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wakening(哨兵向导AU,强强联合)

(三十七)
难得的晴天,积雪融化了一半,气温就更低了。
“阿嚏!”
“这个你应该能穿。”王耀从衣柜中翻出一件大衣递给王嘉龙,“虽说暖气出问题是意外,但你也应该多带些保暖的衣服啊。”
“我以为没那么冷的。”王嘉龙反驳道。
王濠镜慢悠悠地喝了口热茶,“出门记得看天气预报。”
眼见两人平静的目光在电光石火之间已经交战了好几回,王耀叹了口气,“你们为什么都还没走?”
“工作。”两人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你们当我傻啊。”王耀手里把玩的两颗花生飞了出去,精准地打在了对面的两个脑门上,“事情已经解决了,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好歹提供了情报,这么赶人走太无情了吧?”王嘉龙不满地指向旁边那位,“要走也是他走。”
“如果不是我通知你,你也派不上用场。”王濠镜不动声色地回击。
为什么他的弟弟们就不能和谐相处呢?
王耀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
“中午想吃什么?”
“火锅!”又是异口同声。
他收回刚刚的话。
“我去趟超市,你们老实地在家里待着。”王耀出门前叮嘱道。
等王耀的背影消失不见,两人还在玄关站着。
“这句话好熟悉。”
“好像是几十年前的台词吧。”
“你觉得他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吗?”
“看不出来,你认为呢?”
“我也看不出来。”
“……”
“把门关上吧,很冷。”
“好。”
王耀很清楚两人留下来的目的,他确实还有些动摇。
即使没有本田菊的事情,向外界寻求帮助也是必要的,但和美国进行情报交流无异于与虎谋皮,虽然核心机密大部分保留了下来,不过以美国的能力,不知道会顺着这条线索摸出多少东西来。这些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多数人最终却还是赞同了这项计划的进行,如果再拖下去,西部地区的分裂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抬头望向难得清澈的蓝天,王耀想起了一个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让他们去那个危险的地方,总感觉命运的车轮会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奔去。
可无奈他们都只是政府的工具而已。
“琼斯少校,卢克·路易斯前来报到!”元气满满的男孩大声喊道,“我非常荣幸能跟随少校的脚步!”
“不用那么大声啦。”亚瑟拍了拍卢克的肩膀。
“很有精神嘛,小伙子!”阿尔弗雷德如同魔音灌耳的笑声响彻着,“欢迎你来我的队伍!”
“你也不用那么大声。”亚瑟给了阿尔弗雷德一拳。
“少校和柯克兰先生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啊!”卢克感叹道,“怀特中校和威尔逊少校如果也能像你们这样就好了。”
以亚瑟的角度看来,蔡斯和凯文两人其实有很多合拍的地方,只不过——
亚瑟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叹了口气。
“怎么了,亚蒂?”阿尔弗雷德问道。
“我在想你这么差劲,怎么还会有烂桃花?”亚瑟抱胸认真地思考着。
“啊?什么烂桃花?”阿尔弗雷德揽过亚瑟的肩膀,笑嘻嘻地戳了下那柔软的脸颊,“明明是天大的幸运。”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别开了脸,轻声嘟囔道,“笨蛋。”
由于这次任务要求隐秘进行,略有色差的金发们都被染成了黑色。
“不要动哦。”亚瑟撑着阿尔弗雷德的眼皮,小心翼翼地把美瞳放进去。
“还没好吗,亚蒂?”阿尔弗雷德努力忍住眨眼的冲动。
“好了。”亚瑟刚松了一口气,就见阿尔弗雷德的双眼不断溢出泪水来,“阿尔弗雷德!”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似乎还没有意识到。
亚瑟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来,“疼吗?”
“就是有点不舒服。”阿尔弗雷德的眼白处已经出现了一些血丝,“适应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没想到会敏感到这种程度,亚瑟皱起眉头,“隐形眼镜不能一直戴着,每次都这么折腾的话不太好。”
“这次就这样吧,好不容易戴上了。”阿尔弗雷德眨了几下眼,泪水已经渐渐地停下来了,“我去看看马蒂和卢克怎么样了。”
然后他们看见了两个泪人。
“天哪少校,这是新型杀伤武器吗?”卢克哭丧着脸。
马修虽然没有说话,但反应十分激烈,眼睛全红了。最后还是放弃了隐形,换成了墨镜。
“你们俩下次也戴墨镜吧。”亚瑟给阿尔弗雷德和卢克一人一副墨镜,“到地方之后分头行动,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尔弗雷德和马修平常都喜欢戴着眼镜了,好歹能稍微起到一些防护作用。亚瑟突然想起在美国的时候,碎掉的镜片曾经扎进过阿尔弗雷德的眼睛,又深深地担忧了起来,用指关节敲了敲眼镜。
“亚蒂?”
“镜片要是有金刚钻的强度就好了。”亚瑟摸了摸下巴。
“哈哈哈,金刚钻的强度对我来说也是小意思哦!”阿尔弗雷德炫耀着自己的怪力。
亚瑟脸色瞬间变了,抬头瞪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后气哼哼地转身走了。
“嗯?我说错什么了吗?”阿尔弗雷德挠了挠头发,满脑袋问号。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目睹全部过程的戴维叹了口气,谁让阿尔弗雷德少根筋。
到达当地市区后,走在街上明显就能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氛围。
“前面那个穿长风衣的是个警察,他左手边约五十米处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上衣里装着刀,脚踝上绑着手枪。”阿尔弗雷德靠到亚瑟身边,眼睛直视着前方的道路,“东偏北五十度左右有个可疑人物,大概是个哨兵,不过能力不超过B级。”
“这边本来形势就很混乱,战争更是雪上加霜。”亚瑟凑过去,像是在说恋人之间的悄悄话,“我们这样会不会暴露?”
“放心,我们队伍里可没有半吊子。”阿尔弗雷德将双手撑在脑后,“中午吃什么啊,亚蒂?”
“司康。”
“让我撞死吧。”
昏暗的房间中,桌子上放着一盘西洋棋,黑棋不缺一子,白棋却只有六个棋子,而且其中一个倒在了棋盘上,一只手伸过来将它扶了起来。
“新的Rook吗……”那人弯起嘴角,“西蒙,派人去试一试他的身手。”
“是。”
他刚出门就在走廊里迎面碰上了不想看见的人。
“哟,安德森中校,刚从boss那回来吗?”
“莫顿•坎贝尔,你不是应该在法国吗?”西蒙皱起眉头。
“我只负责调查和柯克兰相关的事情,至于那位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个人的部分,不在我的工作范畴内,”莫顿耸肩,“顺便告诉你一句,负责波诺弗瓦的那位小姐,身份似乎已经暴露了。”
“你应该把这些告诉在法国的总负责人。”火气逐渐在西蒙的胸中升起。
“我可没有和负责人对话的权利。”莫顿笑着摊手,“你最好快点通知下去,说不定下一秒就被顺藤摸瓜了。”
西蒙手上的青筋暴起,“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个星期前。”
“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西蒙迈开步子。
“你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弑鹰’来信了,”听到“弑鹰”这个代号,西蒙停了下来,莫顿故意顿了一下,“我又要去见亲爱的亚瑟•柯克兰了。”
“别忘了你不能杀他。”西蒙回过头,冷冷地看着莫顿。
“如果不是boss那么信赖你,我都要怀疑你是柯克兰的眼线了。”莫顿毫无负担地对上西蒙的目光,“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安德森中校。”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在柯克兰那位小小男友还没离开他之前,有谁能动得了他?”
西蒙盯着莫顿看了片刻,转身离开了。
“我可不会放弃这个想法,毕竟柯克兰是我的情敌呢,”莫顿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哨兵,“不是吗,巴克?”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唔,我大概也有点糊涂了。”他笑道,“差点忘记你已经死了。”
“常温下保持尸体的稳定性?”
“对,发现了这样的个例。”戴维将报告书交给阿尔弗雷德。
“现在科技发展那么快吗?”阿尔弗雷德诽腹道。
“常温成本比较高吧,”亚瑟靠过来,“否则早就大量投入使用了。”
“那样万一超级厉害的人落到他们手里,只要死掉不就变成永久战力了?”爱德华听罢随口说道。
房间里猛地安静下来,只剩下了吃苹果的声音,卢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渐渐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阿尔弗雷德看着手中的文件,目光的焦距却在很远的地方。他想起了大西洋深处的那艘“幽灵船”,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他还是庆幸母亲已经沉入了海底。
阿尔弗雷德收起思绪,见大家都在盯着他看,“怎么了?”
亚瑟无奈地伸出手指向他,“‘超级厉害的人’。”
“之前你被他们注射过那种加强药物,就是因为这个吧?”马修轻声说道。
“对哦,这样就说得通了。”戴维也放低声音,“少校要小心啊。”
爱德华没有凑过去,大致能猜得到他们谈论的内容。他借着电脑的掩护偷偷观察着唯一不明真相的人,发现卢克看了阿尔弗雷德几秒后又若无其事地吃起了他的苹果,似乎完全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果然不能小看这个孩子啊。
爱德华调查过卢克•路易斯,他所能查到的包括政府部分机密在内的资料里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放心。要知道在美国特殊军部所有的精英队伍之中,49和50两个小队门槛之高可以排进前三,49分队是因为有军火商的继承人和少将之子,50分队是因为人员构成比较特殊。
一位年仅十二岁、几乎没有实战经验的哨兵,一入编就成为了49分队的一员,在50分队缺人的时候又调到了这边。怎么看都像是隔壁安插过来的卧底,但要说是卧底又太明显了,不像是蔡斯或凯文的风格,难道是有谁在幕后操纵了人事调动?
“好烦啊。”爱德华把头砸在了桌子上。
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出现在他的面前,爱德华瞬间想起了托里斯,抬头一看是戴维。
“没有进展?”
“是啊。”爱德华坐直身体。
“要我说的话,那孩子和琼斯少校有点像。”戴维坐了下来。
“性格是有点像。”
“经历也有相似之处。”戴维补充道,“都是在训练营就小有名气,正式入编的起步很高,而且没有后台。”
“嗯?”爱德华愣了下,“少校有的吧?”
“你是说威尔逊上将?”戴维笑了起来,“阿尔弗得到的这些都是他自己争取的,和上将没有太大关系。更何况威尔逊上将和阿尔弗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据说他和阿尔弗的父母关系很好,但那也只是据说,实际上还有另一种说法——”
“什么?”
戴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刚要开口就看见睁得大大的蓝眼睛在小小的门缝间眨着。
“少校,你做什么呢?”爱德华被吓了一跳。
阿尔弗雷德推开门,“我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
“在称赞你很帅。”在阿尔弗雷德身边那么多年,戴维很清楚怎么引开话题。
“是吗?”阿尔弗雷德单手倚着门框摆了个潇洒的姿势,“哼哼,我可是亚蒂看中的男人,这是当然的。”
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砸中了阿尔弗雷德的脑袋,随之而来的是一句中气十足的“滚”。
“我在夸你眼光好啊,亚蒂。”阿尔弗雷德委屈道。
“少得意了,小鬼。”亚瑟端着盘子走过来,“都怪你浪费了我一个司康。”
原来刚刚飞过去的东西是食物吗?
“我只做了一人一个的份,这下子不够分了。”亚瑟皱起了眉毛,看着盘内的两枚司康。
“我就不用了,给波克先生就好。”
“不不,我只是个宅在室内的程序员,你们这种做体力活的更需要补充能量。”
“既然你们不要就都给我好了。”阿尔弗雷德一手拿一个,还没等亚瑟反驳就分别咬上了一口。
爱德华和戴维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致认为,身为哨兵的阿尔弗雷德能拥有那么坚强的胃简直是个奇迹。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2-03 20:28:00 +0800 CST  
“研究所调查得怎么样了?”阿尔弗雷德几下就把一个司康塞进了嘴里。
“通过内部监控掌握了大概情况,”一个建筑物的三维成像出现在了屏幕上,爱德华标记了几个符号在上面,“星号是实验标本所在位置,方块是会议室,因为声音和图像路线不同,我现在只黑进了图像系统,侵入声音系统还需要些时间。”
“这个数量要是被放出来可不妙啊。”亚瑟看着众多的棺材感叹道。
“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控制这些器材的,这两个房间有部分监控是独立的,我觉得破解了那些之后也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外部情况呢?”
“警戒很高,八百米外就已经有巡逻了,无人机一进范围内就会被检测到。”
阿尔弗雷德摸了摸下巴,“我和马蒂去看看。”
探查敌情一般不会交战,但亚瑟还是跟着阿尔弗雷德过去了,自从听到常温保存尸体的报告之后,他的心就始终悬着。反观阿尔弗雷德,正开心地和雪豹玩耍。
等等?阿尔弗雷德在干嘛?
“哪里来的雪豹啊?”亚瑟震惊道。
“从那个山洞里走出来的。”阿尔弗雷德的语气仿佛在说他从车底下找到了一只流浪猫。
亚瑟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按道理说这里是高原地区,确实符合雪豹生存的坏境,但随意走走就能碰见动物也是够厉害的。而且每次见到阿尔弗雷德和猛兽们和谐相处的场景,亚瑟都无比赞同哨兵向导与动物存在亲密联系的假说,以动物的视角来看,阿尔弗雷德大概是它们的同类——不,应该是食物链更高的存在,否则不会一个个都那么温顺。
见阿尔弗雷德抚摸着雪豹柔软的胸毛,亚瑟也手痒了,刚走近了两步,雪豹就摆出了一副警惕的姿态,喉咙深处发出低声的吼叫。
“喂喂!”阿尔弗雷德勒住了雪豹的脖子,“这位是我的恋人诶,注意点你的态度!”
“它听不懂的吧。”亚瑟抹了一把冷汗。
却没想到雪豹呜咽了两声,垂下了耳朵和尾巴,乖顺地趴回了地上。
“来,亚蒂你摸。”阿尔弗雷德拿起亚瑟的手放在那毛茸茸的脑袋上,“手感超好吧?”
亚瑟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异次元。
上一次见到雪豹这种生物还是在阿尔弗雷德父亲的精神领域里,黑色点缀着灰白色的皮毛,漂亮的蓝色眸子炯炯有神,说实话当时亚瑟有一股摸上去的冲动,可那只雪豹说话了,还是他男朋友的父亲,亚瑟的内心羞耻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但也庆幸没有付出实际行动来。
“爸爸的精神体也是长这样吧?”阿尔弗雷德突然说道。
“啊?”亚瑟惊了下,“是、是的。”
看着陷入沉思的阿尔弗雷德,亚瑟不禁猜测他是不是想念父母了。
“不知道巴迪怎么样了啊。”谁知阿尔弗雷德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亚瑟满脑袋问号,“巴迪是谁?”
“我们在英国森林探险的时候,隔壁的那匹狼。”阿尔弗雷德解释道。
他们在英国森林是逃亡好吗?怎么说得跟小学生野炊似的。亚瑟已经不在意隔壁的狼被阿尔弗雷德起了名字这种事情了,毕竟他都见过阿尔弗雷德睡在狼窝里,起个名算什么?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呢。”阿尔弗雷德感叹道。
“是啊。”亚瑟不禁弯起了嘴角,尽管有些狼狈,但那毕竟是将他们两人的命运连接起来地方。
阿尔弗雷德站起身,走到了悬崖边上,眺望着远方的天空。
“亚蒂,你觉得怎么样才算结束呢?”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也走了过去,“不知道,这场动乱太复杂了。”
“光起因就多得数不过来,有的长期受到压迫与歧视而奋起反抗,有的自认为高人一等妄图统治世界,有的被强烈的求知欲驱使着无所不为。”阿尔弗雷德回想着他接触过的那些人,“不像二战那样有清楚的阵营区分,势力太多了。”
“值得庆幸的是大家似乎都达成了一个共识,没有把普通民众牵扯进来,除去一些公共设施因为战乱而受到了限制之外,生活基本上照常进行,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毕竟大部分哨兵向导都对事实一无所知,”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只不过是履行军人的职责罢了。”
“真是混乱啊。”亚瑟叹了一口气。
地下室,移动的人形靶上分布着几个稀疏的弹孔。
“少校,我练这个真的有必要吗?”爱德华磕磕绊绊地重新装满子弹。
正在躲避亚瑟攻击的阿尔弗雷德看了靶子一眼,“别说哨兵,普通士兵你可能都打不中。”
又一个子弹擦着边缘过去了,爱德华已经麻木了,“那为什么?”
“你这次需要现场操作,如果有研究人员干扰你,这是最效率的做法。”阿尔弗雷德猛地拽住了亚瑟的手臂摔过了肩膀,亚瑟心下一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稳稳地落在了阿尔弗雷德的双臂上,“休息一下吧。”
被放下后,亚瑟踩在结结实实的地面上,心脏依然剧烈跳动着着,和阿尔弗雷德的对战经常以这样惊险的方式结束。
还记得第一次阿尔弗雷德反剪着他的双手,按着他的脑袋就要往墙上砸去,亚瑟一时间完全愣住了,眼看就要撞上去了,阿尔弗雷德的手突然换了个方向把他揽进了怀里,过了好久他都没反应过来。
“你以后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要有心理准备。”阿尔弗雷德亲了亲他的头发。
虽然知道不会受伤,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亚瑟每次都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失去了控制。后来他的脑袋渐渐地能够运转起来了,不至于被吓到把向导能力扔一边去了。在被大多数哨兵近身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掌握主动权,毕竟不是所有人拥有阿尔弗雷德的力量和速度。
亚瑟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倒了一杯红茶,围观爱德华的训练。
“别管哪个部位,能打中人就足够了,反正普通人中了一枪就会丧失行动能力了。”阿尔弗雷德端起手枪打了三下,人形靶的额头、喉咙和心脏部位分别开了三个洞,“你的工作要争分夺秒吧?晚一秒数据就有可能被删除了。”
“话是这么说,我觉得让我提高手速更实际些。”爱德华无力地说道。
“你的手速没什么进步空间了。”阿尔弗雷德掐灭了爱德华的幻想,“放心吧,靶子的速度我调得偏快,实际上你的目标都是运动**,和静止差不多的,更何况大部分人连枪都没摸过。”
看着爱德华惨淡的成果,亚瑟忍不住说出了心声,“我突然感觉很有自信。”
“哈哈,不要那么残忍。”阿尔弗雷德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其实亚蒂你的水平算好的了,可以说是向导里拔尖的了。”
“我怎么一点实感都没有。”亚瑟翻了个白眼。
“毕竟队里有两个怪物级神枪手啊。”爱德华的吐槽一针见血。
“队里就你一个向导嘛。”阿尔弗雷德补充道。
“说起来,”亚瑟看着空空的茶杯,“威尔逊的枪法就不错。”
“他小时候好像是被当做哨兵培养起来的。”
亚瑟有些意外,“从小就开始训练吗?”
“是啊,在凯文进训练营之前我就碰见过他,几年前我不太记得了,”阿尔弗雷德回想了一会儿,“那时候他比哨兵觉醒的年纪还要小些,所以很显眼。”
由于觉醒时间的限制,特殊人群大多都没什么童年,觉醒较晚的向导才能完整地读完小学,更不用说觉醒较早的哨兵们。一旦觉醒就完全踏入了另一个世界,所以后代可能是特殊人群的家庭一般都会尽可能让孩子多享受些儿时的单纯日子。
凯文的父亲一直在军部任职,大概认为他的后代就应该接受这些教育吧。这属于别人的家事,亚瑟并不想多管,但想到阿尔弗雷德是在从军队长大的,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
“你小时候也是威尔逊上将送进军队的吗?”
如果阿尔弗雷德没有从小在军队生活,十九岁之前——不,在阿尔弗雷德的父亲残留的力量消失之前,本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正常生活下去,至少在心智成熟之前,不会走过那么多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不过那样的话,是不是他们就没有相遇的可能性了?
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睛,“嗯?”
“威尔逊上将不是你的监护人吗?”亚瑟解释道。
阿尔弗雷德更茫然了,“对哦,我小时候的监护人是谁?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2-03 20:30:00 +0800 CST  
这些原创角色里有正派人物也有反派人物,大家可以随意猜一猜*´∀`)´∀`)*´∀`)*´∀`)
如果度娘吞楼请走渣浪ID梦九笑
汇总在lofter 九笑的文字小屋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2-03 20:33:00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已经出来了,但是这边度受一直说要审核发不出来_(:з」∠)_
急着看的小天使们可以走渣浪或者lof【lof可能也会被吞,目前还存货
渣浪ID梦九笑,lofID 九笑的文字小屋
这篇文因为涉及到的敏/感话题太多发布真的好艰难……Orz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7 21:41:00 +0800 CST  
(三十八)
“怎么回事?”亚瑟的眉头紧皱着。
“我是意外得知的,有次任务和这方面的相关人员打过交道。当时没来得及向叔叔取证就去忙别的了,后来一直没想起来。”阿尔弗雷德摆了摆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阿尔弗雷德依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亚瑟却偷偷地记了下来,抽了个时间找到了爱德华。
“阿尔弗雷德的档案?”
“对,我有点在意。”亚瑟坐下来,“尤其是八岁以前的。”
“稍等下哦。”
爱德华立刻搜索了起来,亚瑟看着他解决一个又一个防火墙,动作之熟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么轻易地就被黑客入侵了,政/府的网络安全有待完善啊。
“美国政/府真的没问题吗?”亚瑟不禁质疑道。
“其实这个要感谢少校啦,如果不是他的账号做掩护,我早就落网了。”爱德华摸了摸鼻子。
光标检索到熟悉的字眼,停下来后自动弹出了窗口,照片上的阿尔弗雷德似乎还是十三四岁青涩的模样,记录从八岁正式执行任务开始,经历之中有许多是举国瞩目的重要案/件,有的甚至连当时远在大西洋另一端的亚瑟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公开报道里从来没出现过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似乎有隐藏文件。”直觉引领着爱德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却被密码给拦了下来。
“有办法破解吗?”
爱德华尝试了一会儿,“不行,只要从非正规渠道动这个密码锁就会触发警报和逆向追踪,还不能保证解出密码。”模拟系统不断响起的预警惹得爱德华头皮发麻,“这种保护措施……和最高级别的国家机密有的一拼了。”
“可以了。”亚瑟的脸色有些沉重,虽然和事先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世果然有猫腻,“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好的。”关掉预警费了点功夫,昏暗的房间重归平静让爱德华松了一口气,多亏了他技术高超,否则刚刚的入侵模拟就惊动国防部了。
亚瑟离开后,爱德华独自坐在电脑屏幕前,回想起戴维曾经说过德克兰•威尔逊和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以及另一种说法——爱德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说起来,为什么一个个都让他保密啊!他并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啊!
爱德华忍住撞墙的冲动,在自己的个人网站上悲痛地写下将来的死亡讯息。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那肯定是我的上司害的。”
结果底下一堆幸灾乐祸和调侃单身狗要被上司秀恩爱虐死的,气得爱德华在训练中狠命地反击阿尔弗雷德,最后当然以失败而告终。
为确保行动一次成功,这次的潜伏期很长。下午时间,阿尔弗雷德和马修负责调整枪/械,戴维指导爱德华练习射击,卢克在学习辨认地形,而亚瑟正一边享用美味的红茶和甜点,一边查看国际新闻。
由于地理位置所致,除了从特殊渠道获取的军部重要讯息外,大众向的消息稍显闭塞,内部相关人员乐趣之一就是看政/府的高层们如何隐藏掩盖在黑暗下的真相。
“不知道联邦政/府从巴西那里捞了什么好处,竟然没宣扬自己的‘乐于助人’。”亚瑟吐槽道。
“嗯?”阿尔弗雷德凑过来,看到了夸张地吹捧巴西军事实力的文章。
“在这次世界范围的动/乱中,军队反叛比例最高的几个都是发展中国家,巴西就是其中一个。”爱德华趁机喘一口气。
“你的数据从哪儿来的啊?”戴维追过来。
“秘密。”爱德华笑道。
“怀特中校和威尔逊少校就在那里吧。”听到关键字的卢克也放下了手上的地图。
“你和他们有联系?”马修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嗯,少校和我说话时中校总会很生气。”卢克有些失落,“生气对身体不好啊。”
重点是这个吗?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0:24:00 +0800 CST  
“哼,****。”蔡斯活动了下手指,从废墟上跳下来。
“中校,俘虏人数清点完毕。”
“哦。”蔡斯路过狼狈的反叛军头领,见对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怎么?不服气吗?”
“太卑鄙了,竟然请外援。”
“能请得到外援也是实力的一种。”蔡斯轻笑,“只有这些?”
“我们明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差一点就能推/翻这个畸形的政/府了。”他的身体颤抖着,“拜他们所赐,普通的军人做一些好事就大肆宣扬赞美,而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还要忍受普通人看待怪物般异样的眼光!”他大声吼叫着,“你们作为特殊人群的一员难道就对他们的看法没有任何不满吗?!”
蔡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开了口,“蝼蚁的看法与我何干?”
那人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凯文望着蔡斯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在给受到冲击的俘虏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呢。”
“喂!”蔡斯察觉他的向导没有跟上来。
如果换成蔡斯在主导这场动/乱,结果大概会变得截然相反吧。毕竟哨兵和向导的同类战斗中,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就能够改变巨大的战局,所以国家会尤为重视这些精英们,“重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凯文嘲讽地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车窗外狼藉的街景后退着,凯文记得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个表面相当平静的小镇,掩藏在海面下的问题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里是哨向歧视重灾区。”凯文收回视线,靠在车后座上,“不仅如此,性别歧视也相当严重。”
蔡斯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上次你一个人来巴西的任务执行地是这里?”
“对,”凯文回想起那段日子,“因为这个费了不少功夫,大多数人不太配合,甚至还有出手的。”
“受伤了吗?”蔡斯的眉头更深了,身体紧绷着,眼中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没有。”他好歹是个军人,怎么会让普通人占了上风?
乌云瞬间消散了。
“以后不准一个人跑出去。”蔡斯轻轻地捏了下凯文的耳/垂,语气却十分强硬。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怀特少爷。”凯文没有理会蔡斯的手,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
“啧。”蔡斯捏着凯文的下巴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但你从没听进去过。”
面对蔡斯的怒视,凯文毫不顾忌地回望过去,目光平淡得仿佛一潭死水,“是的。”
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凯文知道这是蔡斯即将发飙的前兆,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然而赫尔曼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少爷,到了。”
蔡斯下了车,凯文却仍然坐在车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不想参与怀特家的事务。”
又是漫长的安静。
“赫尔曼,送他回去。”
“是。”
虽然不过问多余的事情是随从的原则,但赫尔曼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威尔逊少爷。”
“什么事?”正在闭目养神的凯文睁开眼睛。
赫尔曼扫了眼后视镜,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一般人大概会以为凯文非常平易近人,因为他笑起来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然而一旦在蔡斯的面前,这些都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蔡斯觉/醒后,赫尔曼作为贴身保/镖加保姆也一起进了训练营,不得不承认,蔡斯追求心上人的方式有些不妥,但这么多年,蔡斯为了凯文不知做了多少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在对待人和事上,凯文是蔡斯唯一的特例。尽管如此,凯文对蔡斯的态度也从未软化过,总是那么冰冷,从这个角度来说,蔡斯也算是凯文特例,然而还是改变不了蔡斯单恋的事实。
有时候赫尔曼会觉得他们两人分开对彼此都更好,但他知道是蔡斯一直不肯放手。跟随蔡斯那么久,赫尔曼的情感理所当然地偏向于自家主人,所以对凯文稍有怨怼。
看着凯文的笑容,赫尔曼突然不知从何开口。
“没什么。”
凯文又闭上了眼睛,陪着蔡斯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该休息一下了,等休息结束后又会有的忙了。
“凯文是喜欢蔡斯的哦。”
被问及那两个人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亚瑟问道,凯文向自己散发出的敌意中明明有着对阿尔弗雷德深刻的感情,“你和威尔逊并不算很熟吧?”
“唔……我也说不清楚。”阿尔弗雷德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灵光一闪,“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哨兵的直觉吧。”
亚瑟无语了一会儿,“这次你的直觉错了。”
“不要小看哨兵的直觉哦。”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扑了个满怀,“当初决定和你在一起靠的就是直觉。”
“哦,那还真是感谢你的直觉了。”亚瑟敷衍地拍了拍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啊——亚蒂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心动!”阿尔弗雷德气鼓鼓地咬上亚瑟的锁骨。
“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会像你一样啊思春期的小鬼!”亚瑟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衣服往外拽,“给我起来!你沉死了!”
“你竟然嫌弃我重!”
“知道还不快起来!”
“不要。”
树叶悄然飘落,子弹掠过将它撕裂成了碎片,掉在地上后被踩进泥土里。
“什么?安东尼奥出事了?”基尔伯特手指一抖,差点把日记扔进湖中。
“嗯,费里和我正往那边赶。”路德维希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一开始误以为罗马诺丢了性命,吓得费里西安诺差点晕过去,结果受伤的是安东尼奥,缘由大致能猜得出来。路德维希叹了口气,“你的伤怎么样了?”
“差不多快痊愈了。”基尔伯特摸了摸伤口。
电话中沉默了一阵子,只有时不时的电流声表明着通话还在进行中。
“哥哥,你当初为什么脱离了军队?”
“你既然问了这个问题,想必已经猜到原因了。”基尔伯特靠到树干上,抬头望向天空,“本大/爷不想干扰你的判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培养人才并没有错,但当控制欲达到一定程度时,“培养”就慢慢地变了味道。
基尔伯特叹了口气,他的情况可以说是非常乐观了,没有发生大摩擦就脱离了掌控,不像另一个朋友,被害得失去了重要的人,现在还要被抓回去继续卖命。
“不知道弗朗西斯那家伙怎么样了啊……”
弗朗西斯正寻找着亚瑟说过的联系人。他需要尽快把情报告诉那两个人,可一言半语说不清楚,无法用暗语传达,说得太清楚又怕被窃/听,只能亲自跑过来一趟了,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被小巷子绕晕之后,弗朗西斯还是决定求助路人。但这附近似乎人迹罕至的样子,迷路这么久的时间内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啊,请问一下!”好不容易看到了人,弗朗西斯激动地喊了出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对方和他一样不是中国人,弗朗西斯不抱希望地说出了联系人的地址,却不料对方轻车熟路地把他带到了门前。
“谢谢。”
“不用客气。”
伊万本来是想来和王耀道别的,但站了很久都没有鼓起勇气敲门,离开的时候意外碰到了一个法国人问路,目的地正好是王耀的住处,于是又走回了他徘徊许久的地方,接受道谢后前脚还没踏出去,门开了。
“哎呀,”王耀眨了眨眼,“今天这么热闹?”
亚瑟事先打过招呼,听出法国口音后王耀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这本书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入手的,看完后记得还回来啊。”王耀十分不舍地将一本名家书法作品交给了弗朗西斯。
“诶,你会写中文吗?”伊万惊讶地问道。
“啊?啊、嗯。”弗朗西斯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了个什么玩意儿。
“好厉害啊,虽然我学过一点,但只能看出来一些简单的字,完全写不来。”
感受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钦佩之情,弗朗西斯表示压力山大,还是趁早开溜为妙,于是找了个借口跑掉了。
“我马上就要走了。”只剩下王耀和自己后,伊万开了口,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是吗。”王耀将茶杯放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铃铛,“送给你。”
“嗯?”伊万知道王耀送东西都有着明确的目的,不禁笑道,“这次又是什么魔术?”
“嘛,就是单纯的一个小礼物而已。”王耀微微弯起嘴角。
伊万没有追根寻底,随意聊了几句就回去了。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0:26:00 +0800 CST  
一阵风吹过,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伊万靠在爬满常春藤的石柱旁微微出神。
“布拉金斯基大校,少将来了。”
“我知道了。”伊万将铃铛攥进手心,眼底的茫然被一瞬间的狠厉取代,又迅速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踏着稳健的步伐带男人走向会客厅。
“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事?”
眼前熟悉的面孔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陌生,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认识这个人。
伊万笑着侧让一步,房间内,等候已久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来客。
“这是什么意思,大校?”
“之前你让我执行的一些任务,是有利于反叛军的吧?”伊万顺手关上门,“我拿到了证据。”
他气定神闲地耸了耸肩,“这架势,是要私下解决掉我吗?”
“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伊万眯起眼睛,“利用我这么长时间,我要好好回报你才是。”
“那么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伊万原本在等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但他的笑容却像是在看胡闹的孩子一般,让伊万十分不爽,“我已经向切尔雷赫将军报告了这件事情,他已经批准了由我来全权负责对你的拷问。”
“很好,伊万。”上司欣慰地咧开嘴角,“你成长了不少。”
“还要感谢您教育有方。”伊万冷哼了一声,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像个超级大傻/瓜一样被人在手心里玩弄了那么久。
从小无法离开无菌室的伊万注定不能和其他孩子一起上课训练,医生们总是匆匆忙忙地做着他们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人会放缓脚步,在那小小的房间里能和他说上一天的话。基本常识也好,对外界的认知也罢,大多都是这个人教给他的。当伊万终于能够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时,他成为了众多军人中的一员,得知自己被编入熟悉的人手下后,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少将,你以前对我说过的吧?”紫色的双眸中幽暗无光,“绝对不能背叛/国家。”
“是啊,”对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我很高兴你记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伊万死死地盯着他,“你明明不是哨兵或向导,为什么要参与到这场动/乱之中?”
“为什么呢。”他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大概是因为嫉妒吧。”
“什么?”
“伊万,到此为止了,”他收起了和善的面容,“不听话的孩子没有利用价值。”
话音刚落,周围的士兵们瞬间将枪口的目标换成了伊万。
“这是我交给你的最后一课,”他微微扬起下巴俯视着伊万,“底牌永远只能放在自己身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伊万瞬间明白了,切尔雷赫也是那边的势力。
他走到桌旁,拿起文件与照片扔到伊万的面前,原本用来揭发他的证据彻底变了样,将黑白颠倒了过来,“伊万•布拉金斯基,因你勾结外敌给国家造成了严重损失,现处于你死刑。”
“回去之后要向哥哥求婚,这次肯定会成功的。”娜塔莎哼着歌穿过走廊,“先邀哥哥一起吃个晚餐。”
远远地,哨兵的耳朵就捕捉到了不寻常的声音。
“哥哥,怎——”
“别过来!”
伊万出声提醒时已经晚了,一把锋利的刀抹上了娜塔莎的脖子。注意力一刹那的分散导致伊万被按在了地上,他不甘心地抬起头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向后倒去,“娜塔莎!”
谁知娜塔莎只向后趔趄了一下,裙摆下的小刀不知何时早已出了鞘,站稳后准确地将其刺入了对方的心脏,被刀刃划到的淡金色发丝缓缓飘落到了地上,娜塔莎迅速把小刀抽/出来,在一片血雨之中冲向压制住伊万的人。
伊万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有些吃力,但娜塔莎加入战局后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只不过对方早就料到了伊万有一个强力的帮手,特地埋伏好了优秀的哨兵和向导们等待他们入圈套。
体力和精神渐渐被消磨殆尽,伊万和娜塔莎都变成了困兽,汗水不断地流下来,呼吸越来越粗重,不少地方挂了彩,但还没伤及要害。
下命令的人正靠在桌边,淡漠地看着面前血肉横飞的打斗,似乎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必须亲眼确认敌人在他的面前死亡吗?
伊万神情恍惚了一下,感觉昔日那慈祥的微笑仿佛梦境。
“哥哥!”
鲜血四溅,染红了伊万眼中的整个世界。
“啪——”
盘子摔碎在地上,王耀蹲下来手还未伸出去,一个小小的刀痕从指间裂开,溢出几滴鲜血来。
“……”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0:28:00 +0800 CST  
只有被/逼近绝境,才知道一个人的潜能有多大。
娜塔莎的倒下彻底让伊万失去了所有清醒的意识,抱着娜塔莎的那只手臂鲜血直流,却丝毫不肯放松,右腿骨已经碎裂,正常情况下连站直都是奇迹,但此时仍然支撑着他做着高速移动,不需要枪/支,也不需要刀剑,仅仅一双手,犹如死神般将一个又一个生命送下地狱。
原本冷漠的人终于紧张了起来,可惜充满了血色的瞳孔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快拦住他!”
伊万的目标很清晰,枪和刀的伤害都硬抗下来,用人身来阻挡的则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击致命,电光火石之间就来到了少将面前。
他拔/出的刀朝着伊万的心脏奔去,却插进了伊万已经废掉的小/腿上。
被鲜血包裹的手挟携着风声穿透了喉咙,然而这样还没有结束,伊万抽回手拔/出腿上的刀,狠狠地对着敌人的额头刺下去。
刀下的人像是虫子般蠕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少将……”
任务完成,伊万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却没有离开的意向,他转过身来,指关节咔咔作响,宣告着所有人的命运,“一个都别想跑。”
乌云笼罩了天空,雷电掩盖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些……都是一个人的杰作吗?”
“别发愣了!三队处理现场,剩下的人跟我去追伊万•布拉金斯基!”
伊万贴紧怀中瘦小的身躯,彼此的温度都渐渐被雨水抽走,手指愈发冰冷,僵硬得无法动弹。
这样就结束了吗?
他还有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向他伤害过的友人道歉——也许称之为曾经的友人更加贴切——不知道托里斯现在有没有醒过来,王耀的身体状况如何。或许自己应该早一些反抗,即使献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然而一切都太晚了,时间不可能倒流,踩着罪恶往上爬的结果,也只是比一开始就放弃好了一点点而已。
如果有机会说出那句话,现在就可以不留遗憾地离开了。
“对不起。”
呢喃淹没在雨声中。
“对不起。”
气若游丝。
对不起。
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我听到了。”
熟悉的语气激得伊万眼皮跳动了下,但终究没能再睁开眼睛。
“其实我才是该说这句话的人。”王耀轻轻地叹了口气。
“哥哥哥哥,长大之后我们结婚好不好?”可爱的女孩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呃,娜塔莎,”一滴冷汗从伊万的额头流下来,“让我读完这一章再说吧。”
“那我帮哥哥去泡咖啡。”娜塔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的,谢谢。”
等娜塔莎离开后,伊万立马将门反锁了。谁知过一会儿,娜塔莎照样笑着走了进来,门锁变得破烂不堪。
伊万的喉咙动了动,“娜塔莎,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意毁坏公物吗?”
“可是它们阻拦了我见哥哥呀!”娜塔莎笑得人畜无害,“凡是妨碍我和哥哥结婚的东西,都是这个下场。”
他绝对不要和娜塔莎结婚!
日光太过刺眼,吞没了面前的场景。
“醒了?”
“娜塔莎?”嘶哑得不像是他的声音,“娜塔莎呢?”
没有人回应他。
伊万想要坐起来去找娜塔莎,身体却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扯着疼痛的喉咙继续追问,“娜塔莎在哪里?”
“万尼亚。”王耀的手掌覆上伊万充满血丝的双眼,“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身侧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苍白的双/唇被咬出/血来。王耀似乎没有感受到手心中的湿/润,静静地望着窗外。
噩梦的序幕拉开了。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0:29:00 +0800 CST  
伊万主场的过渡章,下一章转回米英主场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0:30:00 +0800 CST  
(三十八)
“怎么回事?”亚瑟的眉头紧皱着。
“我是意外得知的,有次任务和这方面的相关人员打过交道。当时没来得及向叔叔取证就去忙别的了,后来一直没想起来。”阿尔弗雷德摆了摆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阿尔弗雷德依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亚瑟却偷偷地记了下来,抽了个时间找到了爱德华。
“阿尔弗雷德的档案?”
“对,我有点在意。”亚瑟坐下来,“尤其是八岁以前的。”
“稍等下哦。”
爱德华立刻搜索了起来,亚瑟看着他解决一个又一个防火墙,动作之熟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么轻易地就被黑/客入侵了,政/府的网络安全有待完善啊。
“美/国/政/府真的没问题吗?”亚瑟不禁质疑道。
“其实这个要感谢少校啦,如果不是他的账号做掩护,我早就落网了。”爱德华摸了摸鼻子。
光标检索到熟悉的字眼,停下来后自动弹出了窗口,照片上的阿尔弗雷德似乎还是十三四岁青涩的模样,记录从八岁正式执行任务开始,经历之中有许多是举国瞩目的重要案/件,有的甚至连当时远在大西洋另一端的亚瑟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公开报道里从来没出现过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似乎有隐藏文件。”直觉引领着爱德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却被密码给拦了下来。
“有办法破解吗?”
爱德华尝试了一会儿,“不行,只要从非正规渠道动这个密码锁就会触发警报和逆向追踪,还不能保证解出密码。”模拟系统不断响起的预警惹得爱德华头皮发/麻,“这种保护措施……和最高级别的国/家/机/密有的一拼了。”
“可以了。”亚瑟的脸色有些沉重,虽然和事先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世果然有猫腻,“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好的。”关掉预警费了点功夫,昏暗的房间重归平静让爱德华松了一口气,多亏了他技术高超,否则刚刚的入侵模拟就惊动国/防/部了。
亚瑟离开后,爱德华独自坐在电脑屏幕前,回想起戴维曾经说过德克兰*威尔逊和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以及另一种说法——爱德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说起来,为什么一个个都让他保密啊!他并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啊!
爱德华忍住撞墙的冲动,在自己的个人网站上悲痛地写下将来的死亡讯息。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那肯定是我的上司害的。”
结果底下一堆幸灾乐祸和调侃单身狗要被上司秀恩爱虐死的,气得爱德华在训练中狠命地反击阿尔弗雷德,最后当然以失败而告终。
为确保行动一次成功,这次的潜伏期很长。下午时间,阿尔弗雷德和马修负责调整枪械,戴维指导爱德华练习射击,卢克在学习辨认地形,而亚瑟正一边享用美味的红茶和甜点,一边查看国际新闻。
由于地理位置所致,除了从特殊渠道获取的军/部重要讯息外,大众向的消息稍显闭塞,内部相关人员乐趣之一就是看政/府的高/层们如何隐藏掩盖在黑/暗下的真/相。
“不知道联/邦/政/府从巴/西那里捞了什么好处,竟然没宣扬自己的‘乐于助人’。”亚瑟吐槽道。
“嗯?”阿尔弗雷德凑过来,看到了夸张地吹捧巴/西军/事实力的文章。
“在这次世界范围的动/乱中,军/队/反/叛比例最高的几个都是发/展/中/国/家,巴/西就是其中一个。”爱德华趁机喘一口气。
“你的数据从哪儿来的啊?”戴维追过来。
“秘密。”爱德华笑道。
“怀特中校和威尔逊少校就在那里吧。”听到关键字的卢克也放下了手上的地图。
“你和他们有联系?”马修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嗯,少校和我说话时中校总会很生气。”卢克有些失落,“生气对身体不好啊。”
重点是这个吗?
“哼,一群废物。”蔡斯活动了下手指,从废墟上跳下来。
“中校,俘虏人数清点完毕。”
“哦。”蔡斯路过狼狈的反/叛/军头领,见对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怎么?不服气吗?”
“太卑鄙了,竟然请外援。”
“能请得到外援也是实力的一种。”蔡斯轻笑,“只有这些?”
“我们明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差一点就能推/翻这个畸形的政/府了。”他的身体颤抖着,“拜他们所赐,普通的军人做一些好事就大肆宣扬赞美,而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还要忍受普通人看待怪物般异样的眼光!”他大声吼叫着,“你们作为特殊人群的一员难道就对他们的看法没有任何不满吗?!”
蔡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开了口,“蝼蚁的看法与我何干?”
那人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凯文望着蔡斯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在给受到冲击的俘虏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呢。”
“喂!”蔡斯察觉他的向导没有跟上来。
如果换成蔡斯在主导这场动/乱,结果大概会变得截然相反吧。毕竟哨兵和向导的同类战斗中,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就能够改变巨大的战局,所以国/家会尤为重视这些精英们,“重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凯文嘲讽地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车窗外狼藉的街景后退着,凯文记得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个表面相当平静的小镇,掩藏在海面下的问题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里是哨向歧视重灾区。”凯文收回视线,靠在车后座上,“不仅如此,性别歧视也相当严重。”
蔡斯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上次你一个人来巴西的任务执行地是这里?”
“对,”凯文回想起那段日子,“因为这个费了不少功夫,大多数人不太配合,甚至还有出手的。”
“受伤了吗?”蔡斯的眉头更深了,身/体紧绷着,眼中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没有。”他好歹是个军人,怎么会让普通人占了上风?
乌云瞬间消散了。
“以后不准一个人跑出去。”蔡斯轻轻地捏了下凯文的耳垂,语气却十分强硬。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怀特少爷。”凯文没有理会蔡斯的手,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
“啧。”蔡斯捏着凯文的下巴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但你从没听进去过。”
面对蔡斯的怒视,凯文毫不顾忌地回望过去,目光平淡得仿佛一潭死水,“是的。”
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凯文知道这是蔡斯即将发飙的前兆,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然而赫尔曼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少爷,到了。”
蔡斯下了车,凯文却仍然坐在车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不想参与怀特家的事务。”
又是漫长的安静。
“赫尔曼,送他回去。”
“是。”
虽然不过问多余的事情是随从的原则,但赫尔曼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威尔逊少爷。”
“什么事?”正在闭目养神的凯文睁开眼睛。
赫尔曼扫了眼后视镜,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一般人大概会以为凯文非常平易近人,因为他笑起来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然而一旦在蔡斯的面前,这些都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蔡斯觉醒后,赫尔曼作为贴身保镖加保姆也一起进了训练营,不得不承认,蔡斯追求心上人的方式有些不妥,但这么多年,蔡斯为了凯文不知做了多少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在对待人和事上,凯文是蔡斯唯一的特例。尽管如此,凯文对蔡斯的态度也从未软化过,总是那么冰冷,从这个角度来说,蔡斯也算是凯文特例,然而还是改变不了蔡斯单恋的事实。
有时候赫尔曼会觉得他们两人分开对彼此都更好,但他知道是蔡斯一直不肯放手。跟随蔡斯那么久,赫尔曼的情感理所当然地偏向于自家主人,所以对凯文稍有怨怼。
看着凯文的笑容,赫尔曼突然不知从何开口。
“没什么。”
凯文又闭上了眼睛,陪着蔡斯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该休息一下了,等休息结束后又会有的忙了。
“凯文是喜欢蔡斯的哦。”
被问及那两个人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亚瑟问道,凯文向自己散发出的敌意中明明有着对阿尔弗雷德深刻的感情,“你和威尔逊并不算很熟吧?”
“唔……我也说不清楚。”阿尔弗雷德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灵光一闪,“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哨兵的直觉吧。”
亚瑟无语了一会儿,“这次你的直觉错了。”
“不要小看哨兵的直觉哦。”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扑了个满怀,“当初决定和你在一起靠的就是直觉。”
“哦,那还真是感谢你的直觉了。”亚瑟敷衍地拍了拍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啊——亚蒂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心动!”阿尔弗雷德气鼓鼓地咬上亚瑟的锁骨。
“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会像你一样啊思春期的小/鬼!”亚瑟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衣服往外拽,“给我起来!你沉死了!”
“你竟然嫌弃我重!”
“知道还不快起来!”
“不要。”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5:00:00 +0800 CST  
(三十八)
“怎么回事?”亚瑟的眉头紧皱着。
“我是意外得知的,有次任务和这方面的相关人员打过交道。当时没来得及向叔叔取证就去忙别的了,后来一直没想起来。”阿尔弗雷德摆了摆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阿尔弗雷德依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亚瑟却偷偷地记了下来,抽了个时间找到了爱德华。
“阿尔弗雷德的档案?”
“对,我有点在意。”亚瑟坐下来,“尤其是八岁以前的。”
“稍等下哦。”
爱德华立刻搜索了起来,亚瑟看着他解决一个又一个防火墙,动作之熟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么轻易地就被黑/客入侵了,政/府的网络安全有待完善啊。
“美/国/政/府真的没问题吗?”亚瑟不禁质疑道。
“其实这个要感谢少校啦,如果不是他的账号做掩护,我早就落网了。”爱德华摸了摸鼻子。
光标检索到熟悉的字眼,停下来后自动弹出了窗口,照片上的阿尔弗雷德似乎还是十三四岁青涩的模样,记录从八岁正式执行任务开始,经历之中有许多是举国瞩目的重要案/件,有的甚至连当时远在大西洋另一端的亚瑟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公开报道里从来没出现过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似乎有隐藏文件。”直觉引领着爱德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却被密码给拦了下来。
“有办法破解吗?”
爱德华尝试了一会儿,“不行,只要从非正规渠道动这个密码锁就会触发警报和逆向追踪,还不能保证解出密码。”模拟系统不断响起的预警惹得爱德华头皮发/麻,“这种保护措施……和最高级别的国/家/机/密有的一拼了。”
“可以了。”亚瑟的脸色有些沉重,虽然和事先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世果然有猫腻,“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好的。”关掉预警费了点功夫,昏暗的房间重归平静让爱德华松了一口气,多亏了他技术高超,否则刚刚的入侵模拟就惊动国/防/部了。
亚瑟离开后,爱德华独自坐在电脑屏幕前,回想起戴维曾经说过德克兰*威尔逊和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以及另一种说法——爱德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说起来,为什么一个个都让他保密啊!他并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啊!
爱德华忍住撞墙的冲动,在自己的个人网站上悲痛地写下将来的死亡讯息。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那肯定是我的上司害的。”
结果底下一堆幸灾乐祸和调侃单身狗要被上司秀恩爱虐死的,气得爱德华在训练中狠命地反击阿尔弗雷德,最后当然以失败而告终。
为确保行动一次成功,这次的潜伏期很长。下午时间,阿尔弗雷德和马修负责调整枪械,戴维指导爱德华练习射击,卢克在学习辨认地形,而亚瑟正一边享用美味的红茶和甜点,一边查看国际新闻。
由于地理位置所致,除了从特殊渠道获取的军/部重要讯息外,大众向的消息稍显闭塞,内部相关人员乐趣之一就是看政/府的高/层们如何隐藏掩盖在黑/暗下的真/相。
“不知道联/邦/政/府从巴/西那里捞了什么好处,竟然没宣扬自己的‘乐于助人’。”亚瑟吐槽道。
“嗯?”阿尔弗雷德凑过来,看到了夸张地吹捧巴/西军/事实力的文章。
“在这次世界范围的动/乱中,军/队/反/叛比例最高的几个都是发/展/中/国/家,巴/西就是其中一个。”爱德华趁机喘一口气。
“你的数据从哪儿来的啊?”戴维追过来。
“秘密。”爱德华笑道。
“怀特中校和威尔逊少校就在那里吧。”听到关键字的卢克也放下了手上的地图。
“你和他们有联系?”马修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嗯,少校和我说话时中校总会很生气。”卢克有些失落,“生气对身体不好啊。”
重点是这个吗?
“哼,一群废物。”蔡斯活动了下手指,从废墟上跳下来。
“中校,俘虏人数清点完毕。”
“哦。”蔡斯路过狼狈的反/叛/军头领,见对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怎么?不服气吗?”
“太卑鄙了,竟然请外援。”
“能请得到外援也是实力的一种。”蔡斯轻笑,“只有这些?”
“我们明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差一点就能推/翻这个畸形的政/府了。”他的身体颤抖着,“拜他们所赐,普通的军人做一些好事就大肆宣扬赞美,而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还要忍受普通人看待怪物般异样的眼光!”他大声吼叫着,“你们作为特殊人群的一员难道就对他们的看法没有任何不满吗?!”
蔡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开了口,“蝼蚁的看法与我何干?”
那人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凯文望着蔡斯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在给受到冲击的俘虏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呢。”
“喂!”蔡斯察觉他的向导没有跟上来。
如果换成蔡斯在主导这场动/乱,结果大概会变得截然相反吧。毕竟哨兵和向导的同类战斗中,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就能够改变巨大的战局,所以国/家会尤为重视这些精英们,“重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凯文嘲讽地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车窗外狼藉的街景后退着,凯文记得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个表面相当平静的小镇,掩藏在海面下的问题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里是哨向歧视重灾区。”凯文收回视线,靠在车后座上,“不仅如此,性别歧视也相当严重。”
蔡斯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上次你一个人来巴西的任务执行地是这里?”
“对,”凯文回想起那段日子,“因为这个费了不少功夫,大多数人不太配合,甚至还有出手的。”
“受伤了吗?”蔡斯的眉头更深了,身/体紧绷着,眼中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没有。”他好歹是个军人,怎么会让普通人占了上风?
乌云瞬间消散了。
“以后不准一个人跑出去。”蔡斯轻轻地捏了下凯文的耳垂,语气却十分强硬。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怀特少爷。”凯文没有理会蔡斯的手,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
“啧。”蔡斯捏着凯文的下巴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但你从没听进去过。”
面对蔡斯的怒视,凯文毫不顾忌地回望过去,目光平淡得仿佛一潭死水,“是的。”
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凯文知道这是蔡斯即将发飙的前兆,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然而赫尔曼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少爷,到了。”
蔡斯下了车,凯文却仍然坐在车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不想参与怀特家的事务。”
又是漫长的安静。
“赫尔曼,送他回去。”
“是。”
虽然不过问多余的事情是随从的原则,但赫尔曼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威尔逊少爷。”
“什么事?”正在闭目养神的凯文睁开眼睛。
赫尔曼扫了眼后视镜,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一般人大概会以为凯文非常平易近人,因为他笑起来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然而一旦在蔡斯的面前,这些都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蔡斯觉醒后,赫尔曼作为贴身保镖加保姆也一起进了训练营,不得不承认,蔡斯追求心上人的方式有些不妥,但这么多年,蔡斯为了凯文不知做了多少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在对待人和事上,凯文是蔡斯唯一的特例。尽管如此,凯文对蔡斯的态度也从未软化过,总是那么冰冷,从这个角度来说,蔡斯也算是凯文特例,然而还是改变不了蔡斯单恋的事实。
有时候赫尔曼会觉得他们两人分开对彼此都更好,但他知道是蔡斯一直不肯放手。跟随蔡斯那么久,赫尔曼的情感理所当然地偏向于自家主人,所以对凯文稍有怨怼。
看着凯文的笑容,赫尔曼突然不知从何开口。
“没什么。”
凯文又闭上了眼睛,陪着蔡斯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该休息一下了,等休息结束后又会有的忙了。
“凯文是喜欢蔡斯的哦。”
被问及那两个人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亚瑟问道,凯文向自己散发出的敌意中明明有着对阿尔弗雷德深刻的感情,“你和威尔逊并不算很熟吧?”
“唔……我也说不清楚。”阿尔弗雷德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灵光一闪,“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哨兵的直觉吧。”
亚瑟无语了一会儿,“这次你的直觉错了。”
“不要小看哨兵的直觉哦。”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扑了个满怀,“当初决定和你在一起靠的就是直觉。”
“哦,那还真是感谢你的直觉了。”亚瑟敷衍地拍了拍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啊——亚蒂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心动!”阿尔弗雷德气鼓鼓地咬上亚瑟的锁骨。
“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会像你一样啊思春期的小/鬼!”亚瑟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衣服往外拽,“给我起来!你沉死了!”
“你竟然嫌弃我重!”
“知道还不快起来!”
“不要。”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5:00:00 +0800 CST  
(三十八)
“怎么回事?”亚瑟的眉头紧皱着。
“我是意外得知的,有次任务和这方面的相关人员打过交道。当时没来得及向叔叔取证就去忙别的了,后来一直没想起来。”阿尔弗雷德摆了摆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阿尔弗雷德依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亚瑟却偷偷地记了下来,抽了个时间找到了爱德华。
“阿尔弗雷德的档案?”
“对,我有点在意。”亚瑟坐下来,“尤其是八岁以前的。”
“稍等下哦。”
爱德华立刻搜索了起来,亚瑟看着他解决一个又一个防火墙,动作之熟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么轻易地就被黑/客入侵了,政/府的网络安全有待完善啊。
“美/国/政/府真的没问题吗?”亚瑟不禁质疑道。
“其实这个要感谢少校啦,如果不是他的账号做掩护,我早就落网了。”爱德华摸了摸鼻子。
光标检索到熟悉的字眼,停下来后自动弹出了窗口,照片上的阿尔弗雷德似乎还是十三四岁青涩的模样,记录从八岁正式执行任务开始,经历之中有许多是举国瞩目的重要案/件,有的甚至连当时远在大西洋另一端的亚瑟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公开报道里从来没出现过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似乎有隐藏文件。”直觉引领着爱德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却被密码给拦了下来。
“有办法破解吗?”
爱德华尝试了一会儿,“不行,只要从非正规渠道动这个密码锁就会触发警报和逆向追踪,还不能保证解出密码。”模拟系统不断响起的预警惹得爱德华头皮发/麻,“这种保护措施……和最高级别的国/家/机/密有的一拼了。”
“可以了。”亚瑟的脸色有些沉重,虽然和事先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世果然有猫腻,“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好的。”关掉预警费了点功夫,昏暗的房间重归平静让爱德华松了一口气,多亏了他技术高超,否则刚刚的入侵模拟就惊动国/防/部了。
亚瑟离开后,爱德华独自坐在电脑屏幕前,回想起戴维曾经说过德克兰*威尔逊和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以及另一种说法——爱德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说起来,为什么一个个都让他保密啊!他并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啊!
爱德华忍住撞墙的冲动,在自己的个人网站上悲痛地写下将来的死亡讯息。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那肯定是我的上司害的。”
结果底下一堆幸灾乐祸和调侃单身狗要被上司秀恩爱虐死的,气得爱德华在训练中狠命地反击阿尔弗雷德,最后当然以失败而告终。
为确保行动一次成功,这次的潜伏期很长。下午时间,阿尔弗雷德和马修负责调整枪械,戴维指导爱德华练习射击,卢克在学习辨认地形,而亚瑟正一边享用美味的红茶和甜点,一边查看国际新闻。
由于地理位置所致,除了从特殊渠道获取的军/部重要讯息外,大众向的消息稍显闭塞,内部相关人员乐趣之一就是看政/府的高/层们如何隐藏掩盖在黑/暗下的真/相。
“不知道联/邦/政/府从巴/西那里捞了什么好处,竟然没宣扬自己的‘乐于助人’。”亚瑟吐槽道。
“嗯?”阿尔弗雷德凑过来,看到了夸张地吹捧巴/西军/事实力的文章。
“在这次世界范围的动/乱中,军/队/反/叛比例最高的几个都是发/展/中/国/家,巴/西就是其中一个。”爱德华趁机喘一口气。
“你的数据从哪儿来的啊?”戴维追过来。
“秘密。”爱德华笑道。
“怀特中校和威尔逊少校就在那里吧。”听到关键字的卢克也放下了手上的地图。
“你和他们有联系?”马修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嗯,少校和我说话时中校总会很生气。”卢克有些失落,“生气对身体不好啊。”
重点是这个吗?
“哼,一群废物。”蔡斯活动了下手指,从废墟上跳下来。
“中校,俘虏人数清点完毕。”
“哦。”蔡斯路过狼狈的反/叛/军头领,见对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怎么?不服气吗?”
“太卑鄙了,竟然请外援。”
“能请得到外援也是实力的一种。”蔡斯轻笑,“只有这些?”
“我们明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差一点就能推/翻这个畸形的政/府了。”他的身体颤抖着,“拜他们所赐,普通的军人做一些好事就大肆宣扬赞美,而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还要忍受普通人看待怪物般异样的眼光!”他大声吼叫着,“你们作为特殊人群的一员难道就对他们的看法没有任何不满吗?!”
蔡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开了口,“蝼蚁的看法与我何干?”
那人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凯文望着蔡斯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在给受到冲击的俘虏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呢。”
“喂!”蔡斯察觉他的向导没有跟上来。
如果换成蔡斯在主导这场动/乱,结果大概会变得截然相反吧。毕竟哨兵和向导的同类战斗中,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就能够改变巨大的战局,所以国/家会尤为重视这些精英们,“重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凯文嘲讽地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车窗外狼藉的街景后退着,凯文记得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个表面相当平静的小镇,掩藏在海面下的问题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里是哨向歧视重灾区。”凯文收回视线,靠在车后座上,“不仅如此,性别歧视也相当严重。”
蔡斯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上次你一个人来巴西的任务执行地是这里?”
“对,”凯文回想起那段日子,“因为这个费了不少功夫,大多数人不太配合,甚至还有出手的。”
“受伤了吗?”蔡斯的眉头更深了,身/体紧绷着,眼中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没有。”他好歹是个军人,怎么会让普通人占了上风?
乌云瞬间消散了。
“以后不准一个人跑出去。”蔡斯轻轻地捏了下凯文的耳垂,语气却十分强硬。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怀特少爷。”凯文没有理会蔡斯的手,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
“啧。”蔡斯捏着凯文的下巴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但你从没听进去过。”
面对蔡斯的怒视,凯文毫不顾忌地回望过去,目光平淡得仿佛一潭死水,“是的。”
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凯文知道这是蔡斯即将发飙的前兆,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然而赫尔曼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少爷,到了。”
蔡斯下了车,凯文却仍然坐在车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不想参与怀特家的事务。”
又是漫长的安静。
“赫尔曼,送他回去。”
“是。”
虽然不过问多余的事情是随从的原则,但赫尔曼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威尔逊少爷。”
“什么事?”正在闭目养神的凯文睁开眼睛。
赫尔曼扫了眼后视镜,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一般人大概会以为凯文非常平易近人,因为他笑起来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然而一旦在蔡斯的面前,这些都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蔡斯觉醒后,赫尔曼作为贴身保镖加保姆也一起进了训练营,不得不承认,蔡斯追求心上人的方式有些不妥,但这么多年,蔡斯为了凯文不知做了多少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在对待人和事上,凯文是蔡斯唯一的特例。尽管如此,凯文对蔡斯的态度也从未软化过,总是那么冰冷,从这个角度来说,蔡斯也算是凯文特例,然而还是改变不了蔡斯单恋的事实。
有时候赫尔曼会觉得他们两人分开对彼此都更好,但他知道是蔡斯一直不肯放手。跟随蔡斯那么久,赫尔曼的情感理所当然地偏向于自家主人,所以对凯文稍有怨怼。
看着凯文的笑容,赫尔曼突然不知从何开口。
“没什么。”
凯文又闭上了眼睛,陪着蔡斯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该休息一下了,等休息结束后又会有的忙了。
“凯文是喜欢蔡斯的哦。”
被问及那两个人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亚瑟问道,凯文向自己散发出的敌意中明明有着对阿尔弗雷德深刻的感情,“你和威尔逊并不算很熟吧?”
“唔……我也说不清楚。”阿尔弗雷德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灵光一闪,“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哨兵的直觉吧。”
亚瑟无语了一会儿,“这次你的直觉错了。”
“不要小看哨兵的直觉哦。”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扑了个满怀,“当初决定和你在一起靠的就是直觉。”
“哦,那还真是感谢你的直觉了。”亚瑟敷衍地拍了拍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啊——亚蒂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心动!”阿尔弗雷德气鼓鼓地咬上亚瑟的锁骨。
“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会像你一样啊思春期的小/鬼!”亚瑟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衣服往外拽,“给我起来!你沉死了!”
“你竟然嫌弃我重!”
“知道还不快起来!”
“不要。”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5:00:00 +0800 CST  
(三十八)
“怎么回事?”亚瑟的眉头紧皱着。
“我是意外得知的,有次任务和这方面的相关人员打过交道。当时没来得及向叔叔取证就去忙别的了,后来一直没想起来。”阿尔弗雷德摆了摆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阿尔弗雷德依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亚瑟却偷偷地记了下来,抽了个时间找到了爱德华。
“阿尔弗雷德的档案?”
“对,我有点在意。”亚瑟坐下来,“尤其是八岁以前的。”
“稍等下哦。”
爱德华立刻搜索了起来,亚瑟看着他解决一个又一个防火墙,动作之熟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么轻易地就被黑/客入侵了,政/府的网络安全有待完善啊。
“美/国/政/府真的没问题吗?”亚瑟不禁质疑道。
“其实这个要感谢少校啦,如果不是他的账号做掩护,我早就落网了。”爱德华摸了摸鼻子。
光标检索到熟悉的字眼,停下来后自动弹出了窗口,照片上的阿尔弗雷德似乎还是十三四岁青涩的模样,记录从八岁正式执行任务开始,经历之中有许多是举国瞩目的重要案/件,有的甚至连当时远在大西洋另一端的亚瑟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公开报道里从来没出现过阿尔弗雷德的身影。
“似乎有隐藏文件。”直觉引领着爱德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却被密码给拦了下来。
“有办法破解吗?”
爱德华尝试了一会儿,“不行,只要从非正规渠道动这个密码锁就会触发警报和逆向追踪,还不能保证解出密码。”模拟系统不断响起的预警惹得爱德华头皮发/麻,“这种保护措施……和最高级别的国/家/机/密有的一拼了。”
“可以了。”亚瑟的脸色有些沉重,虽然和事先设想的不太一样,但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世果然有猫腻,“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他。”
“好的。”关掉预警费了点功夫,昏暗的房间重归平静让爱德华松了一口气,多亏了他技术高超,否则刚刚的入侵模拟就惊动国/防/部了。
亚瑟离开后,爱德华独自坐在电脑屏幕前,回想起戴维曾经说过德克兰*威尔逊和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以及另一种说法——爱德华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好像知道得太多了,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说起来,为什么一个个都让他保密啊!他并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啊!
爱德华忍住撞墙的冲动,在自己的个人网站上悲痛地写下将来的死亡讯息。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那肯定是我的上司害的。”
结果底下一堆幸灾乐祸和调侃单身狗要被上司秀恩爱虐死的,气得爱德华在训练中狠命地反击阿尔弗雷德,最后当然以失败而告终。
为确保行动一次成功,这次的潜伏期很长。下午时间,阿尔弗雷德和马修负责调整枪械,戴维指导爱德华练习射击,卢克在学习辨认地形,而亚瑟正一边享用美味的红茶和甜点,一边查看国际新闻。
由于地理位置所致,除了从特殊渠道获取的军/部重要讯息外,大众向的消息稍显闭塞,内部相关人员乐趣之一就是看政/府的高/层们如何隐藏掩盖在黑/暗下的真/相。
“不知道联/邦/政/府从巴/西那里捞了什么好处,竟然没宣扬自己的‘乐于助人’。”亚瑟吐槽道。
“嗯?”阿尔弗雷德凑过来,看到了夸张地吹捧巴/西军/事实力的文章。
“在这次世界范围的动/乱中,军/队/反/叛比例最高的几个都是发/展/中/国/家,巴/西就是其中一个。”爱德华趁机喘一口气。
“你的数据从哪儿来的啊?”戴维追过来。
“秘密。”爱德华笑道。
“怀特中校和威尔逊少校就在那里吧。”听到关键字的卢克也放下了手上的地图。
“你和他们有联系?”马修似乎不经意地问道。
“嗯,少校和我说话时中校总会很生气。”卢克有些失落,“生气对身体不好啊。”
重点是这个吗?
“哼,一群废物。”蔡斯活动了下手指,从废墟上跳下来。
“中校,俘虏人数清点完毕。”
“哦。”蔡斯路过狼狈的反/叛/军头领,见对方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怎么?不服气吗?”
“太卑鄙了,竟然请外援。”
“能请得到外援也是实力的一种。”蔡斯轻笑,“只有这些?”
“我们明明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差一点就能推/翻这个畸形的政/府了。”他的身体颤抖着,“拜他们所赐,普通的军人做一些好事就大肆宣扬赞美,而我们这些人每天都在和死神打交道,还要忍受普通人看待怪物般异样的眼光!”他大声吼叫着,“你们作为特殊人群的一员难道就对他们的看法没有任何不满吗?!”
蔡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开了口,“蝼蚁的看法与我何干?”
那人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凯文望着蔡斯离去的背影,不知是在给受到冲击的俘虏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呢。”
“喂!”蔡斯察觉他的向导没有跟上来。
如果换成蔡斯在主导这场动/乱,结果大概会变得截然相反吧。毕竟哨兵和向导的同类战斗中,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就能够改变巨大的战局,所以国/家会尤为重视这些精英们,“重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凯文嘲讽地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车窗外狼藉的街景后退着,凯文记得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个表面相当平静的小镇,掩藏在海面下的问题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这里是哨向歧视重灾区。”凯文收回视线,靠在车后座上,“不仅如此,性别歧视也相当严重。”
蔡斯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上次你一个人来巴西的任务执行地是这里?”
“对,”凯文回想起那段日子,“因为这个费了不少功夫,大多数人不太配合,甚至还有出手的。”
“受伤了吗?”蔡斯的眉头更深了,身/体紧绷着,眼中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一场猛烈的暴风雨。
“没有。”他好歹是个军人,怎么会让普通人占了上风?
乌云瞬间消散了。
“以后不准一个人跑出去。”蔡斯轻轻地捏了下凯文的耳垂,语气却十分强硬。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怀特少爷。”凯文没有理会蔡斯的手,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记事本。
“啧。”蔡斯捏着凯文的下巴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但你从没听进去过。”
面对蔡斯的怒视,凯文毫不顾忌地回望过去,目光平淡得仿佛一潭死水,“是的。”
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几秒,凯文知道这是蔡斯即将发飙的前兆,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然而赫尔曼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少爷,到了。”
蔡斯下了车,凯文却仍然坐在车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不想参与怀特家的事务。”
又是漫长的安静。
“赫尔曼,送他回去。”
“是。”
虽然不过问多余的事情是随从的原则,但赫尔曼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威尔逊少爷。”
“什么事?”正在闭目养神的凯文睁开眼睛。
赫尔曼扫了眼后视镜,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一般人大概会以为凯文非常平易近人,因为他笑起来就像是温顺的小绵羊。然而一旦在蔡斯的面前,这些都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蔡斯觉醒后,赫尔曼作为贴身保镖加保姆也一起进了训练营,不得不承认,蔡斯追求心上人的方式有些不妥,但这么多年,蔡斯为了凯文不知做了多少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在对待人和事上,凯文是蔡斯唯一的特例。尽管如此,凯文对蔡斯的态度也从未软化过,总是那么冰冷,从这个角度来说,蔡斯也算是凯文特例,然而还是改变不了蔡斯单恋的事实。
有时候赫尔曼会觉得他们两人分开对彼此都更好,但他知道是蔡斯一直不肯放手。跟随蔡斯那么久,赫尔曼的情感理所当然地偏向于自家主人,所以对凯文稍有怨怼。
看着凯文的笑容,赫尔曼突然不知从何开口。
“没什么。”
凯文又闭上了眼睛,陪着蔡斯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该休息一下了,等休息结束后又会有的忙了。
“凯文是喜欢蔡斯的哦。”
被问及那两个人的事情,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亚瑟问道,凯文向自己散发出的敌意中明明有着对阿尔弗雷德深刻的感情,“你和威尔逊并不算很熟吧?”
“唔……我也说不清楚。”阿尔弗雷德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突然灵光一闪,“一定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哨兵的直觉吧。”
亚瑟无语了一会儿,“这次你的直觉错了。”
“不要小看哨兵的直觉哦。”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扑了个满怀,“当初决定和你在一起靠的就是直觉。”
“哦,那还真是感谢你的直觉了。”亚瑟敷衍地拍了拍胸前毛/茸/茸的脑袋,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啊——亚蒂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心动!”阿尔弗雷德气鼓鼓地咬上亚瑟的锁骨。
“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会像你一样啊思春期的小/鬼!”亚瑟抓/住阿尔弗雷德的衣服往外拽,“给我起来!你沉死了!”
“你竟然嫌弃我重!”
“知道还不快起来!”
“不要。”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5-28 15:00:00 +0800 CST  
(三十九)
“形势发生了突变,我们过几天就会开始行动。”接到一条消息后,阿尔弗雷德通知各位队员,“所有人都做好准备。”
“出了什么事?”亚瑟伸出手揉了揉阿尔弗雷德紧皱的眉心。
“有个钉子被拔掉了,敌方内部发生了动摇。”阿尔弗雷德握住亚瑟的手,轻轻捏了下,“虽然乘胜追击是不错,但对方会针对此次情况有一些临时决策,我们这边也要随机应变,反而提高了任务难度。”
“少校,你说中了。”爱德华正好收到了另一条情报,“有一位重要人物最近会从这边出发去美国。”
阿尔弗雷德看了眼这个人的资料,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必须拦下来。”
“万一两边撞了的话怎么分配人手?”马修问道。
“那只能作废原来的计划。”
“如果时间真的一样,那也太巧了,总感觉像是陷阱。”亚瑟有些担忧。
“这种非常时期,即使是陷阱也要掉进去把它踩碎。”阿尔弗雷德沉声说道,“否则错过这次,不知道还要拖多久,时间拉得越长事态越严重。”
“很明显吧,只有阿尔弗雷德•F•琼斯具有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屏幕上闪着“弑鹰”的名字,经过变声器的处理,语音不太真切,“把那位当做诱饵,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坎贝尔中尉,您的茶。”
“哦,谢谢。”莫顿从软软的沙发中坐起来,“这不是你提议的吗?理由很让人震惊呢,说什么以琼斯的性格绝对会上钩,看来你对他非常了解。”
“弑鹰”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回应道,“猜测我的身份没什么好处。我们的合作关系快结束了,记得抓紧时间完成你们的计划。”
“放心,”莫顿阴恻恻地笑道,“一次性失去一半的兵力,无论如何都无法临时补上了。”
棋盘上,一个接一个棋子倒下,最终只剩下没有生气的玩偶瘫软在王座之上。
又是这个梦。
阿尔弗雷德站在黑白格的世界中,四周迷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突然大地开始摇晃,头顶愈加清晰的阴影笼罩下来。
“什么东西?”战斗本能让阿尔弗雷德跳到了空中,看到了一座巨大的石像。
石像倒在地上,发出了地/震般的轰鸣。
阿尔弗雷德落在石像上,走了几步,发现脚下是一座放大了的国际象棋的棋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有什么意义,地面又开始晃动起来。
“又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安静了下来,阿尔弗雷德站在最顶端向远处遥望,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棋子的轮廓,只有它仍然屹立着。阿尔弗雷德依稀记得这枚棋子叫做王,最上方似乎有什么人在。
“这个距离……不知道能不能跳过去啊?”阿尔弗雷德比划了一下,“嘛,反正是在梦中,摔不死。”
黑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一尊完全用人骨制作而成的王座映入阿尔弗雷德眼中,凭借这些年来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实战积累,他甚至能清楚地说出每个部分原本在人体中的位置,有个遍体鳞伤的人低垂着头颅被荆棘绑在座位上,绽放的玫瑰如同鲜血般妖/艳。
“喂,你还好——”
阿尔弗雷德正想要去查看伤者的情况,却感觉到背后有人接近自己。他猛地转过身来,出手扼住了偷袭者的咽喉。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6-02 22:46:00 +0800 CST  
一声惊呼将阿尔弗雷德从梦境中拉了回来,手中的触感十分熟悉,在床上曾经摸过不知多少次,每次他深入那隐秘之处时都会出现漂亮的线条,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上去,想要吸干里面所有的血液。
“阿尔……”几近窒息的亚瑟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暗淡的蓝色眸子终于恢复了清明,阿尔弗雷德的手像被烫伤般弹了回来。
亚瑟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阿尔弗雷德慌张地挥舞着双臂却不敢再碰亚瑟的身体,“亚蒂,你还好吧?”
该死的!他刚刚在干什么啊!
“没事。”亚瑟摆了摆手,“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确实有做梦。”阿尔弗雷德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但那不是噩梦。
“阿尔弗雷德,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亚瑟双手捧着阿尔弗雷德的脸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是你的向导,不要瞒着我。”
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春天的和煦和夏天的灿烂杂糅在一起,温柔得让亚瑟仿佛身处潭水之中,随时都有可能陷下去。
“要做吗?”
亚瑟眨了眨眼,张开了嘴巴,“啊?”
阿尔弗雷德用指肚摩挲着亚瑟的下唇,“感觉最近积累得有点不太正常了,亚瑟不想要吗?”
亚瑟往后退了退,“不,现在不是做这个的——”
“哪里不是?”阿尔弗雷德的脸靠了过来,抵着亚瑟的额头,手顺着亚瑟的唇划过脖颈,低垂的蓝色眼眸之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几乎只用喉咙深处的气息发出声音,宛如深渊中恶魔的低语,“正好是深夜……”
“等、等等。”亚瑟抬起手想要推开阿尔弗雷德。
谁知阿尔弗雷德一下子抓/住了亚瑟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前。
隔着睡衣就能感受到那结实的胸肌,亚瑟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呼吸渐渐地乱了。
阿尔弗雷德解开上衣的一只纽扣,“你也很想要我的身体吧……”
不对,太不对劲了,他刚刚还在说正事,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难道阿尔弗雷德是在转移话题?不行,不能让他糊弄过去。亚瑟这么想着,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阿尔弗雷德的衣服里摸得不亦乐乎。
“啊!”亚瑟一瞬间清醒过来。
随着一声轻笑,亚瑟的嘴便被堵住了,接着阿尔弗雷德温热的身体欺上来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6-02 22:48:00 +0800 CST  
略过一段发不上来的部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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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要出门吃饭,迎面碰上晨跑回来的马修和卢克,前者还在调整呼吸与心跳,后者已经恢复了活力满满的状态。
“少校早上好!”
卢克一声吼把马修震得捂住了耳朵。
“早上好。”阿尔弗雷德回应道。
“少校今天起得好晚啊,昨天熬夜做战略计划吗?”卢克抬起天真的小/脸。
“是啊。”阿尔弗雷德撒起谎来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知道真相和猜到真相的人默默地站在一旁,围观阿尔弗雷德如何欺骗无知的少年。
“说真的,你已经做好计划了吗?”等卢克彻底消失在视线内,亚瑟低声问道。
“其实没什么好考虑的。”阿尔弗雷德淡淡地说道,“就是把我自己从原计划中抽/出来罢了。”
亚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确实这是最明智的选择,攻入研究所需要多线操作,必须尽可能保留最多的人手,能独立完成任务的只有阿尔弗雷德和马修。马修擅长远距离暗杀,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没有时间寻找最合适的狙击点,而且受暗杀的性质限制,一旦失败就失去了成功的可能性。显然只有阿尔弗雷德能担当得起这份重任。
“卢克太小了,从训练营出来还没多久,需要继续锻炼。”阿尔弗雷德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这次的集体任务对他来说也是挑战啊。”
阿尔弗雷德抽离后,任务中的战力担当就变成了卢克。
“如果托里斯还在就好了。”亚瑟不小心把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阿尔弗雷德只是眼神闪了下,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落,“是啊,直接把另一边扔给托里斯就好。”
“还有别的担忧?”
“唔,瞒不过你呢。”
“废话,我可是向导。有话快说。”
“我不在的话,”阿尔弗雷德托着下巴,表情正经了起来,“指挥权就在你手上了哦,亚蒂?”
亚瑟愣住了。
没有得到回应,阿尔弗雷德脑中已经有好几种可能性飞了过去,正当他开始考虑这件事对亚瑟是不是负担过大了的时候,对面的人下定了决心。
“好,”亚瑟对上阿尔弗雷德的目光,满脸认真与坚定,“我知道了。”
“真帅啊,”阿尔弗雷德扬起嘴角,“男朋友。”
“你不也超帅气的吗,”亚瑟轻轻地踢了下阿尔弗雷德的小/腿,“男朋友。”
刚好来送餐的服务员手一抖差点把饭菜摔地上。
“诶,我来当主力?”卢克惊愕地指着自己。
“对。虽然两边只是有时间重叠的可能性,但我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阿尔弗雷德看向其他人,“我说明白了吗?”
房间里十分安静,亚瑟早一步知道作战计划,不需要回应,卢克还沉浸在自己成为战斗主导的震惊中,爱德华正不断地喝水,杯子中晃动的水线已经出卖了他,戴维的脸色有些沉重。
几分钟后马修弱弱地开了口,“明白了。”
阿尔弗雷德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各自调整好心态,解散。”
只有亚瑟还坐在这里静静地望着沉思中的阿尔弗雷德。
显然易见,所有人都在不安,包括亚瑟自己,虽然承认得很不甘心。这次亚瑟彻底认识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分量有多么举足轻重,不仅仅是最强战斗力那么简单,更像是一枚定海神针,让周围的人都处于平静的海域之中。即使是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也拥有了实现的可能性,只要他笑着说一句“跟我来吧”,前方的风浪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阿尔弗雷德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魄力,他总是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方,一个背影就支撑起了天地,仿佛耀眼的太阳般指引着人们前进。
明明只是个十九岁的小鬼。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亚瑟问道。
“啊?”阿尔弗雷德回过神来,“亚蒂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又是独自一人揽了所有的责任。
亚瑟气愤地摔门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地。
“啊啊——”不知道恋人为什么生了气,阿尔弗雷德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先处理这边吧。”
本来作战风险就特别高,如果队员们抱着这样不安定的心神去作战,绝对会失败的。
“可恶,我不太擅长和人谈心啊。”阿尔弗雷德嘟囔着走了出去。
从谁开始呢?
马修吧,因为那张和阿尔弗雷德颇有几分相似的脸,亚瑟从一开始就对马修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亚瑟走到马修的房间,却犹豫了,虽说决定了要和大家聊一聊,可亚瑟完全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孑然一身在军队那么多年没一个知心好友,唯一一个好歹算亲友的弗朗西斯,还是掐架掐出来的,儿时培养出来的交际能力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洗礼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小时候虽然和其他孩子相处得挺愉快,但似乎从来没有与人特别交好,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家里的金毛。
想着想着,亚瑟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马修推开门,一股扑面而来的黑暗气息把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有个垂着脑袋的人正扶着墙站在旁边。
“亚瑟?”马修辨认出了来客,“有什么事吗?”
听到马修的声音,亚瑟立马弹回端正的站姿,凭借着本能发出了邀请,“一起喝杯下午茶?”
马修愣了一会儿,笑了出来,“好啊。”
围绕着茶胡乱扯了一会儿后,亚瑟觉得他的语言积累全都被掏空了。
最终还是马修打开了话题,“我这边不用担心,毕竟还是和以前一样负责狙击。本来我还有点顾虑主场少了阿尔弗雷德会不会出乱子,”说到这里,马修停顿了一下,笑着看向亚瑟,“看来是没问题了。”
马修的笑容与阿尔弗雷德相比多了些柔和,但同样地温暖人心。
亚瑟也笑了起来,开心中带了些无奈,“没办法,谁让我的哨兵是个傻小子呢。”
和马修谈完后,亚瑟一鼓作气和其他人挨个喝了个茶。和爱德华的聊天中,亚瑟感受到了码农的苦逼,听了一堆专业术语完全不懂,唯独懂了程序员容易悲剧,稍微不留意前功就会尽弃;和卢克的聊天中,亚瑟见识到了迷弟的自我修养,听了许多关于阿尔弗雷德的传奇,有的很惊心动魄,有的却无比傻/逼,经过厚重的粉丝滤镜之后都神奇地指向了同一个结论;和戴维的聊天中,亚瑟知道了卢克讲述的传奇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还了解了它们背后的故事,亚瑟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伤感一会儿愤怒,简直快要变成精分。
“啊,茶喝多了。”亚瑟捂着肚子走向洗手间。
马修再次推开门时,阿尔弗雷德正凹着冷酷的造型靠在墙边,像是校园里故意吸引女孩子注意力的傻小子。
“哟马蒂,一起喝杯咖啡吗?”
“……”
阿尔弗雷德闻着咖啡散发出的浓郁香气,“原来亚蒂已经找过你了。”
“是啊。”马修还是坐下来喝起了咖啡。
“这样啊,那其他人应该就不同担心了。”阿尔弗雷德的话音一转,语气严肃起来,“其实你的压力最大吧?”
马修叹了一口气,总感觉这俩人商量好了软硬兼施。
几天不过眨眼之间,两边不幸地撞了车,每个人都带好了各自的必需品。
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出发!”
“哦!”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6-02 22:52:00 +0800 CST  
照例车的部分或是有吞楼走渣浪ID梦九笑,lofter也发不了_(:з」∠)_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6-02 22:54:00 +0800 CST  
(四十)
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己的手,思绪万千。
其实决定独自执行任务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阿尔弗雷德没有说出来。最近他对外的警惕性正在逐渐升高,战斗本能越来越强,但与此同时,敌我判断力却在不断下降。一开始理智还能压抑住邪念,即使身体擅自做出了攻击也可以在瞬间改变方向,但后来他竟然伤害到了亚瑟,差一点就亲手杀了最爱的人。
在拿到罗德里赫的诊断书时,阿尔弗雷德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每天都十分注意自己的状况,但事实比想象得要糟糕。
迟早有一天,他的自我意识会完全消失在血腥之中,变成一个残暴的杀人机器。
又一个生命在他面前倒下,阿尔弗雷德早已麻木了,将对方手臂中的芯片剜了出来,尸体扔进垃圾箱里。
阿尔弗雷德把袖子挽到手臂处,看准没有血管的地方,用小刀缓缓地割开。以他现在的信息捕捉能力,发尾被轻轻碰一下都会有很明显的触感,更不用说刀子这种尖锐物品,它所带来的脑部刺激强烈程度可想而知。
芯片放进去后,阿尔弗雷德靠着墙喘了一会儿气,将全身因疼痛而不断哀嚎的细胞压制下去。觉得差不多恢复正常之后,阿尔弗雷德迈开步子,却趔趄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笑出了声。
他已经渐渐地不了解自己的身体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脑内,拳头渐渐攥紧。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必须要保证心爱的恋人安全。
阿尔弗雷德神态自若地从暗巷中走了出去,隐入人群之中。
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不断在身边走过,爱德华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
研究所各处都有着针对哨兵向导的识别系统,屏蔽器无法发挥作用,想要不惊动敌人就只能由身为普通人的爱德华打前阵。
以前爱德华也曾潜入到敌方阵营之中动手脚,但那是在队友解决了其他麻烦的条件下,他只需要面对电脑完成自己的任务。第一次从头到尾都得亲自和那么多人周旋以防身份暴露,爱德华感觉像是得了社交恐惧症,每说一句话都是折磨。
最后一道检查关卡前,爱德华挤出一个笑容,将伪造的身份证明交给守卫。
对方猜忌的目光在他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新面孔啊?”
他的脑中闪过了阿尔弗雷德交代过的话。
“遭到怀疑时一定不要慌张,把IT高手的底气拿出来,你前去弥补漏洞,谁都担当不起耽搁了这件事造成的后果。”
爱德华推了下眼镜,用极快地语速说道:“你确定要让我在这里跟你废话吗?现在系统已经遭受了DDoS攻击,以极高的频率侵蚀着服务器……”
正当守卫被一堆生涩的计算机词汇搞得一脸懵逼时,里面的人气冲冲地推开门怒吼道:“支援还没到吗?!”
“到了到了!”守卫连忙把身份证明还给爱德华。
爱德华昂首挺胸走进了敌人的系统控制中心。
戴维坐在网吧不起眼的角落里,监控着不同地方对控制中心的攻击,不知过了多久,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波克先生成功了。”戴维低声汇报道。
亚瑟简略地回应:“尽快离开,注意安全。”
一笔巨款分散到了世界各处,待翻滚的代码回归平静后,戴维按照爱德华安排的那样抹除掉了所有的痕迹,走出网吧时和几位神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过。
哨兵容易受伤,但由于细胞活跃程度比较高,恢复力十分惊人,加上阿尔弗雷德娴熟的手法,挽起袖子后手臂上已经看不到半点伤痕,机器检测到了芯片的存在,亮了绿灯。
“进去吧。”
开门的瞬间,十几双眼睛宛如探照灯般其齐刷刷地扫了过来,阿尔弗雷德大大方方地露出一个微笑。
沙发正中央的男人开了口:“欢迎,阿尔弗雷德·F·琼斯。”
“谢谢。”阿尔弗雷德神态自若地坐下来,“这么明目张胆地引我过来,不知坎贝尔阁下有何意图?”
幽蓝的光芒映照着戴着眼镜的程序员们,经过一番暗潮涌动的你来我往后,他们姑且守住了防线,不禁抹了一把冷汗。
“数据库里都有些什么啊,竟然会遭到这么大规模的攻击。”一个小年轻诽腹道。
“嘘——”旁边年纪稍大一些的人捂住他的嘴,“好奇心害死猫。”
“好了,值班的人留下,剩下的都可以去休息了。”负责人拍了拍手,待人纷纷散去后走到了爱德华的面前,“感谢协助,请跟我来。”
爱德华和负责人走向休息室,他身后的电脑中小小的种子破土而出,监控镜头闪了一下,回溯到了几天前。一场恶战过后,值班人员们的精神头差不多快到了极限,红胸鸲落在了摄像头上,歪了歪脑袋,控制中心里顿时哈欠连天,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倒下了。长出的嫩芽易如反掌地绕过自我检测,伸向防御系统,哨向识别系统悄然无息地瘫痪了。
“没想到你正好在这边,真是帮大忙了。”负责人倒了杯咖啡端给爱德华。
“来这边有些事情。”爱德华接过了杯子,却没有喝。
“上一个委托怎么样?”他放低了声音,挑起眉毛,“赚了多少?”
身为正儿八经的政府人员,爱德华虽然经常做一些擦边球的事情,但从没真正跨过界限,即便如此,他对隔壁的行情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否则这次行动下来上司的钱包都要被敲诈空了。爱德华配合地凑了过去,神秘兮兮地打了个手势,用眼神表示“你懂得”,对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对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幸好这群神经兮兮的天才们都不爱露脸,否则爱德华早在见第一面时就暴露了,哪还能坐在敌人的大本营里谈笑风生。
“喂,和你之前说过的美女进展到哪里了?”蒙在鼓里的负责人还在兴致高昂地和爱德华聊天。
“呃,”爱德华有些坐立不安了,这样下去迟早要穿帮,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要害羞嘛!”对方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考虑到宅男的战斗力,爱德华挑了个保守些的答案,“约过会了。”
谁料对方诧异道:“上次不是已经上本垒了?”
完蛋,他冒充的人怎么还是个情场高手!
见爱德华迟疑的样子,负责人的脸色变了:“难道你不是——”正巧一个哨兵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负责人指着爱德华大喊道,“把他——”
话音未落,小小的手掌就来到了他的眼前,死死地捏住了他的嘴。
“力气小点,这个人的性命要留着。”身着敌方制服的亚瑟拿出针管扎在了负责人的脖子上,一剂安眠药下去人迅速昏了过去,“窃取资料需要多久?”
卢克把门外的尸体搬进来,爱德华像耗子躲猫般站得远远的,他刚刚在维护系统的时候顺手探了个底:“至少半个小时。”
“好,先按计划行事。”
再次来到控制中心,刚刷过一次脸,爱德华轻而易举地就进去了,他知道卢克正在暗处帮他看着周围的情况,于是一心一意地扑在了破解数据上。
研究所内没有活着的未成年人,卢克太容易暴露身份,只有亚瑟能四处走动。为了留给爱德华充足的时间,亚瑟尽可能地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敌人周旋,站到实验室门口时才呼叫爱德华解锁。
虽然数百尸体横列在样本仓中的样子已经见过很多次,亚瑟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绿色的溶液中升腾出的泡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一旁的检测仪器自动录入每个样本的身体指标。这里的机器完全独立于主系统之外,即使爱德华夺去了控制中心,也对这些丧尸们无可奈何,如果真的惊动了这些沉睡的怪物们,很难活着出去。
大致观察了片刻后,亚瑟的眼睛暗下来,他没有看到掌握主导权的向导大脑。
从踏入研究所那刻起,亚瑟一直在搜索向导的磁场,却没有丝毫收获。按道理说,想要控制这个数量的哨兵,向导要么足够强大,要么足够多,前者不可能掩藏得没有一丁点痕迹,后者根据他们对室内结构的调查,没有那么多的空间。
亚瑟走了出去,他猜测另一个实验室应该也是如此,只有哨兵样本而没有向导样本。但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亚瑟还是亲自去看了一眼,结果如他所料。
到底怎么回事?
亚瑟暂时把这个疑问压下去:“马修,你那边怎么样?”
“目标在我视线内。”马修全神贯注地盯着瞄准镜,“正在通话。”
“有动静了通知我。”
另一边阿尔弗雷德已经结束了谈话。
“为表诚意,那条大鱼归你了。”莫顿打了个响指,他身边的人拿出一张磁卡递给了阿尔弗雷德,“通行证。”
阿尔弗雷德接了过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莫顿。
“不用这样怀疑我,只是暂时的合作伙伴而已,为了更高的利益出卖对方很正常吧?”莫顿的向导领域捕捉到了阿尔弗雷德的犹豫,眯眼笑了起来,“现在就动手的话你还赶得上掩护柯克兰撤退。”
阿尔弗雷德眼神一凛:“你们果然也参与了这边的研究。”
“准确来说也是合作伙伴。”莫顿耸了耸肩,“你根本想象不到里面的势力有多复杂,我们这边算是仁慈的了,还能和你坐下来喝个茶聊个天。”
“那是因为我对你们有利用价值把?”阿尔弗雷德冷哼了一声,讥讽道,“不知道最初是谁丧心病狂地想除掉我们?”
莫顿挑了一下眉,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阿尔弗雷德没有和他继续纠缠,一路畅通来到了目标人物的飞机上。阿尔弗雷德不再掩饰自己的杀气,近身护卫很快察觉来者不善,正要开口质疑,嘴巴张开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脖子上的触感也渐渐消失,跟随着意识堕入无边的黑暗。
电光石火之间,第一个人就倒下了。常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愣上几秒,但哨兵和向导的身份摆在那,其他人几乎条件反射地朝着阿尔弗雷德扑了过来。
以往阿尔弗雷德游刃有余的时候还会耍一些花哨,多数是非常明显的大动作,每一帧定格下来都帅气无比,但破绽数不胜数,可惜的是阿尔弗雷德动作太快,普通人视角只剩下眼花缭乱,感到不明觉厉,同类即便能看出些门道来,神经与身体也跟不上后续该有的反应。在炫耀自己的同时也嘲弄了对方,拉仇恨稳稳的,既是动摇敌人的利器,也称得上是个人小小的恶趣味。
然而这次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却无比简单易懂,每个爱打架的混小子都能解说个长篇大论,无非是一些下巴容易致命、腹部挨一拳容易内伤之类的基础知识,甚至自己实战来几下子都没问题,也许是因为飞机上空间太小了,阿尔弗雷德施展不开那些耍酷的动作,远远看去他只是在一直向前走而已,顺手解决了拦路的人。
前者带给人的感受多是羞辱,后者则是被绝对的速度与力量支配的恐惧,消磨着人的战斗意志。
向导的精神入侵令阿尔弗雷德的耳边出现轰鸣,眼睛也如同蒙上了一层细细的薄雾,但这些似乎完全没有影响阿尔弗雷德的行动。
此时如果阿尔弗雷德戴着哨向专用的脑电波检测装置,随便一个研究人员就能看出蹊跷来——阿尔弗雷德大脑皮层的视觉区与听觉区波动极小,这意味着他的眼睛和耳朵对外界几乎没有反应,即使他闭上眼睛戴上耳塞战况也不会发生任何逆转。所幸这些只能通过科学手段来呈现出来,否则这诡异而又可怕的事实只会徒增敌人的畏惧,绝对不可能挣扎到最后一秒。
躲在门后的人通过监视器目击了整个交战过程,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刺激得头皮发麻,全军覆没这个猜测一旦冒出来就收不回了,来者不负他所望地杀掉了所有人,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军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不断接近,每一步都踩得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没事的,这道墙足够坚硬,加上严密的电子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哨兵完全束手无策。尽管不断地这样安慰自己,他的心还是吊在了空中。
脚步声停了下来,他希望对方知难而退,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本以为对方会气急败坏地砸门,但谁料臆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电子锁只轻轻地“嘀”了一声,这一声比所有的惨叫都要刻骨铭心,悬着的心仿佛一下子跌入了冰窖,寒意顺着血液浸渍了全身,把他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7-01 20:37:00 +0800 CST  
一架武装直升机从远方飞来,暗处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原本被封锁的窗户缓缓打开,狙击手习惯性地瞄向了目标的头部,还来得及扣下扳机,那刻在他眼底的场景突然又在脑中闪现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将准星移到了目标的右胸上,开了枪。
还不足以致命,马修刚想再补一枪,就发现原本飞往研究所的直升机朝着他的方向来了。他立刻爬起来,按着事先计划好的路线撤退。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着,既紧张又兴奋。对方明明有救人的机会却放弃了,说明他猜对了,对于他们来说最关键的物品被毁了,他们在意的不是人,而是控制器,这个东西通过某种手段埋进了总负责人右边的胸腔里。
对了,要汇报一下。
马修刚要去摸通讯器,一个黑漆漆的球状物品在他的身边炸开了。
尽管有亚瑟的全力支持,卢克的体力还是走到了极限,虽然感觉不到疲惫,但手脚因为过多的运动导致执行力逐渐下降,从一开始的既保全自己又抵挡了敌人,到身体偶尔会挨上几下小伤,小伤越积越多,再到实打实地承受着攻击,甚至放进来了几个丧尸,所幸级别都不是太高,被亚瑟用枪崩掉了。
为了伪装入侵者已经死亡的假象,亚瑟暂停了爱德华的工作,一旦重新开始,对方就会启动第二个实验室,马修那边还没传来消息,但眼看着卢克就要撑不住了,已经不能再等了。
“爱德华,你继续。”
“好。”爱德华把目光从面目狰狞的丧尸们身上挪开,回到他的电脑上。
“我来帮你!”之前问过数据库里有什么的年轻小伙子猛地站起来,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这句话像是导火索般引起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共鸣,负责维护信息安全的技术宅们一股脑的反了水,和爱德华站在了统一战线。不知道他们的顶头上司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进度条从停下的百分之九十飞速前进,没一会儿就到了百分之百。
“任务完成了。”爱德华立马汇报道。
亚瑟点了点头:“你们站成一排拉着身边人的手。”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家都还是照做了,像是从幼儿园放学的小朋友。
“卢克,别打了,你也过去。”
“啊?”卢克傻傻地愣了一下,反射性地第一时间听从指挥。
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飓风一般扫过方圆一百米的每个角落,路过的小鸟莫名其妙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手拉手的小朋友们仿佛坐上了蜿蜒起伏的过山车,每一个环形轨道还自带旋转,眼前如同万花筒一般变幻着,越转越快,像是有人拿了一桶冰淇淋在他们眼前飞速地搅拌,越搅越快,搅成了糊成一团的漩涡。
卢克感觉自己的头脑中正在凭空生出另一个人格,原本的意识像只蚂蚁,被大象一脚踩了上去,还狠狠地碾了碾,血肉模糊。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格猛然抽离了,卢克晃了两下,扶住了门框。他用力眨了眨眼,视线内所有的丧尸都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时间仿佛暂停了一般,整个研究所鸦雀无声。
亚瑟打破了安静:“我不知道清醒的意识能维持多久。”
为了控制住丧尸,他的力量超出了第一个临界值,只剩下摇摇欲坠的一部分意识还清醒着,拥有着主动权,光是挑选出卢克的意识然后撤回自己的力量就已经费了他一大半的精神,还要催眠避难者抓紧彼此,一旦绷断了,就会立刻从第一个临界值跳到第二个临界值,彻底摆脱他本人的控制并呈指数向上增长,到时候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大概和中国人口中的走火入魔有些相似。
“你牵着他们,我们赶紧逃出去,快,到总负责人的那个房间。”
亚瑟刚走了两步,差点撞墙上。
于是卢克一边牵着亚瑟一边带着一串小尾巴跑起来,也不管小尾巴都撞了什么,只要撞不死撞不散就玩命地朝着三楼跑。
亚瑟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糖上,脑袋里就像走马灯一般播放着各种各样的老式电影,有的是凄美的爱情故事,和恋人道别后战死沙场,有的主打感人泪下的亲情,亲眼看着曾经欢笑的家人们在炮火下成为灰烬,还有的讲述军营里战友间的羁绊,在生死刹那一个伟岸的身影挡在主角的面前,这些电影又一个共同的特点,主角全都死了。如果亚瑟的意识足够清晰,就会发现这些死去的面孔总能和研究所中的丧尸对上号。
明明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一个个悲剧发生,亚瑟却仿佛亲身经历了一般,心脏和内脏都在绞痛。
撞开房门后,卢克扭头一看被吓了一跳:“柯克兰先生?!”
亚瑟抬手摸了摸脸,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满面。
卢克把小尾巴栓在窗边,这个高度对普通人来说有点悬,下面是水泥地板,扔下去不一定能活。
“我先把你送下去。”
卢克一个小孩子此时却像个老母鸡似的,安顿好亚瑟之后一个接一个把大龄小朋友们送到地面上。
接下来怎么办?
卢克看向亚瑟,险些又被吓了一跳,亚瑟的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整个脸也呈现着不正常的通红,瞳孔失去了焦距。接着和刚刚如出一辙的感觉又重新爬上卢克的大脑,作为哨兵卢克当然学习过搭档的相关知识,他立马意识到亚瑟的力量暴走了,趁着自己还没完全被控制,打开通讯器求救。
然而他刚张开嘴巴,就定在了原地,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般,还是刚浴血奋战的战斗型。
在亚瑟等待马修击杀目标时,阿尔弗雷德大致了解了情况,根据推测的后果通知这边的军部对研究所所在区域进行隔离,一方面防止丧尸失去控制后跑出来攻击普通民众,一方面万一亚瑟有什么好歹……
阿尔弗雷德的手抖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按住了。
他还喊了肯定会需要的医疗支援,本来这些工作是戴维的,戴维却不知去哪儿了。和戴维相处了这么多年,阿尔弗雷德知道他不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离岗的人,只可能是出事了。
阿尔弗雷德深吸了一口气。
“哎,森林着火了。”
司机说了这话后阿尔弗雷德抬眸瞄了一眼,正要继续整理乱七八糟的思绪,突然身体像踩空一般猛地颤了下,蓝色的眼睛像慢动作一样缓缓向上移,直到瞳孔被火光照亮。
火灾发生的地方,是马修的狙击点!
耀眼的火舌如同恶魔般疯狂地笑着,跃动着,吞噬着一切,又像是热烈的玫瑰,妖冶地绽放着。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7-01 20:42:00 +0800 CST  
米诞倒计时3,爆了个肝,这几天日更。
虽然这章结尾长这样,但我还是想祝马修生日快乐。
如果有吞楼走渣浪ID梦九笑
我们明天见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8-07-01 20:44:00 +0800 CST  

楼主:韵梦落瑕

字数:119665

发表时间:2016-03-06 05: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12 15:48:21 +0800 CST

评论数:16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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