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L 别人间

曾经并肩于暗箭明枪中,最后离心于落定安稳里。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26 19:16:00 +0800 CST  
1
夜半时分,崇王府邸院落里一阵喧嚣。隔了老远,栖月阁里都能听见祁靖桓的醉笑声。
侍女风音皱着柳眉将窗格关的更严实些,转头却发现玉轻尘已经从软榻上醒了过来,正撑着身体半坐起来。
风音赶紧上前去扶他,“吵着王君了。”
“外面什么动静?”玉轻尘精神不济,半垂着眼眸,轻声问她。
“殿下又醉酒了,方才回来,竟将勾栏院里的人也带进府中了。”风音杏目染了愠意,“殿下他,这是要将王君置于何地……”
玉轻尘却只低声一笑,如画眉眼间不见一点波澜,“由得他去。”摇曳烛火下,他清落出尘的面容好似幻影。

这是他与崇王祁靖桓成婚的第二年,也是祁靖桓与他决裂的第二年,更是他们相识的第十年。其实再往前想一想,他们二人也曾是情深意重,生死与共过的。也正是因为得他温柔相待过,才会觉得这两年的日子如此诛人心神。
不过也还好,大概也不必再熬很久了。
玉轻尘闭着眼睛,意识却愈发清醒。

翌日傍晚,祁靖桓宿醉方醒。
无咎给他端了茶,低声道:“殿下,王君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祁靖桓眼皮都不抬一下,“来做什么?”
“殿下忘了,今日琼华长公主生辰,邀了您与王君今晚宴饮。”
祁靖桓捏了捏眉心,“更衣。”

梳洗完毕,祁靖桓这才觉得神思清明起来。傍晚风急,院落里暮色霭霭,玉轻尘就站在石阶下,身着一袭粹净的雪容纱,衬得面容谪仙一般清逸又冷漠。
祁靖桓瞥了他一眼,随即大步从他身边走过。玉轻尘也一言不发跟上去。
他二人再如何清冷相对,到了外面该做的戏还得好好做。于是一出府,便一齐上了一驾宽敞的马车。

二人相对而坐,一路无语。祁靖桓一张脸冷得像冰,玉轻尘也不去招惹他,安静坐着。右肩开始隐隐酸痛,这处旧伤是在提醒马上一场阴雨将至。他在院子里站了太久,怕是又着了风寒,头脑有些发沉。
“昨夜的小倌不错,”祁靖桓忽然开口,“我若将他安置于府中,王君可允准么?”
玉轻尘微微一怔,“殿下做主便是。”
祁靖桓闻言嗤笑出声,矮下身子凑到他面前,伸手便扣住了他白皙尖削的下巴,“我做的了主吗?一直以来不都是王君你运筹帷幄,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么?你这翻雨覆云的好本事,谁学的来呢?”
他望着眼前这张脸,如此出尘绝艳,却不知掩住了多少阴谋秘密。
玉轻尘微微蹙了眉,闭起眼睛不去看祁靖桓。下一刻便被他狠狠甩开,整个人差点撞到轿厢上去。
祁靖桓沉着脸坐了回去,平缓了气息,便不再说一句话。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26 23:06:00 +0800 CST  
长公主府早已是外张灯结彩,二人在马车上便听见人声喧嚣,很是热闹。
祁靖桓与玉轻尘下了车,在仆人的引领下一齐进了内院拜见长公主。
灯火辉煌里,琼华长公主端坐于贵妃榻上,金饰华服,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容看不见一点岁月的痕迹。
祁靖桓满面笑容,作揖道,“姑姑,侄儿与轻尘一齐来贺您生辰。”
“快来,总惦念着你们。”长公主神色温软,伸手便招呼他二人上前。
“殿下前些日子在东海得了颗夜明珠,今日作贺礼恭祝长公主福寿绵长。”玉轻尘站得离她远些,笑意清浅。
“你这孩子看着清减了许多,可是阿桓没好好待你?”
“殿下待我很好。”
祁靖桓侧脸去看他,见他低垂着眼眸,看着温顺极了。
长公主便只一笑。

祁靖桓握住玉轻尘的手,“我与轻尘的姻缘是姑姑一力促成,自当好好珍重爱惜。”他面上笑着,眼睛里却是深不见底的防备疏离。
长公主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也不去戳穿,仍然笑道,“那便好。”
正沉默,宫里来了宣旨太监,当今圣上赏了无数金银珠宝。
“皇兄看重姑姑,听闻宴席上赏了玉露佳酿,侄儿去讨一杯。”众人谢了恩,祁靖桓便找了个由头离开。
玉轻尘跟在他身后,走出两步便听见身后长公主唤他,“阿离,本宫看你的日子过得不好啊。”声音冷漠,完全不见了方才的柔婉。
“好与不好,都是定局。”他没回头,朝着祁靖桓离开的方向去了。
祁靖桓出了院门,玉轻尘便跟了上来。
“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再与她密谋一番么?”他侧过脸去瞧他,眼中戏谑。
却见玉轻尘微微蹙了眉。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27 19:47:00 +0800 CST  
没什么逻辑,胡写八写为虐而虐+阿离是我的心头好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27 19:52:00 +0800 CST  
2
祁靖桓与玉轻尘离席时,夜空之上乌云低沉涌动,仿佛立时三刻就要下雨。
祁靖桓看着喝得七荤八素,被玉轻尘扶上马车之后却将后者一把推开,醉意也只剩两分而已。
“无咎。”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祁靖桓掀开遮帘唤道,“昨夜叫风绵的那个很好,去细柳苑。”
无咎面露难色,那马车里,毕竟还坐着他的正王君,“……殿下……”
“倒忘了你,你既不能得我欢心侍候我,那便该有自知之明。”祁靖桓面带讥笑,“自然我去的那地儿,你跟着也不是道理。”
玉轻尘攥紧了袖袍中发抖的手指,“是。殿下,我便先回府了。”
“你我二人一齐出府,自应该一齐回府。你就下车,在原地等着本王。”祁靖桓声音懒倦,眼睛却盯着玉轻尘,试图从他那张冷若冰雪的脸上找到一点自己期待的神色。
“是。”那人却仍是无波无澜。
看得祁靖桓心中怒气陡生。玉轻尘一下车,他便烦躁地催着无咎快点离开。


夜色深沉,街上早没了行人。空空荡荡的唯有潮湿的空气与急促的风充斥四面八方。
玉轻尘稳了稳身体,觉得疲倦极了。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他胸中不知咽下了多少不堪言说,压抑了多少苦痛。
祁靖桓每每与他说一句话,都是讥讽中伤。曾经的缱绻温柔,怎么就能荡然无存不见一点痕迹了呢。
也罢,也罢。终究是要结束的。
雨点密集的落下来,顷刻之间便成了大雨。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27 20:28:00 +0800 CST  
雨声急骤。无咎守在房外,对过面朝着街的窗户紧紧关着,却还是有潮湿的雨气侵入进来。
王君回府了吗?他心中总觉得不安稳。
殿下不许他独自先回,只留了一个小厮给他,名为照顾实为监视,还命令这小厮无论如何不许王君离开原地。现下大雨滂沱,王君可有地方避雨吗?
无咎想的入神,房内忽然传来祁靖桓与那个叫风绵的小倌的嬉笑声。
——这样大的雨,殿下沉醉在细柳苑这温柔乡里馨香软玉,王君却不知是否还在天地之间无所依蔽。



其实很早之前,祁靖桓与玉轻尘不是这般的。
当时圣上还是不受宠的三皇子,与一母同胞的祁靖桓屡屡受到二皇子勤王刁难迫害,为安身立命,在宫斗中不知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玉轻尘陪在他身边,相伴多年,步步为营,运筹帷幄,几番命悬一线,终于与祁靖桓一齐除勤王扶三皇子登临帝位。过程虽然险阻,他二人却是情深意长,交付给了彼此所有真心。
明明走过了那么艰险的路才盼得柳暗花明,也得了圣上赐婚,看着就要皆大欢喜,祁靖桓却在成婚前夕忽然性情大变,对着玉轻尘极为冷漠刁难。一直到今时今日,从没给过他一个笑脸。
原来,好好的一场姻缘竟成了别人的算计。勤王倒台,琼华长公主却露了真面目,她是先帝亲妹,倍受恩宠,野心也愈加狂大,暗中与勤王勾结,意图掌控朝政。勤王被废黜,她却全身而退,手握重权仍然不肯安定,祁靖桓与当今圣上好不容易击败勤王,猛然知晓这背后的推手既然是自己的姑姑,自然震惊愤怒。可琼华长公主权利滔天,擅动不得,如今只能暂且蛰伏。
可真正令祁靖桓震怒的事情,却是赐婚那一日,琼华长公主在宴席上告诉祁靖桓,玉轻尘是她从小调教,亲手送到他身边的。这么多年的扶持陪伴,自己交出了所有的温柔深情,原来竟是别人的算计。他只是玉轻尘与长公主的一枚棋子罢了。至此,所有情意都消散,即便是在长公主笑意温柔的威胁下与玉轻尘成婚,也再不复从前了。
无咎是他的亲信,这些事情自然也知道。可即便是如此,他也觉得王君不是阴毒之人,殿下心中,也是不曾放下王君的。
天空一声惊雷,无咎回了回神,却见祁靖桓打开门走了出来。
“殿下?”
“回府。”祁靖桓抚平起了褶皱的衣角。
“要折回去接王君么?”
祁靖桓瞥了他一眼,“他想回去,自然会回去。不必理会。”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29 19:47:00 +0800 CST  
3
祁靖桓阖目坐在马车中,外面雨声扰的他心绪烦乱。到府邸,无咎撑着伞送他回院落,路过通往栖月阁的那条小径,他鬼使神差般停了下来。
“殿下,要去看看王君回来没吗?”无咎问。
“不去。”他只远远望了一眼,见栖月阁廊檐上挂着的几盏灯笼在风雨中摇曳着。
这一夜祁靖桓翻来覆去都没能睡安稳,到了天将亮时才昏沉过去。他又做梦,梦里也是雨声淅沥的深夜,玉轻尘与他同坐在窗前软榻上煮茶,烛火温柔,连雨声听着都十分安逸。
“阿桓。”玉轻尘递茶杯给他,他顺势便捉着他的手吻了吻。
玉轻尘眼眸弯弯,如同天上月一般皎然。
只不过一瞬,他眼中的温柔小意忽然消散,满面冷漠冰寒。
是了,那一日在宴席上,他与皇兄才堪堪明白琼华长公主的算计却不能挑明,只能面上应承心里却愤懑不安,唯有坐在他身侧的玉轻尘令他心绪清宁。
长公主亲自递上酒樽要敬他酒,玉轻尘却不动声色夺了他的酒杯,自己与长公主喝下。
长公主眼波流转,沉默片刻,执着金樽微笑道:“平叛勤王之乱,可不能疏忽了轻尘的功劳。他从小都是我调教,最懂得我的心意,后来奉我之命到阿桓身边,助力颇多。阿桓,可要好好待他。”
长公主说得这样云淡风轻,祁靖桓却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他与玉轻尘,明明是在多年前乌苏城的梨花林里偶然相逢,怎么就变成了长公主的有意安排?这么多年他在自己身边,二人心意相通,怎么是遂了长公主的心意?他是长公主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
所以——所以这么多年里,他与皇兄几度生死一线,竟是玉轻尘从中作梗!他看似为了自己真心经营,实则是为勤王与长公主效力!
祁靖桓猛然惊醒。一场旧梦让他满头大汗。
无咎听到声响,从外间进来。
“什么时辰了?”祁靖桓哑着嗓子问。
“殿下,快午时了。”
这一场梦果然是长。祁靖桓自嘲的想,翻了个身准备再眯一会儿。
“殿下……”无咎欲言又止。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王君已在外面站了快三个时辰了。”
祁靖桓睁开眼睛。
自成婚起,他便让玉轻尘每日清晨到他院落里候着请安。寒冬酷暑,不许一日落下。他有时候故意刁难,懒床许久才肯起身,也不过只看玉轻尘一眼才许他离开。
还能起得这样早,看来昨夜还是偷偷跑回来了。祁靖桓起身到了门前,无咎将门开了一条缝隙,他望出去,见那人撑伞站在雨中,已经换了一身衣袍,头发却是湿漉漉的。他面色寒白,双眸垂着并未发觉祁靖桓正在看自己。风吹过来,他执伞的手忽然一软,伞便掉落到青石地板上。
他想弯身去捡,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幸而慌乱中撑住了旁边的树。仍是久久未能起身。
祁靖桓看得心烦,他差点摔倒时自己几乎要推开门抢出去,却还是站定了下来,只将手攥紧。
“让他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无咎应声道,看他背过身,一句话里情绪不明。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30 09:46:00 +0800 CST  
栖月阁里,风音吩咐了小丫头把床铺多添了一层被褥,塞了汤婆子,使得被衾中柔软又暖和。她自己一直候在栖月阁前,伸长了脖子去看玉轻尘是否回来。她不是不想陪着他,只是殿下的吩咐,王君但凡出了栖月阁,是决计不许人跟随侍候的。
明明殿下后半夜回来了,王君却是一夜未归。风音自然是也一夜不曾合眼,那外面下着雨,如何叫人放心。今日清晨时分,王君才穿着一身湿透了的衣衫回来,一踏进栖月阁的门,面色雪白,虚弱的都站不稳。即便如此,草草换了一身衣袍便又冒雨去给殿下请早安。到现在正午时分,竟还不见回来。
风音想着这些事,一颗心焦灼难安。终于视线里出现了玉轻尘清瘦的身影。
“王君!”风音急忙上前去扶他,“可还好吗?”
玉轻尘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附在她身上,薄薄的眼睑无力垂着,面孔青白。
“奴婢去喊大夫吧。”风音见他情形实在不好,满心焦急。
“……不要声张,扶我回房里去。”玉轻尘说话都是气音,清远的眉微微拢着,显然十分不适。
风音值得将他扶进去,还想近身伺候时,忽然见玉轻尘身体一颤,眉宇之间蹙得更紧。
“王君……”
“呃,你们——你们都出去,我乏的很……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玉轻尘几句话说完,整个人早已伏在床榻上,气息短促沉重。
风音自然不放心,却还是奈何不了,玉轻尘的性子,看着温和柔软,实则最是坚韧固执。她一步三回头的退出卧房,将门关好。
玉轻尘终于压抑不住痛苦的呻吟,纤长的手指死死攥住胸前的衣料,心脏里的疼痛像是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这样冷厉的痛甚至不许他失去意识,只能生生受着逃避不得。
“阿桓……”他无力挣扎,满头满脸都是冷汗,只喃喃唤着那人的名字,“好疼……”
胸口又是一阵急骤的剧痛,玉轻尘一偏头呕出一口暗红的血。除却墨色眉睫,血是他面孔上唯一的颜色。
他太疼了,恍惚间看见祁靖桓就站在他面前,神色柔和缱绻,还是多年前爱他护他的样子。
“阿桓——”他探出一只手,试图去触碰祁靖桓,胸腔里撕扯的剧痛却让他明白,眼前的人,不过是幻象。
明明已经痛过这么多次了,他却还是不能习惯。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6-30 23:13:00 +0800 CST  
这一场发作凶狠而又绵长,抽去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精神,到最后,他伏在满是血迹的被衾中,眼前一片黑雾,微弱的咳嗽中还在带出心肺之间堵着的血。
栖月阁的几个丫头都在门外候着,房里面却一点声响也没有。
“风音姐姐,要不要去传大夫啊?王君看着着实不好……”一个小丫头一脸的担忧。
风音原本是面向着门,闻言缓缓转过身来,冷静道:“王君不许声张,你们也别四处乱喊。他必是乏了,去熬一碗参汤来。”
“是。”
“等等——”风音喊住刚要离开的丫头,清秀的面庞上有些迟疑,“啊,没事了,你去吧。”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1 08:55:00 +0800 CST  
今晚更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1 17:23:00 +0800 CST  
4
夜晚,这场绵长的雨终于停下。崇王府灯火通明。唯有栖月阁只在门前点了两支灯笼。看着比其他的院落昏沉许多。
风音一直候在卧房门口,终于听得玉轻尘低弱着声音喊她。她匆忙端着灯火进去。
“王君?”风音见他面孔雪一样白,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乏倦。
“这些衣物脏了,你让人拿出去丢了吧。”他勉强抬眸瞥了一眼地上。风音这才发现他自己脱了外面的衣衫,连带着一条毯子也胡乱卷在一起仍在床下。
“是。”她一边低声唤人拿了衣物出去,一边让人端上来早就熬好的参汤。
“参汤温了好几遍了,王君喝些吧。”
玉轻尘冲她极清浅的一笑,苍白的指尖甚至没能拿起汤匙来,只能由着她喂下几口。
“马上仲秋了,过几日回家看看你家人吧。”玉轻尘陷在柔软的被衾间,感觉意识渐沉,迷蒙间看见风音柳眉微皱。
风音原以为他已经睡下,忽然听闻他微弱的声音,先是一惊,复又浅笑轻声道:“多谢王君。”
玉轻尘再坚持不住,任由疲乏将他拉进深沉的梦境里。

翌日清晨,祁靖桓早早起了身。无咎开了窗,他便走过去望向外面。意料之外,玉轻尘没有来,平日里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怎么了,祁靖桓心中难免疑惑。忽然想起昨日玉轻尘无力摔下去的情景,他心中还是一紧。其实他是记得的,玉轻尘素来身体比不得旁人强健,早些年随他征伐沙场,条件苦寒,又多番受伤,身子折毁的不轻。从前他们心无间隙,自己总是千方百计寻着最好的药材给他补养。只是这两年,他对玉轻尘再不过问,那人便也不招惹他。倒也从未听得他哪里不适。
难道是病了?
祁靖桓站了许久,下人奉上的茶都晾凉了七分。
忽然听见一阵脚步,是无咎进来了。
“殿下,栖月阁的风音姑娘过来了,说要求见殿下。”
祁靖桓示意之后,无咎才引着风音进来。
“何事?王君呢?”祁靖桓背对着她冷冷问道。
“殿下恕罪,王君今日实在是来不了了。王君自昨夜起了高热,意识昏沉,至今不曾清醒。”
祁靖桓转过身来,“怎么回事?”
“许是前夜里淋了雨。”
“知道了,你退下吧。”
风音抬起头来,“殿下——不去看看王君吗?”
祁靖桓并不回答,脸色却愈发阴沉。
“奴婢唐突了,奴婢告退。”风音这才欠了腰身退出门外。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1 21:58:00 +0800 CST  
以我更着更着就莫名消失的热情来说,请珍惜目前更新的频率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1 22:26:00 +0800 CST  
入夜疏星朗朗,祁靖桓估摸着自己是白日里饮多了茶,无论如何也无半分睡意。
“殿下还没安歇呢?”无咎隔着屏风问。
祁靖桓便从床榻上坐起来,“栖月阁那边请过大夫了吗?是怎么说的?”
无咎抿了抿唇,答道:“没有请过大夫。想是王君已经无碍了。”他微微抬头,屏障那边又没了声响。

“风音姐姐,王君换下的衣服我悄悄看过了,染了好些血,真的不请人来瞧瞧吗?”白日里收拾衣物的小丫头见风音从玉轻尘卧房里出来,这才迎上去心慌地问。
风音闻言也是一愣,思忖片刻才答她:“我去请示过殿下了,殿下那边没给准话,王君也不许咱们喊嚷,好在眼下王君情形安定了,你我也别多事。”
“是。”
栖月阁的灯火总是点的昏暗。祁靖桓站在门口,有些恍神。
这座清雅的楼阁,是当初自己特意为玉轻尘所建。一砖一瓦,细软陈设,都是自己亲自过目挑了最好的。
为了玉轻尘小字阿离,他二人又是相逢于梨花迤逦之时,在院落里栽植了许多梨树,清贵雅致,最能相配玉轻尘落落风仪。那时他爱重玉轻尘,心心念念都是他,那样出尘绝艳的人,如同天上月一般清逸温柔又动人心魄,因此把这楼阁命为“栖月”。只是如今楼阁仍在,月亮却已跌落进泥淖。
晚风吹得梨树枝簌簌作响,祁靖桓望向阁楼玉轻尘卧房的窗格。良久才有动作。
黑夜里他玄色的锦衣并不起眼,起落之间便换了地方。
风音坐在外面,撑着额头已经睡了过去,并未察觉到窗格里跃入了什么人。
祁靖桓屏着气息走到玉轻尘床边,借着昏暗的烛火,看见他脸色苍白的陷在被衾之间,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无知无觉。祁靖桓在他身边俯下身来,见他的柔软的青丝弯弯绕绕铺满了枕头,不由得用指尖勾勒起一缕,又轻轻碰了一下他冰凉的脸颊。
“纵然长公主指认你的身份,可你我相识多年,你如何就能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辩驳?——阿离,我待你不好吗?你对我,除去算计,难道没有一点真心?”
祁靖桓心中叹息,这么多年的情意缱绻,到底不能完全抛下。
“……殿下……”
祁靖桓大梦初醒一般收回自己的手,见玉轻尘只是紧蹙着眉宇在梦中轻呓。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2 11:56:00 +0800 CST  
如果能继续更,下一章就要开始虐了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2 11:57:00 +0800 CST  
在犹豫要不要添一位侧君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3 12:14:00 +0800 CST  
5
自从玉轻尘病倒那一日,祁靖桓暂且免了他每日问安。两不相见,日子过的倒清净。
风音见他每日不过是看书或者写写字,有时去院子里走走,亲自修剪一下旁生的梨枝。暮色迷蒙,风也凉了,风音放下手中的活计,取了件斗篷出来,见玉轻尘正往梨树下埋东西。
“王君埋什么呢?”
玉轻尘用小铁锹培了培土,被她搀扶着站起来,“是从前我与——是我闲来无事酿的两坛酒。”
风音看着他,这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此时笑意清浅,堪比乌苏春水的温柔。


用过了晚膳,玉轻尘打发了人出去,他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窒闷感愈发严重。
背靠着床榻坐下来,他吃力的揉着胸腹,终于弯身将进的一点粥混着血色都吐了出来。
如雪的月色透过窗格投进来,像他梦见祁靖桓来看他的那一夜。他病势昏沉,恍惚间看见祁靖桓皱着眉头伏身在他面前,唤他“阿离”。在梦里,祁靖桓仿佛还是从前担忧他的模样。
玉轻尘无声地笑了。
终究是一场旧梦罢了。
夜半时分,风吹的窗户一声轻响,玉轻尘睁开眼睛,见一个黑衣人正小心翼翼地关好窗户。
“公子。”他转过身来,见玉轻尘已经坐了起来,急忙上前。
“要你查的事如何。”
“公子猜的不错,的确另有他人,心怀不轨。”
玉轻尘的眼眸在月色下微微透着寒意,他思忖了片刻,如玉的面庞清冷如雪,“知道了。追影,你且继续盯着。”
“是。”追影低声应道,却没离开,“公子,可还好吗?”
玉轻尘神色柔和半分,“我很好。”
“阁主惦念着公子。”
玉轻尘的脸一半沉浸在黑暗中,一半朦胧在月光里,沉默片刻后,他才语气淡淡地开口,“去吧。”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3 22:50:00 +0800 CST  
打游戏了,凑不出一章来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3 22:50:00 +0800 CST  
给这个过气楼主一点评论吧
给我一点写下去的热情呜呜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4 19:36:00 +0800 CST  
宫中中秋夜宴这一日,祁靖桓才再见了玉轻尘,他不言语,却也一眼看出后者清减了许多。
觥筹交错,鼓乐笙簧。
祁靖桓看着笑意醉人,潇洒无羁,实则心中满是忧患。坐在高处的帝王,他的皇兄,此时此刻望着宴席上这一派鲜艳,又与他有何不同呢?
长公主手握重兵,势力盘根错节,朝中奸佞隐匿,暗潮汹涌,实在凶险。
他今夜不知为何心中尤为愁闷,杯中的酒未曾断过。头脑也开始发昏,玉轻尘坐在他身侧,一双清寒的眸子默默望着他许久。
“陛下,崇王殿下有些醉了,请容我将他带回府中去吧。”玉轻尘起身走到殿中央,又弯腰行礼向皇帝陈词。
得了应允,无咎帮他一齐将祁靖桓带离筵席。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道路上,祁靖桓闭着眼睛靠在里面的软枕上迷蒙。
他像是睡在云巅上,浮浮沉沉的。刚才路过御花园,花气袭人,又添了他几分醉意。恍惚中记起多年前,玉轻尘难得闲来无事在花房中侍弄花朵,熏染了一身花气。
那时他与自己独处总是灵动可爱,不似现在默默无言。二人在烛火下并头夜话,他眼眸深沉温柔,凑到祁靖桓胸前,低声问道:
——“殿下,我香不香?”
祁靖桓一张俊脸猛然涨红。玉轻尘却像是得逞一般望着他笑。
崇王殿下自然不能允许他这般作弄调笑,于是欺身而上,自是灯火缱绻中一番被翻红浪。
而如今呢?
他迷蒙之间看见玉轻尘坐在他身侧,却看不清他的脸色与眼眸。
马车一晃,他差点从软椅上摔下去,还是感觉到旁边的人扶住了他,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中清寒的冷香,祁靖桓最熟悉不过。

到了王府,无咎想要扶过祁靖桓去安歇,祁靖桓却格外粘人的贴在玉轻尘的身上不许他离开。无咎为难的看向玉轻尘,那人替祁靖桓拢了拢衣襟,轻声道:“我送他回房里吧。”
于是无咎看着自家方才还站不住的殿下,竟然靠着王君清瘦的身体,一步一晃像模像样地走回了卧房。

睡意朦胧中,脸上一阵温凉。祁靖桓半撑着眼皮,看见玉轻尘拿着帕子给自己擦脸。他那般细致温柔,却没能发现祁靖桓没有完全睡去。

玉轻尘坐在床下,目光一刻不曾离开祁靖桓的脸。他瘦了啊。
他以为祁靖桓已经睡熟,蹙着眉尖去摩挲他的脸。
真是抱歉,他想,我让你这般难过。
他起身想去给祁靖桓盖好被子,然而祁靖桓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一把将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殿下!”玉轻尘惊慌地想要站起来。
但祁靖桓力气奇大,翻身便将他压在了身下。任凭玉轻尘如何喊他,祁靖桓都没清醒,气息沉重带着酒气,在他脖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罢了,他醉了酒。终究也是自己对不住他,能偿还一些也是好的。
玉轻尘不再挣扎,轻轻环抱住了祁靖桓的脊背。
烛火摇曳温柔,闱幔遮住了一派缠绵旖旎。
玉轻尘有些招架不住祁靖桓的索求,微微喘不过气。他的手被祁靖桓压制在一旁,想要抽出来,祁靖桓却借着他的动作,顺势抬起他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这是久违的缱绻温柔了。从前在谢谢时候,祁靖桓都是这样安抚他的。
他望着祁靖桓迷蒙的醉眼,心中一酸。却忽然听见他口中喃喃道:“风绵……”
“风绵……”
玉轻尘浑身僵住,染了些许绯色的脸迅速苍白下来,良久,猩红的眼尾终于滑下一颗泪。胸口绞痛,喉咙里都是甜腻的血腥气。
终究是,错了。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4 21:24:00 +0800 CST  
开了一辆破车。

楼主 沧海千璃  发布于 2019-07-04 21:24:00 +0800 CST  

楼主:沧海千璃

字数:88276

发表时间:2019-06-27 03: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02 02:45:51 +0800 CST

评论数:4430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