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wakening(哨兵向导AU,强强联合)



昨天脑子有点糊,在渣浪上发了一些感慨,炸出了好些很喜欢这篇文的GN,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各位的支持,文目前不会弃的,只不过更新频率有点难看_(:з」∠)_,谢谢各位的不离不弃。
另外发现新的一章已经有一段被度受吞掉了_(:з」∠)_,还没看的GN们可以走渣浪哦。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6-12-12 18:39:00 +0800 CST  
大家圣诞快乐= ̄ω ̄=!


希望度娘可以胃口差点,下一章再见咯。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6-12-25 18:56:00 +0800 CST  
(二十七)
弗朗西斯搀扶着亚瑟进了休息室,马修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凯文正好对上马修的目光,温和的笑容中略带羞涩,前一秒的冷漠仿佛是错觉。马修默默地关上了门,环视房间一周,没有发现监视器,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在路上认识的人竟然是亚瑟的朋友。
“你疯了吗?”弗朗西斯听完来龙去脉,不可置信地看着快要虚脱的亚瑟,“这种极端的方式很有可能伤到大脑!阿尔弗雷德呢,他竟然同意你这样做?”
“他不知道。”亚瑟扭过头去,“我擅自决定的。”
“你还真是疯了。”弗朗西斯想到阿尔弗雷德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亚瑟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裹着毯子翻了个身,“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弗朗西斯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拿起脏兮兮的外套,不知道用法语嘟囔了些什么。
“先生,你先去处理一下吧。”马修见弗朗西斯纠结的样子,开口说道,“我会照顾亚瑟的。”
“谢谢你了,史蒂夫。”弗朗西斯说道。
“叫我马修。”马修笑着伸出手。
弗朗西斯了然,握住了马修的手,也将真名报了出来:“弗朗西斯。”
等弗朗西斯离开,马修坐到了亚瑟的身边。
“是因为威尔逊少校?”
亚瑟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其实,阿尔弗雷德住院的那次,他只要给威尔逊阁下打个电话,就会知道阿尔弗雷德在哪里。”马修垂下眼帘。
他想见的人不是阿尔弗雷德,而是亚瑟。
“威尔逊少校小时候因为长得弱小所以平日里经常被欺负,那时虽然阿尔弗雷德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哪儿去,但他还是尽力去保护威尔逊少校了——你知道阿尔弗雷德的性格。”马修继续说着,“但实际上,威尔逊少校从来没有对阿尔弗雷德说过一句话。”
沙发上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马修盯着亚瑟的后脑勺,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退出了房间。
门关上之后,亚瑟睁开了眼睛。
“我在路上遇见了波诺弗瓦先生。”马修进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在纸上写着什么。
“弗朗西斯?”听到这个消息,阿尔弗雷德抬起头来,“他在哪儿?”
“正在陪亚瑟。”马修看了眼阿尔弗雷德裹着绷带的那条腿,“多久能好?”
“用不了多久。”阿尔弗雷德继续埋头奋笔疾书,“不是很严重,一星期内就能完全恢复。”
“阿尔弗雷德,”马修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看凯文·威尔逊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阿尔弗雷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向马修,“我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啊,只知道他虽然为人处世有点胆小,但战斗力很强,否则不会成为怀特的向导——你要是问蔡斯·怀特我倒是能多评价几句。”
胆小啊,凯文和亚瑟第一次见面时针锋相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怯懦之人的行为吧?
马修恍惚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话让他回想起了掩藏在记忆中的一幕,小小的凯文蹲在讲台上,把书本的碎片一点一点地拾起来,围观的孩子嘲笑凯文是弱爆了的小女孩,甚至还掐着嗓子模仿凯文的腔调哭喊“Daddy, somebody bullies me”,偌大的教室中瞬间充满了哄笑声。当时马修急着去上课,恰好路过,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凯文扭过头的几秒钟却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震撼了他——一个孩子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如此平淡地面对这些?
“嘿,马蒂!”阿尔弗雷德在马修的面前晃了晃手掌,“想什么呢?”
“哦,”马修回过神来,“我在想怀特中校为什么总是和你过意不去。”
“这个嘛——”阿尔弗雷德托住下巴,眉头皱了起来,苦苦思索了一阵子,豁然开朗般打了个响指,“大概是我妨碍他欺负凯文?”
“啊?”马修如同被施了定身魔法,傻傻地张着嘴。
“不过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阿尔弗雷德从大脑中挑选着合适的说辞,“大概是‘只有我能欺负他,你们都没有这个资格’的感觉。”
马修的眉毛抽搐了两下,蔡斯·怀特中校冷傲的形象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幼稚的小男孩。好吧,马修决定整理一下思绪——蔡斯喜欢凯文,可是凯文暗恋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这件事,但蔡斯知道,所以他一直看阿尔弗雷德不顺眼,喜欢找阿尔弗雷德的麻烦,然而阿尔弗雷德的敌人非常多,他不在意再加一个,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是激怒了蔡斯,如此恶性循环——这个故事里主角真的不是小学生而是一位中校加两位少校吗?只能用“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数”这种说法来解释了。
“怀特去哪儿了?”阿尔弗雷德将纸张折叠了两下,放进兜里。
“和一位大校会面去了。”马修将思绪拉回来,“我们这次任务需要后援兵力,但目前的局势导致当地常规军队对我们有很大的偏见,拒绝合作,所以上面遣派了一位常规军部的军官。”
“什么?”阿尔弗雷德皱眉,“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听从一个普通人的命令?”
马修用沉默回答了阿尔弗雷德的问题。
“开什么国际玩笑。”阿尔弗雷德不怒反笑,“让一个完全不了解哨兵向导的人来指挥?还不如在研究所里随便找一个工作人员来。”
“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在某方面真是很像,”马修无奈地耸肩,“怀特就是这么直接回复高层的,卢克说把那位即将空降的指挥官气得直冒火。”
“管他呢,这段时间我是伤员,没我什么事。”阿尔弗雷德理直气壮地挺胸昂头,“我要去找我的亚蒂了。”
阿尔弗雷德爬下床,带着迷失的狗狗寻找主人般的眼神,像个兔子似的单腿跳出了房间,期间还因为门太低而“Duang”地一声撞到了脑袋。马修托着额头,叹了口气。
“所以说,”亚瑟放下茶杯,抬起头来盯着弗朗西斯,“那些‘僵尸’们被放出来是你的杰作?”
“是啊,哥哥很厉害吧!”弗朗西斯优雅地喝了口下午茶,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那阴森森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语气,继续吹嘘着,“这可是了不起的突破,我们一直在纳闷一个问题,即使哨向们再厉害,数量上的劣势还是无法消除的,但如果加上死去的哨兵们,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还真厉害,”茶杯上出现了一道裂纹,“厉害得差点害死阿尔弗雷德。”
“真是稀奇啊。”弗朗西斯只捕捉到了他想听到的重点,“你竟然会夸——”话没说完,弗朗西斯就反应过来了,机械地扭过头看向亚瑟,“被堵在收费站的那两个倒霉蛋是你俩啊?”
“啊,是啊。”亚瑟站起来,活动着手指,“就是我们两个倒霉蛋。”
“等、等等。”弗朗西斯后退了几步。
阿尔弗雷德来到上层赌场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亚瑟的位置,苦恼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help”,往那个方向一看弗朗西斯正疯狂地在人群中逃窜,在追他的人满脸杀气,不正是阿尔弗雷德心念的亚瑟?
亚瑟正追着弗朗西斯,中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阿尔弗雷德一只脚无法支撑平衡,抱着亚瑟向后转了好几圈才站稳。亚瑟正要发火,耳边低沉的声音差点炸开他的鼓膜。
“I get you.”阿尔弗雷德笑得一脸灿烂。
亚瑟正盯着那张好看的帅脸出神,结果一张欠揍的胡子脸伸进这粉红色的氛围之中,亚瑟立即回过神来,向上捋了捋袖子,“你先让我揍他一拳。”
“好啦好啦,”阿尔弗雷德拦住亚瑟,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们也不能在公共场合胡闹啊。”
亚瑟看了看围观群众们好奇的目光,连忙把袖子放下来,站直身体,咳了两声,恢复了绅士的模样,“好吧。”
弗朗西斯见自己安全了,舒了一口气。
虚弱的身体在情感的驱使下爆发出了能量,亚瑟在追弗朗西斯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停下来后脑袋顿时一阵晕眩,腿一软栽进了阿尔弗雷德怀里。
“亚蒂!”阿尔弗雷德托住亚瑟,“怎么了?”
亚瑟一时脱力,说不出话来,有气无力地抬眼看向弗朗西斯,想让他帮忙解释一下。可在阿尔弗雷德的视角中,亚瑟用眼神示意他身后的人就是罪魁祸首,阿尔弗雷德回头一看,正是弗朗西斯。
“你过来让我揍一拳。”阿尔弗雷德捋袖子。
最终弗朗西斯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1-17 21:10:00 +0800 CST  
看着阿尔弗雷德担忧的神情,亚瑟只是说凯文在对自己进行特训,并没有提起身体那么虚弱的原因。弗朗西斯不能进入美方基地,三人找了个咖啡厅的角落坐下来。当得知阿尔弗雷德和亚瑟早就知晓“僵尸”的存在时,弗朗西斯的脸色相当精彩。
“不会吧?”
“没错,”见弗朗西斯一副被打了脸的模样,亚瑟的心情颇好,“既然大家也都知道了,这就不是机密了,但除此之外的信息都还是保密的。”比如向导大脑可以独立存活,并控制哨兵死尸。
“透露一点儿给哥哥嘛!”弗朗西斯凑上来笑道。
一块方糖从阿尔弗雷德手中弹出,不偏不斜砸在弗朗西斯的额头上。
“一边玩去。”阿尔弗雷德抬了抬下巴,“法国归属美利坚合众国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切,小气。”弗朗西斯不屑。
“你现在可是法国的情报员,”亚瑟回击,“我可不信你这时候大老远跑过来观光,还凑巧和这边的特殊军队打了个交道。”
“啊呀,暴露了。”弗朗西斯完全没有慌乱。
“你怎么回事?”亚瑟不习惯咖啡的味道,微微皱起了眉毛,“一大把年纪了还复职。”
“哥哥我明明还很年轻!”弗朗西斯气哼哼地反驳,“只比你大了两岁!”
“把你那难看的胡子刮掉再说这句话吧。”亚瑟瞥了眼弗朗西斯。
“哥哥的胡子那么优雅,你这个不懂得欣赏的原不良。”弗朗西斯气得想要咬手绢,死眉毛不是第一次嘲笑他的胡子了。
“再提那个词我杀了你!”亚瑟拽住弗朗西斯的胡子,狠狠地说道。
“原不良!”弗朗西斯高声喊道,惹得店里其他人纷纷看向这边,“你这个洗白了的原不良!”
身边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阿尔弗雷德淡定地喝完了一杯咖啡,叫来服务员点了个小蛋糕。等蛋糕端上来时,眼看两人就要踩到桌子上打架,阿尔弗雷德叉起一小块蛋糕,趁亚瑟说话时喂进去。亚瑟作为绅士,当然不能吃着东西吵架,于是乖乖地咽下食物,正要开口,一块蛋糕又喂了进来。这样一来,弗朗西斯得不到回应,也吵不下去了。最后亚瑟坐了下来,吃完就乖乖地张嘴接受阿尔弗雷德的投喂。弗朗西斯看着对面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蛋糕吃完,口中的咖啡顿时甜腻得让人受不了。
“你们队里的人真可怜。”弗朗西斯摇了摇头。
亚瑟竖了个中指,“不服气啊?”
“好了,说正事了。”阿尔弗雷德敲敲桌子,“我队里现在有个中国人,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想让他跟你一起,我们这边有其他人盯着没办法让外人进来。”
“行啊,正好我最近也是在这边活动。”弗朗西斯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那么,说正经的,”亚瑟收敛了嬉闹的表情,认真地看向弗朗西斯,“他们是怎么样让你复职的?”
咖啡的热气渐渐散去,弗朗西斯看着杯中倒映出的面孔,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正如阿尔弗雷德所说,一切事务都交给了蔡斯,他近期只需要安心养伤。尽管蔡斯偶尔会耍少爷脾气,但他的才能是不可否认的。阿尔弗雷德倒是同情那位来自常规军部的指挥官,毕竟相较于阿尔弗雷德,蔡斯更加盛气凌人。
“你的初步战略方案被驳回了。”蔡斯黑着脸把纸张扔给阿尔弗雷德。
“哈哈哈,真是悲伤。”阿尔弗雷德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得十分放肆——如果是蔡斯指挥,他根本不会问阿尔弗雷德的意见,互相斗了十几年的他们充分了解彼此的思维和实力,不用商量就能得出九成相似的方案。现在他突然要阿尔弗雷德也写一份报告,无非是要向外行的指挥官证明他自己的正确性。既然阿尔弗雷德的方案被驳回了,也就相当于蔡斯的方案被否决了。
“那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蔡斯眼底暗了暗,“干脆引他惹点事让他滚回老家。”
“损失太大。”见蔡斯真的动了心思,阿尔弗雷德提醒道。
阿尔弗雷德和蔡斯都不屑于耍心眼,对上卡尔·特纳那种长袖善舞的类型,指不定被吃的是谁。
“你之前怎么没打残他。”蔡斯嫌弃地看向阿尔弗雷德。
“你自己动手啊。”阿尔弗雷德回以鄙视的眼神。
当初阿尔弗雷德刚回到美国军部中心,就把常规军部的特纳少将阁下给打得不轻,常规军部要求讨个说法,但威尔逊阁下表示阿尔弗雷德觉醒还未满二十四个小时,正是完全无法控制力量的阶段,如果特纳阁下没有出言不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简单的说就是活该被打。德克兰知道在常规军部时,卡尔没少利用职权欺压阿尔弗雷德。既然阿尔弗雷德已经不再从属于常规军部,那么德克兰就没有了顾忌。卡尔本想给阿尔弗雷德安个罪行,却被德克兰反将一军,把他的军衔从少将削成了大校。这次不知是什么原因,卡尔竟然被派来指挥特殊军部的两个精英队伍。
决策未定,队员们一个个闲得长蘑菇,有的健身,有的打游戏,有的逛小吃街,只要不暴露身份就好。王耀和弗朗西斯更是没什么束缚,找个短租房开心地交流起了中西美食,窝在厨房里就是一整天。亚瑟则在凯文的监督下,从站在赌场中央闭着眼睛依照信息流判断每个赌桌的情况,到坐在赌桌上渗透进所有对手的大脑,分析数据并作出正确的选择;从输得太惨只好厚着脸皮向情敌借钱,到赢得太多差点被亡命的赌徒追杀。
此时,凯文拿了一副扑克牌,洗牌后随意抽出了一张牌,瞥一眼后反手覆盖在桌面上。
“猜牌?”亚瑟疑惑。
“对,不限时间,也不限问题。”凯文端来茶具,紫砂壶里飘出碧螺春的香气,“蔡斯买着玩的,听说你比较喜欢喝茶。”
“那还真是谢谢了。”亚瑟毫不客气地接下小巧的茶杯。
和凯文相处了几天,亚瑟完全摸不透这个人,除去阿尔弗雷德受伤那天的冷热嘲讽,在他的面前,凯文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拥有表情。然而在和别人相处时,又变成了弱不禁风的乖乖男孩,连嘴角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将那张脸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第一次和他见面时便是如此。亚瑟盯着那张冷漠的脸,脑中生出一个猜想,也许是真面目暴露后懒得再伪装了吧。
“你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是哪一张脸?”亚瑟随手摆弄着剩余的扑克。
“你很感兴趣?”凯文翻开手中的杂志。
“我猜是这个。”亚瑟用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笑脸,“反正只要在阿尔弗雷德身边我就能得到答案。”
凯文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动了下,“你好像很确定能留在他的身边。”
“对于未来,谁能确定呢。”亚瑟抬眼直视着凯文,“我只知道你喜欢他,尽管十几年都没有和他说过话。”
那张近乎面瘫的脸上,只有在提起阿尔弗雷德的时候才会被触动。像凯文这种人,怎么会公然挑战别人,但他确实这么做了,在阿尔弗雷德带了向导回美国之后,他在阿尔弗雷德的队员面前暴露了对阿尔弗雷德的感情,然后在阿尔弗雷德差点成为敌方俘虏的时候,彻底在亚瑟面前揭下了面具。
“那又如此?”凯文对上亚瑟的目光,琥珀色原本是十分清澈的颜色,但在这个人的眼睛中,却如同幽深的潭水,让人捉摸不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了片刻,杯中升起氤氲的水汽。
“黑桃K。”
亚瑟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脚步声渐远,茶水渐凉,凯文垂下眼帘,翻开那张扑克,牌面上印着的赫然是以色列国王大卫。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1-17 21:15:00 +0800 CST  
“Eagle, ready.”
“Nanook, ready.”
所有部署已经全部就位,蔡斯摸了摸耳钉,关闭通讯。迎面走来两位侍从搜身,检查完毕后,蔡斯和他的随从被带到一个房间。等待了一段时间,门锁再次响起,身穿西装的美国人跨入了房门,请他身后的人进来,那是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国人,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军人的气势。
蔡斯站起来,在美国人的介绍下和对方握了手并友好的交谈起来。
“目标一带了一位哨兵和一位向导,还有六个普通军人。”红胸鸲混在麻雀群中,两只小爪子抓着电线,眨着幽绿的双瞳。
“目标二带了两个哨兵和四个保镖。”短尾猫跳到台阶上,琥珀色的猫眼掩藏在黑暗中。
红色的钻石闪烁着光芒,蔡斯静静地听着美国人的介绍,注意力却在那位将军身上,对方那种打量纨绔子弟的眼神,让他心中很是不爽。
“怀特少爷,您觉得怎么样?”美国人谄媚地笑着。
“赫尔曼。”蔡斯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随即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看着那原本不怀好意的目光逐渐淡去,蔡斯不知见过多少这样的人,即便如此,心中也升腾起一枪崩掉对方的冲动,如果不是为了任务,他早就动手了,此时只能耐着性子勾起嘴角,露出友善的笑容,“我父亲已经签上名了。”
交易完成后,三人在门口分别,转身的瞬间,蔡斯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
“行动。”
收到指令,两位狙击手紧紧地盯着猎物,为了降低风险,他们必须同时做掉两位目标身边的各一位哨兵,直接将猎物逼到绝境。常规军听到这样的方案大概会嗤之以鼻,这完全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哨兵不同,他们天生就具备野兽般的感官和直觉,顶尖哨兵更是能够利用精神体来感应信息。
精神体,顾名思义,是由精神汇聚而成的产物,它没有实体,和幽灵差不多,但相互之间能够触碰。它们几乎都是动物形态,一般情况下,精神体在生物金字塔中地位越高,哨兵或向导的能力越强,因此学者们戏称它为哨兵向导的“本体”。它是判断特殊人群能力等级的一项依据,能力越强的哨兵向导,和其精神体的联系越紧密。简单来说,每个哨兵或向导都养了一个看得见但摸不到的宠物,它以个体自身的能力为粮食,吃得越饱越听话,而能力弱的人,精神体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此时白头海雕正站在一只北极熊的头顶,时不时地俯身啄两下那雪白的卷毛。
“能让它消停一下吗?”马修觉得脑袋有点疼。
“离得有点远,我不好控制它。”阿尔弗雷德遗憾地说道。
由于两人的狙击位有一定的距离,想要利用精神体交流,就只能取中间位置。
“目标快要进入安全区域了。”爱德华见阿尔弗雷德和马修如此淡定,忍不住开口提醒。一旦进入安全区域,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频道中只剩下了呼吸声,红胸鸲从电线上飞下来,跟着第一个目标,短尾猫迈开步伐,尾随第二个目标。繁华的夜市喧闹无比,灯红酒绿的街道上川流不息,一声闷响被淹没在欢呼声中。
哨兵倒下的那一刻,几道身影从黑暗中闪出。
“将军,我们又见面了。”沾血的纸张被火光点燃,照亮了蔡斯那张狂傲的脸。
准备撤退时,凯文突然问道:“柯克兰先生呢?”
“去找琼斯先生了。”托里斯笑道。
凯文静静地盯着托里斯看了片刻,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托里斯内心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凯文到底从自己的脑袋里读出了什么,只能默默地为阿尔弗雷德和亚瑟祈祷。
阿尔弗雷德一直通过狙击镜关注着亚瑟的行踪,当那位向导将亚瑟引进附近的工地时,阿尔弗雷德的心悬了起来。
“亚蒂,别轻举妄动!”阿尔弗雷德迅速收起枪械,跃下楼梯,一边跑一边试图联系其他人。
“不要叫别人!”通讯器中的声音有些慌乱,“他是个英国人!”
空旷的工地上只有两个人,冷风吹过,亚瑟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柯克兰,好久不见。”
熟悉的英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亲切的感觉,反而让亚瑟打了个冷颤。
“听声音认不出来吗?”对方摊手,“哦,也许是因为我现在的声音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黑色的连衫帽被摘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莫顿·坎贝尔。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1-17 21:16:00 +0800 CST  
小剧场:
亚瑟:怀特的父亲在中国?
阿尔弗雷德:不,在美国。
亚瑟:那他怎么搞到签名的。
阿尔弗雷德:咳,小时候老师让家长签字,我们都是自己签的。
亚瑟:……


看不懂结尾的GN们可以温习第五章w
另外非常抱歉,插楼的我给删掉了,大家以后不要插楼哦_(:з」∠)_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1-17 21:18:00 +0800 CST  
(二十八)
这次行动是由蔡斯擅自发起的,没有请示上级,所以戴维被留在基地留意卡尔·特纳的动静,当卡尔有所行动时,戴维早已暗地里通知了外出的成员们,因此看到卡尔带人堵在大门口时,大家只是象征性地惊讶了下。
“怀特中校,一群人大半夜浩浩荡荡地去做什么了?”卡尔眯着狭长的双眼打量着归来的每个人,“看起来像是做了一番大事。”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特纳大校。”蔡斯每次都特意把“大校”这个词咬得特别重,来嘲笑对方的左迁,“我们只是肚子饿出去吃夜宵了,不知道大校在这里等候了多久,真是辛苦了。”蔡斯迈开步子,和卡尔擦肩后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去睡觉吧。”
蔡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常规军中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拦他。凯文目不斜视地跟着蔡斯,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卡尔的存在;身材高大的赫尔曼一如既往维持着忠实奴仆的形象,紧随蔡斯和凯文的步伐;见自己队伍里的人都走了,卢克一溜小跑追了上去;托里斯不是美国军籍,除了阿尔弗雷德和管理跨国军人的外交部之外没有人能对他发号施令,因此也淡定地走开了;马修仗着天生的优势,早就已经钻进温暖的被窝里了;至于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他们两人还没有回来。
“你……”亚瑟将枪口正对着莫顿,开了口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大脑突然发出了危险信号,亚瑟迅速后退了一步,右手避开了从暗处袭来的子弹,但枪却被打飞了。
“别动,我知道你可以用能力推算到我射击的位置,但我的射击水平可远不如哨兵们那么准确,看穿我的意图没什么用。”莫顿拿出手枪笑了起来,“你的小男友下手挺狠,真不愧是被称为‘人形兵器’的男人,”他活动了下脖子,“他几乎把我全身的骨头都打碎了,在我身上插了十二刀,都不是致命伤。”
一种诡异的感觉侵袭着亚瑟的大脑。如果莫顿说的是实话,那么就算他没有死,凭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不可能继续留在军队里,更不用说来到遥远的中国执行任务。亚瑟曾经猜想过,既然英方能成功保存大脑使其不丧失活性,那么只要不破坏脑,向导就永远不死,这是当初他问阿尔弗雷德有没有将莫顿·坎贝尔的大脑破坏掉的原因。莫顿的出现验证了这一猜测,更糟糕的是,英方的技术没有停留在保存上,而是发展到了顺利移植的地步——这个黑色的漩涡到底有多深,大概没有一个人知道。
“你现在的身体是谁的?”亚瑟死死地盯着莫顿,“双胞胎兄弟吗?”
“哦——脑子转得很快嘛!竟然能猜出我换过身体。”莫顿惊讶地叫出声,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冷笑道,“没错,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社会垃圾,他的存在对国家没有任何意义。”莫顿的眼底充满了淡漠,像是在谈论餐桌上的猪肉,“能以这样的形式活下来是他的荣幸,好歹为大不列颠的科技与军事贡献了力量。”
亚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疯子,没有说话。
“亚瑟·柯克兰,你不在英国就没有任何用处。”
莫顿突然开了一枪,擦过了亚瑟的左臂,鲜血涌了出来,似乎伤到了动脉。亚瑟咬牙压住伤口上方,刚刚他如果没有躲一下,现在很可能就已经去见上帝了。
“哎呀手滑了,不好意思,”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反而笑得十分放肆,莫顿向前走了几步,把枪抵在亚瑟的左胸上,“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你到天堂给他道歉吧——哦不,你死了下地狱,见不到他。”莫顿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真是可惜。”
“再见了,柯克兰。”
“砰——”
杯子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不是说他们带回来了一个俘虏吗!”卡尔本想抓住阿尔弗雷德或是蔡斯的把柄,趁机讨那位先生的欢心,却被人取笑了一番,现在他的脸都要绿了。
“我确实见到他们把一个人带回来了。”情报员低声回答,“是个中国军人。”
“那这个中国人现在去哪儿了?”卡尔吼道,见自家情报员没出息的样子,啐了一口,“没想到他们竟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妈的,那两个臭小子到底耍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那么重要的两个大人物约出来,连我都没接触过核心人物……可恶!”
“大校,琼斯少校没有和怀特中校一起行动,我已经派了人跟踪他。”情报员心存一丝侥幸报告道,“说不定中国人在琼斯少校的手里。”
卡尔的脸色稍缓,准备等另外一批人回来再说。殊不知那几个杂兵早就被阿尔弗雷德除掉了,跟踪自己就算了,可阿尔弗雷德不会允许任何人窥探亚瑟的秘密,更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亚瑟的生命。
骤然袭来的疼痛逼得阿尔弗雷德后退了几步,他把莫顿的枪口踢开了,却不料被暗处的敌人打中了肩膀,优秀的知觉告诉阿尔弗雷德,肩胛骨似乎断裂了。
“阿尔弗雷德!”亚瑟顾不上自己的左臂,慌忙查看阿尔弗雷德的受伤情况。
“等你很久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莫顿捡起手枪,和阿尔弗雷德拉开距离,他知道一旦被哨兵近身,性命就不再属于自己,“你不会愚蠢地认为我没有任何准备吧?”
这一点阿尔弗雷德当然知道,但就算下一秒会被死神带走,阿尔弗雷德也必须冲出来。不过奇怪的是即便阿尔弗雷德冷静下来感知四周,也没有察觉一丝人类的气息。亚瑟无法感知到哨兵的存在也许是因为对方携带了屏蔽器,但阿尔弗雷德凭借着超出平凡人类的感官来探知周围的事物,仍然没有收获,这说明开枪的不是活人,而是已经死去的哨兵。
“现在很听话呢,”莫顿扭过头朝着某个方向温柔地笑了起来,“我的甜心。”
“这样真的好吗?”阿尔弗雷德将亚瑟护到身后,“私下里想要杀掉亚瑟,被boss知道会很头疼吧。”
“确实,我的boss交代了要带活的回去。不过没关系,只剩大脑也叫做‘活着’,况且那位先生很英明,他早就知道我的这些心思。”莫顿打了个响指,十几个黑影从天而降,“来吧,阿尔弗雷德·F·琼斯,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力量。”
一声令下,所有的死尸冲了过来。
“等等。”亚瑟拉住了向前迎战的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迅速抱起亚瑟,后跳躲过了攻击,“怎么了?”
“太奇怪了。”亚瑟的大脑急速运转了起来,莫顿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以自己为诱饵引出阿尔弗雷德,这个数量的死尸明显不是阿尔弗雷德的对手,那么莫顿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亚瑟看着阿尔弗雷德,想起了爱德华曾经给他看过的几组数据。如乔瑟夫所说,自药剂事件以来,阿尔弗雷德的各项能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强着,反叛军不是笨蛋,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助长敌人的气焰,他们确信会将阿尔弗雷德变成同伴才会这么做。以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就能猜出来了,这是一次试验,目的是获取阿尔弗雷德的能力数据——顶尖哨兵的能力数据一向是国家机密,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泄露出去,这关系到哨兵个人的生命安危,甚至国家的存亡。
“你退下。”亚瑟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胸膛。
“啊?”阿尔弗雷德愣住。
在大西洋的船上,亚瑟曾经试图夺取死尸大脑的主导权,但因为对方是阿尔弗雷德的父亲所以失败了。凭莫顿的能力不可能同时控制这么多哨兵,不知道这次的主控权在谁的手上。
亚瑟展开精神领域,做好了与敌人战斗的准备。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一瞬间,所有哨兵都不再动弹了。
“你好厉害啊,亚蒂!”阿尔弗雷德惊叹。
“咦?”这次反而是亚瑟愣住了——展开领域的刹那,好像有一股力量包容着他前进,这力量让他想起了觉醒之前和养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平凡日子。那时他只是个被父母宠爱的普通孩子,和家人一起旅行,在亮堂的练习室里学小提琴,收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偶,照顾阳台的植物,牵着金毛犬散步,如今时光匆匆飞逝,家人成为了包庇罪人的要犯,破旧的小提琴被扔在阁楼上,玩偶们被翻得乱七八糟,绿色的植物枯败后落进了泥土之中,金毛犬守在贴了封条的房子前,结束了它那短暂的生命,而亚瑟也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
“你们这些混蛋!”亚瑟咬牙,手一挥,所有的死尸掉头冲向了莫顿。
一个身影闪过,挡在了莫顿的面前。亚瑟见过那张面孔,是莫顿的哨兵。
莫顿紧皱着眉头,这种情况是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原本以为让那个人来控制一定不会被亚瑟轻易攻破,现在看来是起了反效果。
“好吧,今天就算了。”在自家哨兵的掩护下,莫顿后退两步,微笑着绅士地行了个谢幕礼,“亚瑟·柯克兰,你迟早会回到祖国的怀抱,而阿尔弗雷德·F·琼斯,也终将是大英帝国的囊中之物。”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2-08 23:52:00 +0800 CST  
夜幕之上竟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淡淡的月光顺着窗缝溜了进来,照射着没有开灯的小黑屋。王耀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某位中国将军。
“先、先生!”
在长了一张娃娃脸的清秀男子面前,老将军恭敬得如同后辈,这场景在王耀的气场衬托下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他悠哉地端起茶杯,“还记得我啊?”
“怎会敢不记得。”老将军颔首低眉。
“我有一事要问你,”王耀放下茶杯站起身,如同君王俯视着臣子般看着匍匐在脚下的老将军,“那个实验,还在进行吗?”
天亮后,一个爆炸性新闻扩散开来,一位美国知名商人在火拼中意外身亡。当人们都在为商界一位总裁的逝去而惋惜时,某人正在房间中嘲笑着群众的无知。
“一个没脑子的军火贩子而已。”蔡斯兴趣缺缺地扔掉报纸,“要是被他们知道反叛军的武器大部分都是由这个傻逼提供的,不知道多少人把他骂个头破血流。”
如果真的没脑子,怎么能在灰色地带混下去。赫尔曼默默地将报纸捡起来,折叠好放进废纸箱,少爷说的话都是对的。
“不是跟你说了想看新闻就上网看,买了报纸瞥一眼首页就扔了,很浪费。”凯文见状对着蔡斯的脑袋就是一巴掌,“这是二十一世纪了。”
蔡斯揉了揉后脑勺,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
“把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交给阿尔弗真的好吗?”凯文问道。
“怎么不好,他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蔡斯捏住凯文的下巴,语气狠厉,“我说过了吧,不准你那么亲密地叫他。”
“父亲把他当亲生孩子看待,我是他的哥哥。”凯文面不改色地回答。
“闭嘴!”蔡斯气急败坏地低吼道。
这句话他不知听到过多少次,起初还会反驳一两句,如果凯文真的把阿尔弗雷德当兄弟,怎么会用那么炽热的眼神看着阿尔弗雷德,明明在自己的面前就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洋娃娃,就算对他发火,得到的也不过是不冷不热的回应。偏偏只有阿尔弗雷德,偏偏又是阿尔弗雷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尔弗雷德·F·琼斯这个名字就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两人一个是哨兵,一个是普通人,却被他人放在同等位置上相互比较。虽然蔡斯是实力强劲的哨兵,但肯定比不上觉醒后的阿尔弗雷德。尽管阿尔弗雷德在常规军之中脱颖而出,却没有觉醒哨兵血脉。然而在阿尔弗雷德觉醒之后,当权者开始怀疑阿尔弗雷德的忠心,这和阿尔弗雷德在英国失踪的三个月有关,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阿尔弗雷德在这段时间中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恰好遇到一位向导,为什么带这位英国向导回美国,或是怎样觉醒的,为什么这个年纪才觉醒。每一个军人都应该在政府的控制之下,阿尔弗雷德显然已经脱离了轨道,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
德克兰·威尔逊的桌面上放着一份机密档案,打开文件袋,“Eagle Killer”映入眼帘。这位代号为“弑鹰”的卧底于四年前被美国军方发现,不知为英国反叛军提供了多少情报,至今仍然没有排查出“弑鹰”的真实身份。目前只知道他是特殊军部的一员,从拦截到的数据推断,此人服役时间至少为七年。在档案的最后面,有一份嫌疑人名单,蔡斯·怀特位居前列,最新添加上的则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由于阿尔弗雷德的实力高于普通人,觉醒之前虽然在常规军部,执行的任务却属于特殊军部,加上现今已觉醒,因此也被列入了名单之中。
手指在这个熟悉的名字上摩挲了片刻,一声叹息中不知蕴含了多少情感。
“阁下,夫人的电话。”
“接进来。”
听筒中传来抽泣的声音,德克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威尔逊夫人边哭边抱怨丈夫的无情,竟然把亲生儿子送到前线战场,不知道她的宝贝在遥远的东方过的好不好。德克兰揉了揉额头,他向凯文交代过走之前一定要去和母亲打个招呼,但凯文和往常一样把这句话当成了耳边风。每一次凯文离家,夫人总会将原因归咎在他身上,军部的命令岂是一位上将说了算的,他连挚友之子都无法护得周全。
当初那人笑着说,等孩子出生了要认他为教父。然而等到那一天,乖巧的小婴儿在母亲的怀中眨着澄澈的蓝色大眼睛,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和他的父亲别无二致,满脸的灰尘和血迹丝毫遮盖不住他的光芒。
“威尔逊中校,是这样的……”法医原本正在检查那个人的尸体,见他进来便上前解释,“上校把孩子抱得太紧了,没人能分——”
话还没说完,法医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愣愣地张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德克兰轻而易举地把孩子抱起来,之前没有人能够掰动的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不足两千克的小婴儿好似有千斤重,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挥舞着瘦弱的双臂,挣扎着想要回到母亲的怀抱里。德克兰轻轻地唤了声“阿尔弗雷德”,小婴儿仿佛听懂了般停下了动作,冲着德克兰眨了眨眼睛。德克兰又叫了声“阿尔弗雷德·F·琼斯”,小婴儿开心地咧开了嘴巴,两只小手乱摸一通,糊了德克兰一脸泥土。
战死沙场对军人来说是那么正常的事情,在目睹了一个又一个战友离自己而去之后,德克兰原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而此时麻木的神经终于断裂,一向成熟稳重的中校跪在地上抱着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普通的新生儿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早就夭折了,但阿尔弗雷德却活力十足,这是所有人坚信他是个哨兵的根据之一。原本人们都在担心这位新星能否挺过觉醒危险期,阿尔弗雷德却作为普通人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他的最佳觉醒时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不再对所谓的最强之子抱有希望,他们开始怪罪并故意刁难阿尔弗雷德。毕竟责难他人并不需要任何成本,只是三言两语的事情。在阿尔弗雷德失踪的那三个月中,竟然还有人认为搜寻毫无意义。等阿尔弗雷德觉醒归来,曾经中伤过阿尔弗雷德的人慌了,唯恐阿尔弗雷德踏上复仇之旅。从始至终都是一些人的自导自演,和阿尔弗雷德没有任何关系。
阿尔弗雷德已经分不清敌友了,自从发现安置摄像机的人是德克兰·威尔逊,十几年的信任瞬间崩塌,他甚至不敢再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最安全的方法是无论对谁都留有后退的余地。所以当王耀提出进一步的合作时,阿尔弗雷德几乎没怎么听就拒绝了,他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不需要孤注一掷。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王耀回答道,“不过你有意向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既然已经摆脱了中方的监视,也获取到了想要的情报,王耀就不需要再和阿尔弗雷德他们一起行动了,于是在把老将军移交给阿尔弗雷德之后和众人道别。临走之前,他送给托里斯一件礼物,“护身符,要随身携带哦。”
托里斯看着手心中的龙玉佩,满脑子问号,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拿到了饯别礼。
“喂,王——”亚瑟瞬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嘘——”王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亚瑟的话,“天机不可泄露。”只可惜说的是中文,没有人听得懂。他笑着挥了挥手,“我们还会见面的。”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2-08 23:54:00 +0800 CST  
几天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阿尔弗雷德闭着眼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脑袋乱成一锅粥,不免有些疲惫。亚瑟从浴室出来,发梢还滴着水,见阿尔弗雷德皱着眉,走过去趴到上面。
“嗯?”感觉到身上一沉,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拿起亚瑟脑袋上的毛巾擦起了那沙金色的头发,“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危险?”
亚瑟笑着勾开阿尔弗雷德领口的扣子,“你倒是做一些让我危险的行为啊?”
阿尔弗雷德语塞,亚瑟明明知道不久后就要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还敢这么玩,真不怕被就地正法吗?烦恼地揉了揉眉头后坐起身来,大手把亚瑟的双颊捏得嘴唇嘟起来,然后打了个响亮的啵,“要是平常都那么坦率就好了。”
“谁平常不坦率了?”亚瑟拍开阿尔弗雷德趁机乱摸的爪子,瞪了他一眼,“说得你自己吗?”
“好吧,说得我自己。”阿尔弗雷德无奈地耸耸肩,“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洗内裤还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回想到当时亚瑟皱着眉红着脸一边洗内裤一边唠叨的场景,阿尔弗雷德不禁笑了起来,明明连下面都已经坦诚相见了,一个内裤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什——”亚瑟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没睡着啊!”
“睡着了,爬起来去洗手间时恰好发现的。”阿尔弗雷德用手指点了点亚瑟的鼻尖,“已经是恋人了就不要那么见外嘛!”阿尔弗雷德笑得非常开心,“不过这一点很可爱就是了。”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亚瑟最讨厌阿尔弗雷德用这类词语形容他,正常的男孩子都更喜欢别人称赞自己帅气逼人才对。气愤地把枕头糊阿尔弗雷德脸上,亚瑟从床上蹦下来一溜烟儿跑出房间,离开前探进来一个脑袋,做了个翻白眼吐舌头的鬼脸,“笨蛋!”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嗯哼~”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确实很可爱嘛!”
亚瑟的脚步声渐远,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慢慢消失,不知道和莫顿交手的时候亚瑟到底看见了什么,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有点奇怪。虽然对于有些事情阿尔弗雷德也无可奈何,但他还是希望亚瑟能把这些告诉自己,至少可以帮忙分担些烦恼。阿尔弗雷德戳了戳枕头,当初说要对彼此坦诚的人到底是谁啊。
阿尔弗雷德思考了一会儿,想到最近快要圣诞节了,不如去买些礼物来,于是拿着外套追上夺门而出的亚瑟。
一些店铺还在纷乱中坚挺着,宣传着圣诞活动。看着店门前小小的圣诞树,阿尔弗雷德想起了小时候亲自制作圣诞树的事情,他挑了一棵两层楼高的树砍掉运回了营地,把马修和戴维吓了一跳,后来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圣诞树装饰完成。
阿尔弗雷德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么。
“怎么了?”亚瑟正拿着一只棕色的小熊。
“没什么,”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只是想起今年不能庆祝圣诞节了,有些遗憾呢,明明是和亚蒂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什么嘛……”亚瑟脸颊微赫,把头扭到一边,“我们在一起不就够了。”
“嘛,也是。”阿尔弗雷德似乎没有注意到亚瑟别扭的神情,指了指某个巨大无比的金色巨熊,“喜欢那个吗?”
“哈?”
哈尔滨,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缩在角落里,几乎快没有了心跳声。长发男子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女孩的身上,在女孩的额头上写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女孩睁开了眼睛。
“快回家吧,孩子。”
一个身影拐进小巷,撞到了长发男子。
“不好意思。”俄语反射性地跳了出来,男子察觉之后又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哥哥!”远处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啊真是抱歉我赶时间!”俄罗斯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和长发男子挥了挥手,飞一般地跑了。
此时的北海道,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蹲在路边喂野猫。
“请快点离开吧,这里很快就不再安全了。”
和亚洲相比,欧洲这次的圣诞节反而更冷清一些。
“呐呐路德,我们今天来庆祝圣诞怎么样?”栗发的意大利男子亮出藏在背后的两只小铃铛,“将将——”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金发男子的眉毛抽搐了一下,按耐住想要打对方一顿的冲动,“再过几天就要开战了你竟然还有心情过圣诞节?先把配枪擦亮了再说!”
“上校!”士兵冲了进来,“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单枪匹马冲了进来!”
“什么?!”
话音刚落,门被踹开了,仿若魔音灌耳的笑声随之而来。
“哟,阿西!”“来历不明”的男人将瑟瑟发抖的守卫扔到地上,“本大爷来支援你了!”
营地之中,横“尸”遍野。
“呀,走到门口才发现我忘带信物了。”男人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他们不让我进来,我只能硬闯了。”
今天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的胃也有点疼。
平安夜——
枪声响起。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2-08 23:56:00 +0800 CST  
这章写得好艰难_(:з」∠)_
预计下一章也是难产【手动再见】
防吞,渣浪艾迪 梦九笑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2-08 23:57:00 +0800 CST  
【停更公告】
近期三次元有重要的事情要忙,Awakening暂时停更,等五月份回来。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2-25 20:51:00 +0800 CST  
(二十九)
圣诞前夜,随着一声枪响,两方势力交火。
黑压压的死尸们游荡在街头,仿佛在上演一场现实版的丧尸围城,四处逃窜的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倒塌的建筑物,腥甜的血味弥漫在空气中,原本繁华的城市如今宛如人间地狱。
伊丽莎白抵达战场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尽管几个月前死尸的存在已经被一部分人知晓,但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攻击,更何况所有的丧尸都是哨兵,从公寓、商场、酒店、学校等人群密集区倾巢而出,常规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大规模杀伤武器没有施展身手的场地,加上受情报的误导,大量特殊军被调往柏林,导致慕尼黑被攻破,后援无法及时赶到,德国政府只好向奥地利发出了紧急求助信号。
“啧,打不中。”常规军中的神枪手仿佛置身于新兵训练营,一只丧尸察觉到了狙击手的存在,朝着“新兵”冲来,明明有着超过五百米的水平距离和超过五十米的垂直距离,狙击手却真真切切地收到了性命受到威胁的压迫感,他慌忙收起枪支,急匆匆地跑进电梯,看着数字一下一下地跳着,心跳仿佛雷鸣般震耳。
“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丧尸却早已走进了大厦,原本正张望着寻找目标,听到电梯的提示音便扭过头来,那是一张腐烂得面目全非的脸,脸皮松弛的耷拉着,幼虫从下面蠕动着爬了出来。
“呕——”新兵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拼了命地拍打着电梯的关闭按钮,眼睁睁看着丧尸摇晃着诡异的脑袋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恐惧逐渐填满身体,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瞬间,狭窄的缝隙间冲出了一只散发着腥臭的手骨,宛如锋利的尖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去的哨兵还能有那么精准的判断力,多半是因为暗处有向导的脑波支撑,现在技术部门还没给出判断,只能跟着直觉走了。”伊丽莎白看着城市三维结构图,女性特有的纤细手指在电子屏幕上滑动着,“一队二队去这里,三队这里,四队这里,各队的向导负责把敌方的指挥官揪出来,其他没有向导的队伍从边缘渗透去救援平民,能带出来一个是一个。”
等全部队伍有序离开,伊丽莎白把军刀别在腰间,将枪支上膛,并带足了备用子弹。
“上校?”随从的士兵欲言又止,“您不留下来指挥吗?”
“没有必要,你在这里待命,有什么事情通知我。”
进入战区后,伊丽莎白发现情况比想象中还糟糕,活下来的人恐怕不超过一半,为了顾及大局,她不得不无视掉路边的求助信号,笔直地向着自己的目标冲去。向导的弱点是武力值较低,因此他们的身边必定有实力强劲的守护者,只要能找到能和她过两招的哨兵,说明向导也不远了。又一只脑袋被利落地砍飞,暗红中有些发黑的血溅在那白皙的脸庞上,伊丽莎白却无暇顾及这些,迈开步子继续前进,所到之处皆横尸遍野。
突然一股杀气袭来,伊丽莎白迅速转身,条件反射地开了一枪,却被对方躲过了。那是一只近乎活着的丧尸,除了皮肤泛白之外没有任何死去的迹象,眯着灰蓝色的双眼打量着伊丽莎白,仿佛在观察猎物,伊丽莎白另一只手握紧军刀,不打算给对方提供丝毫的漏洞。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凭借着女性的优势,伊丽莎白的身手十分灵活,一般的哨兵连眼睛都很难跟上她的速度,更不用说做出相应的动作来。不过很显然,对方并不属于一般的范围内,虽然速度仍不及伊丽莎白,但出手的每一下,都有凌厉的风刃挟裹着刀身,在伊丽莎白堪堪躲过时,削去了几缕头发,或是划开了皮肤,留下一道道血色的疤痕。伊丽莎白也完全不逊色,瞄准一个空当,砍断了对方两只手指。
哨兵之间的胜负往往取决于某一决定性的瞬间,因为哨兵的攻击力都太强,躲过了或是招架住了,就还可以继续朝对方进攻,但只要被抓住了,生命力和战斗力在那一瞬间迅速跌落,就丧失了反扑的基础,毕竟人的身体那么脆弱,一把匕首就能轻易地将头骨劈开。因此在和哨兵战斗时,都要提着百分之二百的警惕性,一旦松懈,被低等级反杀也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杀掉哨兵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干扰他的注意力,这个时候,向导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向导擅长的就是为队友屏蔽干扰或是干扰敌人,而哨兵最明显的缺点是精神防御弱,因此哨兵和向导既是相得益彰的搭档,又是相生相克的天敌。
一只金色的小鸟从半空中飞过,两只可爱的小爪子抓住枝头,脑袋歪了歪,仿佛在观察人类的战局。过了不知多久,鸟儿仿佛触了电般扑腾起翅膀来,惊落了不少积雪。
这声音将精神涣散了一秒的伊丽莎白拉了回来,但此时已经来不及全身而退了,头顶的刀如闪电般劈下来,疼痛从身体中间撕裂开来,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伊丽莎白睁大了眼睛,在眼前开始天旋地转时用手臂支撑住身体,咬着牙半跪在地上。
丧尸走了过来,举起了闪着血光的短刀,在落下的一瞬间,优秀的哨兵就有了明确的判断。
她要死了。
在慕尼黑临时指挥中心的旁边,一家小医院此时正塞满了患者。
“两颗子弹分别在离心脏一毫米和两毫米的地方。”护士拿起X光片,“很危险,必须要马上做手术。”
“没有空闲的人手了,伤者太多了。”护士长抹了把冷汗,“不,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人能应对这种情况。”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将检查单抽走了,焦急的护士长正想指责来人,却不料对方如潭水般冷静的声音瞬间浇灭了她的怒火,那是医生才会有的镇定:“患者在哪里?”
“在楼上219!”护士也看出了这个穿着深蓝色长衣的男人是个医生,连忙回答,“正在输血!”
“准备手术。”男人将手提箱递给身后的人,一边迈开步子跟上护士,一边脱下厚厚的外套。随从早已适应了这种状况,熟练地接来外套并依次将手术服、口罩、帽子和手套递了过去,男人戴上手套,穿过走廊,看着依靠在墙壁上的伤者们,眼底似乎更深邃了些,低声向身后的人交代,“让他们再派些人过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大校。”
“你们boss呢?”男人转头问他的临时保镖。
“十分钟之前就不见人影了。”哨兵如实应道,“以那位的速度,现在恐怕已经到达战区中心了。”
树枝上的金色小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在空中展翅的黑色雄鹰,酒红色的双眸一如伊丽莎白初见时的模样。
“喂,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能欺负女人吗?”记忆中的男孩早已变成了高大成熟的大人,此时他正挡在伊丽莎白的面前,狠狠地握着丧尸的手腕,短刀再也无法前进丝毫,长腿一抬把它踹了出去,墙壁受到巨大的冲力碎裂开来。
基尔伯特脱下外套,随手往后一扔,盖在了伊丽莎白的头顶。
“就算妈妈没有教过你,本大爷也有好好地教训过你们这群臭小子了吧?”基尔伯特活动着手指向前走了两步,“别以为死了就能忘了啊!”
丧尸从废墟中爬出来,抹了把嘴角的血,没有任何反应。
一阵寒风猛然吹过,钻进人们的身体里,刺痛无比。
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一个又一个哨兵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下有点糟糕了。”基尔伯特环视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伊丽莎白的身上,胸口溢出的血已经将他的的外套染红了,再耗下去伊丽莎白很有可能失血休克,“还有力气吗?”
“别小瞧我。”伊丽莎白摇晃着站了起来,“倒是你,别拖我后腿。”
“你当本大爷是谁?”基尔伯特自信满满地笑道。
短兵相接,洒落了满地鲜血。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5-29 00:19:00 +0800 CST  
“F1清理完毕。”
“B1清理完毕。”
“F2清理完毕。”
“B2清理完毕。”
暗红色的血浸染了阿尔弗雷德的额发,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金色,连平日闪亮着光芒的双瞳也染上了一层蒙蒙的雾气。手中的刀砍过太多人的骨头,刃上出现了坑坑洼洼的痕迹,阿尔弗雷德看了它一眼后默默地扔掉了,从腰间摸索出一把新的军刀,继续前进。
情报预测这里是重点攻击区域,在亚瑟侦测到这里的向导磁场最强后,阿尔弗雷德便带了一批精英前来清扫。和“交火”相比,“屠杀”这个词更加准确。即使这里的丧尸比外面的丧尸更强一些,但他们显然还不是阿尔弗雷德的对手,更何况技术支援们早就掌握了这座大厦的监控设备,将敌方的情况实时转播过来,以便阿尔弗雷德指挥——原本应该由阿尔弗雷德或者蔡斯其中一人坐镇指挥中心的,但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个人留下来,都十分浪费战斗力,毕竟现在正是缺乏兵力的时候,常规军只能在外围防御,大部分哨兵在保护平民,负责攻击的不足百人,还要分散到各个具体地点。
越来越多的丧尸涌了出来,即便有着亚瑟的支持,持续了两个小时的高强度战斗令其他哨兵有些捉襟见肘,状态仍然良好的只剩下阿尔弗雷德和托里斯两人。亚瑟偶尔抬头间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摄像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有视线透过镜头在观察着他们。
“爱德华,你确定已经控制监控设备了吗?”亚瑟连线另一边的技术人员。
“没错啊,我这边显示权限者就只有——”一个闪烁的数字打断了爱德华的话,“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机器代码向上翻滚着,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不可能!远程操控绝对实现不了!”
“什么意思?”亚瑟皱起了眉头。
“大厦里有人,”爱德华压下狂跳的心脏,“活的。”
“能定位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干扰信号太多了,只能确定是在八层以上。”爱德华头疼地看着这座建筑的平面设计图,“这楼有三十多层呢。”
“喂,怀特?”阿尔弗雷德接通了蔡斯的线路,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完了,“你带着凯文从屋顶往下突破,我和亚蒂从五楼往上突破,优先找到背后的控制者。”
“没问题。”蔡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给我调来一架直升机。”
“等等等等!”听完这两人的谈话,爱德华流了一背冷汗,“你们是想抛下大部队率先冲过去吗?”
“是啊。”阿尔弗雷德和蔡斯此时颇具默契。
“太危险了!这不等于自投虎口吗?”爱德华反对道,“到了那里就是背腹受敌了,万一对方指挥所有的丧尸夹击你们呢?就算是你们几个也……”
“放轻松,爱德华,”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既然我们进得去,那也能出得来。”
“被包围的不是我们吧?”蔡斯霸气地应道,“应该关心自身生命安危的是某个楼层中的倒霉蛋。”
好好好你们牛逼。爱德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依照他们的指令作了布置。
四个人按照计划同时从上下两个方向突击。高水平向导能够与自身精神体共享感官,两位向导分别用各自的精神体搜索着目标,两位哨兵只需要清出一条前进的路,而不用杀掉所有的丧尸。
亚瑟跟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张开精神防御,确保不会有敌方向导干扰阿尔弗雷德的行动,并将所有能看到阿尔弗雷德的摄像头都破坏掉了。突击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偶尔会被难缠的对手拖住,周围的丧尸便趁机一拥而上,阿尔弗雷德一开始还会指挥亚瑟朝着某些方位射击,只要执行无误,亚瑟总能收获一两个人头。
渐渐地,丧尸数量变少了,但实力却强了很多,眼花缭乱的近战让亚瑟无从插手。最惊险的一次是在九楼,身材高大的丧尸像疯牛般猝不及防地从侧面冲了出来,双手掐着阿尔弗雷德的脖子将人提离了地面抵在窗边,试图将阿尔弗雷德扔下去。阿尔弗雷德抓住那粗壮的手臂,借力将双腿缠上丧尸的脖子,扭断了那脆弱的颈椎,丧尸以“断头”的诡异姿态放开了一只手,握成拳奔着阿尔弗雷德的胸口呼啸而来,阿尔弗雷德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甩在了对方的眼睛上,并用军靴从下往上将其狠狠地钉进了大个头的脑子里。不再手控的丧尸失去了平衡,带着阿尔弗雷德向窗外倒去,阿尔弗雷德抓住一侧窗沿迅速闪开,尸体从高空坠落摔在地面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阿尔弗雷德从窗外跳进来,脖子上还带着触目惊心的红痕,亚瑟刚要开口,一股冷飕飕的风从他的背后吹过,只见阿尔弗雷德的眼底一沉,转瞬间便冲到了亚瑟身边,刀刃挟带着风声将丧尸的整个脑壳削了下来。
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人类脑部的横截面,亚瑟的胃中顿时一阵翻腾。
“目标已定位,在十八层东侧。”凯文报告道。
红胸鸲飞向十八层,停在了窗台上,琉璃般的眼底映照着一位研究员,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屏幕中显示着两个人体3D模型,数据在五官、双臂、双腿和双脚等部位旁不断地弹出,并且被记录到程序中发送到了一个指定的地址。如果有专业人士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数据是哨兵能力的定量化——哨兵向导的能力数据往往是国家机密,毕竟他们是人形自走兵器,和国防建设不能曝光是同等道理。即使不知道每个跳动的数据代表着什么,亚瑟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第一要务是阻止数据的泄露,亚瑟果断地将情况反映到了技术支援处:“目标正在向外界发送情报,能拦截吗?”
屏幕上跳出的恶性病毒开始运作,爱德华看向周围,许多同事的计算机也已经瘫痪了,“不行,破解不了防火墙,我们这边反而被攻击了,恐怕对方幕后也有一定数量的黑客,而且水平不低。”爱德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将通讯切换到私人线路上,低声说道,“我得采用些非法手段,给我几分钟。”
“知道了。”趁着敌方的攻击变弱,亚瑟拉住阿尔弗雷德的手,“阿尔弗雷德,等一下。”
阿尔弗雷德回过头来,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亚瑟,平日闪亮的双眼此刻黯淡无比,宛如一片死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阿尔……弗雷德?”亚瑟的心脏漏了一拍。
他抬起胳膊,想要抹去阿尔弗雷德脸上凝固的血迹,手还没碰到阿尔弗雷德的脸,黑乌乌的枪口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亚瑟愣了一下,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接着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跟紧我。”阿尔弗雷德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亚瑟呆呆地怔在了原地,看着阿尔弗雷德的背影,刚刚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害怕了。阳光的大男孩平常总是带着一张眉眼舒展的脸,在笑颜的衬托下,阿尔弗雷德不苟言笑的样子格外具有威慑力,因此每当他进入战斗时,都仿佛变了一个人。
但这次不太一样,与其说是严肃,倒不如形容为冷酷。
和枪支弹药不同,冷兵器能够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杀人的触感和人体的脆弱,头骨碎裂的声音,脑浆四溅的场面,锈铁般的腥味,刺激着大脑的感官,平常人恐怕早就被这地狱般的场景逼疯了。即使阿尔弗雷德身经百战,也不应该在砍了那么多人之后无动于衷,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根据既定的程序准确运行着——教科书般的走火入魔。
然而哨兵的暴走一般发生在失去向导的时候,此时此刻亚瑟正好好地站在这里,很显然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失智,他在亚瑟跑神的时候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躲开了丧尸的偷袭。不过他依然没有说话,如果是平常的阿尔弗雷德一定会皱起好看的眉眼责怪亚瑟的走神。刀起刀落间,鲜血染红了阿尔弗雷德的视线。
正要攻击阿尔弗雷德的丧尸突然停下了动作,默默地走开了,接着楼上涌下来不少丧尸,像是蚂蚁过河般纷纷绕过了阿尔弗雷德。
“怎么回事?”通讯器中响起了蔡斯的声音,看来他们那边也遇到了相似的情况。
“我刚刚获取了管理员权限,将数据传输禁止了。”爱德华说道。
丧尸们之所以前仆后继地攻击阿尔弗雷德,恐怕是为了获取数据,当数据无法送出去时,自寻死路就失去了意义,因此他们十分明智地选择绕开无法战胜的强大哨兵,转而攻击其他人。
为什么是阿尔弗雷德和蔡斯?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5-29 00:21:00 +0800 CST  
“我们好像完全中圈套了。”亚瑟皱起眉头,“情报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
“而且对方很了解这两位哨兵的性格。”凯文不动声色地补刀。
“很好,竟然敢戏弄老子。”蔡斯的语气中压抑着怒火,“老子要把十八层的那个***大卸八块。”
他们到达十八层的时候,“那个***”正捧着一杯咖啡,哆哆嗦嗦地看了过来,深深的恐惧中夹杂着欣喜与向往,目光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最后停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上。
“我知道你会来的。”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和恋人久违的语气,“太令人吃惊了。”
如果不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情感,亚瑟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又多了一位情敌。有个人对亚瑟也抱有这样的感情,托德·吉格斯,那个参与了“最强向导”项目的疯子。也许科学家的大脑构造和常人真的不太一样,亚瑟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阿尔弗雷德和他对于科学发展或是人类进步有什么意义,他渴望的无非就是平静的生活而已。
阿尔弗雷德走到那人的跟前,揪着领子将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满足了。”
等等?!不应该捉活的吗?
亚瑟还没开口,一个身影已经闪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作用在了腹部,没有丝毫防备的阿尔弗雷德直接被踹飞了,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墙壁由中心向外碎裂,最终轰然倒塌。
“阿尔弗雷德!”亚瑟慌忙跑到阿尔弗雷德的身边,“你怎么样了?”
“琼斯,你是傻了吧,”蔡斯拍了拍手,整理了自己的着装,“怎么能杀掉重要的知情者。”
虽然亚瑟很感谢蔡斯拦住了疑似发狂中的阿尔弗雷德,但这个拦截方式他实在无法赞同,“怀特!你下手也太——”
话没说完,又一声巨大的轰鸣——阿尔弗雷德抓着蔡斯的脑袋,把他撞在了另一边的墙上,这面墙壁也没能逃过一劫,碎成了渣渣。
只见阿尔弗雷德也拍了拍手,清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回礼。”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研究员将手偷偷摸摸地伸进了口袋,凯文眼疾手快地抢过了他手里的东西,一个小型注射器。
“看来是打算自杀的啊。”亚瑟怜悯地看向研究员,“在我们到之前自杀不就好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凯文把注射器扔到地上踩扁,“准备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蔡斯清醒过来,摸了摸后脑勺,“嘶……好像流血了。”
“活该。”阿尔弗雷德嘲笑道,然后刚走两步就扶住了后腰,痛苦难言,“嘶……”
广州的丧尸围城持续了三天,美方最大损失是两位大将受重伤,一位伤了腰,另一位伤了头。
慕尼黑的丧尸围城仍在持续,匈牙利支援德国的最高指挥官和德国前任大校、现雇佣兵团“普鲁士”的首领受重伤。
“为什么本大爷要和你一个病房?”基尔伯特将剥好的橘子扔进嘴中。
“现在资源那么稀缺就别抱怨了。”伊丽莎白甩了个白眼给基尔伯特,“你要是不耍帅说不定现在就活蹦乱跳的了。”
“什么叫耍帅?”基尔伯特忿忿不平地摇晃着胳膊抗议,“本大爷是由内到外的帅好吗?耍帅这种刻意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本大爷身上!”
“你别乱动!”伊丽莎白瞪了回去,“老实躺好!”
隔壁病房有人默默地按下了护士铃,控诉两位大爷的吵闹。
“大校,有病人说那两位太吵了。”随从战战兢兢地转告,要知道埃德尔斯坦医生最痛恨病人不好好休息了。
正当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正吵到白热化时,死神双手拿着针管出现了,眼镜镜片还带着迷之反光,“再吵我就让你们一辈子都开不了口。”
瞬间清净了。
基尔伯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一群小鬼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中。
“基尔,”伊丽莎白打破了安静,“那个人是你的学生?”
“嗯,在本大爷‘最得意的学生’榜单中排名第二位。”基尔伯特垂下眼帘,“可惜有一次任务出了意外。”
“第一位是谁?”伊丽莎白侧过身。
“一个奇特的牛仔男孩。”基尔伯特笑道,“现在大概在美国吃着汉堡包吧。”
广州某医院中。
“阿秋!”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眼睛湿漉漉的,鼻头和两颊都红红的,整个人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怎么回事啊?”亚瑟用卫生纸帮阿尔弗雷德擦去鼻涕,“哨兵的身体素质不是很强吗?怎么突然就发烧感冒了?”
阿尔弗雷德脑袋晕乎乎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傻兮兮地笑着,“没事的,亚蒂,hero是很强的~”
“是是,”亚瑟将被子盖好,“hero你快睡觉吧。”
“亚蒂……”阿尔弗雷德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
亚瑟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指戳了戳阿尔弗雷德的脸颊,嗯,手感不错。
“小阿尔病倒了?”弗朗西斯震惊地忘记了控制自己的音量。
“嘘——”亚瑟踩了弗朗西斯一脚,看了看病房内,阿尔弗雷德仍然香甜地睡着,“不知道什么原因,之前在战斗中突然发狂了,被怀特一脚踹回来了,但受了些伤,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怀特都已经恢复了一半了,阿尔弗雷德反而恶化了,前一阵子还长了水痘,现在水痘下去了,但高烧一直不退,我怀疑和阿尔弗雷德被注射的那个药物有关系。”
“那个强行激发哨兵潜能的药物?”弗朗西斯摸了摸下巴,“倒是有可能。”
“情况已经上报了,据说会派专门的医生过来,事关国家机密,审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来。”亚瑟皱起了眉头。
“看你这么担心小阿尔的份上哥哥我就破例帮一帮你好了。”弗朗西斯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吗,在哨兵向导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某件事解决不了的。”
“‘某件事’?”亚瑟疑惑地眨了眨眼。
“【自主规制】。”
波诺弗瓦先生如是说,然后吃了柯克兰先生的愤怒一拳,变成了熊猫眼。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5-29 00:23:00 +0800 CST  
久等了,我总算没食言,下一次更新大概会在六月底,最近真是现充得爆炸_(:з」∠)_——下一章会解释一下这一章中没有说的事情,以及,你们懂得。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5-29 00:23:00 +0800 CST  
(三十)
“这是从本部发来的命令,49分队和50分队暂时禁止行动。”卡尔·特纳趾高气扬地翘着二郎腿。少将之子又如何,军队可不是任一群小鬼肆意妄为的地方。
卡尔将文件递了过来,但凯文并没有接下的意向,只是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回应,“我会转告两位队长的。”随后便起身离开了,留卡尔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被驳了面子的卡尔低骂了一声,“等着瞧吧,军部迟早会落入我手中,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冷笑声渐渐融入黑暗中。
“‘弑鹰’发来的消息。”莫顿·坎贝尔将U盘交给西蒙,话锋突然一转,“作为军人应该舍弃一些无谓的感情,安德森中校,不要妨碍我和柯克兰的事情。”
“Boss说过要保证柯克兰的安全。”西蒙淡淡地回答道。
“但boss说过,只要留着柯克兰的性命,其他的都随便我。”莫顿用食指点了点西蒙胸口的徽章,那是那位先生亲手颁给西蒙的奖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两人对上了视线。尽管是双胞胎,莫顿兄长的眼睛和莫顿本人还是有一些区别的,更何况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得多了,眼神就逐渐变得黯淡起来。但在莫顿的支撑下,那双无神的眼睛竟有恢复明亮的迹象。
西蒙选择这条路是为了报恩,只要是那位先生的想法,他都会尽力去实现。莫顿不同,他从不会一心一意地忠于某个人或团体,没有人知道他的准则是什么,因此也没有人能够预测他的行为。但无论处于哪个阵营,他都能获得上级的信任,也许是因为出色的头脑,又或许是因为疯狂的举动——莫顿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并在那之前亲手结束了**哥哥的性命,将尸体交给了托德·吉格斯。大脑移植对向导来说是十分痛苦地过程,因为整个手术过程中向导都要保持清醒的意识,否则很容易进入沉睡导致脑死亡,即对向导来说真正的死亡。这个手术之前从未成功过,没有人愿意在死亡之际再被折磨一番,即使偶尔会有濒死的向导同意进行这个手术,也仍然没有活下来的例子。莫顿在经历了惨无人道的逼供后毅然决然地迎接了自己的死亡,并创造了自我的重生。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活下来的?”西蒙问道,“该不会是复仇吧。”
“啊?”莫顿怔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来,“谁知道呢。”他顿了顿,“不过看柯克兰痛苦的样子确实是享受。”
“阿嚏!”亚瑟摸了摸鼻子,“哪个**在说我坏话。”
“坏事做得太多了就容易被挂念呐,”弗朗西斯拍了拍亚瑟的肩膀,“眉毛你还是多行善事自求多福吧。”
亚瑟瞪了弗朗西斯一眼,狠狠地拍掉了肩上的爪子。
“话说你真的不采用哥哥我的建议吗?”弗朗西斯看着病床上的阿尔弗雷德,“小阿尔的情况好像恶化了。”
“医生说之前的战斗激活了药物,导致阿尔弗雷德的新陈代谢加快,部分器官功能发生紊乱,平静下来的身体承受不了。”亚瑟收敛了开玩笑的表情,握住阿尔弗雷德烫得惊人的手心。
“你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弗朗西斯也认真了起来,“增长敌人的战斗力并不明智。”
“除非这个战斗力将来会变成己方的利器。”亚瑟想起了莫顿的宣言。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起来,如果这种可能性真的发生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喂。”亚瑟开口打破了沉重的气氛,犹豫了几秒后有点不太好意思地问道,“你说的那个真的有效吗?”
“那个?”弗朗西斯愣了一秒后反应了过来,露出了十分猥琐的笑容,“当然啦,这个可是由官方认证的。”
“虽然目前原理还没弄清楚,但哨兵和向导的身体结合确实能够协助细胞自我修复,”罗德里赫眼睛里闪过一丝难得的热忱,“这是生物界的一大未解之谜。”
“喂喂喂,本来那么浪漫的事情怎么从小少爷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基尔伯特撇撇嘴,啃了一口苹果,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这家伙绝对没桃花运吧。”
罗德里赫没有理会基尔伯特的嘲笑,把他腿上的支撑板拿下来,检查伤势恢复得如何。
“痛痛痛痛痛——”毫无征兆地疼痛席卷了大脑,苹果也掉在了地板上,基尔伯特揪住罗德里赫的领子,“你故意的吧?”
罗德里赫推了推眼镜,半笑不笑地样子让基尔伯特更火大了。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时,横空飞来了一颗苹果正好砸在基尔伯特的脑袋上。
“吵死了。”隔壁床位的伊丽莎白气势汹汹地瞪了基尔伯特一眼,任谁被打扰了睡眠脾气都不会太好。
基尔伯特悻悻地收回了手。
“再休养三四天就能走路了。”罗德里赫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上药和包扎工作,“但禁止剧烈活动。”
“再躺床上本大爷就要发霉了。”基尔伯特一脸生无可恋。
“谁让您那么莽撞。”罗德里赫的声音沉了下来,“不要总是给医生添麻烦。”
“是是小少爷。”基尔伯特别过脸,假装没看到罗德里赫眼神中的威胁。
罗德里赫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眼睛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见,“我最近可是很忙的,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哨兵们都消停点吧。”
基尔伯特撇了撇嘴,乖乖地钻进了被窝里,“本大爷就暂且听你的话好了。”
罗德里赫轻轻地笑了声,走出房间关上了灯。
“晚安。”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7-17 23:32:00 +0800 CST  
安静的夜晚,风吹过草丛,发出沙沙的清响。一个身影从树后出现,静悄悄地潜入了医院。不过这一切逃不过马修的感官,泛着些许紫色的眼眸在黑夜中格外清澈,但当他看清了那个人,无语了几秒后恢复了靠在树干上的姿势,将枪抱进怀里。整夜都要在树上睡觉不说,还要被笨蛋情侣秀恩爱,真是悲惨,某狙击手先生这么感叹着。
“谁?!”尽管生着病,但阿尔弗雷德那捕猎者本能的警觉依然还在。
“是我啦,我,嗝。”一身酒气的亚瑟从窗外探出头来。
“亚蒂?”前一秒还张开了所有背刺的阿尔弗雷德刺猬顿时打个滚把圆润的肚子露了出来,声音因为虚弱比平日轻柔了许多,“为什么爬窗户?怎么不从正门进来?”
“嘘——”亚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颇为得意地笑起来,“因为我要做坏事。”
“先进来吧,扒着窗沿不累吗?”如果是正常的阿尔弗雷德一定能察觉出亚瑟的异样,可惜此时阿尔弗雷德的脑袋是浆糊状态,他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是在很高的楼上,也没追究亚瑟危险的爬墙行为,就把窗户全推开伸开双臂去抱亚瑟。
亚瑟本想扶住阿尔弗雷德翻进窗,却因为醉酒手抓了个空,整个人都扑到了阿尔弗雷德怀里,阿尔弗雷德没料到亚瑟会摔进来,一生病反应速度就迟钝了很多,结果两人双双摔倒在地,原本背上就有伤的阿尔弗雷德不禁痛呼了一声。
“抱歉抱歉。”亚瑟的神经一瞬间清醒了,像弹簧般猛地弹起来,“怎么样,还好吗?”
“唔,没事。”阿尔弗雷德迷迷糊糊地挠着头发,后知后觉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亚蒂你……喝酒了?”
“啊、啊。”亚瑟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他本来计划趁着醉酒做那件事,结果这一下直接把醉意摔没了。成为正式军人之前,哨向都要接受抗药性训练,凡是有**或抑制神经作用的药物都对他们无效,更不用说酒精这种再常见不过的化合物,几乎每个人都能做到千杯不倒。
眼看着阿尔弗雷德就要去和周公约会了,亚瑟抓着阿尔弗雷德的衣领把人拽起来,“等等别睡啊!”
亚瑟晃得阿尔弗雷德很不舒服,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凌乱地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阿尔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本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因为有气无力发出了沙哑中带着些许慵懒的声音,“啊?”
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亚瑟的胸中燃烧了起来,亚瑟一气之下直接咬上了阿尔弗雷德的锁骨。
“嘶——”阿尔弗雷德似乎认为亚瑟是在开玩笑,想把自己身上的罪魁祸首抓下来,“亚蒂,别闹。”
这种哄小鬼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啊?”亚瑟把脸凑到阿尔弗雷德面前,充满怒意的祖母绿瞳孔在黑夜的渲染下犹如狼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什、么?”
“白天再陪你玩哦~”阿尔弗雷德傻笑着揉了揉亚瑟的脑袋,“乖,我先睡个觉。”
轰!
火山爆发了。
“今天我不把你榨干我就不叫亚瑟·柯克兰!”
阿尔弗雷德梦见了困在英国森林中的日子,无聊的他给每个小狼崽都起了名字。他很喜欢在狼窝里吃饭,尤其是狼妈妈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狼崽子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他,有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却没有一个敢从阿尔弗雷德手里抢东西。当然阿尔弗雷德不会那么没良心地让别人看着自己吃饭,他总是会把肉分给小狼崽们。
这次他和往常一样在狼窝中享用午餐,一只小狼崽爬到了他的腿上,扒拉着爪子企图继续向上爬。
“嘿,杰克!”
阿尔弗雷德撕下一块肉晃了晃,却不料杰克根本没搭理他,执着地蹬着四条小短腿和阿尔弗雷德的衣服作斗争。
“这是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满脑子问号。
小狼崽终于爬到了一定的高度,然后它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脖子上。
“嘶——”阿尔弗雷德抽了口凉气,低头一看,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两根粗粗的眉毛,瞪着宝石般的绿眼睛,想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却显得格外蠢萌。
眼前渐渐模糊又变得清晰起来,小狼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火气正旺的亚瑟。
“亚蒂?”
“终于醒了?”亚瑟满意地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脸颊,不旺自己啃了那么久。
阿尔弗雷德眨了眨眼,用他那快要烧到报废的脑袋用力思考了几秒钟,“你饿了?”
亚瑟的眉毛跳了一下,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不要和病人斤斤计较。他往前凑了凑,抵着阿尔弗雷德的鼻尖,哼笑出声,“是啊,我饿了,想吃你。”
“汉堡最好吃了,”阿尔弗雷德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桌子上有。”
亚瑟简直哭笑不得,都快烧成傻子了还惦记着汉堡,这得有多么浓厚的爱意啊?
“我给你拿。”见亚瑟没反应,阿尔弗雷德撑着手臂坐起来。
这么纠缠下去没完没了了,亚瑟索性放弃了和阿尔弗雷德讲道理,直接揪着病号的领子吻了上去……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7-17 23:35:00 +0800 CST  
再往下贴估计就要被吞了,后续见渣浪,ID梦九笑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7-17 23:36:00 +0800 CST  
一些说明:
前一阵子由于心态大爆炸每当我打开文档就想写团灭,也考虑过把结局剧透了然后弃文,但所幸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如大家所见这篇文暂时活了下来。
在这里对所有支持这篇文的读者们表示感谢,谢谢各位,不管是从一开始就追到现在的,还是中途追到现在的,又或许追到中间弃了的,谢谢你们支撑着这篇文走到了现在,但我也要说声抱歉,后续的更新,在我自己的道路都还没确定的情况下实在无法作保证,也许是一个月后,也许是两个月后,甚至半年、一年。
今年可以说是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变数最多的一年了,而这些事情大多发生在不到一个月内,其中的一部分我有在微博上提到,有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有些完全始料不及。我自己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虽然我很努力地掩饰这一点,在微博上尽量少说话,也避免提及自己的日常生活,毕竟有的人跟我一样容易被负能量传染,但有些姑娘可能已经看出来了。以前我也挺没心没肺的,不过感觉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素长歪了,其中爆发的导火索是在同人圈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回归了同人圈之后一直是自娱自乐状态,不是我高冷哦_(:з)∠)_我一点儿都不高冷的_(:з)∠)_就是有点胆小_(:з)∠)_。
这几年的生活可以说是十分colorful,看最近的趋势还在继续colorful,目前还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等颜色淡一点了更新频率就能定下来了。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我无法承诺不坑,但我希望它能够完结。
TBC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7-17 23:37:00 +0800 CST  
(三十一)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个缝,一个小脑袋偷偷地探进来,环视着房间内。
“卢克?”阿尔弗雷德老远就看到自己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小家伙,走近了发现正是蔡斯队伍里那位崇拜他的少年,“怎么了?”
“琼、琼斯少校!”卢克吓了一跳,仓促地转过身来敬了个礼,压低的声音表明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我、我有点事情想和您说一说。”
“进来说吧。”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
热腾腾的咖啡将寒冷驱散,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少年皱着眉头,缓缓道出最近的烦恼。他从训练营出来后就跟随蔡斯来到了中国,到这里之后一直在执行任务,在他看来队伍的气氛还是蛮和谐的。可是自从两队因禁令而空闲下来后,自家正副队长就闹了矛盾。
有一次凯文穿上大衣戴好围巾,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去做什么?”蔡斯一脚踹在门框上拦住了凯文的去路,面色不善地质问道。
“散步。”凯文的不动声色和蔡斯的怒气冲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外面太危险,回房间待着。”蔡斯习惯了用命令语气说话,好像别人听从于自己是理所当然。
凯文淡淡地瞟了蔡斯一眼,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让开。”
“Shit.”蔡斯低声骂道,把腿放了下来,走到了凯文的身后,喊了声“赫尔曼”,待忠诚的仆人从角落里走出来,蔡斯吩咐道,“跟着。”
“不用了。”凯文出声拒绝。
此时卢克正好从走廊经过。
“路易斯会保护我的。”凯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诶?”
不知为何躺枪的卢克一怔,看了看横眉怒目的蔡斯,又看了看笑里藏刀的凯文。
“然后你跟着凯文出去了?”阿尔弗雷德猜到。
“嗯。”卢克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果然啊。”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
“诶——”亚瑟不知何时扒着座椅凑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耳后,阴森森的语气宛若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你很了解他啊,阿尔弗雷德?”
“哇!”阿尔弗雷德捂住耳朵跳了起来,脸色煞白,“天哪亚蒂!你想吓死我吗?”
亚瑟没有理会阿尔弗雷德,拉开椅子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一脸不爽的样子,“威尔逊的事情为什么要来找阿尔弗雷德?”
“我听队友们说琼斯少校和威尔逊少校关系很好,所以想请琼斯少校劝一劝威尔逊少校不要再把我卷进他们两口子的战争中了!”诚实的少年恳切地将手掌合并起来乞求道,“我知道自己是缺脑子但我本人还没丧心病狂到打扰别人谈恋爱!”
亚瑟的眉毛抽搐了几下,少年你不是缺脑子,你是完全没脑子啊!想起凯文暗恋阿尔弗雷德的那点破事情,亚瑟不禁头痛了起来。
“凯文跟我关系很好?”阿尔弗雷德显然愣了一下,“谁说的,凯文从来没理过我。”
“啊?”这次惊呆的人变成卢克了。
亚瑟沉默着,想起马修曾经说过“威尔逊少校从来没有对阿尔弗雷德说过一句话”。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亚瑟确实从未见过凯文接近阿尔弗雷德,他只会偶尔默默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我只在以前帮过凯文几次,那个时候凯文刚觉醒,还掌握不了向导力量。后来,”阿尔弗雷德停顿了一下,“我去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人敢欺负他了——哦,除了怀特。”
那时阿尔弗雷德正独自在黑暗的泥沼里挣扎,没有闲暇去顾及别人,注意到凯文的变化是在被马修拉出深渊之后的事情了。由于蔡斯在之前就有以捉弄凯文为乐的黑历史,年幼的阿尔弗雷德认为蔡斯对凯文并没有怀着真正的恶意,因此选择了袖手旁观。事实证明阿尔弗雷德的判断是正确的。在度过别扭的青春期后,蔡斯就朝着凯文发起了狂风骤雨般的进攻,蛮横地将凯文打上了他的标签。同时因为军部尊崇强强联合的信条,德克兰自然认同了蔡斯的地位,凯文本人也没有任何反驳,自那之后所有人都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没想到你小时候那么会读空气啊。”听完了整个过程,亚瑟评价道。
“哈哈哈hero厉害吧。”阿尔弗雷德爽朗地笑起来,似乎完全没听出其中的反讽意味。他摸着下巴思索道,“可是听卢克这么说,怀特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啊。”
“说得好像你进步很大似的。”亚瑟翻了个白眼。
接二连三地遭到了恋人的毒舌攻击,阿尔弗雷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亚瑟一眼,挪了挪座位将身体靠了过去,手搭上亚瑟的腰缓缓地向下抚摸,低声在那小巧的耳朵边说道,“我有没有进步你不是最清楚的吗,甜心?”
阿尔弗雷德的手掌像是带电般引起了怀中人的轻微颤栗,看着红晕爬上亚瑟的脸颊,阿尔弗雷德轻轻地咬了口充血的耳垂,满意地坐直了身体。亚瑟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别过脸去,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估计在问候阿尔弗雷德。不过这些对阿尔弗雷德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于是他一脸笑意地托着下巴,欣赏着恋人闹别扭的可爱模样。
“……”卢克捂着脸表示哨兵的眼睛太脆弱了,受不了那么闪亮的光芒。
眼见粉红泡泡就要淹没房间了,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
“阿尔弗雷德,”马修往旁边让了一步,“有人找你。”
说曹操曹操到,蔡斯正阴沉着脸地站在门外。
因为要谈论正事,房间内只剩下了阿尔弗雷德和蔡斯。
“根据情报,黑龙江的叛军已经被俄罗斯的援军镇压下来,吉林和辽宁的情况不太妙,”阿尔弗雷德看向地图,“尤其是北部战区的核心沈阳,因为距离首都较近,这里的兵力和其他战区比强硬不少。”
“从海上到达大连再往北。”蔡斯的手指划过东海与黄海。
“上面解除禁令了?”阿尔弗雷德惊讶道。
“没有。”蔡斯回答道,“这边已经不需要我们了,特纳那个老家伙留下支援就足够了,上将已经同意我们自由行动了,再闲下去要受不了了。”
“我说,”阿尔弗雷德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想,“你该不会为了缓和与凯文的关系才急着找事做吧?”整天和亚瑟腻腻歪歪的阿尔弗雷德完全没有感觉闲得慌,反而认为这样的生活十分充实。
蔡斯的脸色变了变,“不关你的事。”
“好吧。”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膀,“就算上将同意了,也不能私自调动军用设备,只要提交了申请常规军部那边就会知道,我们怎么过去?”
“呵。”蔡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狂傲的笑容。
机场很安静,自动乱后许多航班都被取消了,安检也变得非常复杂,登机许可有时要耗费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才能拿下。
“妈妈,在这里睡觉好不舒服。”小男孩嘟着嘴向母亲抱怨道。
“再忍耐一会儿,”年轻的母亲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我们马上就能到爸爸那里去了。”
候机厅里一行外国人的出现引起了乘客们的注意,他们大多戴着帽子和围巾,或深或浅的金发或棕发,看不太清面容,走过来时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托里斯,我们是不是太张扬了点?”爱德华小声问道。
“咳咳。”托里斯显然也有些不安,“既然琼斯先生没意见,就是合理的。”
一位乘务员慌张地跑了过来,说了些什么,然后带领他们走向特殊通道。
“哇,为什么他们不用等呢?”小男孩睁大了眼睛,惊奇地喊道。
“嘘,小声点。”母亲赶紧捂住孩子的嘴。
“肯定是哨兵和向导咯。”
“啧啧,明明有能力自保却跑得比我们普通人还快。”
“看来外国的哨向们也不过如此啊。”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地议论道。
喂喂喂,都听到了哦?马修无奈地望向天花板,尽管听不懂中文,但也能根据语气大致猜出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边普通人对特殊人群的态度更恶劣呢。”蔡斯队伍里有人自嘲道,将旅客们的奚落翻译成英文给伙伴们听,“真亏有重大危险时都让我们冲在最前线。”
“**才会在意蝼蚁的看法。”蔡斯冷哼了一声,让部下瞬间闭上了嘴。
穿过通道,乘务员停在原地鞠了个躬。两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守在门前,看到他们后走上前来,其中一人负责安排行李,另一个人引领他们来到了登机口。
刚上飞机,前面的人就不动了,戴维好奇地往里看,“诶,怎么不往前走了?”话音刚落,他也愣住了。
这哪是飞机,根本就是个移动的娱乐场所。明晃晃的大厅闪耀着奢华的光芒,红色的皮质沙发中央点缀着一张黑色的小桌子,五颜六色的鱼儿在墙上的玻璃池中欢快地游着,咕噜噜地吐着泡泡,池底亮着幽蓝的灯盏,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在沙发上、桌子上、地毯上,让坐在其中的人仿若身处海底。
“我的天。”
“各位自便。”蔡斯简单地交代了一句后就走了。
蔡斯的部下们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他们的队长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楼主 韵梦落瑕  发布于 2017-08-23 20:46:00 +0800 CST  

楼主:韵梦落瑕

字数:119665

发表时间:2016-03-06 05: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12 15:48:21 +0800 CST

评论数:16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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