。
“爸……”
竹板直指点在红肿的侧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文曦不由一阵心悸。
“什么时候学会的，之前赌过多少次，都给老子说明白了！”
文曦抬抬眼睑，嘴唇徒劳地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
“啪！”竹板子结结实实地敲在背上，“说话！”
“在……孤儿院的时候。”文曦知道这个场景再提孤儿院只会雪上加霜，怯怯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果然，暴怒的曹余一听到那三个字，就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好有本事啊你！！学这东西干嘛？出千，滥赌还是打算自暴自弃？说！”
“我……小曦想……离开S市，就开间赌|场……”
开赌场？曹余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为了防止被两个爹找到踪迹，这畜|生的算盘打得是真好呀！如果他当时真的悄无声息地走了，自己和上官虹还真想不到他会去开赌|场！
“你——”曹余呼呼地大口喘气，竟气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想想得知儿子死讯时的撕心裂肺，再想想今天这小混|蛋做的这胆大包天的事，曹余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直跳，“讨打的畜|牲！”
“爸，小曦回家之后，就再没赌过，真的没有了……”文曦抱着父亲的大腿连连摇头，“爸！爸！”
曹余哪里还听得进去，按住文曦的脊背，竹板子啪啪啪地就往人屁|股上抽，手劲儿竟好像比刚才更重了。
“啪——！”
“我让你赌！让你赌！”
“啪——！”
“畜|生东西！好说好商量的不行，偏要拎着板子才肯好好听话是不是？！”
“啪——！”
文曦已经疼得眼前发花，甚至不知道每一下都究竟打在了什么地方，眼泪不受控制地滴在地板上，手掌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湿滑一片。
“哭？！”曹余才不管他的眼泪是不是疼出来的，他从小对儿子的要求便是流血不流泪，现在看到文曦眼窝里的水渍，不禁心头火起，板子竟落得更重了，“眼泪给我憋回去！听到没有？！”
“啪——！”
“老子委屈你了不成？！”
“啪！”
“啪！”
“啊呃！”这几下都是对着臀|峰抽下来的，隔着裤子，曹余看不到伤处，手上也就没留力道，文曦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手指不受控制地往身后挡，“爸……让小曦缓缓，缓缓……”
“手拿开！”
“爸……爸……”文曦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或许对比从前在流光会的隐忍，现在到底还是有了几分安全感，两只手捂着屁股，小老鼠一般地往墙角退，“饶了文曦这次吧……小曦以后都听爸的话，爸……”
身后的责罚还在继续，疼痛已经不是单纯依靠毅力就能忍受的住了，紧咬的嘴唇和舌头上尽是血口子，口腔里一阵阵的腥甜。
“啪！”
“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老子哪次打电话没告诉你？！嗯？！”
“啪！啪！”
“回话！你每次都怎么答应我的？！说！！”
“啪——！”这一下尤其的重，扒皮撕肉的剧痛让文曦眼前一阵发黑。
“文曦说……会好好保重身体……”
“还有呢？大点声！说！”曹余不依不饶，板子抡得震天响，文曦甚至想要回头看看，自己的屁|股是不是都被打碎了。
“还有……决不让爸爸担惊受怕……”
话一出口，文曦更觉内疚，从小到大，曹余对他严格不假，却是十足十的信任，无论是会中账目，还是日常训练，但凡他说的他定的，父亲便从无怀疑。
“啪！啪！啪！”
“你说什么，老子就信什么，**余——是他|妈真傻！”
曹余斥责的话，远比臀腿上的伤更让文曦难捱，曹余一辈子刚强霸道，即便是对头拿枪指着他，都不见他有这么挫败痛心的时候，眼泪嗒嗒落在地板上，文曦胸中一阵翻涌，他几乎可以想见，曹余前天还听他说会好好保重身体，今天却发现他竟用自己一双手臂做这场惊天豪赌，爱他在心尖儿上的人，心里头该是怎样的排山倒海。
“身体不想要了是吧？还轮不到你自己个儿糟蹋，老子今天就打死了你！畜|生东西！”
“啪啪——啪！”
“呃……啊！”这三下是拍在大腿根儿上的，密不透风的打法让文曦脑仁都疼得发颤，可呻|吟声才一出口，舌头上咬出来的血迹便要往外滴，匍匐在地的姿势又不能抬手去擦，文曦只能努力把血液往回咽。
“咳咳咳！”腥甜赌在喉头，文曦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额头抵在地上，脊背不住抽动，“爸……让小曦……咳咳，缓缓……咳咳……求爸……”
曹余深吸了两口气止住了手，这才注意到文曦唇边的血渍，而自己的虎口竟有些隐隐发麻。
“擦了。”
“是，咳咳……谢谢爸……”文曦努力跪直了身子，双手接过曹余递来的纸巾，擦去血迹，咳嗽声也渐渐止住了。
“听师兄说，你轻而易举地掷了个十八点，赌桌上的规矩更说得头头是道。”曹余用板子一头点点文曦垂在身侧的手指，“老子之前说过什么？”
“爸……”文曦惊得一个哆嗦，“管好嘴和手，吸毒打碎牙，犯赌打断腿”，那是他十四岁正式接触会里生意的时候，曹余给他定的铁规。
缅甸密林里的惨状忽地重归脑海，那一次还只是冤枉就几乎被扒了一层皮，而今天，他是切切实实地上了赌桌，纵然知道父亲不会真的打断他的腿，可只要想想那没脸没皮的惩治手段，文曦就觉得阵阵绝望。
“爸……”
竹板直指点在红肿的侧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文曦不由一阵心悸。
“什么时候学会的，之前赌过多少次，都给老子说明白了！”
文曦抬抬眼睑，嘴唇徒劳地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
“啪！”竹板子结结实实地敲在背上，“说话！”
“在……孤儿院的时候。”文曦知道这个场景再提孤儿院只会雪上加霜，怯怯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果然，暴怒的曹余一听到那三个字，就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好有本事啊你！！学这东西干嘛？出千，滥赌还是打算自暴自弃？说！”
“我……小曦想……离开S市，就开间赌|场……”
开赌场？曹余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为了防止被两个爹找到踪迹，这畜|生的算盘打得是真好呀！如果他当时真的悄无声息地走了，自己和上官虹还真想不到他会去开赌|场！
“你——”曹余呼呼地大口喘气，竟气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想想得知儿子死讯时的撕心裂肺，再想想今天这小混|蛋做的这胆大包天的事，曹余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直跳，“讨打的畜|牲！”
“爸，小曦回家之后，就再没赌过，真的没有了……”文曦抱着父亲的大腿连连摇头，“爸！爸！”
曹余哪里还听得进去，按住文曦的脊背，竹板子啪啪啪地就往人屁|股上抽，手劲儿竟好像比刚才更重了。
“啪——！”
“我让你赌！让你赌！”
“啪——！”
“畜|生东西！好说好商量的不行，偏要拎着板子才肯好好听话是不是？！”
“啪——！”
文曦已经疼得眼前发花，甚至不知道每一下都究竟打在了什么地方，眼泪不受控制地滴在地板上，手掌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湿滑一片。
“哭？！”曹余才不管他的眼泪是不是疼出来的，他从小对儿子的要求便是流血不流泪，现在看到文曦眼窝里的水渍，不禁心头火起，板子竟落得更重了，“眼泪给我憋回去！听到没有？！”
“啪——！”
“老子委屈你了不成？！”
“啪！”
“啪！”
“啊呃！”这几下都是对着臀|峰抽下来的，隔着裤子，曹余看不到伤处，手上也就没留力道，文曦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手指不受控制地往身后挡，“爸……让小曦缓缓，缓缓……”
“手拿开！”
“爸……爸……”文曦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或许对比从前在流光会的隐忍，现在到底还是有了几分安全感，两只手捂着屁股，小老鼠一般地往墙角退，“饶了文曦这次吧……小曦以后都听爸的话，爸……”
“反了你了？！”
曹余何曾被儿子如此忤逆过，见人竟敢躲逃，满心满肺都是这混|账被上官虹惯坏了，伸手拎起人的衣领，反手就按在了墙角的长凳上，抬手就要接着打。
“爸！爸！”文曦不敢挣扎，脊背却因为疼痛不住发颤，哭得太厉害，求饶的语声都有些嘶哑了，“轻点儿……行不行……求爸……”
扬在半空中的手一顿，曹余看到儿子米色的西裤上，影影绰绰地渗出了血迹，按着人脊背的手一松，开口竟让文曦又是一阵瑟缩，“裤|子脱|了。”
——————
脱还是不|脱，这或许……不是问题。
曹余何曾被儿子如此忤逆过，见人竟敢躲逃，满心满肺都是这混|账被上官虹惯坏了，伸手拎起人的衣领，反手就按在了墙角的长凳上，抬手就要接着打。
“爸！爸！”文曦不敢挣扎，脊背却因为疼痛不住发颤，哭得太厉害，求饶的语声都有些嘶哑了，“轻点儿……行不行……求爸……”
扬在半空中的手一顿，曹余看到儿子米色的西裤上，影影绰绰地渗出了血迹，按着人脊背的手一松，开口竟让文曦又是一阵瑟缩，“裤|子脱|了。”
——————
脱还是不|脱，这或许……不是问题。
番外第十一章【流光】（11）
“爸，不要|脱，好，不好？”文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抽噎，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抓着裤腰的样子，很是可怜。
曹余眉峰一蹙，伸手就去扯儿子的裤子，“还真是给你脸了！”
“爸，爸！”文曦不住躲闪挣扎，现在的小孩，怕羞只是一方面了，被疼痛击溃的大脑里，更害怕的是没了布料的阻隔，板子若是直接拍在皮|肉上，按照爸爸的手劲儿和怒气，不出十下，这半个月都别想坐凳子了……
感觉到腰间发凉，文曦吓得抓住曹余的胳膊，“文曦没有赌|瘾|的，真的没有！爸！别打了好不好？”
“还敢说没有？！”曹余将竹板子狠狠敲在凳子上，“被你爹惯得撒谎不眨眼！信手就是十八点！你当老子是瞎的吗？！”
“爸，不要|脱，好，不好？”文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抽噎，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抓着裤腰的样子，很是可怜。
曹余眉峰一蹙，伸手就去扯儿子的裤子，“还真是给你脸了！”
“爸，爸！”文曦不住躲闪挣扎，现在的小孩，怕羞只是一方面了，被疼痛击溃的大脑里，更害怕的是没了布料的阻隔，板子若是直接拍在皮|肉上，按照爸爸的手劲儿和怒气，不出十下，这半个月都别想坐凳子了……
感觉到腰间发凉，文曦吓得抓住曹余的胳膊，“文曦没有赌|瘾|的，真的没有！爸！别打了好不好？”
“还敢说没有？！”曹余将竹板子狠狠敲在凳子上，“被你爹惯得撒谎不眨眼！信手就是十八点！你当老子是瞎的吗？！”
“不是！不是！”文曦跪|坐在地上，瑟|缩的样子，“爸~我的流光，流光，是能吸|金的，您还记得吧……”
曹余的手顿住了，“什么意思？”
文曦垂下头，“我出|千了……”
“小曦看到明栗的骰子是金的，就故意，故意让他先来，小曦想听听，十八点，十八点到底是什么声音。”文曦偷眼看看父亲，心里悔愧交加，听声辩|器是学飞刀最入门的功夫，当年曹余为了训|练他出手的准度，不惜用自己做靶子，现在却被他用在了赌|桌上……
“我从孤儿院回来，就再没碰过骰子，不敢冒冒然地动手，就摇|了很久……可是，我只能听出自己摇出来的不对，试了几次，都只能摇|出十六点……”
文曦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已经不敢抬眼去看曹余，眼帘低垂着，入目的是曹余攥得咯吱响的拳头和手臂上逐渐隆起的青筋。
曹余半是不可置信，半是心痛难当地点点地面，“接着说！”
“我……我听出明栗的骰子质地不匀，就偷偷将流光藏在手心里，一点的那一面就吸在了茶杯壁上，六点朝上，就……就成了十八点……”文曦说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怯生生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往上移，“爸，对不起……文曦不该把飞刀用在赌|局上的……对不起……”
曹余没理会儿子认错的话，反而定定问道:“你用的，是哪个流光？”
曹余的手顿住了，“什么意思？”
文曦垂下头，“我出|千了……”
“小曦看到明栗的骰子是金的，就故意，故意让他先来，小曦想听听，十八点，十八点到底是什么声音。”文曦偷眼看看父亲，心里悔愧交加，听声辩|器是学飞刀最入门的功夫，当年曹余为了训|练他出手的准度，不惜用自己做靶子，现在却被他用在了赌|桌上……
“我从孤儿院回来，就再没碰过骰子，不敢冒冒然地动手，就摇|了很久……可是，我只能听出自己摇出来的不对，试了几次，都只能摇|出十六点……”
文曦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已经不敢抬眼去看曹余，眼帘低垂着，入目的是曹余攥得咯吱响的拳头和手臂上逐渐隆起的青筋。
曹余半是不可置信，半是心痛难当地点点地面，“接着说！”
“我……我听出明栗的骰子质地不匀，就偷偷将流光藏在手心里，一点的那一面就吸在了茶杯壁上，六点朝上，就……就成了十八点……”文曦说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怯生生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往上移，“爸，对不起……文曦不该把飞刀用在赌|局上的……对不起……”
曹余没理会儿子认错的话，反而定定问道:“你用的，是哪个流光？”
“贴|身的。”
“贴|身的……”曹余站在那儿，竟是半晌没再说话，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惯着，你们都惯着，师兄惯，嫂子惯，你……也惯着他，就我自己扮黑脸……唉……”
“爸？”文曦本以为自己将流光用在赌|桌上，曹余定然会不由分说就再拍他几十板子，没想到父亲竟是怅惘起来，膝行两步过去，试探着拉了拉曹余的手，“爸……别气了，小曦以后不敢了。”
这小孩子一般的告饶话，让曹余心头涩涩一片，低头看了眼儿子，问道:“那三枚流光，你一直带着？”
“是，一刻都没摘下来过。”文曦解开袖口处的扣子，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三颗古铜色的菩提子。
曹余摆弄两下，左手托住金刚串绳，右手在其中一枚菩提子的中心微微一按，机阔触动，锋利的刀刃便唰地伸了出来，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凌厉。
“这枚就是你上官爹给我寄回来的那个吧？”曹余的语气让文曦有些诧异，他不知父亲的火气到底是消去了还是在积聚，只得老老实实地点头。
曹余手指的，正是“曹文曦”炸死之后，让他痛彻心肺，一夜白头的那枚。
“当啷”一声将竹板丢在一边，曹余重重点了点文曦的额头，“既然是云朵的意思，这回就算了，再敢有下次，老子打***|股！”
“爸？”文曦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已经被父亲半抱半拎地夹了起来，犹有些怒火不平地往里间的大床上一扔，威胁道:“裤|子|脱|了，再敢跟老子登鼻子上脸，吊起来打！”
文曦疼得直抽气，知道这一关算是熬过去了，伸手探向腰间，西裤才褪|了半寸，就疼得龇牙咧嘴，“嗯哼……疼……爸……”
“看看上官虹都把你惯成什么样了？！”曹余恨恨骂了两句，手上却利落得很，外裤连同|底|裤才一扯下，板痕纵横的伤|处就露|了出来。
曹余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扬扬巴掌却只不轻不重地落在了文曦的后脑上，“缩着脖子干嘛？回头自己看看，逞能就是这个下场！”
文曦被这一句话羞红了脖子，可怜巴巴地叫了声“爸”，见人犹自板着脸，也不敢太过造次，手臂撑着枕头往后瞟了一眼——
“嘶……呜呜。”
好像更疼了……
整个屁股肿了足足三指高，从臀峰到大腿，黑紫到青肿，臀尖儿上更是破了皮，稀稀落落地往外渗着血丝，纵然停了责打，饱经捶楚的皮肤还是突突地跳，像极运动过后的心脏。
“哭？还知道哭！”曹余洗了手拿来了伤药，坐在床边，伸手将兀自揉眼睛的小孩拎到腿上。
“啊！慢一点儿！爸！疼！”文曦现在觉得动一动都像要了命似的，哪里禁得住曹余的拉拽，才一趴在人腿上，冷汗就又流了下来。
“忍着！”曹余的巴掌虚虚往人臀|上一比划，腿上的人登时就老实了，屈起手腕就要往嘴里填。
“啪！”一巴掌拍在人手上，叠好的毛巾送到了嘴边，“还不长记性吗？！”
虽然曹余已经很小心了，可上药又怎么可能是好受的，一遍酒精才擦完，最后的伤药还没涂呢，文曦蜷缩的脚趾就几乎把床单踹出个洞，脊背上湿嗒嗒一片，脖颈上的汗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曹余本想一鼓作气的，可看着儿子手指都快捏断了的忍痛模样，又不可避免地心软了，停下手，对着伤处吹了吹。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文曦暂时舒展了手脚，小下巴讨好地往曹余腿上蹭了蹭，“爸——”
“嗯？”
看着手腕上的菩提子，文曦犹豫起来，明知故问地问了句，“这三枚流光，是妈妈的吧？”
曹余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小曦不明白。”
“是云朵心疼了……”
文曦感觉到了父亲情绪的变化，手指在人膝上抚了抚，记忆不由回到了六年前。
从缅甸回来，父子俩防身的流光都用尽了，曹余的手臂更是有截肢之虞，一天傍晚，曹余将文曦叫过来，将这三枚菩提流光郑而重之地系在人右腕上。
彼时的文曦跪在人床前，见父亲神色悲凉，也不敢多问，只安慰道:“小曦往后日夜不离地伺候爸。”
曹余却好似全没听见，只用力攥了攥那锁扣，不放心地嘱咐道:“好好带着，别丢了。”
文曦不知父亲究竟何意，却从此不敢让这串流光有须臾离身。
——————
关于曹余的怒火，关于“流光”的解释，都会一点点揭开，曹爸爸看着吓人，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
“贴|身的……”曹余站在那儿，竟是半晌没再说话，过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惯着，你们都惯着，师兄惯，嫂子惯，你……也惯着他，就我自己扮黑脸……唉……”
“爸？”文曦本以为自己将流光用在赌|桌上，曹余定然会不由分说就再拍他几十板子，没想到父亲竟是怅惘起来，膝行两步过去，试探着拉了拉曹余的手，“爸……别气了，小曦以后不敢了。”
这小孩子一般的告饶话，让曹余心头涩涩一片，低头看了眼儿子，问道:“那三枚流光，你一直带着？”
“是，一刻都没摘下来过。”文曦解开袖口处的扣子，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三颗古铜色的菩提子。
曹余摆弄两下，左手托住金刚串绳，右手在其中一枚菩提子的中心微微一按，机阔触动，锋利的刀刃便唰地伸了出来，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凌厉。
“这枚就是你上官爹给我寄回来的那个吧？”曹余的语气让文曦有些诧异，他不知父亲的火气到底是消去了还是在积聚，只得老老实实地点头。
曹余手指的，正是“曹文曦”炸死之后，让他痛彻心肺，一夜白头的那枚。
“当啷”一声将竹板丢在一边，曹余重重点了点文曦的额头，“既然是云朵的意思，这回就算了，再敢有下次，老子打***|股！”
“爸？”文曦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就已经被父亲半抱半拎地夹了起来，犹有些怒火不平地往里间的大床上一扔，威胁道:“裤|子|脱|了，再敢跟老子登鼻子上脸，吊起来打！”
文曦疼得直抽气，知道这一关算是熬过去了，伸手探向腰间，西裤才褪|了半寸，就疼得龇牙咧嘴，“嗯哼……疼……爸……”
“看看上官虹都把你惯成什么样了？！”曹余恨恨骂了两句，手上却利落得很，外裤连同|底|裤才一扯下，板痕纵横的伤|处就露|了出来。
曹余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扬扬巴掌却只不轻不重地落在了文曦的后脑上，“缩着脖子干嘛？回头自己看看，逞能就是这个下场！”
文曦被这一句话羞红了脖子，可怜巴巴地叫了声“爸”，见人犹自板着脸，也不敢太过造次，手臂撑着枕头往后瞟了一眼——
“嘶……呜呜。”
好像更疼了……
整个屁股肿了足足三指高，从臀峰到大腿，黑紫到青肿，臀尖儿上更是破了皮，稀稀落落地往外渗着血丝，纵然停了责打，饱经捶楚的皮肤还是突突地跳，像极运动过后的心脏。
“哭？还知道哭！”曹余洗了手拿来了伤药，坐在床边，伸手将兀自揉眼睛的小孩拎到腿上。
“啊！慢一点儿！爸！疼！”文曦现在觉得动一动都像要了命似的，哪里禁得住曹余的拉拽，才一趴在人腿上，冷汗就又流了下来。
“忍着！”曹余的巴掌虚虚往人臀|上一比划，腿上的人登时就老实了，屈起手腕就要往嘴里填。
“啪！”一巴掌拍在人手上，叠好的毛巾送到了嘴边，“还不长记性吗？！”
虽然曹余已经很小心了，可上药又怎么可能是好受的，一遍酒精才擦完，最后的伤药还没涂呢，文曦蜷缩的脚趾就几乎把床单踹出个洞，脊背上湿嗒嗒一片，脖颈上的汗更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曹余本想一鼓作气的，可看着儿子手指都快捏断了的忍痛模样，又不可避免地心软了，停下手，对着伤处吹了吹。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文曦暂时舒展了手脚，小下巴讨好地往曹余腿上蹭了蹭，“爸——”
“嗯？”
看着手腕上的菩提子，文曦犹豫起来，明知故问地问了句，“这三枚流光，是妈妈的吧？”
曹余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小曦不明白。”
“是云朵心疼了……”
文曦感觉到了父亲情绪的变化，手指在人膝上抚了抚，记忆不由回到了六年前。
从缅甸回来，父子俩防身的流光都用尽了，曹余的手臂更是有截肢之虞，一天傍晚，曹余将文曦叫过来，将这三枚菩提流光郑而重之地系在人右腕上。
彼时的文曦跪在人床前，见父亲神色悲凉，也不敢多问，只安慰道:“小曦往后日夜不离地伺候爸。”
曹余却好似全没听见，只用力攥了攥那锁扣，不放心地嘱咐道:“好好带着，别丢了。”
文曦不知父亲究竟何意，却从此不敢让这串流光有须臾离身。
——————
关于曹余的怒火，关于“流光”的解释，都会一点点揭开，曹爸爸看着吓人，其实还是很讲道理的
番外第十一章【流光】（12）
曹余的一声叹息将文曦从记忆里拉回，给人上药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嗯……轻点儿……爸……”文曦疼得直缩屁|股，嘟着嘴解释道:“明栗就是打量我不懂赌桌上的伎俩才敢下注的，而且他即便是输了，也照样能拿到两处盘子，他们轻敌大意在先，贪婪无度再后，本来就犯了赌|场大忌，更何况……啊呦！”
臀上忽地挨了一巴掌，文曦霎时疼出了眼泪，回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曹余，瘪着嘴不敢说话了。
“更何况你还出老千是吧？！”曹余眉峰又蹙了起来，毫不心疼地又拍了几巴掌。
“啪！”
“你以为你有胜算是不是？！”
“啪！”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啊呦！爸，爸……”
没了布料的阻隔，又是才擦过酒精的，失了表皮的伤处哪里还禁得住这样毫不留情的狠打，文曦疼得想要打滚，却被曹余按住了脊背，屁|股非但没有幸免于难，反而挨得更多。
“啪！啪！啪！”
直到文曦又不住抽噎起来，曹余才恨恨作罢，“我为什么不许你碰？！赌桌——那是吃人的地方？！你妈妈当年就是被他亲|爹在赌桌上卖|掉的！”
“什么？！”文曦惊得瞪大了眼睛，“云朵妈妈？”
“对！云朵活着的时候多厌恶牌九骰子，你这混账竟还敢上赌桌！”曹余不解气地又拍了一巴掌，“自己说，这顿板子，冤枉不冤枉？！”
文曦好像浑然忘了疼，怔怔地伏在父亲腿上，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喃喃道:“爸，文曦很不孝顺是不是？！”
曹余拍去人又要揉眼睛的手，塞了张纸巾过去，却是问道:“我床头的金项圈，你还记得吗？”
“嗯，很漂亮的。”文曦点点头，“六岁那年，我好奇，就偷偷摸了摸，爸知道了好生气。”
其实何止是生气。藤|条抽断了两根，文曦在床上整整趴了半个月。后来曹余气消了，又有些心疼，便去金店里买了一沓项圈回来，可文曦到底是长记性的，再也不敢碰了。
“那个项圈，是妈妈给……”文曦咬了咬嘴唇，“给弟弟挑的，是吧？”
文曦听罗真说过，曹爸爸的孩子若是安然降生，该是比他小半岁的。
“想什么呢？”曹余一眼就识破了文曦的别扭，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自己日夜不离身地带着，还不满足啊？”
“什么？”文曦盯着手腕，迟疑道:“这三枚流光是用项圈熔的？”
“是。我当时想着，有云朵看护着你，我走得也能安心，我得囫囵着去见她。”曹余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语气微冷，“小曦，失去手臂有多痛苦，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爸……”文曦一惊，这样悲凉的话刺得他心里生疼，“小曦没忘的……”
“爸知道你这么做一是为了兄弟义气，二是舍不得第三金街的生意，可爸再告诉你一次，拿身体当赌注，再大的理由都不行！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啪！”臀峰上又盖了一巴掌，“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文曦这一次没躲没叫，反是对着腕上的菩提，郑重道:“文曦要是再有下次，爸只管扒我的皮！”
“不知轻重的东西！”曹余揉了揉他的脑袋，爱恨不得地骂了句，“我到今天才知道，那三枚流光竟是可以吸得起金子的，真是云朵心疼你了！”
文曦眼底涌起浓浓的自责，眼泪从鬓边滑下:“妈妈对不起，曦儿再不让您担心了……”
上完药，父子二人都是一身汗，正聊着该吃点儿什么的时候，一阵并不规则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曹余皱眉，语气立刻由宠爱转为嫌弃，“你老子那老狐狸又来充好人了！”说着就要起身去开门。
“爸，等等。”文曦拽住曹余的衣摆，“应该不是……小曦猜，是小哥。”
“上官玄珠？！”曹余的脸色立刻就沉了，盯着房门的眼睛像是能射|出流光来。
“爸，小哥他已经挨了一百棍子，您……别吓他了。”
“吓他？”曹余语气不善，“他要不是你上官爹的义子，老子早就崩了他！”说完，也不等文曦再说什么求饶的话，直接拉开了房门。
“滚远……呃……嫂子？”
门外站着的，竟是罗真。
“西装改好了，试试看。”罗真抖开手里的衣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谢谢真儿姐……”曹余对这个嫂子，是很有些内疚的，若非罗真从中调和，他和上官虹的关系也不会弥合得如此之快。这几年，曹余可以随随便便怼上官虹一顿，对罗真却总是多了许多客套，回身见文曦早就识趣儿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安慰道:“没打几下，嫂子别担心。”
罗真摸摸儿子潮乎乎的头发，嗔怪道:“打轻打重，还不是你心疼。”
“谁说不是。”曹余讪笑两声，竟也跟着埋怨起来:“要不是师兄让我打重些，我哪里舍得。”
“虹哥？”罗真秀眉微蹙，竟是瞪人一眼，“你们两个当爹的，没一个说真话，都把孩子教坏了！”
“呃……”
文曦从没见曹余有这么尴尬的时候，缩在被子里想要装聋，笑声却憋不住，“噗~哈哈~~”
“小**，没打疼你是不是？还敢笑？！”曹余作势要打，文曦却笑得更肆意，“妈妈救我！”
——————
曹爸爸和流光的故事，大家看懂了木有
曹余的一声叹息将文曦从记忆里拉回，给人上药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嗯……轻点儿……爸……”文曦疼得直缩屁|股，嘟着嘴解释道:“明栗就是打量我不懂赌桌上的伎俩才敢下注的，而且他即便是输了，也照样能拿到两处盘子，他们轻敌大意在先，贪婪无度再后，本来就犯了赌|场大忌，更何况……啊呦！”
臀上忽地挨了一巴掌，文曦霎时疼出了眼泪，回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曹余，瘪着嘴不敢说话了。
“更何况你还出老千是吧？！”曹余眉峰又蹙了起来，毫不心疼地又拍了几巴掌。
“啪！”
“你以为你有胜算是不是？！”
“啪！”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啊呦！爸，爸……”
没了布料的阻隔，又是才擦过酒精的，失了表皮的伤处哪里还禁得住这样毫不留情的狠打，文曦疼得想要打滚，却被曹余按住了脊背，屁|股非但没有幸免于难，反而挨得更多。
“啪！啪！啪！”
直到文曦又不住抽噎起来，曹余才恨恨作罢，“我为什么不许你碰？！赌桌——那是吃人的地方？！你妈妈当年就是被他亲|爹在赌桌上卖|掉的！”
“什么？！”文曦惊得瞪大了眼睛，“云朵妈妈？”
“对！云朵活着的时候多厌恶牌九骰子，你这混账竟还敢上赌桌！”曹余不解气地又拍了一巴掌，“自己说，这顿板子，冤枉不冤枉？！”
文曦好像浑然忘了疼，怔怔地伏在父亲腿上，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喃喃道:“爸，文曦很不孝顺是不是？！”
曹余拍去人又要揉眼睛的手，塞了张纸巾过去，却是问道:“我床头的金项圈，你还记得吗？”
“嗯，很漂亮的。”文曦点点头，“六岁那年，我好奇，就偷偷摸了摸，爸知道了好生气。”
其实何止是生气。藤|条抽断了两根，文曦在床上整整趴了半个月。后来曹余气消了，又有些心疼，便去金店里买了一沓项圈回来，可文曦到底是长记性的，再也不敢碰了。
“那个项圈，是妈妈给……”文曦咬了咬嘴唇，“给弟弟挑的，是吧？”
文曦听罗真说过，曹爸爸的孩子若是安然降生，该是比他小半岁的。
“想什么呢？”曹余一眼就识破了文曦的别扭，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自己日夜不离身地带着，还不满足啊？”
“什么？”文曦盯着手腕，迟疑道:“这三枚流光是用项圈熔的？”
“是。我当时想着，有云朵看护着你，我走得也能安心，我得囫囵着去见她。”曹余摸了摸自己的右臂，语气微冷，“小曦，失去手臂有多痛苦，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爸……”文曦一惊，这样悲凉的话刺得他心里生疼，“小曦没忘的……”
“爸知道你这么做一是为了兄弟义气，二是舍不得第三金街的生意，可爸再告诉你一次，拿身体当赌注，再大的理由都不行！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啪！”臀峰上又盖了一巴掌，“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文曦这一次没躲没叫，反是对着腕上的菩提，郑重道:“文曦要是再有下次，爸只管扒我的皮！”
“不知轻重的东西！”曹余揉了揉他的脑袋，爱恨不得地骂了句，“我到今天才知道，那三枚流光竟是可以吸得起金子的，真是云朵心疼你了！”
文曦眼底涌起浓浓的自责，眼泪从鬓边滑下:“妈妈对不起，曦儿再不让您担心了……”
上完药，父子二人都是一身汗，正聊着该吃点儿什么的时候，一阵并不规则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曹余皱眉，语气立刻由宠爱转为嫌弃，“你老子那老狐狸又来充好人了！”说着就要起身去开门。
“爸，等等。”文曦拽住曹余的衣摆，“应该不是……小曦猜，是小哥。”
“上官玄珠？！”曹余的脸色立刻就沉了，盯着房门的眼睛像是能射|出流光来。
“爸，小哥他已经挨了一百棍子，您……别吓他了。”
“吓他？”曹余语气不善，“他要不是你上官爹的义子，老子早就崩了他！”说完，也不等文曦再说什么求饶的话，直接拉开了房门。
“滚远……呃……嫂子？”
门外站着的，竟是罗真。
“西装改好了，试试看。”罗真抖开手里的衣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谢谢真儿姐……”曹余对这个嫂子，是很有些内疚的，若非罗真从中调和，他和上官虹的关系也不会弥合得如此之快。这几年，曹余可以随随便便怼上官虹一顿，对罗真却总是多了许多客套，回身见文曦早就识趣儿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便安慰道:“没打几下，嫂子别担心。”
罗真摸摸儿子潮乎乎的头发，嗔怪道:“打轻打重，还不是你心疼。”
“谁说不是。”曹余讪笑两声，竟也跟着埋怨起来:“要不是师兄让我打重些，我哪里舍得。”
“虹哥？”罗真秀眉微蹙，竟是瞪人一眼，“你们两个当爹的，没一个说真话，都把孩子教坏了！”
“呃……”
文曦从没见曹余有这么尴尬的时候，缩在被子里想要装聋，笑声却憋不住，“噗~哈哈~~”
“小**，没打疼你是不是？还敢笑？！”曹余作势要打，文曦却笑得更肆意，“妈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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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爸爸和流光的故事，大家看懂了木有
番外第十一章【流光】（尾声）
趁着曹余去吃饭的空档，玄珠溜进了文曦的卧室。
“小哥？你怎么下床了？”文曦吃了一惊，连忙放弃了“植物大战僵尸”，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别动！”玄珠紧走两步想要按住文曦的手，却忘了自己身后的伤似乎更严重。
“呃啊！”疼痛瞬间传到大脑，玄珠只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练武者的本能让他及时扶住床沿儿，真的要摔个猪啃泥了。
“小哥！”文曦吓得连忙伸手去扶，腰间的薄毯滑落，玄珠的眼神便定定落在那深深浅浅的板痕上，语声瞬间哽咽，“曦儿……我上官玄珠，对不住你！”
“小哥——”文曦有些尴尬地遮住伤处，撅起小嘴，开口竟有些抱怨:“亲兄弟间哪有什么对不住的，小哥说这话，是要拿曦儿当少主而不是弟弟了！”
论起嘴皮子，玄珠向来是不服文曦的，可这一次他却没同人辩驳一个字，脸上的表情也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轻轻搁在床头，手指在那古旧的花纹上抚了抚，似有不舍。
“文曦，你当时送我的十二枚流光，我，都擦干净了。”
文曦知道玄珠定是听了那天他信口胡邹的“飞刀定山门”的话，连忙解释道:“那些话都是曦儿说来骗明栗的，小哥别当真。”
玄珠摇摇头，语气里的灰心很明显，“道哥说得对，我就不应该逞能学这个。”
文曦收敛起玩笑的模样，稚气未脱的脸上登时添了几分郑重，既没劝也没开解，反是问道:“小哥是不想再学飞刀了？”
“是。”
“文曦在流光会时，就听闻父亲教子有方，玄翼盟十二生肖个个英雄了得，都是百折不回的汉子。”文曦摆弄着木匣上的铜扣，闲在的样子竟隐隐有上官虹的影子，“现在看来，道上的话倒有些——言过其实了。”
“文曦！”玄珠虽然悔愧交加，却对上官虹敬佩万分，听了这话，如何不惊？
文曦却面色不变，语气沉沉没有波澜，“若是易地而处，文曦也如小哥这般连‘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都参不破，只怕再多的板子藤条都打断了。”
抬眼见玄珠脸色通红，文曦一把拉开木匣:“立志常和立长志的道理，看来爸并没有教会小哥。如果是这样，不仅仅是飞刀不用学了，珠玉堂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文曦！我不是这个意思！”玄珠也听出了文曦话里的激将之意，可想想那无谓丢失的地盘生意，又觉得悔愧难当，指着那亮闪闪的飞刀红着眼睛道:“一百八十五家商铺，就因为我，拱手让人了……”
“那就再挣回来。”文曦语气果敢，手指在一排刀背上划过，“地盘丢了可以再拼，生意赔了可以再赚，可心气儿要是馁了，才是真的一败涂地。”
“真的吗？”
“当然！”文曦见玄珠眼神渐渐生动起来，也恢复了调皮的样子，“小哥难道不相信曦儿这个师父？”
一滴眼泪划过鼻翼，被愁丝悔恨压得透不过气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笑容，“信！我信！”
“这么有精神，看来是屁|股不疼了。”
兄弟俩来不及反应，曹余就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爸……”
文曦看了玄珠一眼，小模样瞬间又有些怯怯的，心里头不住嘀咕，刚才的话不知道爸爸听到了多少。
“师叔。”这几天曹余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文曦，玄珠还没来得及跟人请罪，待曹余在床边坐好，玄珠膝盖一弯就要往下跪。
感觉到儿子瞬间又紧绷起来的神经，曹余冲玄珠摆摆手，“去吧！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活该上官虹|操|心！”
瞥见玄珠苍白的面色，文曦在被子下拽了拽曹余的裤子，轻声撒娇，“爸——”
“好了！”曹余白了玄珠一眼，指了指床头的飞刀匣，“身子养好了，抓紧练，别给老子丢人！”
“是！”玄珠将木匣紧紧捧在怀里，语声郑重而虔诚:“上官玄珠——遵命！”
——————
番外【流光】（完）
这个番外的梗概来自于小语大人，暖风当时听了，觉得非常非常的感动，现在终于完成了，有一种学生时代交作业样的快|感。只是由于暖风笔力不济，有些情节不得不做了改动，在此向小语大人致歉……不知道暖暖表达出来的，和小语大人最初脑补的是不是一样😜。
另外，暖风友情提示，按照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木有能把纯金吸起来的“高级磁铁😏。在常温下，只有在金子中掺杂了铁、钴、镍以后，才能被磁铁吸引。所以，大家不要被文（暖）曦（风）骗了呀😷。
趁着曹余去吃饭的空档，玄珠溜进了文曦的卧室。
“小哥？你怎么下床了？”文曦吃了一惊，连忙放弃了“植物大战僵尸”，挣扎着要起身。
“别动别动！”玄珠紧走两步想要按住文曦的手，却忘了自己身后的伤似乎更严重。
“呃啊！”疼痛瞬间传到大脑，玄珠只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练武者的本能让他及时扶住床沿儿，真的要摔个猪啃泥了。
“小哥！”文曦吓得连忙伸手去扶，腰间的薄毯滑落，玄珠的眼神便定定落在那深深浅浅的板痕上，语声瞬间哽咽，“曦儿……我上官玄珠，对不住你！”
“小哥——”文曦有些尴尬地遮住伤处，撅起小嘴，开口竟有些抱怨:“亲兄弟间哪有什么对不住的，小哥说这话，是要拿曦儿当少主而不是弟弟了！”
论起嘴皮子，玄珠向来是不服文曦的，可这一次他却没同人辩驳一个字，脸上的表情也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轻轻搁在床头，手指在那古旧的花纹上抚了抚，似有不舍。
“文曦，你当时送我的十二枚流光，我，都擦干净了。”
文曦知道玄珠定是听了那天他信口胡邹的“飞刀定山门”的话，连忙解释道:“那些话都是曦儿说来骗明栗的，小哥别当真。”
玄珠摇摇头，语气里的灰心很明显，“道哥说得对，我就不应该逞能学这个。”
文曦收敛起玩笑的模样，稚气未脱的脸上登时添了几分郑重，既没劝也没开解，反是问道:“小哥是不想再学飞刀了？”
“是。”
“文曦在流光会时，就听闻父亲教子有方，玄翼盟十二生肖个个英雄了得，都是百折不回的汉子。”文曦摆弄着木匣上的铜扣，闲在的样子竟隐隐有上官虹的影子，“现在看来，道上的话倒有些——言过其实了。”
“文曦！”玄珠虽然悔愧交加，却对上官虹敬佩万分，听了这话，如何不惊？
文曦却面色不变，语气沉沉没有波澜，“若是易地而处，文曦也如小哥这般连‘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都参不破，只怕再多的板子藤条都打断了。”
抬眼见玄珠脸色通红，文曦一把拉开木匣:“立志常和立长志的道理，看来爸并没有教会小哥。如果是这样，不仅仅是飞刀不用学了，珠玉堂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文曦！我不是这个意思！”玄珠也听出了文曦话里的激将之意，可想想那无谓丢失的地盘生意，又觉得悔愧难当，指着那亮闪闪的飞刀红着眼睛道:“一百八十五家商铺，就因为我，拱手让人了……”
“那就再挣回来。”文曦语气果敢，手指在一排刀背上划过，“地盘丢了可以再拼，生意赔了可以再赚，可心气儿要是馁了，才是真的一败涂地。”
“真的吗？”
“当然！”文曦见玄珠眼神渐渐生动起来，也恢复了调皮的样子，“小哥难道不相信曦儿这个师父？”
一滴眼泪划过鼻翼，被愁丝悔恨压得透不过气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笑容，“信！我信！”
“这么有精神，看来是屁|股不疼了。”
兄弟俩来不及反应，曹余就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爸……”
文曦看了玄珠一眼，小模样瞬间又有些怯怯的，心里头不住嘀咕，刚才的话不知道爸爸听到了多少。
“师叔。”这几天曹余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文曦，玄珠还没来得及跟人请罪，待曹余在床边坐好，玄珠膝盖一弯就要往下跪。
感觉到儿子瞬间又紧绷起来的神经，曹余冲玄珠摆摆手，“去吧！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活该上官虹|操|心！”
瞥见玄珠苍白的面色，文曦在被子下拽了拽曹余的裤子，轻声撒娇，“爸——”
“好了！”曹余白了玄珠一眼，指了指床头的飞刀匣，“身子养好了，抓紧练，别给老子丢人！”
“是！”玄珠将木匣紧紧捧在怀里，语声郑重而虔诚:“上官玄珠——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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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流光】（完）
这个番外的梗概来自于小语大人，暖风当时听了，觉得非常非常的感动，现在终于完成了，有一种学生时代交作业样的快|感。只是由于暖风笔力不济，有些情节不得不做了改动，在此向小语大人致歉……不知道暖暖表达出来的，和小语大人最初脑补的是不是一样😜。
另外，暖风友情提示，按照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木有能把纯金吸起来的“高级磁铁😏。在常温下，只有在金子中掺杂了铁、钴、镍以后，才能被磁铁吸引。所以，大家不要被文（暖）曦（风）骗了呀😷。
番外第十二章【美人关】
（故事发生在文曦十七岁）
W市，恒星酒店套房。
曹余洗完澡出来，儿子已经规规矩矩在等了，茶杯里的浓茶换成了温度适宜的温开水，白色的陶瓷盘子里是大小均匀的芒果丁。
“爸。”文曦恭敬地躬了躬身，“小曦来跟您确认明天的行程。”
“嗯，八月娱乐的会谈提前半个小时，其他的不变。”忙了一天，曹余也有些疲惫，活动了下脖子，靠着床头坐了下来，“赌|场的生意谈完，你到云新酒店接我，然后直接去机场。”
这些年，但凡涉及赌|场的生意，父亲是从来不让他触碰的，这一点文曦并不意外，只是，回程的时间，为何提前了一晚？由于曹余不喜欢夜间飞行，文曦已经按惯例安排了后天一早的飞机。
曹余见儿子没有立刻应是，脸色微微不悦，“还有事？”
“没有。”文曦的站姿又规矩了几分，“是家里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吗？”
曹余没答话，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咕嘟嘟喝了两口水，“再不回去，你文曦少主就得站着参会了吧！”
文曦惊得抬头，见父亲面色不愉，立刻屈膝跪地，“文曦知罪，请父亲重责！”
来W市的前一天，文曦随曹余参加道上一个朋友家女儿的订婚礼，也不知是话说得不得体还是举止言谈不合曹余心意了，酒宴结束一到家，就挨了顿好打，竹鞭子尽数抽在臀上，质地优良的西裤几乎被抽破，被血迹粘在皮开肉|绽的皮|肉上，疼得文曦几乎一夜没睡。虽然曹余没说不许上药，可文曦见父亲这两天犹自怒火未消，也不敢妄为，除了换了条略微宽松的裤子，也只有生生忍着。
可W市的行程太多，文曦跟在父亲身边忙前忙后，纵然他自小就将忍痛当成了家常便饭，到了晚上也疼得脸色发白，洗澡的时候，沾了血迹的底|裤几乎是生生撕下来的。偏今天的谈判厅里都是上好的红木凳，文曦不是没有尝试着坐下去，可每每臀尖儿才一碰到凳面，额上的冷汗就不住地往外冒。担心对手看出来，又怕惹曹余不满，将近两个小时的谈判，文曦都是扎着马步“虚坐”在父亲身边的。
“坐空凳”于他而言是童子功了，腿上冷汗淋漓，面上却还能不动声色，最后谈判大获全胜，文曦可以确认，对手是全然不知晓的，却没想到，还是没能瞒过父亲。
跪在地上，文曦身子挺得笔笔直，心里却紧张得厉害。父亲向来不喜欢他流泪喊疼，记得五岁那年，因为臀|上有伤，训练时踢腿的动作就慢了半分，父亲见了，当即又抽了他一顿藤|条。
（故事发生在文曦十七岁）
W市，恒星酒店套房。
曹余洗完澡出来，儿子已经规规矩矩在等了，茶杯里的浓茶换成了温度适宜的温开水，白色的陶瓷盘子里是大小均匀的芒果丁。
“爸。”文曦恭敬地躬了躬身，“小曦来跟您确认明天的行程。”
“嗯，八月娱乐的会谈提前半个小时，其他的不变。”忙了一天，曹余也有些疲惫，活动了下脖子，靠着床头坐了下来，“赌|场的生意谈完，你到云新酒店接我，然后直接去机场。”
这些年，但凡涉及赌|场的生意，父亲是从来不让他触碰的，这一点文曦并不意外，只是，回程的时间，为何提前了一晚？由于曹余不喜欢夜间飞行，文曦已经按惯例安排了后天一早的飞机。
曹余见儿子没有立刻应是，脸色微微不悦，“还有事？”
“没有。”文曦的站姿又规矩了几分，“是家里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吗？”
曹余没答话，却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咕嘟嘟喝了两口水，“再不回去，你文曦少主就得站着参会了吧！”
文曦惊得抬头，见父亲面色不愉，立刻屈膝跪地，“文曦知罪，请父亲重责！”
来W市的前一天，文曦随曹余参加道上一个朋友家女儿的订婚礼，也不知是话说得不得体还是举止言谈不合曹余心意了，酒宴结束一到家，就挨了顿好打，竹鞭子尽数抽在臀上，质地优良的西裤几乎被抽破，被血迹粘在皮开肉|绽的皮|肉上，疼得文曦几乎一夜没睡。虽然曹余没说不许上药，可文曦见父亲这两天犹自怒火未消，也不敢妄为，除了换了条略微宽松的裤子，也只有生生忍着。
可W市的行程太多，文曦跟在父亲身边忙前忙后，纵然他自小就将忍痛当成了家常便饭，到了晚上也疼得脸色发白，洗澡的时候，沾了血迹的底|裤几乎是生生撕下来的。偏今天的谈判厅里都是上好的红木凳，文曦不是没有尝试着坐下去，可每每臀尖儿才一碰到凳面，额上的冷汗就不住地往外冒。担心对手看出来，又怕惹曹余不满，将近两个小时的谈判，文曦都是扎着马步“虚坐”在父亲身边的。
“坐空凳”于他而言是童子功了，腿上冷汗淋漓，面上却还能不动声色，最后谈判大获全胜，文曦可以确认，对手是全然不知晓的，却没想到，还是没能瞒过父亲。
跪在地上，文曦身子挺得笔笔直，心里却紧张得厉害。父亲向来不喜欢他流泪喊疼，记得五岁那年，因为臀|上有伤，训练时踢腿的动作就慢了半分，父亲见了，当即又抽了他一顿藤|条。
想想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打你就是让你疼的！疼才能长记性！”，文曦知道自己怕是又触了父亲的逆鳞，见人不说话，便道了声“父亲稍后”，起身从行李箱中取出了钢|鞭，跪下请罚：“文曦知错了，求父亲教训。”
曹余是真的没想到儿子出差还带着鞭子，本来没什么怒气也被撩拨出了三分，“知错？行！那你说说，前天那顿没脸的打，是为了什么？”
举着鞭子的手一颤，不知是疼得还是羞的，文曦的头不由垂得更低。
自从缅甸那场大难过后，文曦自觉和曹余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伤好了之后，接手的生意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可能觉得他也大了，又要抛头露面，所以最近这一年多，虽然鞭子还是没少挨，可多半都是打在背上腿上，力道也是提点的成分多些，少有皮开|肉|绽的时候了。可前天晚上不一样，曹余明显是动了气，按了他在书房，超起竹鞭子就往屁|股上狠|抽，狂风暴雨式的疼痛外加跪|趴在地的羞|惭，文曦如今想来，还觉得头皮|发|麻。
“哑巴啦？说话！”
文曦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张伯伯关于军|火|生意的话，文曦接得不好，应该再谦虚些的。”
见父亲不置可否，文曦也不敢抬头，接着反省道：“大家讨论赤魂组的时候，文曦不该多言，言多必失。”
“韩盟主的恭维，文曦实是该再圆滑几分的。”
曹余是真的没想到儿子出差还带着鞭子，本来没什么怒气也被撩拨出了三分，“知错？行！那你说说，前天那顿没脸的打，是为了什么？”
举着鞭子的手一颤，不知是疼得还是羞的，文曦的头不由垂得更低。
自从缅甸那场大难过后，文曦自觉和曹余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伤好了之后，接手的生意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可能觉得他也大了，又要抛头露面，所以最近这一年多，虽然鞭子还是没少挨，可多半都是打在背上腿上，力道也是提点的成分多些，少有皮开|肉|绽的时候了。可前天晚上不一样，曹余明显是动了气，按了他在书房，超起竹鞭子就往屁|股上狠|抽，狂风暴雨式的疼痛外加跪|趴在地的羞|惭，文曦如今想来，还觉得头皮|发|麻。
“哑巴啦？说话！”
文曦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张伯伯关于军|火|生意的话，文曦接得不好，应该再谦虚些的。”
见父亲不置可否，文曦也不敢抬头，接着反省道：“大家讨论赤魂组的时候，文曦不该多言，言多必失。”
“韩盟主的恭维，文曦实是该再圆滑几分的。”
曹余听文曦一桩桩地认错，脸上神色又是一派虔诚真挚，心里倒有几分欣慰，这小畜|生，确实是块好钢！
刚要吩咐人起来，却听到文曦怯怯道：“还有……最后高家大哥敬的那杯酒，文曦不该推辞。”
“不推辞？”曹余登时炸了，“你又嘴巴|痒|痒了？！”
身子|下意识地一紧，“文曦不敢……”
“那高老大借着酒劲儿遮脸，明知道你不能喝酒，还来敬，简直是自讨没趣！”想想前天的事，曹余还有些愤愤不平，“将来午帮交到这小子手上，真不知道老高|棺|材里能不能闭上眼！”
“你——不许学！知不知道？！”
“是，小曦不敢的。”听到父亲语气里的维护，文曦纵然是在请|罚，心里也涌起暖意，“爸放心。”
刚要吩咐人起来，却听到文曦怯怯道：“还有……最后高家大哥敬的那杯酒，文曦不该推辞。”
“不推辞？”曹余登时炸了，“你又嘴巴|痒|痒了？！”
身子|下意识地一紧，“文曦不敢……”
“那高老大借着酒劲儿遮脸，明知道你不能喝酒，还来敬，简直是自讨没趣！”想想前天的事，曹余还有些愤愤不平，“将来午帮交到这小子手上，真不知道老高|棺|材里能不能闭上眼！”
“你——不许学！知不知道？！”
“是，小曦不敢的。”听到父亲语气里的维护，文曦纵然是在请|罚，心里也涌起暖意，“爸放心。”
番外第十三章【冰糖】（1）
焦家饭厅，酒香宴美，曹余和焦克理正就最近的合作相谈甚欢，房门一开，焦傲探头进来了。
焦傲十七岁了，平时都在学校，只有放假了才回家一聚。
“放假了也不赶紧回来？欠揍！”焦克理唬着脸骂了一句。
焦傲嘿嘿一笑，同曹余见了礼，就凑坐在父亲身边，“一回来就骂我，这一月呀，我都饿瘦了。”
“你呀！让你曹叔笑话！”焦克理语气嗔怪，却是给儿子碗里夹了一块鸡翅，那满目的慈爱让曹余有些失神，自家那个怎么就……
“曹叔，文曦怎么没和您一起过来？”
曹余微啜了口酒，淡淡道：“他病了。”
“还是那肺病？”焦克理摇摇头，“小小年纪有了这个病根可是要遭罪，要不，试试偏方？”
“有什么方子？”曹余放下筷子，“只要有用，什么药引配方都不是问题！”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焦克理看看儿子，又看看曹余，“小曦那孩子太瘦了，你平时呀，也别看得太紧了，我听小傲说，小曦夜里都……”
衣摆被从桌子下扯了扯，焦克理看向儿子，焦傲一个劲儿地摇头示意他打住话头。
曹余的目光霎时一冷，“那畜|牲跟你抱怨了？”
“没有没有没有！”焦傲吓得站起身，“小曦说，他夜里咳嗽……才睡不好。”
“什么时候？”
“就，就前几天。”
回家的路上，司机见曹余面色沉得吓人，大气也不敢出，车里安静异常。
曹余的目光在街边的灯影上徘徊，脑子里都是五天前文曦在自己跟前领家法的场景。
码头莫名其妙地着了火，文曦带人查了三天竟然都毫无头绪，JC那头又出了岔子，白白牺牲了几个老弟兄……
曹余那天忙得眼眶通红，一腔怒火也就统统发泄在了文曦身上。算算时间，正是夜里咳得睡不着的时候，曹余烦躁地将手表丢去一旁，心中暗骂：这小畜|生真他|妈|的不知好歹，存心要搞垮了自己的身体让老|子窝火！混账的东西！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腿！！
“叮！”
“喂？”电话铃声打断了曹余怒意蒸腾的思绪，“什么事？”
“会主，码头的事情解决了。”名则语气里难掩喜色，一改往日的木讷，详详细细地把整件事的处理过程汇报了一遍。
曹余听着不禁神色舒缓，虽是千头万绪，却是滴水不漏，随意点了支烟，“秦恒一天之内能做到这样，也算难得。”
“不是秦堂主！”明则急急解释：“部署、安排、行动、收网，都是少主一手筹划的！”
“少主？”曹余不由坐直了身子，他早晨离家的时候，文曦明明还发着烧。
“是，少主这几天着力布置，今朝可见成效了。”
这几天？曹余一把扔掉了烟头，不顾明则继续絮絮叨叨，电话挂断，胸膛依旧起伏不止。
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拼了命的做？！嗯？！事先都不知会老子一声，这是要反了天吗？！妈|的！臭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像我！
“停车！调头。”
“会主要去哪里？”
“街角有那家陈记石锅盅，去买一份冰糖雪梨汤。”
————
忽然而来的小脑洞，只不过……可能更文龟速，大家别着急。
焦家饭厅，酒香宴美，曹余和焦克理正就最近的合作相谈甚欢，房门一开，焦傲探头进来了。
焦傲十七岁了，平时都在学校，只有放假了才回家一聚。
“放假了也不赶紧回来？欠揍！”焦克理唬着脸骂了一句。
焦傲嘿嘿一笑，同曹余见了礼，就凑坐在父亲身边，“一回来就骂我，这一月呀，我都饿瘦了。”
“你呀！让你曹叔笑话！”焦克理语气嗔怪，却是给儿子碗里夹了一块鸡翅，那满目的慈爱让曹余有些失神，自家那个怎么就……
“曹叔，文曦怎么没和您一起过来？”
曹余微啜了口酒，淡淡道：“他病了。”
“还是那肺病？”焦克理摇摇头，“小小年纪有了这个病根可是要遭罪，要不，试试偏方？”
“有什么方子？”曹余放下筷子，“只要有用，什么药引配方都不是问题！”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焦克理看看儿子，又看看曹余，“小曦那孩子太瘦了，你平时呀，也别看得太紧了，我听小傲说，小曦夜里都……”
衣摆被从桌子下扯了扯，焦克理看向儿子，焦傲一个劲儿地摇头示意他打住话头。
曹余的目光霎时一冷，“那畜|牲跟你抱怨了？”
“没有没有没有！”焦傲吓得站起身，“小曦说，他夜里咳嗽……才睡不好。”
“什么时候？”
“就，就前几天。”
回家的路上，司机见曹余面色沉得吓人，大气也不敢出，车里安静异常。
曹余的目光在街边的灯影上徘徊，脑子里都是五天前文曦在自己跟前领家法的场景。
码头莫名其妙地着了火，文曦带人查了三天竟然都毫无头绪，JC那头又出了岔子，白白牺牲了几个老弟兄……
曹余那天忙得眼眶通红，一腔怒火也就统统发泄在了文曦身上。算算时间，正是夜里咳得睡不着的时候，曹余烦躁地将手表丢去一旁，心中暗骂：这小畜|生真他|妈|的不知好歹，存心要搞垮了自己的身体让老|子窝火！混账的东西！看我回去不打断他的腿！！
“叮！”
“喂？”电话铃声打断了曹余怒意蒸腾的思绪，“什么事？”
“会主，码头的事情解决了。”名则语气里难掩喜色，一改往日的木讷，详详细细地把整件事的处理过程汇报了一遍。
曹余听着不禁神色舒缓，虽是千头万绪，却是滴水不漏，随意点了支烟，“秦恒一天之内能做到这样，也算难得。”
“不是秦堂主！”明则急急解释：“部署、安排、行动、收网，都是少主一手筹划的！”
“少主？”曹余不由坐直了身子，他早晨离家的时候，文曦明明还发着烧。
“是，少主这几天着力布置，今朝可见成效了。”
这几天？曹余一把扔掉了烟头，不顾明则继续絮絮叨叨，电话挂断，胸膛依旧起伏不止。
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拼了命的做？！嗯？！事先都不知会老子一声，这是要反了天吗？！妈|的！臭小子倒是有几分能耐，像我！
“停车！调头。”
“会主要去哪里？”
“街角有那家陈记石锅盅，去买一份冰糖雪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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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而来的小脑洞，只不过……可能更文龟速，大家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