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文】——待到重逢日,与君话桑麻(凤凰夫妇镇楼)




凤凰夫妇镇楼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3-30 16:53:00 +0800 CST  
待到重逢日,与君话桑麻
前情提要:与天帝润玉大婚前夕,在道友彥佑的帮助下,我逃下了天界。不曾想看上去谦谦君子的润玉,竟用武力相胁,不仅重伤且拘禁众芳主,甚至扬言要血洗整个花界,可见逼我就范之贼心不死。为了不牵连众芳主及花界,无奈之下,我佯装屈从,待众芳主们安然离去之后,我便向润玉亮出一纸退婚书,昭告六界,上面只提八个大字“一别两宽,各自欢喜。“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下忘川,从此与过去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临跳之前,我剖心地将另外两字,赠与曾经最爱我的,却被我错杀的凤凰,那就是“珍重。”唯愿他能安享余生,万事无虞。
作者(本人)是凤凰粉,官配党,仅仅为了弥补剧情的缺憾,才动了写香蜜同人之心,所以此文中所有的人设都力图还原剧里的形象,至于是否能达到效果,只能尽人力了。
友情提醒,本文大约四、五万字左右,从锦觅逃婚之后写到凤凰夫妇成亲前夕为止,因为觉得两人成亲那个乔段很好看,就不改动它了。一周两更,会填完。(同时更于香蜜小说吧)

正文
第一章

境中岁月容易过,不知不觉,我随扑哧君逃下天界已有百余年。由于藏身于空境里,天上地下无人能寻觅到我的气息,过得比当初在水镜里还清静得多。美中不足的是,躲得了六界的仙魔鬼神,却躲不过一个扑哧君。这位喜好帮闲的神仙,总是掐着点来给我添堵。
“三天三夜,三天三夜,“隔着空境的结界,扑哧君向我举起了三根指头,翘得跟兰花指似的,”隔着忘川之水,各自囤兵百万,已经对峙三天三夜了,天魔大战一触即发。“
我无聊地打了个呵欠,“那他们还等什么?直接开打呀。”
扑哧君泪眼汪汪地指控我,“美人,你的心肠变硬了。”
不能怪我心狠,都怪他这个道友做的太称职了。百余年来,他每隔几个月就站在结界外面,隔着一层琉璃雾,将六界局势一一分析我听,常人嘛,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报喜不报忧,以宽人心,他呢,正好相反,专挑让人忧心的事情,再添油加醋地向我描绘一番,唯恐我在空境里的日子过得过于安然自在。
他今天说天帝下令每日灭花界一种仙品,非逼得我现身不可,明儿又说,魔尊下令搜寻六界也要将我活捉。再过一段时间情形就变成,天帝与魔尊在南天门单挑,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有惊无险,各自回俯。类似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他说得不累,我听得都累了。渐渐地,也见怪不怪了。
“彼此彼此。“我朝他干干笑了一声,继续眼巴巴地瞧着脚边那一盆凤凰花,真想一眼万年,看着看着花就开了。都种了百余年了,它就没开过一回花。就这么小小的一盆凤凰花这几年来不知花了我多少的心思,我是早也浇水,晚也浇水,每天还消耗灵力精心摧养。哪怕难种如篷羽,碰到我这样像养儿子一样培育它,也早该漫山遍野开遍了,贱卖出白菜价。可偏偏这盆凤凰花一点都不给面子,连个花影儿都见不到。看着它干瘪瘪的模样,我心里的挫败感真像老胡那把胡须一样疯长了。
“美人啊,此言差矣,他们俩都是我的情敌,难道还要我去劝架不成?”扑哧君一本正经地问我。无聊,同一个玩笑可以重复百八次,除了扑哧君外也没有谁了。他又接着说,“你看,上一次在人间的山东差一点被魔尊抓了去,现在我手腕上还留着疤。”他扬扬手臂,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气。
这事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免不了好奇,拿着喷水壶给那一盆焦土洒过水后“你又去找你的红粉知已小花花了吧?”
“错了错了,小锦觅啊,我跟你说过多少回啦,小花花只是我的老相好,不是我的红粉知己。“扑哧君拿幽怨的小眼神戳我,”你怎么对我的事一点都不上心啊?“
我便赏他一脸,顺着他的手腕看了那道疤一眼,像是火烧过似的,但伤口并不深。想必伤他之人并无意伤他性命。一想到那个人,我心里就涌起几分不安,一时也没心思与扑哧君斗嘴。
“我说小锦觅,你不会还掂记着那只鸟儿吧。“扑哧君的表情严肃了几分,”我劝你别犯傻,你是没见过他如今的模样,穷奇都不及他可怕。旭凤原本就是天界不世出的战神,千万年难得一遇,入魔后手段更加凌厉,一连打进十八地狱,收拾了十殿阎王,扛着顺他者生,逆他者亡大旗,六界惧他比天帝更甚。“
日光之下,从无新事。无论为神为魔,凤凰总有能力居于上位,睥睨天下。我叹了一口气,“这与我何干?“
“美人,你忘了,当年是你一时糊涂,错伤了他的性命,也间接害他失去帝位,流落魔界。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天帝罩着你,他一时拿你没办法。现在他终于稳定了大局,可以抽出空来法办你了。据我所知,他已向六界发了话,定要活捉于你,将你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如果有谁知情不报,或胆敢越趄代庖,一律格杀勿论。“
又拿这件事来怼我,不知道我已经两世为人了吗?“这不都是老黄历了嘛,你五十年前就说过这种话了。“
“你是不知道啊,最近那只傻鸟越发的暴燥了,杀一整百,听说那些大魔小鬼为了交差,宁可捉错,不可错过,但凡容貌风姿与你有些相近的人,都被捉了送到禺疆宫里,然而在屡屡失望之下,他雷霆震怒,踢翻了好几个案头。“扑哧君有些一惊一乍。
凤凰向来喜怒无常,不过以前他不会这么败家。我不胜唏嘘,“可惜那些美物了。“
“美人,天帝定要抓你回去成亲,魔尊定要抓你回去活剐。你最终将怎么选择?“扑哧君摸着下巴一脸沉吟。他的下巴太短了,这么一沉吟下巴都快不见了,我还真替他担心。
有我选择的余地吗?我干嘛庸人自扰。
“美人,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不我牺牲点,娶了你,这样他们就都死了这条心,再也不用兴风作浪了。”扑哧君挺着腰两眼闪闪发光地看着我,他还真是把他自己当成舍身成仁的侠义之士啊。他其实长得也不赖,脸阔嘴方,尽管看起来是三十多岁的大叔模样,可惜经常穿着一件绿衣裳,总让人觉得当他的老婆会被绿。
“大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看我现在这样就挺好。倒是大侠你长居险境,自己小心点,可别被他们捉去了,到时被削了筋骨,做成蛇羹,我嘛,倒无所谓,到时循水一溺,万事大吉。”我们都知道,自从我学了爹爹留下的水系化水术后,他跑路的功夫已经不如我了。
水系化水术,水系飞云术,乃是我逃命两大绝技,当初跳下忘川,我便是用这种方法逃生的。
“锦觅。你到这空境后,别的本事没长进多少,伤人自尊的手段倒是见长啊。“他一脸受伤地看着我。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3-30 16:56:00 +0800 CST  
2
我十分无聊地拢了拢衣袖,看看天色。尽管空境里没有白天夜晚,光线总是灰蒙蒙的,永远都像傍晚时分。然而我闲着无聊栽花育草时,总爱想像外界的四时交替,斗转星移,现在是用膳的时辰吗?也许已经到了操练魔兵的时候了,保不齐此刻正在灯下夜读,可有红袖添香?魔界一年四季都张灯结彩,光线迷离,总归比我这空境还好很多。
扑哧君在境外陪了我几天之后,果然耐不住寂寞,又到处溜达去了。有时,我挺羡慕扑哧君这种洒脱的性情,既能安于仙界的悠然自得,又能享受世俗的繁华热闹。最近我经常回忆起我与凤凰红尘历劫时的事情,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时光,却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却成了我无法奢求的美梦。凤凰,如果重来一次,让我为你陪葬吧。为你宽衣,拥你入怀,从此,你便是我的俏郎君。
扑哧君这一去又是两三个月不见踪影,我每日就种花修行,一个***子过得也很惬意。眼见着,灵芝,山药,人参堆得到处都是,夜幽藤都被结成了麻花辫用来晒衣服,要是再这样种下去,我这个人都快无立足之地了。有时我也很想把这些物品拿去魔界贱买,那样好歹还能换点灵力回来,又或者拿去给花界的那一干花精果子精姐妹炫耀一番,让她们见识一下我今日之勤奋,受几眼他人之侧目,也总比让那些仙品堆在这里自顾自地腐烂得好。
怎奈我实在贪生怕死,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日,我荡秋千的时候荡着荡着就睡着了,正做着吃满汉全席的美梦,刚夹起一块爆炒猪肚,就被一阵古怪的震动给惊醒了。我抹着嘴角坐正身子,发现缠在手腕上的葡萄藤无故颤动不止,我看了一会儿,心里很是扫兴。给我传信的未必是扑哧君,但扑哧肯定有难,否则也不会被人动了这条葡萄藤,那是我与扑哧君互传信息的法器。
心里踌躇,这可能就是一个陷阱,对方法力高强,连扑哧君都应付不了,我去了,也不过是白搭上一条命。但倘若不去,扑哧君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折磨,他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如果我置之不理,也太不仗义了。
下了决定后,我念了诀,空境便幻化成一粒水滴掉落在我手心里。一瞬间,我便回到六界之中,四时交替,四季分明,住在空境里的百余年,真是恍如隔世。
洒泪挥别空境后,一路顺着葡萄藤的指引,往忘川方向而去,过了黄潭路,进入幽冥境内,果觉得今时不同往日,只见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对往来的普通路人检查甚严,若是碰到稍带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那更别提检查得有多严了。
扑哧君说得对,一旦见到年轻女子,小妖兵便要拿起手中一卷画像照着比来比去,略有几分相似的,便被带了去,关了起来,等着聚集一批人之后一起送去禺疆宫复命。
幸亏我未雨稠缪,一入幽冥,便服用了最后一粒从天界带下来的易容丹,化妆成白发婆婆的模样,着实帮我省了不少麻烦。借着易容丹的保护,我还大大方方把脸凑到那张画像前面,让他们比对个够。有一个小妖顺手把我推开,很为不屑地说道,“这画像里的人长得国色天香,你这个老太婆凑什么热闹。”
这个小妖话糙理不糙,画像里的仙子长得眉清目秀,婉转清扬,确是天人之姿,哪怕在我盛世昭华时,也不及万一。这张画像不知出自哪位画家之手,把我想象的如此美丽,真应该当面道谢一番。
仔细一打听,居然是魔尊亲手所画,莫非这百年来凤凰日理万机忙于公务,疏于练习,才会画出如此形神皆非的画像来?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1 06:13:00 +0800 CST  
3
那晚我行至忘川下游,到了卡城王镜内,此乃十殿阎王最后一个大关卡,此关一出,便可直奔天魔两界交接处,上可入天,下可入魔,再也无人阻拦你了。
那三位魔哨的动作一点都不利索,喜欢问东问西,就十来人也检查了一个时辰左右,我列在一干妖魔中,左等右等正等着不耐烦的时候,一行人快步从后面越过我们,向哨岗处走去。
所谓冤家路窄,便是形容此情此景。在与世隔绝的百余年里,如果说还有什么事什么人让我无法彻悟无情之心得,恐怕也只有两件事两个人了,一件为爱而不得的凤凰,一件为无法雪耻的穗禾,而这两件事通通都与穗禾脱不了干系,固然我误杀凤凰之罪不能自恕,然,穗禾杀我父神,构陷凤凰之罪更不可饶。
我与穗禾之间迟早要算一算这笔帐,但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刻,一来扑哧君生死未卜,不能耽搁时间,二来,以我的实力也拼不过穗禾,硬拼只能枉送了性命,于事无补。
来日方长。我把这个成语在心里念了一念。
穗禾一行人的到来不但没加快检查,反而拖慢了检查。看那光景,应该是卡城王的手下不乐意听从穗禾的吩咐,与她争执起来。
“我们是卡城王手下,只听从卡城王与尊上的吩咐,如果穗禾公主没有尊上和卡城王的手谕,恕难从命。穗禾公主,你还是请回吧,不要误了你的正事,也不要误我们的正事,若有个差池,尊上怪罪下来,谁能吃得消?“
别看那几个卡城王的魔哨动作不利索,嘴皮子倒挺利索。把身着黑色绒装,头戴七彩凤钗,打扮得相当招摇的穗禾气得脸色煞白。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心机颇深,受了气,也能强忍下来,说了两句自圆其说的话,便带着她的手下退到对面,仍然往这边瞧来。
看来穗禾不相信卡城王这边的人,要替卡城王把这最后一关,难怪那些魔哨不愿从命。
终于轮到我了,那魔哨只问了两三句话,见我又老又丑,腿脚也不利索,便打算放我一马。
“慢着。“穗禾突然发话,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细细打量着我。
我一惊,莫不是被她看出破绽里?易容丹乃偷自于太上老君的丹炉,以穗禾的法力无法辨我真容,难不成百年不见,穗禾的法力精进如斯?或者我言行举止露了马脚,才引起她的疑心?
一边惴惴不安,一边摸着自己满脸皱纹陪笑问道,“老身见过公主。不知公主还有何事?“
穗禾一脸怀疑地问我,“老婆子,你说你是从黄昏路入境,为何你身上散发着仙家气息?“
糟了,我并未入魔,身上的味道与众魔殊异,这该如何解释?
我手心捏着汗,堆起笑意回答,“公主容禀,老身刚过奈河桥的时候,碰到一位年轻貌美的仙子,她见我这个老太婆行走不便,便送我一株灵芝,老身服用她给的灵芝后,便觉百脉畅通,腿脚方便了。“我低头看看周身,”我身上的味道想必就是那株灵芝所至。“
穗禾果然脸色大变,厉声问道,“那仙子现在何处?“
“这老身就不知了,她送我灵芝之后,往西方飞去了。“我胡诌。
“走了多久了?”穗禾逼视。
“才一盏茶的功夫。”我拿捏分寸,把时间说得不远不近,现在追还来得及。
穗禾公主不负我望,但见她右手一挥,带着她的随从匆匆向奈河桥方向飞走了。
刚才放我过关的魔哨却朝我嗅了嗅,问道,“这就是仙家的味道?“
骗走了穗禾,我有些得意,“如假包换。”
魔哨却皱着眉头说道,“清汤寡水,毫无滋味,老妖婆,快走,快走。”
我刚刚向前走了十来米远,从天空迎面降下一群人,为首的那一位身着一袭镶金凤凰大黑袍,目如点漆,长眉入鬓,身材颀长,不怒自威,天下长相如此俊美少年除了魔尊凤凰外还能有谁?
“站住!”凤凰一声平地惊雷,震着我差点站不住脚。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3 06:09:00 +0800 CST  
注:有道友说第二章被吞了,我就把第二章补在这里,第三章在15楼,我下回更就是第四章了。


2
我十分无聊地拢了拢衣袖,看看天色。尽管空境里没有白天夜晚,光线总是灰蒙蒙的,永远都像傍晚时分。然而我闲着无聊栽花育草时,总爱想像外界的四时交替,斗转星移,现在是用膳的时辰吗?也许已经到了操练魔兵的时候了,保不齐此刻正在灯下夜读,可有红袖添香?魔界一年四季都张灯结彩,光线迷离,总归比我这空境还好很多。
扑哧君在境外陪了我几天之后,果然耐不住寂寞,又到处溜达去了。有时,我挺羡慕扑哧君这种洒脱的性情,既能安于仙界的悠然自得,又能享受世俗的繁华热闹。最近我经常回忆起我与凤凰红尘历劫时的事情,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时光,却是我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却成了我无法奢求的美梦。凤凰,如果重来一次,让我为你陪葬吧。为你宽衣,拥你入怀,从此,你便是我的俏郎君。
扑哧君这一去又是两三个月不见踪影,我每日就种花修行,一个***子过得也很惬意。眼见着,灵芝,山药,人参堆得到处都是,夜幽藤都被结成了麻花辫用来晒衣服,要是再这样种下去,我这个人都快无立足之地了。有时我也很想把这些物品拿去魔界贱买,那样好歹还能换点灵力回来,又或者拿去给花界的那一干花精果子精姐妹炫耀一番,让她们见识一下我今日之勤奋,受几眼他人之侧目,也总比让那些仙品堆在这里自顾自地腐烂得好。
怎奈我实在贪生怕死,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日,我荡秋千的时候荡着荡着就睡着了,正做着吃满汉全席的美梦,刚夹起一块爆炒猪肚,就被一阵古怪的震动给惊醒了。我抹着嘴角坐正身子,发现缠在手腕上的葡萄藤无故颤动不止,我看了一会儿,心里很是扫兴。给我传信的未必是扑哧君,但扑哧肯定有难,否则也不会被人动了这条葡萄藤,那是我与扑哧君互传信息的法器。
心里踌躇,这可能就是一个陷阱,对方法力高强,连扑哧君都应付不了,我去了,也不过是白搭上一条命。但倘若不去,扑哧君不知要受到怎样的折磨,他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如果我置之不理,也太不仗义了。
下了决定后,我念了诀,空境便幻化成一粒水滴掉落在我手心里。一瞬间,我便回到六界之中,四时交替,四季分明,住在空境里的百余年,真是恍如隔世。
洒泪挥别空境后,一路顺着葡萄藤的指引,往忘川方向而去,过了黄潭路,进入幽冥境内,果觉得今时不同往日,只见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对往来的普通路人检查甚严,若是碰到稍带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那更别提检查得有多严了。
扑哧君说得对,一旦见到年轻女子,小妖兵便要拿起手中一卷画像照着比来比去,略有几分相似的,便被带了去,关了起来,等着聚集一批人之后一起送去禺疆宫复命。
幸亏我未雨稠缪,一入幽冥,便服用了最后一粒从天界带下来的易容丹,化妆成白发婆婆的模样,着实帮我省了不少麻烦。借着易容丹的保护,我还大大方方把脸凑到那张画像前面,让他们比对个够。有一个小妖顺手把我推开,很为不屑地说道,“这画像里的人长得国色天香,你这个老太婆凑什么热闹。”
这个小妖话糙理不糙,画像里的仙子长得眉清目秀,婉转清扬,确是天人之姿,哪怕在我盛世昭华时,也不及万一。这张画像不知出自哪位画家之手,把我想象的如此美丽,真应该当面道谢一番。
仔细一打听,居然是魔尊亲手所画,莫非这百年来凤凰日理万机忙于公务,疏于练习,才会画出如此形神皆非的画像来?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3 20:31:00 +0800 CST  
注:有道友说第二章被吞了,我就把第二章补在这里,第三章在15楼,我下回更就是第四章了。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3 20:31:00 +0800 CST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3 21:34:00 +0800 CST  
4
“站住!”凤凰一声平地惊雷,震得我差点站不住脚。
“表哥。”穗禾一行人去而复返。
“穗禾,你为何现在此处?”凤凰蹙额问道。
“表哥,我听我的属下来报,这里有可疑人物混了进来,事急从权,所以我便先带人赶了过来,事先未及周知于卡城王和鎏英公主,还请卡城王和鎏英公主海涵。”穗禾嘴里说着海涵,可眼角也不朝鎏英公主处瞥上一瞥。
有人从凤凰身后跨前一步,不客气地冲着穗禾说道,“什么时候我阎王六殿的事务轮到穗禾你来插手了,你当我鎏英是什么?”
“表哥。”穗禾用她一贯楚楚可怜的表情望着凤凰。
凤凰半沉着脸斥道,“穗禾,你不该越俎代庖,插手六殿事务。检查关卡不在你责权范围之内,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只需帮鸟族练兵,以备天魔大战,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怎么,难道对你来说,我的政令就这么不好使?”
“表哥,穗禾知错了。”穗禾这才望向鎏英双手一抱拳,“请鎏英公主多多海涵。”
鎏英公主冷笑道,“你最好下不为例,我们六殿与你们鸟族素来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你若再把手伸到六殿来,那就别怪我鎏英不客气。”
听鎏英公主的口气,估摸着她与穗禾之间一直存在着嫌隙,今日之事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穗禾面色难看地忍下来,眼巴巴地望着凤凰。
凤凰放缓了口气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练兵吧。以后要引以为戒。”
穗禾无奈,带着她的属下辞别了他们,往原路退了回去。
鎏英公主朝她的背影冷哼一声,“凤兄,她三番两次插手关卡事务,行事又这么鬼祟,实在可疑。我怕她对,对人不利。”
凤凰沉吟道,“我已经派了两位心腹暗中盯紧穗禾,一旦见她行踪可疑,就会及时报于我知,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鎏英了然一笑,“难怪凤兄来得这么及时,原来早有准备,看来凤兄也在担心她会对锦觅不利吧。”
凤凰不自然地避开鎏英洞若观火的目光,“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然后他突然转过身子又是一声轻喝,”站住!“
我一惊,停住脚步。
凤凰向前走了两步,“你,转过身子。”
刚才趁他们说话的当口,我已经背对着他们溜出十几步。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没想到凤凰眼尖如许,他一面与她们说着话,背后却像长了眼睛似的,对周围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我一动不动,僵硬着身子抱着侥幸的心理,但愿易容丹的法效足可瞒过凤凰。
鎏英公主疑惑地说道,“这位是个老婆婆吧,看起来怪可怜的。“
一片紧张的沉默后,凤凰低低一笑,“是不是老婆子,一试便知。“话音未落,我便觉得周身如同被火烧着一般,脸上一阵刺痛,易容丹被化走了,失了效,露出我原来的面貌,我踉跄一步朝前跌了下去,双膝跪地,双手抚脸,强忍着不发一声。
风吹过,我满头白发随风飘扬。
鎏英说,“凤兄,你看。”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中,凤凰的脚响一步一顿朝我逼近。
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模样,哪怕为此死于琉璃净火之下。
天无绝人之路,我的飞云诀才念了一半,有人匆匆跑来向魔尊禀告。
“启禀魔尊,经属下查实,天帝确在忘川附近抓到了蛇仙彥佑,此刻正欲带回天界问罪。”
凤凰闻言冷哼一声,“这里是忘川,他天帝想把人带走,问过我这个魔尊了没有?走,我们去瞧瞧热闹。”
凤凰说走就走,去得颇急,踏上一片乌云,嗖地一声就不见人影了。其他人急忙随他而去,转眼之间,偌大的空地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4 07:18:00 +0800 CST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4 07:18:00 +0800 CST  
道友们,我已经更了四章,为防贴子被吞,我同时上传了文字和截图,如果道友们发现都被吞了,请告诉我一声,我再补上去。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4 07:19:00 +0800 CST  
5
凤凰说走就走,去得颇急,踏上一片乌云,嗖地一声就不见人影了。其他人急忙随他而去,转眼之间,偌大的空地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双腿还在发软,勉勉强强站了起来。凤凰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再见便是杀我之时。凤凰,你那么迫不及待想找到我,难道竟真得为了杀我吗?
可是既便如此,这样短暂的重逢还是让我心生几分欢喜。听一听他干净温暖的声音,忆一忆他那俊美的脸孔,便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此,夫复何求。
尽管我有点重色轻友,也还是为彦佑担扰,我料得没错,他真出事了,躲了这么久,还是被润玉抓住了。倘若彦佑落在凤凰的手里,我还放心点,凤凰总归是念旧的,落到润玉手上,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我得抓紧时间先找到他才行。
原以为过了这个大哨卡后,就可以畅通无阻,不意途中又凭空添加了许多关卡,比之前那些检查严格有过于而无不及,我东躲西藏的同时,从偶遇的一位小鹿精的嘴里得到的消息更让我心惊不已。
“这一回不光是为了查找水神,尊上有令,连同那位吃了灵芝的白发老婆婆也一并抓来。但凡举报有功,通通封赏,知情不报者,后果自负。”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那日之后,已经用锁灵簪锁住我的白发,普通小妖只会以为我是一个秃头小妖,不然早就露馅了。
那日凤凰走得匆忙,不及细想,但聪明如凤凰,事后肯定发现了我的破绽,所以才会加设关卡,严加巡察,连一个老婆婆都不肯放过。
凤凰啊,你竟恨我如斯吗?
越接近忘川天魔交界地带,巡察得越严,忘川东岸布满了天兵天将,忘川西岸到处都是魔兵魔将,两岸气氛异常严峻,往来士兵都戎装加身,腰佩剑器,夜晚的禁宵使行路更加艰难。
为了避开这些牛鬼蛇神,有时不得不多兜几个圈子,等找到那道洞穴时,已经是三日以后的事了。这道洞穴位于悬崖之下,险峻异常,上圆下方,仅容一人通过。洞穴里漆黑一片,我幻出一把火折子,照着前行,隧道阴寒,又窄又曲,除洞腹外乏善可陈,这个洞腹腾出一方宽敞天地,右侧有数米宽的小水潭一口,左侧空旷,地面平坦如镜,可容下数十人。
进了洞穴后,我手上的葡萄藤震得更厉害了。不出所料,扑哧君就在这方圆几里之内,我几乎闻到了他的仙气。
又拐了一道弯,看到一道光柱突然出现在前方十几米远的地方,我猜那里就是洞口,飞过去,抬头便看到一大朵白云浮在空中。原来这里便是忘川之源头。
我只身赶来时,一心只担心扑哧君的安危,现在反而有点近乡情怯。
此番出去,还有命否?
我盘算了一下,经过百余年的修行,再不争气,我的灵力也有所增长,再加上天下无双的逃跑伎俩飞云术,万一碰到什么情况溜之大吉的本领还是有的。如此一番自我安慰后,我便幻化成一片花瓣,趁着这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慢慢飞出洞口。
在空中随便往下一瞧,惊得我差点掉下去。好嘛,真是流年不利,就像下贴子请似的,此生与我有所瓜葛的三个男人全聚到一块了。我连忙屏了气息,轻飘飘地落到一方突起的岩石后面,还没站稳呢,就听到有人忍痛地声音传来,我偷偷探头的功夫,又传来一声痛呼。
“彦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立叫你灰飞烟灭。”两道光随着这抹清淡的声音传来,倒在地上的彥佑已经显出了原形。
光听那声音,我就知道那个正对彦佑施刑的人是润玉,尽管他背对着我,依然可以看出他的清雅不减当年,然则他手掌发出的寒冰般的光芒却在提醒我,他的诡计多端和心狠手辣亦不亚于从前。
我还从没有看过如此狼狈不堪的彥佑,舌信半吐不吐,蜷成一团,蛇尾缓缓蠕动,蛇身瑟瑟响着。
这该如何是好?眼前的情况都不待我摸清,彥佑的性命就可能不保。退一万步说,哪怕我愿意做个舍己为人的有志之士,白白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也不见得就能救下彥佑,更遑论我贪生怕死,丝毫没有成为志士的抱负。
正委诀不下时,见润玉又抬起双手,我脑袋一热,正待化为人形飞扑过去。有人比我先开口了,一声冷笑,“润玉,这里可不是天界,任由你说了算,你要带走他,得看看本尊愿意不愿意。“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5 06:3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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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5 06:3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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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委诀不下时,见润玉又抬起双手,我脑袋一热,正待化为人形飞扑过去。有人比我先开口了,一声冷笑,“润玉,这里可不是天界,任由你说了算,你要带走他,得看看本尊愿意不愿意。“
“这里也不是魔界。”润玉说,“在这三不管地带,我看本座的事你还是别管了。”
凤凰眉毛一挑,“噢 ,你的事关我何事?本尊只介意属于本尊的东西,你若敢动一动,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润玉怒斥,却也不敢全然硬抢。
我一看,巧了,彥佑的蛇身就盘在天魔两界的交接处,较真说起来,他现在一半身子归天界管辖,另一半身子归魔界管辖,我心里陡然燃起一丝希望。
凤凰啊,你好歹是个掌管幽冥界的魔尊,与掌管天界的先帝可以分庭抗礼,若是让天帝在你的眼皮底下把这条蛇灭了,你尊上的颜面何存?
润玉蓄势待发,一面用淡定的声音说道,“旭凤,你跟我在这里纠缠了几日,你难道不想知道锦觅的下落?”
凤凰冷冷地,“水神欠我一条命,本尊自然会想办法让她偿还。这件事不劳天帝你费心。”可是他嘴硬心也硬,一转头,便也对地上那条可怜兮兮的绿皮蛇威胁上了,“彥佑,我看你还是说了吧,不要逞什么英雄,我阎王殿有十八层地狱等着你,我怕你过不了三层。“
彥佑晃了几晃,恢复了几分人形,苦笑,“尊上的手段我当然知晓,但我想你们二位肯定误会了,我着实不知道锦觅的下落。如果知道,早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瞒谁也不敢瞒你们两位。两位大神饶命吧。“
原来如此,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今日能够勉强凑到一块,就是为了捉拿彥佑想从他嘴里逼出我的下落,这个个都等不急了想要法办我。寒心之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发出轻微抖动的声音。彥佑与凤凰立马往这边望来,幸亏被那方大岩石挡着,没被他们发现。凤凰眯了眯狭长的凤眼,锐光一闪后,又把视线收了回去。
背对着我,正准备再次对彥佑严刑逼供的润玉,并没留意到我这边的情况,但见他张开双臂,掌吐银珠,嗖地一声那两粒银珠向彦佑的方向喷去。
凤凰快速挥袖,手起袖落间,润玉的攻势已经被他化解于无形。
“你!“润玉怒道。
凤凰负着手沉吟道,“我看,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留着他这条命吧。“
彥佑见风使舵,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凤凰脚边,“魔尊英明,魔尊英明,留着我,留着我,来日方长。“
凤凰踏前一步,正好挡在彥佑前面。润玉微微变色,“旭凤,你这是干什么?“
凤凰淡淡地,“你都把他伤成这样了,也没有套出他什么话来,估计他真的不知道水神仙上的下落,你素来以宽厚仁慈治下,如今无故对一位上仙严刑逼供,就不怕传出去影响你天帝的声名?况且他还是你的义兄。“
我的傻凤凰啊,润玉连至亲骨肉兄弟尚且不会放过,区区一个“义兄”他如何能放在心上?
果然润玉反唇,“那你就不怕折损了你尊上的英名吗,留着他,难不成你想把他留在你的禺疆宫当贵客?“
凤凰口气悠悠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你我取他性命容易,但他那条烂命要来何用?不如留着他吧,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润玉沉默片刻,“那也行,待我收了他,丢到太君的炼丹炉里炼他几日,不怕他不交待。“
凤凰轻声一笑,“巧了,最近我手痒的很,正想拿他填八殿阎王的油锅。”
润玉沉下脸来,“旭凤,你这是想向天界开战吗?”
凤凰倨傲地一笑,“那又如何?“
愚笨如我,偷听了半天墙角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位素来不合的道友,却在独吞赃物这一点上不谋而合,在协商无果的情况下,公然撕破脸打算抢人了。这年头确实没有永久的敌人或朋友,利益至上啊。
只是我越看越不对劲,润玉这个人一副有商有量的态度,尚情有可原,这是他说话的一贯方式,只不过他常常是说一套做一套,不足为信罢了。凤凰那厮就不一样了,他这个人对自己看重的人尚且外倨而内傲,碰到自己不喜欢的,简直都懒得以白眼示人。今日为何也这般好说话?
不独我看出不对劲了,润玉也感觉到了。他猛地想到什么似的,往凤凰身后瞧去,我循着他的目光只看到凤凰绣着云纹的下摆迎风飘动,彥佑已不在那里了。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6 05: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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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6 05:3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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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独我看出不对劲了,润玉也感觉到了。他猛地想到什么似的,往凤凰身后瞧去,我循着他的目光只看到凤凰绣着云纹的下摆迎风飘动,彥佑已不在那里了。
“你……“润玉失态地一跺脚,很快扫视四周,搁下话来,“旭凤,这件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清算。”他踏云而去,想必不死心,又搜捕彥佑去了。
难得看到润玉奥恼的神情,颇为解气,更为可喜的是,可以看到彦佑全身而退,也不枉我瞎跑这一趟。
我大约太得意忘形了,忘了凤凰还在那里,一味琢磨着这下要先去找言佑呢,还是回花界看看长芳主她们?满腹心思到处飞扬的时候,忽听岩石后面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出来!”
那声音近在咫尺,那人的熟皮黑履也近在咫尺,刚才还觉得厚不可摧的岩石,现在单薄的快藏不住我的身形了。我紧缩着身子,一边动着脑筋,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急得我脑门发汗,也没想出什么主意来。又觉四周异常平静,凤凰那厮自从说了那两个字后也不见其动静。
此情此景,按兵不动才是上策。所以我便继续贴在地面,看着那只熟皮黑履在我的眼皮底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却始终迈不出脚步。
我心里疑惑,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莫不是他正在练习一种古怪的法力?
“出来!“这次的语感比刚才更弱,仿佛一个人没吃饱饭,有气无力的语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听出几分祈求的味道。定是听错了,他可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凤凰,怎会用上这般低声下气的口吻。
万籁俱静中,我们又僵峙了片刻,凤凰终于动了,一步跨了过来,我也终于动了,翻身而起,扬起一头长发,与他正正打了一个照面。不出所料,乍一看到我,凤凰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了胸口,瞠着双眼,微启嘴唇,喉结轻抖,浑身微颤。
不怕说句大言不惭的话,但凡熟人见到我今日之模样,十有八九都会被吓走了三魂七窍,你也不想想,好端端的突然看到对面跳出一个满头白发随风飘扬的年轻女子,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能不令人惊悚吗?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转身,嗖地一下化为飞云朝来时的那道洞穴蹿了进去,耳边依稀飘来破碎的声音“锦觅“。
我心里一酸,几乎停下脚步,转念一想,他曾经说过,再见即是杀戮。于是我更不疑迟,脚不沾地沿着洞穴一路飞蹿而去。身后风声渐紧,我估摸着凤凰快追上来了。我闪过一个拐弯,突然沉入一口潭中,现出真身,五瓣霜花很快便与潭水化为一片,潭水迅速淹没了我的气息。
这是我最后的救命绝技,是水神爹爹临终前两日教给我的,他说,因为霜花也是水气凝结而成,化入其中入,自会融化一体,哪怕法力再高强的人,一时也辨认不清。
百余年来,我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逃“。百年来只磨两剑,一剑飞云术,一剑化水术,精修百年,用于一时。
那凛冽的风声忽地一声也到了,好快,好险,凤凰落到地面后,仔细观察四周,显然没有发现我的气息,脸色迅速变得苍白,闭了闭双眸,低声说道,“锦觅,出来。“
他的声音轻得就像一支飘落的羽毛,我的心跳了一跳。
凤凰等了一会儿,往我这个方向走了两步,用手紧按着胸口,又低声说道,“锦觅,我保证不伤你,你,出来。“
我马上竖了竖耳朵,今日为何幻听满耳,难道因为呆在水镜里太久了,耳朵的功能退化了?
正巧一阵风声从另一个方向吹来,他猛地转身,张口就呼,“锦……“看清来人后,顿住了,掩不住满脸失望。
“凤兄,“鎏英向他施礼,”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没有锦觅的下落,不知凤兄的消息是否可靠?“
凤凰双手有些痉挛地抓紧衣摆,指节泛白,抿了抿苍白的薄唇说道,“我刚刚见到她了。“
鎏英一喜,“那她现在何处?“
凤凰苦涩地说道,“被她逃了。“
鎏英惊悚,“这?“怎么可能?
凤凰脸色沉郁,缓缓说道,“她如今不知学了什么邪术,法力倒没高深多少,跑路的功夫却一日千里,精进许多。“
天上地下,入魔尊青眼者,寥寥无几,我随侍凤凰百年,他从未夸过我,如今得此一夸,三生有幸。
若不是逃命要紧,我真想跳起来抱着凤凰转上三圈。这是我从他嘴里听过的唯一一句夸我的话。
“你再带人四处搜索,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凤凰吩咐鎏英。
把鎏英打发走以后,凤凰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潭边,蹲下来,低头看着潭水。他看得那么凝神专注,目光仿佛穿过我的身体,把我吓得快结冰了。他目光凄凉地瞅了一会儿,突然手按胸口,微微张嘴,竟吐出一口鲜血来。
凤凰这厮因为抓不到我,急怒攻心竟气得吐血了。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7 06:1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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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7 06:1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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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这厮因为抓不到我,急怒攻心竟气得吐血了。
以我的处境,既不便出去安抚一番,也不便出去暴打他一番,如此这般,就只能安心地呆在水里,静静地望着他。
以前从没有从这样的角度仰视过凤凰,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在心头。凤凰是被公认美色冠盖六界的男子,一张俊逸脸蛋,一对多情丹凤眼,不知曾经迷过多少仙家女子,做了魔尊后,减了三分清扬,却又添了几分邪魅,浅浅一笑时,又不知迷倒过多少罗刹女魔。他只需嘴角往上一勾,你便感觉就像有人用一只羽毛轻轻挠你的脚心,挠得你钻心的痒,都分不清是想笑还是想哭。
凤凰这厮吐完血以后,也不擦嘴角,按在胸口的手揪得紧紧的,兀自望着水面发呆,这一发呆就是一整个下午,仿佛入定似的。有时见他眼珠子茫然地缓缓转动几圈,竟似充了血,水蒸气慢慢聚在眼底,形成一层泪雾,欲掉不掉时,凤凰便眨了眨眼,把它眨没了。继而,身子前倾交叉手臂环抱着自己,且越抱越紧,并将面孔埋入两膝之上,仿佛不胜寒风吹过,冷得经受不住。
看着看着,也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对劲了,竟觉得凤凰的身影十分落莫可怜,满腹委屈无人可诉,一腔柔情说与谁听,竟像被人生生遗弃在这四野八荒之中,孤独了千万年,并将永远孤独下去。
我鼻子一酸,差点现出原形。潭心微起波澜,引起凤凰的注目,他向水面吹了一口气,还好我随波而动,并未被他察觉,他犹在生疑,耳边听到有人进洞的声音,不来则已,一来便是两人,再看凤凰脸色一整,表情孤傲、清冷,又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那一下午的脆弱,竟像错觉。
争先恐后进来两个人,又都是熟人,一个是穗禾,一个是鎏金,看她们的样子,显然两看两相厌,鎏英还没有开口,就被穗禾抢了先。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穗禾找了你一整天了,”她前后打量两眼,确定除了凤凰以外,没有其他的人,于是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表哥,天色晚了,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今天特地做了你爱吃的冬茹清炖娃娃菜汤。”
凤凰对她甚是和颜悦色,“这就回去了,你先去外面等着,我有几件事交待鎏英一下,大家一起回去。”
穗禾颇为不快,又不公然忤逆,只是撒娇地叫了一声,“表哥!”
鎏英向来不把穗禾放在眼里,碍于凤凰的情面,才多方忍耐的,此刻便说,“凤兄要交待的事,鎏英都明白,凤兄放心,鎏英一定会妥善处理的。”
凤凰听后朝鎏英赞许地看了一眼,不再说什么,便随她们去了。临走之前,还掉过脑袋朝我这个方向瞥上一瞥,吓得我赶紧闭上双眼,事后一想,这与闭不闭眼有何关系,他又辨认不出来,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此看来,我爹爹教给我的化水保命法真是有用,居然瞒过了法力高强的凤凰,不枉我苦修百年,可见功夫不负有心人,古人诚不我欺。
我在水中呆了一个下午,整个人都快麻木了,一跃而起时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弄干了身体,然后朝洞口走去。他们一去可走远了,我便可以四处溜达一下,寻寻扑哧君,此次扑哧君被润玉伤得不轻,找到了,看我是否能帮得上忙。
走到洞口,悔之以晚的发现一件事,我对凤凰那厮的同情心起得太早了。他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他应该被抛进四野八荒里活活孤独死。
一张大结界就设在我正要出去的洞口。这个结界之绚丽,之流光溢彩,之坚韧牢固,皆为我平生所罕见,那一层结界金光闪闪,坚韧无比,别说像我这样法力低微的人难以破解,只怕像扑哧君这样的得道上仙也难以破解。
我还是不死心,又练了几回咒,那结界纹毫不动,显得我的法力有多蝼蚁撼树似的,真真气人。我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原路返回,找到另一个出口,情况与那边如出一辙,也设了一个大结界,堵住我所有的希望。
我思量半天,就是不明白结症出在哪里。我分明没有露出破绽,凤凰怎会起了疑心,虽没把我抓个现行,为了以防万一,居然设下如此之厚的结界。这厮也太,太,太狡猾了。
(未完待续)

楼主 约略无心  发布于 2019-04-08 06:16:00 +0800 CST  

楼主:约略无心

字数:699139

发表时间:2019-03-31 00:5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12 17:30: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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