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同人\/重制】深爱
康实记得自己很多个晚上都失眠。
“为什么不查下去了？就因为她援⺌交过？这就是理由？！”
接到金泽警⺌官的回复，已经是大学录取之后的事情。
“实在非常抱歉，由于牵涉人员太过于复杂……”
康实盯着金泽一张一合的嘴，忽然觉得像极垂死的金鱼，陡然厌恶愤⺌恨连同悲楚齐齐冲上脑门——
白色手套，他送给妹妹的手套，在案发现场的凌⺌乱中，沾上了她的血。
【知道——啰嗦大先生！走啦——】
“人⺌渣！！！！！！”
热茶炸⺌弹般砸向金泽。
“康实你……”
幸好父亲拦得快，金泽也及时闪躲，热水不过浇湿后者的肩膀，并没有大碍。康实气红了眼，翻过桌子揪过金泽的前襟就是一拳，还想挥手，被父亲和金泽一起制⺌服。
他被摁在墙壁前，身上被父亲瓯了一记，闷痛，更痛的地方已经没了知觉。呼哧呼哧喘气间，他感到自己止不住的泪。
从那以后，就无法见到母亲。父亲说她回到老家了，康实也曾悄悄跑回家看过，被告知案发不久，母亲便搬走了，去向不明。
“为什么不查下去了？就因为她援⺌交过？这就是理由？！”
接到金泽警⺌官的回复，已经是大学录取之后的事情。
“实在非常抱歉，由于牵涉人员太过于复杂……”
康实盯着金泽一张一合的嘴，忽然觉得像极垂死的金鱼，陡然厌恶愤⺌恨连同悲楚齐齐冲上脑门——
白色手套，他送给妹妹的手套，在案发现场的凌⺌乱中，沾上了她的血。
【知道——啰嗦大先生！走啦——】
“人⺌渣！！！！！！”
热茶炸⺌弹般砸向金泽。
“康实你……”
幸好父亲拦得快，金泽也及时闪躲，热水不过浇湿后者的肩膀，并没有大碍。康实气红了眼，翻过桌子揪过金泽的前襟就是一拳，还想挥手，被父亲和金泽一起制⺌服。
他被摁在墙壁前，身上被父亲瓯了一记，闷痛，更痛的地方已经没了知觉。呼哧呼哧喘气间，他感到自己止不住的泪。
从那以后，就无法见到母亲。父亲说她回到老家了，康实也曾悄悄跑回家看过，被告知案发不久，母亲便搬走了，去向不明。
“啊，真是麻烦啊……明天还要新闻发布会，真是什么事情都碰到一起了！”
散会后，草剃故作轻⺌松地抱怨，内海应景笑笑，觉得自己开始头重脚轻了。
“真是辛苦前辈了！”
“还好吧？你脸色很差的样子。”
“没，大概是这几个案子太恐怖了。”
草剃报以理解的一笑：“也是——对了，下班了，去喝一杯？缓解缓解？”
几个同事听见了立即过来应好，内海夹在中间，只好笑笑答应。
“说的也是，现在的学生连牛顿和华盛顿都搞不清楚，你还能做什么指望？”
西野端起面前的酒杯，啜了一口，笑倒在座位里。
汤川有一下没一下摁着液面上的冰块，心情很是愉快。
“就好比我说起埃及艳后，讲台下面都只知道那部好莱坞电影，完全无视这个女子的才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荷马史诗能保存下来，多亏了她的远见呢！”
“浮躁是正常的。”汤川若有所思，“大部分孩子进大学的目的都很明确，很功利，只要回答出试卷上的问题，其他的一概不知也很正常。”
“你还好啦，物理毕竟是公式的集⺌合……”
汤川放下杯子回头看他。
“啊，不好意思，说错了——我的意思是，理科起码还好些，他们还乐意知道些来龙去脉，我呢，我的考古，还不是……”
“想知道的会留下研究，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不用想得太多。”
“你还是一样啊，看东西永远那么透彻直接。”
“本来问题就不复杂。”汤川注视着缓慢消融的冰块，正出神，某些熟悉的声音灌进耳朵。
散会后，草剃故作轻⺌松地抱怨，内海应景笑笑，觉得自己开始头重脚轻了。
“真是辛苦前辈了！”
“还好吧？你脸色很差的样子。”
“没，大概是这几个案子太恐怖了。”
草剃报以理解的一笑：“也是——对了，下班了，去喝一杯？缓解缓解？”
几个同事听见了立即过来应好，内海夹在中间，只好笑笑答应。
“说的也是，现在的学生连牛顿和华盛顿都搞不清楚，你还能做什么指望？”
西野端起面前的酒杯，啜了一口，笑倒在座位里。
汤川有一下没一下摁着液面上的冰块，心情很是愉快。
“就好比我说起埃及艳后，讲台下面都只知道那部好莱坞电影，完全无视这个女子的才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荷马史诗能保存下来，多亏了她的远见呢！”
“浮躁是正常的。”汤川若有所思，“大部分孩子进大学的目的都很明确，很功利，只要回答出试卷上的问题，其他的一概不知也很正常。”
“你还好啦，物理毕竟是公式的集⺌合……”
汤川放下杯子回头看他。
“啊，不好意思，说错了——我的意思是，理科起码还好些，他们还乐意知道些来龙去脉，我呢，我的考古，还不是……”
“想知道的会留下研究，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不用想得太多。”
“你还是一样啊，看东西永远那么透彻直接。”
“本来问题就不复杂。”汤川注视着缓慢消融的冰块，正出神，某些熟悉的声音灌进耳朵。
内海从噩梦中醒来，已经是周六的早晨。卧室门虚掩着，某种好闻的香气滋⺌润着嗅觉，她翻身坐起来。
究竟发生什么了。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似乎是厨房的动静。
——新野在做饭？
她靠在枕头上，抓了抓头皮，这才依稀拼凑出个大概：
周五案情分析会后和草剃几个前辈去了酒吧喝酒放松，席间她不知怎么的实在撑不住眩晕，失去了知觉。模糊中感到自己昏倒后有谁过来，抱着自己出了酒吧，然后被抱进车子，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床头柜上的水杯还是热的。药片也刚拆封。看样子，医生来过，不过至于喂药之类的情节，完全没印象了。
——是新野吗？
正想着，敲门声响。女警道了声“请进”，新野端着一盘东西进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
新野轻手轻脚在床头柜上搁下托盘，里面是蛋羹粥：“医生说你感冒了，应该是这几天工作压力太大，又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
“哦，是这样啊——”她才发觉自己饿了，谢过新野的美食，“我只记得自己昏倒了……”
“那位老师送你进来的，向医生反复确认病情后才缓过来……”
——老师？！
——不是草剃前辈？！
究竟发生什么了。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似乎是厨房的动静。
——新野在做饭？
她靠在枕头上，抓了抓头皮，这才依稀拼凑出个大概：
周五案情分析会后和草剃几个前辈去了酒吧喝酒放松，席间她不知怎么的实在撑不住眩晕，失去了知觉。模糊中感到自己昏倒后有谁过来，抱着自己出了酒吧，然后被抱进车子，再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床头柜上的水杯还是热的。药片也刚拆封。看样子，医生来过，不过至于喂药之类的情节，完全没印象了。
——是新野吗？
正想着，敲门声响。女警道了声“请进”，新野端着一盘东西进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
新野轻手轻脚在床头柜上搁下托盘，里面是蛋羹粥：“医生说你感冒了，应该是这几天工作压力太大，又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
“哦，是这样啊——”她才发觉自己饿了，谢过新野的美食，“我只记得自己昏倒了……”
“那位老师送你进来的，向医生反复确认病情后才缓过来……”
——老师？！
——不是草剃前辈？！
“你说——啊，烫！”
“你没事吧？”新野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内海顾不住那么多，直接放下碗：“什么老师？你是说送我回来的是老师？”
“嗯，帝都大学物理系的副教授，啊——你等等，他还留了名片……”
新野起身要拿给她看，内海一把拦住：“汤川老师？！”
“对，汤川学老师——怎么了？”
女警松开手，一头靠上床沿，酥麻混着尴尬唰地染绯整张脸。
“然后呢……”
“我正好有工作不得不走开，他喂你吃的药。没了。”
“这个美味的蛋羹粥呢？”
“谢谢，是我做的。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吃油腻食物。”
内海拿头敲了几下床沿，末了呻吟出声：“……天哪……”
“你没事吧？”新野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内海顾不住那么多，直接放下碗：“什么老师？你是说送我回来的是老师？”
“嗯，帝都大学物理系的副教授，啊——你等等，他还留了名片……”
新野起身要拿给她看，内海一把拦住：“汤川老师？！”
“对，汤川学老师——怎么了？”
女警松开手，一头靠上床沿，酥麻混着尴尬唰地染绯整张脸。
“然后呢……”
“我正好有工作不得不走开，他喂你吃的药。没了。”
“这个美味的蛋羹粥呢？”
“谢谢，是我做的。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吃油腻食物。”
内海拿头敲了几下床沿，末了呻吟出声：“……天哪……”
啪。
手机盖合上。
啪。
手机盖打开。
啪。
手机盖合上。
啪。
手机盖打开。
如此往复不下十次，电脑前的论文结题报告还是只有开头的一行。
汤川的眼神在闪光的屏幕后清亮。
还记得那天看到她昏倒时，自己的心跳。
有些话说明了会很没有意义，他也不是那种擅长描述心情的人。抱起她时完全没多余思维去分析自己这一举动的合理性和逻辑性，甚至都不明白被她倚靠着喝下药时的感觉。
很温暖的感觉。像是把某种发光源拢进怀里的温暖。
就像是冬日午后穿过枯叶树林，被白金色阳光涂满全身的那种暖。安心的，宁静的，或者说，幸福的。
内海薰。
光标闪动很久，终究被他轻声合上。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么。
手机盖合上。
啪。
手机盖打开。
啪。
手机盖合上。
啪。
手机盖打开。
如此往复不下十次，电脑前的论文结题报告还是只有开头的一行。
汤川的眼神在闪光的屏幕后清亮。
还记得那天看到她昏倒时，自己的心跳。
有些话说明了会很没有意义，他也不是那种擅长描述心情的人。抱起她时完全没多余思维去分析自己这一举动的合理性和逻辑性，甚至都不明白被她倚靠着喝下药时的感觉。
很温暖的感觉。像是把某种发光源拢进怀里的温暖。
就像是冬日午后穿过枯叶树林，被白金色阳光涂满全身的那种暖。安心的，宁静的，或者说，幸福的。
内海薰。
光标闪动很久，终究被他轻声合上。
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么。
康实熟练地换档。还不是晚饭时间，路上人不是很多。加上他走的这条路通往市郊，一路过来没见多少车辆。
跑车在一幢民居前停住。他下了车，锁上，没有带伞便三步并作两步到大门前，摁下门铃。右手边，“金泽”的姓氏牌有些年岁了。
没多久，大门从里面打开，应门者正是当年被浇热水的金泽警⺌官。十二年过去了，他模样没怎么变，就是瘦了好些。
“你来了。”他似乎对康实的拜访一点都不惊讶。
“是的。”
“进来再说。”
说着，金泽让开一条道，康实致了个礼便进去了。
“可以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吧？”
刚坐下，西野就挑明话题。
金泽没有立即回答，慢条斯理端上茶，坐正：“我就知道你来是为了这个。”
“我原本以为很简单，但是你们的行动告诉我，这里面成分复杂——这么多年我时常在想，是什么调⺌查进行不下去，答⺌案无非就那么几个。”
“也对。你长大了，”金泽叹口气，“有自己的主见，我很高兴啊——不过，西野君，在我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西野下意识正坐：“请说。”
“真⺌相有几个，这个世界上？”
气氛凝固，热气循着规则袅袅上升，弥漫在两人之间。西野睁大的双目在听到这句话后缓缓眯起：“……你想说的，一个？”
“真⺌相有很多个，”金泽搁下杯子，对着激烈晃动的液面良久才再次抬头，直视年轻学者的脸庞，“我是当时西野惠美的顾客之一。”
西野感到自己震动了一下。
跑车在一幢民居前停住。他下了车，锁上，没有带伞便三步并作两步到大门前，摁下门铃。右手边，“金泽”的姓氏牌有些年岁了。
没多久，大门从里面打开，应门者正是当年被浇热水的金泽警⺌官。十二年过去了，他模样没怎么变，就是瘦了好些。
“你来了。”他似乎对康实的拜访一点都不惊讶。
“是的。”
“进来再说。”
说着，金泽让开一条道，康实致了个礼便进去了。
“可以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吧？”
刚坐下，西野就挑明话题。
金泽没有立即回答，慢条斯理端上茶，坐正：“我就知道你来是为了这个。”
“我原本以为很简单，但是你们的行动告诉我，这里面成分复杂——这么多年我时常在想，是什么调⺌查进行不下去，答⺌案无非就那么几个。”
“也对。你长大了，”金泽叹口气，“有自己的主见，我很高兴啊——不过，西野君，在我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西野下意识正坐：“请说。”
“真⺌相有几个，这个世界上？”
气氛凝固，热气循着规则袅袅上升，弥漫在两人之间。西野睁大的双目在听到这句话后缓缓眯起：“……你想说的，一个？”
“真⺌相有很多个，”金泽搁下杯子，对着激烈晃动的液面良久才再次抬头，直视年轻学者的脸庞，“我是当时西野惠美的顾客之一。”
西野感到自己震动了一下。
内海在走廊里转了几个圆圈，终于拨出去电话。
“喂，我是汤川。”
“啊，那个，我是内海。”
“我知道。”
“哦。”
忘词了。
汤川有种能听见她喘息声的错觉，在黑板前站起，又坐下：“……有事？”
“啊，也没什么，就是关于上次的事情，”她沉吟了一下，“谢谢。”
“……”
“老师？”
“书还没有还？”
“诶？”
“上次借的书。”
“啊？到期了？”
“没有，还有一周的时间。”
“哦，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还！谢谢！”
汤川听着她急哄哄挂断通话。
对着通话记录良久，学者嘴边不禁一抹浅笑。
“喂，我是汤川。”
“啊，那个，我是内海。”
“我知道。”
“哦。”
忘词了。
汤川有种能听见她喘息声的错觉，在黑板前站起，又坐下：“……有事？”
“啊，也没什么，就是关于上次的事情，”她沉吟了一下，“谢谢。”
“……”
“老师？”
“书还没有还？”
“诶？”
“上次借的书。”
“啊？到期了？”
“没有，还有一周的时间。”
“哦，好！我知道了！马上就去还！谢谢！”
汤川听着她急哄哄挂断通话。
对着通话记录良久，学者嘴边不禁一抹浅笑。
收回精神，他翻开西野借来的书，据说是在埃及时买到的原文版《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标题有些扯，不过作者深⺌入⺌浅⺌出，读来倒也有裨益。
人⺌体器官……割除……祭祀……占卜含义……连续……
他眼皮跳了一下。
——这些是……
器官对应……炼金术……物理学家……元素……红宝石……黄道十二宫……
——这些不就是……
他倏地记起内海这些天来处理的案子，那日抱着她冲出酒吧时草剃似乎在耳边说过类似“作案手法残⺌忍”之类的话。
而手头的这本书上，西野在每个器官对应的地方都加了红笔标注，其中在肾脏摘除这一段，还有一行他看不懂的文字。
副教授整个人从座位前坐直，抓过鼠标点开网页，噼啪键入一串字符，回车确认。
随着浏览的深入，屏幕前的视线渐渐锐利起来。
终于，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打开机盖。
“……喂？汤川老师？有什么事？”
内海正抱着书走出警署，接到这个电⺌话有些讶异。
“到我实验室来一下，有事商量。”
“诶？是什么……”
他似乎很急，没听下文就挂断了。
“有什么事情啊……”
内海系安全带时还在嘟囔。上次借的植物学字典，就在副驾驶座上。经过核对，她的第一感觉没错，三个案发现场的植物，正是小连翘。
复仇。
人⺌体器官……割除……祭祀……占卜含义……连续……
他眼皮跳了一下。
——这些是……
器官对应……炼金术……物理学家……元素……红宝石……黄道十二宫……
——这些不就是……
他倏地记起内海这些天来处理的案子，那日抱着她冲出酒吧时草剃似乎在耳边说过类似“作案手法残⺌忍”之类的话。
而手头的这本书上，西野在每个器官对应的地方都加了红笔标注，其中在肾脏摘除这一段，还有一行他看不懂的文字。
副教授整个人从座位前坐直，抓过鼠标点开网页，噼啪键入一串字符，回车确认。
随着浏览的深入，屏幕前的视线渐渐锐利起来。
终于，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打开机盖。
“……喂？汤川老师？有什么事？”
内海正抱着书走出警署，接到这个电⺌话有些讶异。
“到我实验室来一下，有事商量。”
“诶？是什么……”
他似乎很急，没听下文就挂断了。
“有什么事情啊……”
内海系安全带时还在嘟囔。上次借的植物学字典，就在副驾驶座上。经过核对，她的第一感觉没错，三个案发现场的植物，正是小连翘。
复仇。
复仇。
汤川因着翻译结果不禁挂断通话。
复仇。
象形文字，古埃及失传的语言，被西野用来写下这个词，在这本《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之中。
“这么多年我无时不刻想象着手刃凶手的感觉，”西野对金泽沉声道，“很痛，很自⺌慰，但是我忘不掉。”
“现在你清楚了，我也是害死你妹妹的凶手之一。你要报仇？”
“我会的，”西野咬牙，握拳的手青筋隐现，“以我自己的方式，为惠美报仇。”
汤川因着翻译结果不禁挂断通话。
复仇。
象形文字，古埃及失传的语言，被西野用来写下这个词，在这本《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之中。
“这么多年我无时不刻想象着手刃凶手的感觉，”西野对金泽沉声道，“很痛，很自⺌慰，但是我忘不掉。”
“现在你清楚了，我也是害死你妹妹的凶手之一。你要报仇？”
“我会的，”西野咬牙，握拳的手青筋隐现，“以我自己的方式，为惠美报仇。”
【第三章 深爱~汤川学篇~】
放回原位。
下午上课时间，没有几个学生在这里。汤川举起借书牌，把塞进去的字典敲齐。
方才和内海说的话太多，一时有点累。他踱出馆藏室，先在空荡荡的沙发上坐下放松身体。这里很安静。木质的窗框刷成温适的乳白色。参差拼剪的几大片浅金日照。空气里看得真切的颗粒。
浅金色。旧化。时间倒退。相似的场景。枯橙色。
……他看到女孩坐到自己身边的位子上，寒星似的瞳，盈盈潋滟。周身洋溢着一种安定，甜美，玲珑，清冷。
……他看到她低头飞快翻阅手中的外文杂志，刷拉刷拉，干净利落。间或停顿，抵额思考。仿佛有花瓣恋恋淌过她及腰的青丝，混合了某种若有若无的香。
……他看到白蝴蝶扑簌而来，旋即飞走。留下涟漪不止的心湖。
……轰然的忙音。他发觉自己瞬间遗失掉所有的语句。
汤川学睁开眼。日光明晃晃的罩满他一头一脸。
——以前的事。
记忆的碎片，灵魂里的某场阙如，就这么不经意地跳出来。
学生时代结束后决定留校，到现在帝都最年轻的副教授。同学聚会上，汤川是唯一一个还在拿自己专业工作的人。
属于那种定下目标就不愿再更改的人，至今还不能完全弄懂某些换专业换工作人的思想。比如助教的第二年某次课堂点名，被告知有几个学生转系了。
他在写板书的间隙扫过整个班级，发现少了谁。
还好记得名字。那个在图书馆有一面之缘，坐在他身边翻阅过杂志，在他先一个借书的女孩，总是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忙着自己事的女孩。
铃木朋香——他记得借书证上是这个名字。
他在物理实验室门口停住。
原来自己还记得。
那么久的事情了。
放回原位。
下午上课时间，没有几个学生在这里。汤川举起借书牌，把塞进去的字典敲齐。
方才和内海说的话太多，一时有点累。他踱出馆藏室，先在空荡荡的沙发上坐下放松身体。这里很安静。木质的窗框刷成温适的乳白色。参差拼剪的几大片浅金日照。空气里看得真切的颗粒。
浅金色。旧化。时间倒退。相似的场景。枯橙色。
……他看到女孩坐到自己身边的位子上，寒星似的瞳，盈盈潋滟。周身洋溢着一种安定，甜美，玲珑，清冷。
……他看到她低头飞快翻阅手中的外文杂志，刷拉刷拉，干净利落。间或停顿，抵额思考。仿佛有花瓣恋恋淌过她及腰的青丝，混合了某种若有若无的香。
……他看到白蝴蝶扑簌而来，旋即飞走。留下涟漪不止的心湖。
……轰然的忙音。他发觉自己瞬间遗失掉所有的语句。
汤川学睁开眼。日光明晃晃的罩满他一头一脸。
——以前的事。
记忆的碎片，灵魂里的某场阙如，就这么不经意地跳出来。
学生时代结束后决定留校，到现在帝都最年轻的副教授。同学聚会上，汤川是唯一一个还在拿自己专业工作的人。
属于那种定下目标就不愿再更改的人，至今还不能完全弄懂某些换专业换工作人的思想。比如助教的第二年某次课堂点名，被告知有几个学生转系了。
他在写板书的间隙扫过整个班级，发现少了谁。
还好记得名字。那个在图书馆有一面之缘，坐在他身边翻阅过杂志，在他先一个借书的女孩，总是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忙着自己事的女孩。
铃木朋香——他记得借书证上是这个名字。
他在物理实验室门口停住。
原来自己还记得。
那么久的事情了。
推开实验室的门，发现除了栗林，还有一名不速之客。
“西野？”
“啊，正好下课，听到你的电话留言就顺便过来了。”西野合上汤川桌边的一册论文，“呀~~好怀念，看到这些研究生写的东西，就想起自己当年怎么怎么了——对了，找我什么事？”
“上次你借给我的书，”汤川绕过实验桌，搁下手上的教案，“《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我已经看完了。”
“哦，这么快——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一目十行的。”西野接过他递过来的书，随手翻了几下，“我就不行了，十目才一行。尤其是莎草纸看多了，几乎连假名都对不上号。”
“那挺好啊，”汤川微笑着端起助教泡好的咖啡，为西野续满，“专业精神——诶，对了，说起埃及的象形文字，我倒是发觉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
“哦？我倒乐意听。”
他不动痕迹地把话题扯到那一页：“关于古埃及的那些思想我不好评论，倒是中间有一章联系到物理——器官对应那一节，我记得你还在旁边做批注的那一节。”
“哦，那个啊，”西野对这本书很熟，两下就翻到了，对着象形文字笑出声，“这不是什么批注哦，就是单纯的象形文字。”
“文字？”汤川跟着看了一眼，含下一口咖啡，“不知道是什么物理含义……”
“这你又错了，”西野摩挲过发旧的纸张，“不是什么物理公式，就是单纯的‘复仇’而已。”
“是这样啊……”副教授恍然大悟，“这一章的内容有些刺目，不知道你这样写是做什么，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含义？”
“西野？”
“啊，正好下课，听到你的电话留言就顺便过来了。”西野合上汤川桌边的一册论文，“呀~~好怀念，看到这些研究生写的东西，就想起自己当年怎么怎么了——对了，找我什么事？”
“上次你借给我的书，”汤川绕过实验桌，搁下手上的教案，“《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我已经看完了。”
“哦，这么快——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一目十行的。”西野接过他递过来的书，随手翻了几下，“我就不行了，十目才一行。尤其是莎草纸看多了，几乎连假名都对不上号。”
“那挺好啊，”汤川微笑着端起助教泡好的咖啡，为西野续满，“专业精神——诶，对了，说起埃及的象形文字，我倒是发觉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
“哦？我倒乐意听。”
他不动痕迹地把话题扯到那一页：“关于古埃及的那些思想我不好评论，倒是中间有一章联系到物理——器官对应那一节，我记得你还在旁边做批注的那一节。”
“哦，那个啊，”西野对这本书很熟，两下就翻到了，对着象形文字笑出声，“这不是什么批注哦，就是单纯的象形文字。”
“文字？”汤川跟着看了一眼，含下一口咖啡，“不知道是什么物理含义……”
“这你又错了，”西野摩挲过发旧的纸张，“不是什么物理公式，就是单纯的‘复仇’而已。”
“是这样啊……”副教授恍然大悟，“这一章的内容有些刺目，不知道你这样写是做什么，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含义？”
“你怎么想到仪式？”
“器官和天体有对应联系——这是古埃及人的认知，我看了，很有意思的思维体系——你为什么写复仇？难道这个仪式和复仇有关？”
“啊……这个啊，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西野张张嘴，给了一个暧昧的答案。
正在准备实验材料的栗林从二楼探下头来。
汤川静静看着袅袅的咖啡香气。
“怎么说呢，”西野斟酌了一下词句，“我们是现代人，汤川，对古代这种近乎巫术邪术的存在，终究还是要抱着客观辩证的态度。古人，尤其是埃及人，狂热相信轮回宿命这些学说，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正是因为他们太虔诚太狂热，我们这些配备高科技的现代人才会心生畏惧，就好比我当初进胡夫金字塔时还默念上帝保佑呢！”
汤川笑出来：“你应该祈求太阳神。”
“我还祈求阿努比斯神放过我呢！哈哈，”西野啜了一大口咖啡，“他们的单纯诚意，恰恰是这份古文明迷人的地方。说实话，我不信大部分的神话，但是我被创造和传承神话的人感动。这也是为什么我很想弄明白当时这些埃及人在想些什么。”
——你没有回答的问题，一点都没有。
汤川得出结论，指尖磨过微热的杯壁。
“行了，下次在聊吧，我晚上还有大课。”西野拿起那本《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啦……我走了，下回见！”
“受益良多——下回见。”
物理学家目送他带上门离去，下意识抬腕看表。
6:09。
不知过了今夜的9:08之后，她那里又是怎样一幅景象。
“器官和天体有对应联系——这是古埃及人的认知，我看了，很有意思的思维体系——你为什么写复仇？难道这个仪式和复仇有关？”
“啊……这个啊，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西野张张嘴，给了一个暧昧的答案。
正在准备实验材料的栗林从二楼探下头来。
汤川静静看着袅袅的咖啡香气。
“怎么说呢，”西野斟酌了一下词句，“我们是现代人，汤川，对古代这种近乎巫术邪术的存在，终究还是要抱着客观辩证的态度。古人，尤其是埃及人，狂热相信轮回宿命这些学说，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正是因为他们太虔诚太狂热，我们这些配备高科技的现代人才会心生畏惧，就好比我当初进胡夫金字塔时还默念上帝保佑呢！”
汤川笑出来：“你应该祈求太阳神。”
“我还祈求阿努比斯神放过我呢！哈哈，”西野啜了一大口咖啡，“他们的单纯诚意，恰恰是这份古文明迷人的地方。说实话，我不信大部分的神话，但是我被创造和传承神话的人感动。这也是为什么我很想弄明白当时这些埃及人在想些什么。”
——你没有回答的问题，一点都没有。
汤川得出结论，指尖磨过微热的杯壁。
“行了，下次在聊吧，我晚上还有大课。”西野拿起那本《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啦……我走了，下回见！”
“受益良多——下回见。”
物理学家目送他带上门离去，下意识抬腕看表。
6:09。
不知过了今夜的9:08之后，她那里又是怎样一幅景象。
内海和家里人说要加班，驱车径直冲回贝冢北。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好遇到拎起外套预备回家的弓削。
“什么事这么慌……哎，你不是下班了？怎么又……”
“小连翘案有新的重要线索——呼……”她连喘了几口气，把下午在汤川那里记下的笔记翻出来，“这和星座天体有关，犯人这次是根据某种顺序来进行的还有最要紧的一件事——前辈！”她揪住弓削搭外套的手肘，语气焦急，“第三起案子会在今晚九点零八发生，我们……我们……啊，还有不到三小时的时间——要快！”
“内海！”弓削越听越糊涂，“什么跟什么，什么星座，我们这是调查，你又在搞什么——还有，九点零八分，你杀人预告？”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内海急得几乎跳起来，“赶紧联系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大家一起想办法，不然……”
“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有神论？”
“这不是有神论——有事实根据的！”
“什么事这么慌……哎，你不是下班了？怎么又……”
“小连翘案有新的重要线索——呼……”她连喘了几口气，把下午在汤川那里记下的笔记翻出来，“这和星座天体有关，犯人这次是根据某种顺序来进行的还有最要紧的一件事——前辈！”她揪住弓削搭外套的手肘，语气焦急，“第三起案子会在今晚九点零八发生，我们……我们……啊，还有不到三小时的时间——要快！”
“内海！”弓削越听越糊涂，“什么跟什么，什么星座，我们这是调查，你又在搞什么——还有，九点零八分，你杀人预告？”
“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内海急得几乎跳起来，“赶紧联系专案组的其他成员，大家一起想办法，不然……”
“你从哪里打听来的有神论？”
“这不是有神论——有事实根据的！”
弓削被她平地一声吼惊住，办公室里其他成员也朝这边看来，内海平复心情耐着性子继续：“从一本关于占星术和人体器官的书上发现之间的联系。重要的是——”她哗哗哗翻之前的案件记录，“你看，第一起案子的时间推测是八点到十点之间，当天正是太阳经过天蝎宫，时间为八点二十三分——和推测时间一样；接着是第二起，验尸显示在凌晨，当天的二点三十六分，月亮正好经过天蝎宫——又和推测时间一样；第三起，金星也是正好经过天蝎宫，时间是零点，所以……”
她忽然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压迫噎得一时语塞，还是才经过听到这段话的草剃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内海才回过神，不习惯被大家注视着说话，手有些抖，“就是，就是根据资料，今晚九点零八分火星经过天蝎宫，并且对应的器官是——右眼。”
“你等等，”草剃示意内海慢下来，“对应器官？也就是说，之前三起案子被拿走的器官其实是和当天经过天蝎宫的星体有关？”
“没错。”内海把今天下午听到的结论原原本本转述过来，“心脏就是太阳，大脑就是月亮，肾脏对应金星，右眼对应火星。”
“这是哪里的资料？”
“《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内海还加了一句增加可信度，“是研究这类问题的权威参考资料。”
草剃恍然大悟地挑眉，暗笑某个家伙竟然拿天文学帮某个人，随即表情严肃地拍掌：“各位先等一下——内海，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内海点头，抱着记事本在全办公室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出了房间。
她忽然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压迫噎得一时语塞，还是才经过听到这段话的草剃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内海才回过神，不习惯被大家注视着说话，手有些抖，“就是，就是根据资料，今晚九点零八分火星经过天蝎宫，并且对应的器官是——右眼。”
“你等等，”草剃示意内海慢下来，“对应器官？也就是说，之前三起案子被拿走的器官其实是和当天经过天蝎宫的星体有关？”
“没错。”内海把今天下午听到的结论原原本本转述过来，“心脏就是太阳，大脑就是月亮，肾脏对应金星，右眼对应火星。”
“这是哪里的资料？”
“《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内海还加了一句增加可信度，“是研究这类问题的权威参考资料。”
草剃恍然大悟地挑眉，暗笑某个家伙竟然拿天文学帮某个人，随即表情严肃地拍掌：“各位先等一下——内海，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内海点头，抱着记事本在全办公室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出了房间。
“是汤川告诉你的。”
草剃开篇就点明，内海捏着笔记本的边沿，郑重道了声“是”。
“总的来说，”她顿了一下，“汤川老师从星座和占卜资料里发现这层联系，并且无比对应这个案子。就是这样——前辈，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只知道案发时间，却不知道目标是谁，结果还是一样。”高级刑事指出关键，“我们还是被动。并且现在以这个理由连接下去的工作都开展不了。”
内海明白地点头，再次陷入苦恼。
草剃蹙眉，忽然意识到什么：“……说不定，还有可以做的！”说着眼神一亮，“既然方法是遵循你们所说的某种规则，那么受害人之间必定有联系——之前不是说一直没查出三个人的联系是什么吗——现在还有两小时多的时间，我们唯一能做的……”
他拔腿就冲进办公室，内海赶紧跟上去。
草剃开篇就点明，内海捏着笔记本的边沿，郑重道了声“是”。
“总的来说，”她顿了一下，“汤川老师从星座和占卜资料里发现这层联系，并且无比对应这个案子。就是这样——前辈，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做？”
“只知道案发时间，却不知道目标是谁，结果还是一样。”高级刑事指出关键，“我们还是被动。并且现在以这个理由连接下去的工作都开展不了。”
内海明白地点头，再次陷入苦恼。
草剃蹙眉，忽然意识到什么：“……说不定，还有可以做的！”说着眼神一亮，“既然方法是遵循你们所说的某种规则，那么受害人之间必定有联系——之前不是说一直没查出三个人的联系是什么吗——现在还有两小时多的时间，我们唯一能做的……”
他拔腿就冲进办公室，内海赶紧跟上去。
汤川在慢慢地擦去今天下午为了推理画的星座行星图。
粉笔屑簌簌落下，很快掩埋了一半的笔槽。
揭开一个谜团，是否意味着另一个谜团的被掩盖。
他不知道。清楚的是，那天偶然发现这层联系时，头皮隐隐发麻的感觉。
“……星座？”
下午内海奔过来听到这个名词，一时有点不能接受：“等一下，老师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个上面去了？”
“纯属偶然，”汤川把那本《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推到她面前，里面有几页做了便签记号，方便她立即找到，“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面牵涉到的规律和我的专业有那么点联系。”
内海静下心看了两行汤川特别做的翻译，读着读着出了声：“……器官和天体对应？老师你的意思是……”
她抬起脸，对面的汤川已经拉下黑板，内海定睛一看，不由“啊”地赞叹一声：“老师你画的轨道？”
“这样看得更明白。”汤川把自己另外找到的参考书递到内海面前，“一年中，太阳、月亮以及九大行星都会先后行经黄道十二宫，比如，每年的第一个月太阳都要经过摩羯宫，然后是水瓶，双鱼，以此类推。在星座学上，每颗星和每个宫的不同组合都有不同的含义。”
“……这些我懂了，然后呢？”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下面这件事。”汤川在轨道图边的公式上加了条下划线，“在同一个月，太阳和其他十颗行星都会在同一个宫里出现，我计算过这几颗星的轨迹和大体的轨迹形状，结论是一种天文现象——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星体在天空上排成一线。”
“九星连珠？！”在两黑板的数据推算，还有完全看不懂的符号语言前面，女警直接跳到科学家最后一句话。
粉笔屑簌簌落下，很快掩埋了一半的笔槽。
揭开一个谜团，是否意味着另一个谜团的被掩盖。
他不知道。清楚的是，那天偶然发现这层联系时，头皮隐隐发麻的感觉。
“……星座？”
下午内海奔过来听到这个名词，一时有点不能接受：“等一下，老师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个上面去了？”
“纯属偶然，”汤川把那本《星座、占卜术与物理学》推到她面前，里面有几页做了便签记号，方便她立即找到，“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面牵涉到的规律和我的专业有那么点联系。”
内海静下心看了两行汤川特别做的翻译，读着读着出了声：“……器官和天体对应？老师你的意思是……”
她抬起脸，对面的汤川已经拉下黑板，内海定睛一看，不由“啊”地赞叹一声：“老师你画的轨道？”
“这样看得更明白。”汤川把自己另外找到的参考书递到内海面前，“一年中，太阳、月亮以及九大行星都会先后行经黄道十二宫，比如，每年的第一个月太阳都要经过摩羯宫，然后是水瓶，双鱼，以此类推。在星座学上，每颗星和每个宫的不同组合都有不同的含义。”
“……这些我懂了，然后呢？”
“真正让我在意的，是下面这件事。”汤川在轨道图边的公式上加了条下划线，“在同一个月，太阳和其他十颗行星都会在同一个宫里出现，我计算过这几颗星的轨迹和大体的轨迹形状，结论是一种天文现象——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星体在天空上排成一线。”
“九星连珠？！”在两黑板的数据推算，还有完全看不懂的符号语言前面，女警直接跳到科学家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