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l）一地梨花白（亲情爱情双虐）
第十九章 放弃
下雨的时候，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就没人知道，你在哭。
方致被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脱到极点，一身中衣已经被鲜血浸染，他挣扎着睁开眼，然后他就看到了，慕澜。
“谁让你这么做的！”慕澜愤怒地训斥着慕溱。
“二哥哥，都是他害四哥哥，我才想审问他，四哥哥他被他害的，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你就这么打死了他！我们要如何像方家交待，要知道，现在还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听到慕氏兄弟的争吵，方致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慕澜救他，完全是因为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不过这一次，他却算错了，方老爷不会放任自己疼爱的子女入慕府任人欺凌，从他被送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一枚弃子，注定了是被抛弃的命运。
不过，他是真的累了啊，就这样离开，不再牵挂那些是非恩怨，倒也不错。他释然地闭上眼，任自己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中。
下雨的时候，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就没人知道，你在哭。
方致被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脱到极点，一身中衣已经被鲜血浸染，他挣扎着睁开眼，然后他就看到了，慕澜。
“谁让你这么做的！”慕澜愤怒地训斥着慕溱。
“二哥哥，都是他害四哥哥，我才想审问他，四哥哥他被他害的，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你就这么打死了他！我们要如何像方家交待，要知道，现在还未到撕破脸的时候。”
听到慕氏兄弟的争吵，方致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慕澜救他，完全是因为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不过这一次，他却算错了，方老爷不会放任自己疼爱的子女入慕府任人欺凌，从他被送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一枚弃子，注定了是被抛弃的命运。
不过，他是真的累了啊，就这样离开，不再牵挂那些是非恩怨，倒也不错。他释然地闭上眼，任自己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中。
第二十章 吊命
“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不要再为难他......”慕澜面色冷峻的命令道。
“可是.......”
“怎么，现在连我这个家主的话都做不得数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哥哥的话，溱儿自当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溱弟，你该知道，凡事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平日里你胡作非为也就算了，阿湄好言相劝你却变本加厉屡教不改，我没有阿湄那么好的脾气，你不要妄图一味尝试挑战我的底线。”
“二哥哥，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溱儿这一次吧！”慕溱眼见狡辩不成，唯有乖乖服软。
慕澜不再看慕溱一眼，只是吩咐道，“你们带上他，随我走。”
“是，家主！”
众人齐声应和，架起了昏迷的方致。
慕澜将方致带回内室，寻了郎中为他诊治。
郎中把脉后长叹一声，面色不善，“启禀家主，郎君脉象十分微弱，伤得很严重，恐有性命之虞。”
“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要让他死了，我的话你听明白吗？”
大夫见慕澜不怒自威的模样，不由地掌心已经沁满了冷汗。
“是，是，家主请放心，只要用猛药吊着，人就死不了。”
“很好。”
“只是，只是........郎君失血过多又受了风寒，需得浸泡温水暖暖身子。”
“就照你说的办吧。”
方致被投入水中，冷热交替，竟被激地呕出大口鲜血。
待到再次醒转，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已是一片灰白，再无半点色彩。
“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不要再为难他......”慕澜面色冷峻的命令道。
“可是.......”
“怎么，现在连我这个家主的话都做不得数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哥哥的话，溱儿自当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溱弟，你该知道，凡事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平日里你胡作非为也就算了，阿湄好言相劝你却变本加厉屡教不改，我没有阿湄那么好的脾气，你不要妄图一味尝试挑战我的底线。”
“二哥哥，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溱儿这一次吧！”慕溱眼见狡辩不成，唯有乖乖服软。
慕澜不再看慕溱一眼，只是吩咐道，“你们带上他，随我走。”
“是，家主！”
众人齐声应和，架起了昏迷的方致。
慕澜将方致带回内室，寻了郎中为他诊治。
郎中把脉后长叹一声，面色不善，“启禀家主，郎君脉象十分微弱，伤得很严重，恐有性命之虞。”
“我不管用什么方法，不要让他死了，我的话你听明白吗？”
大夫见慕澜不怒自威的模样，不由地掌心已经沁满了冷汗。
“是，是，家主请放心，只要用猛药吊着，人就死不了。”
“很好。”
“只是，只是........郎君失血过多又受了风寒，需得浸泡温水暖暖身子。”
“就照你说的办吧。”
方致被投入水中，冷热交替，竟被激地呕出大口鲜血。
待到再次醒转，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已是一片灰白，再无半点色彩。
第二十一章 子衿
花花世界，唯有你是我唯一的色彩。
方致能够勉强下床的时候，慕湄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方致受伤一事被慕澜下令隐瞒的很好，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似乎那些无端的伤害主要不再提及，就能被尘封。
奇怪的是，慕湄似乎已然不记得那人他呕血晕倒倒在方致怀中的事情，思虑言行和往常并无二致。方致虽心生疑窦，但见他安然无恙，倒也十分宽心。毕竟，慕湄算是他在慕府之中对他最好的人。
“大功告成了！现在可以一起拿给哥哥了！小致，你看好看吗？”慕湄高兴地摇了摇手中的衿带。
“好看，阿湄，你的是白色的吗？”
“是呀！”慕湄很兴奋，丝毫未曾留意到方致的异常。
“家主他一定会很喜欢的，只要是你送的，便是最好的。”
两人相谈甚欢之时，慕澜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湄儿今日心情不错，气色也好多了。”慕澜微笑着看着慕湄，满眼宠溺。
“哥哥，你看喜欢吗？”
“这，是衿带？湄儿送的，哥哥自然喜欢。”
“既然如此，那就选一条吧！”
“哦？这是何故？”
方致怕慕湄说穿其中一条是自己送的，私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慕湄会意道，“自然是咱们一人一条啦！”
“如此甚好。好东西自然是要成双成对。”慕澜闻言更加欢喜，伸手去拿的时候，方致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只见慕澜略微思量，已经伸手拿起了青色的衿带。
花花世界，唯有你是我唯一的色彩。
方致能够勉强下床的时候，慕湄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方致受伤一事被慕澜下令隐瞒的很好，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似乎那些无端的伤害主要不再提及，就能被尘封。
奇怪的是，慕湄似乎已然不记得那人他呕血晕倒倒在方致怀中的事情，思虑言行和往常并无二致。方致虽心生疑窦，但见他安然无恙，倒也十分宽心。毕竟，慕湄算是他在慕府之中对他最好的人。
“大功告成了！现在可以一起拿给哥哥了！小致，你看好看吗？”慕湄高兴地摇了摇手中的衿带。
“好看，阿湄，你的是白色的吗？”
“是呀！”慕湄很兴奋，丝毫未曾留意到方致的异常。
“家主他一定会很喜欢的，只要是你送的，便是最好的。”
两人相谈甚欢之时，慕澜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
“湄儿今日心情不错，气色也好多了。”慕澜微笑着看着慕湄，满眼宠溺。
“哥哥，你看喜欢吗？”
“这，是衿带？湄儿送的，哥哥自然喜欢。”
“既然如此，那就选一条吧！”
“哦？这是何故？”
方致怕慕湄说穿其中一条是自己送的，私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慕湄会意道，“自然是咱们一人一条啦！”
“如此甚好。好东西自然是要成双成对。”慕澜闻言更加欢喜，伸手去拿的时候，方致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只见慕澜略微思量，已经伸手拿起了青色的衿带。
第二十二章 阑珊
人不在了，东西还在，至少还算有个念想。
花灯节的时候，苏城盛况空前，热闹非凡。
慕湄提出出游赏灯，方致虽然身体不适，却也欣然应允。
自从上次受刑之后，他身体每况愈下，经常陷入昏厥，慕府中人不知他身体状况，只在背后议论嘀咕他又在偷懒。
方致一概置之不理视而不见唯有勉强打起精神，因为他害怕，以后清醒的时候会越来越少，直到再也醒不来。每次慕湄来找他的时候，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抹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微笑。
出于慕湄的要求，慕澜自然都会应允，怕他整日待在府里太过烦闷，允许方致和他一起逛街散心。慕澜还有家事要安排妥帖后再出府与他们汇合，共度佳节。对于方致来说，这样少有的惬意自在的难忘时光，倒像是偷出的一番岁月静好。但他心里知晓，现在度过的每一天都将成为回忆，坚持不住的时候，偶尔回头看看，至少还能感念。
“小致，你看，那边有糖炒栗子卖！”
“阿湄，你喜欢吃吗？”
“是啊，很甜的！但我想在这里选几盏花灯。”
“好，那我过去买来给你吃。”
“谢谢小致！”
方致想了想，买了两份栗子，想着另一份带给慕澜。
等赶回去的时候，却正见到一个陌生的黑衣人急匆匆地拉着慕湄飞身离去，腰上竟赫然系着慕湄缝制的那条白色的衿带。慕湄对那人似乎也并无排斥反抗，任其牵手带走。
“阿湄呢？”慕澜只见方致未见慕湄，情绪十分紧张。
“家主，人多我和阿湄走散了。”方致联想起慕湄跟他说过的话，心想着没有弄清楚事情以前先不声张。
“你且在此等我，我去找阿湄。”
“是。”
方致听从慕澜的话一直等在原地，不敢随意走动，怕栗子凉了便一直捂在胸口暖着，可是直到寒夜深沉，怀中栗子冷透，方致一直都孤身一人坐在街角。一开始，来往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可直到人群散去，他还是一直等安静地等在灯火阑珊的地方。一直等到次日清晨，慕澜都没有回来。
人不在了，东西还在，至少还算有个念想。
花灯节的时候，苏城盛况空前，热闹非凡。
慕湄提出出游赏灯，方致虽然身体不适，却也欣然应允。
自从上次受刑之后，他身体每况愈下，经常陷入昏厥，慕府中人不知他身体状况，只在背后议论嘀咕他又在偷懒。
方致一概置之不理视而不见唯有勉强打起精神，因为他害怕，以后清醒的时候会越来越少，直到再也醒不来。每次慕湄来找他的时候，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抹熟悉的令人心安的微笑。
出于慕湄的要求，慕澜自然都会应允，怕他整日待在府里太过烦闷，允许方致和他一起逛街散心。慕澜还有家事要安排妥帖后再出府与他们汇合，共度佳节。对于方致来说，这样少有的惬意自在的难忘时光，倒像是偷出的一番岁月静好。但他心里知晓，现在度过的每一天都将成为回忆，坚持不住的时候，偶尔回头看看，至少还能感念。
“小致，你看，那边有糖炒栗子卖！”
“阿湄，你喜欢吃吗？”
“是啊，很甜的！但我想在这里选几盏花灯。”
“好，那我过去买来给你吃。”
“谢谢小致！”
方致想了想，买了两份栗子，想着另一份带给慕澜。
等赶回去的时候，却正见到一个陌生的黑衣人急匆匆地拉着慕湄飞身离去，腰上竟赫然系着慕湄缝制的那条白色的衿带。慕湄对那人似乎也并无排斥反抗，任其牵手带走。
“阿湄呢？”慕澜只见方致未见慕湄，情绪十分紧张。
“家主，人多我和阿湄走散了。”方致联想起慕湄跟他说过的话，心想着没有弄清楚事情以前先不声张。
“你且在此等我，我去找阿湄。”
“是。”
方致听从慕澜的话一直等在原地，不敢随意走动，怕栗子凉了便一直捂在胸口暖着，可是直到寒夜深沉，怀中栗子冷透，方致一直都孤身一人坐在街角。一开始，来往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可直到人群散去，他还是一直等安静地等在灯火阑珊的地方。一直等到次日清晨，慕澜都没有回来。
第三十一章 难言
信任比爱情更难求。
“孽子，还不跪下！”方凛话音刚落，方致就被家丁反剪双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老朽一把年纪却教子无方，家门不幸竟出了这样一个败类逆子，实在愧对慕家家主，还望慕家主看在两家往日的情分上，能够网开一面，宽宥老朽的过失，不要牵连他人。万事都可从长计议！”
“父亲，您在说什么？”
“**，住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家主面前休得装傻充愣妄图逃避罪责！”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阿湄！”
“我们又没有提及是你加害的四公子，看来真是你做贼心虚，可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竟然自己吐实！你扪心自问，自你入慕氏府门，四公子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却忘恩负义加害于他，你真是罪无可恕！还不速速认罪伏诛！”
“我没有，你胡说！”
“放肆！家主面前你竟胆敢如此造次，忤逆顶撞生身父亲，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过宠溺了，才惯的你如此娇纵任性，是非不分，肆意妄为！”方凛俨然一副心痛自责的模样，看了看方致摇了摇头，仿若一位慈祥老父，他看向慕澜，“事已至此，老朽责无旁贷。”
“父亲，您这么说，可有证据？”
“你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还要狡辩到何时！”
这时下人来报，“报！屋内没有搜到。”
方致觉得事情尚会转机，只要没有搜到毒药，那么就没有诬陷他下毒的理由，那么对他的陷害便是空穴来风。
慕澜，应该会相信他的吧......
“那他的身上呢？”方凛摆明了不想放过他。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做过！”
“好，为了自证清白，你自己脱！”方凛仍旧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一想到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赤身露体，方致只觉得无比羞耻，他实在不想遍体伤痕袒露人前，连日以来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已是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上的旧伤虽已结痂，新的伤口却还在化脓流血，他自己都觉得污秽不堪，自惭形秽。
“怎么？你不敢？那你们帮帮他！”
“是！”膘肥体壮的家丁粗鲁地将方致按倒在地，狠狠地压住他的后腿，缚住他的双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方致动弹不得却抵死不从，唯有声音沙哑地服软，嘶声呼喊，“我真的没有做过，求求你们放开我。”
他拼命挣扎，眼睛死死地盯向慕澜站着的方向，长生玉立的慕澜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背负着双手，却始终未曾回头。
信任比爱情更难求。
“孽子，还不跪下！”方凛话音刚落，方致就被家丁反剪双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老朽一把年纪却教子无方，家门不幸竟出了这样一个败类逆子，实在愧对慕家家主，还望慕家主看在两家往日的情分上，能够网开一面，宽宥老朽的过失，不要牵连他人。万事都可从长计议！”
“父亲，您在说什么？”
“**，住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家主面前休得装傻充愣妄图逃避罪责！”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阿湄！”
“我们又没有提及是你加害的四公子，看来真是你做贼心虚，可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竟然自己吐实！你扪心自问，自你入慕氏府门，四公子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却忘恩负义加害于他，你真是罪无可恕！还不速速认罪伏诛！”
“我没有，你胡说！”
“放肆！家主面前你竟胆敢如此造次，忤逆顶撞生身父亲，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过宠溺了，才惯的你如此娇纵任性，是非不分，肆意妄为！”方凛俨然一副心痛自责的模样，看了看方致摇了摇头，仿若一位慈祥老父，他看向慕澜，“事已至此，老朽责无旁贷。”
“父亲，您这么说，可有证据？”
“你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还要狡辩到何时！”
这时下人来报，“报！屋内没有搜到。”
方致觉得事情尚会转机，只要没有搜到毒药，那么就没有诬陷他下毒的理由，那么对他的陷害便是空穴来风。
慕澜，应该会相信他的吧......
“那他的身上呢？”方凛摆明了不想放过他。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做过！”
“好，为了自证清白，你自己脱！”方凛仍旧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一想到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赤身露体，方致只觉得无比羞耻，他实在不想遍体伤痕袒露人前，连日以来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已是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上的旧伤虽已结痂，新的伤口却还在化脓流血，他自己都觉得污秽不堪，自惭形秽。
“怎么？你不敢？那你们帮帮他！”
“是！”膘肥体壮的家丁粗鲁地将方致按倒在地，狠狠地压住他的后腿，缚住他的双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方致动弹不得却抵死不从，唯有声音沙哑地服软，嘶声呼喊，“我真的没有做过，求求你们放开我。”
他拼命挣扎，眼睛死死地盯向慕澜站着的方向，长生玉立的慕澜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背负着双手，却始终未曾回头。
第二十三章 湖心
我的世界早已一片昏暗，只有你，是最后一抹亮色。
而你只是我记得。那年佳节，你于我，阑珊遇灯火。
慕湄失踪了。
慕澜勃然大怒，动用阖府之力全力搜寻，却终究一无所获。慕湄和那晚的黑衣神秘人一起下落不明，不知所踪。整个慕府陷入一片焦灼。但慕澜和慕溱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会无端地牵涉苛责方致，这对于方致而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方致也经常暗暗为慕湄期待，无论他在哪里，都能够平安顺遂。
深夜里，慕澜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独自醉倒在湖心亭，却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夜深风冷，方致怕他醉酒后吹风着凉，还是冒着惹怒他的风险前去给他送一件披风。
方致知道，在慕澜眼中慕湄甚至比他自己更重要，慕湄不见了，慕澜更加不会善待自己。
“送完立刻就走。”方致这样想着给自己鼓起壮胆，对于慕澜，除了言听计从 ，他一向束手无策。
方致走近的时候，慕澜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为了不打扰吵醒他，方致轻轻地为他盖上衣服后正准备悄然转身离去，却被沉睡中的慕澜一把拉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方致被他紧拉着不放，已是一头雾水。慕澜劲道之大，他丝毫挣脱不得，只得温言安抚道，“我没有离开你啊。我一直都在的。”
“阿湄，我有苦衷的，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你没有做错什么啊，我不怪你的。”
“是我没用，父亲才会把你许给萧家，可是湄儿，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等我做成家主，等我有了能力，就立马把你接回来。可你为什么不等我！”
“为什么，不等等我啊！”
慕澜说着说着，语声中竟似带着些许哭腔，仿若把满腔苦水与隐忍委屈一朝倾吐，不必再掩藏。
方致未曾料到，他第一次能够这样近距离地单独接近慕澜，见到的，竟是他不为人知的脆弱模样。
“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谁也不能把你带走，谁也不能！”慕澜的语气渐渐变得专横而霸道，甫一睁开双眼，痴痴地看着方致，吓得方致一个激灵。
慕澜却是无所谓地嘿嘿的笑了起来，方致见他还是醉着，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陪伴，他不知所措，唯有学着慕湄的模样，柔声安抚道，“哥哥，我在这里，我不走。”
因为留恋这片刻的温存，他甘心放下自尊，在慕澜眼里做一晚那人的替身。
只因为，方致知道，他只能在慕澜醉酒之时亲近半晌，等他清醒之时，他却无法接近了。
“阿湄，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为了他宁可与我反目！你知道的，我们萧慕两家是世仇，萧琰他决不能留！所以我杀了他！屠他满门也不过是为了把你抢回来！”
提起萧琰这个名字，慕澜的神色变得莫名狠厉，仿若两人之间隔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变了！湄儿，你宁愿陪他一起死，也不愿随我一起活！我永远记得你那时看我的眼神，我的心像斧砍刀削一样疼痛。湄儿，你可知，我好疼！可你却说，你恨我.......”
方致未曾想到，个中经过竟是这般复杂曲折，分不清是非对错，只有束缚与纠缠。慕澜一心放在心尖上爱着的人却移情他人对他恨之入骨，当真是令人唏嘘，造化弄人。愈是得不到的，却愈是难以割舍。轻易拥有的，却又不会珍惜。
慕澜见方致不再说话，继续倾诉道，“阿湄，我好苦，好痛，也好冷，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他对你哪里比我好？我又有哪里不如他？你可知，我是为你才会坚持到现在，可你回来后就一心求死，竟然让我亲手杀了你去陪他。不，阿湄，我不能！我怎么忍心伤害你！我......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给你吃下忘情忘爱的丸药，阿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你忘记他.......”
“忘记他，我可以不计前嫌，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我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我永远都是你的兄长，不，湄儿，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湄儿，对不起，我的成长环境让我知道，万万不可行错半步，否则必将万劫不复，我是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慕澜的语声渐渐迟缓而微弱。
听到此处，方致心想，难怪之前慕湄的记忆会出现断层，原来是因为服食了丸药的缘故。原来慕湄心底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慕澜。
这是方致第一次知晓，原来慕澜真如慕湄所说，不似表面那般洒脱风光，而是无限孤独，一个人承担背负了太多。
他对慕湄愈是执着，就会每一日都被痛悔折磨。慕湄一日不接受他，他便一日不肯放过自己。
若非今日酒后吐真言，他又怎有机会能够接近慕澜，他对他的确所知无多，付出又少，又凭什么奢求，有朝一日，能够慢慢走进他心里。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一场相思，两人折磨。
信之可欺。
我的世界早已一片昏暗，只有你，是最后一抹亮色。
而你只是我记得。那年佳节，你于我，阑珊遇灯火。
慕湄失踪了。
慕澜勃然大怒，动用阖府之力全力搜寻，却终究一无所获。慕湄和那晚的黑衣神秘人一起下落不明，不知所踪。整个慕府陷入一片焦灼。但慕澜和慕溱最大的不同，就是不会无端地牵涉苛责方致，这对于方致而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方致也经常暗暗为慕湄期待，无论他在哪里，都能够平安顺遂。
深夜里，慕澜一个人喝的酩酊大醉，独自醉倒在湖心亭，却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夜深风冷，方致怕他醉酒后吹风着凉，还是冒着惹怒他的风险前去给他送一件披风。
方致知道，在慕澜眼中慕湄甚至比他自己更重要，慕湄不见了，慕澜更加不会善待自己。
“送完立刻就走。”方致这样想着给自己鼓起壮胆，对于慕澜，除了言听计从 ，他一向束手无策。
方致走近的时候，慕澜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为了不打扰吵醒他，方致轻轻地为他盖上衣服后正准备悄然转身离去，却被沉睡中的慕澜一把拉住。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方致被他紧拉着不放，已是一头雾水。慕澜劲道之大，他丝毫挣脱不得，只得温言安抚道，“我没有离开你啊。我一直都在的。”
“阿湄，我有苦衷的，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你没有做错什么啊，我不怪你的。”
“是我没用，父亲才会把你许给萧家，可是湄儿，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等我做成家主，等我有了能力，就立马把你接回来。可你为什么不等我！”
“为什么，不等等我啊！”
慕澜说着说着，语声中竟似带着些许哭腔，仿若把满腔苦水与隐忍委屈一朝倾吐，不必再掩藏。
方致未曾料到，他第一次能够这样近距离地单独接近慕澜，见到的，竟是他不为人知的脆弱模样。
“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谁也不能把你带走，谁也不能！”慕澜的语气渐渐变得专横而霸道，甫一睁开双眼，痴痴地看着方致，吓得方致一个激灵。
慕澜却是无所谓地嘿嘿的笑了起来，方致见他还是醉着，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陪伴，他不知所措，唯有学着慕湄的模样，柔声安抚道，“哥哥，我在这里，我不走。”
因为留恋这片刻的温存，他甘心放下自尊，在慕澜眼里做一晚那人的替身。
只因为，方致知道，他只能在慕澜醉酒之时亲近半晌，等他清醒之时，他却无法接近了。
“阿湄，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为了他宁可与我反目！你知道的，我们萧慕两家是世仇，萧琰他决不能留！所以我杀了他！屠他满门也不过是为了把你抢回来！”
提起萧琰这个名字，慕澜的神色变得莫名狠厉，仿若两人之间隔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变了！湄儿，你宁愿陪他一起死，也不愿随我一起活！我永远记得你那时看我的眼神，我的心像斧砍刀削一样疼痛。湄儿，你可知，我好疼！可你却说，你恨我.......”
方致未曾想到，个中经过竟是这般复杂曲折，分不清是非对错，只有束缚与纠缠。慕澜一心放在心尖上爱着的人却移情他人对他恨之入骨，当真是令人唏嘘，造化弄人。愈是得不到的，却愈是难以割舍。轻易拥有的，却又不会珍惜。
慕澜见方致不再说话，继续倾诉道，“阿湄，我好苦，好痛，也好冷，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从前一样？他对你哪里比我好？我又有哪里不如他？你可知，我是为你才会坚持到现在，可你回来后就一心求死，竟然让我亲手杀了你去陪他。不，阿湄，我不能！我怎么忍心伤害你！我......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给你吃下忘情忘爱的丸药，阿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你忘记他.......”
“忘记他，我可以不计前嫌，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我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我永远都是你的兄长，不，湄儿，我不想只做你的哥哥，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湄儿，对不起，我的成长环境让我知道，万万不可行错半步，否则必将万劫不复，我是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慕澜的语声渐渐迟缓而微弱。
听到此处，方致心想，难怪之前慕湄的记忆会出现断层，原来是因为服食了丸药的缘故。原来慕湄心底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慕澜。
这是方致第一次知晓，原来慕澜真如慕湄所说，不似表面那般洒脱风光，而是无限孤独，一个人承担背负了太多。
他对慕湄愈是执着，就会每一日都被痛悔折磨。慕湄一日不接受他，他便一日不肯放过自己。
若非今日酒后吐真言，他又怎有机会能够接近慕澜，他对他的确所知无多，付出又少，又凭什么奢求，有朝一日，能够慢慢走进他心里。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一场相思，两人折磨。
信之可欺。
第二十四章 衷情
“湄儿，我找不到你了。”慕澜的语声带着深深的无力。
“我还在的，我，一直都在啊.......”
“阿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纵使负尽天下人又如何？这苍茫世间，唯有你是唯一重要，是我存在的意义。可阿湄却还是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你知道吗？这丸药名叫“锁心”，可是我又如何忍心真的锁住你，我知道，这药服用过多会伤害你的身体，所以我不敢加大剂量让你服下，可你却还是免不了会想起他，阿湄，我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多希望，要是能够回到从前多好啊........这些年，那些场景一直都浮现在我的梦里。湄儿，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等着你回头......”
情到深处，慕澜伸手握住了方致的手，慕澜的掌心宽厚而温暖，不似方致的羸弱冰冷，方致感知着陌生的暖意，不自觉地眼角湿润。
慕澜深情地看着他，眸中的情意好似深沉的湖水，紧紧握住他，似要将刻骨相思融入骨血，“湄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怪你的。”方致眼见自己的样子映在慕澜的眼睛里，幻化为慕湄的模样。
或许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么全世界都是他的样子。
若是真爱能够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倒逼岁月回头，该有多好。
可惜，我不是他。
醉酒的慕澜自然没有察觉到“阿湄”的变化，毫无保留地一诉衷肠，“阿湄，若是一直能这样，该有多好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只是气我伤害他对不对？你气消了肯定会原谅我理解我的，对不对？我的阿湄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看你送我的衿带，是多么好啊，你知不知道，我拿起的那一刻有多么欢喜，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突然送我这条衿带的意义.......”
方致叹息了一声，意义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觉得那会是什么情意?
我曾听闻，人有前世今生，世间所有相遇，不过都是久别重逢。只是相遇，不是太早，就是太迟。就如我对你的情意，你永远不懂。而我，亦再也看不到寄托着对爱情期许的，那一抹纯粹的青色。
“湄儿，我找不到你了。”慕澜的语声带着深深的无力。
“我还在的，我，一直都在啊.......”
“阿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要，纵使负尽天下人又如何？这苍茫世间，唯有你是唯一重要，是我存在的意义。可阿湄却还是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你知道吗？这丸药名叫“锁心”，可是我又如何忍心真的锁住你，我知道，这药服用过多会伤害你的身体，所以我不敢加大剂量让你服下，可你却还是免不了会想起他，阿湄，我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多希望，要是能够回到从前多好啊........这些年，那些场景一直都浮现在我的梦里。湄儿，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等着你回头......”
情到深处，慕澜伸手握住了方致的手，慕澜的掌心宽厚而温暖，不似方致的羸弱冰冷，方致感知着陌生的暖意，不自觉地眼角湿润。
慕澜深情地看着他，眸中的情意好似深沉的湖水，紧紧握住他，似要将刻骨相思融入骨血，“湄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怪你的。”方致眼见自己的样子映在慕澜的眼睛里，幻化为慕湄的模样。
或许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么全世界都是他的样子。
若是真爱能够克服一切艰难险阻，倒逼岁月回头，该有多好。
可惜，我不是他。
醉酒的慕澜自然没有察觉到“阿湄”的变化，毫无保留地一诉衷肠，“阿湄，若是一直能这样，该有多好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只是气我伤害他对不对？你气消了肯定会原谅我理解我的，对不对？我的阿湄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看你送我的衿带，是多么好啊，你知不知道，我拿起的那一刻有多么欢喜，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突然送我这条衿带的意义.......”
方致叹息了一声，意义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觉得那会是什么情意?
我曾听闻，人有前世今生，世间所有相遇，不过都是久别重逢。只是相遇，不是太早，就是太迟。就如我对你的情意，你永远不懂。而我，亦再也看不到寄托着对爱情期许的，那一抹纯粹的青色。
第二十五章 筹谋
浮生若梦，一响贪欢。
慕澜不知道，那个凄清的寒夜，方致陪他坐在湖心亭吹了一宿的冷风。
可方致却永远记得那个星月高悬悄无声息的夜晚。
就在慕府因为慕湄的失踪而乱作一团之时，方致被却被方凛遣人召回了方府。
“不知爹爹命人传召孩儿回府是有何事？”
“如果我不找你，你就一直不回来复命了吗？怎么？看来是把你折腾的太轻了！”方凛一脸轻蔑，居高临下地睥睨跪在地上的方致。
“孩儿不敢。”方致低下头，心中苦涩，他日日被毒性折磨，夜夜难眠，所承受的苦痛在方凛看来不过是小菜一碟，轻描淡写。
“不敢那就最好，为父问你，慕家的人对你可好？”
“这.......”方致未曾想到方凛今日竟会关心自己，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因为你的身份，他们就算不会心存芥蒂，也断不会待你太好。”
“原来，您都知道。”方致低语。
“致儿，为父知你不易，为父问你，他们如此对你，你心中可有怨恨？”
“我.......”
方致还未回答，方凛已抢先说道，“你当然应该怨恨！以你所承受的苦痛，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你自是应该狠加报复！”
“不......”方致有些猝不及防。
“不？为什么不？”方凛冷笑道，“莫忘记，你姓方，是我方凛的儿子，为了方家，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方致察觉到方凛的别有用心，自嘲一笑问道，“父亲想要孩儿做什么？”
“为父问你，中了醉心蚀骨的毒，发作时你可会疼痛？”
“痛！简直是痛不欲生！”方致决定开诚布公，坦然面对，看看父亲到底做何谋算。
“好！很好！既然知道痛了，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致儿，我听闻，你和慕府的四公子慕湄走的很近，我要你，同样给他下醉心蚀骨！”
浮生若梦，一响贪欢。
慕澜不知道，那个凄清的寒夜，方致陪他坐在湖心亭吹了一宿的冷风。
可方致却永远记得那个星月高悬悄无声息的夜晚。
就在慕府因为慕湄的失踪而乱作一团之时，方致被却被方凛遣人召回了方府。
“不知爹爹命人传召孩儿回府是有何事？”
“如果我不找你，你就一直不回来复命了吗？怎么？看来是把你折腾的太轻了！”方凛一脸轻蔑，居高临下地睥睨跪在地上的方致。
“孩儿不敢。”方致低下头，心中苦涩，他日日被毒性折磨，夜夜难眠，所承受的苦痛在方凛看来不过是小菜一碟，轻描淡写。
“不敢那就最好，为父问你，慕家的人对你可好？”
“这.......”方致未曾想到方凛今日竟会关心自己，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因为你的身份，他们就算不会心存芥蒂，也断不会待你太好。”
“原来，您都知道。”方致低语。
“致儿，为父知你不易，为父问你，他们如此对你，你心中可有怨恨？”
“我.......”
方致还未回答，方凛已抢先说道，“你当然应该怨恨！以你所承受的苦痛，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你自是应该狠加报复！”
“不......”方致有些猝不及防。
“不？为什么不？”方凛冷笑道，“莫忘记，你姓方，是我方凛的儿子，为了方家，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方致察觉到方凛的别有用心，自嘲一笑问道，“父亲想要孩儿做什么？”
“为父问你，中了醉心蚀骨的毒，发作时你可会疼痛？”
“痛！简直是痛不欲生！”方致决定开诚布公，坦然面对，看看父亲到底做何谋算。
“好！很好！既然知道痛了，就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致儿，我听闻，你和慕府的四公子慕湄走的很近，我要你，同样给他下醉心蚀骨！”
第二十六章 逼迫
“不！”方致惊呼出声，矢口否决。
“为什么不？慕湄是慕澜最亲近的人，他若出了事，慕澜必会方寸大乱，那时，我方家便可趁虚而入，将慕家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不，父亲不能这么做！慕湄他对孩儿很好，孩儿是万万不能出卖伤害他！不能让他像我一样受苦！”
“傻孩子，真是蠢得可怜！你也不用脑袋想一想，就凭你的身份，有谁会真心对你好？若非方府是你的倚仗，你以为，你还会有命活到现在？”
“孩儿知道，自己身份低贱，一条贱命，死了也不足联系，没了也不会有人心疼。孩儿不愿给家族蒙羞，若真有一日，父亲只管一卷草席将孩儿丢了便是。但慕湄他心地善良，恳请父亲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做伤害他的事情！”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致儿，你可知，你大哥早就身中醉心蚀骨的剧毒，如今已是命在旦夕！”
“什么，大哥他？”方致这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已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幕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处布局谋划着一切，而他，早已是一枚棋子身在局中，任人摆布。
“每次看到彦儿毒发时的痛苦模样，为父只觉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相代。这醉心蚀骨如此阴毒却无解药，凶手如此明目张胆，毫无顾忌，想必必定是慕家所为，既然他们逼得我们无路可退，我便要他们血债血偿！”
方凛的语气由愤恨变得凶狠，“致儿，你好好想一想，难道只有慕湄的命是命，你大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方致自知抉择艰难，长叹一声，缓缓道，“孩儿知道，父亲想要称霸苏城，想要救大哥的性命，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可是，能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方式，为什么一定要靠牺牲一条人命来成就这一切？”
“混账！”方凛狠狠地砸向案几，“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竟然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儿自知父亲对儿子有生养大恩，若非父亲，孩儿也活不到今天。所以父亲的心愿，孩儿就算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也会竭尽全力完成。只是，慕湄早已不在方府，孩儿就算有意相助，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你自是不必担心，慕湄已经回到慕府。”
“什么？阿湄回来了？”
太好了，方致心想，万幸那个黑衣人没有加害于他，阿湄心地善良，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慕澜应当喜不自胜，一昧沉浸在慕湄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对旁事都无暇顾及，此时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再问你一次，你做还是不做？”
方致没有犹豫，“人生在世，有所不为。请恕孩儿不孝，这件事情，恕难从命！”
“害人性命的事情，孩儿不会做，也不能做！”方致低低地咳嗽，却还是倔强地看着方凛，不肯就范。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反抗了是不是？既然如此，我还留你何用？”方凛拍拍手，下人端上来一个药瓶和一只匕首。看来是方凛一早就打算软硬兼施，早有准备。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生他死，他死你活，你再好好想想。”
“致儿，为父给你机会，是实在不忍心看你你落得如此下场！”
“多谢父亲，孩儿已经考虑清楚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
“父亲，孩儿尽力了，可是还不是做不成您喜欢的孩子。”
说完最后一句话，方致拿起匕首狠狠扎向心口，力道之大，已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入肉三分之时，方凛却迅速封住了他的穴道，防止他失血而亡。
“你想死是吧？你就这么犯贱？”方凛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呻笑。
“是，我是不想活了，我知道，人有机会，就该好好活着，可对我来说，活着，实在太难了......”
“我活了这么久，只有阿湄把我当个人看，我绝不能伤害他......”
方致强忍剧痛，只觉周身血液都已冰冷，勉强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
“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个小**，竟然还想要做人！可惜啊，我偏不会成全人，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
“来人啊，带他下去，大刑伺候！”
“记住，多灌些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致儿啊，不给你些颜色看看，为父真怕你会忘本，为父还是要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让你知道，谁才是天，谁才是主！”
“不过，念在父子情分一场，为父好意提醒你，千万不要再想自尽，你若死了，我必让你娘付出百倍代价为你陪葬，毕竟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如何忍心？”
方致绝望地闭上眼，不再看方凛面上冰冷神色。他已走不动路，任由下人拽着他在地上拖行，胸口血液在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所谓生不如死，大抵不外如是。
果真，他连一心求死，都不行了吗？
“不！”方致惊呼出声，矢口否决。
“为什么不？慕湄是慕澜最亲近的人，他若出了事，慕澜必会方寸大乱，那时，我方家便可趁虚而入，将慕家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不，父亲不能这么做！慕湄他对孩儿很好，孩儿是万万不能出卖伤害他！不能让他像我一样受苦！”
“傻孩子，真是蠢得可怜！你也不用脑袋想一想，就凭你的身份，有谁会真心对你好？若非方府是你的倚仗，你以为，你还会有命活到现在？”
“孩儿知道，自己身份低贱，一条贱命，死了也不足联系，没了也不会有人心疼。孩儿不愿给家族蒙羞，若真有一日，父亲只管一卷草席将孩儿丢了便是。但慕湄他心地善良，恳请父亲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做伤害他的事情！”
“妇人之仁，难成大事！致儿，你可知，你大哥早就身中醉心蚀骨的剧毒，如今已是命在旦夕！”
“什么，大哥他？”方致这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已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幕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处布局谋划着一切，而他，早已是一枚棋子身在局中，任人摆布。
“每次看到彦儿毒发时的痛苦模样，为父只觉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相代。这醉心蚀骨如此阴毒却无解药，凶手如此明目张胆，毫无顾忌，想必必定是慕家所为，既然他们逼得我们无路可退，我便要他们血债血偿！”
方凛的语气由愤恨变得凶狠，“致儿，你好好想一想，难道只有慕湄的命是命，你大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方致自知抉择艰难，长叹一声，缓缓道，“孩儿知道，父亲想要称霸苏城，想要救大哥的性命，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可是，能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方式，为什么一定要靠牺牲一条人命来成就这一切？”
“混账！”方凛狠狠地砸向案几，“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竟然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儿自知父亲对儿子有生养大恩，若非父亲，孩儿也活不到今天。所以父亲的心愿，孩儿就算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也会竭尽全力完成。只是，慕湄早已不在方府，孩儿就算有意相助，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你自是不必担心，慕湄已经回到慕府。”
“什么？阿湄回来了？”
太好了，方致心想，万幸那个黑衣人没有加害于他，阿湄心地善良，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此时慕澜应当喜不自胜，一昧沉浸在慕湄失而复得的喜悦里，对旁事都无暇顾及，此时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再问你一次，你做还是不做？”
方致没有犹豫，“人生在世，有所不为。请恕孩儿不孝，这件事情，恕难从命！”
“害人性命的事情，孩儿不会做，也不能做！”方致低低地咳嗽，却还是倔强地看着方凛，不肯就范。
“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反抗了是不是？既然如此，我还留你何用？”方凛拍拍手，下人端上来一个药瓶和一只匕首。看来是方凛一早就打算软硬兼施，早有准备。
“我给你两个选择，你生他死，他死你活，你再好好想想。”
“致儿，为父给你机会，是实在不忍心看你你落得如此下场！”
“多谢父亲，孩儿已经考虑清楚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
“父亲，孩儿尽力了，可是还不是做不成您喜欢的孩子。”
说完最后一句话，方致拿起匕首狠狠扎向心口，力道之大，已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入肉三分之时，方凛却迅速封住了他的穴道，防止他失血而亡。
“你想死是吧？你就这么犯贱？”方凛看着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呻笑。
“是，我是不想活了，我知道，人有机会，就该好好活着，可对我来说，活着，实在太难了......”
“我活了这么久，只有阿湄把我当个人看，我绝不能伤害他......”
方致强忍剧痛，只觉周身血液都已冰冷，勉强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来。
“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个小**，竟然还想要做人！可惜啊，我偏不会成全人，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
“来人啊，带他下去，大刑伺候！”
“记住，多灌些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
“致儿啊，不给你些颜色看看，为父真怕你会忘本，为父还是要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让你知道，谁才是天，谁才是主！”
“不过，念在父子情分一场，为父好意提醒你，千万不要再想自尽，你若死了，我必让你娘付出百倍代价为你陪葬，毕竟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如何忍心？”
方致绝望地闭上眼，不再看方凛面上冰冷神色。他已走不动路，任由下人拽着他在地上拖行，胸口血液在地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所谓生不如死，大抵不外如是。
果真，他连一心求死，都不行了吗？
第二十七章 何夕
牢中煎熬日月长。
平静地忍耐是方致抵御疼痛的唯一方式。
可牢头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诶，你说，这小子究竟是个硬骨头，还是个小哑巴？难道是被毒哑了不成？受了这么多刑，怎么还是一声不吭？进来这地牢的人，哪一个不是哭天喊地，叫娘求饶，这个小少爷也太能忍了吧！”
“切，他算什么少爷啊！整个方府，有人拿他当过少爷吗？他不过是个跟咱们一样，不！是比咱们还**的奴才！天生的一副***！没听说吗？在老爷面前，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这小子挨揍的次数还少吗？是个人都可以拿他开涮，不过这小子真不识相，吃了熊心豹子胆，惹怒了老爷，扔进牢房，还不让打死，这可真是难为咱们了！”
“可不是嘛！真要把他弄死了，咱们都得遭殃！妈的，真是个祸害，死到临头了，还给人整麻烦，真是晦气！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我呸！”家丁厌烦地朝着地上的方致啐了一口。
“我说，你还是去看看吧，别真是死了！不行，就再灌点药！”
“哎呀，我说，你就放心吧，咱得休息休息再对他下手，今天鞭子抽的爷手酸疼，这小子的骨头比棍棒都硬地狠！这种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方致躺在地上，静静听着家丁的嘲笑和讥讽。
那把匕首一直插在他的胸口，伤口溃烂也无人清理，只是一昧往他身上泼着盐水。
他已然发起了高热，身体却冷到极处。
方致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般接近，却又这样遥远。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连求死都是奢望。
他若死了，母亲怎么办？父亲一向厌恶他们母子，自己若是就这么死了，父亲一定不会善待她。更何况，自己这次为了慕湄忤逆了父亲的决定，方凛势必言出必行。他不敢赌。
他如今双手肿胀不堪，鲜血淋漓。
受了拶刑之后，方凛下令，每日拔他一根指甲。
惨状不堪入目，稍微一动就痛的钻心。
方凛也停了他的解药，猛药入喉却让他连昏迷过去的资格都没有。一只耳朵也被打的失聪，方致知道，自己就算出去也是个任人嫌弃的残废，不知这样，父亲可是满意了？
父亲说慕湄已经回到了慕家，不知道阿湄现在怎么样了？他虽然自身难保，却还是拼尽了全力想要保护他。就像曾经很多次慕湄待他一样。
方致不争气地想起了慕澜。
在重伤濒死时候的一瞬间，方致发现，他对慕澜有着留恋。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一次相见，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举动，还有他对他所有的好。
有点舍不得。
他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新年，阖家欢乐，其乐融融，而如今，却唯余他一人苦苦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牢中煎熬日月长。
平静地忍耐是方致抵御疼痛的唯一方式。
可牢头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诶，你说，这小子究竟是个硬骨头，还是个小哑巴？难道是被毒哑了不成？受了这么多刑，怎么还是一声不吭？进来这地牢的人，哪一个不是哭天喊地，叫娘求饶，这个小少爷也太能忍了吧！”
“切，他算什么少爷啊！整个方府，有人拿他当过少爷吗？他不过是个跟咱们一样，不！是比咱们还**的奴才！天生的一副***！没听说吗？在老爷面前，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这小子挨揍的次数还少吗？是个人都可以拿他开涮，不过这小子真不识相，吃了熊心豹子胆，惹怒了老爷，扔进牢房，还不让打死，这可真是难为咱们了！”
“可不是嘛！真要把他弄死了，咱们都得遭殃！妈的，真是个祸害，死到临头了，还给人整麻烦，真是晦气！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我呸！”家丁厌烦地朝着地上的方致啐了一口。
“我说，你还是去看看吧，别真是死了！不行，就再灌点药！”
“哎呀，我说，你就放心吧，咱得休息休息再对他下手，今天鞭子抽的爷手酸疼，这小子的骨头比棍棒都硬地狠！这种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方致躺在地上，静静听着家丁的嘲笑和讥讽。
那把匕首一直插在他的胸口，伤口溃烂也无人清理，只是一昧往他身上泼着盐水。
他已然发起了高热，身体却冷到极处。
方致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般接近，却又这样遥远。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连求死都是奢望。
他若死了，母亲怎么办？父亲一向厌恶他们母子，自己若是就这么死了，父亲一定不会善待她。更何况，自己这次为了慕湄忤逆了父亲的决定，方凛势必言出必行。他不敢赌。
他如今双手肿胀不堪，鲜血淋漓。
受了拶刑之后，方凛下令，每日拔他一根指甲。
惨状不堪入目，稍微一动就痛的钻心。
方凛也停了他的解药，猛药入喉却让他连昏迷过去的资格都没有。一只耳朵也被打的失聪，方致知道，自己就算出去也是个任人嫌弃的残废，不知这样，父亲可是满意了？
父亲说慕湄已经回到了慕家，不知道阿湄现在怎么样了？他虽然自身难保，却还是拼尽了全力想要保护他。就像曾经很多次慕湄待他一样。
方致不争气地想起了慕澜。
在重伤濒死时候的一瞬间，方致发现，他对慕澜有着留恋。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一次相见，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举动，还有他对他所有的好。
有点舍不得。
他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新年，阖家欢乐，其乐融融，而如今，却唯余他一人苦苦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十八章 母子
方致没有等来慕澜，却等来了秦茵。
前一日，方凛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会让秦茵过来看看他。
方致不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应该如何面对母亲，唯有平躺在冰冷的稻草上，闭上双眼。
方致平躺着是睡不着的，他却又怕母亲看见不敢蜷缩身体，唯有双手紧扯衣袖来缓解疼痛。
方致一直在等。
直到秦茵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秦茵见他睡着，并没有叫醒他，而是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方致心中感念，母亲这是心疼自己了吗？
谁知秦茵的手慢慢下移却突然扼住了他的脖颈，渐渐收力，似乎要将他活活扼死。
娘亲，你就如此恨我吗？
方致心中痛极，已经渐渐喘不过气来，双颊憋的通红，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动。母亲的手柔和而温暖，此刻却用尽了力道掐住了他的脖颈。
感知到生命的渐渐流逝，方致心中却安然平静，好似回归母体的安宁。能这样了无牵挂地离开，倒也挺好。
方致不知道他刚出生时母亲有没有抱过他，他希望有，那么就是这双温暖的手带他来到人世间，也是这双柔软的手，送他离开这个世界。
方致没有等来慕澜，却等来了秦茵。
前一日，方凛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会让秦茵过来看看他。
方致不知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应该如何面对母亲，唯有平躺在冰冷的稻草上，闭上双眼。
方致平躺着是睡不着的，他却又怕母亲看见不敢蜷缩身体，唯有双手紧扯衣袖来缓解疼痛。
方致一直在等。
直到秦茵的脚步声渐渐走近。
秦茵见他睡着，并没有叫醒他，而是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方致心中感念，母亲这是心疼自己了吗？
谁知秦茵的手慢慢下移却突然扼住了他的脖颈，渐渐收力，似乎要将他活活扼死。
娘亲，你就如此恨我吗？
方致心中痛极，已经渐渐喘不过气来，双颊憋的通红，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动。母亲的手柔和而温暖，此刻却用尽了力道掐住了他的脖颈。
感知到生命的渐渐流逝，方致心中却安然平静，好似回归母体的安宁。能这样了无牵挂地离开，倒也挺好。
方致不知道他刚出生时母亲有没有抱过他，他希望有，那么就是这双温暖的手带他来到人世间，也是这双柔软的手，送他离开这个世界。
第二十九章 诛心
最深的伤害是以爱为刃，虽见不得血，却伤人最深。
秦茵是看到方致眼角一滴泪方才如梦初醒般收了手。
“你，没睡着？”
秦茵紧握住方致受伤的双手，满腔恨意似要将指骨生生捏碎。
“既是醒着，就睁开眼睛，别在我面前装死！”
方致睁开眼，声音已经嘶哑，“娘亲，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是！你为什么还不死？”
“您可知，孩儿是为娘亲才能坚持到现在？”
“呵！为了我？”秦茵笑得讥讽，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戳的方致心口疼。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早知今日，我早就应该掐死你！”
“你的事情，家主已经告诉我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公然悖逆家主的决定？你是活腻歪了吗？我再问你一次，家主让你做的事情，你做，还是不做？”
方致别过脸，吐出一口血，不肯说话。
“不说话，哑巴了是吗？”秦茵一把揪过方致，拔下他胸前的匕首，顿时鲜血喷薄而出，秦茵拿起炉中烧的滚烫的烙铁，对着流血的伤患处就是狠狠一按！
“啊！”剧痛袭来，方致不由地痛呼出声。
“我问你，去不去！”秦茵美丽的面目在牢房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显得分外扭曲，平日里吃斋念佛人美心善的她却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宛如厉鬼修罗，恨不得将方致生吞活剥。
“不.......”方致仍旧拒绝。
“娘亲，我求求你不要逼我。”
“逼你？好哇，你长大了能耐了是吧，慕家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用了什么东西收买你，才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他们的心是软的，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尊重和快乐，所以......”
“你的意思是为娘是生的一副铁石蛇蝎心肠？才会对你下此毒手？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娘！现在你竟然吃里扒外，向着外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秦茵的辱骂宛如剜心利刃，刀刀见血扎在方致心口。
“娘，人心肉做，我也有拼尽性命也要守护的人，您能不能......”
“混账！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不要怪为娘手下无情了！”
秦茵拽起倒地不起的方致，将他按在膝上，狠狠钳制住他，拿起烙铁对着方致单薄的脊背毫无章法地一下接着一下。
方致的身体挣扎着颤动就被秦茵狠狠按了下去，根本无法闪躲，片刻的功夫背上已是满目疮痍。
他出于本能呢喃了一句，“娘，我好疼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方致虚弱的祈求却丝毫换不来秦茵的半点怜惜，反而更加暴虐，“不要叫我娘！你还当我是你娘吗？不要脸的***！你该死！”秦茵已然气红了眼，状若疯癫，变本加厉地对毫无招架之力的方致施以酷刑。
一场折磨直到方致已经完全没有生息彻底陷入昏厥方才宣告结束。
秦茵看着昏迷的方致，只见他面色惨白已无人色，却仍有泪自方致眼睛涌出，颜色殷红，仔细一看，竟然是血。
秦茵嫌恶地将方致丢在地上，站起身使劲抖了抖裙摆，再也不看方致一眼，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了炼狱般的邢房。
最深的伤害是以爱为刃，虽见不得血，却伤人最深。
秦茵是看到方致眼角一滴泪方才如梦初醒般收了手。
“你，没睡着？”
秦茵紧握住方致受伤的双手，满腔恨意似要将指骨生生捏碎。
“既是醒着，就睁开眼睛，别在我面前装死！”
方致睁开眼，声音已经嘶哑，“娘亲，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是！你为什么还不死？”
“您可知，孩儿是为娘亲才能坚持到现在？”
“呵！为了我？”秦茵笑得讥讽，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戳的方致心口疼。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早知今日，我早就应该掐死你！”
“你的事情，家主已经告诉我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公然悖逆家主的决定？你是活腻歪了吗？我再问你一次，家主让你做的事情，你做，还是不做？”
方致别过脸，吐出一口血，不肯说话。
“不说话，哑巴了是吗？”秦茵一把揪过方致，拔下他胸前的匕首，顿时鲜血喷薄而出，秦茵拿起炉中烧的滚烫的烙铁，对着流血的伤患处就是狠狠一按！
“啊！”剧痛袭来，方致不由地痛呼出声。
“我问你，去不去！”秦茵美丽的面目在牢房摇曳的烛火映照下显得分外扭曲，平日里吃斋念佛人美心善的她却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宛如厉鬼修罗，恨不得将方致生吞活剥。
“不.......”方致仍旧拒绝。
“娘亲，我求求你不要逼我。”
“逼你？好哇，你长大了能耐了是吧，慕家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用了什么东西收买你，才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他们的心是软的，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尊重和快乐，所以......”
“你的意思是为娘是生的一副铁石蛇蝎心肠？才会对你下此毒手？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娘！现在你竟然吃里扒外，向着外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秦茵的辱骂宛如剜心利刃，刀刀见血扎在方致心口。
“娘，人心肉做，我也有拼尽性命也要守护的人，您能不能......”
“混账！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不要怪为娘手下无情了！”
秦茵拽起倒地不起的方致，将他按在膝上，狠狠钳制住他，拿起烙铁对着方致单薄的脊背毫无章法地一下接着一下。
方致的身体挣扎着颤动就被秦茵狠狠按了下去，根本无法闪躲，片刻的功夫背上已是满目疮痍。
他出于本能呢喃了一句，“娘，我好疼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方致虚弱的祈求却丝毫换不来秦茵的半点怜惜，反而更加暴虐，“不要叫我娘！你还当我是你娘吗？不要脸的***！你该死！”秦茵已然气红了眼，状若疯癫，变本加厉地对毫无招架之力的方致施以酷刑。
一场折磨直到方致已经完全没有生息彻底陷入昏厥方才宣告结束。
秦茵看着昏迷的方致，只见他面色惨白已无人色，却仍有泪自方致眼睛涌出，颜色殷红，仔细一看，竟然是血。
秦茵嫌恶地将方致丢在地上，站起身使劲抖了抖裙摆，再也不看方致一眼，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了炼狱般的邢房。
之前的帖子补发了，不知道大家能看到不？有没有缺少的章节请大家告诉我，我这边都显示所以发现不了，然后后续章节发了系统提示要审核才能显示现在还发不出来，不知道贴吧什么时候能好~
我看别的楼主都更文了呀
第三十一章 难言
信任比爱情更难求。
“孽子，还不跪下！”方凛话音刚落，方致就被家丁反剪双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老朽一把年纪却教子无方，家门不幸竟出了这样一个败类逆子，实在愧对慕家家主，还望慕家主看在两家往日的情分上，能够网开一面，宽宥老朽的过失，不要牵连他人。万事都可从长计议！”
“父亲，您在说什么？”
“**，住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家主面前休得装傻充愣妄图逃避罪责！”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阿湄！”
“我们又没有提及是你加害的四公子，看来真是你做贼心虚，可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竟然自己吐实供认！你扪心自问，自你入慕氏府门，四公子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却忘恩负义加害于他，你真是罪无可恕！还不速速认罪伏诛！”
“我没有，你胡说！”
“放肆！家主面前你竟胆敢如此造次，忤逆顶撞生身父亲，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过宠溺了，才惯的你如此娇纵任性，是非不分，肆意妄为！”方凛俨然一副心痛自责的模样，看了看方致摇了摇头，仿若一位慈祥老父，然后他看向慕澜，“事已至此，老朽责无旁贷。”
“父亲，您这么说，可有证据？”
“你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还要狡辩到何时！难道还不死心？”
这时下人来报，“报！屋内没有搜到。”
方致觉得事情尚会转机，只要没有搜到毒药，那么就没有诬陷他下毒的理由，那么对他的陷害便是空穴来风。
慕澜，应该会相信他的吧......
“那他的身上呢？”方凛摆明了不想放过他。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做过！”
“好，为了自证清白，你自己脱！”方凛仍旧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一想到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赤身露体，方致只觉得无比羞耻，他实在不想遍体伤痕袒露人前，连日以来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已是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上的旧伤虽已结痂，新的伤口却还在化脓流血，他自己都觉得污秽不堪，自惭形秽。
“怎么？你不敢？那你们帮帮他！”
“是！”膘肥体壮的家丁粗鲁地将方致按倒在地，狠狠地压住他的后腿，缚住他的双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方致动弹不得却抵死不从，唯有声音沙哑地服软，嘶声呼喊，“我真的没有做过，求求你们放开我！”
他拼命挣扎，眼睛死死地盯向慕澜站着的方向，长身玉立的慕澜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背负着双手，却始终未曾回头。
信任比爱情更难求。
“孽子，还不跪下！”方凛话音刚落，方致就被家丁反剪双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老朽一把年纪却教子无方，家门不幸竟出了这样一个败类逆子，实在愧对慕家家主，还望慕家主看在两家往日的情分上，能够网开一面，宽宥老朽的过失，不要牵连他人。万事都可从长计议！”
“父亲，您在说什么？”
“**，住嘴！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家主面前休得装傻充愣妄图逃避罪责！”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害阿湄！”
“我们又没有提及是你加害的四公子，看来真是你做贼心虚，可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竟然自己吐实供认！你扪心自问，自你入慕氏府门，四公子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却忘恩负义加害于他，你真是罪无可恕！还不速速认罪伏诛！”
“我没有，你胡说！”
“放肆！家主面前你竟胆敢如此造次，忤逆顶撞生身父亲，都怪我，平日里对你太过宠溺了，才惯的你如此娇纵任性，是非不分，肆意妄为！”方凛俨然一副心痛自责的模样，看了看方致摇了摇头，仿若一位慈祥老父，然后他看向慕澜，“事已至此，老朽责无旁贷。”
“父亲，您这么说，可有证据？”
“你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还要狡辩到何时！难道还不死心？”
这时下人来报，“报！屋内没有搜到。”
方致觉得事情尚会转机，只要没有搜到毒药，那么就没有诬陷他下毒的理由，那么对他的陷害便是空穴来风。
慕澜，应该会相信他的吧......
“那他的身上呢？”方凛摆明了不想放过他。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没有做过！”
“好，为了自证清白，你自己脱！”方凛仍旧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一想到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赤身露体，方致只觉得无比羞耻，他实在不想遍体伤痕袒露人前，连日以来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已是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身上的旧伤虽已结痂，新的伤口却还在化脓流血，他自己都觉得污秽不堪，自惭形秽。
“怎么？你不敢？那你们帮帮他！”
“是！”膘肥体壮的家丁粗鲁地将方致按倒在地，狠狠地压住他的后腿，缚住他的双手，就开始扒他的衣服。
方致动弹不得却抵死不从，唯有声音沙哑地服软，嘶声呼喊，“我真的没有做过，求求你们放开我！”
他拼命挣扎，眼睛死死地盯向慕澜站着的方向，长身玉立的慕澜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背负着双手，却始终未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