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g) 如您所愿

打完的这一节十四章中就先放出来了~后半截来不及写完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1 21:19:00 +0800 CST  
(十四)下
而此刻的柱国大将军府里,谢老将军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在喝了一碗醒酒汤后,神智也清醒了不少,扶着床沿坐了起来。
忠叔听到内室的声音,急忙进屋,看到老爷已经坐在床边了。一阵风,吹开了窗栊,吹开了床边的轻纱。
“老爷…”
“谢忠,安衍回去了?”谢老将军沉着脸看向屋外,语气不是很好。
“是。惠娘不断挽留衍少爷,可是衍少爷执意要走,您又醉了,夫人…也已歇下了,所以没有拦住。”忠叔愧疚地低头回道。
“那孩子怕是有伤在身,不想让我们发现,才这么执意要走。”谢老将军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额角,“我也是老糊涂了,开始居然都没看出来,还让他喝了这么多酒……”
“老爷,衍少爷有伤在身?可是小少爷之前那……”钟叔有些不知所措,衍少爷掩饰地很好,他们在场的竟然没有一人看出来。“那…属下派人去看看衍少爷?”
谢老将军摆了摆手,“罢了,安衍怕也是不想我们担心…”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煜哥儿有没有安分在祠堂跪着?”
“回老爷,小少爷在祠堂跪着了,”忠叔迟疑了一会儿,又开口,“这天寒地冻了,跪一晚上,小少爷怕是要受凉了,老爷,要不……”
谢老将军想到谢煜,脸便黑了下来,挥手打断忠叔的话:“我知道你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都心疼他,但是他今天,实在是过头了!安衍是他的仇人么?不过是比武切磋,竟然用上了清玉诀这种狠招!”
“这…去校场前小少爷去见了夫人,夫人又认不得他了…所以小少爷这不是心里赌气…刚好又遇到了衍少爷,何况小少爷还小呢…所以……”忠叔弱弱地解释道,这十年,老爷大病一场后身子便不大好,又要顾着夫人,无暇分心小少爷。因此谢煜可以说是他们这些老人们手把手地拉扯起来,看着这少年夜里在大小姐的闺房里嚎啕大哭,看着他日日夜夜地不知疲倦地练武,看着他一天天长成现在的英俊青年…人的心是偏的,虽然知道谢煜今天做得不对,却还是忍不住求情。
“谢煜他比安衍还大了一岁!”谢老将军的声音有些冷漠,“他痛失长姐,阿舒不认得他…可婉婉是安衍的母亲,阿舒更是疼爱安衍的外祖母…安衍,他难道心里就好受?十年来,他在家里至少还有你们悉心照顾,安衍呢?在边关几经生死…若不是,我身子不好…若不是怕先帝猜忌…我怎么能十年来对安衍不闻不问…”
谢老将军抹了一把脸,惨然一笑:“你今儿看看那孩子,那气色难看的…身子骨也瘦的厉害,我拍着他的肩膀,磕到的都是骨头!往后,我可怎么有脸去见婉婉?”
“老爷…属下们有错……”忠叔愧疚难当地跪在地上,是的,他们心疼小少爷的时候,却忘了衍少爷更是少年失母……
“养不教父之过,是我太纵着了,你下去吧,”谢老将军站起身来,“我去看看煜哥儿。”
“是。”
谢老将军带着沉沉心事,在寒风中走去祠堂。
透过祠堂门缝微弱的光,谢老将军可以看到谢煜倔强的跪着的背影,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
吱呀的开门声让谢煜回过神来,看到走进来的父亲,小声地哼了一声。
谢老将军走到谢煜面前,看着儿子不情愿的脸,低声道:“知错了么?”
“儿子没错。”谢煜梗着脖子大声道。
“混小子!你……”谢老将军看着谢煜那不知悔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倔!安衍是你的亲外甥,谁教你对亲人下狠手的!”
“我没这样害死长姐的外甥!”
“胡说八道!我和你说过了,你长姐的死不是安衍的错!”谢老将军苦苦解释道,“安衍是你长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在边关出生入死多年,你这样想、这样待安衍,你对得起你长姐吗?”
“就是他的错,我才不要这样的外甥!要不是他,我不会没有长姐,阿娘也不会认不得我,见不得我!二姐怎么要伤心嫁作继室,子谦哥哥又怎么会死!我恨不得当年死的是他!”谢煜红着双眼,嘴里吼出一句又一句伤人的话。
“啪——”谢老将军气极了,忍不住挥手甩出巴掌,但下一刻,心里就后悔了。
“我没错!”谢煜侧着脸,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嘴角破了点,流出了一丝血,却还是倔强地不肯认错,踉跄地起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谢老将军颓废地坐了下来,心头懊悔,他知道煜哥儿也不是真的恨安衍,就是抹不开脸说句软话,和他们家二姑娘一样,死鸭子嘴硬!心里惦念着安衍,好不容易盼到安衍回来,见到了却就是这么冷着倔着。一个作为亲姨母,一个作为亲舅舅,打断筋骨连着血呢…要真是恨极了安衍,七年前长平战事听到安衍伤重垂危,也不会几乎挖空了库房里的名贵药材,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出去…煜哥那时发着烧,知道了这事,晚上就牵着匹马偷偷溜去,后来还是忠叔半道上把烧的晕晕乎乎的人给截了回来…反倒是他那女婿,他有点看不懂了,应是极爱婉婉的,可对婉婉留下的唯一骨血,却冷得很……
他当初不敢把婉婉身亡的因果都和谢煜说,煜哥儿太冲动了,他怕这孩子知道了幕后的最终指使,晚上就能提着承影去刺杀,他才痛失爱女,实在无法再承受丧子了。何况,当时先帝偏护的意图那么明显,他本来就功高盖主,稍有差池,怕是殃及全族…现在想来,应该早把事儿和煜哥儿他们说清楚,何必如此委屈安衍,那孩子本就够苦的!谢老将军沉痛地想着这种种往事,真是冤孽啊……
“老爷,少爷出府去了。”下人急匆匆地来祠堂门口回禀。
“随他吧…大概是去找齐家小子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2 16:47:00 +0800 CST  
十四章下发了,别急,十五章就有人来捡男主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2 16:56:00 +0800 CST  
(十五)上
谢煜堵着一口气跑出了府,他心里难受,如猫抓一般,刚刚脱口说出的话,其实不是他的心里话。那可是他打小一同长大的血亲,但他见到安衍,就是管不住嘴,忍不住就想撒撒气。他低着头走出了老远,一脚脚踢着路上的积雪,心思也不知飘到何处去。等到回过神时,才发现走到了小巷子,抬头看到巷子口那里晃晃悠悠着一匹马,很眼熟,迟疑了一下,隐隐绰绰地看到雪地里似乎跪着一个人。
他脚下一划,施了轻功就过去。到了巷口,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身形一震,迅速扑到那人的跟前。扶着墙壁跪着的人正是陆安衍。
“安衍,陆安衍!”眼前的人半身是血,谢煜的呼喊很急切,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前的场景仿佛和十年前的那一幕重叠起来,谢煜的双手抖得厉害,差点就扶不住陆安衍。
听到声音,昏昏沉沉的陆安衍稍稍清醒了一点,看着扶着自己双目赤红的谢煜,不由扯动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我没事!”
“没事你个大头!”谢煜扶着陆安衍那软绵绵的身体,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再看陆安衍的脸色越来越差,青白色慢慢转为灰白,双眼神采尽失,涣散的几乎要拢不住焦距了,不由急得大声吼道,“你、他、娘的,别睡啊!你别睡,我往后再也不和你闹了!”
也不知这人在这多久了,身上很冰凉,他怕此时安衍一旦昏睡过去,也许就醒不过来了。想到这,谢煜只觉得一股恐慌感蔓延全身,好似当年得知长姐遇难时,心口慌得很。
陆安衍勉强振作了点,挣扎着想站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虚浮无力,心头烦闷欲吐,一股铁锈的腥甜味盘旋在喉头,久久不去。
“小煜,对不起!”陆安衍的眼中酸涩难耐,看着谢煜自然流露出来的担忧和害怕,满腹的话,变成这么一句冲出口,随即,眼前一阵泛黑,在最后坠入黑暗前勉强添了一句,“去找荣铭。”
“陆安衍!”
谢煜惊慌地几乎揽不住靠着自己的身子滑下去的陆安衍,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鼻息,微薄地都要探不到了,他又摸了摸安衍的脉,轻微虚浮到近乎摸不着,想扶他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怕的发抖,手脚虚软地站不起来。
“陆安衍,陆安衍…”谢煜拍了拍他的脸,“醒醒,臭小子,别睡了!”
谢煜拍了几次,发现陆安衍都毫无反应,他鼻头一酸,心中说不出的乱,又自责又懊悔:“陆安衍,你现在起来,我不怪你了!往后都和你好好说话,再也不乱发脾气。”他摸到陆安衍的手冰凉的厉害,忙拽在掌心里想给他捂捂热,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四下里死气沉沉,无人应答。
“你再拖下去,真要给他哭丧了。”沉寂的空气里,忽然传来一个舒朗的声音。
谢煜如惊恐之鸟一般抽了一下身子,带着满脸泪痕往后一看,不知何时,巷子里头挂着姜府灯笼的大门已经开了,一名男子站在昏暗的光线里。
那男子腿脚似乎有点不便,走的并不算快,待走到谢煜面前,谢煜才看清楚,来者是大理寺少卿姜修竹。姜修竹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陆安衍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严重,一脸的死气沉沉,身下的血迹还在缓缓地淌出来,如果不是胸口微乎其微的起伏,他几乎要以为人已经不行了。
他很想问一句谢小公爷,他和陆将军应该是仇人不是亲人吧……遇到这种情况,不赶紧把人送去看大夫,还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言自语,是怕人死的不够快么!
“你怕不是个傻的!还不快把人抱起来,跟我回府,我府里备着大夫。”姜修竹难得没有仪态地脱口说出了一句不雅的话,撇了下泪眼朦胧的谢煜一眼,心中不由地感慨,真是难为谢老将军了,养着这么一个傻儿子,该是操碎了心吧。
谢煜此刻心神俱乱,平素他并不是这般行事无章法的,只是关心则乱…也不在意姜修竹话里的讽刺和眼中的鄙视,一把拦腰就将陆安衍抱了起来。很轻,一个大好男儿,竟然如此轻。谢煜紧了紧手臂,感觉到臂弯里那满身的骨骼,磕得厉害,想起父亲说的安衍在边关几经生死,再想想自己下午的所做作为,心中很不是滋味。
眼瞅着怀中人的脸色愈现灰败,心中一急,不由地加快步伐,越过前面走的缓慢的姜修竹入了府,回头看到作为主人的姜修竹还在后边慢悠悠地走着,口气很是不佳地喊道:“人命关天,你倒是走快点!”
全上京都知道他腿脚不便,谢小公爷…姜修竹忍住想开口怼回去的欲望,缓缓吐出一口气,道:“谢小公爷,在下腿脚不便,还请见谅!您直接往前走,左手边第一间就是客房。府中大夫,我已经让管家去唤了。”
谢煜脸上神色变换,想起了点什么,深深看了对方一眼,迅速抱着陆安衍就去了客房,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榻上。
很快,管家领着府中大夫进来,下人们捧着水盆、药箱等鱼贯而入。
谢煜看着大夫掀开那浸透鲜血的衣服,衣服下是厚厚的红绷带,因着伤口反复撕裂,绷带有些黏在伤口上,大夫解开绷带的时候,连带着也扯着伤口,昏迷着的陆安衍身子微微一抽,谢煜不由地握紧了双拳,粗声粗气地道:“你是不是庸医!慢一点…动作怎么这么粗鲁!”
那大夫动作顿了顿,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再慢点,这人就要凉了!”
谢煜瞪圆了杏眼,如同一只炸毛的猫,若不是顾及此刻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等待救治的人,他早就伸出爪子狠狠教训一下这大夫了。
昏暗的油灯下,陆安衍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躺着。解开绷带,映入眼帘的伤口狰狞可怕,血还没有止住,很快就将床单染红,谢煜看着陆安衍身上一道道新伤旧痕,肋骨根根分明,眼中一阵热潮,喉咙像堵着一团棉花一般,上不上下不下,梗着难受,装作不经意地揉了揉眼睛。
姜修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屋子里,看着床上的人这满身的伤痕,微微皱起眉头,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忍。
大夫处理起伤口来很利索,扎针、止血、缝线、包扎……待手上的处置告一段落后,又细细地摸到陆安衍的手腕,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脸色不好地摇了摇头。
谢煜这才看清楚,这个大夫是个秀气的青年,看到他细长的眉拧在了一起,随后又摇了摇头,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什么情况?他…到底怎样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道:“伤势不轻,这贯穿外伤反复撕裂,起了炎症,内伤又引发了肺腑旧疾,摸着脉象似乎还用了什么刺激性的药物压着…现在药性过了,内外伤就更严重了…”
“那你倒是开药治啊!”谢煜看着大夫这慢悠悠的态度,急得说话声都大了几倍。
“治不了,”大夫摊了摊手,“我擅长治理外伤和解毒,呐,外伤我处理好了。要是轻微的内伤,我还能凑合治治,他这样...嗯…建议你们去找我师弟来……”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3 20:37:00 +0800 CST  
十五上已经发了~剩下的~emmmmm...大概周末更吧希望我明天考核完,能顺利被人捡回去~忽然觉得果然是苍天饶过谁啊,我昨天才让儿砸伤重得在大马路上躺了一晚上,明儿就要轮到自己了啊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3 20:42:00 +0800 CST  
(十五)中
谢煜和姜修竹的脸色不由地变得难看,姜修竹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谢煜已经一把拽起坐在床边的大夫,一脸凶像地道:“你师弟是谁?在哪?”
那大夫倒是好脾气地笑了笑,“京城荣候府荣铭。”
眼前人影一晃,便看不到谢煜的身影了,大夫站起身,整了整身上衣服的褶子。
“你何必逗他?凭你的医术,还有救不得的……”姜修竹回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两杯茶,对着床边的大夫抬了抬手。
屋子的下人早就将东西都收拾好,并规矩地退了出去。此时,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床上躺着的病人,就剩他们两人。
大夫江醒好整以暇地走过来,脸上依旧是笑着的,细眉弯目,显得和气极了,姜修竹却是知道这人的脾气,一点都不和气,转脸就能成为阎罗。刚刚看到谢煜对他动手的时候,姜修竹倒是替谢小公爷捏了把汗,生怕这人一个变脸,就撒过去一把毒药。
“我也没逗他,这内伤旧疾确实棘手,”江醒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陆将军这身子,可以说是千疮百孔…腰腹部的贯穿伤,脏器都受到了影响,要不是他用的好药,这伤反复撕裂,恐怕早就恶化了。肺腑里的旧伤已成顽疾,好在他内劲深厚,不过多次强行动武,肺脉伤得很了,亏得给他调理身子的人,用药精准,才护得他心脉没有衰竭…之前说的他用了刺激性的药物,虽看起来对身子有碍,但确实也是救命之药……”
“嗯?”姜修竹听江醒说的这么严重,眉头却不由地拧了起来。想了想,递出一个红色药瓶,那是他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踩到的,里面的药丸因为之前的滚动,散了一地,很快就化在雪里了,这瓶子里就只剩下了四颗,“这药应该是他用的,你看看。”
江醒接过瓶子,打开瓷瓶,嗅了嗅,忽的露出一抹微笑,“看来师弟制药技术又进步了!”
姜修竹愣了愣,没有开口,只是举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既然都看出他的身体情况,又何必让小公爷去找你师弟?”
“我不是说了,我对内伤旧疾不是很擅长……”江醒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勾了勾嘴角。
“你何时这般替人考虑了?”作为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毒医,姜修竹不相信对方会这般好心地替人着想。
“他这身子,真不能随便治,我连治他的外伤,用药都要斟酌一下,他现在情况还算稳定,是要谢谢我那师弟的药。”江醒摇了摇手中的红色瓷瓶,“刺激是刺激了点,可真能保命。但是这药吃多了就像饮鸩止渴,不断在消耗人的精气神…内里耗空了,这病根也就落下了,若不好好将养,恐难全寿。”
姜修竹脸上神情莫测,沉默了一会儿,半是叹惜半是淡漠地开口:“很少见你解释这么多……”
江醒身子一僵,慢慢敛去面上的笑容:“边关十年安定,陆将军功不可没。我曾在那生活了十来年,每次年关都要面对西戎铁骑的搜刮掳掠…我爹娘,是死在西戎铁骑下,就为了一袋粟米而已…边民活的太不容易了,这十年来,边关安定了不少,至少年关好过了...陆将军,我希望他长命百岁……”
屋子里忽然都安静了下来,姜修竹看着面前极力压制自己情绪的江醒,提起桌上的茶壶,为江醒面前的茶杯添置了茶水。大抵谁也想不到江湖赫赫有名的冷血毒医也会有这么感性的时候,但想想,这也合乎情理。毕竟,谁也不是天生的冷心冷肺,心里总有那么一处柔软所在,藏着最珍爱的人和事。
毒医如是,他姜修竹也如是。
失去了那些,人心在瞬间空落疼痛,任是再怎样冷静自持,再如何唾弃脆弱哭泣。他们的血肉与别人一样,戳一戳也是会疼,会难过,会流泪。
“阿修,义父义母的事…他也是一名受害者,你们……”江醒张了张口,忽然觉得说不下去,逝者已矣,陆将军是受害者,阿修也是,这心结,哪是一时一刻解得清楚的。
姜修竹冷漠着一张脸,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他低着头看向自己的左腿,记忆中痛彻心扉的断骨之疼、家破人亡的悲怆、无辜牵连的憋屈……他无数次的回想,要是当时不曾遇到这个少年该多好,或者说他内心中曾经邪恶地想过,这少年要是在遇到他们之前就身陨,那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我知道。”他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巧合,少年也不过是个受害者,可他始终无法做到坦然面对,十年前做不到,十年后依旧。
两人相对无言。
而荣侯府现下却不安静。
谢煜一脸的焦躁,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夜空里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道残影略过。他甚至都未曾通报,就凭着十年前的印象直接从墙上跃进荣铭曾经住的院子,一招“灵光云影”使得漂亮极了。然而才落地,就有一群侯府护卫围了上来。
谢煜挑眉看了看四周,直接亮明身份:“我是谢煜,找你们大公子救命。人命关天,多有冒犯。”
护卫首领抱了抱拳,道:“烦请谢小公爷稍等,属下前去通报。”
“麻烦,快点!”谢煜按捺下心中的焦急,有求于人,难得客气一番。
“难得你还有求我的一天?”护卫首领还没去通报,荣铭早在听到府中动静的时候就醒了,披着衣服走了过来,毕竟是从军多年,这点警醒还是有的。他与谢煜两人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相克,但凡见面必要争吵一番,真是难得见到谢煜这么低声下气的模样,荣铭满脸戏谑地笑着走过来。
谢煜看到荣铭出来了,也不多说,直接上手,一个纵身就拽过荣铭,“快,跟我去救人!”
荣铭慢悠悠地躲开谢煜,嘴里不由地嘲讽道:“哟,是你哪个心上人啊,这么急!居然都敢夜闯侯府了……”
“陆安衍!”谢煜忽然大声喊道,荣铭咋听到谢煜喊出来的名字就闪了神,谢煜趁着荣铭愣住,迅速拉住荣铭,一个燕子飞,就将人带走。
府里的护卫看着两人一眨眼就消失在墙头,不由地面面相觑。
“你要救的是安衍?”夜风中,荣铭的声音有点发抖,依着陆安衍的性子,如果不是情况严重到他控制不住场面,是不会让人知道的,尤其还是谢煜。
“对,要不是我偶然看到,他估计就死在街头了。”
“你他娘的不会早讲啊!”荣铭控制不住地吼道。
谢煜的双眼泛红,压了压喉间的酸涩,嘶声道:“老子这不是说了么?能不能不要废话了,你脚程快点,十年了,腿上功夫怎么就不见长?还是回来后睡小娘子把腿睡软了!”
“滚、犊、子!”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6 17:29:00 +0800 CST  
十五中已经发了,今晚还有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6 17:31:00 +0800 CST  
(十五)下
在江醒再一次给陆安衍把脉的时候,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姜修竹手中的杯子被骤然传来的声音惊得直接脱手滑下。
大冷的天,荣铭和谢煜居然赶出了一头的汗,荣铭推开挡在身前的碍眼的谢煜,几步就走到床边,惊诧地看到床边的江醒,不由喊了一声,“师兄!”
江醒看到荣铭衣裳不整、仪态全无的模样,微微瞪大了双眼,这…还是当年那个视形象如命的师弟?
荣铭也看到江醒眼中的讶异,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尴尬地笑了笑,却还是疾步走到陆安衍身边,陆安衍一脸的死白,孱弱地让人心疼,正要把脉,却觉得自己的手太凉,两手用力搓了搓,让自己的手指有温度一点,一搭上脉,却感觉到指腹下的冰凉,眉头当即皱了起来,这是失血过多气血不济的症状。
微脉重按不觉,似有似无,大虚之象;结脉迟缓,脉律不齐,气血虚衰;促脉止无定数,脉势软弱,见于脏器衰败。
“*!”荣铭不由地爆了句粗话。这才回来多久,陆安衍这小子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脉象,他摸着心惊胆战的。
“呐,这个是你给配的吧,药不错~”江醒将手中的红色瓷瓶扔了过去。
荣铭随手一接,打开瞅了一眼,抬手揉了揉额角,“他这到底是服了几颗?”安衍身上还扎着针,荣铭小心地伸手挑开单衣,查看了一下伤口,回过头,对师兄江醒挑了挑眉,“多谢师兄了。”
“把了脉,陆将军的身子我不敢随意用药,只能扎了针暂时稳住,”江醒有些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你那药,他应该没有服用多少……”
姜修竹默不吭声地站了起来,道:“我看见陆将军服过一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药瓶是在雪地里捡到的,有些药散了出来,可是已经都化在雪地里了,所以也不知他后来是否有再服用。”
“能别说这些废话了么?他现在咋样了?还有救么?”谢煜脸色不善地盯着荣铭。
“你才没救!”荣铭对着谢煜翻了个白眼,迅速下笔开了药方,“麻烦姜大人一下,这药请您派人去抓,安衍现在不宜移动,先在您这儿歇着,可以么?”
“可以。”姜修竹接过药方,只扫了一眼,就招手吩咐门口待命的下人带着药方去抓药。
荣铭顿了顿,又接了一句:“姜大人,还有一件事,麻烦您派人通知一下,陆府的李越,就说他家主子歇我这儿了,如果他要来,就麻烦您派人领他来这儿吧。”
“好。”姜修竹点了点头,便慢慢地走出了房门。
“喂,荣铭,他…到底怎么样?”谢煜僵直着身子,低声问道。
“他肺腑处的阴损暗劲,是你整的吧……”
“我、我这不是不知道他…他又没说…”
荣铭忍不住又瞪了谢煜一眼,冷哼一声,“你回去,把你家的润血丹拿来…安衍这小子气血亏空的厉害,润血丹药性平和,补气益血,他现在用刚好。”
谢煜一听,急忙应了声,就要回去。
荣铭又交代了一声,“谢煜,你…别让谢老将军知道安衍现在这情况。”
“这…”谢煜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床上现在依旧杳无声息的安衍,咬了咬牙,“好,我会瞒着我爹的,现在我就回去拿,很快就回来。”
看着谢煜离开的背影,荣铭揉了揉脸,转过身,对着师兄客气地笑了笑,“今天,真是谢谢师兄了。”这个师兄,他已十年内未见了,记忆中他一直觉得像只笑面虎,脸上时刻带着笑,可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没想到居然会对安衍施以援手,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姜大人府上当个小小的府医。
“师弟,客气了。” 似乎察觉到荣铭的疑惑,江醒笑着开口道,“陆将军可是边关的定海神针,我虽不是什么大仁大义之人,可还是懂点是非黑白的。”
“不知,师兄怎么会在姜府?”
“阿修的爹娘是我的义父义母。”
荣铭沉默了片刻,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师兄医术高超,怎么姜大人的左腿……”
“膝关节粉碎,脚筋断了,当年我请了师傅出山,也无济于事。”江醒坦然地说道,当初知道姜家出事的时候,他连夜赶来京城,面对姜修竹扭曲的左腿,他束手无策,就算后来他请来了师傅,终究还是修复不了,最后让阿修留下了残疾。
“他对安衍……”荣铭不知姜修竹现下对安衍是个什么想法,将安衍留在这里养伤,是否合适,但安衍现在确实不适合移动。
“阿修是个君子。”看出荣铭的担忧,江醒呵呵一笑,阿修是个君子啊,虽然对陆安衍有心结,但却决计不会趁人之危。“陆将军,这身子…师弟啊,你看顾的不够到位呀,今晚要不是阿修将人带了回来,陆将军现在可能早就凉凉了。”
“呵……”荣铭微微苦笑,什么看顾的不够到位,他压根就看不住人啊。他对师兄了解的不多,他进师门的时候,师兄已经在外游历了,后来他随着安衍远在边关,就更没见过了,没想到十年后师兄弟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场景之下。
“夜了,我先去歇了,陆将军就交给师弟了。”
“劳烦师兄了。”荣铭客气地拱了拱手。
荣铭看着安衍,额上遍布细细的虚汗,呼吸间都感受不到起伏,他伸手摸了下安衍的额头,只觉得掌心下的温度略高。他知道这是伤口撕裂起了炎症,炎症又引发了高烧,去拧了一把湿毛巾,敷在安衍的额头。看安衍这情形,别说今晚了,他明天都得盯着。想想明天他母亲替他约了他未来媳妇,他就这样放他媳妇的鸽子了,想想小哭包那个哭功……他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再看看床上的安衍,他这是为了兄弟不要媳妇了吧……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而此时的皇宫中,阿媛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坐在床上,脸上迷惘不安。好久不曾梦到从前了,却不知怎么的,今天竟再次梦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哥哥的惨叫,无声地奔跑,无尽地逃亡…阿媛喘了一口气,没有出声唤人,借着黑暗,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天,是她回家小住的日子,好几天没见哥哥了,她,有点想念哥哥,却又有点忐忑不安…
哥哥,我今天见到安衍哥哥了,我很开心,可是我怕你知道了会生气……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6 21:49:00 +0800 CST  
十五下呈上~嘿嘿,明天开始女主就要正式登场和男主相处一下~哦呵呵呵~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6 21:53:00 +0800 CST  
今儿更不了...临时有任务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28 19:05:00 +0800 CST  
(十六)上
在黑暗中,痛感无比清晰,陆安衍艰难地喘着气,肺腑的伤疼如骨髓,视线模糊成一片。
是了。
他好像在巷口昏倒了。
压抑的疼痛有增无减,寒气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朦胧中仿佛听到说话声,不甚清晰。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眼前的重影慢慢叠在了一起,陆安衍眨了眨眼睛,景象豁然开朗。举目望去,这是一间干净雅致的客房,很陌生,不是陆府也不是外祖家。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桌前,以手支额,似乎在小憩。
陆安衍勉力撑着身子坐起来,牵动到身上的伤,禁不住颦眉,单衣之下,撕裂的贯穿伤已重新被包扎好,厚厚的缠着白布,带着一股清幽的药香,他想开口却发现嗓音沙哑难耐,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咳嗽声将桌边小憩的人惊醒,那人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看到床上勉强撑起身子的陆安衍,快步走过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可算醒了…伤口还疼么?肺腑感觉怎样?”
陆安衍有些迷糊地看着眼前热情的谢煜,恍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这般热忱的谢煜,只存在于他曾经的梦里……陆安衍怔怔地看着,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而后吃力地靠着床沿,谢煜小心翼翼地将陆安衍扶着坐好。
“谢谢。”
谢煜闻言不自在地别开脸,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身子一僵,急忙把手收了回来,别扭地低声嘀咕道:“谢什么…别自作多情地以为我担心你……”
“自作多情?!昨晚也不知是谁担心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有你,动什么动!嫌自己命大么?老子在你身上用了多少好药知不知道,昨晚还看顾了你一晚上,***今天还放了我媳妇鸽子,估计回去要被我娘锤死了!”门口传来荣铭嘲讽的声音,手中端着一碗药,腾腾地冒着热气,药味极重。
陆安衍微微皱眉道:“一个晚上了?”
荣铭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走到床边,将坐在床边的谢煜一巴掌拍开,自己坐了下来。谢煜瞪了荣铭两眼,却没有和荣铭闹起来,只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陆安衍,便老实地站到一旁不吭声。
“这是姜府,昨晚我让人传话给李越了,说是你让我留着了,除了这边的几人,没人知道你的情况,你…先缓个几天再回去。”荣铭伸手探了下陆安衍的额头,掌心下的温度还是有点高,“还有点烧…何况现在你这身子也不宜移动,我和姜大人说好了,让你先留在这里养几天。”
姜府?陆安衍怎么也想不到会来到姜府,看了看床边神思不定的谢煜,只觉得脑子里乱的很,一晃神,眼前就是荣铭递过来的药,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陆安衍重伤未愈、脾胃虚弱,一闻到这药味,更决定不舒服:“这药里放了什么,药味这么重?”
“呵呵…吃不死的,补血啊,补气啊…总之,喝了对你有好处,趁热喝了。”
陆安衍眼里露出一抹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勉为其难地就着他的手将药喝了,那药下了肚,在胃里翻搅地难过,陆安衍抿着唇,缓了缓气,颔首道:“有劳荣大军医救治,感激不尽。”
“得了,话别说的这么好听,真要感激,就多多保重,让我省省心!”荣铭收回药碗,搭上陆安衍的右手,手下的脉象虚浮散乱,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亏得你命大,昨晚遇上了我师兄。”
“明明是多亏遇上了我,要不然估计要横尸街头了!”谢煜撇了撇嘴,斜睨了荣铭一眼。
“哦,是哦,先遇上了你,然后你就抱着他在大街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压根就不记得要给他找个大夫。要不是姜大人后来把你带回去,我师兄出手,你今儿就真的要给他哭丧了。”
“那…不是一时忘了…”谢煜尴尬地回了一嘴。
“你是猪脑子么?”
“呸!你不也是个庸医!炼制什么屁药给他用!”
“要不是我的药,他压根就等不到你来……”
“那也是你功夫不到家,炼的药伤身!”
“呵呵…我炼的药至少还能给他保命…你呢!别说他肺腑里的伤不是你整的?”
“这个…我怎么知道他带伤来的…”
“所以,我才说****脑子啊!”
“荣铭,我忍你很久了…真以为我动不得你了!”
“你以为我不想打爆你的猪头啊,要不是看在安衍的面上,早就想给你点苦头吃吃了!”
眼看两人吵得快要动起手来,陆安衍正待起身劝阻,忽觉肺腑处传来一阵剧痛,他咬牙闷哼,眉头微皱,额上沁出细细的冷汗。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31 17:53:00 +0800 CST  
十六上发上来了~太忙了最近,今天只能写这么多了,又有新任务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1-31 17:55:00 +0800 CST  
十六中先发上来了~艾玛,每次要写小甜甜时都卡的不要不要的~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08 15:52:00 +0800 CST  
(十六)下
夜里陆安衍果然如荣铭所言的开始反反复复地发烧,好在意识尚清醒,并未昏睡过去。荣铭坐在一旁,拧了湿帕子敷在他额头上,“今晚你这烧估计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的,毕竟,你那碗口大的伤这两天几次撕裂,用了药,炎症一时也下不去,我估摸着明天应该就会退了。”
陆安衍颔首应了一声,“你昨晚就守了我一夜了,今晚去歇着吧,不必管我。”
“不就一个晚上,我们在边关时,都好几个晚上没睡的。夜里你还要服两次药,我不看着你,怎么放心得下!你现在饿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饿。”
“我让下人熬着小米粥,待会儿你多少吃点,不饿也要吃,不然晚些空腹服药,难受得又是你自己。”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陆安衍安安静静地躺着,荣铭也安静地坐着看着他,陆安衍忽然侧过脸,低低地开口:“荣铭,为什么让我留在姜府?”
“你现在确实不宜移动,何况,也不是我带你来姜府的。是姜大人把你们捡回府的。”
四周静默了片刻。他道:“荣铭,明天退烧后我就回府吧。”
荣铭紧抿着唇,伸手将他额上的湿帕子换下,“你就在这歇两天吧,算我求你…”
“...好。”
原本还想再说两句,看见陆安衍神色疲倦,到底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你安心睡。”他换了一副轻松的口气,替安衍将被角掩好,“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陆安衍微微一笑,顺从地闭上双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还是因为荣铭添了镇定安眠药物的原因,他昏昏沉沉地半睡半醒,只是这一回他并没有梦到那个惶恐不安的夜晚,和血色弥漫的道路。
后半夜,细雨渐大,陆安衍只觉得身边有陌生人的气息,迅速惊醒过来,他偏头一看,荣铭不在房内,只见房间离他最远、离门口最近的地方,谢煜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团成一圈,收敛了桀骜不驯,如小兽一般温顺。
陆安衍吃力地起身,下床的时候,一阵晕眩,险些就跪倒在地上,扶着床杆站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子,将床上多余的一条毯子带上,一步三晃地走过去,仔细地把毛毯牵开,盖在谢煜身上。谢煜睡得很沉,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几句,转了下头,呼吸浅浅。
抬头,却见荣铭端着盘子站在门口,怒视着他。
陆安衍抬了抬手,歉意地笑着,嘴里无声地说道,马上回床上躺着。
荣铭大步走进来,将盘子往桌上一丢,就过来轻手轻脚地扶着陆安衍回床上,检查了一番伤口,好在没有再裂开。他小声哼了一声,将桌上盘子里的小米粥递来。
“就知道这个猪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什么照看人,结果还要伤者来照顾他。呐,小米粥,你多少喝一点,等下再把药喝了。”
陆安衍接过碗,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小口喝了起来。也不过是喝了两口,便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额上频冒冷汗,随后将碗递还回去。荣铭看他这样子,便知他是吃不下,冷着一张脸将碗放回桌上。
“以前留给你的药,你少用,当时缺医少药的,没法,才炼制了应急使用,那些药对你的脾胃负担大。”
“好。”
“你就光会说好,把我的话好好记住,回头我会叮嘱李越和小满的,让他们看着点。”荣铭看了眼还睡着的谢煜,将桌上的另一个药碗递过去,“先喝药,你也别管他,给我好好躺着休息。”
“好。”
陆安衍低低一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几年来,他药喝得多了,喝药比喝粥更习惯。也不知荣铭在这药里又添了什么,药性发挥地很快,不疼不痛,却令人昏昏沉沉地想要安睡。荣铭扶着坐都坐不稳的安衍躺下来,反手试了下他额上的温度,却发现手下的温度居高不下,眉头就拧了起来,这是又高烧起来了。
“好好歇着,睡不深的话也闭目养神。”荣铭给他搭了条湿帕子,低声嘱咐道。
“嗯。”
看着昏昏沉沉闭目躺在床上的陆安衍,荣铭坐回椅子上,对着桌上的药方开始修改。晚风细雨,看着纵使高烧但脸上也不见血色的安衍,荣铭心中满是沉重与烦躁。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08 20:04:00 +0800 CST  
十六下发上来~我的小甜甜女主又要等下章才能出来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08 20:05:00 +0800 CST  
十七上发上来了~艾玛,好艰难地终于把女主写出来了男女主的小甜甜尽量在下一节出现吧,真是卡的不要不要的~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09 22:39:00 +0800 CST  
不好意思,今晚临时有事,还没回去,说好的下一节只能等明天出来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10 21:50:00 +0800 CST  
emmmmm...今儿又更不上了一堆的任务,忙到现在...我觉得我绝对不能立那种明天就更的flag~只要开口说明天就更,然后明天就更不上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11 22:57:00 +0800 CST  
(十七)中
进了厅内,一桌上满满都是姜徳音爱吃的菜肴,淡淡的饭菜香气让人心中一暖。姜修竹吃饭时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并不多言,只是时不时地用公筷给姜徳音夹了一些菜。江醒看着兄妹两人虽然沉默以对,却始终温情脉脉,姜德音眼里闪亮的光彩和姜修竹脸上浅浅的笑容,都让他觉得放松。
“阿媛,最近在宫里过得怎样?”江醒喝了一口鱼羹,只觉得鲜美可口,嗯,阿修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可惜,只有在阿媛回来的时候他才能蹭着吃,平常是喝不到的。
“江二哥,我过得很好,”姜德音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对姜修竹道,“大哥,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年后花朝节要给我大办及笄礼。”
姜修竹手中的筷子停了下,而后放了下来,给姜徳音打了一小碗鱼羹,“阿媛,是怎么想的?”
姜徳音接过鱼羹,没有喝,想了想道:“我…觉得大办及笄礼,有点不合规矩。可这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好意……”她知道自己及笄后要面对的将是婚姻大事,而她因当年之祸,今生怕是无子嗣缘…家中又无长辈…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为她大办及笄礼,是想向众人昭示,今后她这一位只有长兄的姜家女,身后娘家将是尊贵的她们,以免她被人小瞧。
“阿媛,”姜修竹抬起头来,正视姜徳音,看着眼前精致小巧的面容,当年还是小小的一个人儿,眨眼就已经要及笄了,静默片刻,“阿媛,在你这里,不需要在乎什么规矩,哥哥只愿你今后平安喜乐,顺心如意。纵使太后娘娘没有说出要为你大办及笄礼,哥哥也是要向皇上请旨,请求太后娘娘出面做你及笄礼的主持。”
他素来看中规矩,但在幼妹面前,任何规矩都不存在。
姜德音笑了笑,低头小口地喝起鱼羹,轻轻地吐出一句:“谢谢哥哥。”心中暖暖的,但却又闷闷的,她知道大哥这几年来在朝中并不容易,年纪轻轻官至大理寺少卿,别人只看到他的风光,却不知他背地里的兢兢业业,他们身家单薄,唯一依靠的便是皇上的看重。皇上和高阳郡主的明争暗斗是越发严重了,她在后宫中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暗涌,哥哥…在朝堂上该要多么地小心谨慎...
“好了,好好吃饭,”江醒举着公筷给兄妹两人一人夹了一筷子菜,“桥到船头自然直,你们俩啊,就是操心太多。阿媛,二哥给你准备了一份大大的及笄礼物。”
姜德音抬眼,举起一根手指,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哦…只有一份么?”
姜修竹颔首,淡淡地道:“你江二哥准备了好几份的。”眼神扫过江醒,眼中意味深长,呵呵…就算只有一份,现在也必须是好几份了。
“谢谢江二哥。”姜德音狡黠地笑道。
江醒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姜修竹直接拍板他要送的礼物由一份变成好几份了,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桌上一扫刚刚略微沉重的气氛。
饭后,天也才擦黑,昨天的雨下过之后,显得今天的空气特别清醒,漫天的云团堆积,绵软的夕阳慵懒地收起最后的光亮。府内寂静无声,能清楚地听到屋子里养的两只鸟儿的鸣叫声,一声长一声短带着特别的韵律,别具一格。
江醒和姜修竹两人一前一后跟在姜徳音身后,送她回房休息。
来到房间门口时,姜徳音忽然回身,对着两人笑了笑,神秘地道:“大哥,江二哥,及笄礼物嘛,我就想要个大嫂还有二嫂,不知道哥哥们能不能做到?”
“淘气!”姜修竹伸手轻轻敲了敲姜徳音的额头,“不过,阿媛想要的话,明儿我就开始给你江二哥准备相亲。”
江醒闻言,额上青筋直跳,真是重妹轻弟!不过…“话说,阿修,要相亲也应该你先来吧,嘿…你可是长兄…”
“没事,我们家不必守这个规矩,”姜修竹冷冷回了江醒一句,转过脸温柔地对姜徳音笑了笑,“阿媛,你先好好休息,二嫂很快就会有的。”
“啊,可,大哥,我……”
“好好歇着,我那还有点事,先去处理。”姜修竹脸上挂着略微僵硬的笑,交代了一句,就转身离开。
江醒看到姜修竹离开的背影,对着姜徳音尴尬地笑了一下,“啊,我还有一个药方子要研究,阿媛,我也先回去了。”说罢,不待姜徳音反应,就迅速离场。
“我也想要大嫂啊…”姜徳音看着两人慌里慌张离开的背影,终于将口中未完的话吐了出来。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14 18:46:00 +0800 CST  
十七中发上来~下一节今晚能不能发就看我加班到啥时候了

楼主 苏小眠1989  发布于 2019-02-14 18:49:00 +0800 CST  

楼主:苏小眠1989

字数:222258

发表时间:2018-12-02 19: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1 14:32:02 +0800 CST

评论数:245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