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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另外的坑拉人气~
糖旻《不良初恋》（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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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旻《至以纯，至以甜》（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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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旻《不良初恋》（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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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旻《至以纯，至以甜》（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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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2016年9月21日星期三 13:00
朴智旻在前去审讯前特意命人将监控室里的灯光调暗了些，一室的昏暗，跟桌上那盏晃眼的白灯形成强烈对比。
他站在玻璃窗外，隔着倒影，能清晰地看到监控房内，被带回来接受审讯的人一系列紧张的反应。
“郑秉宇先生，你好。”
朴智旻绕过闵玧其，微笑着在另一个位置上落座，有意无意地盯着那人的双眼。
“你好。”
后者搓了搓手，勉强对着他勾了下嘴角。然后快速地瞥一眼墙上的挂钟。
“你不用那么紧张，这次请你过来，我们只是希望了解一下你跟死者，也就是成霏小姐之间的关系。”
朴智旻把他的小动作收进眼底，随即用食指敲了敲桌面，以提醒对方集中一点。
“我…我跟她，就是比赛负责人跟参赛选手的关系，仅此而已。”
郑秉宇耸了耸肩，话说得很坦然。
“但是据我们调查所得，你曾经以私人的名义，在比赛期间，多次约会死者，更有人证指出，死者曾在公开场合说过，你们是情侣关系。”
话音落下，坐在审讯桌对面的郑秉宇不禁愣了一下，他舔了舔唇，尴尬地笑了一下。
“花边新闻而已，很多时候，选手为了增加自己的话题度，或多或少都会自己炒作一下，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朴智旻把一张照片放在审讯桌上，慢慢推至对方面前，照片光面的质感在白光的照射下亮得刺眼。
“拍照的是一位记者，他所在的杂志社是专门负责刊登你们比赛消息的，这张照片，是一个多月前，他在追踪成霏时拍下的。”
朴智旻顿了顿，继续道，“本来应该当下就被刊登出来了，但他说，杂志社的高层那时突然下了命令，要把这条新闻掐死，所以才没人知道这件事。”
他指了指照片上搂着成霏进入酒店的男人的背影，挑眉，“这是郑先生你吧？”
坐在审讯桌另一旁的人突然间就噤了声，郑秉宇看着照片，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至于杂志社的高层这件事也很好理解，毕竟郑秉宇作为一家经纪公司的总监，财力人脉都摆在那儿。
“已婚男与嫩模一同进入酒店，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朴智旻伸了个懒腰，顺带瞥了一眼身旁，从他进门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闵玧其，继续道。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一旦被杂志社登出，你的太太，经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说不定会有什么举措，所以，你先下手为强，也在情理之中。”
秒针转动的声音像水滴落地板，一下一下，不间断地敲击着紧张的人的心脏。监控室里沉寂了许久，而后，才响起某人的一声叹息。
“我是跟成霏好过一段时间，但那前后不过两个星期，我们是和平分手的，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我答应了给她进三强，她也心满意足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儿之后就死了，但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没有理由要杀她。”
郑秉宇有些激动地趴在审讯桌上，望向朴智旻时的恳切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后者看了一眼身旁的闵玧其，小声道，“怎么样？”
期间，闵玧其放在桌子下的右手一直转着笔，闻言，他倏尔把笔拍在桌面，抬头扬起一个笑容，看向急切的郑秉宇。
“谢谢您的合作，您可以回去了。”
2016年9月21日星期三 14:05
警局，自动贩卖机旁。
朴智旻木讷地吃着冷冰冰的三明治，每咀嚼两口，便冷冷地瞥一眼站在一旁喝咖啡的闵某人。
“你看我也没用，姓郑的的确没什么可疑，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嫩模把自己事业家庭全搭进去。况且……”
他酌了一口微暖的咖啡，补充道，“成霏的确不是那种会为了名利而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和平分手，确实是事实。”
“你又看出来了？”
朴智旻笑了笑，手中的三明治还吃剩一点，却怎么也下不了口了，胡乱地用塑料纸包了一下，就准备扔进垃圾桶。
“别浪费了。”
闵玧其一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夺过那人的三明治，毫无想法地就那人吃过的地方咬了下去。朴智旻怔怔地看着他，眨了眨，半天没反应过来。
“单亲家庭长大的成霏，床头柜上却放着年幼时与离异父母的全家福，可见她对一个家的在意。郑秉宇虽然有点败絮其中，但他有一个五岁儿子和一个完整的家也是事实，如果成霏不存在破坏他家庭的念头，那么后者也不会有杀她的动机。”
闵玧其说完，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顺手把塑料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回头，便看见微微张着嘴，还在发愣的朴智旻。
“你干什么？”
后者回过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没事，我……先回重案组整理一下资料。”
说罢，他起身，揉着自己的头发离开。
闵玧其盯着他的背影，戏谑慢慢浮上眼眸，他用拇指擦了擦自己沾了面包屑的嘴角，慢慢笑弯了眼角。
2016年9月21日星期三 13:00
朴智旻在前去审讯前特意命人将监控室里的灯光调暗了些，一室的昏暗，跟桌上那盏晃眼的白灯形成强烈对比。
他站在玻璃窗外，隔着倒影，能清晰地看到监控房内，被带回来接受审讯的人一系列紧张的反应。
“郑秉宇先生，你好。”
朴智旻绕过闵玧其，微笑着在另一个位置上落座，有意无意地盯着那人的双眼。
“你好。”
后者搓了搓手，勉强对着他勾了下嘴角。然后快速地瞥一眼墙上的挂钟。
“你不用那么紧张，这次请你过来，我们只是希望了解一下你跟死者，也就是成霏小姐之间的关系。”
朴智旻把他的小动作收进眼底，随即用食指敲了敲桌面，以提醒对方集中一点。
“我…我跟她，就是比赛负责人跟参赛选手的关系，仅此而已。”
郑秉宇耸了耸肩，话说得很坦然。
“但是据我们调查所得，你曾经以私人的名义，在比赛期间，多次约会死者，更有人证指出，死者曾在公开场合说过，你们是情侣关系。”
话音落下，坐在审讯桌对面的郑秉宇不禁愣了一下，他舔了舔唇，尴尬地笑了一下。
“花边新闻而已，很多时候，选手为了增加自己的话题度，或多或少都会自己炒作一下，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
朴智旻把一张照片放在审讯桌上，慢慢推至对方面前，照片光面的质感在白光的照射下亮得刺眼。
“拍照的是一位记者，他所在的杂志社是专门负责刊登你们比赛消息的，这张照片，是一个多月前，他在追踪成霏时拍下的。”
朴智旻顿了顿，继续道，“本来应该当下就被刊登出来了，但他说，杂志社的高层那时突然下了命令，要把这条新闻掐死，所以才没人知道这件事。”
他指了指照片上搂着成霏进入酒店的男人的背影，挑眉，“这是郑先生你吧？”
坐在审讯桌另一旁的人突然间就噤了声，郑秉宇看着照片，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至于杂志社的高层这件事也很好理解，毕竟郑秉宇作为一家经纪公司的总监，财力人脉都摆在那儿。
“已婚男与嫩模一同进入酒店，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朴智旻伸了个懒腰，顺带瞥了一眼身旁，从他进门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闵玧其，继续道。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一旦被杂志社登出，你的太太，经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说不定会有什么举措，所以，你先下手为强，也在情理之中。”
秒针转动的声音像水滴落地板，一下一下，不间断地敲击着紧张的人的心脏。监控室里沉寂了许久，而后，才响起某人的一声叹息。
“我是跟成霏好过一段时间，但那前后不过两个星期，我们是和平分手的，她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我答应了给她进三强，她也心满意足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儿之后就死了，但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没有理由要杀她。”
郑秉宇有些激动地趴在审讯桌上，望向朴智旻时的恳切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后者看了一眼身旁的闵玧其，小声道，“怎么样？”
期间，闵玧其放在桌子下的右手一直转着笔，闻言，他倏尔把笔拍在桌面，抬头扬起一个笑容，看向急切的郑秉宇。
“谢谢您的合作，您可以回去了。”
2016年9月21日星期三 14:05
警局，自动贩卖机旁。
朴智旻木讷地吃着冷冰冰的三明治，每咀嚼两口，便冷冷地瞥一眼站在一旁喝咖啡的闵某人。
“你看我也没用，姓郑的的确没什么可疑，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嫩模把自己事业家庭全搭进去。况且……”
他酌了一口微暖的咖啡，补充道，“成霏的确不是那种会为了名利而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和平分手，确实是事实。”
“你又看出来了？”
朴智旻笑了笑，手中的三明治还吃剩一点，却怎么也下不了口了，胡乱地用塑料纸包了一下，就准备扔进垃圾桶。
“别浪费了。”
闵玧其一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夺过那人的三明治，毫无想法地就那人吃过的地方咬了下去。朴智旻怔怔地看着他，眨了眨，半天没反应过来。
“单亲家庭长大的成霏，床头柜上却放着年幼时与离异父母的全家福，可见她对一个家的在意。郑秉宇虽然有点败絮其中，但他有一个五岁儿子和一个完整的家也是事实，如果成霏不存在破坏他家庭的念头，那么后者也不会有杀她的动机。”
闵玧其说完，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里，顺手把塑料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回头，便看见微微张着嘴，还在发愣的朴智旻。
“你干什么？”
后者回过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没事，我……先回重案组整理一下资料。”
说罢，他起身，揉着自己的头发离开。
闵玧其盯着他的背影，戏谑慢慢浮上眼眸，他用拇指擦了擦自己沾了面包屑的嘴角，慢慢笑弯了眼角。
Chapter 16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8:05
在成霏的案子上，郑秉宇这一条线断了，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原点。朴智旻在前者的审讯结束后提出了有关邝逸和成桉的嫌疑，却不想盘问过后也一无所获。
这两个人好像已经料到了会被请到警局一样，看到朴智旻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邝逸的整个审讯过程平静无比，反观成桉，却仍然像第一次时那样吞吞吐吐。
朴智旻靠在转椅的椅背上，疲惫地深呼吸着，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他能轻易地看到外面忙碌的人影。
“朴警官。”
手下的侦查员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朴智旻抬眸看了他一眼，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进来吧！”
朴智旻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把椅子往办公桌的方向滑过去了一点。
“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去到了郑秉宇口供中所提到的，经纪公司在大赛期间提供给选手们的住宿酒店，询问了成霏在失踪前所住的房间。”侦查员低了低眸子，有些泄气。
“可惜……时隔了一个月，酒店早就把房间清理了，我们在那里……找不到任何有关成霏的物品。”
闻言，朴智旻头痛地闭了闭眼。
“那……保卫科呢？”
“酒店的闭路电视每过一个月就会自动覆盖，不幸，正好是我们得知死者身份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既不知道死者生前最后出没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最后接触过的人是谁？”
朴智旻捏了捏鼻梁，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出了神。
“等会儿？”他想了想，又道，“经纪公司提供给选手住的……都是单人间吗？”
“根据选手们的口供，成霏本来住的是双人间，但后来……貌似是跟同住的另一位选手发生了矛盾，所以公司在权衡利弊之下，暂时给成霏安排了单人间，而另一名选手，在那之后的淘汰赛中落选了，理所当然地就……”
侦查员耸了耸肩，一脸了然。
选秀比赛本来就是真假各半，公司对成霏的重视程度显而易见，那女孩跟她发生争执，得到这样的结果，几乎是所有人都能预见的。
“查一下那位选手现在在哪儿，我们去拜访一下。”
朴智旻挑了挑眉，向办公桌对面的人指示道。
阴沉沉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珠打在车前的减速玻璃上，然后迅速划出一道锋利的水痕。
闵玧其看了一眼雾茫茫的天空，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雨刮器。
“冷吗？”
他伸出右手在空调的出风口处探了一下，转头向盯着窗外的朴智旻问道。
“冷什么啊？你又没有开窗。”朴智旻嫌弃地回了一句，半晌，他回过头来，蹙着眉看着前者专注的侧脸，“为什么我要跟你坐同一辆车去？”
“怎么？不是你说警局配的七座车太挤的吗？”
闵玧其笑了笑，余光用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七座车。
“那你不上车不就不挤了吗？”
朴智旻在安全带的束缚下艰难地转了个身，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那怎么行？怎么说我也是特聘回来的顾问，哪有不做事白吃饭的道理？”
闵玧其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又道，“看开一点吧！人宋小姐每次都是那个负责开车的，你跟人坐不到一块去的。再说……我是一定会去的，你要不让我开车，到时跟我挤在后面的，不还是你吗？还不如在这儿坐着宽松一点，对吧？”
话毕，他自我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朴智旻苦笑着瞥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两声，然后低声补了一句，“我去。”
车子在一条青砖的小巷前停定，朴智旻看了眼手上拿的地址，再用手肘的衣料擦了擦玻璃上的白雾，透过玻璃，看着那条幽深蜒长的巷子。
“看样子还要下车走一段呢。”
闵玧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脸就贴在朴智旻隔壁，他只看了一眼窗外的小巷，然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朴智旻的侧脸看。
“嗯。”
后者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前者的举动，当下眸子便垂下来一半。
“想打架？”
闵玧其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缩回驾驶座。朴智旻瞥了一眼他任扣着的安全带，不由轻笑，“拉那么长也勒不死你。”
巷子很窄，多一个人走都嫌挤，更别说下雨天，大家都撑着伞。
闵玧其本来是自己撑一把伞走在朴智旻后面的，突然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倏地收起了自己的伞，两步钻到了前面朴智旻的伞下，搂着他的肩往中间躲。
“嘶……你……”
“那么多伞走着多挤啊！两个人撑一把不是刚好吗？”
后者刚要发作，他立马开口搪塞道。
再几步就是那位选手的家，朴智旻忍了忍，没跟他计较。于是某人便美滋滋地搂着他走完了一小段路。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8:05
在成霏的案子上，郑秉宇这一条线断了，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原点。朴智旻在前者的审讯结束后提出了有关邝逸和成桉的嫌疑，却不想盘问过后也一无所获。
这两个人好像已经料到了会被请到警局一样，看到朴智旻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邝逸的整个审讯过程平静无比，反观成桉，却仍然像第一次时那样吞吞吐吐。
朴智旻靠在转椅的椅背上，疲惫地深呼吸着，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上，他能轻易地看到外面忙碌的人影。
“朴警官。”
手下的侦查员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朴智旻抬眸看了他一眼，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进来吧！”
朴智旻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把椅子往办公桌的方向滑过去了一点。
“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去到了郑秉宇口供中所提到的，经纪公司在大赛期间提供给选手们的住宿酒店，询问了成霏在失踪前所住的房间。”侦查员低了低眸子，有些泄气。
“可惜……时隔了一个月，酒店早就把房间清理了，我们在那里……找不到任何有关成霏的物品。”
闻言，朴智旻头痛地闭了闭眼。
“那……保卫科呢？”
“酒店的闭路电视每过一个月就会自动覆盖，不幸，正好是我们得知死者身份的那一天。”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既不知道死者生前最后出没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最后接触过的人是谁？”
朴智旻捏了捏鼻梁，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出了神。
“等会儿？”他想了想，又道，“经纪公司提供给选手住的……都是单人间吗？”
“根据选手们的口供，成霏本来住的是双人间，但后来……貌似是跟同住的另一位选手发生了矛盾，所以公司在权衡利弊之下，暂时给成霏安排了单人间，而另一名选手，在那之后的淘汰赛中落选了，理所当然地就……”
侦查员耸了耸肩，一脸了然。
选秀比赛本来就是真假各半，公司对成霏的重视程度显而易见，那女孩跟她发生争执，得到这样的结果，几乎是所有人都能预见的。
“查一下那位选手现在在哪儿，我们去拜访一下。”
朴智旻挑了挑眉，向办公桌对面的人指示道。
阴沉沉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珠打在车前的减速玻璃上，然后迅速划出一道锋利的水痕。
闵玧其看了一眼雾茫茫的天空，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雨刮器。
“冷吗？”
他伸出右手在空调的出风口处探了一下，转头向盯着窗外的朴智旻问道。
“冷什么啊？你又没有开窗。”朴智旻嫌弃地回了一句，半晌，他回过头来，蹙着眉看着前者专注的侧脸，“为什么我要跟你坐同一辆车去？”
“怎么？不是你说警局配的七座车太挤的吗？”
闵玧其笑了笑，余光用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七座车。
“那你不上车不就不挤了吗？”
朴智旻在安全带的束缚下艰难地转了个身，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那怎么行？怎么说我也是特聘回来的顾问，哪有不做事白吃饭的道理？”
闵玧其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又道，“看开一点吧！人宋小姐每次都是那个负责开车的，你跟人坐不到一块去的。再说……我是一定会去的，你要不让我开车，到时跟我挤在后面的，不还是你吗？还不如在这儿坐着宽松一点，对吧？”
话毕，他自我肯定般地点了点头。
朴智旻苦笑着瞥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两声，然后低声补了一句，“我去。”
车子在一条青砖的小巷前停定，朴智旻看了眼手上拿的地址，再用手肘的衣料擦了擦玻璃上的白雾，透过玻璃，看着那条幽深蜒长的巷子。
“看样子还要下车走一段呢。”
闵玧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脸就贴在朴智旻隔壁，他只看了一眼窗外的小巷，然后就全神贯注地盯着朴智旻的侧脸看。
“嗯。”
后者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前者的举动，当下眸子便垂下来一半。
“想打架？”
闵玧其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缩回驾驶座。朴智旻瞥了一眼他任扣着的安全带，不由轻笑，“拉那么长也勒不死你。”
巷子很窄，多一个人走都嫌挤，更别说下雨天，大家都撑着伞。
闵玧其本来是自己撑一把伞走在朴智旻后面的，突然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倏地收起了自己的伞，两步钻到了前面朴智旻的伞下，搂着他的肩往中间躲。
“嘶……你……”
“那么多伞走着多挤啊！两个人撑一把不是刚好吗？”
后者刚要发作，他立马开口搪塞道。
再几步就是那位选手的家，朴智旻忍了忍，没跟他计较。于是某人便美滋滋地搂着他走完了一小段路。
Chapter 17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0:25
周尹来到门口时有些堂皇，看着屋外七八个陌生的面孔，伸到门锁处的手，便有些心虚地缩了回来。
“你们是……”
朴智旻看着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齐刘海女生，礼貌地给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顺便亮出了挂在胸口的证件。
“你好，我们是九区重案组的警员，有件事……希望你能协助调查。”
女孩踮起脚尖，越过闸门想看清楚朴智旻的证件，良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锁，把他们放进了自己家的院子。
“喝…喝茶吧！”
周尹颤悠悠地将茶递给朴智旻他们，然后在后者面前局促地坐下。屋外雨声渐大，让人心生烦躁。
“你不用紧张，只是循例来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朴智旻安慰道。他拿出成霏的照片，推至前者跟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认识。”她点了点头，小声道，“模特比赛的选手，成霏。”
“据我们所知，你俩在比赛期间，有过一段时间的舍友关系。”
周尹看了他一眼，细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但是后来，你们因为矛盾而被公司分到了不同的房间，我们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你们发生了争执？”
周尹抿了抿唇，半晌，她将一直搭在膝盖处的双手放到了桌面上。
“其实，成霏的风评在选手间一直都不是很好，当时公司给我们安排房间，也没有人愿意跟她一间，后来公司为了不让成霏那么尴尬，就说房间的安排由编号决定，因为我跟她挨得最近，所以最后，我被分到了她的房间。”
说完这段，周尹便有些泄气地闭了闭眼。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也许她会没那么早被淘汰。
“成霏的风评？”
“其实很少人知道，在比赛的初期，成霏有很多负面新闻，她私底下跟公司的很多高层都走得很近，记者拍到了很多次，只是都被压下来了。我……我们大家，都不是很喜欢跟她亲近，她也一样。”
朴智旻回头瞥了一眼身后做笔录的手下，眼看差不多了，便转过头继续。
“那最后诱使争执发生的直接原因呢？”
闻言，周尹摇了摇头，拇指不自觉地抠了抠食指的指腹，“与其说是我俩的争执，还不如说是成霏她单方面的发难。”
“单方面？”
“那天我彩排完，回到酒店房间时刚好是凌晨一点，那时门是虚掩着的，我一推开，就看到成霏跟一群陌生的男女一起，在房间里……”
周尹吸了口气，抬眸看向朴智旻，“吸食毒品。”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2:25
天空慢慢放晴，雨滴沿着窗檐滑落外墙。
重案组办公室里，朴智旻坐在一块白板前，拧着眉毛，全神贯注地盯着板上用油性笔标注的信息，久久没有离开座位。
“涉及到毒品的话……我们调查的方向，是不是应该有变动？”
手下刚从外面吃完午饭回来，递给朴智旻一盒外带的牛肉饭，就势靠在他身后的办公桌旁。
“不急。”朴智旻的椅子转了个圈，面对着桌子打开盒饭，抬头道，“先找到周尹口中那几个跟死者一起吸食毒品的混混再说。”
他刚勺起一口饭，还没放入口中，下一秒，他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起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一通电话的时间，朴智旻嘴角噙着一抹笑回到办公室。刚抬头，就看到在自己原先坐的转椅上，坐着另一个人。
那家伙背对着自己低着头，右手还拿着自己的勺子。朴智旻一愣，随即了然地挑了挑眉。
“朴警官，闵顾问他……”
站在一旁的手下有些尴尬，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朴智旻，又回头看向低头吃饭的闵玧其，欲言又止。
“没事，你先去忙吧！”
前者向手下摆了摆手，而后径直走向某人，冷不防地，朝着后者的背用力拍了一下。
下一秒，牛肉饭吃得正开心的闵某人，便毫无意外地将饭粒喷了一桌。
“咳咳咳……咳咳…你……”
他咳嗽了半天，过了许久才把气顺回来，“你想呛死我啊？”
“放心，隔壁就是市医院，呛不死你。”
朴智旻说着，顺手拧开了办公桌上的一瓶矿泉水，递给饭粒沾在嘴角的某人。
“你上哪儿去了？”
闵玧其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角，而后惬意地靠在了转椅的靠背上。
“给以前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朴智旻低头看了看手机，晌刻，他把视线落在前者的脸上，眉毛一挑，“吃饱了吗？”
“啊？”
闵玧其一愣，没跟上某人跳跃的思维。
“吃饱了就出发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朴智旻顺手扬起闵玧其搭在一旁的外套，一把将衣服盖在了后者脸上。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3:15
“哇喔！”
闵玧其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窗望着眼前这座现代系的平顶建筑，不自觉地感叹了一声。
“没看出来朴警官是这样的人啊！”他转身，半低着眸子凑近驾驶座上的某人，“大白天的，居然拐骗尽忠职守的好同事上CLUB？”
朴智旻勾了勾嘴角，熟练地空挡，拉手刹。继而一转头，与前者鼻尖相抵，“你可以选择不进去。”
说罢，他自顾自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直到另一侧的车门被甩上，闵玧其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朴智旻会突然转过来，鼻尖相触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人被电流贯穿了一样。
半晌，有人从外面敲了敲车窗，他慌忙眨了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0:25
周尹来到门口时有些堂皇，看着屋外七八个陌生的面孔，伸到门锁处的手，便有些心虚地缩了回来。
“你们是……”
朴智旻看着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齐刘海女生，礼貌地给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顺便亮出了挂在胸口的证件。
“你好，我们是九区重案组的警员，有件事……希望你能协助调查。”
女孩踮起脚尖，越过闸门想看清楚朴智旻的证件，良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锁，把他们放进了自己家的院子。
“喝…喝茶吧！”
周尹颤悠悠地将茶递给朴智旻他们，然后在后者面前局促地坐下。屋外雨声渐大，让人心生烦躁。
“你不用紧张，只是循例来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朴智旻安慰道。他拿出成霏的照片，推至前者跟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认识。”她点了点头，小声道，“模特比赛的选手，成霏。”
“据我们所知，你俩在比赛期间，有过一段时间的舍友关系。”
周尹看了他一眼，细若蚊吟地‘嗯’了一声。
“但是后来，你们因为矛盾而被公司分到了不同的房间，我们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导致你们发生了争执？”
周尹抿了抿唇，半晌，她将一直搭在膝盖处的双手放到了桌面上。
“其实，成霏的风评在选手间一直都不是很好，当时公司给我们安排房间，也没有人愿意跟她一间，后来公司为了不让成霏那么尴尬，就说房间的安排由编号决定，因为我跟她挨得最近，所以最后，我被分到了她的房间。”
说完这段，周尹便有些泄气地闭了闭眼。
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也许她会没那么早被淘汰。
“成霏的风评？”
“其实很少人知道，在比赛的初期，成霏有很多负面新闻，她私底下跟公司的很多高层都走得很近，记者拍到了很多次，只是都被压下来了。我……我们大家，都不是很喜欢跟她亲近，她也一样。”
朴智旻回头瞥了一眼身后做笔录的手下，眼看差不多了，便转过头继续。
“那最后诱使争执发生的直接原因呢？”
闻言，周尹摇了摇头，拇指不自觉地抠了抠食指的指腹，“与其说是我俩的争执，还不如说是成霏她单方面的发难。”
“单方面？”
“那天我彩排完，回到酒店房间时刚好是凌晨一点，那时门是虚掩着的，我一推开，就看到成霏跟一群陌生的男女一起，在房间里……”
周尹吸了口气，抬眸看向朴智旻，“吸食毒品。”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2:25
天空慢慢放晴，雨滴沿着窗檐滑落外墙。
重案组办公室里，朴智旻坐在一块白板前，拧着眉毛，全神贯注地盯着板上用油性笔标注的信息，久久没有离开座位。
“涉及到毒品的话……我们调查的方向，是不是应该有变动？”
手下刚从外面吃完午饭回来，递给朴智旻一盒外带的牛肉饭，就势靠在他身后的办公桌旁。
“不急。”朴智旻的椅子转了个圈，面对着桌子打开盒饭，抬头道，“先找到周尹口中那几个跟死者一起吸食毒品的混混再说。”
他刚勺起一口饭，还没放入口中，下一秒，他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起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一通电话的时间，朴智旻嘴角噙着一抹笑回到办公室。刚抬头，就看到在自己原先坐的转椅上，坐着另一个人。
那家伙背对着自己低着头，右手还拿着自己的勺子。朴智旻一愣，随即了然地挑了挑眉。
“朴警官，闵顾问他……”
站在一旁的手下有些尴尬，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朴智旻，又回头看向低头吃饭的闵玧其，欲言又止。
“没事，你先去忙吧！”
前者向手下摆了摆手，而后径直走向某人，冷不防地，朝着后者的背用力拍了一下。
下一秒，牛肉饭吃得正开心的闵某人，便毫无意外地将饭粒喷了一桌。
“咳咳咳……咳咳…你……”
他咳嗽了半天，过了许久才把气顺回来，“你想呛死我啊？”
“放心，隔壁就是市医院，呛不死你。”
朴智旻说着，顺手拧开了办公桌上的一瓶矿泉水，递给饭粒沾在嘴角的某人。
“你上哪儿去了？”
闵玧其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角，而后惬意地靠在了转椅的靠背上。
“给以前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朴智旻低头看了看手机，晌刻，他把视线落在前者的脸上，眉毛一挑，“吃饱了吗？”
“啊？”
闵玧其一愣，没跟上某人跳跃的思维。
“吃饱了就出发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罢，朴智旻顺手扬起闵玧其搭在一旁的外套，一把将衣服盖在了后者脸上。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3:15
“哇喔！”
闵玧其坐在副驾驶上，透过车窗望着眼前这座现代系的平顶建筑，不自觉地感叹了一声。
“没看出来朴警官是这样的人啊！”他转身，半低着眸子凑近驾驶座上的某人，“大白天的，居然拐骗尽忠职守的好同事上CLUB？”
朴智旻勾了勾嘴角，熟练地空挡，拉手刹。继而一转头，与前者鼻尖相抵，“你可以选择不进去。”
说罢，他自顾自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直到另一侧的车门被甩上，闵玧其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里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朴智旻会突然转过来，鼻尖相触的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人被电流贯穿了一样。
半晌，有人从外面敲了敲车窗，他慌忙眨了
眨干涩的眼睛，然后回过身。
朴智旻站在车外，指了指CLUB的大门，随即兀自往那里走去。
见状，一直在状况外的某人连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急匆匆地跑向那个从容的背影。
一门之隔，隔绝了门外的日照当头。
尽管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但谁都知道，夜行族并不会选择在大下午狂欢。夜里霓光缭乱的场地，饶是现在，也只是开着居家的日光灯。
沙发上，吧台上，酒桌上，随处可见的醉猫，横七竖八地昏睡着。店里可以用清醒二字来形容的人，除了那些穿着白色工作服，打扫着一地狼藉的保洁阿姨外，就只剩一直讪笑着站在朴智旻隔壁的经理。
“我去。”闵玧其捂着鼻子跨过横在地上的一只醉猫，嫌恶地看了看周遭，“我们干嘛不晚上再来啊？”
“那家伙二十四小时都呆在这里，晚上来反而人多不好找。”
朴智旻看了一眼经理，后者会意，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角落，“就在那儿，沙发后面那个就是。”
几步走到那沙发的背面，朴智旻掰过那只醉猫的脸，对照了下手机里的照片，在确认无误后，突然猛地一下揪住那人的衣领，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后者被惊了一下，宿醉的大脑倏尔清醒了几分，“你…你哪位？”
朴智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等前者眨够了那双朦胧的眼睛后，才不紧不慢地掏出警员证。
“警…警官？找……找我有事？”
那家伙调整了一下坐姿，抓了一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朴智旻拿出成霏的照片，沉着嗓子问道。
“这个……”那人拿着照片，眯着眼端详了半天，过后，他抬头，挤出一个戏谑的笑，“我每天见那么多女的，真认不了。”
“呵！”朴智旻冷笑了一下，突然猛地抓住前者的头摁在了酒桌上，“你最好看清楚点，你那点‘小买卖’的证据我们都握着呢，你这么不配合，等我们哪天心情不好了，你就准备到牢里蹲个三五年吧。”
朴智旻在他耳边低声说完，那人便立马摆了摆手。
“我看…我看。”感觉到压在后脑勺的力道松了一点，那家伙便揉着脑袋慢慢坐了回来，“我看清楚点儿哈。”
“这女的……好像是老赵他们那伙的吧？我只见过她两次，就那么多了。”
说罢，他犹豫着把照片还给朴智旻。
“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唔……大概，两周前。”
那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两周前，那天我刚拿完货。”
说完，他心虚地低下了头，心里暗暗想到，面前这位警官不要抓错重点才好。
两周前，也就是9月8日。
闻言，朴智旻微微蹙了蹙眉。
“你说的老赵是谁？”
朴智旻站在车外，指了指CLUB的大门，随即兀自往那里走去。
见状，一直在状况外的某人连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急匆匆地跑向那个从容的背影。
一门之隔，隔绝了门外的日照当头。
尽管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但谁都知道，夜行族并不会选择在大下午狂欢。夜里霓光缭乱的场地，饶是现在，也只是开着居家的日光灯。
沙发上，吧台上，酒桌上，随处可见的醉猫，横七竖八地昏睡着。店里可以用清醒二字来形容的人，除了那些穿着白色工作服，打扫着一地狼藉的保洁阿姨外，就只剩一直讪笑着站在朴智旻隔壁的经理。
“我去。”闵玧其捂着鼻子跨过横在地上的一只醉猫，嫌恶地看了看周遭，“我们干嘛不晚上再来啊？”
“那家伙二十四小时都呆在这里，晚上来反而人多不好找。”
朴智旻看了一眼经理，后者会意，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角落，“就在那儿，沙发后面那个就是。”
几步走到那沙发的背面，朴智旻掰过那只醉猫的脸，对照了下手机里的照片，在确认无误后，突然猛地一下揪住那人的衣领，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后者被惊了一下，宿醉的大脑倏尔清醒了几分，“你…你哪位？”
朴智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等前者眨够了那双朦胧的眼睛后，才不紧不慢地掏出警员证。
“警…警官？找……找我有事？”
那家伙调整了一下坐姿，抓了一把那头乱糟糟的头发。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朴智旻拿出成霏的照片，沉着嗓子问道。
“这个……”那人拿着照片，眯着眼端详了半天，过后，他抬头，挤出一个戏谑的笑，“我每天见那么多女的，真认不了。”
“呵！”朴智旻冷笑了一下，突然猛地抓住前者的头摁在了酒桌上，“你最好看清楚点，你那点‘小买卖’的证据我们都握着呢，你这么不配合，等我们哪天心情不好了，你就准备到牢里蹲个三五年吧。”
朴智旻在他耳边低声说完，那人便立马摆了摆手。
“我看…我看。”感觉到压在后脑勺的力道松了一点，那家伙便揉着脑袋慢慢坐了回来，“我看清楚点儿哈。”
“这女的……好像是老赵他们那伙的吧？我只见过她两次，就那么多了。”
说罢，他犹豫着把照片还给朴智旻。
“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唔……大概，两周前。”
那人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两周前，那天我刚拿完货。”
说完，他心虚地低下了头，心里暗暗想到，面前这位警官不要抓错重点才好。
两周前，也就是9月8日。
闻言，朴智旻微微蹙了蹙眉。
“你说的老赵是谁？”
我要不然记不清了
Chapter 18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4:55
“你怎么找到的那家伙？”
某酒店的顶楼餐厅里，闵玧其看着满桌子的菜挑了挑眉，转而抬眸看向坐在餐桌对面的某人，开口道。
朴智旻在两道灼灼的目光下依旧慢条斯理地用着自己的午餐，闻言，也不急着回答，直至他把桌上的每道菜都细细地尝了一遍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根据周尹的口供，成霏在比赛期间曾经吸食过毒品，那种东西，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落在她手上，她能买，当然就有人在卖。”
朴智旻顿了顿，伸手叉了块苹果进嘴里，半晌，继续道，“我打电话问过缉毒组的同事，在经纪公司所提供给选手们居住的酒店附近，就有一个专门搞这种‘买卖’的，我只是去碰碰运气而已。”
“不错。”闵玧其撇撇嘴，调笑道，“撞上死耗子了。”
前者瞥了他一眼，不吭声。
“我说……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吗？”见朴智旻老是不搭理他，后者甚是感到无趣。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企图挑起话题。
“无所谓。”朴智旻耸了耸肩，又笑弯了眼，“反正不是我给钱。”
闵玧其把他午餐吃掉的这一理由，朴智旻在刚刚路过这家酒店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下车，在前者还一脸茫然时，酷酷地丢下一句‘请我吃午饭’，就自顾自地走进了电梯。
而闵玧其，他自然是乐意跟朴智旻在工作外多相处一会儿的。接收到后者的话后，他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也就乐颠颠地跟了进去。
“我就吃了你一盒牛肉饭好吧？”
闻言，朴智旻挑了挑眉，没管他。
半小时过后，那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地刷着手机，也就再没看过那桌菜一眼。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地在此时上前，手里拿着两人的账单，“一共四百八十三，多谢惠顾。”
闻言，闵玧其便慢悠悠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片刻，他突然愣了一下，继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双手交握着放回桌面，装作什么都发生过。
“一共四百八十三元，谢谢。”
方才一直微笑着看向闵玧其的服务员，见后者一脸无动于衷地喝着水，便转而把账单递到朴智旻跟前。
一直只顾注视着自个儿手机屏幕的朴智旻，在面对凭空出现的账单时不禁挑了挑眉。
他歪着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闵某人，大脑里的某根神经正在凸凸跳动。
闵玧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耳边好像能听到对方把拳头捏得骨骼作响的声音，于是略感尴尬地放下茶杯，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好像……忘带钱包了。”
不甘心地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朴智旻自己付了帐。
离开酒店时，朴智旻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闵玧其紧随在身后，一直紧张兮兮地偷瞄着他的反应。
“别这样嘛！我也给你结过一次帐啊。”
闻言，走在前面的人脚步倏尔一顿，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时候的事？”
“你跟宋小姐吃饭的那次，五百多块呢。”
说着，闵玧其伸出五根手指在朴智旻眼前晃了一下，见后者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他便故意收起手，继续道，“我才冤吧？那顿饭我一口没吃。”
话毕，他快速地往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前者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
朴智旻的眸子亮亮的，嘴唇轻抿着，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重要的话。蓦地，闵玧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莫名地开始觉得紧张。
良久，他盯着对方殷红的嘴唇缓缓张开，谈不上低沉的声线慢慢传来。
“你——活——该。”
好不浪漫的三个字。闵玧其闷闷不乐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反观驾驶座上的某人，心情却明朗得不行。
安静的车内倏尔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朴智旻一边悠闲地以手指敲着方向盘，一边滑开手机接听。
“找到了？动作挺快啊。”
闵玧其一直竖着耳朵听那人讲电话，这会儿突然听到对方轻笑，便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行，其他的回头碰面再说。”
“局里来电话了？”
估摸着是组里的人打了过来，闵玧其看着车子掉头时窗外倒退的风景，漫不经心道。
“他们找到了赵名睿，现在正赶往那家伙的住处。”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5:35
车子在一处高级住宅区前停定，朴智旻降下驾驶座的车窗，随后，便看到组里的配车从不远处的路口转了出来。
“朴警官。”
侦查员从副驾驶上下来，手里拿着从局里调出来的档案。
“那家伙有案底，也是跟毒品有关。”
朴智旻接过那人手上的文件，将纸上的信息大致略了一遍。
“先上去再说。”
电梯一直到了公寓的最顶层，电梯门一开，落入视线的便是对面墙上杂乱的涂鸦，走廊里头顶的照明灯坏了两盏，细看才发现是灯泡的玻璃被打破了。
阴暗的空间里飘着烟酒混合的气味，恶臭就在霎时侵占了所有人的嗅觉。
“把公共区域搞成这样，物业不管吗？”
朴智旻把右手虚握成拳，轻轻捂在鼻下，微蹙着眉询问身旁的组员。
“据说他爸妈为了避免邻居投诉，于是把这一层的所有房子都买了。”
闻言，朴智旻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径自右转，走向有强烈音乐声传出来的房子。
急促连贯的门铃在屋内响起，半晌，男人不耐烦的怒吼便从里面传来。
“你谁啊？”
头发蓬乱的屋主一脸煞气地站在门口。朴智旻顺势往屋里瞥了一眼，满地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4:55
“你怎么找到的那家伙？”
某酒店的顶楼餐厅里，闵玧其看着满桌子的菜挑了挑眉，转而抬眸看向坐在餐桌对面的某人，开口道。
朴智旻在两道灼灼的目光下依旧慢条斯理地用着自己的午餐，闻言，也不急着回答，直至他把桌上的每道菜都细细地尝了一遍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根据周尹的口供，成霏在比赛期间曾经吸食过毒品，那种东西，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落在她手上，她能买，当然就有人在卖。”
朴智旻顿了顿，伸手叉了块苹果进嘴里，半晌，继续道，“我打电话问过缉毒组的同事，在经纪公司所提供给选手们居住的酒店附近，就有一个专门搞这种‘买卖’的，我只是去碰碰运气而已。”
“不错。”闵玧其撇撇嘴，调笑道，“撞上死耗子了。”
前者瞥了他一眼，不吭声。
“我说……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吗？”见朴智旻老是不搭理他，后者甚是感到无趣。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企图挑起话题。
“无所谓。”朴智旻耸了耸肩，又笑弯了眼，“反正不是我给钱。”
闵玧其把他午餐吃掉的这一理由，朴智旻在刚刚路过这家酒店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下车，在前者还一脸茫然时，酷酷地丢下一句‘请我吃午饭’，就自顾自地走进了电梯。
而闵玧其，他自然是乐意跟朴智旻在工作外多相处一会儿的。接收到后者的话后，他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也就乐颠颠地跟了进去。
“我就吃了你一盒牛肉饭好吧？”
闻言，朴智旻挑了挑眉，没管他。
半小时过后，那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地刷着手机，也就再没看过那桌菜一眼。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地在此时上前，手里拿着两人的账单，“一共四百八十三，多谢惠顾。”
闻言，闵玧其便慢悠悠地摸了摸自己的裤兜，片刻，他突然愣了一下，继而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双手交握着放回桌面，装作什么都发生过。
“一共四百八十三元，谢谢。”
方才一直微笑着看向闵玧其的服务员，见后者一脸无动于衷地喝着水，便转而把账单递到朴智旻跟前。
一直只顾注视着自个儿手机屏幕的朴智旻，在面对凭空出现的账单时不禁挑了挑眉。
他歪着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闵某人，大脑里的某根神经正在凸凸跳动。
闵玧其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耳边好像能听到对方把拳头捏得骨骼作响的声音，于是略感尴尬地放下茶杯，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我好像……忘带钱包了。”
不甘心地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朴智旻自己付了帐。
离开酒店时，朴智旻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闵玧其紧随在身后，一直紧张兮兮地偷瞄着他的反应。
“别这样嘛！我也给你结过一次帐啊。”
闻言，走在前面的人脚步倏尔一顿，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时候的事？”
“你跟宋小姐吃饭的那次，五百多块呢。”
说着，闵玧其伸出五根手指在朴智旻眼前晃了一下，见后者微微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他便故意收起手，继续道，“我才冤吧？那顿饭我一口没吃。”
话毕，他快速地往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就看到前者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
朴智旻的眸子亮亮的，嘴唇轻抿着，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重要的话。蓦地，闵玧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莫名地开始觉得紧张。
良久，他盯着对方殷红的嘴唇缓缓张开，谈不上低沉的声线慢慢传来。
“你——活——该。”
好不浪漫的三个字。闵玧其闷闷不乐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反观驾驶座上的某人，心情却明朗得不行。
安静的车内倏尔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朴智旻一边悠闲地以手指敲着方向盘，一边滑开手机接听。
“找到了？动作挺快啊。”
闵玧其一直竖着耳朵听那人讲电话，这会儿突然听到对方轻笑，便不自觉地转过头去。
“行，其他的回头碰面再说。”
“局里来电话了？”
估摸着是组里的人打了过来，闵玧其看着车子掉头时窗外倒退的风景，漫不经心道。
“他们找到了赵名睿，现在正赶往那家伙的住处。”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5:35
车子在一处高级住宅区前停定，朴智旻降下驾驶座的车窗，随后，便看到组里的配车从不远处的路口转了出来。
“朴警官。”
侦查员从副驾驶上下来，手里拿着从局里调出来的档案。
“那家伙有案底，也是跟毒品有关。”
朴智旻接过那人手上的文件，将纸上的信息大致略了一遍。
“先上去再说。”
电梯一直到了公寓的最顶层，电梯门一开，落入视线的便是对面墙上杂乱的涂鸦，走廊里头顶的照明灯坏了两盏，细看才发现是灯泡的玻璃被打破了。
阴暗的空间里飘着烟酒混合的气味，恶臭就在霎时侵占了所有人的嗅觉。
“把公共区域搞成这样，物业不管吗？”
朴智旻把右手虚握成拳，轻轻捂在鼻下，微蹙着眉询问身旁的组员。
“据说他爸妈为了避免邻居投诉，于是把这一层的所有房子都买了。”
闻言，朴智旻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径自右转，走向有强烈音乐声传出来的房子。
急促连贯的门铃在屋内响起，半晌，男人不耐烦的怒吼便从里面传来。
“你谁啊？”
头发蓬乱的屋主一脸煞气地站在门口。朴智旻顺势往屋里瞥了一眼，满地
的啤酒瓶易拉罐，一室凌乱。
“九区重案组高级警官。”他举了举挂在胸口的警员证，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有个案子，需要请你协助调查。”
进了屋，一行人跨过客厅地上堆放着的垃圾，在厅中央那一点仅剩的空位上落了脚。
“认识这个人吗？”
接过朴智旻递来的照片，赵名睿随手把倒放在沙发上的酒瓶扫到地毯上，继而有些目中无人地一把摊在椅上。
“认识，成霏。”他随手点了根烟，不管不顾地往照片上吐着烟雾。
闻言，朴智旻和站在一旁的侦查员对视了一眼，继续追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赵名睿揉了揉鼻子，用力把脑袋甩了一下，看样子是犯瘾了。
“十天前。”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话音落下，赵名睿对着烟嘴用力地吸了一口，开始有鼻水往下流。他伸手抹了一把，随即眼睛往上吊，看向发问的朴智旻。
“那天我刚买了一批新货。”
“你跟成霏怎么认识的？”
“那会儿我跟我的朋友在CLUB里聚会，是她自己凑过来的。”他把烧到烟嘴的香烟碾熄，抽了一张纸巾往鼻子下擦了一把，继续道，“她说她是模特，看样子挺能玩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他抽搐性地闭了闭眼，生理泪水开始不受控地往下流，“她后来有一段时间都没出现过，直到十天前，我在家里搞了个聚会，她跟我朋友一起来的。”
“忘了是几点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赵名睿抓了抓头发，而后不禁一怔，“啊……她的手机……”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埋头在放脏衣服的篓筐里翻找了片刻，而后翻出一台老式的手机。“这个……是她那天落下来的。”
手机被放下了很多天，按了开机键许久都没反应的黑屏，昭示着手机早已没电。
侦查员拿过密封塑料袋，将手机放进袋里，准备带回局里再做检验。
“警…警官，问完了吧？我……我就知道那么多了。”
赵名睿随手抹了一把脸，眼泪鼻水止不住流。
朴智旻瞥了他一眼，低头嘴角一勾，随即将手上的档案合上。
“谢谢你的合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请你回局里协助调查。”
一行人离开了赵名睿的公寓，在门口分别时，朴智旻把档案交还了组员，自己则坐上了来时开的私人车。
闵玧其紧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就听到坐在驾驶座上的某人打起了电话。
“九区重案组高级警官。”他举了举挂在胸口的警员证，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有个案子，需要请你协助调查。”
进了屋，一行人跨过客厅地上堆放着的垃圾，在厅中央那一点仅剩的空位上落了脚。
“认识这个人吗？”
接过朴智旻递来的照片，赵名睿随手把倒放在沙发上的酒瓶扫到地毯上，继而有些目中无人地一把摊在椅上。
“认识，成霏。”他随手点了根烟，不管不顾地往照片上吐着烟雾。
闻言，朴智旻和站在一旁的侦查员对视了一眼，继续追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赵名睿揉了揉鼻子，用力把脑袋甩了一下，看样子是犯瘾了。
“十天前。”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话音落下，赵名睿对着烟嘴用力地吸了一口，开始有鼻水往下流。他伸手抹了一把，随即眼睛往上吊，看向发问的朴智旻。
“那天我刚买了一批新货。”
“你跟成霏怎么认识的？”
“那会儿我跟我的朋友在CLUB里聚会，是她自己凑过来的。”他把烧到烟嘴的香烟碾熄，抽了一张纸巾往鼻子下擦了一把，继续道，“她说她是模特，看样子挺能玩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他抽搐性地闭了闭眼，生理泪水开始不受控地往下流，“她后来有一段时间都没出现过，直到十天前，我在家里搞了个聚会，她跟我朋友一起来的。”
“忘了是几点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走了。”
赵名睿抓了抓头发，而后不禁一怔，“啊……她的手机……”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埋头在放脏衣服的篓筐里翻找了片刻，而后翻出一台老式的手机。“这个……是她那天落下来的。”
手机被放下了很多天，按了开机键许久都没反应的黑屏，昭示着手机早已没电。
侦查员拿过密封塑料袋，将手机放进袋里，准备带回局里再做检验。
“警…警官，问完了吧？我……我就知道那么多了。”
赵名睿随手抹了一把脸，眼泪鼻水止不住流。
朴智旻瞥了他一眼，低头嘴角一勾，随即将手上的档案合上。
“谢谢你的合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请你回局里协助调查。”
一行人离开了赵名睿的公寓，在门口分别时，朴智旻把档案交还了组员，自己则坐上了来时开的私人车。
闵玧其紧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刚系好安全带，就听到坐在驾驶座上的某人打起了电话。
“对，赵名睿，之前有过案底，十天前批的货，现在出发，大概能人赃并获。”
说罢，他冷不防地扯了扯嘴角，继而报出地址，“顶楼，我们离开前他刚好犯瘾。”
挂了电话，回头，刚好对上闵玧其探究的目光。
“你倒是把赵名睿利用得很彻底。”
他用手撑着脑袋倚在车窗上，坏笑着挑了挑眉。
“帮缉毒组的同事减轻点压力而已。”朴智旻耸了耸肩，随即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车子发动，随即慢慢驶出了小区。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6:14
重案组的人风风火火地回到警局，针对成霏留下的手机，朴智旻跑遍的局里上下，最后才从技术组那里找到了旧型号的充电器。
“怎么样？有发现吗？”
宋凌年刚从上级会议那里回来，正好看到朴智旻面色凝重地看着成霏的手机。
“通知所有人，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我翻查过成桉之前所录的口供，她说她跟死者早在一个月前就失去了联系，按照时间的推算大致是8月21日，但是根据死者手机里所显示的通话记录，她们在那之后还有六次的电话联系，所有成桉……仍有嫌疑。”
朴智旻把手机放在投影下，在上面圈出了成桉的几个来电显示，每一通电话的时长都超过了半个小时，绝不是对方的意外拨出。
“不仅如此，根据赵名睿的口供，他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在9月12日，如果口供属实，死者，就是在接完这通电话后，彻底失踪的。”
话毕，朴智旻用笔，在画面上邝逸的通话记录处画了个圈。
“看来有必要……去请他一趟了。”
说罢，他冷不防地扯了扯嘴角，继而报出地址，“顶楼，我们离开前他刚好犯瘾。”
挂了电话，回头，刚好对上闵玧其探究的目光。
“你倒是把赵名睿利用得很彻底。”
他用手撑着脑袋倚在车窗上，坏笑着挑了挑眉。
“帮缉毒组的同事减轻点压力而已。”朴智旻耸了耸肩，随即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车子发动，随即慢慢驶出了小区。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6:14
重案组的人风风火火地回到警局，针对成霏留下的手机，朴智旻跑遍的局里上下，最后才从技术组那里找到了旧型号的充电器。
“怎么样？有发现吗？”
宋凌年刚从上级会议那里回来，正好看到朴智旻面色凝重地看着成霏的手机。
“通知所有人，五分钟后到会议室开会。”
“我翻查过成桉之前所录的口供，她说她跟死者早在一个月前就失去了联系，按照时间的推算大致是8月21日，但是根据死者手机里所显示的通话记录，她们在那之后还有六次的电话联系，所有成桉……仍有嫌疑。”
朴智旻把手机放在投影下，在上面圈出了成桉的几个来电显示，每一通电话的时长都超过了半个小时，绝不是对方的意外拨出。
“不仅如此，根据赵名睿的口供，他最后一次见死者是在9月12日，如果口供属实，死者，就是在接完这通电话后，彻底失踪的。”
话毕，朴智旻用笔，在画面上邝逸的通话记录处画了个圈。
“看来有必要……去请他一趟了。”
Chapter 19
从邝逸先前在警局里所录的口供中得知，他是一名服装设计师，现在正在中环经营着一家属于自己的品牌服装店。
朴智旻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透过车窗，视线锁定在现时正在店里忙碌的邝逸身上。
他下了车，却没有直接走到店前，而是不紧不慢地靠在车身上，静静地审视着邝逸的一举一动。
不可否认，他的气质确实很儒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绅士的感觉。
如果成霏一案不是像影子一样覆盖朴智旻的脑中，他会觉得，看邝逸处事，未尝不赏心悦目。
晌刻，他看见邝逸低头跟店员耳语了两句，继而走到橱窗前，整理起模特身上的衣服。或许是朴智旻的目光太过强烈，那人整理的动作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冷不防地往这边看来。
两者对视，还是邝逸，首先露出了微笑。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7:30
坐在邝逸店里用来给客人休息的角落，朴智旻翘着二郎腿，装作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着。邝逸招呼他坐下后，自己便跑到工作间里准备茶水。
朴智旻抬头，顺着天花上交错拧逆的花纹一路看下来，目光最终停在了对面墙上的一扇白色的小门上。
那门夹在两边的衣杆中间，杆子上横挂的衣服隐没了门的边界，偏偏它的门漆还刷得跟墙色一样白，平日里，估计不会有几个人注意。
朴智旻慢慢朝那边走了过去，就在手即将触碰到门板之际，身后便响起了邝逸如沐春风的声音。
“朴警官，来喝杯茶吧！”
他回头，对上前者温和的笑脸，随即讪讪地把手收回兜里。
“对了，那是什么地方？”
朴智旻勾住杯耳，小抿了一口茶，继而仿佛随口问的一般，朝对方抛出问题。
“用来堆放清洁用具的杂物间而已。”
邝逸淡淡地笑着，期间一直低着头摆弄他的茶具，没抬头看前者一眼。
朴智旻点点头，不再追问，却依然将目光停在那扇不起眼的小门上。
“朴警官今天……不会是专门来喝茶的吧？”
片刻，邝逸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话时，眸子轻轻地转了一下。
“说实话，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想和你核实一下。”说罢，朴智旻从包里拿出一份档案，翻开平放在前者面前，继续道，“这是邝先生，之前在局里所录的口供，按照你所说，自八月份成霏参加模特比赛以来，你一直都没跟她联系过，直到接到她死亡的消息。”
闻言，邝逸快速地往纸上瞥了一眼，没做任何回答。
既没顺着先前的谎言继续往下编，也没把自己前一段时间的证供推翻。他能猜到，朴智旻既然会带着这个来找他，必然是找到了拆穿他的有力武器。
这时候，说什么也是徒劳。
从邝逸先前在警局里所录的口供中得知，他是一名服装设计师，现在正在中环经营着一家属于自己的品牌服装店。
朴智旻的车子停在马路对面，透过车窗，视线锁定在现时正在店里忙碌的邝逸身上。
他下了车，却没有直接走到店前，而是不紧不慢地靠在车身上，静静地审视着邝逸的一举一动。
不可否认，他的气质确实很儒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绅士的感觉。
如果成霏一案不是像影子一样覆盖朴智旻的脑中，他会觉得，看邝逸处事，未尝不赏心悦目。
晌刻，他看见邝逸低头跟店员耳语了两句，继而走到橱窗前，整理起模特身上的衣服。或许是朴智旻的目光太过强烈，那人整理的动作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冷不防地往这边看来。
两者对视，还是邝逸，首先露出了微笑。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7:30
坐在邝逸店里用来给客人休息的角落，朴智旻翘着二郎腿，装作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着。邝逸招呼他坐下后，自己便跑到工作间里准备茶水。
朴智旻抬头，顺着天花上交错拧逆的花纹一路看下来，目光最终停在了对面墙上的一扇白色的小门上。
那门夹在两边的衣杆中间，杆子上横挂的衣服隐没了门的边界，偏偏它的门漆还刷得跟墙色一样白，平日里，估计不会有几个人注意。
朴智旻慢慢朝那边走了过去，就在手即将触碰到门板之际，身后便响起了邝逸如沐春风的声音。
“朴警官，来喝杯茶吧！”
他回头，对上前者温和的笑脸，随即讪讪地把手收回兜里。
“对了，那是什么地方？”
朴智旻勾住杯耳，小抿了一口茶，继而仿佛随口问的一般，朝对方抛出问题。
“用来堆放清洁用具的杂物间而已。”
邝逸淡淡地笑着，期间一直低着头摆弄他的茶具，没抬头看前者一眼。
朴智旻点点头，不再追问，却依然将目光停在那扇不起眼的小门上。
“朴警官今天……不会是专门来喝茶的吧？”
片刻，邝逸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话时，眸子轻轻地转了一下。
“说实话，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想和你核实一下。”说罢，朴智旻从包里拿出一份档案，翻开平放在前者面前，继续道，“这是邝先生，之前在局里所录的口供，按照你所说，自八月份成霏参加模特比赛以来，你一直都没跟她联系过，直到接到她死亡的消息。”
闻言，邝逸快速地往纸上瞥了一眼，没做任何回答。
既没顺着先前的谎言继续往下编，也没把自己前一段时间的证供推翻。他能猜到，朴智旻既然会带着这个来找他，必然是找到了拆穿他的有力武器。
这时候，说什么也是徒劳。
“这和我们调查到的……有所出入啊？”
朴智旻笑了笑，静静地等着他给出反应。后者沉默了半天，最后微微吸了口气，转脸又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没错，我跟小霏，是在那儿之后还有联系，但我并不认为，我把这说出来，会对小霏的案子有什么帮助。”
“还是说……”邝逸突然凑近朴智旻，眼底弥漫着雾气，“朴警官你要告我给假口供？”
“有没有用，还是要调查过才知道。”
朴智旻冷了脸，一动不动地盯着突然变得轻浮的某人。
“我们找到了成霏的手机，根据那上面的通话记录显示，你是最后一个跟她有电话联系的人，日期是9月12日。我们也有目击证人，表示她在接了你的电话后，就匆忙地离开了原先的所在地，我们有理由怀疑，她是跑去见你了。”
闻言，邝逸耸了耸肩，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也只是怀疑，事实是怎样，也只有我跟成霏两个人知道。”
他特意强调了‘两个人’，而成霏已经死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根本没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那通电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朴智旻放在桌底的手慢慢握成拳头，脸色愈发难看。
“普通的问候而已，具体的我已经忘了，你可以回去，尝试着用电脑恢复电话录音啊。”
褪去了儒雅的那张脸，极度地自大嚣张。
他知道，成霏用的老式的手机，里面根本没有记录通话的功能。
双方僵持了很久，直到朴智旻接了一通电话，才不甘心地收拾东西离开。
他过了马路，上车后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透过单向的车窗，他看到店里，女店员正在整理一个橱窗模特身上的衣服，突然，邝逸从身后略显着急地推开了她，自己则取而代之上前拉拢模特的衣领。
店外，朴智旻眯了眯眼，神色复杂。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8:15
朴智旻心事重重地回到警局，思绪还缠在邝逸店里那扇白门上。直到过了转角，被一个响指打断了思路。
“你怎么在这儿？”
朴智旻看着靠在墙上和咖啡的闵玧其，眉头之间的褶皱不禁加深，“问完了？”
闻言，闵玧其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随即用嘴叼住纸杯，腾出两只手翻开档案，直接递到朴智旻手上。
不等后者回过神，便双手插在兜里，优哉游哉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朴……”
朴智旻笑了笑，静静地等着他给出反应。后者沉默了半天，最后微微吸了口气，转脸又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没错，我跟小霏，是在那儿之后还有联系，但我并不认为，我把这说出来，会对小霏的案子有什么帮助。”
“还是说……”邝逸突然凑近朴智旻，眼底弥漫着雾气，“朴警官你要告我给假口供？”
“有没有用，还是要调查过才知道。”
朴智旻冷了脸，一动不动地盯着突然变得轻浮的某人。
“我们找到了成霏的手机，根据那上面的通话记录显示，你是最后一个跟她有电话联系的人，日期是9月12日。我们也有目击证人，表示她在接了你的电话后，就匆忙地离开了原先的所在地，我们有理由怀疑，她是跑去见你了。”
闻言，邝逸耸了耸肩，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也只是怀疑，事实是怎样，也只有我跟成霏两个人知道。”
他特意强调了‘两个人’，而成霏已经死了，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根本没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那通电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朴智旻放在桌底的手慢慢握成拳头，脸色愈发难看。
“普通的问候而已，具体的我已经忘了，你可以回去，尝试着用电脑恢复电话录音啊。”
褪去了儒雅的那张脸，极度地自大嚣张。
他知道，成霏用的老式的手机，里面根本没有记录通话的功能。
双方僵持了很久，直到朴智旻接了一通电话，才不甘心地收拾东西离开。
他过了马路，上车后却没有立刻发动引擎，透过单向的车窗，他看到店里，女店员正在整理一个橱窗模特身上的衣服，突然，邝逸从身后略显着急地推开了她，自己则取而代之上前拉拢模特的衣领。
店外，朴智旻眯了眯眼，神色复杂。
2016年9月22日星期四 18:15
朴智旻心事重重地回到警局，思绪还缠在邝逸店里那扇白门上。直到过了转角，被一个响指打断了思路。
“你怎么在这儿？”
朴智旻看着靠在墙上和咖啡的闵玧其，眉头之间的褶皱不禁加深，“问完了？”
闻言，闵玧其一脸轻松地耸了耸肩，随即用嘴叼住纸杯，腾出两只手翻开档案，直接递到朴智旻手上。
不等后者回过神，便双手插在兜里，优哉游哉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朴……”
组员刚出的办公室，老远就看到了朴智旻，这会儿兴冲冲地向他跑来打算报告审讯结果，却见朴智旻手上正捧着一份一模一样的，便惊喜道，“你已经拿到了？”
“这是……”
“这是闵顾问给成桉录的口供，本来她还吞吞吐吐的，一直含糊不清地不知道想隐瞒些什么，但是你说，这闵顾问他就神了，好像看穿了她一样，硬是把她逼得将她所知道的实情全说了一遍。”
小组员说得正兴奋，一双眼睛不自觉地发光，掩饰不住的对闵玧其的崇拜。
“行了，有事待会儿开会再说。”
朴智旻合上档案，用文件夹往前者的胸口拍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往重案组的办公室走去。
成桉这次的审讯结果，推翻了她上一次所录的口供。
她并没有早在一个月前与成霏失去联系，相反，她一直都有通话电话了解到成霏的行踪。而后者中途离开比赛一事，也是她早就知道的。
成霏的毒瘾，便是退赛的个中缘由。
朴智旻蹙眉翻阅着成桉的口供记录，仔细地审阅着每一句话，内心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排骨煲仔饭，还有维他奶。”
闵玧其将外卖放在桌面，自己也跟着一下跳到了桌上坐着。他从塑料袋里拿出维他奶，还贴心地拆下了吸管插好，放在了朴智旻手边。
后者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准备抬手接过，就在同一时刻，闵玧其又突然将维他奶拿了起来，还顺便张嘴含住了吸管。
朴智旻腾出的右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半晌，他忿忿地闭了闭眼，只恨自己太大意，给了对方捉弄自己的机会。
然后猛地抽回手，一巴掌拍在了纸上。继续横眉竖眼地瞪着成桉的口供。
“我写得很潦草，有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闵玧其叼着吸管，一脸纯良地说道。
“你不是刚喝完咖啡，还喝维他奶，不怕拉死你。”朴智旻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我以前还试过混在一起喝，那味道……”
“这括号里边的注释是什么意思？”
不想再听他在旁边废话，朴智旻指了指纸上的标注，打断道。
“啊……这个。”闵玧其又吸了一口豆奶，继续补充，“我是有发现，成桉对邝逸，有一些不寻常的感情。”
“怎么说？”
朴智旻闻言，不禁蹙了蹙眉。
“如果单跟成桉聊关于死者的事，她会很坦然，身体语言告诉我，她对成霏本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芥蒂。但是一旦话题里渗了邝逸这个人，她的神情就会立马变样。”
“你还问了她关于邝逸的事？”
朴智旻的目光跟着他跳下了桌面，一路走到窗边。
“我说了。”闵玧其挑挑眉，“那家伙有东西藏着。”
“再者，上次我们去死者家里采证时也看到了，成桉对邝逸的态度有点唯唯诺诺的，后者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低下头，这其中，少不了感情的作祟。”
朴智旻点点头，往下接道，“今天下午，我去了邝逸的店里，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坦荡地承认了自己上次给了假口供，对与成霏死前曾经见面的事既不否认也不肯定，似乎算好了我们拿他没辙。”
“不奇怪。”闵玧其一转头，顺手将喝空的维他奶纸盒扔进垃圾桶，“事发太久，证据和证人都太少，案发现场到现在都还是未知，而且邝逸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闵玧其说得没错，他们现时掌握的证据太少，甚至连第一案发现场和作案工具都是一个未知。
“作案工具？”
朴智旻突然想起了死者那颗头骨，以及田柾国说过的话。
“什么作案工具？”
“不，我是说，死者那颗被砍下的头，总不能是自己跳到下水道的吧？”朴智旻合上文件夹，思路在脑子里慢慢显出了轮廓，“我们发现头颅时，Z市刚下完了连日的大雨，所以头颅，并不是被人从当地抛下的，而是被大水冲到这儿的。”
“这是……”
“这是闵顾问给成桉录的口供，本来她还吞吞吐吐的，一直含糊不清地不知道想隐瞒些什么，但是你说，这闵顾问他就神了，好像看穿了她一样，硬是把她逼得将她所知道的实情全说了一遍。”
小组员说得正兴奋，一双眼睛不自觉地发光，掩饰不住的对闵玧其的崇拜。
“行了，有事待会儿开会再说。”
朴智旻合上档案，用文件夹往前者的胸口拍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往重案组的办公室走去。
成桉这次的审讯结果，推翻了她上一次所录的口供。
她并没有早在一个月前与成霏失去联系，相反，她一直都有通话电话了解到成霏的行踪。而后者中途离开比赛一事，也是她早就知道的。
成霏的毒瘾，便是退赛的个中缘由。
朴智旻蹙眉翻阅着成桉的口供记录，仔细地审阅着每一句话，内心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排骨煲仔饭，还有维他奶。”
闵玧其将外卖放在桌面，自己也跟着一下跳到了桌上坐着。他从塑料袋里拿出维他奶，还贴心地拆下了吸管插好，放在了朴智旻手边。
后者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准备抬手接过，就在同一时刻，闵玧其又突然将维他奶拿了起来，还顺便张嘴含住了吸管。
朴智旻腾出的右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半晌，他忿忿地闭了闭眼，只恨自己太大意，给了对方捉弄自己的机会。
然后猛地抽回手，一巴掌拍在了纸上。继续横眉竖眼地瞪着成桉的口供。
“我写得很潦草，有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闵玧其叼着吸管，一脸纯良地说道。
“你不是刚喝完咖啡，还喝维他奶，不怕拉死你。”朴智旻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这有什么，你不知道，我以前还试过混在一起喝，那味道……”
“这括号里边的注释是什么意思？”
不想再听他在旁边废话，朴智旻指了指纸上的标注，打断道。
“啊……这个。”闵玧其又吸了一口豆奶，继续补充，“我是有发现，成桉对邝逸，有一些不寻常的感情。”
“怎么说？”
朴智旻闻言，不禁蹙了蹙眉。
“如果单跟成桉聊关于死者的事，她会很坦然，身体语言告诉我，她对成霏本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芥蒂。但是一旦话题里渗了邝逸这个人，她的神情就会立马变样。”
“你还问了她关于邝逸的事？”
朴智旻的目光跟着他跳下了桌面，一路走到窗边。
“我说了。”闵玧其挑挑眉，“那家伙有东西藏着。”
“再者，上次我们去死者家里采证时也看到了，成桉对邝逸的态度有点唯唯诺诺的，后者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低下头，这其中，少不了感情的作祟。”
朴智旻点点头，往下接道，“今天下午，我去了邝逸的店里，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坦荡地承认了自己上次给了假口供，对与成霏死前曾经见面的事既不否认也不肯定，似乎算好了我们拿他没辙。”
“不奇怪。”闵玧其一转头，顺手将喝空的维他奶纸盒扔进垃圾桶，“事发太久，证据和证人都太少，案发现场到现在都还是未知，而且邝逸根本没有杀人动机。”
闵玧其说得没错，他们现时掌握的证据太少，甚至连第一案发现场和作案工具都是一个未知。
“作案工具？”
朴智旻突然想起了死者那颗头骨，以及田柾国说过的话。
“什么作案工具？”
“不，我是说，死者那颗被砍下的头，总不能是自己跳到下水道的吧？”朴智旻合上文件夹，思路在脑子里慢慢显出了轮廓，“我们发现头颅时，Z市刚下完了连日的大雨，所以头颅，并不是被人从当地抛下的，而是被大水冲到这儿的。”
“所以当时你们排查了当地的所有居民，却依然一无所获。”
案子似乎有了眉目，朴智旻立马给组员打了电话，下令让他们马上沿着那条下水道往上游展开搜查，提醒他们，特别注意那些不常有人住的房子。
挂了电话，朴智旻自己也赶紧披上件外套，匆匆往办公室外走去。
“喂！”闵玧其拉住他的手臂，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然后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径自拿过那盒排骨饭，快步走了出去。
“那你拿着排骨饭干嘛？”
“你晚上不是什么都没吃吗？怕你待会儿饿了找不着吃的。”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00:31
偏远地区，车程较久。加上郊外照明设备相距较远，在夜晚展开排查并不容易。
重案组的人花了五个小时，才终于排查到了上游地区的芦村。
三辆车接连驶进村子，把住在村口房子里浅眠的老人家给惊醒了。方才还乌漆墨黑的房子突然变得灯火通明，半晌，就看到披着件外套的老人神色惊慌地跑到了门口。
朴智旻的车子开在最前头，他先停下了，后面的两辆车也不得不止行。
老人把房门顶的大灯打开，跑到车子旁边一看，发现三辆车都是城市车牌号，不禁又愣了一下。
朴智旻把车窗降下，探出头来与老人打了声招呼，随即下车，友好地笑着走向后者。
“您好，我们是九区重案组的警员，想跟您问个事儿。”
老人将朴智旻上下打量了一遍，继而颤悠悠地点了点头。
“我想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哪一户，是常年没有人在家的，或者说，一个月会回来一两次？”
对方皱了皱眉，细细回想。
“这里大多住的都是些老家伙，很少有什么空房子，不过……倒是有一两间用来出租的，但是也很少见那些租户回来住。”
“方便告诉我地址吗？”
“还有什么地址不地址的，芦村就那么一点儿大，呐！前面那两栋墙身贴这瓷砖的就是。”
老人嘟嘟囔囔的，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屋里走。
朴智旻无奈，却也回到车上。
车子继续往前开，越往深处走，照明的灯就越少，到最后，朴智旻不得已打开远光灯，才能让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稍微清楚了一点。
村里只有两间出租屋，恰巧都和租户的房子连在一起，组里侦查员被朴智旻派去跟租户沟通，大晚上被吵醒的租户，没少给他们白眼。
女房主给他们打开了后方的屋子，自己则站在外面。
“你们自己进去看吧！我就不方便了。”
朴智旻走在最前面，本来是打算进屋的，听到这句话却不禁止住了脚步，“你不方便？”
“我们协议的时候签过合同的，不经过邝先生的同意，不能走进这间屋子。”
“呵！你还挺遵守承诺。”
闻言，闵玧其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
“哎哟！不遵守不行啊！”女房主缩了缩，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的斜上方指了一下。两人顺势看去，屋檐下，闭路摄像头上的红眼一直亮着。
就在朴智旻顿在门外的几分钟时间里，组员们已经借着屋外的一点光摸进了邝逸乌漆墨黑的出租屋内。
就在拉下总电闸的一瞬间，整间屋子从上至下便都明亮了起来。
一屋的杂乱，全数落入朴智旻的眸中。
瓷白的地板上有很多不规则的小碎块，细看才发现，是干掉的石膏和陶泥。
原本刷着米白色墙漆的侧墙上，也沾满了泥色的污渍。屋子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两米长的木桌，和一把单人红沙发。
怎么看，这屋子都不像是用来住人的。
宋凌年双手戴着乳胶手套，手上拿着拍摄现场用的的相机，对着长桌上摆放的餐后垃圾拍了一张，随后才开始把东西拿起来一样样检查。
从现场看来，应该还是有人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周左右，而且应该不是一个人。
这个怀疑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二楼卧室里所展现出来的证据，就直接肯定了这一判断。
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
两个枕头，那上面各残留着几根头发，就外观分析，显然是两个人的头发。
众人把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该带走的该留下的一样不少。
临走前，朴智旻让人把门口的摄像头拆了下来，最后，才拉上了封锁线。
跟案子有关的物证突然像地下涌泉一样接连涌出，真相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朴智旻顾不得休息，凌晨两三点的时分，依旧马不停蹄地赶回局里，催促着底下的人纷纷展开工作。
而做派一向懒散的技术组早已下班，指意重案组的人自己打开邝逸摄像头里的记忆卡，必定要花更多的时间。
直至天色开始泛白，侦查员才破解了密码，成功调出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摄像头里所记录的影片。
朴智旻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在8月21日的影片里，朴智旻看到了时隔一周才再次出现的邝逸，还有他身边的，遇害前的成霏。
影片继续以八倍的快速播放，大多时候，影片里都是一个镜头，邝逸几乎每日都很会在早上七点左右离开，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去，每次出现，手里都提着食物袋子。
进度条还一直往前走着，直到9月8日，影片突然出现了变化。
邝逸那日走得急，带上门后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再回头检查一遍，因此，两分钟后，朴智旻便看到屏幕里，出租屋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成霏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案子似乎有了眉目，朴智旻立马给组员打了电话，下令让他们马上沿着那条下水道往上游展开搜查，提醒他们，特别注意那些不常有人住的房子。
挂了电话，朴智旻自己也赶紧披上件外套，匆匆往办公室外走去。
“喂！”闵玧其拉住他的手臂，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然后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径自拿过那盒排骨饭，快步走了出去。
“那你拿着排骨饭干嘛？”
“你晚上不是什么都没吃吗？怕你待会儿饿了找不着吃的。”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00:31
偏远地区，车程较久。加上郊外照明设备相距较远，在夜晚展开排查并不容易。
重案组的人花了五个小时，才终于排查到了上游地区的芦村。
三辆车接连驶进村子，把住在村口房子里浅眠的老人家给惊醒了。方才还乌漆墨黑的房子突然变得灯火通明，半晌，就看到披着件外套的老人神色惊慌地跑到了门口。
朴智旻的车子开在最前头，他先停下了，后面的两辆车也不得不止行。
老人把房门顶的大灯打开，跑到车子旁边一看，发现三辆车都是城市车牌号，不禁又愣了一下。
朴智旻把车窗降下，探出头来与老人打了声招呼，随即下车，友好地笑着走向后者。
“您好，我们是九区重案组的警员，想跟您问个事儿。”
老人将朴智旻上下打量了一遍，继而颤悠悠地点了点头。
“我想问，你们这儿，有没有哪一户，是常年没有人在家的，或者说，一个月会回来一两次？”
对方皱了皱眉，细细回想。
“这里大多住的都是些老家伙，很少有什么空房子，不过……倒是有一两间用来出租的，但是也很少见那些租户回来住。”
“方便告诉我地址吗？”
“还有什么地址不地址的，芦村就那么一点儿大，呐！前面那两栋墙身贴这瓷砖的就是。”
老人嘟嘟囔囔的，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屋里走。
朴智旻无奈，却也回到车上。
车子继续往前开，越往深处走，照明的灯就越少，到最后，朴智旻不得已打开远光灯，才能让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稍微清楚了一点。
村里只有两间出租屋，恰巧都和租户的房子连在一起，组里侦查员被朴智旻派去跟租户沟通，大晚上被吵醒的租户，没少给他们白眼。
女房主给他们打开了后方的屋子，自己则站在外面。
“你们自己进去看吧！我就不方便了。”
朴智旻走在最前面，本来是打算进屋的，听到这句话却不禁止住了脚步，“你不方便？”
“我们协议的时候签过合同的，不经过邝先生的同意，不能走进这间屋子。”
“呵！你还挺遵守承诺。”
闻言，闵玧其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
“哎哟！不遵守不行啊！”女房主缩了缩，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的斜上方指了一下。两人顺势看去，屋檐下，闭路摄像头上的红眼一直亮着。
就在朴智旻顿在门外的几分钟时间里，组员们已经借着屋外的一点光摸进了邝逸乌漆墨黑的出租屋内。
就在拉下总电闸的一瞬间，整间屋子从上至下便都明亮了起来。
一屋的杂乱，全数落入朴智旻的眸中。
瓷白的地板上有很多不规则的小碎块，细看才发现，是干掉的石膏和陶泥。
原本刷着米白色墙漆的侧墙上，也沾满了泥色的污渍。屋子里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两米长的木桌，和一把单人红沙发。
怎么看，这屋子都不像是用来住人的。
宋凌年双手戴着乳胶手套，手上拿着拍摄现场用的的相机，对着长桌上摆放的餐后垃圾拍了一张，随后才开始把东西拿起来一样样检查。
从现场看来，应该还是有人在这个房子里住了一周左右，而且应该不是一个人。
这个怀疑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二楼卧室里所展现出来的证据，就直接肯定了这一判断。
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
两个枕头，那上面各残留着几根头发，就外观分析，显然是两个人的头发。
众人把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该带走的该留下的一样不少。
临走前，朴智旻让人把门口的摄像头拆了下来，最后，才拉上了封锁线。
跟案子有关的物证突然像地下涌泉一样接连涌出，真相似乎已经触手可及。
朴智旻顾不得休息，凌晨两三点的时分，依旧马不停蹄地赶回局里，催促着底下的人纷纷展开工作。
而做派一向懒散的技术组早已下班，指意重案组的人自己打开邝逸摄像头里的记忆卡，必定要花更多的时间。
直至天色开始泛白，侦查员才破解了密码，成功调出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摄像头里所记录的影片。
朴智旻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在8月21日的影片里，朴智旻看到了时隔一周才再次出现的邝逸，还有他身边的，遇害前的成霏。
影片继续以八倍的快速播放，大多时候，影片里都是一个镜头，邝逸几乎每日都很会在早上七点左右离开，晚上八点左右才回去，每次出现，手里都提着食物袋子。
进度条还一直往前走着，直到9月8日，影片突然出现了变化。
邝逸那日走得急，带上门后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再回头检查一遍，因此，两分钟后，朴智旻便看到屏幕里，出租屋的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成霏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半晌，突然夺门而去。
朴智旻愣了一下，而后加快了影片的播放速度。
两天后，成霏被邝逸送了回来，影片没有声音，但不难看出，成霏在挣扎，她并不想回到那间屋子。
之后的镜头也跟之前并无两样。
安生的日子过了两天，9月12日，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只是这次成霏是在下午逃出来的，而就在当晚的凌晨，她就被邝逸抓了回来。
朴智旻不敢在这时候分神，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着画面右下方跳跃的时间显示。
终于，在第二天的相同时分，他看到戴着鸭舌帽的邝逸，拿着一个将近人高的旅行袋，镇定自若地离开了房子。
那时是9月13日，是邝逸在头颅被发现前呆在国内的最后一天，因为经出入境调查发现，这人在9月14日便飞去了欧洲。
成霏，彻底失踪。
这会儿天空已经完全亮了，朴智旻关上电脑，兀自整理着思绪。
几乎可以肯定，那间出租屋，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所有的口供都已经对上，只差一样东西，就可以直接拘捕邝逸。
宋凌年急促的高跟鞋声从门外传来，她把从法证部那里拿回来的资料摊开放在朴智旻面前，一刻不敢怠慢地说道，“法证部在现场看过，出租屋内墙上的泥渍是有人后来刻意抹上去的，目的应该是要用来掩盖墙上的血迹。”
“经化验证实，血迹和我们在现场所采集到的其中一组头发，同属于死者成霏，而另一组，应该是属于该房子的租户，邝逸。”
话音落下，朴智旻随即合上那份资料，起身。
“你现在立马带一组人到邝逸家里抓人。”说罢，他猛地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刚往外走了一步，就被宋凌年拉住了胳膊，“那你呢？”
“我还要去找一样东西。”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07:31
确立了分头行动的计划后，朴智旻便开着车飞驰向邝逸的服装店，一路上闯了不下三个红灯，才算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店门前。
店员们有点被朴智旻的气势吓到，从他进门到直奔向那扇白门的一分钟里，她们都只是怔怔地杵在原地。
邝逸说得没错，这就是一个用来堆放清洁用品的小隔间，打开门，横竖也就一平米，可是用来放一把砍木头用的电锯，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戴上手套，拿过电锯，兀自往店外走，而在这时，两个女孩才回过神，胆子稍大的一个还拦在了朴智旻前面。
“先生，你……”
“你们老板呢？”后者抢在她前面问道。
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不一般，女孩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老板昨天跟我们交接了一下工作，说他要到国外学习一段时间，应该……就是今天的飞机。”
“靠！”
朴智旻低声骂了一句，随即放下电锯，转而拨通了宋凌年的电话。
就在等待接听的十几秒内，他的视线快速地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慢慢停在了橱窗前一个模特的身上。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07:50
宋凌年接到了朴智旻的电话，随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机场，喧嚣的人声穿透了机场上方的玻璃顶，不想惊扰到群众，重案组的人还是尽可能地低调行事。
她在咨询台那里调出了邝逸的信息，在确定了对方还没登机后，便开始全方位搜查。
机场吵嚷，每一个登机口前都人头攒动，宋凌年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很快，她在不远处的一个安检口队伍中发现了一个面熟的人。
几乎同时，那个阴沉着站在人群里的男人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只一秒的对视，后者突然猛地推开围在周边的人，拔腿往机场门口的方向跑去。
同一时刻，宋凌年猛地朝前者追了上去。登机口前开始出现小面积的骚动，其他组员也陆续意识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往邝逸包抄过来。
朴智旻愣了一下，而后加快了影片的播放速度。
两天后，成霏被邝逸送了回来，影片没有声音，但不难看出，成霏在挣扎，她并不想回到那间屋子。
之后的镜头也跟之前并无两样。
安生的日子过了两天，9月12日，相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只是这次成霏是在下午逃出来的，而就在当晚的凌晨，她就被邝逸抓了回来。
朴智旻不敢在这时候分神，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着画面右下方跳跃的时间显示。
终于，在第二天的相同时分，他看到戴着鸭舌帽的邝逸，拿着一个将近人高的旅行袋，镇定自若地离开了房子。
那时是9月13日，是邝逸在头颅被发现前呆在国内的最后一天，因为经出入境调查发现，这人在9月14日便飞去了欧洲。
成霏，彻底失踪。
这会儿天空已经完全亮了，朴智旻关上电脑，兀自整理着思绪。
几乎可以肯定，那间出租屋，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所有的口供都已经对上，只差一样东西，就可以直接拘捕邝逸。
宋凌年急促的高跟鞋声从门外传来，她把从法证部那里拿回来的资料摊开放在朴智旻面前，一刻不敢怠慢地说道，“法证部在现场看过，出租屋内墙上的泥渍是有人后来刻意抹上去的，目的应该是要用来掩盖墙上的血迹。”
“经化验证实，血迹和我们在现场所采集到的其中一组头发，同属于死者成霏，而另一组，应该是属于该房子的租户，邝逸。”
话音落下，朴智旻随即合上那份资料，起身。
“你现在立马带一组人到邝逸家里抓人。”说罢，他猛地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刚往外走了一步，就被宋凌年拉住了胳膊，“那你呢？”
“我还要去找一样东西。”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07:31
确立了分头行动的计划后，朴智旻便开着车飞驰向邝逸的服装店，一路上闯了不下三个红灯，才算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店门前。
店员们有点被朴智旻的气势吓到，从他进门到直奔向那扇白门的一分钟里，她们都只是怔怔地杵在原地。
邝逸说得没错，这就是一个用来堆放清洁用品的小隔间，打开门，横竖也就一平米，可是用来放一把砍木头用的电锯，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戴上手套，拿过电锯，兀自往店外走，而在这时，两个女孩才回过神，胆子稍大的一个还拦在了朴智旻前面。
“先生，你……”
“你们老板呢？”后者抢在她前面问道。
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不一般，女孩愣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老板昨天跟我们交接了一下工作，说他要到国外学习一段时间，应该……就是今天的飞机。”
“靠！”
朴智旻低声骂了一句，随即放下电锯，转而拨通了宋凌年的电话。
就在等待接听的十几秒内，他的视线快速地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慢慢停在了橱窗前一个模特的身上。
2016年9月23日星期五 07:50
宋凌年接到了朴智旻的电话，随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机场，喧嚣的人声穿透了机场上方的玻璃顶，不想惊扰到群众，重案组的人还是尽可能地低调行事。
她在咨询台那里调出了邝逸的信息，在确定了对方还没登机后，便开始全方位搜查。
机场吵嚷，每一个登机口前都人头攒动，宋凌年紧绷着每一根神经，很快，她在不远处的一个安检口队伍中发现了一个面熟的人。
几乎同时，那个阴沉着站在人群里的男人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只一秒的对视，后者突然猛地推开围在周边的人，拔腿往机场门口的方向跑去。
同一时刻，宋凌年猛地朝前者追了上去。登机口前开始出现小面积的骚动，其他组员也陆续意识到了这边的情况，开始往邝逸包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