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宇文玥

更~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16 21:53:00 +0800 CST  
番外-忘川:谁人不识君(上)

元彻压了压微微有些胀痛的额头,感觉自己有些喝断片了,只记得燕洵与自己对饮,自己向来是不贪杯的,可却彻底失去了意识,等再醒来,头痛欲裂,身上贴身的匕首也不见了,元彻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却摸不到头绪(这里伏笔元彻误会宇文玥与燕洵串通谋害他),问身边的人都说自己一直在帐中。
看着安坐在右下首的宇文玥,元彻心中微微安心,隐藏在歌舞升平背后的刀光剑影,比残酷的战场更要人命,元彻恍然间又想起了十四岁之前的那段不太愉快的时光,好在这里还有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
大臣们陆续在侍者的引导下入席,就连脸色苍白的魏赵两家上的了席的人物也都强颜欢笑的照常参加
低声的琴角嗡鸣响起,众人马上收了觥筹交错的样子躬身,魏帝的仪仗缓缓走来,脸上的不耐毫不掩饰,走到元彻身边,脸色微微缓和,这个儿子如今看来倒是还比较让他满意的“起来吧”说着扶起元彻的手臂,举杯对众人道“彻儿归京,朕甚喜,朕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将彻儿叫回京城,一方面可以圆了太后老人家得享天伦的心愿,一方面也可以襄助于朕,朕老了,难免让人觉得老眼昏花,什么污秽之事都敢做到朕的眼皮子底下”魏帝的话越说越冷,赵敏和魏光赶快从座位上起身跪在地上“臣等教子无方,臣等有罪”
“教子无方?我看两位爱卿是教的太好了,胸有大志,神智不清还替朕惦记着燕北的江山”
俩人心中皆惴惴不安,陛下出现的太恰巧了,他们来不及和两个逆子碰面,但单单只是听人描述,他们就已经察觉事情不妙,此时听了魏帝的话,魏光顿时冷汗直流,想起那日宇文玥的警告,可惜此时悔恨为时已晚
赵敏眼珠微转,低声道“逆子向来愚钝,没有七殿下的勇猛,更没有宇文将军的智计,难成大事,还请陛下宽宥一二”他口中说的都是求情之言,却像恶毒的毒蛇一般攀咬着想要将元彻和宇文玥拖入深渊
元彻脸色难看,当时自己不觉,此时看来,赵敏是看准了陛下心中的忌惮,想要拖他和宇文玥做垫背
宇文玥看着元彻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中微微一笑,遇事不惊 遇惊不变 稳如泰山,这就是元彻的好处,也是他看中元彻为帝的潜质,帝王痴迷于阴谋诡计未免失了格局,正反合才是为帝者该关注的事情
元彻没反应,宇文玥也岿然不动
魏帝暴怒“如今看来不只是你儿子想法多,赵西风的那番言语少不了你的教导啊!”
燕洵端起酒杯遮住嘴角的冷笑,赵敏不知道,赵西风被发现之时正在行散之中,整个人癫狂失智,满嘴的关于对夺取燕北的觊觎,对于元彻手中兵权的嫉妒,这简直是神来之笔,是他安排都安排不出的戏码
赵敏见他的话不但没有奏效还引来魏帝更大的怒火,顿时膝盖一软,赵惠妃见状赶快跪下“陛下西风年纪小,求陛下怜悯哥哥就这一个嫡子,娇惯太过……”魏帝神情冷冷地捏住赵惠妃的下巴,口中却问道身后一直不言不语的魏贵妃“贵妃觉得呢?”
“臣妾不知那两个孩子做了什么,但是想来也是做的太过分,游儿自小愚钝又鲁莽,二哥平日里偏疼烨儿一些,游儿难免不服管教,若真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陛下为君为长只管狠狠教训,哪里还需要问臣妾呢?”魏贵妃看着殿下的魏光若有所指的笑道,轻轻一句将这违逆大罪变成了她口中长辈对晚辈的教训,但也仅止于此,魏帝是真动怒了,她知道,所以她不能劝
魏帝看了看不再言语不再干预的魏贵妃心中的怒火消了些,这两个祸根是不能留了,他此时提出只是想看看赵魏两家的态度,如今看来赵家的家主也该换换了,至于魏光,明面上魏舒游是他的嫡子,内心里他恐怕更在意的是他和他大嫂那个不伦的孩子魏舒烨,魏明没有生育能力,皇家早就知晓,这种向小叔借种的事在其他大户人家也是有的,但却没有痴恋大嫂的
魏帝挥了挥手“赵西风魏舒游玩忽职守聚众淫乱赐军棍100”同样一百军棍是死是活都要看陛下的心思,所以赵西风会死、魏舒游会残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16 21:54:00 +0800 CST  
美丽的舞者赤着玉足轻轻地摆动着衣袖,帐内一片旖旎,看似欣赏歌舞的众人却各怀心思

元彻刚回长安就看到这种事实在不耐烦,不自觉的将眼神转向觥筹交错中最冷清的两个点,一个自然是燕北世子如今被囚禁在莺歌小院的燕洵,这不奇怪,趋利避害,这些官场人怎么可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跟他亲近,至于私下就未必了,另一个就奇怪了,宇文玥在军中也是这副淡淡的性子,可是每次开了宴席,他身边都是最热闹的,总是惹的宇文玥不耐的皱起眉头,只好劳烦他这个主将出手替他驱散人群,如今倒不需要,人们像是自动自觉般在他身边划出一个三尺的直径不去靠近
“长安的人果然识趣”元彻端着酒杯悄悄移到宇文玥身边低声调侃
“七殿下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靠近我么”宇文玥听到熟悉的声音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你这冷性子,还怕不冻跑别人”元彻笑道
“为了利益,就算我是冰川他们也会靠过来,他们不过来的原因,和不靠近燕洵是一样的,因为燕北的军权、谍纸楼的机密,我们身后的这些东西不容臣子觊觎”宇文玥压住肋下,说了这许多的话,伤口隐隐做痛
“我现在无权无势无兵权,有什么好避讳的”元彻摇头笑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宇文玥握拳掩口压抑轻咳,震动到伤口忍不住面露痛色
元彻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说头,不禁有些头痛,见宇文玥似乎有些不舒服,毫不在意的坐在宇文玥身边,伸手招来宫人,要了一壶热茶,想着宇文玥体寒,宴会礼制繁复,桌上的东西早凉了
宇文玥却皱了皱眉,之前帮元彻祛毒,身上沾染了五石散的毒性,宇文家自然有相应的药剂可助七日方退,围猎场凡是带进来的东西都需要检视,不方便熬药,只好等围猎结束回青山院再说,如今必须食凉食饮热酒,但是自己本来身体畏寒,如今他要做的事情太多,要照应的人太多,病不起,并未伸手动那些东西
可是元彻按照自己曾经的习惯,巴巴的弄来了热茶,温热的茶杯透过手指传来的热度,使得皮肤微微有些刺痛,
忽然一阵哀嚎传了过来“陛下,陛下饶命,陛下,我知道燕洵有不臣之心,臣有证据”
宇文玥皱眉,这种情况施邢都是要堵嘴的,赵西风能喊出这么一长串话来,说明御驾之中也有赵家的人,更让他心惊的是他说有燕洵不臣之心的证据,这种时候,赵家拼着暴漏暗子让陛下心生忌惮的危险也要让赵西风喊出这段话,固然有病急乱投医的因素,但是也应该至少有八分把握,否则整个赵家可能都会因此拖入深渊

魏帝睁开微微闭目的眼睛,挥了挥手,舞者纷纷停下,跪在两侧,行刑官将赵西风和魏舒游架了进来,只见赵西风下身已是血肉模糊,想来就算被饶,这辈子可能都会大小便失禁终身无法站立,更何况这一夜又是纟从谷欠又是受刑,要是在被打入大牢,性命定然难保,所以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现在这一刻,他一定会死死咬住不放
“想好了再说,冤枉了洵儿,你父亲未必担待得起”魏帝有些浑浊的双眼透出幽冷的神色
赵西风脸上有着恶鬼般的恨意咬牙切齿“燕洵,燕洵他一直不曾断了和燕北逆臣的联络”今日要不是燕洵先下手,自己一定通过手中的东西让燕洵万劫不复,到时燕北就在赵家的手中,不必困在京城,被陛下死死的盯着压着,乐的逍遥自在。只可惜魏舒游优柔寡断,否则自己何至于要拿神仙散来拉拢他,以至于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赵敏如今也屏住呼吸,如果不是自己此时不为这个逆子争取生机,夫人的母家不会罢休,他真的会狠心舍了这个嫡子,保赵氏满门
魏帝脸上显出不耐烦“只是这样?赵西风我看你是疼糊涂了,没有真凭实据也敢诬陷”言语中却明显有试探的意思
“臣,臣有证据”赵西风咬了咬牙,他要坐实燕洵叛逆罪证的东西现在还没来得及安排,如今手里的蛛丝马迹,根本不足以扳倒燕洵,但是现在也只能拼死一搏“燕洵身边有一铁面婢女,这名婢女经常出入莺歌小院,而且十分警觉,每月初七,她都会去天香楼”
“那又如何?”魏帝神情专注的问道
“那名婢女也随燕洵进了围猎场,陛下只要招来那命婢女严刑拷打,必能问出眉目!
宇文玥眉尖跳了跳,他没想到今日还会牵出星儿来,实在是失策,在这些人眼中一个女婢的性命还没有蝼蚁重,燕洵的身份根本无法站出来庇护她

楚乔还记得那日被叫上殿中的惴惴不安和强作镇定,不过带着铁面具的她却没被看出丝毫慌乱
王大监见陛下神色不豫,赶快道“你这不懂规矩的小女婢,还不快摘了面具面圣”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16 21:58:00 +0800 CST  
楚乔身形一滞,今夜没想到会宣自己那人皮面具未覆在面具里,如今面具下便是真容,她曾是宇文玥贴身女婢,虽然大多数门阀子弟不会去注意一个婢女,偏偏这个赵西风…,当是燕洵要逃出长安与定北候汇合之时,自己对他可谓是不假辞色,还断了他连根手指,相比打死他,他也认得自己吧
可是如今硬挺着不摘面具已是不可能,
看着缓缓摘开面具的楚乔,赵西风先是一愣,随后仰天大笑“竟然是你…竟然是你…”随即恶狠狠的道“陛下这是宇文玥曾经的贴身女婢女,宇文玥你不会说她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不是你派到燕洵身边的吧如果不是,那她便是逃奴,应该杖毙!”他还记得宇文玥是如何宝贝这个小婢女的,要说两人没有关系他打死也不信”
宇文玥压住伤口缓缓起身回道“这个婢女的确是臣曾经送个燕洵世子的婢女”一边落落大方的回复,一边低声对王大监道“请陛下容臣近禀”
王大监匆匆附耳给皇上后,将宇文玥带到近前
“这是怎么回事?宇文玥?”魏帝声音冷冷的,神情也冷冷的看着跪在身前的宇文玥
“陛下,之前不是要臣派暗子监视么?这个女子便是臣伏下的暗子”宇文玥面不改色的答道,甚至直视魏帝“千万大军攻不破的城墙却可能因为小小的白蚁坍塌,可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如今陛下是不是有些太急了些?”宇文玥这话说的有些大逆不道,竖着耳朵偷听的元彻不禁为宇文玥捏了一把汗,元彻忽然灵光一现,这个小女仆不会就是那个银铃铛的主人吧?
魏帝知道燕洵这个祸根留不得,所以他才会纵着赵西风指正,可是宇文玥的话让他一下清醒过来,现在不是时候,他需要一个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说辞,也需要一个他信得过的接手人,两者缺一不可,自己是操之过急了。原本冷厉的脸上缓缓显出笑容“原来是这样,美婢相赠也是文雅,既然只差一纸文书,过后补上也就是了”转眼看了看趴在地上脸色灰败的赵魏两子“至于这两个…,朕看在赵卿魏卿年事已高,不忍你们痛失爱子,如今他们也算受了惩罚,你们就将人带回去吧,只是…不要再让朕看到”
众人赶快起身赞颂“陛下仁慈”心中却知道,这长安,明日便不会再有什么赵西风魏舒游,他们会成为不见天日的老鼠,一个对家族无利的人在家族里又能有多好的待遇呢?
魏舒游脸色苍白,赵西风一口气喘不上竟然晕死过去,待两人被拖了下去,帐内又恢复了歌舞升平,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就连赵敏和魏光也都堆着僵硬的笑陪坐在席上,丝毫没有去看看生死不明的儿子的意思
魏帝闭目听着音律,屈膝敲打着节奏道“彻儿,过来”
元彻挑了挑眉,心中不大情愿,但也只能靠前
“今夜闹得厉害,赵敏年事已高,这围猎场的守卫之事就暂由你代管吧”
众人忽然间默契的一顿,都感知到了风向的变化,纷纷称陛下英明、体恤臣子,皇子英武、堪当大任,但心中都明白,看来京中之前的传闻恐怕不日便会成真。这冷清了半日的七殿下想必要成为这京城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了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16 21:59:00 +0800 CST  
番外:忘川-谁人不识君(下)



这一晚是在折腾得厉害,宇文玥觉得疲惫感一遍遍袭来,陛下选择留了赵西风性命就是不打算严惩赵家了,恐怕是存了要用赵家牵制元彻的心思,不过另一方面也说明陛下打算将赵家兵权分给元彻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魏帝也疲倦的道“时辰差不多了,今夜的夜猎场就有彻儿替我开场吧?”

如此盛宠就是要敲打元彻了,宇文玥叹气起身随众人向帐外移动准备参加一会的夜宴,眼神却忍不住盯着跟在燕洵身后那个小小的身影

不伦如何闹,好在她还安好,这三年她没有在黑暗阴冷的地底,竟然就在自己月卫的眼皮子底下,
宇文玥紧了紧披风,五石散药性燥热绘烈,服后迷人心智使人全身发热、耽声好色,自己身有寒疾倒是歪打正着的压制了解毒时沾到身上的药性,服此药后,必须冷食、冷浴,故而五石散也被称为寒食散,可也正因为自己的寒疾,宇文玥感觉自己在烈火和冰川中摇摆
远处骑士们纷纷身披银甲中一匹匹白马跃出,在夜光照耀下出摄人心魄的雄壮圣洁之美,
宇文玥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好在他向来身体不好,对魏帝托辞不参加夜猎倒也没引起任何注意
元彻摘下马侧一把强弓对满月射去,这便是夜猎的开弓仪式,元彻边关驻守多年,弓马娴熟,只见银剑破空而去仿佛真的射入月宫一般,周围的骑士霎时欢声雷动
宇文玥微微一笑,英雄向来是被追随的,更何况这些银甲骑士都是长安城中骑射的翘楚自然识货,元彻今日这一手,想必可以收服不少热血男儿的心吧
随即想到之前这片场地的银丝,心中冷了一冷,燕洵他……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这些人是长安中武将的未来,现在折损,对于未来长安格局影响不可谓不大……只是,她知道么?
宇文玥忍不住微微侧头看向不远处望着场上燕洵的星儿,忽然瞳孔一缩,来不及细思迅速扑了过去一把银质弓箭贴着宇文玥微微有些凌乱的鬓角而过,削断了几根发丝
楚乔之前一直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燕洵身边的状况,生怕他遭了暗算,一边努力摆脱身后那令她心烦意乱的恼人目光,根本没注意到自身已成为被锁定的猎物,当宇文玥扑过来时,她只是霎时反射般的出拳击向他柔软的腹部,正常人都会伸手去挡,宇文玥却一把将她压倒了围墙角,口中是压抑的闷哼
当时的楚乔哪里反应的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把推开宇文玥,见他并未继续纠缠,只是伸手紧了紧披风,心中的慌乱微微安定,才皱了皱眉道“请你自重”
宇文玥知道伤口扯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他感觉不到疼痛,连原本日夜纠缠不休的病痛也像远离了自己一般没那么难以忍受,看着那双灵动的眸子,那朝气蓬勃的脸庞,他只感觉喜悦缠绕着自己,看着她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张开有些干涸的嘴唇“你…”出声的霎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嘶哑,轻轻咳了一声,方才问出一句“还记得我么?”
这种说话方式让楚乔很不舒服,当时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而站在忘川幻境另一侧的“星儿”却无比清楚,是为了他那低到尘埃里的态度,他是天上的月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如此践踏

但当时的楚乔来不及体会这种心疼,就被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怨恨吞没,即使怨恨宇文玥利用她的感情,把她当作死间,她也只是选择默默离开,她甚至强迫自己忘了临溪的仇恨,为什么他却是一幅自己抛弃了他的嘴脸?楚乔冷笑:“长安城内,有谁不认识玥公子?”
宇文玥一滞,才感到肋下痛楚,伸手压住一团糟的伤口,深吸一口气“长安城我也好久没回来了”
“久别亦是故居,不像我和燕洵终究是他乡而来的客人”楚乔强迫自己不再看身边的人,远远地盯着远处参加贵族箭术表演的燕洵
宇文玥神色暗了下来,半晌才道“不要把目光全放在别人身上,小心自己被当作猎物都不知道”
楚乔并未发现自己之前被暗算,这时听来像是在讽刺威胁她和燕洵一般“生在乱世,生死都是命,如果真被当作猎物猎物射杀,至少也是一只为了自由挣扎过的猎物”
宇文玥皱了皱眉知道她误会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也未解释“鲁莽行事并不光荣,你真以为凭借你那粗浅的栽赃手段可以瞒天过海?”长安之复杂不是星儿可以想象的,今日一连串的事儿让他深刻认识到他不是算无遗策,他也有漏洞,可这些遗漏很可能会要了星儿的命,他失去不起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16 22:01:00 +0800 CST  
楚乔“对啊,就是这样粗浅的手段,偏偏你们的皇帝陛下就是信了”
宇文玥皱了皱眉“这次陛下信了,是因为他想要信、需要信,下次不要轻举妄动妄自丢了性命”
楚乔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把自己当成我的主子不成?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置喙!即使因此丧命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宇文玥呼吸不断急促,真是难得的真的动了气,楚乔这种对自己生命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握住星儿手腕,将她压倒墙角无人的角落,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咬牙道“只要我一日不写释奴文书,你便一日是我青山院的奴婢,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把你从燕洵身边要回来”说毕已是气喘吁吁,冷汗直流,他如今身有余毒,是不可以动气的,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那玥公子是打算冒着欺君之罪,打脸今天在大帐中的话了”楚乔咬牙反问
“你觉得我怕?”宇文玥冷笑反问
楚乔知道他有能力将她要回,咬牙负气道“知道公子不怕,大不了把我的尸体带回去”
楚乔没注意自己一时生气,叫的是旧时称谓,宇文玥却听到了,紧握手腕手掌缓缓放开,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血染了楚乔一手腕
楚乔显然也发现了,脱口问道“你受伤了?”才发现自己是这般急切和担心
宇文玥收回手带着淡淡的笑意,随口扯谎:“刚才沾的赵西风的血”
楚乔最后悔的就是当时自己竟然粗枝大叶的没去深究,任他糊弄过去,宇文玥何时靠近过赵西风?况且他是何等爱洁之人,怎么会任自己满手血污都不清理?
看着沉浸在纠结情绪中的自己丝毫没有发现宇文玥的异状,不禁苦笑,原来这时的自己还这般孩子气,或许面对燕洵之时,她是成熟的、可以依靠的,可是每当面对公子,自己的那些小情绪就会跑出来捣乱,与第一次进入忘川内心的百般折磨不同,这次她不困于愧疚,反而看的更清了
当时的她只觉得宇文玥的笑容令她心烦意乱,顿时拉下脸语气生硬的道“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你死了,谁给我写释奴文书”
宇文玥不在意的笑了笑,想到释奴文书不给她,终究是个隐患,奴隶的身份,任何一个贵族随时可以要了她的性命而不需要理由。低头想了想,半晌道“一日不写,一日为奴,想要释奴文书就回青山院再做一日奴婢”不是没想过把她自私的关在自己身边,可终究还是放弃了,宇文玥苦笑且不说星儿如今是何等抗拒自己,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把星儿留在身边又能有命护她几年?长安乱局,说破了也就那么回事,自己对她点拨一二,至少很多暗箭可以避过,既然不能陪你到老,至少也教会你生存下来本领……其实,说到底其实还是自己的贪恋,一日,哪怕一日也好,
宇文玥微微低眸,让楚乔看不清神情,只能疑惑的问道“当真?”
只听宇文玥半真半假的低笑“趁我没改主意,应该还作数”
说罢不再等夜猎结束,一人在黑夜中躇躇独行转身离去。

看着对着宇文玥背影发愣的那神色复杂的阿楚,燕洵低声道“原来你那个时候喜欢的就是他…”阿楚对他好,她让着他保护他,却唯独没有对他有这般复杂的神情
楚乔苦笑,其实比燕洵想象的更早,早在青山院的日夜陪伴,早在宇文玥手把手的教自己生存本领之时,自己便已爱上了她,可是宇文灼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死心,她告诉自己得不到回应的热情要懂得适可而止,那一次的狼狈让她缩在自己的壳里,看不到宇文玥早就为了他遍体鳞伤,之后又一次次的为了她的自我保护,让宇文玥一次次的被荆棘刺穿

看着独自要了清水说要净面休息的宇文玥,咬着牙一层层洇透粘腻在伤口上的衣物,露出撕裂的一塌糊涂的伤口,熟练地重新包扎好,然后从里衣的小口袋中掏出一支银铃,淡淡地笑着侧身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16 22:02:00 +0800 CST  
其实这一章我还没改好,但是昨天就没更,所以想了想还是更吧,有时候大家的评论和意见更能给我灵感,有新的思路再改~~这一章足足有6700多字,没有来得及梳理细改,欢迎指正捉虫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16 22:06:00 +0800 CST  
看到催更先发给大家看吧,本来想一日婢女告一段落再一起更的,但因为两个月的小外甥和亲姐在我这里暂住,白天已经精疲力尽,晚上小肉球睡了,终于有时间码字,可惜进度缓慢,所以有多少就更多少吧,多多包涵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0 22:42:00 +0800 CST  
番外-忘川:故地人非(一日婢女)上

Ps:今晚只有上

月七看着早早就起来梳洗干净若无其事端坐在案前的公子叹了口气,星儿姑娘活着到底好还是不好他实在是咬不准,自从自围猎场回来之后,公子终于听话吃药,见医生也积极,可是……公子越是表现的因此充满生机,他越是担心……这样的公子,经不经得起姑娘再一次的离开?三年,星儿姑娘没死,可想过顾念公子?没有,她宁愿躲藏在面具之下,守护燕洵世子,也没有透出过丝毫要回来的意思,而如今公子这边眼巴巴的候着,人家那面还未必起床呢……

宇文玥净了净手,看着端着药发呆的月七半晌,了然的笑了笑“你打算一直端着药站到什么时候?”
月七惊醒方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感到手中的药已经凉了“药凉了,我去热一下再给公子送来”
宇文玥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捏起玉竹笔杆,专注的开始摘录谍报
月七见状躬了躬身,转身便要出去热药,忽然听到宇文玥淡淡的道“好久没见你走神了”
月七转身张了张嘴,终究没把忧虑说出口,躬身道“月七知错…”
“你看得出的我自然也看得清,我高兴只是因为她还活着,并没有因为什么其他奢望”
月七哑然,半晌叹气反问“……那公子为何非要星儿姑娘回青山院一日?”他有些搞不懂公子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因为明知求而不得,索性连他自己都一同骗了,骗他自己不再意,骗他自己没奢求,所以就算有一天姑娘转身毫不留恋的跟燕洵世子离开,他也不痛的那般狼狈“如果真没有什么,公子为何拒绝各门阀递上来的婚帖?”明明在意,为什么不可以任性一次,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长安公子哥多少人活的都那么肆意,为什么偏偏自家公子要这般……
宇文玥悬笔微停,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执着的想让她回青山院,哪怕一日也好,真是自己告诉自己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么?还是…宇文玥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躁动,“既无心,何必祸害别人?我自小身体不好,娶回来做寡妇么?
她还活着,却身处险境而不自知,自己即使每日服用仙丹,这副身体也不知能护她几时,有些漏洞要指出来让她自己明白,有些陷阱要她自己看清。
“公子!沧海心…”月七听着公子竟说出这般心灰意冷的话,想起前段时间谍者传来消息中提到那神奇之物,如果…如果公子确定自己可以长久地活下去,是不是就会对他自己好些,努力争取些
宇文玥忽然厉色抬头拍案“不该你打的主意,想都不许去想”说罢忽然闭目死死压住肋下,唇色苍白冷汗淋漓,显然是牵动了伤口
“公子”月七放下碗,赶快跪了下来“求公子息怒,您刀口反复撕裂已然感染,偏又余毒未清,医生们都不敢随便用药…”
宇文玥叹了口气,是自己太冲动,说了那些负气的话,才让月七这般…“沧海心延命只是传说,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冒着视为谋逆的大罪,跑到皇陵去偷皇家祭品,陷宇文家上千人于灭门的危险中?到时你要如何面对那些被斩首的婴孩?你有什么颜面面对发配充军妓的妇人?”宇文玥把话说透,他知道月七对自己的忠诚,不想自己哪天弥留之际还听到他带着月卫去做傻事,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0 22:47:00 +0800 CST  
宇文玥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你不要乱想,我已托叶凋去药王山请白药子先生出山了,当年名满天下的素心夫人已然命在弥留,不也他被生生拖住,如今以过去十余年过去,想必那位老人家医术又精进了不少”(医术再好也经不住你作死啊公子,来自作者的吐槽)

月七听后面有喜色,低头称是后就赶快端着药碗去热药,更重要的是请白药子先生的队伍马虎不得,需要自己去亲自安排

宇文玥苦笑的看着月七兴奋离去的背影,自己这……算是病急乱投医吧?白药子是药痴,很多人只知道他十多年不曾踏出过药王山,却不知道这位老先生真正的来历,他是已经不复存在的白家最后的子孙,也是白笙夫人的生身父亲,当年为了寻求医道抛妻弃子,入山求道,三年前自己为了保定北候一脉,几乎联络了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人,所以才使得白笙夫人得以在这位老先生的帮助下借重伤假死送出京城,可惜最终白笙夫人还是重伤不治,可见医生不是神仙,无法阻止死亡……可是自己就凭这微薄的情谊就要极少出山的白药子重入长安旧地,也算是第一次挟恩图报吧,只怕自己的求生意识是来自自己的痴恋
如今长安城内如乱麻般的导火索隐藏在歌舞升平的背后,原本自己要的,不过是保燕洵无虞,保战火不起,保元彻不被夺嫡所伤、保宇文一族平安,原本自己要做的事不需要自己活的如何长久,三五年足矣。
可是看到星儿的那一霎那,他阻止不了内心的渴望,他想活着,他想活的更久一些,十年、二十年,甚至以往想都没想过的老死,这个原本让他觉得无可眷恋的世界,只因为那个孩子,瞬间亮了起来,可是……可能是老天惩罚自己的任性妄为,如今自己这副身体,十年只怕也是奢望。
但……哪怕多一日也好,至少让自己把她后半生的平安铺好,即使自己有一天倒下了,也可以躺平成路,送她去安全的所在。

楚乔微微拢住掌心那冰凉的手指,却无法给眼前这个男人力量和温暖
林雍只是冷冷一哼,入了这忘川之中他很少说话,他们这一行四人,除了秀丽王,其他三人可谓各怀心思,看似元彻已经成为大魏天子,可心里未尝不我忌惮自己和燕洵这一南一北边疆大吏的企图和野心,看着自己亲生儿子,心里一面担心着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燕家臭小子,一面又护着刚刚展露头角的黄口小儿般的七皇子,明明他最有能力,最有资源,皇位于他不过是垫一垫脚就可以够到的东西,他却偏偏把心血浪费在不相干人的身上,要不是这么多年图谋大业,修身养性,恐怕自己此刻根本顾不得元彻小皇帝还在,就要直接破口大骂了
燕洵看着脸色铁青的林雍没说什么,心中却极为不屑,宇文玥这别扭的闷葫芦性子,全拜这位强横粗暴不认错的大将军所致
元彻盯着神情痛惜的楚乔,心情极为复杂,他回到长安是他们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原本他面对宇文玥还算坦荡无愧,……至少跟燕洵和楚乔比起来,可如今他真的有些不确定,这样的宇文玥,心声被赤裸裸的剖开给他们探看,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后来为了家族利益为了私人情感,漠视人命的人是宇文玥,如果宇文玥从来没有背弃过理想,从来没有利用过自己,就如燕洵误会他一般,自己的那些都只是自己蒙蔽了双眼的误会,那……他该怎么面对?

“公子……”月卫迟疑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触碰到公子沉静如水的目光,低头回复道“星儿姑娘已到门口了”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0 22:48:00 +0800 CST  
坚持不住,我去睡了,晚安😴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0 22:48:00 +0800 CST  
大连大雪,班车比平日用的时间多,可以坐在车里趁机打字很幸福~^_^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2 09:18:00 +0800 CST  
番外-忘川:故地人非(一日婢女)中


“公子……”月卫迟疑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思绪,触碰到公子沉静如水的目光,低头回复道“星儿姑娘已到门口了”
星儿姑娘是来了,可是却站在门口迟迟不进来,他们这群月卫看了干着急,只得请了队长月七
宇文玥悬腕一停,方缓缓答道“我知道了”待月卫退出去,方捻起满满一篇,字体工整飘逸,却在尾处明显可见的抖动苦笑,宇文玥啊宇文玥,你如今的表现和毛头小子有什么区别
其实宇文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少,可偏偏因为他的沉静多智,人们总是将超乎他这个年纪的责任理所当然地压在他的肩上,却恍然忘了,与他同龄的门阀子弟有多少在逗鹰走马灯红酒绿。
宇文玥将写废了谍报揉成团,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缓缓呼气将要嘱咐楚乔的在头脑中梳理起来,半晌回神发现人还没踪影,刚要起身去看,谁知起身眼前便一暗,宇文玥跪地一手撑住案几一手压住胸口,自己从围猎场回来伤口便因为反复撕裂有些感染,这几日都有些低烧,可因助元彻清五石散的余毒沾了身,医生们怕混了药性,只能先喝着清毒之药,不敢随便退烧补血
待眼前眩晕散去,宇文玥竟赫然发现星儿站在门口,神色间似有迷茫似有感慨,两人就这般恍惚的互望,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年少时清晨她跑去打水,而自己静静等待的时光
一路行来,楚乔也有些恍惚,这里容纳了她刚刚穿越而来时最惶惶不安的时光,在这里她学会了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本领,也是在这里体会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失重,第一次发现,原来当你的世界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只当你是一粒小小的棋子,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死间时,那种感觉是多么的可怕和绝望,所以从那天起,她告诉自己,不要依靠任何人,特别是在这个时代,这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觉得需要依靠她的燕洵,比让她总是想要软弱,想要依靠的宇文玥,令她舒服,至少见到燕洵的时候她是平静舒适的,而见到宇文玥,她的心却总是忍不住躁动无措,猎场一别,宇文玥苍白消瘦的面庞总是在她脑海中一遍一遍地跳出来,扰乱她的思绪,所以她来了,与其说是为了那一纸文书,不如说,是为了斩断心中那纠缠不休的感觉,她发誓,绝对不再躲在房中闷声痛哭,这些日子那些纠缠不休缠绕自己的感情绝不是对他还有感情,是因为背叛,是因为愤怒,对,一定是这样。
然而这种温存瞬间还来不及人沉溺品味,星儿便像被惊醒为了斩断这些无用过往一般,冷硬的问道“什么时候给我释奴文书?”
宇文玥并未起身,反而缓缓坐下淡淡笑道“星儿口气可真是硬的很,这是一个奴婢该有的态度么?”其实并不是他有意拿乔摆主人的做派,只因眩晕刚退,实在不敢随便起身,看到星儿似乎有些不自在,照着曾经的语气与她开起了玩笑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释奴文书”楚乔微微松了口气,比起围猎场那日的神情语气,如今宇文玥这种说话态度反而让她轻松一些,不禁也回嘴道“更何况这世上的奴婢有很多种,有只想忍气吞声、老老实实做事只想保住性命的,有想尽办法讨好主子往上爬的,也有有着深仇大恨恨不得马上杀了主子的”
宇文玥明知故问道“哦?你属于哪一种?”其实心知肚明她在讽刺什么,但是即使她言语犀利,但看到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听到她说话,他已经觉得无比满足了
“我?”楚乔忽然媚笑,下一秒就拔出利刃抵在宇文玥喉间“我是更危险的那种,可以立马杀了你”
宇文玥低眸看着颈间看似离得急近,却极为克制的刀刃,仿佛生怕多用一分力就会见血,又怕少一分力就会让他逃脱,唇间显出一抹笑意“既然这样,不如上外面,看看你的武功有没有长进”只见宇文玥身体微微后仰,右手摸出案下的破月,便飞了出去落在园中,楚乔看到宇文玥只是身形微微动就避开了利刃,招数看似平平无奇却让她丝毫掌控不住他,心中懊恼自己的犹豫和手软,一顿脚握紧残红就跟了出去
围猎场相遇,可以看出星儿机警有余,但实践历练却不足。
莺歌小院中三年,星儿身份特殊,想要维持以往的系统练习显然不可能,好在几招下来,可以看出内功心法并未拉下,让宇文玥心中稍安。青山院中就可以看出星儿悟性极佳,如今自己只要找到她致命的破绽加以点拨便可,毕竟若她跟着燕洵,以后这些都是关乎性命的本事。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2 09:19:00 +0800 CST  
看着忘川中愤愤不服的楚乔,元彻笑了笑“你和燕洵在莺歌小院这三年,宇文玥在战场上,其实对于战场老将来讲,三年并不算长,但他选择的都是最危险的战场,无数次与死亡相遇,又与死亡擦肩,这使得他有着超凡的反应和应变能力,有他费心查看指点,怪不得秀丽王一身武功毫无破绽,多少次战场之上都能全身而退”
楚乔低头想想,好像的确如此,每次最危险之时,她都会想起今日的对战,想起今日的对话,然后静下心,把要命的险境当作与宇文玥的对招,等到回过神,自己总是可以险中求胜

只见星儿挥剑抢攻,宇文玥缓缓道:“差一点,下次前攻之时,脚步要跟进,当年我教你时没有考虑到你的手比我短,这样攻击一击不中,很容易给敌人空档的机会,比如这样”宇文玥如法炮制的按之前的招式攻了上来,
正如宇文玥所说,身体上星儿的较小在远程攻击上有一定的劣势,这几年莺歌小院暗杀不断的磨练,星儿的确进步很多,然而和宇文玥战场搏杀所得的经验比起来还是稚嫩太多了。以现在楚乔战场搏杀过的身份来看,自然知道宇文玥指出经验是何其珍贵。可是当时的楚乔无法领会他的苦心,只觉得这是宇文玥给她的羞辱。
“左脚并上,挥剑反撩”
只见宇文玥原招未变,楚乔却没有按他所指出的招式进攻,而是冒险趁着宇文玥剑锋一滞揉身贴了上去,进入了长剑进攻的盲区
楚乔苦笑,要不是宇文玥担心伤到她,刚刚只要剑锋毫不犹豫的下落,自己恐怕右手已失,哪里还能给宇文玥什么麻烦
只见楚乔长剑变短匕,宇文玥不慌不忙的以内劲挡开,声音平稳的嘱咐着气息明显凌乱的星儿“近身攻击,切记可疾不可燥” 其实自己身有余毒不宜动武,原本不动真气过几招道也无所谓,但刚才不得已动了内力,明显感到有些不妥,只是当时的楚乔有几分恼羞成怒,根本不容他叫停,匕首凌厉的刺出隐隐有破风之声,一攻落空、再攻落空,楚乔身法又来越快,也越来越急躁,为了取胜当时的楚乔如鬼迷心窍了一般竟然使了同归于尽的杀招,毫不避讳宇文玥袭来的掌风,匕首径直向他胸腹要害攻去
宇文玥本就是高手,生死之间内劲一吐,就要将星儿击开,然而转瞬就意识到,这是星儿,自己这一掌出去,星儿恐怕不死也要重伤,然而中途泄力难免内力激荡导致内伤,可此时哪里容他多想,掌力回转一阵凛冽的掌风刮在星儿的脸上,没有了阻拦,匕首眼看要破开前襟,感觉匕首尖抵在一处硬物并破开的感觉,星儿显然也慌了,脚下急退。
宇文玥惊讶的感到星儿的匕首竟然携带着内力, 胸口一痛,肋下的伤口也随之裂开,然而宇文玥顾不上这些,而是伸手探向衣襟,那里刚刚传来微微的碎裂声,令他心中一惊,那……是银铃,
然而还来不及探看,就发现卸力太急,星儿失去平衡,身后瘦石嶙峋,来不及多想宇文玥一把拦住星儿的腰。
“你没事吧?”因为明显感到刀锋刺破的衣襟抵在他的胸口,当时对自己心底心思毫不了解的楚乔还是觉得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情不自禁的脱口道,
宇文玥压住呛咳的冲动,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楚乔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不要以为…不要以为我是在乎你的死活,要不是你死了没人写释奴文书,你早毙命了” ,
可是旁观的楚乔苦笑,如今看来当时的自己嘴硬的可笑
宇文玥却只是低头苦笑,他不在意胸口的疼痛,不再意伤口的裂开,他不自觉地伸手探向银铃的位置,其实不用查看他也知道,刚刚的内力已经伤了肺腑,更何况挡在胸前的银铃?这种破损程度,想要再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就像他和星儿之间的关系
见宇文玥一直不答话,楚乔也有些急了,伸手就要查看,宇文玥负手一退,故意惹人嫌的道“还是这般毛手毛脚,看来跟在燕洵身边三年也没有什么大长进,既然来做婢女,就别太清闲。月七,通知厨房,今日的午饭不必带我,带星儿去小厨房做午饭”说着转身便进了屋内,不再理气的脸色通红的星儿。

呆呆坐在屋内看着手掌中碎裂的不成样子的铃铛半晌,不禁苦笑,果然,不属于自己的,无论多小心,多珍惜,都终将离自己而去。刚要松手扔开,终究还是没忍心,拿出一个锦带装了进去,才转身去衣柜取出一身新的衣裳,解开衣襟一看果然胸口一片淤青,肋下的伤口再次裂开一片血肉模糊,这些和以往战场上受的伤比起,并不严重。所以只是草草处理,撒上止血的药裹好不让血迹透出,换了件衣服。正要转身出去,却顿住脚步叹了口气,掏出衣柜深处一个有些歪扭的锦囊,将银铃装了进去。
众人叹了口气,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元彻看了一眼案上的锦囊笑道“宇文玥这是什么癖好,这种幼女般拿不出手的手工活,倒像是宝贝一般藏在柜底?”
燕洵却不自觉的看向楚乔,这种歪七扭八的阵脚,如果没看错,应该是阿楚的,初入莺歌小院,他就见识过,足足过了一年多,她的针线活才微微有些长进。
楚乔却强作镇定的红了脸,上一次在忘川时就她一人,根本没注意他用的是什么锦囊,如今一看这是当初自己做宇文玥婢女时,正赶上宇文玥生辰,宇文玥明知她银量都用来打点送荆家姐妹出去的事,偏偏像她要生辰贺礼,自己赶鸭子上架,学府里其他爱慕宇文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2 09:20:00 +0800 CST  
玥的小丫头们的样子绣荷包,结果没动几针便不耐烦了,就缝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锦囊。好在宇文玥看了锦囊后没说什么就收了,后来也没再要她做这方面的活,她却不知道宇文玥竟然把她的黑历史保留的如此“完好”,一瞬间也不知道该是气还是笑。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2 09:21:00 +0800 CST  
班车车窗的冰花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2 09:23:00 +0800 CST  
本来觉得一日婢女上中下足矣,结果……下写了,但还没出青山院,,情节是不是有些拖沓了,下一张开始铺垫楚乔入骁骑营的事儿,先更……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3 18:52:00 +0800 CST  
番外:忘川-故地人非(一日婢女)下

出屋正看见楚乔端着一荤两素走了过来,哐的一声放在他面前,转身便要走开。
宇文玥忍不住开口道“一起吃吧”
楚乔冷笑:“以前可不是这规矩啊”
“你不在青山院已久,厨房根本没准备你的饭,你要是想饿到太阳下山我也没意见”说着宇文玥若无其事的拿起饭碗便要夹起一块红烧肉,以前在青山院,他的确很少跟星儿同桌进餐,甚至连寻常主子们常用的赏赐自己吃不完的饮食以示亲近的这种共同进食都不曾有过,不是他没想过,只不过他自小的饮食,小厨房都会在里面遵照宇文灼请来的医生的嘱咐,在里面加几味药,星儿年幼,他怕对星儿的身体有影响,所以不曾做过也不曾解释过
闻言楚乔顿住,看着吃的香甜的宇文玥有些愤愤不平,凭什么啊?明明是自己做的饭,他吃倒是开心,自己却要饿着肚子?想罢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伸筷子故意打掉宇文玥夹住的肉,两人筷子你来我往一阵缠斗,宇文玥终于停下筷子道:“那么多肉,非要和我抢?”
看着楚乔置气有些得意的小脸,宇文玥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让开,任楚乔将肉抢去。
楚乔得意洋洋的将肉送入口中下一秒却差点吐了出来,又咸又苦,应该是错把咸盐当白糖加了两遍咸盐,再加上大锅火急有些烧焦了,勉强不想出丑咽下了口中的肉楚乔不禁问道:“你不是一向食不精不肯下咽吗?怎么现在连我这种手艺都如此青睐了”显然是觉得宇文玥故意为了整她,才吃的这般香甜
宇文玥牵起嘴角一笑,自小饭菜中总是添加各种药物,他早就习惯饭菜中参杂苦味,不过是这几年在边疆没有条件才恢复了正常饮食,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可知这世上就是有些人明知有些肉不好吃还是要上来抢着吃”宇文玥顿了顿筷子,淡淡答道“更何况连吃三天的死马腐肉,任何粗糙的饭菜都是人间美味”
“看不出来啊,大少爷也知道人间疾苦了,你是不是想说你现在不再是以前的你了,可惜,你去边关无非就是挣得一份军功而已,而你的军功都是用你手下的性命填补的一抹光辉而已,所以宇文玥,对我来讲,和曾经冷血无情的纨绔子弟比起来,现在的你并没有好到哪去”
元彻听到这番言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道“宇文玥要真想追求军功,恐怕不会只是如今这番成就,他隐瞒的军功足已官至二品”
楚乔点头道“我知道”
见楚乔回答的这般干脆,元彻愣住哑然,方想起,这是楚乔二入忘川,相比于他们,她当然更了解“……你……秀丽王可知道这之后我和宇文玥他……”我们之间有没有误会,我是不是做的很过分?我是不是也伤了宇文玥的心?元彻想问的很多,却忽然有些问不出口
楚乔收回贪恋的目光,侧头看着元彻,半晌认真的答答“我们都是**,但你比我好些”说完就转回了视线,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言尽于此
很多事真的需要自己亲眼看到,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
宇文玥停著,直直的看着楚乔问道:“既然觉得我这么该死为什么不在饭里下毒?你应该看到了,我想都没想就吃了,释奴文书刚刚就拟好了,我不信你没注意到。”或者说……你肯只身来青山院,其实是因为心里是信任我,宇文玥心中不确定期冀着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3 18:54:00 +0800 CST  
“宇文玥”楚乔啪地一声撂下筷子,宇文玥话语中的暗示令她心慌意乱,刚刚做红烧肉之时,她隐约感受的的满足和幸福,更让她恼羞成怒,不禁冷声道“也许人命在你眼里从来都如蝼蚁一般,任人践踏,可我不是!也许你觉得人命如草芥,随手就可摘取,可我不是!我不是你,所以我没有下毒,这不代表任何事情”
宇文玥苦笑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道“星儿果然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一个糖葫芦、一个兔子灯就可以笑逐颜开的星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宇文玥觉得口中更苦了几分。
见她起身要走,宇文玥伸手拉住,楚乔伸手一甩,
看着忘川中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要走掉,楚乔叹了口气宇文玥心中想的是糖葫芦和兔子灯,她心中想到的却是密室里宇文灼那番撕裂她心肺的话,想的是自己贪恋他的温暖,忘却了临溪的死,想到因为她的大意无辜死去的荆家姐妹(怕太啰嗦,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就被我一笔带过写死了哈),此时宇文玥说出她不好骗这种话,无异于在她心中加重了怀疑的分量

宇文玥怔怔看着落空的手,直到楚乔都快要走出实现才无奈的道“一日为奴才能拿到释奴文书,你此时走,是想明天再来?还是想我去陛下那把你讨要回来?”
“宇文玥!”当时的楚乔几乎被他这句话气的跳脚,拔出残虹剑锋破风而来,宇文玥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她没有闪躲,直到剑尖马上就要刺破他的衣襟,楚乔用力向后一仰任自己狼狈的摔在地上,才勉强没让残虹刺透宇文玥的胸膛,当时的她只觉得宇文玥是故意要看自己躲的有多狼狈,所以爬起来是好一顿发脾气,却没注意到宇文玥眼中的惊讶欣喜,宇文玥…那一瞬间是真的没想躲,他咬不准自己是什么心理,可能是心灰意冷,可能像是耍无赖一般,宁愿拼的受伤,可以名正言顺的多留星儿几天,可是她如此盛怒之下,还是全力避免自己受伤,这让宇文玥如何不欣喜,所以就算星儿爬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引得明暗月卫都偷偷探头探脑,宇文玥还是出神的看着楚乔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宇文玥!”楚乔看着宇文玥唇边那抹笑意,忍不住要再一次陷入暴走抓狂之中时,宇文玥终于恢复正常,伸手拉她起来
“不想这半日的时光白费,就在忍耐几个时辰吧?”说着缓缓地转身,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楚乔感受着拉起自己的手掌的冰凉皱了皱眉,抬头才看到,宇文玥已经走开了,对着宇文玥的背影,楚乔叫道“你要去哪?”
宇文玥头也不回的道“回书房,你过来伺候笔墨!”
看着忘川中的自己气呼呼地看着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呆立了半晌方无奈的拖拉着肩膀,顺着熟悉的路线认命的跟了上去。楚乔叹气,宇文玥心中想的是糖葫芦和兔子灯,她心中想到的却是密室里宇文灼那番撕裂她心肺的话,想的是自己贪恋他的温暖,忘却了临溪的死,想到因为她的大意无辜死去的荆家姐妹(怕太啰嗦,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就被我一笔带过写死了哈),此时宇文玥说出她不好骗这种话,无异于在她心中加重了怀疑的分量
她和宇文玥的前半生似乎总是在这种少年的别扭和任性中误会和交错中错过彼此,岂不知这要挥霍宇文玥多少的生命、又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交错开的命运重新汇合?所以上次在忘川她就发誓,出去以后她要用尽全力,绝对不要让宇文玥再在这种事上浪费一分一毫的心力,可是,再次经历她还是觉得这般无力,这样的公子,要她如何是好?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3 18:55:00 +0800 CST  
这几天都是利用上下班下班时间和晚上11点小宝睡了之后,会尽量维持更新,但要是不能更新时也请多多包容。

楼主 姜好妍  发布于 2018-01-23 18:57:00 +0800 CST  

楼主:姜好妍

字数:348784

发表时间:2017-07-24 20: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19 23:10:27 +0800 CST

评论数:778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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