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新人写文，先抛个文案～文案一条小蛇，一只青鸾，相遇想知。
30
“那你也不能不要我，堂堂天界神君总不能对一个小女子始乱终弃吧？”
“不会不要你。”
“拉勾。”
“幼稚鬼。”
虽是这样说着，白清还是勾住了徵辰的手指，随着她轻轻摇晃，海风轻轻地吹动她的发，自己好像真的要醉倒在她的笑容中了。
很快又到了夕阳西下，金晖铺满天际。两人见家家户户都往海边赶去，不知要做些什么，徵辰有些好奇，拉着白清往海边走。
渔民们在沙滩上点起了篝火，见两个生面孔，也不排斥，反而乐呵呵地拉过她俩，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
起初白清有些别扭，本想拒绝，但看到身边人兴致勃勃的模样，还是答允了，围着火堆，和徵辰坐在一起。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徐徐的海风吹的人神清气爽，今日似乎是他们的什么节日，升起的火堆上烤着最大的一条鲟鱼，比人还要大上一倍。
旁边的小火堆上则杂七杂八的烤着其他的一些食物，有对沿海人民来说珍贵的牛羊肉，一些徵辰没见过的海鲜，螃蟹，虾，贝类。还有新鲜的蔬果和葡萄美酒。
“阿清……他们这是做什么呀？”
“为丰收而庆祝，那条鲟鱼是他们战利品中最大的一条，应当也是对它捕捞者的赞赏。”
“哦，这样啊，就像草原上风俗一样，不过他们的战利品是打来的野兽，烤制更多的是牛羊肉，喝的是马奶酒。”
“你去过草原吗？”
“没有，在书上看的，听说那儿开春的时候有遍地的花儿，成千上万头牛羊和骏马，我还没骑过马呢。”
“等到明年开春，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好不好？”白清看着倒映在她眸中的光影，轻揉她的发。
“嗯，好。如果明年没有时间，阿清后年也要带我去，答应我的，便不能反悔。”
白清还没说话，便被站起来的一位老者打断了。
“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是我们的篝火晚会，大家不必拘束，尽情地玩乐舞蹈啊。让远方而来的朋友，看看我们的热情！”
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两位神仙一般的女子，纷纷附和着他，一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喊地尤其激动。
“两位姑娘不必客气，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随意。”
“多谢这位小哥。”白清答道，惹得这大小伙子脸上一阵泛红，匆匆走开了。
徵辰捡起一块生蚝，刚想拿去火上烤，白清却阻止了她，徵辰看着她，有些不解。
“生蚝最好的吃法并非烤制。”
“那是什么？”
白清笑笑，用小刀别开了生蚝，拿起一旁果篮中的柠檬，切开，将汁水挤在上面。递到徵辰嘴边。
“尝尝。”
徵辰将碎发别在耳后，低头去吃白清手中的生蚝，还意犹未尽地舔尽了她手指上的柠檬汁水，惹地白清一阵轻颤。
“好……好吃吗？”
“好吃。”徵辰笑眯眯地看她，白清总觉得她意有所指，究竟是生蚝好吃，还是……
“怎地你喂我，自己脸还红了？”
“没有，你看错了。”
“就是脸红了，闷骚鬼，还不承认。”徵辰一边说着，一边斟满一杯酒，“阿清，要不要尝尝？”
“我酒量不佳。”
“一小杯葡萄酒而已，又不误事，尝尝吧”，说着又斟满了一杯，拿在手里。
白清接过酒。
“干杯。”徵辰笑着看她。
“干杯。”
“那你也不能不要我，堂堂天界神君总不能对一个小女子始乱终弃吧？”
“不会不要你。”
“拉勾。”
“幼稚鬼。”
虽是这样说着，白清还是勾住了徵辰的手指，随着她轻轻摇晃，海风轻轻地吹动她的发，自己好像真的要醉倒在她的笑容中了。
很快又到了夕阳西下，金晖铺满天际。两人见家家户户都往海边赶去，不知要做些什么，徵辰有些好奇，拉着白清往海边走。
渔民们在沙滩上点起了篝火，见两个生面孔，也不排斥，反而乐呵呵地拉过她俩，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
起初白清有些别扭，本想拒绝，但看到身边人兴致勃勃的模样，还是答允了，围着火堆，和徵辰坐在一起。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徐徐的海风吹的人神清气爽，今日似乎是他们的什么节日，升起的火堆上烤着最大的一条鲟鱼，比人还要大上一倍。
旁边的小火堆上则杂七杂八的烤着其他的一些食物，有对沿海人民来说珍贵的牛羊肉，一些徵辰没见过的海鲜，螃蟹，虾，贝类。还有新鲜的蔬果和葡萄美酒。
“阿清……他们这是做什么呀？”
“为丰收而庆祝，那条鲟鱼是他们战利品中最大的一条，应当也是对它捕捞者的赞赏。”
“哦，这样啊，就像草原上风俗一样，不过他们的战利品是打来的野兽，烤制更多的是牛羊肉，喝的是马奶酒。”
“你去过草原吗？”
“没有，在书上看的，听说那儿开春的时候有遍地的花儿，成千上万头牛羊和骏马，我还没骑过马呢。”
“等到明年开春，若是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好不好？”白清看着倒映在她眸中的光影，轻揉她的发。
“嗯，好。如果明年没有时间，阿清后年也要带我去，答应我的，便不能反悔。”
白清还没说话，便被站起来的一位老者打断了。
“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是我们的篝火晚会，大家不必拘束，尽情地玩乐舞蹈啊。让远方而来的朋友，看看我们的热情！”
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两位神仙一般的女子，纷纷附和着他，一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喊地尤其激动。
“两位姑娘不必客气，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随意。”
“多谢这位小哥。”白清答道，惹得这大小伙子脸上一阵泛红，匆匆走开了。
徵辰捡起一块生蚝，刚想拿去火上烤，白清却阻止了她，徵辰看着她，有些不解。
“生蚝最好的吃法并非烤制。”
“那是什么？”
白清笑笑，用小刀别开了生蚝，拿起一旁果篮中的柠檬，切开，将汁水挤在上面。递到徵辰嘴边。
“尝尝。”
徵辰将碎发别在耳后，低头去吃白清手中的生蚝，还意犹未尽地舔尽了她手指上的柠檬汁水，惹地白清一阵轻颤。
“好……好吃吗？”
“好吃。”徵辰笑眯眯地看她，白清总觉得她意有所指，究竟是生蚝好吃，还是……
“怎地你喂我，自己脸还红了？”
“没有，你看错了。”
“就是脸红了，闷骚鬼，还不承认。”徵辰一边说着，一边斟满一杯酒，“阿清，要不要尝尝？”
“我酒量不佳。”
“一小杯葡萄酒而已，又不误事，尝尝吧”，说着又斟满了一杯，拿在手里。
白清接过酒。
“干杯。”徵辰笑着看她。
“干杯。”
30+
吃完了酒，玩了一天，徵辰有些累，把脑袋搭在白清肩上，看着眼前这群人的把酒言欢。
过了一会儿，这群人手拉手围着火堆跳起了舞，又是方才那个小伙子，红着一张脸，走到白清面前，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跳支舞。
徵辰闻言困意全无，猛地跳起来，把白清护在身后，一脸的警惕，“她已经许过人家了，你想干什么？”
“这……姑娘，我……”
“我什么我，你还在这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啊？”说着徵辰扬起了拳头，跃跃欲试。
身后的白清拽拽她的衣角，“好了徵辰，他并不知晓，莫要吓他了。”
“不好意思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对不起，对不起……”
徵辰转过身，拉起她。
“做什么？”
“私奔。”
白清眼底蕴了一丝笑意。
“走。”
徵辰拉着她在沙滩上奔跑，随着风，迎着月亮。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的人声喧闹和明亮的篝火都没有了影子，除了海浪的拍打声，这世界静的似乎只有她们两个人。
徵辰看着白清，擦擦她额角的细汗，问道：“阿清，你有这样跑过吗？”
“没有。”
确实没有过，她可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海滩上这样奔跑，她从来都是矜贵而端庄的。
“那你感觉怎么样？”
“很开心。徵辰，因着有你，我做了许多从未做过的事。”
“那你喜欢吗？”
“喜欢。”
两人并肩坐下，静静地吹风，看海，看月亮。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安静地接吻，渐渐地，这个吻由幽静绵长变得热烈急迫，耳边尽是两人的吐息。
吻到最后，在徵辰刻意的引诱下，白清抬手布了一道结界，就在这沙滩上与徵辰翻滚起来。
这次过后，徵辰深刻觉得，白清这人骨子里就是个坏家伙，只是的表面清冷禁欲，其实根本禁不住撩拨，刻意引诱的后果就是自己被折腾一次又一次。她还格外爱欺负自己，要么故意吊着，让自己难受到求白清给她，要么激烈到无法呼吸，只能喘息着向她讨饶，她就是喜欢看着自己被欺负到眼泪汪汪的模样，每次都防不胜防。徵辰腰酸背痛，灰头土脸，好在白清只需要挥一挥手就能把两人收拾干净。
白清抱着她回到了小船上，徵辰累极，迷迷糊糊地问她，“现下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
“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去吧，阿清。”
“好。”
“只是，我们没有遇见那条世界上最大的鱼呢，鲲是不是只是个传说。”
“可能吧。”
“阿清，你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在外抛头露面了，我觉得你那面纱就很好。”
“嗯？”
“你太招人了。”
难怪方才她那样急切，一个劲的向自己索求。
“吃醋了？”
徵辰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留出一丝空隙，“一点点。”
“只是你一个人的。”
徵辰这才心满意足，打了个哈欠，“困了，我们睡觉。”
“嗯，好。”
“晚安阿清。”
“晚安。”
吃完了酒，玩了一天，徵辰有些累，把脑袋搭在白清肩上，看着眼前这群人的把酒言欢。
过了一会儿，这群人手拉手围着火堆跳起了舞，又是方才那个小伙子，红着一张脸，走到白清面前，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跳支舞。
徵辰闻言困意全无，猛地跳起来，把白清护在身后，一脸的警惕，“她已经许过人家了，你想干什么？”
“这……姑娘，我……”
“我什么我，你还在这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啊？”说着徵辰扬起了拳头，跃跃欲试。
身后的白清拽拽她的衣角，“好了徵辰，他并不知晓，莫要吓他了。”
“不好意思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对不起，对不起……”
徵辰转过身，拉起她。
“做什么？”
“私奔。”
白清眼底蕴了一丝笑意。
“走。”
徵辰拉着她在沙滩上奔跑，随着风，迎着月亮。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的人声喧闹和明亮的篝火都没有了影子，除了海浪的拍打声，这世界静的似乎只有她们两个人。
徵辰看着白清，擦擦她额角的细汗，问道：“阿清，你有这样跑过吗？”
“没有。”
确实没有过，她可能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海滩上这样奔跑，她从来都是矜贵而端庄的。
“那你感觉怎么样？”
“很开心。徵辰，因着有你，我做了许多从未做过的事。”
“那你喜欢吗？”
“喜欢。”
两人并肩坐下，静静地吹风，看海，看月亮。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安静地接吻，渐渐地，这个吻由幽静绵长变得热烈急迫，耳边尽是两人的吐息。
吻到最后，在徵辰刻意的引诱下，白清抬手布了一道结界，就在这沙滩上与徵辰翻滚起来。
这次过后，徵辰深刻觉得，白清这人骨子里就是个坏家伙，只是的表面清冷禁欲，其实根本禁不住撩拨，刻意引诱的后果就是自己被折腾一次又一次。她还格外爱欺负自己，要么故意吊着，让自己难受到求白清给她，要么激烈到无法呼吸，只能喘息着向她讨饶，她就是喜欢看着自己被欺负到眼泪汪汪的模样，每次都防不胜防。徵辰腰酸背痛，灰头土脸，好在白清只需要挥一挥手就能把两人收拾干净。
白清抱着她回到了小船上，徵辰累极，迷迷糊糊地问她，“现下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
“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去吧，阿清。”
“好。”
“只是，我们没有遇见那条世界上最大的鱼呢，鲲是不是只是个传说。”
“可能吧。”
“阿清，你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在外抛头露面了，我觉得你那面纱就很好。”
“嗯？”
“你太招人了。”
难怪方才她那样急切，一个劲的向自己索求。
“吃醋了？”
徵辰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留出一丝空隙，“一点点。”
“只是你一个人的。”
徵辰这才心满意足，打了个哈欠，“困了，我们睡觉。”
“嗯，好。”
“晚安阿清。”
“晚安。”
31
第二天返程，白清明显地能感觉到徵辰低落的情绪，尽管那人已经极力的在掩饰。
“怎么了？不开心吗？”白清叹了口气，怅然道。
“没……没有啊。”
“有什么事便说出来，不要忍着。”
“阿清，回去之后……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什么？”白清皱皱眉，有些不解。
“就是……我想随时牵着你的手，不用担心被别人瞧见，晚上……我不想一个人在偏殿睡。”
白清看着她低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样子，有些心疼地抱了抱她。
“徵辰，你那日回妖界后，我便已经告诉无蓝了，我说，你已经与我在一处，也是这华清殿的主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徵辰眼神一亮，掩饰不住的喜悦。
“何时骗过你。”
“我又没嫁给你，哪里能算主人……”徵辰红着脸，喃喃道。
这次回去之后，徵辰并没有选择一直在华清殿常住，而是往返于妖界和蓬莱山之间，虽然很想时时都与白清待在一处，但是一来，白清在华清殿的时间并不久，她有太多的事要忙，有时一场拿不定主意的会议便能把她困在天界好几日。二来，徵辰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不能太没良心，她还有父母和兄长，有自己的家。有时想白清想到难受极了，便在家中写手记，日积月累下来，她的思念变成小山堆满了她的书桌一角。
白清偶尔回华清殿时，徵辰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停下，赶去蓬莱山，与她温存一番。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有时白清有要事在身，甚至几个月都回不了家，徵辰想跟着她，但她知道白清可能在做一些类似收服妖兽，平息叛乱那样凶险无比的事情，自己不能去拖累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祈愿，告诉自己白清神通广大，没有摆不平的事。
三年了，虽然两人算是聚少离多，但感情一直很好，从未有过隔阂与争吵。之前白清答应她的，若是有时间便带她去草原上，骑马牧羊，因为太多的事情而耽搁，但是徵辰知道，白清没有忘。有次白清被一些棘手的事务缠到心力交瘁，懒懒地躺在她的腿上，徵辰给她按摩太阳穴时，那人昏昏欲睡，还念叨着以后要带她草原，和她一起饮马奶酒。徵辰理解她，也心疼她。她没有抱怨，对于白清，她一直甘之如饴。
徵辰真的做到了最初的承诺，守着她，爱她，疼她，包容她。
天界近年并不能算太平，不知为何，受各种利欲熏心 堕入魔道走火入魔的神越来越多，白清现下又不知在哪里和哪个堕神交手。
但是妖界近来确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一来，自从徽毓做了军中主帅，驻扎在蛮荆边界，她治军有方又善谋略，自身实力更是强劲，在军中犹如定心丸一般的存在，一连打了不知多少场胜仗，直逼地蛮荆向更北方后退几百里，轻易再不敢南下骚扰，听到九爪金龙徽毓的名号便闻风丧胆。二来，徵辰的二哥徵熠于两日后大婚，是以整个妖界都喜气洋洋的。
两日后，妖界二皇子大婚，徵辰见他们身着红色喜服，携手拜八荒，拜高堂。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以后，他们属于彼此，再不分你我。
尤其是他的二嫂，今日是那样的美。
徵夜看着徵辰满眼泪光，艳羡无比的样子，问她道：“阿辰也想成婚了吗？”
“啊？”
“想成婚还不简单，让父亲去蓬莱山给你提亲去。”
徵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是神，不可能嫁到妖界来……”
“那你愿意嫁给她么。”
“我……我当然愿意，只是，阿清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也许她不在意这些吧。”
“那怎么行？我妹妹岂能没有个名分？”
“哥，你快别说了……我还小呢，我不急，再说了，愿意又不是想，我现下也并不想成婚。”
徵夜看着徵辰满脸通红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
第二天返程，白清明显地能感觉到徵辰低落的情绪，尽管那人已经极力的在掩饰。
“怎么了？不开心吗？”白清叹了口气，怅然道。
“没……没有啊。”
“有什么事便说出来，不要忍着。”
“阿清，回去之后……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什么？”白清皱皱眉，有些不解。
“就是……我想随时牵着你的手，不用担心被别人瞧见，晚上……我不想一个人在偏殿睡。”
白清看着她低垂着脑袋，委委屈屈的样子，有些心疼地抱了抱她。
“徵辰，你那日回妖界后，我便已经告诉无蓝了，我说，你已经与我在一处，也是这华清殿的主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徵辰眼神一亮，掩饰不住的喜悦。
“何时骗过你。”
“我又没嫁给你，哪里能算主人……”徵辰红着脸，喃喃道。
这次回去之后，徵辰并没有选择一直在华清殿常住，而是往返于妖界和蓬莱山之间，虽然很想时时都与白清待在一处，但是一来，白清在华清殿的时间并不久，她有太多的事要忙，有时一场拿不定主意的会议便能把她困在天界好几日。二来，徵辰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不能太没良心，她还有父母和兄长，有自己的家。有时想白清想到难受极了，便在家中写手记，日积月累下来，她的思念变成小山堆满了她的书桌一角。
白清偶尔回华清殿时，徵辰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停下，赶去蓬莱山，与她温存一番。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有时白清有要事在身，甚至几个月都回不了家，徵辰想跟着她，但她知道白清可能在做一些类似收服妖兽，平息叛乱那样凶险无比的事情，自己不能去拖累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祈愿，告诉自己白清神通广大，没有摆不平的事。
三年了，虽然两人算是聚少离多，但感情一直很好，从未有过隔阂与争吵。之前白清答应她的，若是有时间便带她去草原上，骑马牧羊，因为太多的事情而耽搁，但是徵辰知道，白清没有忘。有次白清被一些棘手的事务缠到心力交瘁，懒懒地躺在她的腿上，徵辰给她按摩太阳穴时，那人昏昏欲睡，还念叨着以后要带她草原，和她一起饮马奶酒。徵辰理解她，也心疼她。她没有抱怨，对于白清，她一直甘之如饴。
徵辰真的做到了最初的承诺，守着她，爱她，疼她，包容她。
天界近年并不能算太平，不知为何，受各种利欲熏心 堕入魔道走火入魔的神越来越多，白清现下又不知在哪里和哪个堕神交手。
但是妖界近来确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一来，自从徽毓做了军中主帅，驻扎在蛮荆边界，她治军有方又善谋略，自身实力更是强劲，在军中犹如定心丸一般的存在，一连打了不知多少场胜仗，直逼地蛮荆向更北方后退几百里，轻易再不敢南下骚扰，听到九爪金龙徽毓的名号便闻风丧胆。二来，徵辰的二哥徵熠于两日后大婚，是以整个妖界都喜气洋洋的。
两日后，妖界二皇子大婚，徵辰见他们身着红色喜服，携手拜八荒，拜高堂。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以后，他们属于彼此，再不分你我。
尤其是他的二嫂，今日是那样的美。
徵夜看着徵辰满眼泪光，艳羡无比的样子，问她道：“阿辰也想成婚了吗？”
“啊？”
“想成婚还不简单，让父亲去蓬莱山给你提亲去。”
徵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是神，不可能嫁到妖界来……”
“那你愿意嫁给她么。”
“我……我当然愿意，只是，阿清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也许她不在意这些吧。”
“那怎么行？我妹妹岂能没有个名分？”
“哥，你快别说了……我还小呢，我不急，再说了，愿意又不是想，我现下也并不想成婚。”
徵夜看着徵辰满脸通红的样子，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
31+
徵辰怎么可能不想成婚，她那么爱白清，想嫁给她，想地心都焦了，这三年来，她一直在偷偷地绣着嫁衣，一针一线，分外仔细，宝贝的不行。单是拿在怀里看看，想想，都幸福地掉眼泪，哭过之后再偷偷地将它藏起来。
徵辰轻轻地叹了口气。
开席之前，受邀的客人一一踏临，徵辰和芝阳挨着坐，虽然那次徵辰打了她一拳，但芝阳知道那是自己该受的，后来去向徵辰道歉，表示不该当着她的面说出那样的污言秽语，是自己过分。徵辰也觉得那日是自己过激，别人的感情，没有她掺和的份。是以两人早就和好如初。
徵辰见她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向殿门口望去，有些费解，问她道：“芝阳，你看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芝阳眼神闪烁，“没什么。”
“彩棠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她不舒服。”
“这样啊。”
徵辰也接受了芝阳移情别恋的事实，虽然她一直都没见过彩棠，芝阳好像不常带她出门。
“你的那位呢？你哥哥成亲，你不带她来瞧瞧？”
“白清啊……”徵辰笑笑，失落道：“她太忙啦，我都不知道她现下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前线的将士回来不少……”芝阳喃喃自语。
“嗯，是啊，打了胜仗。再说了，也不能总是那一批人守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总要换换的。”
徵辰饮了杯酒，继续道：“可惜徽毓姐姐不回来，前些日子，二哥派人给她送请帖，但她回信说边关战事吃紧，自己脱不开身，不能出席二哥的大婚。哼，徽毓明明就是在骗人，连打了那么多胜仗，蛮荆都往北退几百里了，好多将士都回来了，她就是不想回来。”
“唉，几年没见，我都有些想她了。听说上回蛮荆夜里突袭，她还受了伤，也不知好些了没……”
徵辰想着反正她们俩早就断了，芝阳也有了新的爱人，早就放下了，所以才自顾自地说出这番话，若是以前，她断然不会在芝阳面前说那么多关于徽毓的事。
芝阳没说话，只是不再看向殿外。
……
白清这回好像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事，过去很久了，徵辰还没用收到她的信笺，之前每回白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传讯。
徵辰在妖界待地有些着急，她相信白清的能力是不假，但担忧也是真。在妖界这么久，自己也腻了，她决定出发去蓬莱山，这样她回来了，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她被一个掌刀打中脖子，昏了过去。
直到一桶凉水兜头而下，徵渐渐清醒过来，手脚却酸痛难忍，无法动弹。周围一片漆黑，她被铁链缚住，绑在木桩上。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处境危险。试着动了动脖子，呵，真看得起自己，就连脖子上都被拴着链条，挂在顶上。
“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惊的她打了个寒颤。
那人打了个响指，烛火燃烧起来，借着幽幽的光，徵辰才发现，自己被囚在牢房之中。
眼前的男人一身玄衣负手而立，威严无比。徵辰再往他旁边看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天枢。
徵辰怎么可能不想成婚，她那么爱白清，想嫁给她，想地心都焦了，这三年来，她一直在偷偷地绣着嫁衣，一针一线，分外仔细，宝贝的不行。单是拿在怀里看看，想想，都幸福地掉眼泪，哭过之后再偷偷地将它藏起来。
徵辰轻轻地叹了口气。
开席之前，受邀的客人一一踏临，徵辰和芝阳挨着坐，虽然那次徵辰打了她一拳，但芝阳知道那是自己该受的，后来去向徵辰道歉，表示不该当着她的面说出那样的污言秽语，是自己过分。徵辰也觉得那日是自己过激，别人的感情，没有她掺和的份。是以两人早就和好如初。
徵辰见她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向殿门口望去，有些费解，问她道：“芝阳，你看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芝阳眼神闪烁，“没什么。”
“彩棠怎么没同你一起来？”
“她不舒服。”
“这样啊。”
徵辰也接受了芝阳移情别恋的事实，虽然她一直都没见过彩棠，芝阳好像不常带她出门。
“你的那位呢？你哥哥成亲，你不带她来瞧瞧？”
“白清啊……”徵辰笑笑，失落道：“她太忙啦，我都不知道她现下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前线的将士回来不少……”芝阳喃喃自语。
“嗯，是啊，打了胜仗。再说了，也不能总是那一批人守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总要换换的。”
徵辰饮了杯酒，继续道：“可惜徽毓姐姐不回来，前些日子，二哥派人给她送请帖，但她回信说边关战事吃紧，自己脱不开身，不能出席二哥的大婚。哼，徽毓明明就是在骗人，连打了那么多胜仗，蛮荆都往北退几百里了，好多将士都回来了，她就是不想回来。”
“唉，几年没见，我都有些想她了。听说上回蛮荆夜里突袭，她还受了伤，也不知好些了没……”
徵辰想着反正她们俩早就断了，芝阳也有了新的爱人，早就放下了，所以才自顾自地说出这番话，若是以前，她断然不会在芝阳面前说那么多关于徽毓的事。
芝阳没说话，只是不再看向殿外。
……
白清这回好像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事，过去很久了，徵辰还没用收到她的信笺，之前每回白清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传讯。
徵辰在妖界待地有些着急，她相信白清的能力是不假，但担忧也是真。在妖界这么久，自己也腻了，她决定出发去蓬莱山，这样她回来了，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不速之客，她被一个掌刀打中脖子，昏了过去。
直到一桶凉水兜头而下，徵渐渐清醒过来，手脚却酸痛难忍，无法动弹。周围一片漆黑，她被铁链缚住，绑在木桩上。虽然不知道在哪，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处境危险。试着动了动脖子，呵，真看得起自己，就连脖子上都被拴着链条，挂在顶上。
“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惊的她打了个寒颤。
那人打了个响指，烛火燃烧起来，借着幽幽的光，徵辰才发现，自己被囚在牢房之中。
眼前的男人一身玄衣负手而立，威严无比。徵辰再往他旁边看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天枢。
32
“这就是与白清纠缠不清的蛇妖？”
“是，是，陛下，就是她。”
陛下……那眼前的这个男人是！
天帝昊天。
昊天眯了眯眼，“妖界帝姬？”
“陛下，谁知道是不是，妖帝妖后，怎么可能生的出条蛇，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天枢得意洋洋地看她，在天帝面前谄媚的嘴脸让徵辰作呕。
昊天走到徵辰面前，挑起徵辰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
“模样倒是不错，难怪白清周身有掩不去的妖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妖，不老老实实地待在你那蛮荒之地，竟妄图染指天界神君，你是有几条命。”
昊天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蝼蚁。
“既不是帝姬，便无需有所顾及，天枢，杀了她，做的干净些。”
说着撇开了徵辰的脸，向牢房外走去。
“臣领命。”
天枢手中现出他的佩剑，二话不说，便往徵辰的心口刺去。
徵辰闭了眼，一切来的太快，什么都来不及去想。
死定了……
却不想听到嘭地一声巨响，是武器撞击在硬物上的声音，徵辰的心口闪出荧白色的光。天枢倒飞出去，他痛地哀嚎一声，跟了他几千年的剑被震地粉碎，徵辰本人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昊天闻声，立马赶了回去，看到的场景便是天枢躺在地上吐血，旁边是被震碎了的佩剑。
再看向绑在柱子上的徵辰。
昊天瞬间瞳孔放大，难以置信。
是护心鳞。
一只蛇妖，哪里来的护心鳞？
她怎么可能只是蛇妖。
妖界帝姬，徵辰……辰？
龙，一定是龙。
为什么是龙却灵力低微，以蛇为本体出现。
什么阴谋？
昊天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既然是龙，便的确是妖中的皇族，妖界帝姬的身份不会有假。
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来人，去查，妖帝之女徵辰，到底是什么来历。”
很快徵辰的详细资料便被奉上，昊天打开，扫了一眼。
徵辰，妖帝苍擎幺女，一千零四岁，妖历三六二年生。
妖历三六二，一千零四岁。昊天眯了眯眼，算了算。
昊天瞳孔骤缩，手中的纸张被猛地捏紧。
那不正是北荒凶兽破了白清的封咒，异常暴动的那年！为何灵力低微，为何不是龙……昊天简直不敢再想下去，鼻尖上渗出了涔涔冷汗。
咽了咽唾沫，昊天走到徵辰面前，颤巍巍地伸出两指，低在她的额间，那抹红色朱砂上。
灵力注入，三秒后，这个威仪无比的男人硬生生倒退了三步，满脸无措。
他看到了徵辰体内九十九道锁灵符下萦绕的森森黑气，跃跃欲试，仿佛随时就要破土而出，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足以吞噬一切。
锁灵符，瞒天过海，苍擎，可真有你的，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误打误撞……
立马杀了她，永绝后患。是昊天的第一个念头。这样想着，已经抬起了手。
杀了她，和妖界开战吗？一日两日瞒的下去，时间久了，必然会被知晓，昊天懊恼起来，妖界那群疯子……
第二个念头，就像十几万年前的那些神一样。
若是这力量能为我所用……灭世的力量是一点点渗透的，若是一时便能暴发全部，无论什么样的载体都无法承受，载体毁了，灭世便没了，这股力量好像有生命一般，不会做这种蠢事。
“这就是与白清纠缠不清的蛇妖？”
“是，是，陛下，就是她。”
陛下……那眼前的这个男人是！
天帝昊天。
昊天眯了眯眼，“妖界帝姬？”
“陛下，谁知道是不是，妖帝妖后，怎么可能生的出条蛇，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天枢得意洋洋地看她，在天帝面前谄媚的嘴脸让徵辰作呕。
昊天走到徵辰面前，挑起徵辰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
“模样倒是不错，难怪白清周身有掩不去的妖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妖，不老老实实地待在你那蛮荒之地，竟妄图染指天界神君，你是有几条命。”
昊天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蝼蚁。
“既不是帝姬，便无需有所顾及，天枢，杀了她，做的干净些。”
说着撇开了徵辰的脸，向牢房外走去。
“臣领命。”
天枢手中现出他的佩剑，二话不说，便往徵辰的心口刺去。
徵辰闭了眼，一切来的太快，什么都来不及去想。
死定了……
却不想听到嘭地一声巨响，是武器撞击在硬物上的声音，徵辰的心口闪出荧白色的光。天枢倒飞出去，他痛地哀嚎一声，跟了他几千年的剑被震地粉碎，徵辰本人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昊天闻声，立马赶了回去，看到的场景便是天枢躺在地上吐血，旁边是被震碎了的佩剑。
再看向绑在柱子上的徵辰。
昊天瞬间瞳孔放大，难以置信。
是护心鳞。
一只蛇妖，哪里来的护心鳞？
她怎么可能只是蛇妖。
妖界帝姬，徵辰……辰？
龙，一定是龙。
为什么是龙却灵力低微，以蛇为本体出现。
什么阴谋？
昊天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既然是龙，便的确是妖中的皇族，妖界帝姬的身份不会有假。
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来人，去查，妖帝之女徵辰，到底是什么来历。”
很快徵辰的详细资料便被奉上，昊天打开，扫了一眼。
徵辰，妖帝苍擎幺女，一千零四岁，妖历三六二年生。
妖历三六二，一千零四岁。昊天眯了眯眼，算了算。
昊天瞳孔骤缩，手中的纸张被猛地捏紧。
那不正是北荒凶兽破了白清的封咒，异常暴动的那年！为何灵力低微，为何不是龙……昊天简直不敢再想下去，鼻尖上渗出了涔涔冷汗。
咽了咽唾沫，昊天走到徵辰面前，颤巍巍地伸出两指，低在她的额间，那抹红色朱砂上。
灵力注入，三秒后，这个威仪无比的男人硬生生倒退了三步，满脸无措。
他看到了徵辰体内九十九道锁灵符下萦绕的森森黑气，跃跃欲试，仿佛随时就要破土而出，那毁天灭地的力量，足以吞噬一切。
锁灵符，瞒天过海，苍擎，可真有你的，只是没想到今日，居然误打误撞……
立马杀了她，永绝后患。是昊天的第一个念头。这样想着，已经抬起了手。
杀了她，和妖界开战吗？一日两日瞒的下去，时间久了，必然会被知晓，昊天懊恼起来，妖界那群疯子……
第二个念头，就像十几万年前的那些神一样。
若是这力量能为我所用……灭世的力量是一点点渗透的，若是一时便能暴发全部，无论什么样的载体都无法承受，载体毁了，灭世便没了，这股力量好像有生命一般，不会做这种蠢事。
32+
若是到时候无法掌控她，再杀了她便是。
昊天挣扎一番，终是与自己达成了共识。
只是，这锁灵符，在她体内千年，早就与她融为一体，去不了，只能靠这股力量自行冲破。
究竟什么契机才能让灭世向外渗透……
昊天阴森森地笑了笑。
那一定是极度痛苦，濒死之时。
“天枢！”
天枢咽了口血水，颤巍巍地爬起来。
“臣在。”
“既然你杀不了她，我便把她交给你。我想，你也受不了刚才这辱。”
“陛下的意思是……”
“留一口气便好。”
天枢跪下，“是，臣领旨。”
暗无天日的第七天，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受着怎样的苦，白清仍然没有回来，妖界的人以为她去了蓬莱山。
徵辰只要听见脚步身便怕地发抖。
鞭伤，烫伤，纵横交错。她被钉在木桩上，右手的指骨被钳子一一夹断。
她现在好像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疼了。
但天枢总有法子折磨她。
不知多少次被人按在水里，实在忍不住时，水便灌进口鼻，施虐者见她就要气竭，把她从水里拉出，只让她呼吸一口气，再闷进去……
此时徵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依然能感觉到肩上传来的剧痛，一柄尖刀插进她的骨缝中，旋转。
耳边是如蛆附骨的威胁。
“你可真是厉害，流了那么多血，生命力真是了不得，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死了。”
紧接着一拳击在她的腹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千刀万剐，那日在宴会上，哈哈哈……你怕是已经忘了吧，可我，我却一辈子也忘不了，是你……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笑话！”
拳脚不断落在她身上，徵辰一口口地呕血，却终究不发出一点声音。
始终得不到回应和想象中的求饶，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天枢气急，一手扼住她的下巴，“明明全身都在发抖，还咬着牙不吭一声，你可真有气节啊。”
徵辰笑了笑，气若游丝，“若是让阿清或是我爹娘任何一个人知晓，千刀万剐的，一定是你。”
“哈哈哈！是吗？”天枢面部狰狞，掐住她的脖颈，“可惜他们不会知道，谁能知道你在这？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怕死了，几千年凝成的剑都碎了，我还有什么，我还怕什么？！威胁我，嗯？看来苦头还是没吃够，一点，都不听话。”
期间昊天来看过她几次，见她被折磨到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但体内封锁着的力量却没有一点破土而出的迹象。
若是实在不行，便只能杀了她了。就算要与妖族开战，此人，也不能留。
……
徵辰被抓走的第十日，白清终于归来，与往常一样，第一件事便是给徵辰传讯，在与堕神纠缠，你追我赶的这几个月里，虽然身处危难，时刻精神紧绷着，但想她的时候，却不少。
只是奇怪的很，往常信笺传出去后，不需半个时辰，那人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开心地钻进自己的怀里，说想她。
一天过去了，了无音讯。
若是到时候无法掌控她，再杀了她便是。
昊天挣扎一番，终是与自己达成了共识。
只是，这锁灵符，在她体内千年，早就与她融为一体，去不了，只能靠这股力量自行冲破。
究竟什么契机才能让灭世向外渗透……
昊天阴森森地笑了笑。
那一定是极度痛苦，濒死之时。
“天枢！”
天枢咽了口血水，颤巍巍地爬起来。
“臣在。”
“既然你杀不了她，我便把她交给你。我想，你也受不了刚才这辱。”
“陛下的意思是……”
“留一口气便好。”
天枢跪下，“是，臣领旨。”
暗无天日的第七天，没有人知道她在哪，受着怎样的苦，白清仍然没有回来，妖界的人以为她去了蓬莱山。
徵辰只要听见脚步身便怕地发抖。
鞭伤，烫伤，纵横交错。她被钉在木桩上，右手的指骨被钳子一一夹断。
她现在好像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疼了。
但天枢总有法子折磨她。
不知多少次被人按在水里，实在忍不住时，水便灌进口鼻，施虐者见她就要气竭，把她从水里拉出，只让她呼吸一口气，再闷进去……
此时徵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依然能感觉到肩上传来的剧痛，一柄尖刀插进她的骨缝中，旋转。
耳边是如蛆附骨的威胁。
“你可真是厉害，流了那么多血，生命力真是了不得，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死了。”
紧接着一拳击在她的腹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千刀万剐，那日在宴会上，哈哈哈……你怕是已经忘了吧，可我，我却一辈子也忘不了，是你……是你把我变成了一个笑话！”
拳脚不断落在她身上，徵辰一口口地呕血，却终究不发出一点声音。
始终得不到回应和想象中的求饶，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天枢气急，一手扼住她的下巴，“明明全身都在发抖，还咬着牙不吭一声，你可真有气节啊。”
徵辰笑了笑，气若游丝，“若是让阿清或是我爹娘任何一个人知晓，千刀万剐的，一定是你。”
“哈哈哈！是吗？”天枢面部狰狞，掐住她的脖颈，“可惜他们不会知道，谁能知道你在这？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怕死了，几千年凝成的剑都碎了，我还有什么，我还怕什么？！威胁我，嗯？看来苦头还是没吃够，一点，都不听话。”
期间昊天来看过她几次，见她被折磨到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但体内封锁着的力量却没有一点破土而出的迹象。
若是实在不行，便只能杀了她了。就算要与妖族开战，此人，也不能留。
……
徵辰被抓走的第十日，白清终于归来，与往常一样，第一件事便是给徵辰传讯，在与堕神纠缠，你追我赶的这几个月里，虽然身处危难，时刻精神紧绷着，但想她的时候，却不少。
只是奇怪的很，往常信笺传出去后，不需半个时辰，那人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开心地钻进自己的怀里，说想她。
一天过去了，了无音讯。
33
白清有些急，不知道徵辰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又一个人遛去人界玩了？这样安慰着自己，却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慌。
白清闭上眼，甚至捕捉不到她的气息。
怎么回事？妖界出什么事了吗？
白清唤来无蓝，问她妖界近来的情况，无蓝答道，妖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要说有，那便是前些日子徵辰的哥哥，妖界的二殿下大婚。
白清心脏骤缩，那她去哪了？为何感知不到她的气息，难道……
是天界的人？！
白清猛地从塌上站了起来，她害怕极了，徵辰若是落到那些人手里……
不敢再去想，她一遍遍安慰自己，没事的，时间过去的不久，前几日她哥哥大婚时她应当还没有失踪，不会有事。
现下必须立马找到她。三年前的慌张与害怕，又生生感受了一遍，这一次，更甚。
半个时辰后，川穹牢狱。
嘭——
一声巨响。
站在徵辰面前，天枢手里拿着通红的烙铁，他听到爆裂声，慌忙回头看。还没看清来者是谁，便被暴怒的人卸下了一条胳膊，他手里拿着的烙铁甩进了水缸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牢房里。
鲜红的血溅满了牢房，白清嫌恶地避开，没有一滴血沾染她的白衣，她将钉在徵辰身上的销魂钉取下，轻轻抱起她，徵辰身上的血沾了她满身，红梅坠雪山一般绽放在她的衣摆上，白清也不理会。
徵辰感觉到了，她微微睁开眼睛，长睫扇动，还冲着她笑了笑，“阿清，你来了，真好……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是，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徵辰，我这就带你回家……疼不疼？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傻……”
“不，不疼的……阿清，你别哭啊……我不想看到，你流泪……”
徵辰彻底昏了过去。
白清轻轻地将她放在一旁的草垛上。
他们以为白清找不到这里，但他们并不知道，徵辰腰间的那块羊脂白玉凤佩，便是白清的一根羽毛，徵辰的气息察觉不到，但那玉却是自己的一部分，她怎么可能感知不到。
没有人知道当她感知到那块玉在川穹牢狱中，她是怎样的心情，在黑暗中更没有人看见，她见到刚才那一幕，又是怎样一副目眦尽裂的表情，这样气息奄奄的徵辰，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这一次，这些天来，她在这究竟遭了多大的罪。
清理门户。
白清不管地上的人怎样惊恐地后退，求饶，就像地狱的修罗，一步步向他走去，手中凝起的灵力直接按在天枢的天灵盖上。那人面目狰狞，眼睛暴突，挣扎了几下，再没有生息。
白清刚刚打算抱起徵辰离开，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逼近。
昊天。
他一进来就看到天枢狰狞的死相。
昊天眉头紧锁，怒道： “白清，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她，天枢就算有再大的胆子，若是没人授意，他怎么敢……
白清转过头，寒冰一样的眼神让昊天打了个颤，紧接着，扶尘祭出，霜雪一般的上古神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发出嗡嗡的响声，震耳欲聋。这是昊天第一次见到白清的佩剑，却没想到，剑尖指着的，就是自己。
“白清！为了一只妖，你要弑君！”
白清没理他，看似灵动轻盈的步法实则十分迅疾，昊天甚至看不清她的招式，慌忙祭出龙渊，生生接她一招，却是一连后退了几步，震地他虎口皲裂，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迹。
若是再慢一步……
来不及思考，白清再次向前，挑了他的玉冠，割下了他的一缕发丝。
昊天披头散发，眼睛通红，威仪无比的人何时这样狼狈过。
“白清从来不是天界的臣子，何谈弑君，今日，为天下苍生留你一命。”
白清有些急，不知道徵辰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又一个人遛去人界玩了？这样安慰着自己，却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慌。
白清闭上眼，甚至捕捉不到她的气息。
怎么回事？妖界出什么事了吗？
白清唤来无蓝，问她妖界近来的情况，无蓝答道，妖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要说有，那便是前些日子徵辰的哥哥，妖界的二殿下大婚。
白清心脏骤缩，那她去哪了？为何感知不到她的气息，难道……
是天界的人？！
白清猛地从塌上站了起来，她害怕极了，徵辰若是落到那些人手里……
不敢再去想，她一遍遍安慰自己，没事的，时间过去的不久，前几日她哥哥大婚时她应当还没有失踪，不会有事。
现下必须立马找到她。三年前的慌张与害怕，又生生感受了一遍，这一次，更甚。
半个时辰后，川穹牢狱。
嘭——
一声巨响。
站在徵辰面前，天枢手里拿着通红的烙铁，他听到爆裂声，慌忙回头看。还没看清来者是谁，便被暴怒的人卸下了一条胳膊，他手里拿着的烙铁甩进了水缸里，发出滋滋的响声。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牢房里。
鲜红的血溅满了牢房，白清嫌恶地避开，没有一滴血沾染她的白衣，她将钉在徵辰身上的销魂钉取下，轻轻抱起她，徵辰身上的血沾了她满身，红梅坠雪山一般绽放在她的衣摆上，白清也不理会。
徵辰感觉到了，她微微睁开眼睛，长睫扇动，还冲着她笑了笑，“阿清，你来了，真好……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是，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徵辰，我这就带你回家……疼不疼？疼不疼……你怎么这么傻……”
“不，不疼的……阿清，你别哭啊……我不想看到，你流泪……”
徵辰彻底昏了过去。
白清轻轻地将她放在一旁的草垛上。
他们以为白清找不到这里，但他们并不知道，徵辰腰间的那块羊脂白玉凤佩，便是白清的一根羽毛，徵辰的气息察觉不到，但那玉却是自己的一部分，她怎么可能感知不到。
没有人知道当她感知到那块玉在川穹牢狱中，她是怎样的心情，在黑暗中更没有人看见，她见到刚才那一幕，又是怎样一副目眦尽裂的表情，这样气息奄奄的徵辰，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只是这一次，这些天来，她在这究竟遭了多大的罪。
清理门户。
白清不管地上的人怎样惊恐地后退，求饶，就像地狱的修罗，一步步向他走去，手中凝起的灵力直接按在天枢的天灵盖上。那人面目狰狞，眼睛暴突，挣扎了几下，再没有生息。
白清刚刚打算抱起徵辰离开，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逼近。
昊天。
他一进来就看到天枢狰狞的死相。
昊天眉头紧锁，怒道： “白清，你在做什么！”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她，天枢就算有再大的胆子，若是没人授意，他怎么敢……
白清转过头，寒冰一样的眼神让昊天打了个颤，紧接着，扶尘祭出，霜雪一般的上古神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发出嗡嗡的响声，震耳欲聋。这是昊天第一次见到白清的佩剑，却没想到，剑尖指着的，就是自己。
“白清！为了一只妖，你要弑君！”
白清没理他，看似灵动轻盈的步法实则十分迅疾，昊天甚至看不清她的招式，慌忙祭出龙渊，生生接她一招，却是一连后退了几步，震地他虎口皲裂，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迹。
若是再慢一步……
来不及思考，白清再次向前，挑了他的玉冠，割下了他的一缕发丝。
昊天披头散发，眼睛通红，威仪无比的人何时这样狼狈过。
“白清从来不是天界的臣子，何谈弑君，今日，为天下苍生留你一命。”
我把文章搬到晋江上了，改了一些错字和语句不通顺的地方，排版也改了改，更方便阅读，以后我就在晋江首发了，贴吧第二天发，大家可以去晋江看，阅读体验会好一点，没有签约，免费的。h章以后还是会放在群里。在晋江按作者搜索花见酒c就可以
34
说着，抱起徵辰便向外走去。
“是！你的确不是天界的臣子，我敬你，爱戴你，甚至从未在你面前自称过朕！但你看看，你现在，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哈哈哈……为了天下苍生？你看看你自己！这还是你吗？！为了一只妖，杀神官，伤天帝，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刚才那副暴戾的模样！我看再过不了多久，你便被她诱惑，也成了堕神！”
“天枢一而再再而三伤及无辜，心思歹毒，该杀。”
“该杀？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以为，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就只有你自己吗！白清，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堂堂妖界帝姬，不是龙，不是麒麟，却是条蛇！你知不知道，你护的，是怎样一样能颠覆三界的大人物！”
此时的昊天就如同个疯子一般，毫无形象地怒吼。
“你什么意思？”
“一千零四年前的凶兽异动，白清神君没忘记吧。”昊天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而你怀里抱的那个，今年刚刚一千零四岁。”
白清抱着徵辰的手抖了抖。
“她额上的朱砂，便是强制封印的产物！十几万年前的那场浩劫……灭世，哈哈……就在她的身上！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看我说的，是否有一句虚言！”
白清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的人，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
“白清！你若是还有一丝理智，三日后，就来天界找我！”
回到了华清殿，无蓝看到两人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到捂着嘴哭了起来。
“神君……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你们受伤了……谁干的，是谁干的？”
“我没有受伤，是徵辰，这些，都是她的……是她的血……无蓝，你快去煎药，我要救她。”
“是……是，我这就去。”无蓝慌慌张张的跑去药房。
此刻白清的脑子里没有什么灭世，没有什么十几万年前的浩劫，她唯一要做的，是救她的命。
好在，徵辰的伤大多没有伤及五脏，性命暂时无忧，只是遭了太大的罪，尤其是她的右手，伤的太严重，每一根骨节都被生生钳断，也不知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十指连心啊……你是有多痛。
半昏迷状态中的徵辰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愿吭声。
“疼不疼，徵辰……疼吗？我轻一点好不好？”
豆大的汗珠从徵辰的额角滑落，发出哆哆嗦嗦的颤音，“不，不疼的……”
乖的不像话，也脆弱的不像话。
“别那么乖，徵辰……”白清泪如雨下，“要是疼就告诉我，就喊出来…没关系的，不要忍着……不要忍着……”
……
待徵辰的情况稳定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白清这才想起在牢狱中昊天说过的话。
灭世……
不受控制地伸出双指，点在她额间的那抹朱砂上。
……
天界赤霄殿。昊天坐在高位，满脸的倦色，盯着站在殿下的女人。
“你还是来了。”
白清不语。
“呵，也不知白清神君这几日对灭世再临，该如何做，可有考虑出结果。”
“她不会。”
“什么？”
“我知她心性，她不会。即便灭世再临，她也不会做些祸乱三界的事。”
“你就这么笃定？”
“笃定。”
昊天揉了揉眉心，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了声。
“白清，你可别忘了，妖的天性是什么……她多次出入仙家地界，在那股力量的刻意引导下，你不觉得，近几年来的堕入魔道的神，格外多吗……”
“还有你自己……和她待久了，你身上的那股妖气，可是散都散不掉，如果我没猜错，你为了保护她，不想让天界的人知晓，已经在刻意驱散了，可是结果呢，无论你怎样努力，它都散不尽……若是普通的妖，想在你身上留下些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要不是你心智坚定，恐怕那堕神里，便有你这一号人物！”昊天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现在尚能抵抗，那以后呢！你就能保证自己在长期的浸染下不会动摇，不会做出错事！”
白清的眼神忽明忽暗，在短短的几秒间变了几变，却很快湮灭在她看似镇定自若的面孔上。
“那你要当如何。”
其实徵辰身上的异常，与她相处那么久，并不是完全没有发现过，只是自己沉浸在与她的情中，一直在选择性的忽略，不愿细想。
“斩草除根。”
“不可能。”
“白清！”昊天暴怒，“你要为了一只妖，弃天下苍生而不顾吗？！你笃定，你可知你的笃定有多大的险！这可能产生的后果你怎么承担！你要让这三界，为你的私心付出代价吗！”
说着，抱起徵辰便向外走去。
“是！你的确不是天界的臣子，我敬你，爱戴你，甚至从未在你面前自称过朕！但你看看，你现在，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哈哈哈……为了天下苍生？你看看你自己！这还是你吗？！为了一只妖，杀神官，伤天帝，你真该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刚才那副暴戾的模样！我看再过不了多久，你便被她诱惑，也成了堕神！”
“天枢一而再再而三伤及无辜，心思歹毒，该杀。”
“该杀？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以为，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就只有你自己吗！白清，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堂堂妖界帝姬，不是龙，不是麒麟，却是条蛇！你知不知道，你护的，是怎样一样能颠覆三界的大人物！”
此时的昊天就如同个疯子一般，毫无形象地怒吼。
“你什么意思？”
“一千零四年前的凶兽异动，白清神君没忘记吧。”昊天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而你怀里抱的那个，今年刚刚一千零四岁。”
白清抱着徵辰的手抖了抖。
“她额上的朱砂，便是强制封印的产物！十几万年前的那场浩劫……灭世，哈哈……就在她的身上！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看我说的，是否有一句虚言！”
白清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的人，脚步顿了顿，还是走了。
“白清！你若是还有一丝理智，三日后，就来天界找我！”
回到了华清殿，无蓝看到两人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到捂着嘴哭了起来。
“神君……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你们受伤了……谁干的，是谁干的？”
“我没有受伤，是徵辰，这些，都是她的……是她的血……无蓝，你快去煎药，我要救她。”
“是……是，我这就去。”无蓝慌慌张张的跑去药房。
此刻白清的脑子里没有什么灭世，没有什么十几万年前的浩劫，她唯一要做的，是救她的命。
好在，徵辰的伤大多没有伤及五脏，性命暂时无忧，只是遭了太大的罪，尤其是她的右手，伤的太严重，每一根骨节都被生生钳断，也不知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十指连心啊……你是有多痛。
半昏迷状态中的徵辰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愿吭声。
“疼不疼，徵辰……疼吗？我轻一点好不好？”
豆大的汗珠从徵辰的额角滑落，发出哆哆嗦嗦的颤音，“不，不疼的……”
乖的不像话，也脆弱的不像话。
“别那么乖，徵辰……”白清泪如雨下，“要是疼就告诉我，就喊出来…没关系的，不要忍着……不要忍着……”
……
待徵辰的情况稳定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白清这才想起在牢狱中昊天说过的话。
灭世……
不受控制地伸出双指，点在她额间的那抹朱砂上。
……
天界赤霄殿。昊天坐在高位，满脸的倦色，盯着站在殿下的女人。
“你还是来了。”
白清不语。
“呵，也不知白清神君这几日对灭世再临，该如何做，可有考虑出结果。”
“她不会。”
“什么？”
“我知她心性，她不会。即便灭世再临，她也不会做些祸乱三界的事。”
“你就这么笃定？”
“笃定。”
昊天揉了揉眉心，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了声。
“白清，你可别忘了，妖的天性是什么……她多次出入仙家地界，在那股力量的刻意引导下，你不觉得，近几年来的堕入魔道的神，格外多吗……”
“还有你自己……和她待久了，你身上的那股妖气，可是散都散不掉，如果我没猜错，你为了保护她，不想让天界的人知晓，已经在刻意驱散了，可是结果呢，无论你怎样努力，它都散不尽……若是普通的妖，想在你身上留下些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要不是你心智坚定，恐怕那堕神里，便有你这一号人物！”昊天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现在尚能抵抗，那以后呢！你就能保证自己在长期的浸染下不会动摇，不会做出错事！”
白清的眼神忽明忽暗，在短短的几秒间变了几变，却很快湮灭在她看似镇定自若的面孔上。
“那你要当如何。”
其实徵辰身上的异常，与她相处那么久，并不是完全没有发现过，只是自己沉浸在与她的情中，一直在选择性的忽略，不愿细想。
“斩草除根。”
“不可能。”
“白清！”昊天暴怒，“你要为了一只妖，弃天下苍生而不顾吗？！你笃定，你可知你的笃定有多大的险！这可能产生的后果你怎么承担！你要让这三界，为你的私心付出代价吗！”
“等她醒了，我便遣她回妖界，此生再不见她，更不会再让她踏临仙家地界，但你若是想要她的命，我绝不会坐视不理，白清言尽于此，告辞。”
昊天掀翻了桌上的茶盏，怒吼道：“白清！你别后悔！你别后悔！”
白清一步步地走上山，她以前从不知道，这座山这样高，这条山路这么曲折，这样长。
她立于华清殿前，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里面，却硬是不敢再向前踏一步。
白清向四周看看，这里留有太多徵辰的痕迹，她养的花，她种的茶，还有她亲手做的秋千，正对着上山的路，很多时候，她就坐在那里，轻轻地晃荡着，乖乖等自己回家，但更多的时候，她是等不到的。
在很多很多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徵辰把这一座冷冷清清的宫殿变成了她们温暖的家。
盛夏里清凉的冰糖莲子羹，冬日里暖胃的枸杞乌鸡汤，只要白清在蓬莱山，那人就变着花样地做些好的讨自己开心。徵辰说，很多事情她帮不上忙，这是她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事。
白清呆愣在原处，心里很空，很疼。但是她太清楚，有些事，自己非做不可，避无可避。
恰好此时无蓝端着药碗出来，见白清立在殿前，有些疑惑。
“神君，您在那儿做什么？不去看看小殿下吗？刚才她睡着的时候，抓着我的衣袖，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无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现下怎么样了？”
“好多了，大多只是皮外伤，小殿下的恢复能力又极强，两个时辰前醒了一会儿，找不着您，还跟我闹，刚才吃了药，又睡下了。”
“无蓝。”
“嗯？”
“待她下次醒了，你便遣她离去，让她，再也不要回来。”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抽干了白清所有的力气，藏在衣袖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您……您说什么？”
无蓝惊愕，明明前几日神君刚刚回来的时候，还在等她，怎么才过了几日……
白清叹了口气： “罢了……你退下吧，我亲自去与她说。”
“这，神君，你您要多加考虑啊，她……您要赶她走，她怎么受得了啊，到底是发生什么了？神君……”
“无蓝。”
白清抬起头，露出了她满是泪痕的眼。
这是无蓝从未见过的样子，她知道，出大事了。
“别再问了。”
昊天掀翻了桌上的茶盏，怒吼道：“白清！你别后悔！你别后悔！”
白清一步步地走上山，她以前从不知道，这座山这样高，这条山路这么曲折，这样长。
她立于华清殿前，明明日思夜想的人就躺在里面，却硬是不敢再向前踏一步。
白清向四周看看，这里留有太多徵辰的痕迹，她养的花，她种的茶，还有她亲手做的秋千，正对着上山的路，很多时候，她就坐在那里，轻轻地晃荡着，乖乖等自己回家，但更多的时候，她是等不到的。
在很多很多自己看不见的时候，徵辰把这一座冷冷清清的宫殿变成了她们温暖的家。
盛夏里清凉的冰糖莲子羹，冬日里暖胃的枸杞乌鸡汤，只要白清在蓬莱山，那人就变着花样地做些好的讨自己开心。徵辰说，很多事情她帮不上忙，这是她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事。
白清呆愣在原处，心里很空，很疼。但是她太清楚，有些事，自己非做不可，避无可避。
恰好此时无蓝端着药碗出来，见白清立在殿前，有些疑惑。
“神君，您在那儿做什么？不去看看小殿下吗？刚才她睡着的时候，抓着我的衣袖，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无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现下怎么样了？”
“好多了，大多只是皮外伤，小殿下的恢复能力又极强，两个时辰前醒了一会儿，找不着您，还跟我闹，刚才吃了药，又睡下了。”
“无蓝。”
“嗯？”
“待她下次醒了，你便遣她离去，让她，再也不要回来。”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抽干了白清所有的力气，藏在衣袖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您……您说什么？”
无蓝惊愕，明明前几日神君刚刚回来的时候，还在等她，怎么才过了几日……
白清叹了口气： “罢了……你退下吧，我亲自去与她说。”
“这，神君，你您要多加考虑啊，她……您要赶她走，她怎么受得了啊，到底是发生什么了？神君……”
“无蓝。”
白清抬起头，露出了她满是泪痕的眼。
这是无蓝从未见过的样子，她知道，出大事了。
“别再问了。”
35
白清坐在徵辰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过了许久，床上人的睫毛轻轻颤了缠，慢慢转醒了。
这次一睁开眼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徵辰开心地笑了笑。
“阿清，你回来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捉她的衣袖，却被眼前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徵辰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白清为什么要躲开自己，漂亮的眼睛里平添了一抹受伤的神色。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声地询问道：“阿清？”
白清看看她，开口问道： “伤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大多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既然无碍了，你便回去吧。”
徵辰嘟了嘟嘴，有些难过， “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眼下才回来，便又要走了吗？”
白清没有回答。
“好吧。”徵辰妥协道，“如果有重要的事要忙，你便快去吧，莫要耽搁了，先前我在妖界也待地无趣了，就在蓬莱山等你回来。”
白清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了，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和拥她入怀的冲动。
“徵辰，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徵辰楞了楞，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待她反应过来后，满脸的惊愕和无措。
“你……你说什么呢？别这样逗我，怪怕人的。”
“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以后，都别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
徵辰笑着问她，却是流出了泪。
“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吗？没关系的，我以后……”
“并非如此”，白清打断了她。“这几年来你我聚少离多，我常常有要事在身，几个月不归家是常有的事，以后也一直都会这般……”
“我并不在意这些，我愿意等你，聚少离多也是甘之如饴。”
“可我不行。”白清正色道。“虽然你我相识已有几年的光阴，但相处的时间却并不长，老实说，我对你并没有太多的情感，你却因为我一次次受伤，弄成这个样子，我不想欠你，徵辰，及时止损吧。”
“你……你说什么？”
白清没有回答她，转身出了大殿，她不能再看见徵辰那双染着泪痕的眼。
徵辰也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我不相信，你骗我，你说你对我没有情，怎么可能，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是天帝让你这样做的是不是？你说出来，你告诉我啊……”
白清背对着她，背影挺拔。
“没有苦衷，我是神君，三界之中，有谁能胁迫我。我让你走，你听见了没有？”
“我不走，我不会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以前你从未赶过我，偏偏是这次？在我被天界的人抓走之后？！”徵辰声嘶力竭。
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
白清坐在徵辰身边，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过了许久，床上人的睫毛轻轻颤了缠，慢慢转醒了。
这次一睁开眼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徵辰开心地笑了笑。
“阿清，你回来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捉她的衣袖，却被眼前人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徵辰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白清为什么要躲开自己，漂亮的眼睛里平添了一抹受伤的神色。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声地询问道：“阿清？”
白清看看她，开口问道： “伤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大多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既然无碍了，你便回去吧。”
徵辰嘟了嘟嘴，有些难过， “我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眼下才回来，便又要走了吗？”
白清没有回答。
“好吧。”徵辰妥协道，“如果有重要的事要忙，你便快去吧，莫要耽搁了，先前我在妖界也待地无趣了，就在蓬莱山等你回来。”
白清垂在身侧的手指收紧了，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和拥她入怀的冲动。
“徵辰，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徵辰楞了楞，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待她反应过来后，满脸的惊愕和无措。
“你……你说什么呢？别这样逗我，怪怕人的。”
“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以后，都别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
徵辰笑着问她，却是流出了泪。
“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吗？没关系的，我以后……”
“并非如此”，白清打断了她。“这几年来你我聚少离多，我常常有要事在身，几个月不归家是常有的事，以后也一直都会这般……”
“我并不在意这些，我愿意等你，聚少离多也是甘之如饴。”
“可我不行。”白清正色道。“虽然你我相识已有几年的光阴，但相处的时间却并不长，老实说，我对你并没有太多的情感，你却因为我一次次受伤，弄成这个样子，我不想欠你，徵辰，及时止损吧。”
“你……你说什么？”
白清没有回答她，转身出了大殿，她不能再看见徵辰那双染着泪痕的眼。
徵辰也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我不相信，你骗我，你说你对我没有情，怎么可能，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是天帝让你这样做的是不是？你说出来，你告诉我啊……”
白清背对着她，背影挺拔。
“没有苦衷，我是神君，三界之中，有谁能胁迫我。我让你走，你听见了没有？”
“我不走，我不会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以前你从未赶过我，偏偏是这次？在我被天界的人抓走之后？！”徵辰声嘶力竭。
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
白清不耐烦似的一掌打在了院中的那架秋千上，木质的秋千瞬间四分五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徵辰也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那秋千是她在白清外出时，自己亲手做的。
她还记得自己完工后，一直在喜滋滋地白清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还记得自己坐在上面，白清在她身后推她的样子，那人总是坏心地把她推很高，但每一次又都能稳稳地把她接在怀中，说她是胆小鬼。
现在它碎了，被她亲手打碎了，就和自己的心一样。
白清闭了闭眼，再次开口道：“因为我先前，一直在自私地享受你对我的好，这次你被抓走后，我才意识到我的自私可能会害了一条无辜的命，所以，才让你走。若是我真的对你有情，我定然会留你在身边，护着你，可我没有。”
“没有情。”怕她听不懂似的，又加了这一句。
“没有情……没有情……你，你骗我，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骗我吗？你说你不会不要我，你说以后要带我去草原，去骑马牧羊。你说你要与我再同游一遍人间，过一次上元节。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吗？”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是。”
没有丝毫余地的，掷地有声。
徵辰却是笑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当年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你答应要和我在一起时，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可怜我，你吻了我的眼睛，问我能明白吗。原来，原来是我想错了，原来是我在自以为是，原来只是可怜我！”
“白清，这些年来，你有爱过我吗？哪怕是一瞬间……”
“你回答我啊……”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没对自己说过爱，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过。
“……”
得不到白清的回答，徵辰终于绝望，不再声嘶力竭地逼问，只是喃喃地自语着，述说着她自己的悲凉。
“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答应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从来就不需要……”
“你真的想知道吗？”
还没等她回答，白清抬了抬手，徵辰只见眼前一阵白雾，自己深陷其中。
过了一会，迷雾渐渐散了，自己却已经不在刚才的院中，不知身处何处。
直到眼前渐渐出现两人，身姿依稀可见是两个女子，一白一红，一个低调内敛，一个热情张扬。
身着白衣的那个人，她再熟悉不过。是白清，只是彼时的她，年岁可能并不大，脸庞还有些稚嫩青涩。而另一个，总是瞧不真切，但从她的窈窕的身姿来看，应当也是个少见的美人。
徵辰作为一个可悲的看客，在白清布给她的阵里，看着那两人同游四海八荒，在那很早很早的时候，似乎还并没有人族，而白清的性子好像也不似现在这般冷清，她会与那红衣女子嬉笑打闹，也不知那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白清害羞地红了脸，娇嗔地骂她不知羞。
镜头不断转换，徵辰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见识到了白清年少时的一段情，见到了她们的喜怒哀乐，见到了她与那个红衣女子拥吻的样子。那时的白清没有这么忙，她们就犹如闲云野鹤一般，四处游荡，整日待在一处，见证沧海桑田，也见证日新月异。
徵辰拼命捂上眼，但这画面就好像是在她的脑海中放映一般，怎么都遮不住。
“不要！我求你了，别给我看——我求求你，啊……”徵辰倒在了地上，溺毙了一般，大口地喘着气。
白清终于抬手撤去了这道幻境，强迫自己转过身，看着徵辰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了无生机的样子。
她已经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可白清还是不肯放过她，硬生生地给她解读画面中的意思。
“我给你看的，便是我早年的记忆。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会答应你，为什么屡次三番救你。不过是在你身上找一找旧人的影子，你与她，很像。但是即便再像，也终究不是。”
徵辰没再接话，只是侧躺着，泪水从左眼滑进右眼，最终砸在地上，砸进白清的心里。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很久很久。
徵辰也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那秋千是她在白清外出时，自己亲手做的。
她还记得自己完工后，一直在喜滋滋地白清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还记得自己坐在上面，白清在她身后推她的样子，那人总是坏心地把她推很高，但每一次又都能稳稳地把她接在怀中，说她是胆小鬼。
现在它碎了，被她亲手打碎了，就和自己的心一样。
白清闭了闭眼，再次开口道：“因为我先前，一直在自私地享受你对我的好，这次你被抓走后，我才意识到我的自私可能会害了一条无辜的命，所以，才让你走。若是我真的对你有情，我定然会留你在身边，护着你，可我没有。”
“没有情。”怕她听不懂似的，又加了这一句。
“没有情……没有情……你，你骗我，这些年你一直都在骗我吗？你说你不会不要我，你说以后要带我去草原，去骑马牧羊。你说你要与我再同游一遍人间，过一次上元节。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吗？”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是。”
没有丝毫余地的，掷地有声。
徵辰却是笑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当年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你答应要和我在一起时，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可怜我，你吻了我的眼睛，问我能明白吗。原来，原来是我想错了，原来是我在自以为是，原来只是可怜我！”
“白清，这些年来，你有爱过我吗？哪怕是一瞬间……”
“你回答我啊……”
仔细想想，她好像从来没对自己说过爱，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过。
“……”
得不到白清的回答，徵辰终于绝望，不再声嘶力竭地逼问，只是喃喃地自语着，述说着她自己的悲凉。
“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答应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从来就不需要……”
“你真的想知道吗？”
还没等她回答，白清抬了抬手，徵辰只见眼前一阵白雾，自己深陷其中。
过了一会，迷雾渐渐散了，自己却已经不在刚才的院中，不知身处何处。
直到眼前渐渐出现两人，身姿依稀可见是两个女子，一白一红，一个低调内敛，一个热情张扬。
身着白衣的那个人，她再熟悉不过。是白清，只是彼时的她，年岁可能并不大，脸庞还有些稚嫩青涩。而另一个，总是瞧不真切，但从她的窈窕的身姿来看，应当也是个少见的美人。
徵辰作为一个可悲的看客，在白清布给她的阵里，看着那两人同游四海八荒，在那很早很早的时候，似乎还并没有人族，而白清的性子好像也不似现在这般冷清，她会与那红衣女子嬉笑打闹，也不知那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白清害羞地红了脸，娇嗔地骂她不知羞。
镜头不断转换，徵辰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见识到了白清年少时的一段情，见到了她们的喜怒哀乐，见到了她与那个红衣女子拥吻的样子。那时的白清没有这么忙，她们就犹如闲云野鹤一般，四处游荡，整日待在一处，见证沧海桑田，也见证日新月异。
徵辰拼命捂上眼，但这画面就好像是在她的脑海中放映一般，怎么都遮不住。
“不要！我求你了，别给我看——我求求你，啊……”徵辰倒在了地上，溺毙了一般，大口地喘着气。
白清终于抬手撤去了这道幻境，强迫自己转过身，看着徵辰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了无生机的样子。
她已经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可白清还是不肯放过她，硬生生地给她解读画面中的意思。
“我给你看的，便是我早年的记忆。现在你明白了吗，为什么会答应你，为什么屡次三番救你。不过是在你身上找一找旧人的影子，你与她，很像。但是即便再像，也终究不是。”
徵辰没再接话，只是侧躺着，泪水从左眼滑进右眼，最终砸在地上，砸进白清的心里。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很久很久。
36
长久的沉默后，徵辰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白清见她一点点地解下腰间系着的玉佩，一寸寸凌迟着自己的心。那枚羊脂白玉凤佩，自从赠与她后，那人视若珍宝，从未离身。
徵辰将那玉托在手掌中，看着它，自嘲地笑笑。
每回想念白清时，她便将这玉贴在自己的心口处，炽热的温度似乎能暖了她的整颗心，烫到她的灵魂。而如今，这玉却如寒铁一般冷，要将她的手掌冻伤。
“你的玉，还给你。”
徵辰将那玉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甚至还朝她轻轻笑了笑，春风拂柳般的极尽温柔，
“从此风烟俱净，你我再无瓜葛。”
一句话便让白清湿了眼眶。
即使在这种时刻，她还是这么温柔。
徵辰爱她，爱到哪怕白清对她没有情，她还是愿意留在她的身边，一厢情愿的对她好，期盼着白清爱上自己的那一天。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卑微到去做别人的影子，白清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给她布了那道幻境。
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即便再爱，徵辰也有着自己自尊和骄傲。
难怪，白清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爱，也从来没有唤过自己一声阿辰，她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我爱的人，不是你。
……
徵辰走后很久，白清仍然缓不过神，呆呆地站着，看那枚放在地上的玉佩。
赠玉以寄情，我这般，你还不能了解我的心意吗？
今日你我定情，交换了信物，此生不渝，可好？
那日的话就像咒语一般在脑中闪过，挥不去。
转眼间，物是人非。
树上挂着的鹦鹉好像感受到了这悲凉的气氛，啾啾地叫着。
徵辰除了自己，什么都没带走。
白清捡起那玉，与自己的那枚拼成一对，看着看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砸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为了天界，也为了你，我没得选。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多么想与你此生不渝，与你骑马牧羊，泛舟海上。
可是我不能。
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求求你不要恨我，心上人的恨意，太重，太重了。
我承受不起。
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只爱过你，只吻过你，没有别人，从来就没有。
你看到的，只是我布的幻境，甚至在幻境里，和我在一起的人，我都不愿变幻成别人，那红衣女子，你若是能看得清她的面容，你会知道，那就是你。而那也是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生活。
可是你看不见，我也不能让你看见。
既然要伤你，只能伤的彻底，伤到你再也不愿等，再也不愿想起。
忘了吧，就像你说的，从此风烟俱净，你我再无瓜葛。
……
长久的沉默后，徵辰动了动僵硬的身子。
白清见她一点点地解下腰间系着的玉佩，一寸寸凌迟着自己的心。那枚羊脂白玉凤佩，自从赠与她后，那人视若珍宝，从未离身。
徵辰将那玉托在手掌中，看着它，自嘲地笑笑。
每回想念白清时，她便将这玉贴在自己的心口处，炽热的温度似乎能暖了她的整颗心，烫到她的灵魂。而如今，这玉却如寒铁一般冷，要将她的手掌冻伤。
“你的玉，还给你。”
徵辰将那玉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甚至还朝她轻轻笑了笑，春风拂柳般的极尽温柔，
“从此风烟俱净，你我再无瓜葛。”
一句话便让白清湿了眼眶。
即使在这种时刻，她还是这么温柔。
徵辰爱她，爱到哪怕白清对她没有情，她还是愿意留在她的身边，一厢情愿的对她好，期盼着白清爱上自己的那一天。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卑微到去做别人的影子，白清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给她布了那道幻境。
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即便再爱，徵辰也有着自己自尊和骄傲。
难怪，白清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爱，也从来没有唤过自己一声阿辰，她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我爱的人，不是你。
……
徵辰走后很久，白清仍然缓不过神，呆呆地站着，看那枚放在地上的玉佩。
赠玉以寄情，我这般，你还不能了解我的心意吗？
今日你我定情，交换了信物，此生不渝，可好？
那日的话就像咒语一般在脑中闪过，挥不去。
转眼间，物是人非。
树上挂着的鹦鹉好像感受到了这悲凉的气氛，啾啾地叫着。
徵辰除了自己，什么都没带走。
白清捡起那玉，与自己的那枚拼成一对，看着看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滴砸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为了天界，也为了你，我没得选。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多么想与你此生不渝，与你骑马牧羊，泛舟海上。
可是我不能。
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求求你不要恨我，心上人的恨意，太重，太重了。
我承受不起。
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只爱过你，只吻过你，没有别人，从来就没有。
你看到的，只是我布的幻境，甚至在幻境里，和我在一起的人，我都不愿变幻成别人，那红衣女子，你若是能看得清她的面容，你会知道，那就是你。而那也是我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生活。
可是你看不见，我也不能让你看见。
既然要伤你，只能伤的彻底，伤到你再也不愿等，再也不愿想起。
忘了吧，就像你说的，从此风烟俱净，你我再无瓜葛。
……
徵辰回妖界后，没有再回灵鸠殿。她日日睡在竹林中，醉了醒，醒了醉。在她的喧凌宫里，有太多关于白清的回忆，还有那一针一线绣了三年，再也派不上用场的嫁衣。
她望着妖界天空上的那轮血月，醉眼迷蒙，解开了衣衫上方将她整颗心都闷地难受极了的两粒扣子，控了控又空了的酒瓶，慢慢地站了起来。
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口中喃喃自语。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海有舟可渡，山有径可行……山海不难越……最远……最远……”
“是君心。”
她停下脚步，轻轻地笑了笑。
一颦一笑，一笑一伤，一伤一泪。
她伸出手，去触眼前那道被月光晕出的虚影，指尖刚刚触到，便像水中的涟漪一般，慢慢荡漾开来，碎了。
终究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可能是喝的太多，醉的有些厉害，徵辰的身子软了软，顺势倒在一根竹子上，睡下了。
在黑暗中注视了她很久的一个女子慢慢走进她，看着她的醉颜，还有那解开了两颗纽扣后，露出的漂亮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春色。
女子贪婪地在她颈间蹭了蹭，徵辰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和浓郁的酒香混合着，邀人沉沦。她的手不知不觉摸到了徵辰的衣带处。
徵辰醉酒后，这样烫人体温依偎过来，让她有些燥热，用鼻音哼了哼，发出不舒服的呓语。
女子的手顿住了，如梦方醒一般站起了身，极力的忍耐之后，最终只在她的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留了一个吻，落下一滴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徵辰总算回了灵鸠殿。
所有人见到她时，却都是大吃一惊。
她褪去了自己最喜爱的绯色衣衫，换了一身简朴的素色，原来仅仅绑着一根红色发带，随意垂在腰间的三千发丝也被挽起来，插了一根木簪，整个人完全换了一种气质，变得贤淑雅致，也变得黯然神伤。
大家问她怎么了，她笑笑，回答道，红色的衣衫，过于喜庆了，这样好的颜色，她配不上。
她让徵擎锁了自己的喧凌宫，搬去一个偏远的寝殿。
她不让任何人过问她的经历以及与白清的感情，所有人也都识趣地闭了嘴。
只是在她走后，徽羽大发雷霆，砸碎了徵擎珍藏的所有美酒。
徵辰仿佛又过回了以前的日子，会慢慢开始尝试着和家人朋友交流，或一个人去人间寻些乐子，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梦见那日与白清决裂的场景，梦到黑黢黢的牢房，抑或是梦到那人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抱着自己说想你。
惊醒之后，就是满身的冷汗，还有那被自己强制压抑在喉咙里的哭泣。
徵辰的右手伤的太厉害，一直藏在衣袖下不敢见人。原本能写出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如今却连笔都提不起来，不仅如此，她就连执箸，或是拿起一个杯子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所以她再也不愿和家人在一块儿用膳。
每次只能悄悄躲起来，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遍一遍地练习，每一次都是累的满头大汗，一次次的努力只能换来手中的东西一遍遍的摔落声。
就像她对白清一样，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抓不住。
几个月过去了，她终于接受了右手彻底废掉的事实，当她第一次尝试用左手执箸，执笔的时候，就像终于放弃了些什么似的，再也压抑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她真的忍了太久太久了。
那也是徵辰第一次后悔爱上白清。
那个人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啊，是日复一日无尽的等待，是一次又一次落空的期盼，还是这满身满心的累累伤痕……
就连那些幸福和甜蜜，都是假的，是她偷另一个人的。
早知道就不要一眼心动。
……
赤霄殿内，白清与昊天面对面对峙着，以往和谐的关系荡然无存，整个大殿冷到了极点，充斥着凛凛的杀气。
“听闻神君最近在寻一样东西。”
“不错。”
“呵……”昊天嗤笑一声，“不愧是白清，不愧还是我天界的神君啊……果然，儿女私情迷不了你的眼。”
昊天慢悠悠地踱着步，“只是，这就是你的笃定吗？嗯？到头来，你还不是不信任她……”
“正是为了证实我的笃定。”
“证实？你若是真的坚信不疑，还需要多此一举？承认你的担忧有什么难的？你可是神君啊……为天下苍生，有这样的担忧，才是对的，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只妖开脱。”
白清的指甲陷入掌心，额上的青筋隐隐现出，过了许久，答了他一句。
“是，我的确担忧。”
她望着妖界天空上的那轮血月，醉眼迷蒙，解开了衣衫上方将她整颗心都闷地难受极了的两粒扣子，控了控又空了的酒瓶，慢慢地站了起来。
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口中喃喃自语。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海有舟可渡，山有径可行……山海不难越……最远……最远……”
“是君心。”
她停下脚步，轻轻地笑了笑。
一颦一笑，一笑一伤，一伤一泪。
她伸出手，去触眼前那道被月光晕出的虚影，指尖刚刚触到，便像水中的涟漪一般，慢慢荡漾开来，碎了。
终究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可能是喝的太多，醉的有些厉害，徵辰的身子软了软，顺势倒在一根竹子上，睡下了。
在黑暗中注视了她很久的一个女子慢慢走进她，看着她的醉颜，还有那解开了两颗纽扣后，露出的漂亮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春色。
女子贪婪地在她颈间蹭了蹭，徵辰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和浓郁的酒香混合着，邀人沉沦。她的手不知不觉摸到了徵辰的衣带处。
徵辰醉酒后，这样烫人体温依偎过来，让她有些燥热，用鼻音哼了哼，发出不舒服的呓语。
女子的手顿住了，如梦方醒一般站起了身，极力的忍耐之后，最终只在她的光洁白皙的额头上留了一个吻，落下一滴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徵辰总算回了灵鸠殿。
所有人见到她时，却都是大吃一惊。
她褪去了自己最喜爱的绯色衣衫，换了一身简朴的素色，原来仅仅绑着一根红色发带，随意垂在腰间的三千发丝也被挽起来，插了一根木簪，整个人完全换了一种气质，变得贤淑雅致，也变得黯然神伤。
大家问她怎么了，她笑笑，回答道，红色的衣衫，过于喜庆了，这样好的颜色，她配不上。
她让徵擎锁了自己的喧凌宫，搬去一个偏远的寝殿。
她不让任何人过问她的经历以及与白清的感情，所有人也都识趣地闭了嘴。
只是在她走后，徽羽大发雷霆，砸碎了徵擎珍藏的所有美酒。
徵辰仿佛又过回了以前的日子，会慢慢开始尝试着和家人朋友交流，或一个人去人间寻些乐子，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只是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梦见那日与白清决裂的场景，梦到黑黢黢的牢房，抑或是梦到那人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抱着自己说想你。
惊醒之后，就是满身的冷汗，还有那被自己强制压抑在喉咙里的哭泣。
徵辰的右手伤的太厉害，一直藏在衣袖下不敢见人。原本能写出一手行云流水的好字，如今却连笔都提不起来，不仅如此，她就连执箸，或是拿起一个杯子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所以她再也不愿和家人在一块儿用膳。
每次只能悄悄躲起来，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一遍一遍地练习，每一次都是累的满头大汗，一次次的努力只能换来手中的东西一遍遍的摔落声。
就像她对白清一样，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抓不住。
几个月过去了，她终于接受了右手彻底废掉的事实，当她第一次尝试用左手执箸，执笔的时候，就像终于放弃了些什么似的，再也压抑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她真的忍了太久太久了。
那也是徵辰第一次后悔爱上白清。
那个人究竟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啊，是日复一日无尽的等待，是一次又一次落空的期盼，还是这满身满心的累累伤痕……
就连那些幸福和甜蜜，都是假的，是她偷另一个人的。
早知道就不要一眼心动。
……
赤霄殿内，白清与昊天面对面对峙着，以往和谐的关系荡然无存，整个大殿冷到了极点，充斥着凛凛的杀气。
“听闻神君最近在寻一样东西。”
“不错。”
“呵……”昊天嗤笑一声，“不愧是白清，不愧还是我天界的神君啊……果然，儿女私情迷不了你的眼。”
昊天慢悠悠地踱着步，“只是，这就是你的笃定吗？嗯？到头来，你还不是不信任她……”
“正是为了证实我的笃定。”
“证实？你若是真的坚信不疑，还需要多此一举？承认你的担忧有什么难的？你可是神君啊……为天下苍生，有这样的担忧，才是对的，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只妖开脱。”
白清的指甲陷入掌心，额上的青筋隐隐现出，过了许久，答了他一句。
“是，我的确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