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L 别人间

10
天一日一日的凉了,栖月阁冷冷清清,枯叶落了满地。
青儿在小厨房里看着药炉,风音则守在寝房外面做些针线。从前祁靖桓虽不爱重玉轻尘,但衣食供应从来都是王君该有的规制。只是自从两月前祁靖桓下令封锁栖月阁,府中的下人便也见风使舵了。
风音正想着玉轻尘已经睡了六七个时辰,门内就传来了窸窣的响声。她急忙推门进去,见玉轻尘伏在床边,墨色的长发覆满了清瘦的脊背。
“王君……”风音仓惶地去扶他,方才碰到玉轻尘,后者身体一颤吐出一口暗红的血,风音这才看清,那地板上早已是血迹斑斑。她忍着眼泪将他扶回到床榻上靠好,用帕子轻轻擦拭干净玉轻尘嘴角和下巴的血迹,“王君,是伤口疼得厉害吗?”
玉轻尘清远的眉毛拢成一团,他没有力气回答,闭着眼睛轻轻喘息。其实不只是迟迟未曾愈合的伤口,他是毒发了。祁靖桓当日穿胸一剑,虽然重创了他的身体,却也误打误撞放出了他心脉里的部分毒,如今虽然又是毒发,却也没有之前那般痛不欲生。
只是他的身体虚弱透了,又兼失血过多,两个月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风音喂了他半盏药,他才积攒了些力气。
“不必担心,我觉得好些了。”玉轻尘安慰她。
“是,奴婢知道,王君只管好好吃药养伤,一定会好的。”

又过了些日子,玉轻尘终于能下床了。
外面的冷风放肆强劲,吹断了好些梨树枝。玉轻尘裹了件白狐领的大氅,趁着风音下厨的时候自己走到了院子里。
那些梨枝干枯晦暗,零落在石板上泥土中,曾经开满了迤逦的花,如今却这般凋零在冷风里死去。他扶着一棵树蹲下去,捡了两枝握在苍白修长的手里,觉得伤口疼的厉害。
大概是天色晦暗,又或许是他如今太过虚弱,并未察觉到院落的高墙之上,站在阴影里的人。
玉轻尘握着那两段枯枝想站起来,身体一晃却挣扎都没有就摔了下去,一袭白衣卧在阴暗的院子里,十分显眼。祁靖桓远远看着,英挺的眉拧成一个结,却也只是负手站着,没有丝毫动作。
地上的人伸出手扶住树干,尝试再次起身,依旧没有成功。祁靖桓看得心烦,无声无息跃到围墙外,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玉轻尘终于跪坐起来,眉心一跳,咳了一掌心的血。

祁靖桓晚膳只用了几口,满桌的精致菜肴于他味同嚼蜡。他眼前还是玉轻尘伸出的那只手,腕子苍白细弱的几乎要断。
“药材都送了吗?”他问无咎。
“已经着人送了。”
“皇兄赏的灵芝与雪莲,一并送去。”
无咎点头,迟疑道,“我瞧着殿下,其实还是在意王君的。”
祁靖桓冷冷望向他,“他还有用处,吊着他一条命罢了。”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17 21:14:00 +0800 CST  
11
暗夜沉沉,玉轻尘睡得并不踏实,身体极度疲乏,意识却无法完全沉淀。半睡半醒间,他察觉到有人搭上了自己的手腕。积攒了好久的气力,终于半睁开眼睛。
“你来了。”
追影压低声音,“公子的脉象怎会如此虚浮,可是又病了?”他趁夜色进来,玉轻尘却半分没有察觉,实在是与从前不像。自己近身低声喊他,玉轻尘也没有回应,借着一点昏沉的光,仍能看见他脸色惨淡。追影这才帮他诊脉,他虽不精通医理,却也诊得出玉轻尘的脉象十分不好。
“天冷受了些凉。”玉轻尘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让你盯得那几个人,可还安分么?”
“刘、赵两位将军的确是清白,未曾有过反动之心,骁骑营的苏副将与吏部的于侍郎私底下与长公主偶有来往,极为私密。”
“有异心之人,于黎民安定终究不利。该如何做,你清楚,寻个好时机。”
“是。”追影看他不过说了几句话,便有些力气不济,“这是阁主让属下带给公子的。阁主惦记着公子每到寒冷时节容易病着,照例让人配了最好的药。”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只方方正正的锦盒。
玉轻尘眼色暗了暗,“放这吧。”
“……属下觉得,栖月阁似与从前不大相同了……”追影迟疑。方才他进来,栖月阁空无一人,往日陈设也撤去了大半,整座楼阁空空荡荡,一片冷清。
“没什么,不许与他多言。”
这几日府中十分喧闹,即便是在栖月阁也能听见人声往来。风音抱了张狐皮毯子,走到廊下轻轻盖在玉轻尘身上。
今日难得太阳晴暖,玉轻尘原本是在晒太阳,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风音拢了拢他的衣服,又去小厨房帮青儿熬药。
于是祁靖桓来时,院子里空无一人,只看见朱红的廊檐下,玉轻尘半靠在软榻上无知无觉地睡着。面孔还是不见血色的苍白,显得眼睫愈发漆黑,也是瘦了许多的模样。
祁靖桓无意识地弯了弯手指,缓步走上前去。踩在落叶上动静不小,那人却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祁靖桓故意咳了两声,玉轻尘还是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玉轻尘——”祁靖桓晦涩地开口。
可是那人还是无知无觉的样子,风吹得他漆黑的发丝微微飘起来,祁靖桓盯着他沉寂的面孔,仿佛千帆历尽不见水波澜,他忽然心中一颤,腿软着在他面前俯下身来,“玉轻尘!”
“玉轻尘!”祁靖桓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即使隔着毯子,依旧是纤细单薄,“你怎么了?……”
——难道——难道!
——不可能!
“醒过来!”祁靖桓咬着牙根晃他,终于见他吃痛一般浑身颤栗一下,眉头皱了皱,良久才半睁开眼睛,目光神色一片迷茫。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18 20:56:00 +0800 CST  
“……”
祁靖桓看他慢慢睁开的眼睛中尽是不见定处的茫然,如同薄雾森林中迷失的一点微光,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玉轻尘迷蒙了一会儿,毫无焦距的眼睛终于看向了面前站着的人。他却没有动作,仍旧是靠在软椅里,整个人陷进毯子里,露出一张下巴尖尖的脸。就这般不言不语望着祁靖桓。
祁靖桓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故意重重咳了一声。玉轻尘低垂的眼眸这才有了些灵动,“……殿下?”
他像是想要坐直身体,但终究没能如愿,只有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
祁靖桓却没说话,玉轻尘愣了愣,忽然轻轻一笑,低下头去。
“数月未见,你难道没有什么要与本王说吗?”
祁靖桓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轻尘复又抬起头来,望向他,迟疑问道,“殿下来了?”
祁靖桓却只对他冷笑,“总说废话做什么?”
“本王来是要告知你,下月初一,府中要办喜事。”
玉轻尘微微犹疑,“殿下?”
“本王要纳侧君了,”祁靖桓玩味地看着他,“这个人你也识得,镇南王的幺儿,云冀。”
玉轻尘仰头望着他,轻轻喘息着,没能说话。
云冀,他自然是知晓的。从前在镇南王所管辖的乌苏城,此人便频频向祁靖桓示好,温言软语也好,珍宝古籍也罢,通通毫不吝啬。只是那时,祁靖桓是不曾动过一点心的。
“从前本王愚钝,辜负了他的情意。”祁靖桓似是猜中了他的心思,“不过还好,总算本王对你,也未曾交出全部真心,于两情缱绻上尚有期望,如今云冀不介意出身高贵却屈居侧君之位,本王便只待他入府,修一世美满姻缘。”
玉轻尘清冷的面容有些迷茫,也不知听进了几句,“殿下的全部真心……”
“逢场作戏罢了,本王是深宫里长大的,从不会相信任何人。你以为,说了几句情话便是情深至极了么?”
“侧君入府总要有正君在,本王不愿委屈他,因而要告诉你,届时识数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玉轻尘终于能够定下声音来,“既如此,殿下何不将这正君之位赠予他,逐我出府。”
祁靖桓讥笑道,“不急,还怕没有那一日吗?等长公主大厦倾颓,你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玉轻尘低下头,没再说话。
祁靖桓又冷笑道“从前送了你一支白玉簪子,很是名贵,不如你转赠云冀,算是入府之礼?”
“那簪子你已经给了我便是我的了!”玉轻尘语气里带了些急迫,眼眸里似是起了一片朦胧的水雾。片刻后,他蹙了蹙眉,才让自己沉下声音,“那簪子被我不小心丢了。”
祁靖桓也不纠缠,袖袍一甩带起一阵风,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玉轻尘的视线模糊,直到不见了他的背影,才重重呛咳一声,将胸膛那口哽住的气息抚顺。




这一夜沉寂无比。风音见他睡熟以后便也出去歇下了。门一关好,玉轻尘慢慢睁开眼睛。他赤着雪白的双足下床,踩着冰凉的地板,悄无声息来到铜镜前坐下,从抽屉最里面取出来一支锦盒打开。
那支玉簪静静躺在里面,颜色与他的手指一样苍白。
“原来——是这样啊——”
他喃喃自语。簪子上便落了一滴又一滴,急促坠下的红色。他用手去擦拭,也无济于事。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格洒在他的身上,脸上,这样一个光风霁月如冰如雪的人,像是要消散在朦胧月光里。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20 22:27:00 +0800 CST  
没有弃,大纲在,接下来的情节也呼之欲出,就是我懒,特别懒,无数次打开文本,又关掉干别的去了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26 11:42:00 +0800 CST  
12
风音觉得近些日子玉轻尘愈发沉默嗜睡。有时天气阴霾,他便久久沉睡不醒。整个人都清减瘦削到了极致,看的风音满心担忧。
这一日午后,风音估计他午憩醒来,照旧熬了药去看他,却发现床榻空空,玉轻尘不知去了哪里。她急忙喊青儿一齐去院子里寻,却不见他踪影。
难道是出栖月阁了?
门被紧紧锁着, 风音抬头望着高高的围墙蹙起柳叶细眉。她自然是知道他有功夫在身的,只是近来伤病交加,几番生死一线,哪里还能随心所欲飞檐走壁?


祁靖桓这些日子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午后用过了茶,便头脑昏沉,很快睡去。
他知道自己又再做梦了。
玉轻尘那张清逸出尘的面孔,雪一样苍白在他迷蒙的视线里出现。
他听见玉轻尘喊自己“殿下”,声音低沉又温柔。甚至能感觉他用微凉的手轻抚自己的额头与脸颊。这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心痛难耐。可是,这张惊艳绝伦的面孔下,都是无数的欺瞒与算计,这双手在暗中推波助澜,杀了江之延和不知多少人——分明,罪不可恕!
“殿下——阿桓——难道一切都是逢场作戏么?你可曾……交付过阿离真心吗?”
梦中的声音这般郁郁,浸过水一样柔软痴缠。祁靖桓听得心中颤抖,他拼命地想要自己清醒,梦中也好,现实也罢,都别再对他心软,于是朦胧之中,迫使自己开口,
——“不曾。”声音低沉,却坚定。
梦里梦外,又何曾分清过呢?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28 21:37:00 +0800 CST  
那么问题来了,殿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呢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29 10:27:00 +0800 CST  
良期将至,崇王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竟要比当年正君入府还要隆重些。人来人往,总是不免议论,这位侧君一来,恐怕连正君的立足之地都没有。
风音才在暖阁里长了灯,边听见闱幔中传来玉轻尘的咳嗽。她急忙进去看,见他正睡眼朦胧,堪堪醒来。
“王君醒了。”
玉轻尘靠着风音坐起来,纤长苍白的手指按着胸口,痛苦的皱眉看,意识还未完全清明。风音看得心痛,自从被祁靖桓一剑重伤,他便损了心肺,落下了心症,近来愈发严重,无法平躺,每每都在睡梦之中气闷而醒。
前些日子他外出一次,回来当晚便呕血不止,风音不知他去了哪里,听见了什么,一双眼睛才会如同星辰落尽一般沉寂幽深。

“风音,我埋在梨花树下的酒,你帮我取一坛出来……去告诉守门的侍卫,说我要求见殿下……”
“可是……”风音担忧道,“殿下他……”
“他会见我的。”能够羞辱我,看我落魄至此,他自然是愿意的。
“……是。”
风音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才极不放心地出去。
玉轻尘忍过心口的一阵急痛,才从枕下摸出一枚玉瓶倒出几颗药吞下。

风音再次回来时带来了一坛酒。再过了半个时辰,果然有人进了栖月阁,说是祁靖桓许玉轻尘在快雪居相见。
玉轻尘这时精神似乎好了许多,由着风音为他束好发髻。镜中人青丝如乌墨,面孔却如同白雪。
“王君生的真好看。”
玉轻尘浅浅一笑,“皮囊罢了。”
冬日里寒冷,到了夜晚更是刺骨,此刻开始飘起了细碎的雪。风音担心他的身体,取了大氅给他穿。
“奴婢陪您去吧。”
“不必了。”玉轻尘自己抱起那坛酒,独自走进细雪连绵中。

祁靖桓皱着眉饮了两杯茶,手中的书册都起了褶皱,正要起身离开,玉轻尘才堪堪进来。
“殿下。”他跪下来行礼。
祁靖桓望着他冷哼了一声,也不理睬,握着书册到里间,在厚厚的地毯上席地而坐,自顾自看起书来。
也不洗过了多久,他余光里瞥见玉轻尘身体一歪,慌忙中撑住了地面才没倒下去。
“你过来。”
玉轻尘许久才起身到他面前。
祁靖桓头也不抬,冷声道:“这边的烛火不够亮,看书看的本王眼睛疼,你来掌灯。”
“是。”玉轻尘端了一盏烛火过来,因为祁靖桓坐在地上,他也只能跪下来在他身侧侍奉。
祁靖桓面不改色,似乎看书看的入神。玉轻尘也不言语,屋子里除去烛火轻燃声,一片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靖桓只觉得眼前烛火一晃,回过神来身侧的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他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揽起来,只见玉轻尘面孔雪白,寒夜里却是满面的细汗。
所幸他很快恢复了意识,“我失态了,殿下恕罪。”
祁靖桓极为嫌弃一般松开了手,不耐道“说吧,见本王想做什么。”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29 22:00:00 +0800 CST  
“殿下大喜,我自应相贺。只是我之所有,都是殿下所赐,唯有这坛酒,是当日我亲手所酿,正衬美景良辰。”
玉轻尘声音极轻,从房门处的矮凳上捧了那坛酒过来。
祁靖桓凝视着那个黑色的酒坛,许久不发一言。握着书的手指默默收紧。
“那便多谢王君了。”
玉轻尘终于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

虽然已经入夜,可是王府里因忙着几日后新君到来,仍然是人来人往。玉轻尘挑了最僻静的一条路回栖月阁,一路上风雪扑人,他胸中寒气陡生,早已咳了一袖的鲜血。
途径后园的梅花坞,红梅在黑夜中如同一片绯色的火焰,安静的灼烧在蒙蒙细雪中。
是了,如今,早不是梨花盛开的时节了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30 15:58:00 +0800 CST  
13
侧君入府的这一日,玉轻尘终究没能走出栖月阁。这个冬天太冷了,他像是需要冬眠的蛇,病势昏沉,日日都不曾清醒。外面人声鼎沸,他也只是在昏迷之中微微蜷了一下手指,便又坠进深沉的梦境里。
祁靖桓一袭喜服朱玄相间,默默站在人群之间,看着一片烂漫红色里,云冀眉目含笑,不急不缓走向自己。他忽然记起,当年玉轻尘和自己成亲时,也是一袭红袍穿堂入府,出尘绝艳翩然若仙。即便自成婚他们便从未有过一日温情缱绻,终究彼此也是拜过天地明月见证的结发正缘。而此刻,他的身侧的正君之位空空,新人步步走近。
“殿下。”
恍神间,云冀柔声喊他,“云冀,见过殿下。”
祁靖桓展眉一笑,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在众人欢声中一起走向房厅中。

这样一个冬夜,快雪居红烛高燃热闹喧天,栖月阁却阴沉寂静的如同一座无人楼阁。
风音忍着泪将帕子在温水里浸湿,轻轻擦拭掉玉轻尘下巴上沾染的血迹。
她入府晚,不知晓玉轻尘与祁靖桓的爱恨纠葛,即使人人都道王君与殿下不睦,背弃殿下,可她还是觉得,王君是很在意殿下的。每每望着殿下,眼睛里都是星辰一般的温柔;也会因为殿下的非难,沉默寡言几天不能舒眉。如今,殿下喜宴得意,佳人在侧,王君却病成这副模样。好不令人意冷心灰。
玉轻尘忽然浑身发颤,像是痛极一般,雪白的面孔沁满了冷汗,他似乎是想抬手按住胸腹,却又没有力气,整个人如同离水的鱼气息奄奄。风音想去替他诊脉,方才摸到他的手,他便开始沉重的呛咳,暗红的血源源不断冲破唇齿。
“王君!”风音几乎要哭出来,他的脉象已经断断续续,如同日落西山一般不可转逆的衰败下去。
怕是不好了。
难道崇王殿下的洞房花烛之夜,竟是王君消殒魂断之时吗?
她真的再也无计可施,正暗自垂泪,虚掩的门却忽然被推开。
两个男人出现在昏暗的光线里,其中一个穿黑衣的人径直向她走来,捂住她的嘴巴要她不要声张,另一个身材颀长衣饰华贵,则几乎是奔向床榻。
“阿离!”
风音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五官英俊,气质凛然。此刻却眉宇紧皱,满眼慌张,轻轻托起他的身体半抱在怀中。
“怎会如此……”
风音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她虽然不识得这两个破门而入的人,但此情此景她也敢确定,此二人是玉轻尘的旧识,且珍重在意他。她安分下来,用眼神向捂着她醉的人示意。
追影小心翼翼将手移开一点,风音这才能开口,“你们……能救王君吗?”
坐在床榻上的男人转过头来,“他怎会虚弱成这般?”
“王君曾经身受重创,心脉受损,如今时节又不好,身体就更难熬了……”
“是何重创?!”
“剑穿胸膛……”风音皱了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刺出那一剑的人。
“……王君体内有毒……”她的眼泪便要掉落,悔极了曾经受制于江之衍,“我通医理,也知晓这毒,已经想尽办法替他解了些许,只是,他体内还有另一种毒,我不清楚是何时中的……此毒顽烈,我解不了。”
那个男人没再说话,风音只听到他极度压抑的喘息。
“阁主……”追影看他如此,提醒道:“公子情形不好,当务之急,先带出去好生医治吧!”
那个男人重重闭了下眼,用锦被将玉轻尘裹住,抱进怀里起身就走。
“王君……”
追影回头看向风音“姑娘,公子在此必然会失掉性命。你若顾及他,便不要声张,让我们带他走。”
“我跟你们一起走,请让我跟着王君。”她擦干眼泪,坚定说道。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02 20:51:00 +0800 CST  
带出去加点血回来继续
话说现代文的话想看什么梗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03 09:27:00 +0800 CST  
去唱歌,无意点到战火荒烟,我太想念阿离了还有毓骁小殿下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04 16:56:00 +0800 CST  
“敢问二位是何人?”摇晃的马车上,风音轻声问驾车的追影。帘子内那个男人抱着玉轻尘坐在里面,尽管面色焦灼慌张,仍然难掩气度非凡。
“姑娘不必多问,总之阁主是公子的故友,定然护他周全。”追影答。
风音点点头。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那座灯火通明的府宅在身后愈来愈远。
“阿离!”马车内传来男人的低吼声,风音慌忙掀开帘子矮身进去。之间玉轻尘眉头紧皱,伏在那人怀中痛苦喘息,暗红色的血不断从唇齿间呕出,原本雪白的面孔如同花期到了尽头。
“阿离,坚持一下……”那人开口,音色里都是轻颤。
玉轻尘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一下,吐出一大口血,便软了身体,完全没了气息。
风音吓得忘了动作,傻傻愣在那里掉泪。那个男人颤抖着手去試他的鼻息,瞬间额角青筋暴起,“不会!阿离!回来!”


夜半时分,崇王府终于慢慢寂静下来。送走了觥筹交错的宾客,祁靖桓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松动。云冀一直站在他身侧,刚想同他说些什么,就见他满身酒气地冲着无咎倒过去。
“侧君,殿下醉了。”无咎接住他的身体,低声回禀,“先让殿下安置吧。”
云冀微微笑道,“送到我房里去吧。”
“殿下酒醉,恐有唐突。不若先回暖阁休息。”
“今日是我与殿下新婚誌喜,”云冀眉尾轻挑,“自然是要宿在我房里,懂吗?”
无咎轻轻点头,扶了一把祁靖桓,低声道“是。”



红烛高燃。罗幛深深。
祁靖桓倒在一片红色的温衾软被间,呼吸沉重而绵长。云冀宽了衣衫在他身边坐下来,抬手去摸他的眉眼,慢慢流连到胸口衣襟处,正欲去解,被祁靖桓在睡梦中捉住了手,拽躺在身边,随即翻身,胳膊将人压的严严实实。
无咎抱着剑守在几重房门外,面无表情。
可是他却外想,这一夜对于有些人来说,会是多么漫长难熬。
翌日清晨,细雪纷飞。
祁靖桓醒来,发现身侧空空。他摇摇晃晃地起身唤无咎进来,“侧君呢?”
无咎听他的声音冷冷淡淡,低头按着太阳穴,脸色也是没睡好的难看,低声道“去给王君请安了。”
祁靖桓抬眸,脸色愈发难看了。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04 21:07:00 +0800 CST  
14
祁靖桓阴沉着一张脸穿好了衣衫。他到栖月阁时,云冀正背对着他站在紧闭的大门前,身上落了些薄雪,身边唤作阿秋的近侍在扣门。
祁靖桓将脸色温和些走上前去,“大清早来这里做什么?不怕冻着。”
云冀闻声,祁靖桓已走到他身边。
“按规矩,今日我是要来参拜正君的。昨日他不出席酒宴,想必已是对我不满,我便更得来好好问安。”
祁靖桓极轻地皱了一下眉。
“来了这么久,怎么还在外面站着?”
“回禀殿下,”开口的却是阿秋,“我们扣门数次说明来意,一直无人理会。因而侧君才在外等候。”
他低着头,没有发觉祁靖桓在他身上一瞬而过的冷厉眼色。
“殿下?”云冀握住他的手。
祁靖桓这才对他一笑,“外面冷,我们回去。”
“那……?”
祁靖桓转身向后走,冷冷道:“他既不识好歹,你也无需理会。”
云冀没说话,只是跟上来,拉住了他的手。祁靖桓顿了一下,反握住他,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对无咎使了个眼色。



风音一行人在天色熹微时才在一户富贵人家落脚。主人像是等了许久,见到他们先是恭敬行礼,“参见阁主。”
“勿需多言,把沈无书找来!”
他脸色铁青,急匆匆往暖阁里奔去,怀中清瘦的人软如无骨一般,无声无息只露出雪白的侧脸。

“萧云迟,你脑子有问题要我给你扎几针是不是?这才什么时辰,不叫人睡觉了?”
风音闻声回头,只见一个面容清朗的年轻男子拎着个药箱,皱着眉走进来,满脸不悦,话中也是极不耐烦。拜他所赐,风音终于知道了这位“阁主”的名讳。
“沈大夫。”追影接过药箱。
“阿离不太好……”萧云迟失魂地转过身来看他,“你快给看看……”
他身后是玉轻尘那张毫无生机的雪白的面孔。沈无书见他这般,也不再多言,立时上前去搭玉轻尘的脉。不过片刻,他的眉几乎要拧成一个结,“打开!”他冲追影说道。
追影会意,立即将药箱打开麻烦他面前。
沈无书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从药箱中取了几支针,行云流水一般在玉轻尘的几个穴道上刺下。又从袖中取了枚小瓶,倒出一粒药给玉轻尘服下,可后者意识尽失,完全无法吞下。
“拿水来。”沈无书低声道。
借着一碗水,勉强将药灌了下去。
“他太虚弱,化不开这药,你来用内力帮他催化开。”
萧云迟二话不说,推开追影,亲自为他催化。
如此,小半个时辰过去。

沈无书终于松了口气,终于有精神骂人了,“这叫不太好?”他没好气地望向萧云迟,“这叫没死透!我再晚来半步,你就得及时给他准备一副好棺椁了!”
萧云迟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下来,“现在如何了?”他将玉轻尘放置好,俯下身来,注视着眼前虚弱苍白的人。
“棺椁慢慢挑吧。”沈无书说。
“你是何意?”萧云迟僵硬地望向他,玉轻尘此时却有了反应,他侧过脸开始咳嗽,没什么力气却也很辛苦,吐了许多混着血块的暗红,浸湿了半个枕头。
“阿离!”萧云迟才放下的一颗心又跳到了嗓子眼,他手忙脚乱地去擦拭那些血,“沈无书!怎么回事!”
“我是何意?就是这个意思,”沈无书道,“棺椁今日用不着,明日后日下个月就能派上用场。”
萧云迟红着眼睛看他,“究竟怎么了?”
“沉无引——这不是你千机阁炼出来的毒药么?你真是好本事,用到阿离身上了。”沈无书冷笑。
萧云迟几乎要跪下去,“怎么可能……”
沉无引——是他要人炼出的无解之毒,当初用意是帮长公主清楚异己,怎么会?
“阿离这身子,中了这毒本是拖不了多久。但我诊出,他必定服过清毒的药,虽然暂且压制,终究也难长久。”

“你……”他抓住沈无书的衣角,绝望道,“你能不能……”
“我不能。”沈无书脸色清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毒无解。”
萧云迟脸色灰败,“不……”
沈无书低眸看他,“是你咎由自取。”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06 21:38:00 +0800 CST  
是的,阿离中毒就是因为替小祁殿下挡下的那杯酒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06 21:52:00 +0800 CST  
祁靖桓与云冀回了快雪居,二人一齐用早膳。下人折了梅花摆进来,整个房间都是清逸的冷香。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冷。”祁靖桓望着那一簇热烈的红梅,有些失神,“春日怕是要来的迟些。”
“我却觉得这个冬天要暖些,能与殿下在一起,我心中便不觉得冷。”云冀满眼温柔。
祁靖桓没去看他的眼睛,只是将目光落在某处,微微一笑。
无咎这时候轻手轻脚地进来,站在门口处望着祁靖桓。祁靖桓看他脸色凝重,欲语还休,于是放了筷子,温言对云冀说道,“前朝有些急事要我处理一下,晚些时候我来看你。”
云冀温顺点头。
“怎么了。”
祁靖桓走出快雪居才开口,无咎在他身侧慌忙回禀,“殿下,王君不见了。”
祁靖桓顿时停下脚步,“什么?”
“栖月阁人去楼空,王君不见踪影,连风音也一齐消失了。”
祁靖桓眉眼阴沉,“不是还有个丫头吗?”
“前些日子她家中母亲病重,王君还了她身契放出去了。”

“殿下?”见祁靖桓只是神色冷厉,立于原地不动不语,无咎忍不住开口,“栖月阁,有异样……殿下,可要去看看……”
祁靖桓回神,望了他一眼,随即快步往栖月阁而去。
这一路都不见人踪迹,与府中别处相较格外冷落,但也与平日里一样。只是等到他踏进玉轻尘的寝殿,才终于明白无咎所言异样是何意。
床前的铜盆还未端开,里面浸着几块殷红的帕子,把半盆水都染成了粉色。床上月白色的枕头与锦被满是斑驳的铜锈色,他皱着眉凑近,鼻息间都是淡淡的腥气,是血!
祁靖桓眉心开始不安地跳动,他有些疑惑地蹲下身,见床前的地板上都是大片干涸的血迹。到了此时,他脑中终于如同响雷惊乍,开始心慌。
寒风吹进虚掩的窗子里,他的后背却沁出了一层冷汗。


更一点点今晚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07 21:44:00 +0800 CST  
无咎在房中检查了片刻回到他身边,见他蹲在床前前,盯着地板,满眼都写着惊慌。
“殿下——”
祁靖桓木木地抬起头看向他,“无咎,你说,这么多的血是谁的……”
无咎心里已有了几分愈发清楚的猜计,却仍然不甘说出口来,“或许是旁人的,也未可知。”
“去找,你亲自带人去……必得带他回来……”
他束发的玉带还在枕侧,素日最常穿的衣衫挂在屏架上,床头的碗里还剩着大半的药汁……他分明,不像是自己离开的。
祁靖桓下意识地看向四周的地板,终于在门口处发现了几个凌乱的沾着血迹的脚印。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11 12:21:00 +0800 CST  
先补上一点,晚点再更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11 12:35:00 +0800 CST  
15
暮色深沉,萧云迟从玉轻尘所在的内室中出来,失魂落魄地往沈无书所居的院子走。院门紧紧关着,沈无书已将自己关了一整天。
“无书……”他站在门前无力道:“你想想办法吧,阿离真的很不好,他方才又吐了好多血,他很痛……”
里面的人却没回应他。
“无书……”
里面一阵摔打瓶罐的脆响。萧云迟脸色白了白,没再言语。
片刻后门被打开。沈无书冷着一张青白的脸走了出来,眼角眉梢都是冷意。
他不悦地看着萧云迟,眼睛里面会结霜一样,两人对峙良久,沈无书伸出手,“拿去。”
他递过来个小瓶子,萧云迟眼睛一亮,诚惶诚恐地接过来,“这个是不是能……”
“不能。”沈无书收回手背在身后,指尖都在发颤,“夺回几天的时间而已。”
萧云迟的肩膀像是别什么重物压的几乎要垮下去。
“我实话告诉你,这药是休语花炼制的。”
“什么?”萧云迟大惊,瞬间将瓶子扔了出去,掉在地上的声响让沈无书皱起了眉,“休语花虽能瞬时压制疼痛使人清醒,可却会令服药之人视觉渐褪,对其心脏也有不可逆转之损伤,实乃真真正正的毒物……”
“有什么毒物比得上你千机阁的沉无引?再者,你以为不服用这药,他的心脏便是好好的了吗?他胸口一处剑伤,早就损毁了心脉。”沈无书望一眼地上的瓶子,怒气更盛,“不要也罢,你去准备吧,阿离也就是今晚的事情了。”
萧云迟闻言,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久久不能动作。
沈无书觉得自己快要背过气去,心烦气躁地把他往外一推,“滚!”
他转身将门重重关起,再不理会门外的人。



好冷,又好痛。
像是处于无人之境,飘在半空里没有归处。玉轻尘觉得自己似乎是已经死去的孤魂,意识沉重的他头痛。面前是平静无澜的水,他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只想往里走,心想,也罢,也罢,不如归去,何必挣扎。
冰凉的水没过了脚踝,他又忽然想到一个人。那个人明明笑意最温柔,却也能目色冷厉将剑刺进自己的心脏里。
玉轻尘迟疑,意识越来越清晰。
死便死了,可是阿桓呢?他处境艰辛,危机四伏,纵然能抵挡明枪,如何避开暗箭?
事情还没了,自己的筹算还未完成,如何能了无牵挂?
他往后退了退,眉目轻敛。纵然阿桓说,一切皆为逢场作戏,真心不真,可他却还是在过去的缱绻温柔中心甘情愿,无底沉沦。



一阵急痛激地他浑身发抖,玉轻尘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是朦胧的烛火,他缓了一会儿,觉得喉咙里满是血腥气。
有个人坐在床榻边沿,玉轻尘眼前模糊,看了好一会,终于认出了他来。
“……怎么回事?”他开口问,声音低哑的不成字节。
萧云迟正在出神,恍惚间听到玉轻尘的声音,急忙低头查看,果然是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阿离……你觉得哪里疼?”他低声问,眼底一片乌青。
“这是哪里?”玉轻尘终于看清自己身处之地极为陌生,再看眼前人,心下明白自己是被他带出了栖月阁。
萧云迟见他对自己仍是冷冷的,难免心中酸涩,“是我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阿离,你是怎么中了沉无引?”
玉轻尘极清浅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去回答这个问题,“萧阁主,谢你救我。”
“别那么叫我……”你从前都是唤我云迟的……

“我曾经救你一次,如今你还了我,你我之间也算两契了。”玉轻尘微微转过脸,皱着眉平息了一下心口处的绞痛。
萧云迟为他的话脸色苍白,许久才说出话来“阿离,你别说这些……你与我……”
“萧阁主,稍后待我起身,我会离开此地。你我就此别过,再勿相见。”
“你要去哪里?你还要回崇王府去!祁靖桓他待你无情无义,你性命垂危奄奄一息,他却新人在侧红烛高燃!”
“如今抢回你一条性命,你还要去送死!”
萧云迟声音太大,玉轻尘一阵心悸,他吃力地抵着胸口,试图缓解杂乱无章的心跳,却压抑不住地低声咳嗽。
忽然有人拽开了萧云迟,沈无书低声道,“刚救回来,你又想送走?”
萧云迟表情还是气乱的,沈无书拉着他往门外走,这才提高了声音,“我来和他说,你滚出去!”
说罢,萧云迟再一次被他关在门外。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11 15:24:00 +0800 CST  
“阿离,你好些没有?”沈无书折返回来,见玉轻尘蜷着身体,费力地呼吸。他赶忙帮他抚顺胸口,良久才见玉轻尘眉头微微舒展。
“无书……多谢你。”玉轻尘褪尽血色的脸终于有了些柔和的神色。
“谢我什么?”
“谢你救我。”
沈无书却皱了眉,“阿离,对不起,你的身体……”
“我知道,”玉轻尘轻声道,“你能将我暂且救回一次,我已经很感激了。”
沈无书眉目却依然无法舒展,沉默片刻,他才抬起头来,“我给你用的药,是一种名为休语的花,此花邪魅,对你的眼睛与心脉都有损害,却也唯有其能救你于濒死。阿离,我此时还想不到别的方法。”
玉轻尘清浅一笑,“能多一点时间,我很满足。”
“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出解药来。”沈无书承诺。
“门外那个——他虽然愚不可及,欺骗于你,但终究是在意你的,他以为骗了你,你便会恨崇王,不会无视他离开他……”沈无书低声道,“你垂危时,他也快急疯了。我们三人到底是一同长大,你……”
“此事不必再说,我已不怪他,也不愿再沉湎于过去——你呢?”玉轻尘问,“长公主有没有为难你?”
沈无书挑了挑眉,“她还顾不上我,再者,她既让我修了医道,我便只管治病救人,杀人害命的事,绝不插手。”
玉轻尘望着他,无奈笑道,“保护好自己。”
他们三人,同是在长公主教养下长大,皆为棋子。相互扶持,情意自不比说。
自从他相识祁靖桓,长公主便动了让他去祁靖桓身边的念头,可他不愿,萧云迟也反对。后来萧云迟为了断绝他对祁靖桓的情意,欺骗他说祁靖桓的舅舅,正是当年害他家破人亡之罪首,要他去暗中扳倒祁靖桓与他皇兄,滔天大仇,自然要报。
如此,他去了祁靖桓身边,只是到底祁靖桓对他情意深重,他自己也不愿相信造化这般弄人,悄悄查了许久,才知不过是萧云迟与长公主一齐设下的骗局。
于是二人之间从此冷落下来。
沈无书见他眼中目色沉沉,以为他是累了,“你再睡会儿。”
“追影在吗?”玉轻尘问。
“……在。”迟疑了一瞬,沈无书回答,“你还要回到崇王身边。”
“是。”玉轻尘眼眸温柔,“我要回到他身边。”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11 18:31:00 +0800 CST  
再忍一忍,下次两个人就见面了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8-11 18:32:00 +0800 CST  

楼主:沧海千璃

字数:88276

发表时间:2019-06-27 03: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02 02:45: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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